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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全本]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打印本页]

作者: 沐海听风    时间: 2010-11-14 16:57     标题: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藏经阁最大的支持!

     ***    ***    ***    ***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排版:幻少
  字数:四十万字
  
色中色·藏经阁区收集制作

  内容简介:

  石小龙,石家唯一子嗣,六岁那年被绑架出海,却被鲸鱼所吞。

  大难不死的他,在鲸腹中不但没死,还吞了鲸珠,不仅将全身穴道打通还获得大量功力。

  逃出鲸腹的他,被金发碧眼的苏婷婷所救。

  而在鲸腹中带出的铁箱中,保存的竟是老子徒弟的武功和宝剑。

  看大难不死的石小龙习的《丹书铁卷》之后如何闯荡江湖,又如何结识各位红颜。

  武功大成的他,又如何破败魔教的一次次阴谋,最后覆灭魔教……

[ 本帖最后由 沐海听风 于 2010-11-16 16:58 编辑 ]
作者: 沐海听风    时间: 2010-11-14 16:57

目录占楼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09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1

  韶州,即曲江,为粤北纪一府城。

  志称:唇齿江湘,咽喉广交,据五岭之口,当百粤之冲,江山秀丽,诚岭南
之雄都。

  韶州北倚笔泰山,东有厦水,西临武水,城周围九里三十步,高二丈五尺。

  东有兰韶、青来二门,西有镇赵、新闻二门,南有单民、文明二门,北有望
京、迎思二门。

  清明时节雨纷纷,蒙蒙细雨正在这一片竹林中发出了「沙沙」蚕食的声音。

  这种黄梅天气,对情人是有无限吸引力的,在竹林深处的个茅屋中,一对青
年男女正在时饮。

  男的二十上下,虎目剑眉,一险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神色。

  女的十七八左右,也许有几分酒意,桃颈嫣红,美眸流盼,真个万种风情。

  「小情,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的?」石铺基说话时口角有点歪斜,一看就
知道生性憨厚,少不更事。

  「算了,告诉你也没有用。」柳小倩生起气来,更惹人怜爱,妩媚横生。

  「我……我知道……你要我……」

  小倩用指头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石辅基趁机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小倩
顺势往他怀中一靠,抓向他腋下的「铁心穴」。

  别言石铺基楞头得脑的,却本能的扭了个身反而指向她的「气根穴」原本以
为她会闪避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闪避,一把抓住了一团颤巍巍的肉球……

  小倩一抬上臂,把石辅基出汗搂住,全力往下一扳嘤唇凑了上去,霸王硬上
弓的接了一个热吻。

  春天百物回生,是欲念最谷易冲动的时候,尤其都已是二十来岁的年龄了,
比起一般成年人更容易激情。

  他们经过了一阵拥抱热吻之后,心神动摇,如山洪爆发般。谁也不能再克制
了。

  小倩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道:「你这人是怎么搞
的,你想闷死我呀?」

  石辅基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而且还带着羞答答的模样,手拍了拍她那丰满
的臀,那富有弹性而柔软的感觉使得石辅基心神摇荡。

  他本想把手缩回来,但低头一看小倩,只见她紧咬樱唇,满面娇羞,并没有
表示厌恶或闪避。

  石辅基觉得很有意思,乘机再试她的反应,双手不禁慢慢开始抚摸起来。

  小倩本来就有意思,几乎是她先采取主动,此刻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
自己的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所以,她并没有去逃避他,反而装着像没事人一般,让他尽情地抚摸着。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摆头得脑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会一手,这真是枣木眼镜看
不透呀。

  石铺基的手越抚越有力,不但抚摸着有时还揉捏着她那性感的屁股,他知道
她是不会反抗的,于是手儿一溜沟的滑了下去。

  小倩顿时觉得有点儿痒,忙羞怯怯的扭动了一下,她并不是挣扎,因为那温
暖的手有如产生一道磁力,紧紧的把她给吸住了。

  「嗯!嗯!」

  小倩猛吞了大口口水,轻轻地嗯了两声,就没有再动了。

  石辅基像受到鼓励一样,索性撩起她的裙摆,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又轻轻
的抚摸起来。

  这是柳小倩生平第一次接触男人,平时各居一家,今天刚好双双携手出游,
单独在同一房间里。

  这时被石辅基这么一撩拨,感到特别紧张刺激,想到继续下去的发展。芳心
「噗噗」叫个不停,粉颊更是娇红不已。

  也许是刚才喝了一点酒,此刻小倩看起来娇靥嫣红,媚眼松丝,半开半闭,
不胜酒力的媚态模样。

  石铺基翻身将她扑倒,接着她又是一阵猛吻,一只手从裤腰里伸了进去,哇
操!

  第一线毛刺刺的,手指正好碰到热刺利、湿滑滑的,哇!已是湿润一片了。

  小倩尽管千肯万肯,但少女的矜持总得有几分做作,双腿一夹,不让她再有
下一步的行动,而石铺基的手被夹在双腿中间进退不得,只好暂时搁在那里了。

  小倩从来没有被男人的手触摸过敏感觉。心里是有想,但事到临头却反而又
喜又害怕。

  「嗯!不要这样嘛!基哥哥……请你放开手……哦!我真的我好怕……不要
嘛……」

  小倩本想挣开他的手,也是从他手掌压在幽处上面传出的男性热力,已经使
她全身酥酥麻麻的,浑身无力推拒。

  石铺基毫不费力的解除了她身上的全部障碍,但见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他的怀
里。

  石辅基见她不胜娇羞,轻轻地将她楼紧了一些,然后轻轻地将她两腿分开,
再把自己的膝盖顶住她的双腿间,以防她再夹紧双腿,手指却在她的幽处慢慢磨
呀庭的。还不时的轻捏一下她蛙口处的粒珍珠。

  「嗯!不要……我痒死了,基哥哥……嗯!求你放开手……我快受不了……
受不了啦!」这也难怪,小倩自己也曾碰过那粒珍珠,弄得自己全身酥麻麻的,
而这时被男性的手指这么一碰,更是酥麻酸痒。

  她本想挣脱他的手指,可是已力不从心,这时她被探摸得快瘫痪了。

  她只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连脑子也都失去了运转的作用。

  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排起他的情欲……此刻要他悬崖勒马,似乎是不可能的
了。

  但见她双须啡红,媚眼如丝,全身颤抖,一双手来是要去拨开石铺基的手,
却变成了扶按在他的手上。

  石铺基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的在轻轻的逗弄着她的幽处,湿濡濡的,
滑腻腻的,却感到身心舒畅极了。

  蓦地——小倩全身猛地一阵颤抖,张开口大叫道:「咦!我里面好象有……
什么东西流出来,哇!难受死了……」

  流得石铺基一手都是。

  「哇操!好妹妹,那是小溪流出来的涓火,知道不?」

  这小子看起来得头得脑的,懂得可还个少。

  石辅基说着,手指往幽处里头一探,可真滑溜呢!

  「嗯……痛呀!不要再弄进去了……好痛……求求你……不要了啦……我真
的受不了……」

  小倩这时真的感到疼痛,而石铺基为了让她喘口气,果然将手抽了出来,开
始解除自己的武装,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他将小倩的两条粉拉到自己腰部,自
己则蹲在她双腿中间,先饱览她的幽处。

  肥厚的阴阜高蒿凸起,像个肉包一般的,上面铺满了柔软细绵绵呈黑色的芳
草。

  细长的阴沟,粉红色的两片赤贝,紧紧闭合着,石辅基用手拨开粉红色的赤
贝,一粒像洗过水的珍珠儿,凸起在浅沟上面。

  微开的小洞口,两片呈鲜红色的贝同,紧紧贴在赤贝上,鲜红色的贝肉正闪
闪发出露水的光芒。

  「哇操!好漂亮,好可爱,真是太美了!」

  「辅基哥,别看了嘛!歹热(不好意思)啦!」

  「哇操!我还要看别的地方呀!」

  「还有什么地方好看的嘛?真羞死人了!」

  「哇操!我要看你这全身美丽的地方。」

  石辅基站起身来再欣赏这具少女美好的胴体,他像个考古学家又像个艺朮鉴
赏家,每一个地方都不肯轻易地放过。

  裸程在他眼前的。真是毕卡索的杰作,不!是上天的杰作,太棒了。

  小倩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嘴儿放做上翘,挺直的粉鼻吐气如羊,一对不
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粉红色如莲子般大小的乳头,高翘挺立在艳红色的乳晕
上面。

  配上她那苗条的身材,白哲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黑的乌黑,
三色相映,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了人。

  看得石辅基是欲火亢奋,立刻伏下身来吻着她的唇,双手抚摸着那尖翘如梨
型的乳房上,他的手掌刚好握满。

  乳房里面还好象鸡卵那大的核,随着手的抚摸在里面溜过来溜过去。

  石铺基初兴禁果,不知道这是处女的特征,故觉得有些奇怪。

  哇操!在室女嘛!因为不少的男人可能一生也没玩过处女,不知道处女的妙
处在那里。

  所谓处女有处女的妙处,少妇有少妇的风韵,而徐娘又有徐娘的口味。

  在处女初来月经以后,双乳日渐隆起,不管她身体的发育是如何健康丰满,
双乳是大是小,双乳中一定有两个像鸡蛋样大的乳核。用手一摸一捏,就像男性
的两粒睾丸一样全溜来溜去,不过男子的「睾丸」是隋形的,而处女的乳核则是
圆形的。

  若和男子性交立后,受了男性精液内所含的性荷尔蒙的滋润,就会慢慢的扩
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绵体内。

  为什么非处女和婚后不久的少妇,双乳特别丰隆饱满呢?就是这个原因。

  石辅基虽然感到奇怪,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低下了头吸吮着她的乳头,甜着
她的乳晕及乳房,一阵酥麻之感传遍小倩全身,她呻吟起来了。

  「嗯!好痒啊!痒……死……了……」

  那个幽口,排放水的幽处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水来。

  「哇操!好妹妹,你看我的小老弟,他要亲你的小仙女,一探桃源哩!」

  小倩正在闭目享受被他揉搓批吮的快感,闻言张开美目一看,只见那又硬又
长的宝剑,高高的竖起,蹦蹦的跳动着。

  小倩不由吃了一惊,娇羞地道:「啊!这么大又这么长啊,这样会弄穿了我
的小仙女呀!」

  「哇操!傻妹妹,不会的啦!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好妹妹,小家伙要亲怀
的小仙女了哩!」

  未经人事的小倩,一开始是好奇,她想试试是因为她偷看到师父「桃花三娘
子」与师叔「铁公鸡」匡宪在一起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情景。

  有一个晚上因为便急经过桃花三娘子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呻吟的声音,师
父病了?不对呀,师父内外双修,怎会突然生病呢?

  当她走到师父卧室门口,又听到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她轻轻的蹑手蹑脚来到窗台,窗子有一层薄薄的窗纱,隔着纱窗望进去。现
线只略为模糊一些。

  但室内的灯光明亮,把空中的一切照得非常清晰。

  那张四根柱子雕看桃花的桃花帐前面,放着一对鹿皮快靴,靴的旁边赫然是
桃花三娘子惯穿的双凤头鞋。

  衣服散乱一地,男人的,女人的,连里面的内衣裤都有。

  小倩还没来得及细看床里的情形,便听见桃花三娘子愉快的呻吟声,肆无忌
惮地频频喊着。

  「嗯!师弟……你真行……就像牛似的……弄得我舒服极了……快……再用
力一点……嗯!」小倩不禁看得心中痒间的,也伸手在自己下面探揉搓搓起来。

  她把钞窗的空隙弄大了一点,使视线更清楚些,那层薄薄的纱却禁不起戳,
稍一用力便破了一个大洞,这一来便只有床上那张薄罗帐了。

  轻烟似的笼穿着桃花三娘子和铁公鸡,使小倩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眼见——铁公鸡的一身肌肉像阅报似的,一虬虬的非常结实,整个躯体虎踞
在床上,屹然不动,稳如一座小山似的。

  桃花三娘子被压在下面,那柄粗长的宝剑,竟然还露出了一截在外头,没有
插进剑鞘里。

  桃花三娘子像一尾活鱼似的,有如刚刚从水里被人钓起,身体在床上尽是扭
动个不停,双手紧抱着他,妮眼迷着,气喘连连,见她这到表情就知道情潮汹涌
了。

  她张开了双腿使得网儿上开,想引诱鱼儿入网,但是「铁公鸡」匡宪的棍鱼
就是不理采,这可把桃话三娘子急得满头大汗。

  于是,她挺着粉臀迎了上去,但对方却无动于衷,这使得桃花三娘子急得快
要发疯了,将腰挺了挺,找寻她所需要的。

  终于她找到了。

  但是,铁公鸡有意吊吊她的胃口,宝剑虽然放在剑鞘里,却一点也不使劲,
这种蜻蜒点水象征性的磨擦,根本不能满足她那空虚的洞。

  这一来,她更发急了,而且出了微吼:「哼!我看你这棍棍鱼要往那里逃,
我非把它网了吞下去不可!」

  但见她的腰儿狠狠地一挺,如同浪潮似的,使得她由肩至足变成了弓形,但
腰仍一个劲的扭着。

  铁公鸡见她节节逼进,眼见欲退无路,不得已开始化守为攻。

  突然——铁公鸡的身体向上一抬,接着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赶月,那座如
泰山似的身体压了下去,八寸长矛不偏不倚已插进了幽洞。

  小倩清清楚楚的看到铁公鸡的八寸长矛,当他身体抬起时,他那家伙可还不
是一般的大,当铁公鸡往下一挺时,不由驻然暗道:「师父这下可惨了,这回非
被师叔压扁不可,而小仙女也非被地贯穿不可!」

  事实上,小倩的担心是多余的,铁公鸡把身体往下一沈,桃花三娘子只「哎
哟」一声,但并没有像小倩所担心的那么严重。

  她只被挤出一点气,没有痛苦,相反地她觉得空前的舒服,幽处里面既充实
又美妙。

  然而,残酷的铁公鸡并没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一压之后,却一连采取十次
急速的动作。

  窗外的小倩默默计算着,「四慢六快」这十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前四下犹同
精挺点水,使得挑花三娘子酥痒难奈,而后六下势如雷霆万钧,威力如同秋风扫
落叶,使得桃花三娘子来不及应付。

  她只觉得有点昏沈,是痛苦抑是快乐已无法分辨得出,她的腰也无力再挺,
全身像脱力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那乳白色的液体将床罩沾得东一片、西一片的,更奇怪的是使她那片芳草服
服贴贴的贴在洞口两边,好可爱的一片草原。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蹦地跳,牙齿咬得吱吱地叫:「嗯!没心肝的……你
真黑心……也不先通知一声……嗯!我的小仙女……嗯!」铁公鸡的表情严肃,
好象还没有过瘾似的,但听他冷冷地道:「怎么啦?宝贝,你不是要强棒么?那
为什么我只连打十下,你就叫得跟杀猪似的,真不中用。」

  桃花三娘子瞪着白眼,不服气地道:「巫医宪,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是
不肯施展『魔女玄功』,你反以为自己了不起,你若不信倒可再试试,三两下子
就叫你清洁溜溜。」

  铁公鸡哈哈一笑,道:「什么三两下子?我就不信邪,现在我就告诉你,我
又要发动攻势了,你得准备了。」

  说着,他就用力了顶,他可没有马上狂抽猛插,或许这就是他的战术,这一
顶,顶到了花心。

  桃花三娘子感到洞洞里被挤得又饱又满,但是并不快乐,于是她急急叫道:
「哎哟!死人,你怎么死翘翘啦?人家痒死了。」

  铁公鸡为了先敷她一下,也就开始行动起来。

  一开始,插得缓,抽得慢。

  桃花三娘子是个荡妇说得一点也不过份,但见她用双腿用力一夹,双手紧紧
搂着他,肥臀直往上进。

  她叫道:「怎么啦?刚才那么威风,现在是不是不行了?快啊!有办法就插
深点抽快点呀!」

  虽然挑花三娘子一再以言语相激,但铁公鸡可是「肉」场上的老将,居然一
句话也没有吭。

  突然,他把长矛拔了出来,让矛头抵在洞口边缘,轻轻地顶了四五下。

  桃花三娘子被他这种方法弄得奇痒无比,简直是受不了。

  「嗯!你……怎么这种玩法……嗯!饶了我……饶了我吧!」

  铁公鸡见她浪了起来,又来个攻其不备。

  只见他的屁股抬得高高的,倏地往不俯冲,长矛挟着一股劲道,狠狠地插了
下去,接着「卜滋!卜滋!」的声响不绝于耳。

  他似欲置桃花三娘子干死地而甘休,那根长矛一进一出的抽送着,快加闪电
般,连小倩在窗外数着也数乱了,直让她看的眼花缭乱,吐舌称奇。

  虽然铁公鸡狂抽猛插,但桃花三娘子有了一次教训,她虽浪起来却存戒心,
因此这一回合可没让铁公鸡扳倒。

  在铁公鸡集中火力攻击了二十多次,她已定下心来,这次开始反击。

  桃花三娘子的反臀使出了制敌的绝招。

  她向上抬高挺了三四下之后,马上左右摆动了六七下,如此反反复。

  她肥臀挺得快,摇摆得也快,好象非让铁公鸡这很长矛折断而称快。

  铁公鸡眼看这一轮快攻不能收拾这淫娃,于是改变了「以静制动」的战朮。
于是,他停止了攻击。

  但见他双目紧闭,双手紧紧的抱着机化三娘子的胴体,双腿紧夹着,如同死
人一般任凭桃花三娘子去挺腰摆臀。

  现在的铁公鸡就仿佛是大海中失舵的木舟,任凭浪际的冲击,随意的飘泊,
如此置身于大风大浪中,经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风浪渐渐的静止了,他总多度
过了危险期。

  桃花三娘子可能是在欲火攻心之下,而失去了理智,忘了「魔女玄功」的要
旨,虽然铁公鸡停止抽送,而她仍一意孤行。

  反观铁公鸡那魁梧似小山的身体,就是压着不动已让桃花三娘子有得受,她
又那能做持久的反击呢?

  眼见桃花三娘子的娇躯由剧动化为静止,动也不动了。

  她身疲力竭娇喘着道:「你……你这银样猎枪头……好看不管用……」

  铁公鸡裂嘴大笑道:「好个银样腊枪头,现在你就看看我这根样是银枪腊枪
腊头?还是金戈铁矛!」

  说着,他猛吸一口气,屁股往上一抬,忽儿又重重一压,长矛就开始在桃花
三娘子的肉靶外一进一出的打击着。

  现在的铁公鸡就好象是脱缰的野马,快速的奔驰在平坦的草原上,而且愈奔
有劲。

  桃话三娘子已无力可反击,有的只是嘴里声的叫着:「嗯!乖乖我又没力气
你……才放命一博……哦!」她那张樱桃小嘴叫个不停,腰腹的那张嘴巴也「卜
滋!卜滋!」的响个不歇。真是上下呼应。

  铁公鸡难得遇到桃花三娘子这等娇艳而淫荡的女人,他想彻底的征服她,靠
着自己体力充沛,因此插的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深。

  一连插了百十下,桃花三娘子已初散发乱,香汗淋淋,媚眼无神地望着他,
浪声也显得低沈。

  「嗯!好师弟……求求你……别……别插了……我的小仙女受不了啦……嗯
哦!可服了你……」

  铁公鸡可不吃这一套,尽管她哀求着,他仍快马加鞭地抽送着。

  也许是回光反照,桃花三娘子打了个寒颤后,又如同死人复活似的,又开始
迎合着他了。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不同的地方。

  不管男人是多么勇猛、多么强壮,在床第之间办那件事儿时,永远是女人手
下的败将。

  因为男人一泄千里之斥,小老弟立刻就会垂头丧气、原形毕露,久久不能再
跃马举枪。

  而女人却不同,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过
来,投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女人在办那件事儿时,婉转娇啼,弱不胜情,也许只不过是满足男人的好胜
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铁公鸡,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际,一伸一缩就好逢在划
船似的。

  显然地,桃花三娘子已到了如痴如醉之境界。

  突然——但听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媚声:「嗯!太棒了……美死了……你真
是行……我低估了你……我……承认你这根……是金戈铁矛……天天陪我嗯……
我……」随着叫声猛扭腰儿,狂摆肥臀,把个铁公鸡摇晃得分不出方向了。

  铁公鸡本欲再挂起免战牌,但此对此刻求胜心切,他再也顾不了后果了。

  又是连连的重击,直操得她的花心像婴儿的嘴一般,对着矛头猛吸着,两片
赤贝也翻了过来,媚叫声也成为阵阵的喘息声。

  这时,只见桃花三娘子的山处流出了一滩的水,接着整个人便瘫痪了。

  铁公鸡的长矛虽然厉害,它征服魔女,而此时也是抖了抖,身体一阵寒颤,
便不听使唤的也一泻千里了。

  此时,他也无力地伏在桃花三娘子的娇躯上歇着。

  小倩看完了这一幕活生生的春宫表演,心里红一直想着自己也能有登临仙境
的一天。

  今天总算是来临了,见石辅基躺下之后,两腿一跨,猛然蹬在石输基的大腿
上,扶着他的玉柱,扯住地朝小仙女那地塞去,同时娇躯微微的向前冲动一下,
情不自禁地哼出声。

  「哎哟,好痛啊!」

  石辅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青年,而且和小倩恩爱情深,听小倩喊痛顿起怜爱
之心,道:「小倩,你真是何甜的女儿(何苦)既然痛,就别玩嘛!」

  他同情地望着她。

  小倩一想起桃花三娘子与铁公鸡那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的情境,的处就像有
千百虫蚁在爬行似的,骚疼得很。

  她岂肯就此罢休,捧住玉持不肯松手,道:「听说第一次有些痛的,痛过就
好了,尤其这时我内外奇痒难熬。我忍着痛再试试看。」

  石辅基犹疑地说:「哇操!你幽处那么小,我玉件这么长,就是你忍着痛,
勉强插进去,你能受得了吗?不会受伤吧?」

  说着,自己的臀却情不自禁的又向前冲撞了一下。

  只见枪头已进去了一半,她眉头一皱,两眼水汪汪的,贝齿咬得紧紧的,好
象是很痛,但没有叫出声来。

  石辅基见她好似很痛苦,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说道:「瞧你这副样子,我心
里可真疼哪!」

  「嗯!别管啦……是里面痒呀……」

  「哇操!别骗人的啦,小倩,你脸上已冒汗珠了呢!」

  嘿嘿!可真奇怪了,一个要进,一个却要退。

  小倩虽然是练就一身武功,身体非常结实,但生理的状态跟常人是一样的,
幽处里在长枪的意扎下自然是难以忍受了。

  两个都未经人事,不懂调情技朮,一味急功好进,这种痛苦就更难免了。

  但她个性很强,在这春情荡漾之时,幽处内又是奇痒难熬,岂肯因病而罢休
呢?

