坐在车里,头靠在车窗玻璃上,一位老人牵着孙子的手,在街边走着,孙子
手里拿着一个气球,奔奔跳跳的开心的很。
那一年还小。
我看着手里的扑克牌,嘟着嘴想着又要输了,一脸的不开心。爷爷笑眯眯地
看着我,等我出牌。我迟迟不肯出牌,爷爷也不急,只是笑着看着我。我急了,
眼睛直直的看着爷爷慈祥的脸,说,爷爷,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牌嘛……说完就
凑着脑袋往爷爷那边蹭。爷爷也大方,直接把牌摊在桌子上。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要赢咯~~便一蹦一跳地要去和奶奶报告好消息。要是现在的我能站在那一年的
屋子里,肯定会看到爷爷看着我背影乐呵呵的样子。
那一年的上海。
小学的时候,爷爷有时会在礼拜五带我回外婆家。3点放学,2点半爷爷就
会在校门口等着,因为爷爷知道有时候学校会早放。那时候上海的公交车还是「
巨龙车」,人也多。人挤人也没位子,爷爷拉着我的手,一手还要拉着扶手。爷
爷努力地帮我挤出一块小地方,现在都记得那时候爷爷的手湿湿的都是汗水。
浦东陆家嘴造金茂大厦的时候,爷爷病了,奶奶说都是因为打桩的隆隆声害
的。去医院看爷爷的时候,躲在妈妈的身后,觉得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不像是爷爷,
好憔悴,好陌生。但看到我的爷爷笑了,我也笑了,躲在妈妈身后只露出一个傻
笑着小脑袋。
小时候的记忆支离破碎,但对爷爷的记忆却格外的深。1994年的一天,
妈妈对我说,爷爷去世了。看到妈妈伤心红红的眼睛,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情的我眼泪却簌簌地往下流。
爷爷躺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盒子里面,那个人一点都不像是我的爷爷。但站在
那里,那个音乐好难听,好难过。爷爷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更不应该是那个样
子的。爷爷总是穿着一双旧旧的黑色布鞋,我看到的爷爷的时候他总是笑眯眯的,
拿着粉笔教我在地上涂涂画画。
现在的我几年才去看爷爷一次,小小的照片上的爷爷也是笑的,周围冷冷清
清的。
[ 本帖最后由 moonbaby2 于 2010-10-18 22:28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