  真的,里面紧痒得有如千万蚂蚁在爬行,痒的难过,比痛苦还要难熬,那肯
听石铺基的劝,扭动着臀又狠狠的向前猛撞了一下。

  处女膜经这么一撞,受到了伤害,不禁发出「哟」、「哟」两声娇啼。

  但是他的枪头整个儿进去了,处女膜已破,血液回流出来。

  石辅基这俊小子一见之下,不禁失声叫道:「哇操!你里面被挤破了,流血
了呀!」

  这时,小倩又是痛又是痒,真是食之叫痛,弃之可惜。

  她正紧紧的闭着美眸,忍受这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

  听料石铺基的叫声,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道:「别大惊小怪的,处女膜破了
本来就会出血的,不要紧的。痛,岂能阻止我俩的爱,不要怕,就是痛死在你这
可爱的棍儿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自古湘女多情,小倩尤甚二人家是为爱走天涯,她却是为爱忍痛。

  然而,她却偏偏遇上了这个楞小子,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懂,他竟然不知道
小清为什么要忍受这般流血之苦。

  于是,他又傻时呼地说道:「哇操!你这是何苦呢?你这般的痛苦我实在不
忍心,难道着中有快乐吗?」

  小倩轻轻地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先苦后乐,好戏在后头,等会你你就知
道了。」

  说着,臀儿扭了扭,本想除边轻骑快马。那知这么一扭竟痛得「哟哟」叫出
声来,再也不敢采取主动攻击了。

  石辅基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开通了,同时目睹小倩这番情景,知道苦乐
兼而有之,欲战而又怕痛,欲罢则骚痒难熬,而枪头在幽处里,觉得热热的,很
是舒眼。

  于是,微微一笑道:「哇操!真爽,小倩,你感觉怎么样,是痛苦还是舒适
啊?」

  「里面骚痒,外面胀痛,但骚痒又胜过胀痛。」

  「哇操!那我的长抢挺进去,能止你的痒吗?」

  「可以的。」

  「吐操!那我就挺进去了。」

  但见他抱紧了小倩的臀儿,使劲一冲长抢插进去了大半截,但听小情娇声叫
道:「哎哟……痛死……痛死我了……」

  石辅基猛然随了一惊,赶忙把她的娇躯向前一推,把长枪抽了出来,低头一
望,但见自己的长枪沾满血迹,不由失声道:「哇操!戳破皮了,你流血了。」

  小倩娇羞万分,羞答答地道:「别害怕,第一次玩这玩意是一定会流血的,
这叫『落红』。」

  说着,继续十指捏住石铺基的根儿,在自己的幽处里塞。

  石辅基见她流了血,仍然把自己的长枪塞到那幽处里,大概那用头可真骚痒
难熬。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振起精神,索性插她一个痛快。

  猛然将她的臀重新楼紧,往自己面前一靠,自己的臀也一挺,但闻「滋滋」
轻响,长枪全部没入幽处里。

  小倩的处女膜已破,这次整个的长抢插进去已没有先前那般的疼痛,这时只
觉胀痛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坐在石辅基的大腿上,并没有采取主动,静静的体会着这美妙的滋味。

  石辅基见她没有再叫痛,柔声问道:「小倩,还会痛吗?」

  「好多了,你再插几下看看。」

  石辅基臀部微微一扭动,只听幽处里传来一声声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卿卿」
声。

  但见小倩一双美眸紧紧地闷着,口中不停的传出一声声的轻吟,似是哎哟的
痛声,又初快乐的呻吟声。

  石铺基听得悦耳极了,长枪在幽处里的摩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到无比
的舒适快活。

  好一会儿,竟然听到小倩「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臀儿不停地迎着自
己的动作晃动起来。

  石铺基突然停止了扭动,道:「哇操!你还痛吗?」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着话声加速晃了起来。

  石辅基目睹此景已知小倩苦尽甘来了,于是毫无顾虑的猛然挺进,小倩感觉
到自己像大海上的小舟似的而被抛入云端,时而又缓缓落下,时而又左右斜落。

  摇摆不定。

  一阵抢滩攻击,只乐得小倩轻叫着:「嗯!美极了……妙极了!哦……太棒
了……我的好哥哥……你真行……」石辅基抽动了一会儿,只觉长枪在桃源洞内
妙趣横生,真是美极了。一晃一动之间,还有一种美妙的声音阵阵传出,真是棒
透了。

  嘿嘿!此乐只应人间有,天庭难得见回闻,小倩这时已到了销魂的时候,只
见她不停的晃动娇躯,快乐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嗯……嗯……真美……好……啊!快……快……哦!」

  他俩玩得起劲,忘记了世上的一切。

  一个年轻力壮,善干驰骋。

  一个美艳娇媚,兼有「魔女玄功」。

  石辅基两臂突然一使劲,把她的臀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枪则规速旋转,就像
铁螺钉一样不停的旋转。

  「嗯……棒了……用力地钻吧!哦……快活极了……太舒服了,我……」石
辅基磨擦得舒服极了,可是这小子有勇无谋,急攻好进,骤觉一阵酥麻,打了个
寒颤,一股琼浆射了出来。

  还好,小倩并未施展「魔女玄功」,花心上被一股热汽烫了一下,在美不可
言之下,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蓦地——只听她气喘着叫道:「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话
声中,也跟着泄了。

  这时,他俩的身体都感觉精疲力竭。

  小倩的头伏在石铺基的肩上,一动也不动,下体优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气
喘连连,而心脏也砰砰地跳得剧烈。

  两人初尝云雨之欢,都感觉到非常的快乐,都沈浸在快乐的滋味里。

  这一番足足耗了两个时辰,高潮过去之后,仍然互相拥抱一阵才先后站起,
相视一阵,彼此的脸泛过一阵红潮。

  这是一个萧萧雨夜,竹林小径有位中年文士在雨中独行。他每天都要到附近
村镇为人疗病,而且大都是义诊。

  他就是「百草堂」的主人高逸,也就是石辅基的授业恩师,「九天玄罡」绝
技在武林得具一格。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时,尽管除了「沙沙」雨声之少,高逸还听到了一种非比
寻常的声音。

  「好酸软!」

  「嗯!」

  是男女办那件事发出来的快感声,是一个女人性的奔放。

  接着,便是一阵叽叽肉搏交战之声。

  一个女人乐得死去活来,浪叫道:「冤家……亲哥哥……嗯!太棒了!太痛
快。」

  「嗯!我……我要死……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

  男的雄纠纠的失了起来,道:「哇操!我要把你的穴捣烂整死,看你还敢不
敢。」

  话未没说完,那女的已呻吟娇喘着说道:「好人,快……我情愿让你捣烂、
给你整死……哦!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我……我……不行了……你就饶了
我吧!」

  一阵剧烈的扭动声,一阵阵吸吮声。

  真是昏天暗地的大战。

  高逸皱紧了眉头,他晓得这不是普通人在雨中交合,乃是一个邪恶的组合人
物在此练功,这种武功就是「魔女玄功」。

  若是练成了,将是武林一劫。

  他提高了警觉,仍然缓缓的往前走着。

  就在他来到小弯路而竹叶浓茂山果然,有一阵微风凌空而降。

  高逸已有准备,横移五步,陡见现身的人头戴金色煞神面具,如狂涛骇浪般
攻来。

  高逸行医济世,宅心仁厚,不知这人偷袭的意图,所以一开始只守不攻,手
下留情。

  但见对方来意不善,只好问道:「尊驾有此身手行为却不光明磊落,请向与
在下有何过节?」

  「嗯!好舒服……」

  春声琅语,呢哺传来,对方一听这声音,攻势更加凌厉。

  那浪涛春声来自竹林深处,听来动人心弦,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

  高逸他心中一荡,饮神道:「既然如此,一切后果悉由尊驾自负……」

  话声未落,「九天玄罡」使施展开来,但听一片「咻咻」声,两丈内的巨竹
都齐腰斩断飞出丈外。

  被罡气排压出去的雨水,把两丈外的竹叶击落,向外飞旋,形成满天叶幕,
有如隐天蔽日的蝗虫。

  头戴金色约神面具的怪人,有如狂涛中的小鱼,身法已显不灵活了,当高逸
施展到四十九式时,对方发出一出惨叫,身子被震到竹林深处去了。

  高逸以「寒塘鹤渡」高绝轻功凌空而至,怪人仍想保护他的头罩,但慢了一
步,头罩已应手而落。

  高逸藉着林中的微光一看,不由惊呼着瞧着这个偷袭他的人,竟是自己的爱
徒——石辅基。

  此时,林中陡地窜起一条黑影,向林外随荒而逃。

  高逸先是惊,继而怒,最后感到悲绝万分。

  「你……你这个畜牲,是什么人教你这种恶毒武功?」

  石辅基一言不发。只感到师父这一记「九天玄罡」印在他肩上、背上,好象
五脏都离了位,被烈火焚烧着似的。

  他比师父还要痛苦,但他不想说。

  高逸自然知道他自己功力的深浅,又见爱徒鼻也淌血,知道内伤不轻,先救
人再说,其他的目以后再问。

  高逸有「一指神医」的称号,亲自为爱徒石辅基疗伤,经过内服药丸、外加
内功疗伤,一夜后,伤势已大有起色,这才问道:「基儿,为师知道你不是邪恶
之徒,你这么做必然是有人在怂恿你。」

  石辅基没有吭声。

  高逸怒斥道:「无知畜牲!你知道什么?本门的『九天玄罡』,乃当今武林
至刚至阳无出其右,阴谋者想以阴元破坏阳罡,若是朝阳合并即不可轻估!」

  石辅基道:「不会的,这件事绝对没有阴谋。」

  高逸道:「那么是谁操纵那任声音?」

  石辅基又不出声了。

  因为柳小倩叮咛过他,他们之间的事不要专诉任何人,包括父母师尊。

  高逸怒斥道:「谁?快说!」

  石辅基并非不为师父着想,而是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他自己
多学了一种武功而已。

  高逸感叹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臭丫头柳小倩,但真正出主
意的却不是她自己,对不对?」

  「师父,我们很好,这不是别人操纵的!」

  「幼稚!」高逸一脸杀机,提掌蓄力。

  石铺基「噗」一声跪在师父面前,道:「徒儿死在师父的掌下绝不抱怨,但
却有两件憾事:一是师父您调教之德及家父养育之恩未报,二是小倩知心之情未
还,死而不瞑目。」

  「不要再提那个好柳的丫头了。」

  顿了顿,高逸又道:「你说,你那夜使用邪门武功用来对抗为师是那里学来
的?」

  「这……」石辅基道:「是小倩教我,没有什么不对呀!」

  「教了多久?」

  「大练有三个月了。」

  「我自诉你,孩子,你那夜使用的就是邪派武功。」

  「柳小倩怎会练邪派武功呢?」

  「这……」高逸也说不上来,想了一会,道:「你知道她的师承么?」

  石铺基摇首不能作答。

  高逸长叹一声道:「我们只知她是司徒庄主的义女,司徒华艺出少林,绝不
会习此邪恶武功,看来这绝不会是件单纯的事。」

  石辅基也觉得事态严重,道:「难道这是一件阴谋?」

  高逸又叹了一口气:「江湖路险,人心诡橘,最近风闻武林中出现了一个邪
恶阻止,所用手法歹毒,听说要向几个名门正派下手,武林中一些正义之士正在
严密注意其发展……」

  石铺基道:「师父,柳小倩的为人徒儿素知,她……」

  高逸苦笑道:「这样吧,待你伤势好了之后,设法让我见见柳小倩,以便了
解此事。」

  石辅基点头道:「这件率徒儿一定可以办到。」

  高逸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你安心把伤疗好。」

  七日后,石辅基已经痊愈了,也兴冲冲的去找柳小倩,果然如他师父所说,
她已经走了,至于去了何处连庄主司徒华都不知道。只说行道江湖去了。

  看来,事情真的是很复杂了。

  为了防范未然,高逸把石辅基秘密送回围州岛,也就是石铺基的家。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0

                2

  突然间。

  那中央一幢楼门开处,疾奔出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幼童,他快捷的迈动着小
腿,一溜烟跑进左侧的松林。回头看看,确未见有人注意,得意的笑着,便穿出
林木,向斜坡下沙滩上跑去。

  斜坡上已开出了一条石砌的小径,境蜒绕过沙滩,直达山外,以便于精舍主
人与外间来往。

  精舍主人姓石,共有兄弟五人,均以辅字为辈,老大辅仁,老二辅达、老三
辅忠、老四辅勇,均已年过五旬,只有老五辅基方满二十,迄今未婚。

  石兄弟五人早年散居四方,致仕经商,各营其业,颇多储蓄,仅老五辅基性
喜游侠,曾拜在「一指神医」高逸门下,习得一身武艺,在江湖上闯出过「过山
龙」的万儿。

  兄弟五人团聚家乡,在围州岛定居下来,检讨一生得失,发觉除辅忠幸获佳
儿取名小龙,其它虽各娶妻妾但均无所生。

  因此之故,辅忠的幼子龙儿无形中成了石家的宝贝,兄弟们都很不得将他过
继到自己名选,才对心思。

  但辅忠亦仅此一子,且龙儿方值三岁也离不开亲娘,何况儿子只有一个,到
底给谁好呢?

  争让结果,决定大家团来一起安渡晚年,共同养育龙儿,但等龙儿成长娶妻
生子,再分别过继。

  因之,这风景绝佳的围州岛便给他们兄弟们看中,建起华屋,安顿了下来。

  一晃三年过去,龙儿已经六岁了。

  为了爱惜根苗,正中央一楼让龙儿父母一家居住,楼下一间大厅名作饭堂,
每天午晚两餐,石家老少全体齐集此厅用膳。以乘便探视他们的龙儿。

  龙儿既被如此珍视,自然是要啥有啥,随心所欲,只是,也因为太被珍视,
到那儿去都有丫环、婆子们跟着,以防万一。

  这点十分的不自由,试想五六岁幼童那能安份?那能不贪玩?终日被丫环、
婆子盯着,不许玩水不允弄泥,可实在令他厌烦。

  所以,一有空隙,立即独自溜跑,到崖下沙滩去拾贝壳玩。

  如此,丫环婆子们常常为此挨骂,五老也常常担心。

  老二辅达早年曾任过知府,学识渊博,精通医卜星相之朮,据他相面认为龙
儿骨格清奇,风仪飘逸,将来当必屡经奇险,屡获奇遇,而终至成一奇人。

  这么一说,石辅忠夫妇倒是颇为远游。

  反以,从龙儿五岁开始,便令辅达担负起课读之责,教授龙儿读书。

  他们的意思,让龙儿读书乃是一种束缚,以免他终日无所事事,到处游荡。

  那知龙儿聪慧万分,别人三日都不能完成的课业,他却又费上半日工夫,便
可完成。

  石铺达心知龙儿乃应运而生,非池中之物,过份勉强拘束,定必上道天谴,
倒不加任他自由,顺时应劫,以顺天意。

  所以,龙儿做完了功课,便偷偷的放他出去玩耍,讲好不能让别人发觉晚饭
前一定要回来。

  哇!龙儿有了这么个大好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的,十分的珍惜,每天都能
如约返家,瞒过众人。

  这天黄昏。

  龙儿一如往日,躲躲藏藏的自书房溜出楼外,跑下斜坡到崖下沙滩去玩。

  他对于崖下的地形,已经摸热了,同时还在崖下寻了个隐密洞穴,平日他将
洞里弄得干干净净,把拾来好玩的东西全放在里面。

  每次下来,必定到这秘洞中玩上半天。

  这次也不例外,他一口气跑上沙滩,便往秘洞中奔去,那知还未到达,便发
现崖下海中停泊着一只小船。

  他十分诧异也十分高兴,因为这一带并非港口,又无其它人家,那这船是那
里来的呢?

  来这里做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十分地高兴,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触过面生的人,也没
有乘过过船儿。

  这船既然停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驶来,自己若能与他见面,不但可以和他谈
谈,若是谈得投机说不定还可上船去玩玩呢?

  他边想边往秘洞处走去,一边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船。

  蓦然——他才一踏入洞口便发觉有异,他用贝壳迭成的小房子,不知被何人
破坏了,贝壳散落一地。

  龙儿见状十分生气,赶紧跑过去收指整理,但他方一弯腰,猛觉背上一麻,
人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得晕倒在贝壳之上。

  只见龙儿的身后站着一个大汉,年约三旬,一脸凶悍的模样,见龙儿倒在地
上,面现得意之色,缓缓地自怀内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地上,然后,将地上的龙儿
抱起。

  但见他抱着龙儿翻身一跃,跃上了洞外,顺着洞壁悄悄疾奔至海边,又一掠
腾身起二丈多高,轻轻地落在三丈外,那只停泊着的船上。

  轻轻地将龙儿放下,突然目光一闪,见龙儿一身晶莹肌肤,小脸上广额隆鼻
的,红菱末唇,剑眉入鬓,双目紧闭,可爱极了,不由得令他一呆。

  他有些自惭控秽,尚有良知,突然心中感到此举实在不该。

  但是恶意贪念却不如他这么想,狠心便将龙儿抱进了舱去,放在破床上,立
即扬起布帆,向海上驶去。

  天日渐渐地昏暗了。

  观日崖上的精舍都……亮起了灯火,正中央宽敞的餐厅里,灯火更是通明,
石家全聚在一半,独独不见小龙儿。

  老大石辅仁性子最急,叱问丫环,石铺达却不慌不忙地道:「大哥别急,我
知龙儿的去处,请五弟与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石辅基答应一声,立命下人燃起灯笼,兄弟二人携手拾级而下。

  崖底秘洞之事,他兄弟二人皆知,只因他二人生性豁达,对龙儿主张放任,
虽知龙地常在秘洞中玩耍,却也不加问闻。

  二人出来之时,天色早暗,崖下暗影更是阴沈,二人见状,心头不禁大急,
只因二人都觉得若龙儿未出意外,绝不会在秘洞中耽上这么久。

  石辅基顿觉不妙,立即放开二哥的手,道:「达哥,你在这等等,我独自去
看看,龙儿可能不在那里呢!」

  话落,立即施展轻功,疾若风飘,人化一道黑影,疾向秘洞方向掠去。

  石辅达虽知老么身具武学,却未曾见他施展过,此时见状,又惊又佩。一时
怔住在那儿,突见崖下闪出一道黄光,风驰电掣般的飘了过来。

  石铺达暗吃一惊,眨眼再看,却见那黄光正是么弟手提的灯笼所发出的。

  石辅基来到二哥身前,神色黯然,长叹一声,语音微颤地道:「二哥,龙儿
他……他被人劫走了。」

  晴空霹雳,石辅达目瞪口呆。期期地道:「真……真的吗?你……」

  石辅基扬扬手中的一封书信,挽住了辅达右臂,返身登崖,边道:「贼子已
留下书信,声称要我石家出银二十万两,三日后交回肉票,否则就要撕票。」

  石辅达闻言略略放心,说道:「贼人,既然志在金钱,龙儿当不致有什么意
外,如今坦盼在三日内运来二十万银子赎回龙儿,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话间,二人已返回大厅,大厅中兄弟等人环坐,静候宝贝龙儿回来一同用
膳,此时一见二人未带回龙儿,老大急急地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龙儿呢?」

  石辅基家出无言,将手中书信送过,老大见状,知有蹊跷,一把抓过取出信
笺,大声念道:「字知五氏,汝子已安抵大爷寨中……目前尚称安主,三月后午
时,盼备委白银二十万,难复崖下沙滩,到时大爷古人查收无误,申时当送汝子
返家,绝无讹误,若法等心源白银,四日后大爷定当各其肉票撕毁。」

  石老大边看边觉得不是味道,又气又惊,语音为之颤抖,最后竟然语不成声
了。

  其它诺人聆听此信亦愤怒不已,妇女辈们然暗自垂泣,个个面色全变。

  石辅仁呆了好半晌,这才语音沙哑地喝道:「反了,反了。这大胆贼人,竟
然敢劫持龙儿……」

  龙儿的母亲柳氏夫人,嫁与辅忠为妻性最仁慈,一闻爱子被劫,立即晕了过
去。

  辅达的老婆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责备她丈夫道:「你……你这个老
师是怎么当的?人哪……可苦了龙儿……他整天与你在书房里他被人家劫走,到
现在才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

  她边哭边骂,别人闻言,都立即引起同感。

  石辅达被大家骂得哑口无言,只有一个劲的搓手叹息。

  一时大厅里哭骂之声不绝于耳,弄得辅达不知如何是好。

  石铺仁身为家长,心头有气,「啪」他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嘴!」

  那时长尊幼卑,秩序分明,老大一嚷,众人果然都静了下来。

  等众人一静。继而温和地说道:「现在事情已到了这地步,再怎么叫骂出是
没有用的,为今之计,老么明日速即出海到城中银号提取二十万白银,雇船运回
家来,顺便携带老二名刺投府报案,请知府人派人暗中排助查访,以防什么闹海
歧不守信义。」

  吩咐完了,随即一招手呼老伴一同回去了。

  第二日,石辅基依言只身出海。

  第三天,果然展了十几辆大车,数十名脚力,将一箱箱的白银运回岛堆在沙
滩下。

  然而,事情却有些意外,一天,二天……五天都过去了,那署名闹海歧的恶
徒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兄弟五人亲自轮流着站在崖上,察看是否有人来搬取白银,他们想:只要有
人来搬走银子,无论如何龙儿是有可能被送回来的。

  但是,一天天的过去,二十万两白银堆在那儿一箱也不少,而龙儿的消息却
如沈大海,一点音讯也没有。

  老年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半个月的优戚、思念、焦灼,五人中病倒了三个,
剩下的辅基忙着施诊,辅达则忙着采购药物等琐事。

  这天,辅达用文王卦推究,卦中显示龙儿因祸得福,终必学成一身奇学,须
十几年后方能归返家园。

  他把这治息告诉众人,其初皆不相信,反骂他成言乱语,日子久了,却又不
由享这话自我安慰,盼望着这话能够应验。

  石辅基本身是江湖人物,生性豪迈爽直,平生也最是信服这位「达哥」。

  同时,他也深知龙儿身具奇骨,并非夭折之像,今天虽然远离家园,被人劫
走,受点苦楚,虽不能免,生命却决无可虑,说不定机细凑巧,果真应了达兄所
说,经常成那不世绝学。

  哇操!石辅基渐渐平下气来,一面全力救治诸兄,一面劝修师门的「九天玄
罡」,更把那一箱箱的白银令人……搬回。重运进城里库中。

  劫持龙儿的闹海蛟,果然是东海的一名海盗。

  他的身份是一名小头目,去年分得赃银花尽了。

  由于,他们这一次劫般劫得的特别多,按预计可用一年,故而盗前与众贼约
定一年为期限,一年过后再往茉岛集会。

  闹海蛟钱用得太快了,下半年的生活费势必要另打主意了。

  因之,他打听到石家富甲一方,堪做他开刀的对象,哇塞!可真是棒极!然
而,他同时也听到石家老么曾随「一指神医」高逸司艺,功力高绝,威名颇盛。

  但若是应来,不但不易讨好,及可能泄露了行藏,枉送了性命,所以他才用
这种劫票方式,劫走了石小龙,敲二十万两白银。

  他一连在观日崖下潜伏两天,查如龙儿每日黄昏,必定独自下崖玩耍。

  他计划劫走龙儿,驶船出海,到海外一座小岛上,雇佣些渔民的渔舟再回来
帮他搬取银两,等银子对手再命一渔民送龙儿上岸,而他自己便可携这二十万两
银子,驶至闽海一带落户立业了。

  但是,人算却不如天算,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龙儿点了睡穴,劫上了船驶
来,半途缺意外的送性命。

  东海一带的水域闹海蛟航行了多年,对海上一切航道常识了解的十分透彻,
虽然是连夜开航,顺着熟悉的航线面驶绝对不会有触礁,迷途之虑。

  从围州岛往他的目的地,常有渔民的小岛屿航行,有一段水域却是十分惊险
的,那地方渔民商船均视若畏途,呼之曰:「虎牙屿」。

  虎牙屿一带海面下礁岩木立,锐利逾恒,风浪亦特别汹涌,船一驶入该域附
近,立即频掀起伏,难以操纵。

  更可怕,若稍稍一不小心,船只触在礁上,立即碎成片片。船只一入该域,
十只有九只是有去无回,人船俱毁。

  幸而,虎牙屿目标极为显着,其中有一块巨大的礁石,高出海面二十余丈,
四周暨立似削,顶上却虎牙交错,参差不齐,方圆最小有数十亩,遍体似是一整
块礁石生成,远远望去,似一座海上城池一般。

  过往船只,老远望见立即改道,多绕行数十里,不敢欺近穿过,更无人登到
那一大快礁石顶上,看看上面是何情况。

  闹海蚊自围州岛杨帆出海,以他计算,第二天凌晨方可望见虎牙屿。

  谁知,航行半夜,闹海蛟正在舵旁打吨,猛觉得舟身额波加剧,「哗啦」

  「哗啦」的海啸声,震耳欲聋,闹海蛟猛然惊醒,尚未查看出是何缘故,陡
然间一阵巨浪兜头压下,「昨喳」一声,坚粗的独桅立被击所,若非闹海蛟尽力
拖紧后舵,非被那巨浪卷去不可。

  他惶然四顾,瞥见前方海面升起一座小山,小山上水柱如龙,射入空际达二
十余丈,向船上落来。

  这一来,闹海蛟便变成了水沟的落汤鸡了,周身全湿不算,面色一脸的惊怖
之色。

  他极快的想了想,觉得与其让那前方巨鲸所喷的水往压死,倒不如弃船逃,
或许还有些希望。

  于是,他不等水柱压到,猛地跳入了海中,潜入水内。

  谁知就在那水柱将临而闹海蛟跳海逃生之刹那,前方的巨鲸突然把口一张,
一股无形的吸力,猛的将那只长有半丈宽有八尺的梭形小船,吸前二丈。

  闹海蛟潜在水下,被水柱重逾万斤的击力一压,顿时五脏碎裂,六窍流血,
随浪花与若干鱼类翻出水面。

  前面的巨鲸正在寻食,瞥见有鱼类被她所喷水柱击晕,那肯放过,猛地把口
一张发出一股吸力,海水鱼群,连同那具独桅已断的小船齐向那巨口中投进,作
为「海鲜」大餐。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龙儿才渐渐醒转,立即被一种酸腐之气熏得直打喷嚏。

  他还以为是在家里,习惯地叫声:「哇!妈。」

  半晌,他不闻何人答应,却发觉身下卧损荡动不休,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
他直觉得好奇怪。

  他有些地害怕,蓦然睁眼坐起,四面打量,只见天色十分暗淡,看不清楚东
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绝非是在自己家里。

  这一发现差点把他吓哭了,但因他生性不凡,熟读过学书,同时也受二伯、
五叔的影响,懂得什么是「临危不乱」。

  可是,他查看着周遭的环境,发觉所处之地似乎是一只船浪,但不敢十分确
定,就房内的形势布置可以想象得出来。

  舱内此时的空气,酸腐之气比较淡了些,依然还是刺鼻熏人,船的荡动软渐
减弱,像是停住不动的样子。

  床里的壁上有两扇木窗,紧紧的关着,他想去把它打开,以为开了窗,不但
有光也可以透入清新的空气,冲淡这刺鼻的酸气。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外面果然有红光闪射而入,但可怕的是,酸味不
但未见减轻,反显得更浓了。

  哇!龙儿差点要吐了出来,忙用小手接住鼻子改用嘴来呼吸,一边站起来向
外面查看。

  在他想来,所乘的既然是「船」,外面必然是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或是条浇
院而流韵小溪。

  这一望不但把想象推翻了,同时还使他如坠五里雾中一样的迷糊。

  因为,外面似是个圆圆的大洞,乍然望见,和他那藏不贝壳的秘洞差不多形
势,只是大得太多太多了,洞壁上似乎沾满了水份,映着那浮动的红光,反射出
微弱的黄光。

  洞的地下似乎也是枯水,正在不停的波动,自己所坐的小船便停在这种粘水
上,跟着摇晃。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那红光的来源。

  那红光不是天光,而是由数个鸡蛋大小的红珠子发出,那红珠子有的在地下
的粘水中穿射游动,有的则满洞跳跃不停,像是活的一般。

  龙儿意看愈是糊涂,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哇!肚子可还真的饿了呢,但听它「咕咕嘈略」直响个不停。

  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不知怎的会在秘洞中一下睡着了,而来到了这个
鬼地方。

  想到了「鬼」字。他不由得害怕起来了,赶紧一手仍捏着鼻子跳下榻来。

  他摸摸索索的摸到隐约如在目前的一张木桌边,打开抽屉摸着一块大石。

  他摒住呼吸,「咋」一声把纸把打着,火光一闪,见舱顶上挂着个带罩的油
灯。

  龙儿人小根本够不着那灯,幸亏他还有点力气,把桌子拉到灯下,站上去燃
灯。

  灯光一亮,舱内一片明亮,只见一榻一桌一椅之外,别无他物,更没有可以
充饥的食物。

  龙儿跳下椅子方欲开门出去,到外面找找看,突然「哗啦啦」一声大响,船
身猛地上涨,颠波动荡,更加激烈哇!真是风台天。

  他慌忙捏着鼻子,爬上木榻,到窗边去看。

  只见洞里不知怎的,陡然涌进不少海水,海水中隐约尚有许多大小不等的鱼
类,翻翻滚滚,搅动不休。

  自己所乘木船因水量加多之故,亦上长江不少,船舱几乎顶着洞顶了。

  龙儿仰头注视,只见那洞顶蠕动不休,粘粘的水份不断渗出滴滴答答落了下
来。而酸腐之气逐渐转浓。

  所以龙儿十分的惊讶害怕,猜不出这个何以会动。

  正在怔神,突然一滴粘水滴在他露出窗外的小臂上,一阵疼痛,沁入心腑,
小臂立即肿起一块,似欲腐烂。

  哇!龙儿痛得不由泪水直滴,赶快缩回用手抹去。

  那知不抹还好,一抹之下连小手儿也因为触着那粘水而肿了起来。

  打在这时。

  突然,窗口红光一闪,一枚鸡蛋般火红的珠子自外面弹进,向龙儿面门射过
来。

  当他发觉红光耀眼,欲想藏避,已是来不及了,堪堪击在他鼻上。

  他知道这一下若被击中,鼻子非酸痛上半天不可,心里一急,猛一屈膝,以
额头对珠子撞去。

  但听得「叭」一声,撞个正着,龙儿直觉得额痛欲裂,踉跄退步,一脚踏了
个空,跌了木榻,仰面摔倒在船板之上。

  这一下可掉得不轻,痛得他大叫一声「哇!」,猛的觉得额上似粘着一块东
西,又热又香,隐隐还有一股腥气。

  他立刻撑坐起来,用手抓下一看,正是那火红珠子,此是竟被他撞裂一缝,
由里面渗出一缕又话又热的液体,隐隐之出强烈的腥香之气。

  那液体也古怪,一流到手上,手上的红肿疼痛立即消失,同时异端所嗅的酸
气已不如以前刺鼻,像是被那珠子的香气化了不少。

  哇!龙儿大喜,忙把那液体抹在小臂的伤处。

  说也奇怪,一抹不但立即止痛,而且还恢复如初了呢!

  疼痛一旦消失了,腹中的饥火又作,一阵阵「咕咕」直响,使得他又想要吃
东西了。

  但有什么可吃的呢?他想着,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心中跃跃欲动。

  龙儿将珠子轻轻地拿到嘴边舐了一下,觉得有点腥气,却是又香又热又甜,
于是他不再犹疑,立即在珠子破裂处吸吮起来,将珠子的液体吸得干干净净。

  最后剩下的空壳子,索性也将它吃下,但觉嚼在口里又香又脆,比里面的液
体还要好吃。

  龙儿吃完了珠子,意犹未尽,伸手在额上擦了擦,抹了那粘任额头的液体,
方欲送到口里。

  哇!猛觉双目奇痒难忍,不由用手揉了揉。

  那知不揉还好,这么一揉搓双眼粘上了珠液,不但奇痒加重,而巳还有点儿
刺痛的感觉。

  他年纪幼小不能了解,这乃因为粘上了珠液之故,不但不会停止而且愈揉愈
降,直到刺痛加深,龙儿方才警觉到怎么回事。

  但是,此时双目中已粘满了那种液体,虽然手是放下了也没什么用处,直痛
得龙儿满地乱滚。

  好一阵,刺底渐渐消除,而腹内里的珠却又开始起变化了。

  哇!肚子里头奇热无比,一股巨大的热流向四肢逸散,刹时,只热得他汗珠
如雨,一身衫裤全被汗水湿透了。

  龙儿趟在船板上,热得难耐,一气把衣衫全部脱掉,但仍是热得难熬。

  足有一盏热茶时间,热气开蛤渐渐消散,恢复了正常。

  但奇怪得很,龙儿虽感到不那么热了,但体内那股热流却仍然伴在,像一条
小蛇似的,由小腹丹田处开始,穿行全身,使他不但感觉到那小蛇所经之处又酸
又热又麻,心里上也觉得极不自在。

  他翻身由船板上爬起。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轻了许多,只要轻轻一跳,三尺
高的木床便一跃而上,还几乎头撞舱顶。

  哇!又是惊奇,又是迷糊,猜不透是不是那珠液在搞怪。

  他走近窗边,外面透入的一股酸腐之气,已不再令人欲呕。

  龙儿伏在窗口对外注视,水色淡黄,十分粘稠,水中的鱼类已然不见,只有
少数的骸骨,沉在那深有丈许的水底。

  此外,水里还有火红的珠子,在不停地游动着,有时还会跳到水面上来,不
停地跳动着。

  龙儿虽想出去,但一思及适才水滴在身上的疼痛,便又不敢妄动了。

  同时,他也想再弄个珠子来玩玩。

  火红的珠子是又圆又红,而且还能止痛,若是有一个摆在手边。不但是好玩
万一粘上了一液粘水也可以拿珠子来治呀!

  这时,地面的水量渐渐的消失了,一尺……二尺……最后只剩三尺不到,凭
着目力可见洞底部也是圆的。

  底部正中央,有一方黑忽忽的东西,长长的好象是个铁箱子。

  洞后方水面上,露出个五六尺方圆的小洞口,想来那水必是由里面流出去的
了。

  哇!水中的珠子因水浅之故,全都飞弹起来,满洞飞舞着,有时竟有一两颗
贴着窗口非过,若是手急眼快,伸手必可以捞上一个。

  龙儿心中大喜,一边聚精会神补等待机会准备捞它一个。一边猜想那洞底的
铁箱子里是些什么?

  果然,一会儿有一颗红珠划空飞近,龙儿举手一捞,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捞到
手中!

  哇!但见他高兴得在床上直跳,细看那珠子的形状似蛋,晶莹光润,霞光闪
闪,红光映人眉发。

  他愈看愈爱,正想再去抓上一个,方伸头出去,却见前方不知何时又显出一
方圆三大有余的大洞。

  大洞方一出现,但听「哗啦啦」一声巨响过处,一股洪流汹涌而入,刹时水
涨船升,复又似乎撞到上面的洞顶。

  龙儿吓了一跳,慌忙抓住窗灵稳住身子,才没有被那颠波之势翻倒。

  他坐在木床上,听到舱顶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知道是洞壁上又渗落酸
水,便不敢再伸手出去,以防滴在身上。

  他年纪更小,但平时在家里一刻也闲不住,静不下来,立即想到家中的父母
叔伯们而发起愁来了。

  本来,像他这种年纪的儿童,一刻也离不开父母及亲人,否则,必会产生惧
怕怯生的各种情绪,更何况,像他这样身处一种奇怪而神秘恐怖的境地呢?

  不过,他虽然发愁想家。却由于他与生俱来的个性,没有想哭的心思。

  他只是默默的设法。怎么样才能脱离这奇怪的地方,回到家园。

  想了好半天,仍是想不出脱身的方法。不由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激烈的震荡摇醒。

  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饿,但那有什么东西可吃?

  除了手中的捏着一颗红除子外,他实在想不起别的来。

  他实在忍不住饥饿,便拼着忍受奇热的煎熬,将珠子咬破,先把球液吸尽再
嚼吃珠壳。

  果然,珠子吃下后饥渴立即止住,而奇热也跟着发作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些,而且时间也比较短暂。

  在出过一身大汗之后,热气渐渐消失,而那条小蛇也似的热较前稍粗,穿行
全身又疾又快,穿过之处不但不觉酸麻,反而周身轻灵,心灵飘逸,体内似蕴有
无穷的潜力。

  哇!真是舒服极了,但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于是,他重新如法泡制,站在窗口去捞那自窗边掠过的红珠。

  哇!一口气摔连捞了三个后,前洞之口又放,海水涌进,复又将船升起。

  经过了两次经验,龙儿已不再惊怕,但此时不能出去却又睡不着,实在是无
聊极了。

  于是,他爬下床来,一到处乱看。

  这一看,哇!这床下放着不少的东西,拉出来一看,见其中有一把钢叉,通
体钝钢打造,柄长五尺,头分两股尖利异常,此外还有一副鱼杆。

  龙儿一见鱼杆心中一动,立即执到窗口将钩丝放入水中。

  水中此时正有许多的鱼儿在翻滚着,有一条较大的鱼,长有丈余,一见鱼钩
立即一口咬住。

  龙儿的双目已和以前大不相同,不个能够明察秋毫,还何透视海水,所以他
看得十分的清楚。

  哇!大鱼上钩了,心中大喜,竟然忘了那丈余多长的鱼重量与自己力量不相
符。而猛然地将杆拉起。

  也许是鱼儿咬钩不紧,也许是鱼儿太重了,这么一提「叭」一声,鱼儿半途
溜掉了,直撞向洞顶壁上。

  哇!洞壁好队有感觉似的,蠕动竟然加快了许多,刹时又充满了酸腐之气。

  然而水中的鱼儿只要一碰到洞壁,便一条条鱼腹翻转,转眼间,鱼骨全都化
尽了。

  龙儿见状,不中惊骇万分。

  水,渐渐地自从洞流了出去船也缓缓的降低。

  龙儿一杆在手,一瞥洞底那只铁箱,便小心翼翼的垂钩去钩。

  一会功夫,果被他钓住铁箱上的铁环,拉了上来,如是打不开来。

  龙儿一气之下也就不管它了,于是又去抓那红珠子,这一次成绩之好,竟然
将剩下的三颗全部抓了起来。

  哇!八颗红珠子堆放在一起,光华大盛,只映得全舱通红,十分壮观。

  陡然,外间的次又复涨起,床上的红珠因这么一波动,纷纷跳跃,有二颗竟
又跃回水中去了。

  龙儿见状,生怕珠子撞在木头上会被撞破,立刻双手齐去抓它。

  虽然如此,但是仍有两颗被板壁撞裂。

  他一气之下便把那两颗破的吃下,其余的则用衣衫布包好,藏在桌子的抽屉
里。

  二颗红珠下肚,自然又是出了一身汗,但体内却是舒畅无比,脚下更觉得轻
飘飘的,直似意欲飞去一般。

  哇!双脚轻轻一弹,「砰」了声。上已经撞上舱顶。

  龙儿飘落下地。怔怔的摸着脑袋,他的头不觉得痛,相反的那船顶已经裂了
一条缝,他仰着望着裂处,方正出神,蓦地自裂处摘下数滴液水,落在他脸上。

  哇!这回我非病死不可,忙去开抽屉拿红珠救治,但等红珠拿出来时却也没
感觉到痛。

  他奇怪的用手一抹,凑近鼻端唤了一下,一样是酸酸的,但为什么失去了作
用呢?

  他想:「或许是我吃多了红珠的缘故吧!」

  他想着胆气骤壮,发觉红珠子不但可以解饥,而且还可以使那水失去作用。

  他穿起了衣衫,把红珠子全部放在怀内,拿着一个吃着,打开舱门出去。

  他在船面上打量了一会,所见与窗口一样,再未见任何出口,却将两个落水
的红珠在弹近之际,又将它抓了下来。

  此时,水涨船正高,洞顶距他的头顶也不过一丈,他仰头打量着,只见那洞
壁并非石铁所做,倒像是肉做的一般。

  于是,他跑进舱内,取出铁叉来,单手握着叉身,猛力向洞顶投去。

  以他的意思,想试试这洞壁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但他那里知道,因为他吃
了四个红珠不但身轻体健,而且力气也随之大增。

  这一掷,他是用尽了全力,但见那铁叉去如飞矢,「嗤」地一声,不但将洞
壁刺破,而且还射进去一半有余。

  哇!洞壁竟然流出一股如血般的水,汹涌射出,若非龙儿赶紧进舱,难被洒
上一头一脸。

  突然——船身急转,「噗」一声连同着船下的水,向前方大洞外涌了出去。

  龙儿人小在桌边看不见窗子外面,直感到整条船有如腾空而起,猛然间「哗
啦啦」一声大响大震,船似懂在岩石上,船身破碎,舱顶四分五裂,龙儿连人带
桌直摔了出去。

  龙儿紧紧抓住桌子不敢放手,直觉得被那一撞之力弹出去老高老远,「砰」
一声,连人带桌跌入海内,向下沉去。

  「哇!」叫了一声,却让海水灌进两口。

  半晌——下沉的力量减轻了,渐渐的又浮出海面。

  龙儿头一钻出水面,张眼一望,「哇!」只见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前让不远处有一座二十余高下的礁石,附近四周有散碎的木板,也有突立于
海面之上川峡礁石。

  他攀上桌子,坐在中央,回头一看,可不得了啦!

  那后面十丈之外。浮现了一条小山也似的大鱼,高喷水柱,闪着两只加脸盆
大的眼睛,直向他猛盯着,不时的张口作势,欲冲上前来。

  显然那鱼实在太大了,附近的海面下又碎石密布,又多又利,使得那鱼空自
作势却游不进来。

  龙儿猜不透原因,只吓得面目变色,心头怦怦,慌忙俯身在水里捞了块木板
块,双手执着当桨使用,一劲在水里乱划,向前方一块宽有丈许的礁石划去。

  由于他没有划船的经验,划了好半天却仍在原地打转,没进一步,急得他满
头大汗。

  龙儿正着急,猛听得水中「昨喳」一声,所坐的桌子一阵颤动,前进了丈许
的距离。

  却险些将他倾覆在海里。

  哇!吓得他赶紧用手攀住桌子,俯身向水下一看,但见周围的水面下,不知
何时聚集了一群大鱼。

  刚刚水下的那一响声,就是大鱼把桌子的四咬断的声音。

  转眼间,桌子的四只脚全被大鱼给咬断了,龙儿在桌面上急得要命,心知若
再不想办法离开,一会儿连桌面都保不住了。

  他急忙四下望了望,见前方那一块大礁石,距离自己比较近。顶多也不过六
尺,只是,那礁石高出水面约有五尺,想上去却是不容易。

  他方在犹疑,陡闻「噎」地一声,桌面已被水中的剑鱼。特有的长啄刺穿了
一个洞,差点就刺在龙儿的臀上。

  没时间多想了,突然站起身来,猛力向那块礁石扑去。

  以他想来,只要能扑近礁石,抓着点边儿就好攀上了。

  但他不知,如今的他并非往昔的他了,这一施力猛跳,「咻」一声,全身射
入空际,约有五丈多高势尽下落,但已越过那礁石太多了。

  龙儿既惊且验,但因来使得武功,不晓得提气,空中化式。危急中,往往会
发挥人类潜在的本领。

  龙儿年纪虽小,但潜在的能力强,他一见要落下水,猛地双臂双腿齐舞,挣
扎着往前方一尺外,一块较小的礁石落去。

  他这一手足舞蹈,却暗合了轻功中空中停身化势的式子。因之,即将落水的
身躯,使然前移一见结结实实跌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这一来总比落水好,而且还使自己有了自信心。

  哇!他叫了一声,抚着微微作痛的头,怀疑地问自己:「你在做什么?」

  本来嘛,在以往他常喜欢蹦蹦跳跳,最高也只不过能跳个四尺,如今,不但
跳得高而且跳得远,这不是奇迹吗?

  他想了半晌,当然是想不出原因,于是把心可放下,而觉得寂寞无聊起来。

  哇!先跳到另方较大的石头上。

  有了上次经验,也有了初步的自信,他小心的付度一下距离,双脚并拢,两
腿微屈,双手握拳后伸,做好了跳跃姿态。猛的长身一蹬,「咻」一声跳出两丈
多远,正好落在那大礁石上。

  不过,落是落下了却一个没站稳,前冲两步。一屁股跌坐在石上。

  虽然跌得痛,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那礁石不但宽大且平坦,石头边还摆着
个铁箱子,十分眼熟。

  细看那铁箱子,正是他在那怪洞里钩起的东西,想必是小船撞碎之际,摔到
这上面来的。

  龙儿便将它拖到石头中央,当作坐位,坐在上面用手支着颔,打量四周。

  龙儿看看四周不由付道:「哇!我该怎么办?这大礁石上会有人家吗?附近
怎么没有船呀?唉!若是能看见船,我一定得喊『救命』求他们把我送回家去。
我糊糊涂涂的离开家,妈妈一定会想死我的,还有叔叔伯伯们,他们不都很爱我
吗……」

  胡思乱想一阵后又讨道:「不,我不要回家,在家里伯伯叔叔把我管得那么
严,没有一点自由。我若是看见了船,求他们救我而我却说不出家的地址来,那
么,他们不知道地方就一定会把我留在船上,那多好玩呀!终日东飘西荡,有多
么自由自在啊!」

  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儿饥渴,便在怀内掏出个红珠来吃。

  那红珠映着日光,霞光流转,分外明亮,海中那大鱼一见,巨口进张,发出
「鸣鸣」之声,似是怒极,所喷水柱更不时向龙儿射来。

  但,一人一鱼相隔过远,那水柱虽打不着龙儿,却激起无数浪头四下翻滚。

  龙儿见水柱打不着他,心中大定,目睹这巨浪山腑的奇景,不但不怕,反而
拍手叫好。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东方的月姐儿,缓缓升起,天空中星辰也渐渐显出。

  但,奇怪得很,龙儿竟不觉有黑的迹象,在他的眼里四周仍在是亮如白画,
除了看不见太阳之外,一切与白天并无二致。

  他诧异的以为自己是来到一个奇怪世界,却不知是因为他食下红珠,双眼里
粘上过珠液缘故呀!

  其实,那红珠乃是世界千万年难得一见「鲸珠」,正是那巡行不去的大鱼之
精血所化。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0

                3

  原来——龙儿在熟睡之际,他坐的那只船突然遇上那条巨鲸巨鲸生长有九千
多年,体积之大无与伦比。它当时正在寻食戏水,一吞之下,竟将那独桅已折的
梭形小船,吞入胃中。

  龙儿醒来所见的秘洞,就是巨鲸的胃。

  巨鲸将鱼群吞入胃里,自胃壁里渗透出带有腐蚀作用的胃液来,将食物肉类
化成粘水,灌入大肠。由肠壁吸收。

  龙儿所见后方较小圆洞,就是大肠的入口。

  那胃液既具有腐蚀作用,龙儿沾上一滴怎能不小臂蚀烂,痛彻心腑呢。

  至于那红色珠子,乃是巨鲸之精血的结晶,每千年始能生长一个。

  若一条鲸鱼能生长万年。结成十个「鲸珠」。

  而再过千年鲸珠硬化变成内丹。

  那鲸鱼便能够化身变龙,白日飞升。

  这条巨鲸已有九个鲸珠,论年纪已有九千余年、再过一千多年鲸珠硬化便可
以兴云作而、化龙飞腾了。

  然而,龙儿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前后连食下鲸珠五枚,体质大起变化,周
身三百七十九处大小穴道全被打通,日后龙儿若得名师指点练武。不但能闻一知
十,身轻体健。其真气运用更可化无形而为有形、事半而功倍之。

  此外,鲸珠之液更具有明目特效,常人只需少许,便可视黑夜如同白昼,若
练武之人稍一凝神注视,便可以透视云雾,视百十里外之景物有如眼前一般的清
晰。

  龙儿迷迷糊糊获此奇缘,虽说是机缘巧合,却也是福缘深厚。

  后来。龙儿无意中寻出一柄鱼叉,想试试洞壁是什么做成的,所以他对准洞
顶全力一郑,深入一半以上,使巨鲸胃部惨遭重创。

  巨鲸在伤痛之下,猛然间将小船呕了出来,直向礁石撞去,致使船身破碎,
木片纷飞。

  龙儿若非紧紧抓住桌子,虽可免惨遭鲨鱼之吻,却也必被淹毙不可。

  巨鲸虽然不能以意驭鲸珠,却因那鲸珠是他本身的精血所化,总有些气机相
通,故此知道有鲸珠在龙儿的身上。

  这一来,它既舍不得抛下鲸珠不要,又想再吞下龙儿以报食珠之恨,此时怎
肯就走?

  龙儿可不知道他自己曾经历过多大的危险,他坐在礁石上,唯一盼望海上赶
快出现船儿来,好将他给救走。

  海风渐渐地大了。

  巨浪被海风吹着,不停地打击礁石,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声音。

  龙儿无聊地坐在那儿。虽不觉寒冷,却十分讨厌大风,因为,那风力似乎要
把他吹走一般,若不是他用手紧抓住下面的铁箱子的提手,整个人一定会飘起来
的。

  因而他不敢松懈,不敢闭上眼睡觉,怕会落入水中。

  他一直睁着大眼向四周远处望,盼望能够发现一只渔船。

  「哇塞」那高大广圆的黑礁石右方,不正出现了一片帆影吗?

  龙儿一见那片帆影,也不管帆影距自已有多远,蓦然站了起来,手乱挥着叫
道:「救命啊……救命呀……」

  自从他服下鲸珠后,中气充沛极了,这一喊的声音既然盖过了风浪声,远传
出十数里外。

  但,那船距他立身之处,不但远超过七八倍,根本听不见叫声,就是真能听
见,也不会驶进这个大家通称为鬼域的虎牙屿一带来呀。

  他连喊了数十声救命回那部却仍然朝前直驶,并没有改变方向向他驶来,因
而,一会儿便消失了踪迹。

  龙儿大失所望,颓丧地坐了下来。

  突然在那高约二十余丈宽有十几亩大的礁石巅,飘下来一阵脆润的声音,向
他说道:「喂!什么人在下面啊,你是落难的吗?」

  龙儿惊喜交集。仰头一看。只见那虎牙交错的黑岩石顶上,站着一个白衣飘
飘的姑娘。

  姑娘生有一头金黄色秀发,用一方白绢缚住,自右肩垂向胸前,直达腹际。

  龙儿见状,纳闷地想道:「哇塞!这姑娘不是人吗?头发怎会是黄色呢?」

  姑娘问了一句不见回答,又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在那儿啊?」

  龙儿暗忖:「哇塞!这姑娘该不会是瞎子吧?怎么我能看见她,她却不能看
见我呢?」

  想着,便伸出手臂乱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着不见我吗?」

  姑娘似是「咦」了一声,说:「你能看见我吗?我真的看不到你在那里。」

  龙儿一听,心想:「哇塞!敢情这姑娘是近视,而不是瞎子!」

  于是。他掏出两粒鲸珠来,握在手中摇动着,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
救我上去好吗?」

  鲸珠一被掏出,黑暗中立即发出两团红光,将方圆丈余内映照通明。

  这一来,礁石上的姑娘似乎看清了龙儿,「哎哟」一声,道:「你还是个小
孩子嘛,怎么会飘流到这里呢?你别怕,我下去救你上来,乖乖的等着,别掉下
水啊!」

  姑娘和善地叮咛着,话声方落,便失去了踪迹,想是去设法来救他了。

  龙儿十分感激姑娘的热心,便静静地坐下,等那姑娘来救。

  然而,海中的那条巨鲸,瞥见龙儿取出鲸珠,立即巨口连张,发出「鸣鸣」
刺耳的声音来。

  龙儿知它游不近来便不去管他,径自用目光四处搜索,以期能发现那金发姑
娘的身影。

  片刻后……在那礁石左方驶过来一条小船,长有丈许,宽只三尺。姑娘端坐
其上。双手操桨,十分熟练,自林立的小礁石缝中左穿右插,其快如矢,飞驶而
至。

  龙儿一见大喜,站起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哪?」

  叫嚷间,小船已经划到礁石旁边,姑娘放下双桨。随手抓起一条绳索,但见
她一个长身人便「飕」地声,飞飘上岩顶,站在龙儿的面前了。

  姑娘一见龙儿长得有如天上仙童般,俊美可爱,便弯腰蹲在龙儿面前,伸出
两只玉手抓住他的双肩,柔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流落到这
里呢?」

  龙儿双手托着鲸珠,阵阵红霞映在那姑娘脸上,只见她年纪十五岁,玉靥洁
白胜雪,柳眉棕黄,眼睛发蓝,大异于所见一般人模样。但配着那朱唇皓齿,雪
肌金发,却又有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颊边的酒涡深旋,更是令人着迷。

  龙儿一时看的出神,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姑娘见状,摇摇他的肩,又问:「小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呀?饿了吗?」

  龙儿听她再问,头儿摇了摇,但两眼仍盯在她脸上,嘻嘿笑道:「哇塞!大
姐姐。你真是漂亮。」

  姑娘垂目而笑,望着他道:「你不也很好看吗?唉!你冷不冷?快跟我回去
把,有话等到家再说好了。」

  说着,一手抱住了龙儿,一手提起那铁箱子,轻轻一跃,飘落船上,但小船
却没有晃动一下。

  石辅基自从龙儿失踪后,便禀明老大石辅仁,离开了围州岛去寻找闹海蛟及
龙儿的下落。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追查柳小倩了,他一直耿耿于怀。柳小倩为什么要陷害
他。

  但是,这话只能搁在心里。

  老大辅仁也觉得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对当年「一指神医」高逸的郭郭嘱咐也
淡忘了,觉得让老么辅基出去寻找龙儿是最适当的人选,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唯
一办法。

  这天,当他来到师父原来住的地方时,高逸早已走了,又到司徒山庄暗探过
三次,证明柳小倩确是失踪了。

  石辅基又来到了衡山的「柳浪小筑」去拜访「神手书生」宋之和,这儿虽称
「小筑」,占地却有一顷多。

  垂柳掩映,粉墙缘詹自林隙中露出,有置身世外桃源的感受。

  宋之和是「一指神医」高逸的好友,石辅基在习艺期间曾随乃师来过几次,
一直以师叔相称。

  看门的老仆既聋又哑,而且长得十分地丑陋。

  石辅基并未因此而怠慢,说道:「在下高逸门下,有事要见贵上,请给传达
一下。」

  丑人冷冷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然后再摇摇头。

  石辅基又比手划脚的要求这丑人通报,丑人连连挥手要他离去。

  双方似乎是无法再沟通了,突闻「蚁语传音」道:「小友要见本书主,可于
今晚三更在本筑以西一里的山神庙内相见。」

  石铺基也学过「传音入密」功夫,只是火候不到、但在一丈以内还勉强可以
送达,于是启双唇说道:「届时晚辈恭候前辈大驾。」

  饭后,在一家平安客栈投宿,客栈的对面是一家骡马店,骡马的嘶叫声阵阵
传来。

  在等候的时候,突然他想起了个问题:宋师叔为什么不开门揖客让他进去,
为什么要在山神庙相见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越想越不对劲,刚交初更,就径奔「柳浪小筑」,这里,他曾经陪高逸来过
多次,路径甚熟,虽然时隔数年之久,并没有什么改变,日间有来过一次,所以
走起来并不困难。

  这次,他是越墙而入,处处都有垂柳,夜里更显得迷人了。

  石辅基毫无声息的掩至「神手书生」书房,只见宋之和正在回来跺着步。

  此人看起来五十出头,实则已年届半百,一脸的书卷气,衣着很朴实。

  书房中有很多典籍,兽炉中香烟袅袅上升,一片祥和气氛。

  石辅基用手沾一点口水,轻轻地戳破窗纸,迷起一只眼向里面打量。

  只见「神手书生」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望着石辅基隐身的地方笑了笑,双唇微
微启动,然后伸出两手互拍几下。

  但见——一道帘幔轻轻的被拉开,那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大汉
赤膊着上身,下体仅穿一条短裤,斜躺在床上。

  宋之和喂了他一颗红色的药丸。

  哇操!中年大汉的短裤渐渐鼓起,鼓动得好高好高。

  大汉似乎觉的好难过,急急地将短裤脱掉。

  哇操!胯间的那跟长矛直挺挺的,不断地在点点头。

  一会儿一个妙龄的女孩从外面进来,身披薄纱,胴体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但见她将轻纱脱下,赤着身子爬上床去,男的身子一跃,竟然跳下床来。

  女的反身伸出玉手,想去抓那根长矛。

  男的双手却握住她的双腿,将女的一拉打横地躺着,臀靠近床沿,双腿悬空
着,形成八字,以那粗大的长矛对正她的花房就刺。

  只听得女的直嚷道:「不行……慢……点……」「神手书生」突然向石辅基
隐身的窗口一瞥,笑说道:「小子,看到没有,阳罡之气,首先下沈,要练到收
发由己,运用自如,才能对付『魔女阴功』。」

  这话似是对中年汉子说,也似是向石辅基说的。

  石辅基不知不觉的阳罡之气下沈。

  这时,又听「神手书生」说道:「提气,沈气。把阳罡聚于一点,心神集中
不可胡思乱想。」

  果然,男的此刻以长矛拼命的往女的花房一插。

  还没插到底女的则消受不了,嚷道:「顶死人了……不……要……嘛……」
男的又猛力一抽,狠命一送,这样连续了好几次。

  弄得女的紧咬银牙,两眼发直地嚷道:「受不……了啦……天……哟……」

  哇噪!男的猛抽狠送起来了。

  石辅基在窗外看得甚是真切,但见那长矛越弄越硬,越搞越粗,往来不停的
急攻。

  此时,「神手书生」又道:「练武之道存乎一心,不为外物所动,不为淫声
浪语所惑,力贯玉柱之中,急攻金山之幽,辅以阳罡之气,亦有三花聚阴,五气
朝元之效。」

  这时双方吻上了,更紧紧的相互搂着,互相缠绵着。

  男的吻了之后,双手攻击对方乳峰,时而搓揉,时而扭捏,继而用口吸吮,
只吸得女的浑身颤抖。

  「神手书生」又及时说道:「急遂的性交,则容易造成筋骨疲乏,狂抽狠插
毫无规律,让人眼神呆滞,久了精液枯竭,元阳被采伐一空。」

  窗外的石辅基默默地受教。

  女人最敏的部位莫过于唇、乳、私处,如今男的连奏三部曲,使得她近乎疯
狂,哀求他早点结束这场冲锋肉搏战。

  谁知男的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会女的哀求,继续不断地采伐,动作更快,
舌尖伸入檀口又搅又吸。

  私处里的水源源排出,床单湿了大片。

  木床上,被冲撞的「吱吱」乱响。

  小屋中,形成一个疯狂的世界,他尽情的去领受这唯一的小洞天中的美妙。

  女的心花似乎开放了,一式「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臂抱住男的腰部,手
指在他背上又抓又搔,嘴狠狠的咬着他的面颊、耳朵、肩膊……

  头儿不停地左右摆动,一头乌油油的秀友也随着她摇动的头,在左右地飘动
着、飞扬着……

  现在他们的姿势即不是「盘弓射雕」,也不是「喜鹊登枝」,因为男的使用
「壮汉挽车」,女的则是「巧打金钟」,这两个动作同时由男女双方使用就更玄
妙了,下体更密合的天衣无缝了。

  男的捧着女的脚腰,一股劲一起一落推动,疯狂的抽进着,而且发出一种恍
如风打残荷,又如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的声音。

  「嗯!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男的双手一紧,加把劲往前一挺,女的「哎哟」一声尖叫,道:「嗯!我要
死了……你真的要鳌死我……我……不行了……」

  此时,又听到「神手书生」说道:「一动不泄,则力强气壮,再动不泄,耳
聪目明,三动不泄,众病皆除,四动不泄,精神舒畅,五动不泄,血脉贲张,六
动不泄,腰挺背坚,七动不泄,双腿不软,八动不泄,容光焕发,九动不泄,寿
命未终,十动不泄,通于神明。我怎么会把它忘了呢,真该死」

  女的此刻已经无招架之力了,渐渐地软在床上了,口中不停地发出「哼哼」
声。

  但是,她知道这男的还没有完是绝不会罢休的,自己实在是受不,情急之下
一把握住长矛,扭动屁股,让他把它拔出来。

  男的急得直嚷道:「我……还……不够……没有……」

  她实在像双斗败的公鸡,无精打彩的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健壮
的身体。

  她的手将长矛握得紧紧的,以哀求的语调道:「好哥哥,我实在是受不……
了……饶了……我……」

  男的与兴头正浓,见她败下阵来高举白旗,气得两眼狠狠地瞪着她,一语不
发。

  那硬硬的长矛依然高举着,除非再干一场是不能消火的,这种欲火烩不顾一
切的去达成他的欲望。

  所谓天生尤物必有一用,她恐怕他施以硬攻,用手在他长矛上用力的上下滑
动,用手交能达成任务。

  男的经她玉手套动,似乎比较舒服点,没有再要求或施予强暴,身子一歪,
静静的和她躺了个并肩,闭着眼,让她用手去帮助自己……

  他以手去抚摸她的乳峰,慢慢地抚摸着,这一对软而又稍带硬的球儿,触手
之处像触电似的,舒服极了。

  良久……

  女的低头轻轻的问道:「哥,你还不完……怎么办?」

  石辅基在窗外看的心痒痒的,差一点想要自己来办这件事了。

  此时,只听「神手书生」喝道:「不可走火入魔,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若要单鞭战魔女就必须在定,静,安三个字上下功夫,而后才能忍往真元。」

  石辅基心里一栗,陡然停止,暗道:「哇操!我的定力怎地如此之差……」

  「神手书生」又道:「且用嘴上功夫。」

  只见女的坐了起来,俯下身伸出她的舌尖来,舐在长矛上,舐得男的浑身颤
抖起来。

  男的经她这么一阵舐,舐得酥痒痒的,更逗得他大叫道:「哇操!不得了难
过……极了……」他伸出一双大手,在女的身上乱摸,乱捏,然后抓住女的头,
往下一按。长矛的大半塞进了……

  男的按着她的头一阵晃动,然后一个大翻身,骑在她的头上对着她……

  「你……不要……弄得我……」

  这声音是从她牙缝中迸出来的,因为这时她的小口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他实在急了,近乎要疯狂了。

  他俯身搂住了她的头,长矛进进出出摇晃起来了……

  然而,他的头正好搁在她的两腿间,那芳草在他的脸上磨擦着,产生了一种
奇特的刺激。

  女的难受极了,连出气都感利困难。

  但她的双腿间却深埋着一颗大头……

  阵阵的热气不停地吹入洞内,感到痒痒的,麻麻的,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
觉,她的心弦又被震动了,意兴渐渐奔驰飞扬起来。

  一阵阵灼热的暖流,从花心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到乏力,软绵绵
的,就像虚脱了似的。

  接着一阵晕眩,她已经不知身置何处了,刚才高举白旗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
外去了。

  拨动、搔弄越来越快,她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一阵抽搐接着有了反应,她
不停的喘息着,从鼻管中传出低低的呻吟。

  她那雪白的屁股又不安份了,缓缓地扭动起来,大腿也一张一合的迎来,她
又渐渐地开始溶化了。

  她的心在飘浮漂浮,她的下体感到空虚、寂寞,她的身子则在飞跃……飞跃
到云层深处去。

  男的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水流出,于是用舌尖顶进那处幽口,然后在里面大
作文章。

  他那根长矛依然在游戈在港口着。

  两人才如扭糖人似的,互相扭抱在一起。

  良久——男的一阵气喘,然后水枪尽量的往女的口中一送,一股强大的热流
溢满她的口腔,向喉中流去。

  这时男的扭过身子,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的故作不高兴,将头一侧让开,嗲声道:「你坏死了。」

  男的笑嘻嘻把脸凑近她,道:「好妹妹,我……」

  「我」字还在舌尖,唇却已凑了上去,吻住了她。双臂一搂又抱在一起,双
腿在她腿上一缠。

  她发觉肚子上有根热热的东西顶着,一时间,她又酥痒痒的。

  由于刚才那片春风已拨开了她心弦,很想再回味一下那种死去活来的滋味,
嘴里柔声地道:「你的小老弟还是那么顽皮,怎么办?」

  男的缓缓地道:「它还挺有劲的呢,大概还想……」

  女的故意妩媚地撒着娇,并用手指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一点。

  男人谁也不肯承认自已在这方面不行,此刻虽然觉得有点倦乏,但仍想奋起
余勇。说道:「像这样原样,我们休息一会儿。」

  「不行,不能动……哥……」她嘴里这么说,但玉手却抓住长矛轻柔地抚摸
着。

  这不是制止在火上加油,男的似乎受到了鼓励,陡然翻了个身主动地分开她
的双腿,自己双膝跪在床上,长矛缓缓的又要冲关。

  「这样可以吗?」

  女的笑了笑,那迷人的双眸向他瞟了一眼,道:「随便啦,只要你高兴就好
了。」

  男的挥动长矛慢慢的往里送,一直送到最深处,这才紧紧的搂着她,吻着她
的小嘴。

  这样安静了片刻。

  她心里又酥痒痒的,屁股开始缓缓的扭动起来,继而又上下的迎凑起来。

  前后相隔只是盏茶时刻,但见她又不停的狂吻着他,嗲声道:「哥……你的
身体好棒,嗯!太让我高兴了……我……好好……快……快……」

  男的经过了这片刻的休息,雄纠纠的笑了起来,一边用力地亲她,一边哈哈
笑道:「哇操!我会把你整死的,看你还敢不敢发骚……」

  女的可真有股浪劲儿,双目半张半闭,朱唇一张一合,春声浪语呢喃不绝,
加把劲往上一顶,迅速地扭动起来。

  她呻吟着道:「嗯!快……我情愿给你整死,快……我……嗯!受不了啦!
快……」

  果然不错。

  那男的真是行。

  那根长矛也真够劲,又猛打急攻起来了。

  由于男的勇猛,更迅速的推动起她那泛滥的性欲,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
淫荡的与他合作起来了。

  那个男的确有过人之长,不但经验老到,技朮更是高人一等。

  女的颤抖地叫道:「美……美死我了……」

  她的浪叫一直不停。

  男的气喘吁吁的在上面拼命的冲刺,像个铁甲武士,一直勇往直前。

  经过这一轮疯狂的攻击,女的忽然叫道:「我……我快完了……」

  石辅基看到这里,差一点就要泄洪了。

  只听「神手书生」及时喝道:「稍安勿躁。这只是让你见识一下,以后对付
『魔女阴功』,若是忍耐不住,小心你的性命。」

  石辅基深知自己在定力这方面还得加强修练,不敢再偷看下去,便悄然地离
开,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冷静下来。

  这座山神庙已经半倒塌而且门也不见了,小院中杂草及膝,正殿三间。黑黝
黝地死寂无声。

  石辅基只道「神手书生」还没有来。因为约定是午夜在此见面的,此刻才不
过辛时末而已。

  他通过院中,来到三间正殿的石阶上时,突见神龛上掠下一人,这人就象纸
片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定睛一看,原来这人竟是「神手书生」宋之和,石辅基正要出声招呼,「神
手书生」竟然攻了上来。

  石辅基低声道:「宋前辈,晚辈是『一指神医』高逸门下,特地……」

  「神手书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掌势一紧,招招逼进。

  石辅基心想:「「神手书生」一向谦冲温和,不管世事,怎么会见了就打,
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他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全力应付,不论是速度或招式上,和「神手书生」的
掌法相比下竟也毫不逊色,五十招过去居然打了个平手。

  这么一来,他已有了信心,同时也感到骄傲,师门的「九天玄罡」果不同凡
响,自己这几年埋首围州岛苦练,总算没有交白卷。

  由于对方招式愈来愈险,石辅基不敢分神,全神贯注迎敌,罡劲形成一个旋
涡,把杂草旋了出去。

  就在双方各出险招以性命力拼时,石辅基突然又听到了「蚁语传音」说道:
「刚才让你在小筑里所看的一幕,并非是敦伦秘戏,你要仔细地钻研,目前有敌
人窥伺,你要佯输诈败,知道不。」

  大约又对了二三十招,「神手书生」大喝一声,出手如电,石辅基似乎怎么
闪避都来不及了。

  就象是对方的两掌早就等在那儿似的,「啪啪」两声,一中『高门』和一中
『秉风』,人也摔了出去。

  「神手书生」嘿嘿笑道:「二位看清楚了吧?宋某全力施为才逼出他师门的
『九天玄罡』的精华来,而不使他自觉。」

  二人点点头走向石辅基,一身凌罗「沙沙」有声。

  石辅基微睁双目,见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长,穿一件绿色儒服,巾带飘
逸,可惜生就一副油头粉面。

  女的一身素白衣裙,凤髻云鬓,罗袖随风,身段婀娜多姿,可惜一副妩媚淫
荡的样子。

  「神手书生」一拦,道:「二位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杀了此人必然会影响大
局……」

  二人停了下来,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又返身回到黑暗的殿内去了。

  片刻后……

  「神手书生」确已证明这一男一女走远了,没有人在窥视,这才说道:「小
子,可以起来了。」

  石辅基一跃而起,正要兜头一稽开口说话,宋之和却一打手势,二人身形同
时起步跃出了山神庙。

  往北是极陡的山坡,树木极少,视野广阔,在此说话,不虞会被人偷听。

  二人坐定,石辅基道:「哇操!前辈果然高明,刚才若不是前辈用『蚁语传
音』引导晚辈套招,用本门掌法打的不可开交,恐怕还骗不了这两个家伙。」

  宋之和点头道:「这两个人在邪辈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不可轻视,况
且他们的组织对门下一年生聚教化没有十成把握,别想除去他们,以免把事情弄
糟。」

  石辅基道:「哇操!他们是不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武功?以便……」

  宋之和截口道:「不错!」

  「晚辈做了一件对不起家师的事……」石辅基把被柳小倩怂恿而宣淫的事全
盘托出。

  宋之和道:「这件事令师已经告诉过我,年轻人血性方刚,在所难免,令师
已原谅你了,不过今后能否把持的住就全靠你自己了。」

  石辅基喘了口气,道:「前辈如果见到柳小倩……」

  宋之和道:「我没有过,就算对面擦肩而过,也很可能失之交臂……」

  石辅基道:「柳小倩很好认,第一她爱穿白衣,其次她生的柳眉凤目,皮白
如脂,右嘴角下有颗美人痣。」

  「嗯!是她。」

  石辅基精神一振,问道:「哇操!前辈见过?」

  「大概没错。」

  「是什么时候?」

  宋之和道:「大约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就在这山下林中,发现一乘二人小
轿,另有八个彪形大汉严密保护。」

  顿了顿,他又道:「后来小轿中走出一个妙龄少女,一身白色宫装,体态轻
盈,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嘴角处有颗美人痣。」

  「啪」一声,石辅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哇操!就是她。」

  宋之和道:「小伙子,不可如此激动,自古多情空余恨,无情、寡情固然不
好。太多情却并非好事,因太多情的人视任何事情皆为余事,必将失去一切!」

  石辅基惊然道:「晚辈知错了。」

  宋之和道:「食色性也,人所难免,若长期沈于女色就变成玩物丧志了,你
已学会了师门的阳罡奇功,是一种专门克制」魔女阴功「的功力,以后你若遇上
她,少不得会发生淫乱之事,假如被她制住,你今日所学定然白费。如果你能制
住地,可以替武林带来一片祥和,少不得你也可以讨个如花似玉美女为妾。」

  石辅基道:「哇操!我敢吗?」

  宋之和笑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的这门功夫练成了,必须有许
多女人侍候你,要不然你也将被罡火焚身。」

  「哇操!有这么严重?」

  宋之和道:「小子,令师我会对他说,你应该去『棒槌雷』那里走一趟?」

  「哇操!我正有此意。」

  「见了他,叫他派一两个得力部下到附近小镇上,住入镇上最大的客栈。」

  「哇操!然后呢?」

  「现在我也无法预测,我们先以『柴家集』为连络中心站,会合后再商量进
一步的行动。」

  白云山在广东平城以南约三十里的地方,其最高峰称摩星岭。

  白云晚望,为平城八景之一。

  乔家堡就建筑在白云山麓,也许有人不知白云山,却不会有人不知道乔家堡
的,因为乔家堡是武林名宿「棒槌雷」的居处。

  天刚破晓,石辅基便来了。

  石辅基见门口无人又没有关大门,就往里走,甫到第二个门就有一个大汉迎
了出来,问道:「朋友,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石辅基一拱手,道:「拜托啦!就说『一指神医』门下石辅基求见。」

  「『一指神医』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砰」一声,大汉便把门关上了,道:「楞小子,你在外面等着吧!」

  「哇操!你老兄要我等多久啊。」

  「不一定,也许明天这个时候。」

  石辅基不禁火大了,「砰砰」大力地敲着门,只闻院内有人暴声问道:「什
么人在敲门?」

  这声音有如平地暴雷,声震瓦屋。

  不用问,这人一定是「棒槌雷」乔放。

  门马上又开了,只听得刚才那大汉在二门回禀道:「回禀堡主,有个『一指
神医』门下的年轻人求见。」

  「叫他进来。」

  连个「请」字都没有,石辅基内心很不高兴。

  进了内院,正在东张西望时,忽闻一丛修惶深处传来震耳之声,道:「找我
有什么事?」

  石辅基忙躬身为礼,道:「哇操!家师高逸命晚辈前来问安。」

  「进来吧。」乔放在前领路。

  此人在四十左右,一脸虬须,龙眼虎鼻。

  石辅基才一脚踏进客厅门槛,只见六七柄钢叉呈扇面形向他疾射而来。

  「哇操!玩真的。」

  石辅基不退且近,双臂一绞,只闻一阵「哗啦啦」之声,七柄钢叉全被切断
了,落了一地。

  乔放暗暗点头,道:「坐。」

  乔放伸手一让,叫他坐在有洁白布垫的椅子上。

  石辅基因刚才遭到特殊款待,心生警惕,暗运「九天阳致」往下一坐,神色
泰然。

  乔放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备茶。」

  当石辅基一坐下时果不出所料,这椅套底下是以极为锋利的刀刃铺成,幸好
事前他有所防备,暗运玄奥内功,刀全都卷刃了。

  更绝的是由下面升上一把大剪刀,猛然就剪他裤里的小和尚,幸喜他早已运
足『九天玄致』,剪刀锋刃发出『嗡』一声,弯向两边去了。

  石辅基不由暗道:「哇操!死老怪物,居然想把我的命根子给剪掉,哼!真
是岂有此理!」

  仆人端着茶盘走进客厅,茶盘上有两个大型的碎瓷茶杯,而这高大的女仆还
提了一大壶刚开的水。

  当场,她将热茶注入杯中,热气腾腾。

  乔放道:「小子,这是白云山摩星岭的名茶『天外茶』,岭南闻名,也是贡
品茶的一种。」

  乔放端起了一大杯热滚滚的茶,「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完了,而且象喝
温茶一样,面不改色。

  石辅基不愿弱了师门的名誉,端起了热滚滚的茶道:「哇操!前辈赐予晚辈
这么名贵的茶。」

  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就象巨鲸吸水一般,「嗤……」一声,已是杯底朝
天,点滴不剩了。

  「好,小子,叫什么名字?」

  「哇,石辅基。」

  「几岁了?」

  「哇操,二十岁。」

  「你还没有用饭吧?」

  「哇操……晚辈不饿!」

  「远客来此,那有空腹回去的道理,上菜!」

  不一会儿,两位女仆准备好了,先摆好了两桌小桌子,相距有七八步远,然
后再摆上碗筷和其它用具。

  哇操,又放上了五道菜。

  这位主人的脾气虽然暴躁了一些,却也显得很干脆,伸手一比,于是两个人
各占一张桌。

  哇操!筷子还是白银打造的,尖端锐利,还有倒须,可以用来作暗器用。

  而羹匙的边缘也锋利如刀。

  另外,在清蒸金鸡上还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而且桌上还放了两把备用的。

  每个人桌上有一大壶的老酒,不下五斤。

  乔放先开了口:「小子,请!谅你也不会客气的。」

  石辅基道:「哇操!前辈这么实在,晚辈再客气就落了俗套啦。」

  话落,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酒。

  乔放也大口大口的吃着喝着。

  片刻后——但见,乔放用匕首轻轻的切下一块鸡腿肉,戳在刀尖上,说道:
「小子,我敬你一道菜。」

  戳着鸡腿肉的匕首带着一片啸声,飞向石辅基门面。

  石辅基不慌不忙的一张嘴,咬住了刀尖,「咋喳」一声,把刀尖给咬断了,
把鸡腿肉给吃完了。

  然后,张嘴一吐,「笃」的一声,刀尖插在大厅的横梁上,犹自晃动。

  吃完了这块鸡腿肉后,他也用匕首插了一块肉扬手射了出去,大声道:「哇
操!前辈请!」

  他用匕首的手法可还真绝,出手后是旋转的。

  也就是说,匕首是晃不定的,一忽儿左一忽儿右。

  乔放不愧是武林名宿,就那么轻松地一咬,竖立的刀身立刻在他巧妙绝沦的
动作下放了。

  吃完了肉大力一吐,刀尖向石辅基飞来。

  石辅基用白银筷子一挟,将它放在桌上了。

  乔放身形一动,朝石辅基扑了过来。

  石辅基被逼出了座位。

  此时,乔放又立即施展出「阴罡手」,不给石辅基换气的机会。

  石辅基一开始有点儿手忙脚乱,一直被逼到大厅门口才稳住。

  乔放这一套「阴罡手」可真是诡橘不已,专攻人家下盘,而且心狠手辣的拼
命向小鸟处抓去。

  因此,石辅基不敢掉以轻心,只好施展开「九天玄罡」应敌,这样一来,总
算把乔放逼了回去。

  突然,乔放停下手来,哈哈一笑,道:「『九天玄罡』果然是名不虚传,小
子,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事?」

  石辅基道:「武林中似乎有一个阴谋邪毒组织,图谋不轨……」

  接着。他把自己所经历以及「神手书生」所嘱咐的说了一遍。

  乔放静静地听完,道:「关于此事。我还没有接到部下报告,我会注意这事
的发展,而且加强连击。」

  石辅基点点头:「哇操!如果有所发现的话,请立即派人到柴家集连络,以
免被其各个击破。」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
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4

                4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
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自己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回程中的石辅基,这天在镇上歇宿,要了个单人房。

  半夜下着梅雨,思潮起伏,难以成眠。

  说实在的,尽管柳小倩出主意要他学邪门武功,但要他不想她,还是办不到
的。

  虽然事隔数年之久,但他却一直难以忘怀。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他不能,柳小倩是他第一个意中人呀,初恋
的滋味是那么的深刻啊!

  即使她真的骗了他,仍是如此,何况目前还不能断定如此呢!

  就在此时。

  忽然,隔壁的房门上「笃笃笃」轻敲了三下,里面的人轻问道:「你是什么
人?」

  外面的人应道:「哥,是我呀!快开门吧!」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房里的人邪笑一声,道:「你又来练功了?」

  石辅基立即下床推开后窗,飘到隔壁的窗外。

  只听那女的说道:「哥,人家想你,睡不着。」

  「是不是很痒?」

  「嗯!」

  「这次我要把你捣烂、整死。」

  石辅基不由暗吸一口气,心知这是邪魔中人在此宣淫,不由把窗纸轻轻地诋
破向房内望去。

  这种窥视要特别小心,身手高的人,即使是侧面也能看出窗纸被人诋破。

  石辅基选择此刻诋破窗纸,就是藉男的去开门转身的刹那。

  门一打开,立即走入一个丑女,发丝散乱,麻面,皮肤极黑,甫一进门,便
偎在房里的大汉的怀里。

  大汉满脸邪气,一只大手按在女的胸前乳峯上,拚命地揉搓着。

  丑女轻轻地将眼闭了起来,在大汉的怀里滚来滚去,恨不得跟他揉成一团。

  大汉的另一只手已经插进丑女的裤腰里,捂在那朵花,不停地搓着、揉着,
手臂上的青筋暴露。

  女的已经呻吟出声,春声迷人。

  大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女的衣服清洁溜溜,连自己的衣衫也褪下了,胯下的长
棒坚硬直挺,棒上还长满了肉刺,像支狼牙棒。

  哇操!这狼牙棒在欢乐场中有个别名,号称「紫雷槌」。

  嘿嘿!别看那女的长得不怎么样,但一身肉看起来还是挺娇嫩的。

  但见酥胸有如两座小山般,遥遥相对,纤细的柳?,又圆又大的肥臀,曲线
玲珑,煞是迷人。

  尤其是那神秘的三角洲,两片鲜红的赤贝,再加上那细柔的芳草,十分的媚
人。

  大汉似是被眼前的景物所着迷,竟然忘了招枪上马,站在床前双眼发直,口
水却一滴滴地流下。

  女的赤裸裸的被他看得粉颊不由红了起来,顺手将酥胸掩了起来,看起来更
有女人的妩媚。

  但听她撒娇地道:「哥!你那对色迷迷的眼睛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嘛,嗯!
别看了,还是来上一段吧!」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大汉这才两手轻握着女人的大
腿,一式「冲锋前进」,将「紫雷槌」推在女的花蕊上。

  然后,用力地往花房里送,谁知道女的花房小了点,推了老半天就是挤不进
去。

  女的在大汉一推之际,眯着眼儿咬着牙哼了起来:「哟,痛……轻点……」

  大汉见不得其门而入,便用手指将那朵花蕊轻轻拨开,同时抱起了肥臀拚命
地往房里一顶。

  只听女的大叫一声,双手在男的胸前乱槌一阵,屁股想扭动,却又被大汉的
双手抱得紧紧的。

  「妈……呀!胀死了。」

  大汉也感到槌头被夹得很紧,而且还有点儿痛,领会到是被插进去了,机会
不可错失,用力向花房挺进。女的这时被大汉强而有力而且又粗大的槌,顶得实
在痛极了,但为了性需求,性饥渴,也不忍将插进的槌拔出,因为这槌实在也是
太可爱了。

  「嗯!顶死人了……哥……里面……嗯!」

  女的一呻吟,大汉便开始缓缓的抽送起来,由慢渐渐的加快,由轻而猛的行
动,让她体会到男子汉的本能。

  她忍着痛,享受着棒槌抽送的滋味,闭着眼睛轻哼道:「嗯!舒服极了……
我……我要……」

  她的浪叫,无形中给了大汉很多的勇气,所以他的攻击力也就更加勇猛了,
「紫雷槌」也更为壮大坚挺了。

  所以,无形中她得到了更美满的享受。

  但是,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此刻的她心中发毛,浪水不停地外溢,弄得床
单一片湿淋淋的。

  他俯着上身,吻着她,从发梢、眼帘、鼻子、嘴、颈子,然后到了那丰满的
酥胸的双峯上。

  「嗯!棒极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只是利弊得失多少而已,男的吻遍了全身,固然增加了情
欲,但下部则只能作短距离的抽送,这种动作使她难以忍受,不够劲呀!

  片刻——女的深幽里顿时感到又骚又痒,忍不住浪叫道:「哥别再诋了……
用点劲……快快……痒死了……」

  大汉听了,猛然将槌抽到幽口处,然后狠狠的插下,立即一起一落,疯狂地
抽送起来了。

  女的骚浪到了极点,只听她口中不停地发出:「嗯!啧!啧!」的声音。

  「好不好?过瘾了吗?」

  女的浪声道:「格格……太棒了……每一下花心都……舒服极了……嗯嗯!
哦。」大汉听她叫舒服,勇气倍增,用尽全身的力量拚命地抽送,弄得木床「吱
吱」响个不停。

  「嗯!你真管用……弄得我爽歪歪……」

  「嗯!喔!嗯!喔!」浪媚声。

  「咻!哔!咻!哔!」抽送声。

  「哥!你……太好了……喔!我……太舒服了……好美哟……快快用力……
加劲……我……要升天了……」她疯狂了,抱着他乱吻了一阵,然后紧紧的抱着
他。

  他也停止不动了,紫雷槌尽量地插到底。

  「你……真狠心……插……到心上去了……太好了……够了……」

  这一对男女名义上说是练功,实际上就是在搞男欢女爱的事。

  石辅基知道这一对男女定然就是那秘密邪恶组织,但也看得欲火难禁,一方
面想逮住对方查问,一方面也想来上两下子,减减「九天玄罡」的功力。

  心念既定,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翻身上屋。

  他无非想把这对男女引到僻静处动手,免得影响客栈里其它的旅客。

  哇操!对方也非弱者,一声「什么人?」之后,女的已披农出来,跟上了石
辅基。

  为了不使她知道自己的底细,尽可能使双方保持不远距离,石辅基脚步有意
缓下来,暗示脚程差不多了。

  来到河边林内,石辅基停了下来。

  由于是黑夜,林内的光线黝暗,对方不容易看清他,再加上此次由乔家堡出
来时就易过了容,衣着上也穿得土了些。

  「你是什么人?」

  「哇操!一个想练功的人。」

  「你胡说什么?」

  「哇操!我只有想练功夫的人才找练功夫的人呀中。」

  「看来你是个有心人了?」

  「哇操!不见得,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呀!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哇操!同道中人,何不让我一亲芳泽,饱尝艳福。」

  「你行吗?」

  「哇操!一试便知。」

  「是的,我要试试,你是谁?能告诉我么?」

  「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能结合体缘,共参欢喜禅,又何必盘根究竟,那多
伤感情。」

  「说的也是。」

  说着,罗农尽褪。

  哇操!倒像日本女人穿和服,里面可是真空,立刻呈现在石辅基的面前。

  石辅基虽然有心来两下,但面对魔女却也不敢大意,一面暗暗运起玄功,一
面除去自己的衣服。

  现在,两人以肉帛相见,石辅基把她揽在怀里,又缓缓将她摆平,一手拨开
她的花见,另外一只手握着长矛,准备进攻。

  这时,她却一手抓住了他的长矛,诧异地道:「你的宝贝怎么这么大呀?」

  「哇采!不是更过瘾吗?练起功来不是更得心应手,事半功倍么?」

  「我怕!亲汉子。」

  「哇操!那么我慢慢来好了。」

  「唔!我怕受不了……不要……」

  此刻,石辅基突然低吟朱熹「九曲樵歌」:「二曲亭亭玉女峯,插花临水为
谁容?道人不作阳台梦,进入前山翠几重。」

  女的听完,吃吃笑道:「读书人没有一个好人,对山对水都胡思乱想。」

  说罢,又吃吃地笑了起来,但玉手却抓着长矛不放。

  石辅基知道时机已成熟,于是,猛地把腰身带屁股往下一冲,只听得「滋」
地一声,长矛已经插进幽洞里。

  「唉呀!痛……死了……」

  「没要紧,忍耐点,亲爱的甜妹妹。」

  「晤!痛呀……不要……」

  石辅基已目睹过她挨得住「紫雷槌」,此刻无非是有意做作,入宝山岂又肯
空手回,接着,提住一口丹田之气,再度直插下去。

  这次较第一次更用力,长矛整个儿的进进了幽洞里,只见她一阵颤抖,两条
大腿一伸一缩,似乎真的很痛。

  「嗯!亲汉子……请你暂时停一停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停一下
好不好?」

  「哇操……有话你就说好了……现在不能停呀……一停就坏了。」

  石辅基一面回答,一面哄着她,而身体起伏更加剧烈了,显然又加重了些力
道。

  女的听他这么一说,婉转娇啼地道:「啊!太痛了……叫我怎么说嘛!」

  石辅基嘻嘻笑:「哇操!没有关系,现在请你稍为忍耐一下,甜心……冉过
一会见就会苦尽甘来了。」

  「唔!哎哟!」

  这时,她躺在下面,闭着眼,不停地在呻吟着。

  半晌,石辅基才抽了二三十下,女的这时开始有了反应,叫道:「哎呀!我
里面很痒……痒呀!」石辅基道:「哇操!加油一点,你就不会痒了。」

  说罢,便疯狂地抽送着。

  他的双手还狠狠的握着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着,同时,把全身的劲道集中
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抽送着。

  这时,只见她的身体不停地迎合着。

  同时,黄河开始决堤泛滥了,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似的,一阵阵地流出来,
弄得她两腿间到处都是。

  她的嘴里则似连珠炮般,发出了阵阵的浪声:「嗯!用力……再加点劲……
喔!重一些……对……舒服极了……喔!快……快……我要升天了……」

  她的臀随着她的叫声,不停地摇摆着。

  此时,她已进入了疯狂阶段。

  有时,石辅基会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着。

  这一咬,却咬出了奥秘来,他发觉那张丑脸似乎不是肌肉而是腊具。

  石辅基竟忘形的抓着那散乱的头发一掀,竟然是一个面具,现在出现的竟是
一张柔嫩的脸。

  女的末料有此一着,突然一声惊叫,想保住面罩已经来不及了。

  她原就泄露的秘密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显示了真面目,但眼里的凶光一闪即
逝,牙齿格格直打颤,呻吟道:「嗯!我要升天了,好厉害……我受不了了。」

  石辅基正当销魂之际,陡觉长矛的矛头一麻,心中一凛,暗道:「来了」,
「魔女阴功」

  同时,阳刚之气猛然外泄,及时阻止阴功侵入。

  但是,他只顾着以「九天玄罡」护住真元,却未防着女的另外一手。

  但觉她手上的戒指在他身上一戳,石辅基打了个寒颤,暴暍道:「哇操!你
敢暗算少爷……」

  这女人把他猛地推开,站起身来,取过衣衫穿上,道:「你就认命吧!」

  「哇操!暗器淬了毒?」

  「不错,不出两个时辰你就无救了,你若说出你的来历,姑娘我也许会给你
解药……」

  「哇操!做梦!」

  他一挺身扑去,但绝没有想到毒性发作得这么快,左臂已经不大听指挥了,
右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了。

  「完了!哇操!」

  他不能不想,现在才知道,经验阅历不够空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也是没有什
么用的。

  他摇晃着后退,现在就是她要让他走也都办不到了。

  他感觉视线开始模糊,精神恍惚,这时女的已经一步步的逼近过来,他虽有
万丈雄心,但此时也只有听任摆布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乘四人合抬的大轿缓缓而来。

  这女人乍见轿子,不由显出喜色,迎上轿子道:「婢子恭迎少宫主。」

  「免了。」

  「婢子有事禀告,请赐载夺。」

  「说!」

  迷迷糊糊摇摇欲倒的石辅基,隐隐觉得这清脆而带磁性的口音好熟悉,但是
这时他已倒在地上了。

  「属下抓住一个年轻人,身手十分了得。」

  「是什么人?」

  「属下没问出门派姓名,属下本以为是『九天玄罡』门下的,太对。」

  「何以见得是一指神医『九天玄罡』门下?」

  「因为其它门下没有这么高的身手。」

  「怎知他的身手高绝?」

  「属下在拳掌上略逊,要不是阴花毒针制住了他,后果堪虞。」

  轿中人沉默了一会,道:「人呢?」

  「在树林内。」

  「落轿!」

  轿子落下,轿帘撩开,走出一个白衣艳丽少女,四个轿夫目不斜视。

  这女人深深一施礼,说道:「如何处置,少宫主吩咐一声就是了。」

  白农少女说道:「轿夫不必全都守着轿子,过来两个,你且带路。」

  来到林中,白衣少女仔细打量昏倒在地的石辅基,不由心头一震,道:「你
们如何搭上手的?」

  「是……是他引诱属下的。」

  「你为什么置他于死地,一定是泄露了本宫的秘密?」

  「没……没有,是他见到我们在练功。」

  「嗯!很好。」白衣少女不怒自威,道:「你泄露了些什么秘密,要一字不
漏的说出来,听到没有?」

  「这……这……」

  「你自绝了吧!」

  「少宫主……此人已被抓住,秘密并未外泄,望少宫主网开一面,放属下一
条生路,属下……」

  「快点!我也好处置这个敌人。」

  这女人还在犹豫,白衣少女一闪而至,这女人似想闪避,但白农少女动作太
快了,似知她要往那边闪,一手拍中她的「府风」、「灵台」二穴。

  白衣少女挥挥手,两个轿夫连看也没看倒毙的人,双双出林而去。

  后面的白衣少女做了些手脚。

  不久,这四名轿夫抬着轿子如飞而去,林中似乎还余留着淡淡的幽香。

     ***    ***    ***    ***

  月明星稀。

  桨声欵乃。

  这位不知名的姑娘对龙儿是越看越爱。

  行程中,姑娘又问起龙儿的姓名与飘流的经过。

  龙儿就其所知……道出,并且提出疑问来,询问姑娘。

  姑娘听了除万分的惊讶外,却一点儿也猜不透那会流血、会蠕动、会冒酸水
的怪洞,是什么东西。

  因此,对龙儿的疑问不但不能解答,反而将自己也弄得一头雾水,拿不准这
自称姓石名小龙的娃儿,所说的是真是假。

  但,看看龙儿真挚的表情,看看他手中握着的鲸珠,她似乎又不能不信。

  于是,地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想若是
我师父活着一定会知道的,唉!只可惜他在一年前就死了。」

  龙儿依在姑娘的怀里,嗅得阵阵的幽香,沁人心肺,背靠在软绵绵的酥胸,
十分舒服,方想问话,姑娘却说道:「小心坐着,快进洞啦,有话回去再说!」

  龙儿一看,见小船已经驶到舆刚才立身处相反的一面,这一面也是壁立如削
的,无路可通崖上。

  这时——但见姑娘突然将右桨一拉,左奖一推,船身陡地左转,眼前一暗,
再看时,已然转入仅距水面五尺的水洞里。

  龙儿虽觉眼前一暗,乃是因骤由光强处进入之故,但一入其内,仍然是看得
清楚。

  只见那水洞似乎甚长,曲曲弯弯,深不见头,水面宽有丈半,每一转弯处,
洞顶上均挂着一盏油灯,发着昏黄的暗淡光彩。

  姑娘对水洞中的情形十分熟悉,舟行其中,虽曲曲折折,却毫未减低速度。

  那水洞愈是往里愈是宽广,顶上距水面也就愈远,最高处竞有三丈。

  片刻后。

  但见小船又是一转,眼前陡地转亮,小船也已攒出水洞,抵达寒潭之中。

  潭面广有一亩,潭水清澈,水色苍碧,漳中游鱼成群均不甚大,往来穿梭,
悠游自在极了。

  龙儿一入潭中,便觉身入仙境,左瞻右顾,日不暇接,人也被这意外的奇景
惊呆住了。

  那盆地以寒潭做为中心,四周自崖边倾斜而下?斜坡上野花似海苍松林立,
更奇的,苍林掩映间,还隐隐有屋舍露出。

  在东西两面斜坡上,被人工开垦有十几亩梯田,层次分明,田中长满稻麦,
微风吹过,起伏有致,具有一种田野之趣。

  龙儿看着奇怪,问道:「哇噻!大姐姐,那些是你一个人种的吗?」

  姑娘摇摇头,边将船靠在潭边,携着龙儿登岸,边道:「不是我,是他们那
些人种的。」

  说着,指指北边那松林中的房舍。

  然后,她提起了铁箱子,领着龙儿往南边走去。

  南边的奇花更盛,异香阵阵袭人,丛树处处,果实汇汇,看得龙儿口水就要
滴下,却不好意思开口。

  姑娘看出他的心意,微微笑道:「你饿了吧!别着急,一会儿到了我的住处
去,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呢!」

  龙儿红着脸笑了笑,故意把话岔开,道:「大姐姐,你贵姓呀?这儿是什么
地方呢?你师父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问话,把姑娘问得「噗嗤」一声,笑说道:「小弟弟,别急嘛!
等会见到了我那儿,自然会把你想要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二人默默地走了一
阵,七转八折,陡然走到一幢精舍之前。

  精舍背依崖顶而建,通体漆成白色,方方的全以岩石砌成。

  一进门是一间大厅,厅中明灯高悬,家俱桌椅一律以青石磨成,正中央壁上
悬挂着一幅丹青画像,上面画着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瘦老人,相貌奇古,傲然凌立
在一株苍松之下,满面寂然落漠之色。

  画像上款是「先师孤芳客遗像」。

  下款写着「弟子苏婷婷敬绘」。

  龙儿十分聪明,见室内并没有其它的人,知道姑娘必是那绘图的「苏婷婷」
而孤芳客则是她口中的「先师」了。

  姑娘见他进来一直注视着那字画,便嫣然一笑,放下箱子转了出去。

  一会儿,又转了进来。

  但见她手中托着个大玉盘,盘中放满了鲜果,笑着道:「小弟弟,来吃点东
西,等明儿天亮我再做些好吃的给你吃。」

  龙儿闻言,一屁股坐下便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大姐姐,你可是叫做苏婷
婷?」

  姑娘闻言一怔,随又笑道:「啊!你还认识字?真了不起,我是叫苏婷婷,
那张画像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已于一年前故世了。」

  龙儿不愿她勾起伤感,立郎岔开话题,道:「婷婷姐姐,这颗珠子很好吃,
你吃吃看。」

  苏婷婷摇摇头,表示不要,但龙儿却将鲸珠送到了她唇边。

  苏婷婷见龙儿的面庞上充满了真诚与祈求之情,于心不忍,便接了过来道:
「好吧,我就吃下一颗,另外一颗你就留着吧!」

  龙儿不依道:「不行,我这儿还有两颗呢,你得把两颗都吞下。」

  苏婷婷依言,一口气吞下了两颗鲸珠,入口觉得香甜无比,入腹后立刻有一
股热流到处乱窜。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5

                5

  苏婷婷本身具有深奥的武学,过去随孤芳客习艺,终日耳濡目染,深知天下
灵物之药性,所以体内一产生感觉,立知这红色的珠子必是天下灵物之一的内丹
物品,对人身内功大有裨益。

  于是,她立即盘膝跌坐椅上,凝神调息,以神役气,运用内家玄功引导着一
股热流,循平日真气串行路线游行起来。

  苏婷婷质禀清奋,所练的又是玄门正宗,虽然年纪不大,却早已深具上乘火
候。

  但由于年轻之故,未能贯通任、督二脉,这么一来,得此鲸珠热流之肋,一
会便将二脉打通,功力骤然增加数倍。

  龙儿在旁,见她垂帘端坐之状,深以为怪,却没有去过问,一直在吃着可口
的鲜果子。

  苏婷婷运功三匝,但觉得气机流畅,灵台净莹,知已获益良多。

  美目悠悠地睁了开来,望着龙儿欢喜笑道:「小弟弟,你这珠子的功效可真
大啊!你可吃饱了?」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婷婷又道:「走,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去睡觉好吗?」

  龙儿点点头。

  于是苏婷婷便领他转入后面浴室,为他脱衣倒水,又找出自己过去所穿衣服
替他换上,然后带他走进卧室。

  苏婷婷将他抱上床盖上被子,歪身亦卧在一边,说:「夜已深,快些睡吧,
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为你把那厢的书房收拾出来,你就暂时住在那儿好了!」

  龙儿自食下鲸珠之后,体力精神大不同往昔,此时虽已深夜,却没有一点倦
意,而且自从见到婷婷姐姐后,一连串的疑问闷在心头,不问问清楚如何能睡得
着。

  因此,他对苏婷婷说道:「大姐姐,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你快告诉我这里
的一切?」

  苏婷婷一见龙儿便深深喜爱他,此时见他精神抖擞,毫无倦容,便知也是因
为食下红珠之故,所以她也就卧在床上,轻声地道:「好吧,我告诉你。这个地
方名叫虎牙屿,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渔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帅父孤芳客孤身
出海,经过此地,一时好奇便攀了上来。发现这屿内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恶
还是个世外的桃源呢!」

  龙儿惊奇地打断了苏婷婷的话,问道:「大姐姐,你师父能够从外面岩石上
爬进来,本领一定很大吧?」

  苏婷婷微微一笑,道:「那当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三十余年,所向无
敌,所以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本领之大是难以想象的哪!」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后来你师父怎样了?」

  苏婷婷道:「我师父当时发现这一片盆地,十分地高兴,同时也发现盆地中
央的潭里有一条水洞,平时岩外潮涨,将洞口淹没,但一到午夜子时,海潮必退
落一个时辰,那时则水洞开放,可以通行船只,不但非常隐密还有一宗奇处。」

  龙儿忍不住叫道:「哇噻!是什么奇处啊?」

  苏婷婷翻个身望着龙儿道:「这潭中之水虽与大海相通,却毫无盐份,不但
清凉爽口,可以饮食,水中更有着多种的淡水鱼类,味道鲜美,与中原河流所产
的相比较,不但毫不逊色,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老人家发现这样理想的避世所在,便决意在此建居,二十年来只每年两
次在购买用品时外出外,其它日子便终日在这屿上饮酒练武自娱。同时,他老人
家还在附近的岛屿上,邀来几家朴实的渔民,悄悄的迁来屿上,自耕自食与他同
享清福。」

  龙儿这时侧过了身子,与苏婷婷对面而卧,瞥见她的金发蓝眼、肌白鼻挺之
态,不禁又问:「大姐姐,你又是从那里来的呢?怎么和我们……」

  他本想说:「为什么和我们长得不同?」但话到口边,却又怕苏婷婷有所忌
讳,于是将话顿住了。

  苏婷婷见他满面疑惑之状,老是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已知他话中所问何
事,便坦然地说出遭遇。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师父驽舟远航,至中原去购买用品,归来的时候,远
远瞥见这礁屿附近停留着三只巨舰,他老人家以为有人发现了屿中天地,但仔细
一打量,却见其中一船已经触礁,正在沉没中,另外两船停在一边,不但没去救
遇难的人,反而乘机规持破船上的物品,更加杀害遇难的灾民。」

  一他老人家见状立时大怒,加速赶来,却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师
父为了找出盗首,发现他们竟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海盗,一怒之下,将盗首打下海
去,逐走剩下的海盗们。那时正值白书,水洞为海水淹没,船不能进,师父便暂
时在屿外兜看圈子,看看是否有残留的落难人,未料却发现了我。

  龙儿本是皱着眉在听这凄厉惨杀之事,此时一闻苏婷婷说到她自己,便不由
问道:「大姐姐,你那时在那里啊?」

  苏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凄栖一叹,语音微颤,道:「我那时也不过刚刚满
月,师父在一个木箱中发现了我,而且里面还放着一支宝剑和一枚戒指。那宝剑
与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样儿,均不为汉族所有,师父当时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里人
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处,十分寂寞,见我颇为可爱便决心收养我。」

  顿了顿,她又道:「当我五岁时,师父便开始教我读书习武,说要造就我,
成为孤芳客唯一传人。以后几年,我稍稍地懂事了,见自己与别人长得不一样,
便询问师父,要他告诉我父母是谁?他老人家对我痛爱万分,缠我不过,便决心
潜入海底,看看当年所沉船只的形式,藉以判断我的出身乡里。」

  苏婷婷望了龙儿一眼,又道:「第二天师父自海外回来,告诉我那只沉船不
但庞大构造也特别,颇像目下常来中华纳贡的葡萄牙人所乘。师父为此,特地带
着宝剑、戒指出航,到宁波的市舶找人去间。他老人家在宁波雇了个翻译,与当
时来华的贡史倾谈了一天,始由那宝剑及戒指上认出我父母的来历。」

  龙儿惊奇地着:「哇噻!大姐姐,你是葡萄牙人吗?葡萄牙在那里呢?」

  苏婷婷泪波莹莹,哭了起来,龙儿拉下她腰上的罗帕为她抹着泪水,却也说
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苏婷婷见他如此,心中十分高兴,握着他的小手,又说道:「我也不知道葡
萄牙是在那里,据师父告诉我,在很远很远的海边,那里的人长得虽与我一样,
却说着一种很难听懂的语言。」

  龙儿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苏婷婷道:「当然是我师父啦!」

  说完,接着又道:「我父亲的那把宝剑是一件宝物,锋利异常,看上去虽感
觉到颇钝,却可以将别的兵刃撞折,同时,我母亲的那只戒指,也异常珍贵,上
面的一颗钻石大如拇指,价值连城。」

  顿了顿,又道:「我父母向往上邦文化,于是购买了一条巨船,雇了若千水
手,循贡使来华的道航东来,谁知,不蒙天怜,方达这华丽之城,不但触礁船沉
还周上了海盗的劫掠,全都葬身于附近海底了。」

  苏婷婷自小被孤芳客养大,并不记得她父母一点音容,但骨肉天性,仍不免
凄然垂泪伤起心来。

  龙儿边为她抹眼泪,边用小手摸着她那金黄的秀发,嘴儿张开好几次,却说
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她。

  苏婷婷见他一付关切焦急之态,芳心中颇觉安适,不由对这个奇异的陌生小
孩,产生了更多的爱怜。

  龙儿睁着眼儿望着她,道:「婷婷姐姐,将来你要同葡萄牙国去吗?」

  苏婷婷坚毅地摇摇头,说道:「不,葡萄牙国根本没有我的亲人,我回去话
都不懂,去干什么?将来我倒想去中原,替师父报仇,报完仇我就回到这里,也
找个徒弟教教,便永远不履人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肃穆坚毅之色,似在下什么决心。龙儿听不太懂,
却又十分渴望学武,学好了便可以侠义行侠,为人家排解纷难。

  他为此曾经请求过么叔,教他习练武术,但每次的答复么叔总说他年龄太小
了,要等几年长大点再说。

  如今,他听婷婷姑娘说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试着问道:「哇噻!婷
婷姐姐?你看看,我还够资格做你的徒弟吗?」

  苏婷婷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嗤」地一笑,道:「想做我的徒弟吗?」

  龙儿忙点了点头。

  但苏婷婷却幽幽一叹,道:「不行啊!我年纪也小,功夫尚未练到绝顶,又
怎能收你呢?再说,就是我练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为师父报过了仇,才能收徒
啊?」

  说着,她不由为她那赤师亦父亦母的唯一亲人,流下了泪,道:「小弟弟,
你不知道,我师父死得好惨呀!」

  顿了顿,又伤感地道:「师父五脏不但震裂,同时还中了剧毒,若非是师父
内功深厚能提住一口真气,压住伤毒的恶化,怕早已回不来了。他老人家知道已
经无救,回来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对我说出了原委。」

  龙儿瞪大了眼睛听着,突然问道:「哇噻!是谁那么可恶,把你师父打成这
样子的?」

  苏婷婷抹着脸上的泪痕,切齿道:「师父当时的气息已弱,先嘱我好好的依
照他携回的铁匣里一本秘籍练武,练好了之后,去找那中原七大门派的掌门人,
为他报仇。他还想说些别的,但未及语终,便撒手仙逝了。」

  顿了一会,又道:「依我想,师父的仇人必不止这几个,一定还有很多,否
则,以师父的功力虽不定能胜却总可以逃得回来的。自那以后,我日夜不辍依师
父遗留的一本秘籍苦练,盼望着早日有成报那血海深仇。」

  龙儿瞥见地蓝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十分可怕,同时也觉得万分同情于她的
处境,便不由长叹一声,道:「唉!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则我学成本领一
定会帮助你,去打那些坏人的。」

  苏婷婷闻言,幽幽叹道:「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许
多,也正在学习锻练中,尚无资格做你师父。第二我一旦达成便必须离开这里,
去寻找仇人,那些仇人能加害于师父,想必是十分的厉害,我这一去亦必凶多吉
少,万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屿中,于心怎安?所以,你如果有志习艺还是另投明
师,这样比较妥当。」

  但见龙儿满脸失望之色,于心又不忍,又道:「不过,在你未离开以前若有
兴趣,不妨跟着我学学,等有船从这附近经过时,我再请他们把你送回家去。」

  龙儿一听目前就有功夫好学,大喜过望,立即扑到苏婷婷的身上,搂着她:
「哇噻!太棒了,婷婷姐姐,是真的吗?你真好啊!」

  苏婷婷笑笑道:「好了,你乖乖的听话姐姐就教你练武,现在天快亮了,你
睡一下吧!我得出去练功呢!」龙儿心里高兴地点点头。

  龙儿自从服下了五颗鲸珠,精神大异于从前,根本一点也不想睡觉,但听了
苏婷婷的话也不敢违背,怕苏婷婷生气了便不教他武功,所以他点头便上床去睡
了,但他却是在装睡呢!

  苏婷婷见他闭上了眼,轻轻起身,为他盖上被子吹熄油灯,便轻轻地飘然出
室。

  龙儿躺在床上虽然竭力想睡,无奈精神实在太好,怎样也睡不着。

  囡仔的心性,是一刻也安静不得的!

  此时,天尚未明,室内的灯火吹熄后,本是一片漆黑才对,但却奇怪得很,
在龙儿的眼中却如同白书一样,光明异常。

  于是,他悄悄地溜出卧房,步入大厅,凝神听着,直觉这所房子里除有一人
沉睡之外,并无别人。

  他想:既然婷婷姐姐声称练功,必不会另外找地方睡觉,而那沉睡的声音也
该不会是婷婷姐姐所发出的。

  于是,他又潜出厅门,四下望了望,由于立身高处,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见那一切景物,沉寂异常,对面的林舍内更无半点人影,看样子还都在梦
中也说不定呢!

  他转过房角向屋后一看,只见屋后生有苍松数株,枝叶结虬,屋后是壁立的
礁石,却高过屋顶,远远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错,宛如是一列城墙。

  龙儿顺着壁角走到屋后,隐隐听到那礁石顶上,有阵阵呼吸之声。

  他觉得好奇怪,猜想可能是婷婷姐姐在上面。

  他好奇地想探个究竟,却又怕被婷婷姐姐发现,他悄悄蹑足松树之下,仰头
上望,松树巅枝叶繁茂密,巧巧平着礁石。

  爬树的本领小孩最是拿手,龙儿自幼在林木间长大,虽说被家人看得紧,但
一有空隙可乘却也从不放过练习爬树的本领。

  自从食下鲸珠之后,身体已变得格外轻巧,他轻轻抱住树干便爬了起来,不
一会便爬到树端去,坐在一枝细软的横枝上,而且没弄出一点声息。

  礁石之巅果然有一块二丈方圆的平地,三面被锐利的礁石抱住,仅有对内的
一面是平坦的。

  此时,苏婷婷果然是在上面。

  阵阵的海风,轻轻拂过,苏婷婷的满头金发及那一身白衫罗裙,随着阵阵海
风飘扬着,但见她的小嘴微闭,鼻孔内随那呼吸之势,喷出两团白雾。

  龙儿见了心中大奇,双目眨都不眨,紧盯着苏婷婷如花的嫡容,想看看她到
底在玩什么「戏法」。

  正东方,太阳渐渐的自海波下升起,放射出万道虹光,照彻了宇宙。

  苏婷婷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鼻中喷出的白雾渐渐浓厚,瞬间,不但掩住
头部,就是那上半身也若隐若现了。

  龙儿张口结舌,简直就看呆了,也不知经过多久,突然眼前的白雾与人影,
陡然尽失,龙儿更觉错愕之际,但觉腰上突地一紧,突地腾空而起,一下子落在
原先苏婷婷站立的岩上。

  耳中但听一阵银铃般的脆笑,道:「小鬼头真不听话,好好的觉不睡,却爬
到这么高的树上来,也不怕摔着吗?」

  龙儿忙转身一看,婷婷姐姐娇容若花,语气里虽怪他不肯听话,玉靥上却无
一点儿不悦之色。

  龙儿心下稍定,方待解释,苏婷婷纤手一摇,道:「好啦!你既然不愿睡,
就在一边看我练功夫吧!」

  陡地一恍肩,娇躯平射而起,闪电般掠过树梢,落在屋顶上,只一垫脚又复
腾起,只一闷使翻落在另一面不见了。

  龙儿方在疑惑,突见她去而复返,不过手上却多了一把宝剑。

  那宝剑甚是奇怪,剑护手银光灿烂,若是一个碗覆住手面,剑身亦作银色,
闪放光华,长约三尺,宽厚似乎相等,均只一指多一点,圆圆的像根长通条。

  龙儿好奇,等苏婷婷飞落岩上,便走过来细细地看,只见剑身为椭圆形,两
边双口极钝,方要用手去摸,苏婷婷却忙止住道:「快别摸,你当它不利吗?」

  但见苏婷婷挺剑对一旁的礁岩轻轻一削,有如刀切豆腐般,一点声音也没有
便将礁岩削下一块了。

  「哇噻!」龙儿伸了伸舌头,轻叫了一声。

  苏婷婷「嗤」地一声笑了笑,然后命他退到一边,自己凝立在中央,左手揑
诀,右手执剑,一招一式慢慢的练了起来。

  龙儿聪慧盖世,虽从未练过剑招,但却能过目不忘,他看着苏婷婷一招一式
慢慢演练,虽不能体会出其中精奥,那出招架式却被他记得颇全。

  苏婷婷的剑招周而复始,逐渐加快,不多时,但见那一条剑光幻成千条,环
飞于一丈之内,隐泛出嘶风破空之声,若似一座银山将苏婷婷罩在中间。

  一个时辰过去,那银山蓦然而收,复合成一只宝剑,苏婷婷面不红气不喘,
浅笑盈盈的站在龙见面前。

  龙儿何曾见过这种剑法,这一见苏婷婷收剑,立即拍着小手掌叫好。

  苏婷婷得意地轻掠额边的发丝,意态真诚的望着他,道:「小弟弟,我真得
感谢你送我那两颗珠子呢,我吃了它们不但打通了任、督玄关,功力更增进了不
少。」

  龙儿「哇噻!」地叫了声,道:「婷婷姐姐,是真的吗?那么我一连吃了五
颗,不是也可以有肋于学功夫了吗?」

  苏婷婷沉思一会,方道:「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不过总是有帮助的,只可
惜你不懂调息运气之法,不能以真气驾驭精灵之气,突破玄关收为己用,实在可
惜,否则功力必可像我一样一日千里呢!」

  龙儿闻言,不由有点泄气。

  苏婷婷见状,便鼓励他道:「你年纪还小,只要能苦练,等长到我这个年纪
的时候,一定会比我强的。因为那红珠的灵气虽未能立即被吸收,却总还在你体
内,慢慢的我敦你凝神调气之法,一窍打通,立可以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呢!」

  龙儿这才雀跃,拉着苏婷婷的手,叫着:「哇噻!太棒了,婷婷姐姐你就快
点教教我吧,我一定会用心学的,你看,我已经学会舞剑了呢!」

  说着,伸手向苏婷婷要过宝剑,跑到中央,站在方才她练剑之处,一招一式
依样划葫芦地舞动了起来。

  起初,当他是小孩好奇好玩,故意作要,那知两招一过,龙儿竟能够循规蹈
矩一路施将下去,一丝不苟一点也没错。

  这一来可大大出乎于苏婷婷意料之外,她又惊又喜的注视场中的龙儿,一直
看着他施完一十二式。

  这一十二式看去虽极简单,却是孤芳客一生的心血结晶。

  孤芳客幼时得异人传授,深通各派剑术绝学,晚年隐居于此屿内,深觉各派
武学虽各具玄妙,却多有不足之处。

  因此,他综合了各家的剑法、掌法、内功,自创出剑、掌各十二式,名为:
孤芳剑法、孤芳掌法。

  而内功则综合佛道两家之正宗调息功夫,研究出了「静坐调息」与「天地罡
气」两种。

  所谓「静坐调息」,乃是将真气运之于体内,为固本培元之基础,亦是「天
地罡气」的基层功夫。

  而「天地罡气」,乃是将真气运于体外,吸收天地之精英,据为己有,化无
形为有形,再化有形为无形,练臻绝顶,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神至意会,意志
气随,口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结聚于体外,可以防身,可以反震,以掌
力推出可以伤人,端的妙不可言。

  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未克练成,致而才
身受重伤,含恨而死。

  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本来非二十年以上,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然而
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一夜功夫,竟然能够结成薄雾,
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

  至于那剑术、掌法,虽然仅有一十二式,却都是无上精华,极难领悟其中的
精微密奥,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怎能不令
她惊喜交集呢?

  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亲着他的小脸,激动地道:「龙弟
弟,你真是个神童啊,怎么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

  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赞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红着小脸,想谦虚几句,却
又不知说什么好。

  苏婷婷「噗嗤」一笑,接过宝剑,一手抱起龙儿道:「现在该吃饭了,咱们
还是下去吧。」

  龙儿高兴地点点头。

  一阵阵笑声传出。

  人如飘风,自岩上飘掠而下,落在树下。

  苏婷婷放下龙儿,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

  厅中,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在清扫灰尘。

  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赵妈妈早,你看,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
名叫石小龙,可爱不可爱!」

  说完,又对龙儿道:「龙弟弟,这位是赵妈妈,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我就
是她给带大的,脾气好极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请她帮你做,赵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的,是吗?赵妈妈!」

  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眼光中充满了惊讶……

  她摸着龙儿的头,口中「啧啧」地道:「好漂亮的小哥儿,怎么会漂流到我
们这儿呀!啧啧!这可好了,有他在咱们这儿,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小哥儿,
你别害怕,就安心地住下,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千万别客气呀!」说着,好似想
起了什么似的,「啊」了声道:「你看我,真是个老糊涂,只顾着说话,你们都
饿了吧,我这就去端饭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

  苏婷婷让龙儿坐下,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
子尚摆在门边,问道:「那是你的行李吗?」

  龙儿摇摇头,告以得箱的经过,又道:「这箱子真怪,像整个没盖子似的,
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

  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仔细一看,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宽厚各有
一尺,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四周均无隙缝。

  她将箱子晃动几下,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沿着
箱子的边缘,轻轻削去。

  哇噻!这剑果然削铁如泥,两三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

  龙儿站在椅子上,伸手打开箱盖,一看箱内,竟然放了些铁叶子。

  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宽各七寸,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像是梨花
片一般。

  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放在桌上,「叮叮咛咛」、「哗哗啦啦」响成一片,
再看下面,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也是用牛皮筋串着。

  龙儿伸手取过,一瞥箱底,「哗啦」将竹片一丢,伸手便抓。

  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与一个扁扁的铁筒。

  小孩子都喜爱武器,龙儿一见短剑,那能不伸手便抓呢!

  他抓是抓出来了,但就是抽不开,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

  苏婷婷笑了笑,接过去看了看,只见那短剑连柄不过两尺三寸,型式古朴,
柄鞘皆为血红色,柄有三寸,一面雕刻着「丹血」,另一面则是「玄贞子铸」四
字。

  苏婷婷一按哑簧,抽剑出鞘,方及一寸,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

  「哇噻!」龙儿拍手大叫。

  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迅速抽出,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剑芒伸
缩不定,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震颤不停。

  苏婷婷深知,这柄剑年久通灵,不甘为人驾驭,急忙运功用力握住。

  龙儿不知天高地厚,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认为好
玩,便要伸手去摸。

  那知,手方伸出,尚未触及,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立将龙儿手指划破,流
出了鲜血来。

  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

  宝剑一沾血腥,剑芒顿时暴涨,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陡然被它一挣,跃
然而出,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

  苏婷婷见状,「哎哟!」一声惊呼,但见她纤掌一舒,「分光捉影」,竟然
没有将剑抓间。

  龙儿本就惊痛,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去一
挡,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

  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转成了暗红之色,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

  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早已又惊又慌,但眨眼工夫,目睹这奇
迹般的变化,更觉得奇了。

  不是嘛!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这岂
非令人惊奇?

  她怔了一怔,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道:「龙弟,
我去拿药来为你包扎,你快把这剑收起来,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

  话落,但见她一闪,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

  回来一看,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而且还喜上眉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剑,
尽自玩耍不已。

  她又痛惜又好笑,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走过去将剑还轿,放在桌边,细心
地为龙儿包扎。

  其实,他的伤并不重,虽然流了不少血,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

  包扎完毕,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不可用手弄水,也不可将纱布取下,
龙儿……答应着,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

  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便说:「别玩了,反正这剑是你的,等学会了
剑法冉用不好吗?现在你还小,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
好吗?」

  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

  这时,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见桌上有血,惊讶地问明原因,然后很快
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干净,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

  龙儿见菜香饭也香,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
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哇噻!婷婷姐姐,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

  苏婷婷放下碗筷,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仔细地一看,却没见着半个字,
便不信地道:「别胡说啦,那里有字嘛!」

  龙儿指着首页道:「这不是吗,这儿明明写着「丹书铁卷」四个大字呀!」

  苏婷婷凑近一看,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光滑滑的,那有什么字迹?

  她十分不信,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翻开一页来看,依然是没见着
字。

  她皱着眉,望着龙儿道:「这页上面也有字吗?」

  龙儿十分奇怪地道:「当然是有字。哇噻!你没看见吗?」

  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

  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道:「丹书血剑产于秦,暂封铁匣沉海心,
他年出世睹天日,光耀神州震武林。哇噻!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

  这一来,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她
迷茫的望着龙儿,心中想着:「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定必是大有来历,这丹书
所载,产于古代秦时,留书人竟能先知,算准此时会出世,此人不但神通广大,
必也与龙儿有缘。否则这书上的字迹,何独龙儿一人能见?」

  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
许多图画人像,遂又高兴地道:「婷婷姐姐你来看,这里面还绘着图哪!」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惊醒过来,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龙弟弟,我不
看了,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以我想,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籍,留书人有意
将它沉入海中,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不过,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去窥
学,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既然这样,我等身为后人者,也不该拂逆前
人之意,自今以后,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细心拜读,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十分厉
害的。」

  龙儿高兴极了,便又从首页看起,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合上铁页叹口
气,道:「哇噻!婷婷姐姐,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真是不得了,这位留书人
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苏婷婷忍不住问道:「玄贞子是什么人呀?是留书
人吗?」

  龙儿「嗯」了一声,兴高釆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
他生于战国,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传得李老租练丹、罡气、剑术,在济鲁沂山
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将玄天罡气演化成『丹铁神功』,更因此神功以他本
身的三味真火、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

  「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兴风作浪的五
条孽龙的巢穴,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激战三昼夜之久,玄贞子还是不能
伤孽龙一根汗毛,反险被孽龙吞掉。」

  「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重练剑法,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针
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研创成气丹血屠龙十九式,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这
一次果然成功,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
返沂山,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气赤龙丸』九颗,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
了。」

  「不过,他仙去之前,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么默默无闾,所以才用
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沉
入海中,希望日后,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

  苏婷婷听得入迷,神往不已,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不
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

  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龙弟弟,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可见得辐
缘深厚无匹。自今以后,应该潜向问学,习会这两部奇书,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
前辈一番苦心呢!」龙儿见她说得瞠重,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婷婷姐姐,
我一定听你的话,刻苦用功,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
好吗?」

  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道:「这里面
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

  龙儿点点头,道:「序文中说过,这赤龙丹火热之极,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
天罡气,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否则,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吃下去非被
活活的热死不可。」

  苏婷婷将铁筒放下,龙儿望着她,又道:「婷婷姐姐,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
了吗?那么你就先吃一颗吧,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

  苏婷婷心中一动,想了想却道:「算了!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
夫,咱们一齐服用好了,现在别再谈了,快吃饭吧,我该去练功了。」

  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于是匆匁吃完饭,使欲翻阅
丹书。

  苏婷婷忙止住他,将铁卷竹简、宝剑铁筒统统拿起,道:「龙弟来,我带你
到书房里去,今后你住在这里,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它
的书呢!」

  书房在大厅左侧,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龙儿进去一看,只见房间东南两面
开看四扇落地大窗,光线充足,窗下摆着两张书桌。

  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琳琅满目,何止千卷。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石质雕成,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

  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铁筒却放在抽屉里。她
一边做事一边说:「龙弟,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现在让给你住,可不准在
房里顽皮,再者,书山若有生字,可查阅柜中的『说文解字』或写下来问我,至
于其它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

  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但经过这数日风险,显然已老成了许多,再说
他初睹「丹书铁卷」,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还有不兴奋的
呢?

  因此,他竟然老实不下来,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丹书铁卷」。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5




                6

  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翻过序文,从正文看起。

  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虽有一坐功图
像,显示着练习方法,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

  于是,放声朗诵道:「一闭目瞑心坐,握固凝思神,明齿三十六,双手抱昆
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三十六,神水满
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弃,停槎槎手热,智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
热脐轮,左右辘炉转,两脚放舒展,仪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坐以候水上,再
漱再吞津,如此毕三度,神火九次吞,咽下泊泊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
发火遍烧身,子午前后作,造化夺干坤。」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两遍后,
龙儿就把它背熟了,但实在不了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昆仑」、「天鼓」、「天柱」、「赤龙」……等等名词,他不但未曾
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呀!

  龙儿失望的将「丹书铁卷」放一边,再去翻阅那册竹简。

  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写着些古篆,这到是难他不倒,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
伯父学过。

  竹简的首篇,只有「神农医简」四字,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间
画有药草形状,十分易懂。

  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倒也颇有心得,不到中午,便看完了四分之一。

  中午,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饭后,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请她解释
那「昆仑」、「天柱」……是在人身何处地方。

  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

  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无奈限于年龄与知识,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
武功……

  同时,她又认为,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不能加以参修,只好在知识上多教
龙儿一点。

  于是,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
家所谓的空心、止念、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龙儿欣然受教,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丹书铁卷」时,果然是容易多了。

  从第二天起,龙儿每天两次,子前午后做那「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其余
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神农医简」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

  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日常都足不出门户,不贪玩,芳心里又爱又痛,反而
时常领着他出去,在屿内到处游览。

  同时,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
些人家的儿童们,一块儿玩玩耍。

  龙儿却也作怪,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丹书铁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热衷于读书练武,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同时,也不再想回家的事。

  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

  十天之后,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便开始摸索着修习
「静坐调息」。

  「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郎所谓「正躯」、「调息」、「空心」、「止
念」和「守窍」。

  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何谓「空心」、「止念」,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
问了。

  但,了解极为容易,做起来却极困难。

  所谓「空心」、「止念」,讲究的一念不生、一意不想。

  龙儿年纪幼小,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
却也非一日之功。

  就此一点,他每日静坐着,直到一月之后,方能完全守住一窍。

  所谓「守窍」,乃将注意力集中于体内某一穴道,人身的窍穴甚多,初学者
多先守「下丹田」,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经「神板」、「中丹田」、「上丹
田」、「准头」、「山根」、「明堂」、「天庭」而止于「泥丸」。

  这九窍分别守毕,再以神共守,游移于九窍之间。则「玄天罡气」的入门功
夫,便告完成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

  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多月里,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在苏婷婷方面,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

  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

  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不肯让赵妈妈代劳。

  在表面上,她这么做的理由,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做起事来不但不伶俐,
也不宜过劳。

  事实上,则是她深爱着龙儿,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

  至于龙儿,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他心中
将婷婷姐姐视若师、母,凡是出自苏婷婷口中的话,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

  在另一方面,龙儿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

  第二篇是以神导气,破开入定之法,也就是运气之术,按「丹书铁卷」中解
释。

  人体内分六关,六关六层,共计有三十七层,破关时顺序前、上、后、下、
左、右之序,逐一冲破,共须二百一十六日。

  龙儿自服食鲸珠后,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口。

  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稍一运气,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三十六层。

  这一来,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苏婷婷欣喜之余,
思索了好半天,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于吃下红珠的关系。

  不过,为了慎重,地严嘱他不可猛进,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专门
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

  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丹书铁卷」的下一篇,索性将「丹书铁卷」
搬到她的闺房里去。

  秋去多来。

  冬去春至。

  眨眨眼,二百多天已过去了,又到了另一个夏天。

  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一心一意锻练着「玄天罡气」的调息之功,已
然是十分精进。

  同时,龙儿也长高了许多,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

  这一长高不打紧,可忙坏了苏婷婷,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

  第二年夏天。

  苏婷婷算着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便将那「丹书铁卷」还给
龙儿,命他自己去看。

  于是,龙儿开始修习第三篇了。

  第三篇的内容十分繁复,分内、外、轻三部,却须要兼修并进。

  内功便是「玄天罡气」,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一直练到能与血肉相
溶,罡气满布周身,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方算完成。

  这一种境界,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

  玄贞子深明此点,故特意在篇末致嘱,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服食下
一粒一「赤龙丸」。

  至于外功,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名曰「震天掌」共七式,每式三招,
共有二十一招。轻功方面有三个身法,一名「水波流」,二名「飘飘风」,三名
「玄玄步」。前二者用于轻功提纵,「玄玄步」却是配合着「震天掌」,用于对
敌之时。

  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

  苏婷婷自服下鲸珠,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天地罡气」已被她练成了
六分火候,因此,她不想再服赤龙丸,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

  但龙儿却不领情,非让她吃一粒不可,真是强迫中奖。

  苏婷婷不忍心,于是答应了龙儿,龙儿这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揑破,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弥漫四周。

  赤龙丸一入口中,立刻化为一股津液,顺喉而下,直达丹田,转化成一团烈
火般热炎,翻滚沸腾,似是燃着了一般。

  两人不敢怠慢,速即加疾运转真气,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

  这一来,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难过异常。

  他俩咬紧牙关,强行忍耐,不一刻,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往外发汗,片
刻间,衣衫尽湿。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干了。

  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直觉得体内真气,气如连珠,灵台清明,周身爽朗,
似潜蕴着无穷劲力。

  龙儿对苏婷婷仲了仲舌头,首先下地。

  未料,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毕剥」连响,衣衫也跟着「嘶嘶」连响,
伸手一摸,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口子。

  苏婷婷「嗤」地一笑,才一起身,也是如此,周身骨节暴响不停。

  苏婷婷自然感觉到,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未曾破裂,但粉颊上依
然添上了两朵红晕。

  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疾疾奔闾闺房换衣服,方才换好,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
地跑了进来,道:「婷婷姐姐,你看,衣服太小了,怎么办?」

  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吧。」

  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将她的纤腰一抱,脸儿贴在她的怀里,撒娇:「哇
噻!婷婷姐姐你真好,我真要感谢你才是。」

  苏婷婷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没来
由地双颊一红,急急推开他道:「快去,别顽皮了,这么缠着我,怎么给你做新
衣呢!」

  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去了。

  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

  这一年,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所以,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
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

  最初半年,他两人虽在一起,却是各练各的,互不相扰。

  后半年,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

  龙儿聪慧绝世,悟性特别强,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全都能记
住学会。

  因之,半年下来,他不但将「震天掌」、「玄玄步」,练习得出神入化,更
还俭学了不少杂学。

  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龙儿为了补偿她,坚持让她学习自己的「震天掌」
和「玄玄步」。

  但苏婷婷没习过「玄天罡气」,虽学会了「震天掌」却不能像他那样,发出
十成的刚猛威力。

  倒是「玄玄步」却十分有用,施展开来飘忽若电,令人有「陪之在前,忽焉
在后」的感觉,不但可以攻敌,还可以持之御敌,以避免为敌所伤。

  以功力而论,龙儿虽将「玄天罡气」练成了七分功候,比起苏婷婷的「天地
罡气」与内力,仍是差了一筹。

  第三年夏天。

  龙儿已经九岁了。

  只是,他发育甚早,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

  算算日子,该是龙儿练「丹书铁卷」第四篇的时候了。

  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

  其中以『丹铁神功』为主,「屠龙十九式」剑法、「天龙九式」轻功、「浩
天指」与「浩天掌」为辅。

  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

  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收获却那么少,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但
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而且极耗真气真力,若是太过劳累,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
效果的。

  因此,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赤龙丸」,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

  于是,她为他订下了文课,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神农竹简」与典籍,还要
龙儿去弄那丹青绘事。

  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否则,就是去学上百年,也画不出所
以然来。

  龙儿奇才绝世,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阅览一遍,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
背熟,大概的内容,诗词歌赋,却也都差不多了。

  如今,他从头读起,正所谓「温故知新」,兼习绘事医术,更能陶冶性情。

  「岁月不驻,时节如流。」

  龙儿已经十三岁了。

  成长中,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

  外表上,龙儿不像是个童子,他质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熏染,举止谈吐都
因之变得温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书生。

  「丹书铁卷」里的绝学,他已经全部学会,只差火候与历练。

  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增加
一些经验的。

  但他却只有苏婷婷,一个亦师、亦母、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开爱着他。

  虽然苏婷婷也知道,龙儿的功力已可独当一面,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
不敢放他独自出去。

  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不过,她是个已
成熟的女孩,出落如花似玉,一对大大的蓝眼,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再配上一
付婀娜多姿的身材,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哇噻!有够正点!」

  而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已达到了九成火候,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就
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

  这年初夏,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

  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荒废不得,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
李七,担任这一赵采买的任务。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将一条特
制的海船,驰出屿外。

  李七时常驶船,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虽在夜间,亦不虑会撞着礁石
把船弄碎的。

  然而,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突然间闻得「哗啦啦」水响,船身突然的起
在空中,左弦倾覆下去。

  李七一见这种情形,只吓得大叫一声,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

  他两人方才眺去,那船「噗」一声,整个的扣在水内,来了个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里,深知这一带虎鲨、剑鱼特别多,又大又凶,咬上一口非臂
断腿折,死于非命不可。

  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

  游了还不到一半,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身
不由己,随着海水向后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月光下只见三丈外,忽然升起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
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里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正
向那巨石里流去。

  李七惊得三魂出窍,冶汗暴流,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

  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似
一道长虹,疾如飞矢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

  巨鲸陡遭重创,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噗」地一声大响,巨头一沈,焕
然便没入海底。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
外吸力一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

  这声脆叱,正是龙儿所发出的,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

  同一时刻,身后突然闾劲风悠悠,一条白影盘空而降,尚未落地已娇声道:
「龙弟弟,你没有事吧!」

  龙见闻言忙道:「婷婷姐姐,你来了吗?我没事,倒是李大叔他们是吓着了
呢!」

  来者果真是苏婷婷,飘落在龙儿的身边,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李
大叔受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同事?」

  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只惊得目瞪口呆,倒忘了方才的
惊险。闻言想起,不禁打了个哆嗦,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苏婷婷微皱秀层,还没开口,但听龙儿「哼」了一声,道:「这条鲸鱼真是
可恶,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我非得想法
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

  苏婷婷叹了口气,道:「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现在天这么黑,它若是自水
底逃去,该怎么办呢!」

  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闻言奇怪地道:「婷婷姐姐,现在天很亮呢?怎么
你看不见吗?」

  苏婷婷闲言,觉得十分奇怪,道:「什么?现在不就天黑了吗?十丈以外,
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说亮啊!」

  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道:「哇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
点都没有两样呢?」

  此言一出,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盯着龙儿瞧个
不停。

  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参照着「神农
医简」中所载,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
因,正是那「红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知苏婷婷,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巨头乱摇,搅得它四周
的巨浪汹涌如山、天翻地覆,声势煞是吓人。

  苏婷婷等三人虽看不见,却也听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
全身发抖。

  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心中十分紧张,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
落,沈人海底,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成功的机会也极小。

  他恍身作势,欲投入水中,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娇瞠责备地道:「你
又要胡闹了,上那儿去啊?」

  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闻言只好停下,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一
面说道:「婷婷姐姐,你先回去好吗?你回去弄条船来,把李大叔、李大哥先接
回去,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

  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也不说破,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复又摇头道:
「现在实在太黑了,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一个不巧跌在水里,那就划不
来了,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

  龙儿皱着眉,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心中却不由想着:「来时你怎么看得准,
真怪,回去却又看不准了……」

  其实,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方才所以能来实因太关心龙见的安危,
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

  如今,不但那原因滑失,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
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而又要冒险离开呢?

  原来,他们每夜子时,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

  今夜,龙儿方一练完,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
条巨鲸,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

  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心中顿时又急又怒。

  此时他的「天龙九式」已窥堂奥,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
做过练习,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

  所以,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我去救人」,
便施展出「天龙回空」身法,快如奔雷惊电,状似灵龙盘空,自那虎牙屿崖壁之
巅,姻旋而降。

  龙儿眼光锐利,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故此,降至海面,在露出水面的礁石
上,微一蹙脚,立即腾空再起,施展出「水波流」的轻功绝技,一跃二十余丈,
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巨鲸也不慢,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已经张开了巨口,
准备要将人吞下。

  龙儿人还未落下,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直刺入巨
鲸巨目。

  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画龙点睛」,是以『丹铁神功』来控制剑路,能发亦
能收,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二来是距离过远,内力不及,故而宝剑才被
巨鲸带走,沈入海中去了。

  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岩上跃下海去,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她凝立崖上,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岩,同时,
更不知他要去救谁,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

  不过,她降落得极慢,半空中已运起「天地罡气」包围周身,以防万一掉在
水里。

  她不敢像龙儿一样,纵得太远,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向那虹
光一闪处追去。

  因而,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

  至于巨鲸,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三天,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
而成的鲸珠,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

  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

  几年来,龙儿终日渗沈于武学文事之中,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

  它的体型也太大了,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空自在那着急。巨鲸年久通灵
了,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便故意将船只弄翻,好引龙儿出来,果然,龙
儿是被它引出来了,但不幸却中了一剑。

  它又痛又怒,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全都给吞掉。

  龙儿却不明白这些,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
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故意不肯离开,不准他下水。

  一时里,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等待着天亮与转机。

  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

  突然——海浪涌起,波浪涛涛向岩上扑来。

  龙儿看得清楚,是巨鲸游了过来,但他并不出声,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骤
起发难。

  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立即吩咐龙儿,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
动。

  龙儿心中虽不愿意,可也不敢表示出来,嘟着嘴,伸臂挟起李七父子,轻登
巧纵,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

  他身法极快,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一恍便失去了踪迹。

  苏婷婷起步较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却
到得极迟。

  龙儿一见有机可乘,立即迂回绕过苏婷婷,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

  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但视觉仍是不凡,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立即气红
了眼。

  它狂喷着水柱,猛地冲向前去,口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准备在接近时,
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

  此时,龙儿运足了『丹铁神功』,脚下不丁不八,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
一动也不动,双掌下垂,凝集起千斤内力,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陡然一声清啸,右手五指微屈,对巨鲸虚空一抓,同时
左掌挫腕,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

  就在此时,巨鲸也斗然发动,把口一张「哗啦啦」喷出来万斗海水,对龙儿
兜头盖去。

  两下里发动都快。龙儿右掌抓出,五缕尖风,透空而出,顿时将那柄没入鱼
目的宝剑,虚空摄出,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

  巨鲸宛似小山,劲力之大可想而知,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尽管龙儿所
练的神功不同凡响,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

  龙儿有自知之明,见状速郎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陡地一纵,人化飞矢,轻
烟一缕,平空上拔十丈,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

  海水「哗啦」连响,击打在礁石之上,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四散飞去。

  龙儿身在空中,见状心中暗叫:「哇噻!真险。」

  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五指一伸一屈,即将
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抓回掌中。这一剑在手,何异于猛虎添翼,陡地
双腿一踢一伸,腰儿一拗,头下足上,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

  鲸鱼躯干庞大,转动极不灵活,加以龙儿身法太快,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
然躲开,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

  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立即又巨口大张,「咕咚」、「咕咚」大吸海水
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

  龙儿落在鲸鱼背上,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仍在大口大口的喝着海水,龙儿
见状十分好笑,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

  一扬手,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

  巨鲸目光锐利,瞥见虹光一闪,知道厉害,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宝剑刺出,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只听得「嘶」声,
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而只划破一道血痕。

  龙儿心知不妙,双唧猛顿,人复冲霄而起。此时巨鲸猛一摇头,顶门后突然
张开一个大洞,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冲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

  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不见龙儿人影,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

  芳心一急,立郎循原路赶回,此时,正好赶到。

  天空洁亮的月姐儿,突然自云层中逸出,柔辉照射在海面上,分外地明亮。

  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堪堪要被水柱击中,芳心一急,顿忘利害,
陡地娇叱一声,运起「天地罡气」,猛出双掌,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和身向巨
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

  她身形似电,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再加上雾气绕身,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
何物,但无论是人是兽,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均都小心防护。

  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却知是不利于它的独眼,这种事它怎能忍,忽地张开
巨口,一下便将白影接在口中。

  苏婷婷一时情急,自以为一击必中,那知事出意外,堪堪相距丈许,正欲运
掌猛击,突然鲸口骤开,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声惊叫,陡施个千斤坠,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双掌猛推,「砰」一
声打在巨鲸的上膛,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向后飘去。

  龙儿身在空中,看似遇险,实则他精通「天龙九式」身法,可以在空中回旋
化式,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腰一挺肩一晃,两掌一划,立即几上冲之势化
成「天龙回空」,平着身躯,绕过水柱,轻轻向下面落去。

  龙儿目光特异,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奋不
顾身,轻身涉险。

  因此,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口,心中又惊又急,一声
长啸,左掌卷起一股狂台,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亦直向鲸口投去。

  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发动于同一刻,苏婷婷但闻身后劲
风凌厉,猛一回头,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

  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
陡地一声惊叫:「龙弟弟,是我!」

  然而,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

  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无奈下冲之势太疾,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
竟一时慌了手脚,不过,他还是利住了剑势,将「神龙布雨」化成为了「苍龙摆
尾」,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一划,「吱」地一声,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
但,剑招虽然是利住了,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砰」一声,击中的苏婷
婷的脊背,把她震飞了出去。

  龙儿一见闯下大祸,误伤了婷婷姐姐,心中急悔交加,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
去,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

  这一串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只在一瞬间。

  巨鲸口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痛彻心腹,大口方欲闭拢,大舌头
方才向上卷起,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巨鲸疼痛之下,嘴闭得更快。

  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巨鲸的嘴「咔」一声闭了个结实,一头埋入海
中去。

  龙儿抱着苏婷婷,低头对她脸上一瞧,直吓得心头「砰砰」乱跳。

  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双日紧闭,
显然已经晕死过去。

  龙儿心中又慌又悔,泪儿不觉满眶,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身形骤然
下落,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

  龙儿但觉脚下一凉,猛然惊觉处身之地,慌忙抬头一看,发觉只有正前面有
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

  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当时也未细想,一提真气,施展出「水波流」的
身法,贴在那浅浅的水面,向洞中掠去。

  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其实,那正是巨鲸的喉管。

  龙儿一掠而进,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他诧异四望,见四周正
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

  他略有所悟,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震闻得身后来路上「哗啦啦」一声震天巨响,大洞口
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

  本来,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

  这时一见巨浪涌入,忙郎单臂一震,拔起四五丈高下,左手紧抱着苏婷婷,
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回空之势,让过那涌来的浪头。

  那水势汹涌,喧而不泄,利时已上涨三四丈,快赶上龙儿回旋不坠的身形。

  龙儿见势不佳,陡地又一点浪花,霍又上升二丈,已堪堪将及洞顶。

  游目四顾,目光到处,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

  这一来,龙儿心中大悟,暗想:「哇噻!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
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

  想着,身形未停,双腿交互一踢,陡又上升丈许,右手剑一举,随着那回旋
的身法一划,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口子。

  鲸鱼在巨痛之下,胃壁的蠕动加快,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一波波
直冲壁顶。

  龙儿见状,脚尖连点巨浪,人在空中的回旋也加速起来。

  不过,他右手可不闲着,只要一贴近胃壁,立即点、刺、砍、划,瞬间,胃
壁上面伤痕汇汇,全被血染成红色了。

  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里筋」放开,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一会儿,
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换了一口真气,「飕」地一声
也纵入大肠中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往下再走,一入肠内,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抖手舞起一片
惊芒,往肠壁上罩去。

  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

  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

  双目闪盼之间,已然看清楚了,阳壁外,空隙极少,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

  他习过「神农医简」,对人体内脏结构,了解得十分透彻,所以,他推想那
鲸鱼虽然是鱼类,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他一出阳壁,立刻见缝就攒,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

  人的心脏,皆在左胸肋骨之下,该处肉脂最少。

  龙儿转了几转,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

  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巨大血红,缓缓的颤跳不休。

  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不由得心喜,霍地运聚全身功力,也不再讲究招式,
一口气连刺了七八剑。

  但见破口处,血喷如泉似箭,利那间,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

  此时,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急忙收剑入鞘,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
管子间,查看苏婷婷的伤势。

  苏婷婷本来运有「天地罡气」环绕身外,若非龙儿急怒交加,施展出「浩天
掌」,她是不至于被击伤的。

  不过,伤是没有多大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

  她之所以昏晕过去,一方面是受了伤,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过度的惊骇龙
儿投进了鲸口里。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早已经清醒多时了。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周身乏力,同时,在龙儿的怀里,也感受
到一种奇异的刺激。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被龙儿抱在怀里。

  她觉得龙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从肌肤相接处,渗透到她的体
内,烫贴得使她舒服、脸热。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自己的脸在燃烧着。但她怕被龙儿发现,所以故
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

  龙儿却不明究里,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心中悔恨交集。此时,他
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忙中俭闲,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
是。

  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几根大动脉之间,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一瞥见
她的脸色,红晕艳丽,不由得猛一怔神。

  他不知内情,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那知这么一把
脉,不惊又是「哦」了一声。

  须知,凡是昏迷晕伤的人,脉象必然是沈缓的,此时,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
地激动,虽受了内伤,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

  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
如何不满头雾水呢?

  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心中思索着烂熟于胸中的「病案」,但任他想破脑
袋,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

  因此,他更加惶急,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顺颊而下,滚落在苏婷
婷那红晕的脸上。

  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更加不敢张开眼来。

  但此时,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脸上沾了几滴水,芳心正在诧异,突听得龙
儿语声呜咽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为了这原因,她不能再装下去了。

  于是,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

  但是,睁开了双目却什么也没有见到,周遭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伸手不见
五指。

  但,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视觉清晰。

  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心头一喜,立即破涕为笑道:「哇噻!婷婷姐姐,
你醒来了吗?你试着运气看看,伤在什么地方?等会见咱们出去,立刻想法子医
治。」提到了她的伤势,想起了自己的过失,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转为惭愧之
色,道:「一婷婷姐姐,我真该……」死字尚未出口,苏婷婷玉手一伸,将龙儿
的嘴掩了起来,嫣然地笑了笑。

  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那知刚刚启口,猛然觉得喉咙一甜,「哇!」的一
声,喷出一口淤血来。

  龙儿深明医理,见状心头一宽,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伤势已有进步。

  果然,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除跳动较缓外,并无其它不妥的现象。

  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等他诊完,不由得开
口道:「大夫……」

  她方叫一声「大夫」,红唇立被龙儿掩住,打断她的话道:「婷婷姐姐,你
内脏略受震伤,最好不要说话,以免伤及中气,现在,我们还在鲸鱼腹内,我正
在设法出困,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好吗?」

  樱唇被掩,玉颊泛红潮,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默然点首同意。

  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
剑,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
伸缩不定。

  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却不立即抽出,盘身电闪般围着那
动脉游走一匝,立将那动脉切断。

  动脉一断,鲜血涌如喷泉,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

  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已失血不少,
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

  此时,动脉又全被切断,心房的作用乍失,那还有活命之理?

  但觉巨鲸一阵痉挛,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

  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毫不惊慌,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立即
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

  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龙儿一跃而至,右手掌一举,「飕」地一声:剑
身整个的没入肉中。

  剑方一插入,巨鲸已然翻转,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

  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此时不得不空出来,加以运用。

  他急急嘱咐苏婷婷,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支
持着两人的体重,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用力一挖,挖出了一块圆
圆的鲸肉来。

  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但见鱼肉纷纷落下,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直
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

  此时,龙儿双脚就空一踢,左手一松,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

  身一入洞,双腿轻轻一张,蹬住两边肉洞之壁,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
上,右手一举,复又对上挖去。血肉纷飞,洒得两人一身都是,刹那见,衣衫沾
满了红红的鲸血,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

  龙儿此时不顾一切,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足足挖了半丈,尚未曾
挖出一条路来。

  鲸肉洞十分的窄小,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腥臭
气重,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哇」一声,呕吐起来。

  龙儿心中大急,奋起神力,「嘿」然吐气开声,猛力向上刺去。

  但闻「噗」地一声,知已即将脱困,右手剑使力一划,左掌霍地劈出「砰」
地一声,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阳光舆清新之气,也陡地涌了进来。

  那知,他方一飘出,目光四下一瞥,不由大叫声:「苦也!」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7




                7

  但见——

  四周一片茫茫大海。

  虎牙屿隐隐于水天相接之处,距现在处身之地,有多么的遥远。

  幸而,巨鲸已经死去,鱼腹翻起,漂浮在水面上,倒有七八丈方圆,可以供
落足的小屿。

  苏婷婷伏在龙儿的肩上,感觉到气息与光线与前不一样,始抬头张目,瞥见
四周情况和龙儿全身血红的模样,不禁「哎哟」一声,道:「龙弟弟,你怎么一
身都是血啊!我们是到了那里呢?」

  龙儿早已落在鱼腹之上,将剑入鞘,正想将苏婷婷放落,闻言回头一瞥,但
见她一身白罗衫也变成红的了。

  龙儿不由笑了笑,道:「哇噻!你瞧瞧自己身上,不也和我一样吗?」

  苏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闻言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怔住了。

  龙儿见状,叹了口气,又道:「婷婷姐姐,你看下面,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条
死鱼呀!方才我们从鱼腹内穿出,所以染了一身鱼血,不过我们虽然是出来了,
但虎牙屿却远在天边,这附近又无屿岛船只,怎么回去呢?」

  苏婷婷听他这么说,一看身下所坐处,软软的果然不是地,再一看四周,更
是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

  天已近午。

  红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

  他们虽然仅出来一会儿,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晒干了。

  龙儿关心苏婷婷的伤势,便说道:「婷婷姐姐,你快点运气试试,若有不畅
之处,我立即替你医治,伤好了后我们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

  苏婷婷也觉得自己仍然是周身乏力,闻言便暂时将惊愁抛开,挺腰站起身,
按「天地罡气」吐纳之法,两圣凝立,双掌按住「精门」,双眸平视,徐徐的调
运真气。

  未料,她方一运气,「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娇躯摇摇,竟再也站
立不稳。

  龙儿本来站在她身后,见状忙将她扶住,左掌自腋下穿过,抚在左侧酥胸之
上,不住揉摩,同时,右臂也绕过纤腰,覆盖住她的丹田气海。

  苏婷婷不由得「嘤咛」出声,粉颊涨起了阵阵潮红。

  不过,她并没有挣扎,反退后半步,将娇躯贴入龙儿怀内。

  只是,龙儿发育虽早,到底只有一十三龄,并不了解男女之事,尽管此时是
软香温玉入抱,双掌抚在那女儿家最珍贵之处,却似是毫无所动。

  他一心要将苏婷婷的伤治好,所以,双掌方一抚下便运起丹铁神功,按「神
农医简」中疗伤篇所载,将自身真气自掌心输入苏婷婷体内,过关通穴,助她收
敛那散而不凝的真气。

  不过,这种以本身真气为人医伤之举,若非自身真气凝练,达上乘功候,决
不敢轻易地尝试。

  因为这种方法不但真气消耗过多,若然是定力不够,道心不坚,一旦为外物
所扰,真气立即流窜不调,造成轻则内伤重则赔命捐躯的严重后果。

  苏婷婷一察觉宠儿掌心变热,火热的真气夹带着三昧真火,透体而过时,芳
心不禁大惊。

  她不是在担心自己,倒是怕龙儿会出毛病,那样,即使是自己的伤势好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虽然是吃惊,却知道目已势成骑虎,欲拒绝已然无及。

  因此,只好兢兢业业的,凝神澄思,返神还虚,以神导气,来协助龙儿合力
凝聚自己的真气。

  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不过一盏茶时间,真气逐渐凝聚,与龙儿输入
的真气化合,通关过穴,自丹田顺脊下达分灌双腿,上转两腋双臂,完成一大周
夭。

  这一来,苏婷婷不但是伤势痊愈,更因受龙儿纯阳童子的三昧真火,培烤之
功,全身毛孔皆被迫开,内脏五腑也因受纯阳之气,而更形精练。

  龙儿助她行完周天,察知内伤已痊愈,便缓缓将真气收住,长吁了一口气,
缓缓的放松双掌。

  苏婷婷一待他收手,立即扭转过桥躯,把龙儿拥在怀内,激动地唤道:「龙
弟弟,你……」

  话未说出,但见怀内的龙儿满头大汗,面色虽被鲜血所掩看不出来,神态却
萎顿之极,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双目垂泪。

  但见她呜咽地说道:「龙弟弟,你这是何苦呢!我的伤本不太重,这么一来
我虽好了,却把你给累坏了,叫我怎么能安心呢?」

  龙儿微微一笑,方待安慰她几句,叫她放心,苏婷婷却不让他说话,止住他
道:「你现在不要说,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说着,扶着他一同坐下,将龙儿按倒在自己膝头,自囊内掏出条丝巾来,细
心的为他擦抹头上的汗水,与面上的斑斑血迹。

  龙儿感激的盯视着婷婷姐姐,双唇微动,刚想开口,苏婷婷纤手又按住他的
嘴唇,道:「你就是不肯听话,真气人,再这么我可要打你了哪!」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自己却又忍不住面泛红晕,嫣然而笑。

  龙儿真气本未曾练达炉火纯青,这么一消耗那能不倦呢?依言闭目休息,那
知,不多一会,竟然沉沉睡去。

  此时,苏婷婷精神旺盛,瞧见龙儿枕在自己膝上,熟睡得十分香甜,芳心中
又喜又忧!

  她俯视着他,只见龙儿的发丝散乱,被鱼血染成黑红,俊脸被她细心擦过,
却仍有斑斑血迹未曾抹去。

  但,这些都无损于他的可爱,不是嘛!他那满脸的稚气与纯真,配看他那异
常巧妙的五官与那小扇形的长睫毛,不都在在显示出一种独特吸人的气质吗?

  她看着他,纤手微捻着龙儿厚实的耳朵,芳心里不由连转着许多痴念头。

  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又羞红着玉颊,暗暗地「啐」着自己,努力将
眼神自龙儿的面孔上移开。

  只是不一会儿工夫,她仍然不由自主的重新去盯着他看,怀疑的质问自己,
如果他十分丑陋,我是否会这么「喜欢」他?

  这是个不易解答的问题,她考虑着,却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

  因为,到底龙儿并不丑呀!她没见过他的丑样子,怎么能肯定的说「是」或
「否」呢?

  不过,其中有一些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龙儿今后遭到了意外,将容
貌破坏而变丑了,她仍然会一般的「喜欢」他,像目前一样。

  她痴痴地想着,忘记了身处何处,同时也忘了饥饿,一天未曾饮食的事实。

  天色渐渐地暗了。

  四周的海风也跟着劲疾了一些。

  苏婷婷骤然惊回到现实的环境里。

  她茫然四顾,周遭除了那与天相接的海涛之外,再看不见其它生物的影子。

  俯首看了看,龙儿仍然睡得香甜,俊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容,是梦着了什么
得意之事吧?

  微微地叹了口气,却不忍叫醒他,她想:「还是等他自己醒来再说吧,他实
在太累了。」

  龙儿果真是太累了,这一睡将身外的一切都忘怀了。

  睡梦中,梦见自己正在做扶正除奸的侠义工作。

  他十分得意,突地一拳捣出,正擂在苏婷婷的酥胸上。

  苏婷婷骤然吃了一惊,惊诧的看看他,但见他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她
知道龙儿是在打梦拳,又好笑又好气。

  苏婷婷仍就没吵醒他,望看龙儿好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心想:「自己一身
都是鱼腥味,何不乘这个机会下海去洗个澡呢?反正龙儿睡得熟,又没有别人偷
看,洗洗干净也比较舒服些。」

  于是,她溜近水边,「噗」一声便跳下海去了。

  海水被暖阳晒了一天,有些温温的,海浪随着微风,微微的起伏着,人一泡
在里面一身的暑气尽除,惬意极了。

  她欣悦的沉潜下去,先把一头金黄的秀发洗个干净,方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
来,用力地揉揉又搓搓。

  但血迹沾在衣服上已一整天了,一时间那能洗脱,她一气,使将它们扔在水
里不管它了,自己则裸看身体潜下浮上,戏水为乐。

  龙儿失去了遮荫一会儿便被落日的馀晖眩耀醒来,他睁眼不见了婷婷姐姐,
顿时大惊失色。

  一时间睡意全消,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这么一喊,充满了徨急与颤抖,身在水下的苏婷婷听见,以为龙儿发生了意
外,一时芳心焦急,顿时忘了处身之境。

  猛然地一头钻出水面,提气一跃,抢向鱼背,目光一掠,正看见龙儿向这边
奔来。

  同时,陡觉身体一凉,惊觉自己尚未穿衣服,一羞一急,真气不由的一滞,
「哎呀」一声惊呼,「噗」一声又坠入水里了。

  龙儿不知婷婷姐姐在羞急下坠入水里,以为是发生了意外,五指一伸一屈,
把苏婷婷从水里拉了上来。

  但见——

  她肤如凝脂,酥胸毕露,坚挺圆润,玉腿修长,均匀适度,身材修长,瘦不
露骨,肥不见肉,增之一分嫌肥,减之一分嫌瘦,风华绝代,天生尤物。

  春光乍现,玉体裸裎,桃源洞口,芳草如茵,珠润臀圆,一览无遗。

  啊!女神——上天的杰作。

  龙儿虽然与婷婷姐姐朝夕相处,但从未见过裸裎的肉体,此时不禁好奇起来
了。

  苏婷婷在龙儿的臂弯里,从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醺得她醉陶陶的,索
性闭起了眼睛尽情地享受。

  此时——

  龙儿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苏婷婷的胴体上,不停地抚摸着。

  摸着摸着,手血溜到了那软绵绵的玉峰上,轻揉着坚挺的乳头。

  但见,苏婷婷的腰儿不住地扭动看,两只脚不停地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
并,像在避他又像是难受不已。

  龙儿的手突然向下一滑……

  滑过了一片平滑、温柔细致的平原。

  滑到了森林茂密的山丘。

  手指所触及的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金黄的细草被水浸湿,平平地贴在小腹下。

  龙儿轻揉着细草,愈揉愈是带劲。

  她感到一阵晕眩,昏昏沈沈,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力,怔怔地愣楞地,
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瞪看他。

  他的臂膀如此强壮,如此有力,把她紧紧地搂住拥进怀里,她感到了一阵窒
息,整个人要被揉碎了。

  突然——

  一股激荡灼热的暖流,从小腹往上冲,涌入她的心底,她突然感到软绵绵浑
身乏力,就像虚脱了似的。

  龙儿的手缓缓的再向下滑……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龙儿的手触摸到她的小仙女了。

  「嗯!不可以……不可以……」

  龙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傻傻的,楞楞的,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两眼凝视看
她,一动也不动。

  他不知道婷婷姐姐为什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苏婷婷见龙儿傻呼呼的模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总算把龙儿的魂给笑了回来,望看苏婷婷道:「哇噻!我是不是惹
你生气了?」

  苏婷婷知道龙儿心无邪念,天真纯朴,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反而
把龙儿给吓坏了。

  苏婷婷柔声地道:「没有,龙弟弟最乖了,怎么会惹姐姐生气呢?」

  龙儿这才笑了笑,道:「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在洗澡呀?」

  苏婷婷笑道:「龙弟弟真聪明。」

  龙儿一脸得意的样子,道:「哇噻!真棒,那我陪姐姐一块儿洗好了。」

  苏婷婷妩媚地笑道:「我才不要呢?那有女生和男生一块儿洗的?」

  龙儿可不管她,三两下便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苏婷婷一见连忙道:「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呢?」

  龙儿却笑说道:「哇噻!真鲜,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苏婷婷真拿他没办法,咬着嘴唇笑道:「不害羞,唉!我真拿你没办法。」

  话落,一溜烟的钻入水里,探出一个头来瞅看这位傻弟弟,又恨、又爱、又
气、又好笑,眼睛一转,笑道:「别发呆了,要洗就快点下来呀!」

  这一回龙儿可乐了,一溜烟便下水去了。

  苏婷婷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喃喃地道:「龙弟弟已经长大了。」

  龙儿游到苏婷婷的身边,一把将苏婷婷抱了个结实,道:「姐姐!我替你擦
擦背。」

  不管苏婷婷是否答应,提起手儿便在她背上抚揉着。

  龙儿在苏婷婷的背上揉揉又搓搓的,不一会竟然揉搓到她的小仙女那去了,
弄得苏婷婷整个人要溶化似的。

  苏婷婷静静地享受青这种滋味,陶醉得咬紧牙根,忽儿软绵绵的倒在龙儿的
臂弯里,任由他玩弄看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片刻后——

  苏婷婷心情稍稍地平静下来了。

  此时,龙儿的手却伸向她的胸前,在两峰上揉揉搓搓的,而令她震惊的是,
龙儿的小棒棒竟然也抬起头来了。

  水是清明的,苏婷婷低头朝水里看了一下,但见龙儿的小棒棒顶得高高的,
时而撞着了她的大腿,时而碰着了她的臀,有时竟也触到了她的小仙女。

  这种滋味,就好象是利剑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含糊不清的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静了,但见她不停的颤抖着,小仙女开始流出微温的水
来了。

  只是此时泡在水里,没有感觉到而已。

  苏婷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冲动而激烈的挑逗,反身把龙儿抱得紧紧的,玉峰
不时地在他胸前磨呀磨地。

  龙儿不明就里,傻乎乎地道:「哇噻!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啦,你那根小棒棒老是在人家的大腿间撞
呀撞地,真讨厌!」

  突然——

  龙儿兴冲冲地道:「哇噻!婷婷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苏婷婷双眼睁得大大的,惊诧地望看龙儿道:「是谁教你说的?」

  龙儿从没有看过婷婷姐姐这种脸色,吓得呐呐地道:「没有人呀!我看见渔
民家里的小孩都在玩扮新娘嘛!」

  苏婷婷吁了口气,心想:「原来龙弟弟只是想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沈默了一会,说道:「好!婷婷姐姐就做你的新娘子,我们上去吧!」

  苏婷婷年华双十,情窦已开,过去对这个小弟弟关怀倍至,却未涉暇思。

  但经过这一天不凡的遭遇,不由自主地芳心大动,深深地爱上了比她小六七
岁,身材却与她一般高大的龙弟弟。

  少女的情怀,亦如天边多变的云霞,多愁善感。

  少女的情怀,更似那乍雨骤晴的初夏天空。

  苏婷婷凝视看熟睡的龙儿,芳心里充满忧喜爱怜的各种情绪。

  她觉得石小龙无一处不足以令人动心,值得令人倾心相爱,自己若是能与他
终生厮守,的确是最理想的。

  但是——

  两人的年龄悬殊,许多事情还无法有共同的体会,虽然石小龙发育得早,而
思想上、心理上却仍停留在儿童的阶段。

  他没有办法体会出自己的一片深意,也不可能对自己发生其超越姐弟关系的
思想,更不可能对自己有爱的表现。

  自己虽然已经迈向成熟,但这种事儿不但不能教导于他,甚至,由于少女的
那份矜持,也不能主动的做任何表示。

  若等他长成,等他「懂事」之后,他自己是否会认为不适合年纪大的女人,
而在江湖中寻找其它理想的对象呢?

  关于这一点,苏婷婷实在有些不敢想象,也是最令她伤神的问题。

  因之,她不由得,为那尚不确知的未来而伤感。

  在她的玉面上,因此流露出黯然之色,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一样,无法
再有什么改变的。

  但是——

  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只逗留片刻而已。

  片刻后——

  她似乎已想出种种的方法来,试图应付石小龙的变心。

  所以,在她认为某个方法可以挽回石小龙的心的时候,她又不由得展露出得
意的笑容,像是真个胜利了一般。

  苏婷婷陷入沈思般地想着,但见她时而焦灼,时而微笑,将身外的一切及飞
逝般的时光全都忘怀了。

  她茫然闪目流盼,触目处旭日已落,大海中波涛汹涌,这才回复到了现实之
境。

  她不禁发愁,想不出法子离开活动的「陆地」,回到虎牙屿去。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8




                8

  石小龙和苏婷婷两人坐在巨鲸的尸体上。

  陡然——

  巨鲸微微一荡,水底下突然冒出一股红流,转瞬间散了开来,将海水染成紫
红。

  石小儿心想,一定是鲸尸被鱼类咬破,才看出了这么多的血,但,会是什么
鱼有如此利齿,能嚼破坚实的鲸皮?

  好奇心一动,便想下海去探个究竟。

  于是,「噗」一声,便往海中坠下。

  苏婷婷见状,正欲阻止,但却慢了一步。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海水中更是漆黑一片。

  石小龙的眼力奇隹,视黑夜如同白昼,在水里睁目而视,仍可以远及十丈。

  十丈下,海水压力奇重令人十分难受,但游鱼穿梭而行,却显得颇为自在。

  石小儿暗暗运起丹铁神功,充沛四肢,顿觉压力骤减,视力也觉得明亮了许
多。

  环视四周,见那载沈载浮的鲸鱼边,环绕着无数虎鲨剑鱼凶残的鱼类,纷纷
嚼咬鲸尸,却很少能将那坚实的鲸皮咬穿。

  他悄悄的再往下沈,忽见上方坠下一团血红晶光,晶光中裹着绝色佳丽。

  仔细一看,却是婷婷姐姐。

  原来,苏婷婷在来不及阻止他下海后,自己也跳下海水中去,想入水寻找他
了,但苦于目力不佳,入水后使成了短视。

  幸而她想起囊内带看一颗骊珠,光华特强,堪能用以照明。

  石小龙见苏婷婷也跟了下来,忙停身相待,等苏婷婷游至身畔相会合。

  当两人会在一起,苏婷婷一把抓住龙儿,欲往上升。

  石小龙却连作手势,表示要察看究竟。

  苏婷婷无奈,只好继续下沈。

  下沈再五丈已达鲸尸脊部,石小龙早已看清,那上面钉着一只巨龟。

  巨龟背为金色,甲背下生有六足,此时正钉附鲸脊之上,将一颗长头伸入鲸
尸肉内,似正在吸取鲸血,故未瞥见两人。

  石小龙童心尚重,见那龟长得奇特,一时好玩,也未征得苏婷婷同意,蓦地
单手运掌,推出排山倒悔的劲力,激起一股洪大的水流,向巨龟背上打去。

  巨龟正吃得性起,那会料到有人对它暗算?

  故而,这一下打了个正着,水中听不见声音,却眼见水花翻涌,连巨鲸的尸
体也都微微地恍动。

  但,说也奇怪,巨龟受此一击,甲背并未碎裂,只将一颗巨头缩了回来。

  石小龙心中骇异,龟背之坚出乎意料之外,所运起丹铁神功劲力刚猛,何止
千斤?却竟不能伤及巨龟分毫!

  心中想看,但也并不惧怕,双脚一踏,拉着苏婷婷向巨龟欺近。

  巨龟身受重击,虽未受伤,疼痛却不能免。

  故此,将头一缩回来,六足一放,立即脱离鲸身,庞大的躯体一翻一浪,对
石小龙方向迎来。

  两下正面相对,刹那间,已接近了两丈。

  苏婷婷适才因相距过远看不清楚,此时猛地瞥见巨龟,周身金霞闪闪,斗大
的巨头上并排着四只巨眼,闪射金光,凶光毕露,疾冲而至,顿时吓了一跳。

  石小龙当然也看见巨龟的形状,怪异凶狠,心中亦觉微凛,拉着苏婷婷斜向
上方浮升。

  巨龟看清两人手托骊珠,正向上升逃,它认为正是口中的美食,焉能放过,
六足齐划,追踪而去。

  石小龙与苏婷婷二人见状,猛提丹田真气,手足齐动,向上浮升,快似飞天
巨龟虽然通灵,是水中之物,却碍于体积过大,速度不及两人,到升至水面时,
他们两人已经跳到鲸尸上去了。

  二人并肩携手,水淋淋凝立在鲸腹边缘,注视看水中动静。

  但见巨龟头一出水,昂首「呜呜」一叫,声似闷雷,震人耳鼓,陡地把口一
张,喷出了一大团金光,向两人打去。

  这团金光快似闪电,划空带起丝丝异声,直奔苏婷婷所执的骊珠。

  苏婷婷芳心暗惊,急切问纤手微杨,作势欲将骊珠弹出,迎击金光,陡听石
小龙大喝一声,双臂齐挥,十指微屈,做擒拿之状向金光抓去。

  苏婷婷知道龙儿这式乃丹铁掌中的一招「双龙抢珠」,以丹铁神功贯于十指
上,虚空抓物最远可及十丈。

  石小龙虽然功力不足,但二丈之内仍易如反掌。

  果然,金光飞入二丈之内,忽然方向略略一偏、向石小龙两掌间投来。

  石小龙面色凝重,双目钉住金光,一眨不眨,等飞近手边五尺,陡又一声清
喝,足下微动,身躯倏忽向右方退移一丈。

  金光已被控制,喝声中在空中微微一顿,疾势稍缓,冉冉划一半孤,投入他
双掌之中。

  巨龟此时发觉内丹被人制住,气得「呜」声大呜,张嘴鼓腮,似欲收回。

  石小龙双手按住金光,发现竟是颗金霞流转的龙眼大珠。

  石小龙熟读过典籍,知这珠必是巨龟内丹。

  大凡龟类,炼成此种内丹必有数千年道行,睹此象奇形异状,大足四目又善
吐珠不正是「南越志」中所载的朱龟吗?

  但朱龟以名测之,外壳颜色,必作血红,这龟何以是通体金色?

  正思索间,猛觉手中金光,跃跃欲遁,双手一紧,抓个结实,闪目一看,正
看见那龟鼓腮作势,状颇焦急。

  石小龙心下不忍,正欲放手,让它收回。

  不料,巨龟情急发火,陡然间巨口连张,又喷出五颗金珠,向两人闪电般打
来。

  苏婷婷凝立水边,运功戒备多时,一见两颗对她射到,迅速将骊珠放入囊内
纤掌齐挥,打出两团劲风迎向两珠。

  须知,巨龟道行数千年,力大无穷,这含怒一喷,劲力更大。

  苏婷婷的掌力与那两团金光一接,但闻得「波波」两响,娇躯立被反震之力
震飞出三丈多远,而那两珠却仅是滞了一滞,齐向石小龙打去。

  苏婷婷身在空中,努力打个千斤坠翻落下来,想欲上前救援,那知踉跄了两
步,一跤跌坐鲸腹之上,只觉得双臂酸麻得,难以举起,胸中也有些血气翻沸。

  无奈,只得一方面调气镇压血气,一方面睁看两只蓝眼睛,发急的看青石小
龙。

  石小龙立在苏婷婷后方,瞥见巨龟霍又喷珠,心中大怒,先随手将金珠扣在
囊内,空出双手举起十成丹铁神功,凝神以待。

  苏婷婷被金珠震飞,他不及抢救,另三颗首尾相衔,电般打到。

  石小龙不知苏婷婷是否受伤了,心中却是更气,一等三颗打近,左手四指齐
弹,用柔劲打出四股丹铁罡气,削弱三珠的来势,右掌紧跟看虚空连抓,同时引
身后退,后掠丈半,让出两下的缓冲空间,陡又双手齐抓,立将三颗金珠抓入掌
中。

  另两颗金珠因被苏婷婷挡了一档,飞势已缓,石小龙向后一飘已将它让开。

  但那二颗似有灵性,一击不中,在空中划一圆弧,霍又投入巨龟口中。

  石小龙将三珠放入囊内,扣紧囊口,掠至苏婷婷身边,焦急的正欲动问,苏
婷婷已挺腰站起,对他微微一笑,道:「龙弟弟,我不要紧,方才我太大意了,
小看了巨龟之力,冒然以刚力迎击,差点儿震伤内腑。」

  这话不错,以她目前功力,比石小龙只强不差,但因她未习过虚空抓物,不
能像石小龙一样撄取金珠。

  要知武功一道,最忌以硬撞硬,因若是双方的功力火候,稍有差别,胜负之
数立即判出。

  但,既或两者相等,这样子交接对阵,亦最耗双方真气体力。

  因此,练武的人讲究「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妙打巧拿以灵巧制胜。

  苏婷婷小视金珠之力,妄图以力降服,方致被它震飞。

  但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到底非同凡俗,虽被震得一时难以施力,但并未受
伤,略一调息立即复原如初。

  水中巨龟连连损失四颗内丹,气怒攻心,「呜呜」大鸣,乘两人在谈话之际
陡又将收回的两粒内丹,喷射而出。

  这一次,它全力而为,但见金光闪闪的内丹比上次声势更疾,「丝丝」风声
掠空,向石小龙背上打来。

  石小龙功力深厚,听风辨位,早知有内丹袭来,故此未等打到,拗身一转,
已然转过身来。

  苏婷婷上次跌了一跤,不但生气也觉太失面子了,更直接地恨上大龟。

  此际一见两丹飞至,香肩一恍抢至前面,双掌齐扬,打出两团劲气向前迎了
去。

  石小龙见状吃了一惊,心中方想:「婷婷姐姐方才吃过这亏,怎么还要这么
对付?」

  却见苏婷婷周身已渗出一团白雾,将「天地罡气」运至体外了。

  他可不便表示指正,只好蓄势准备打点接应。

  其实苏婷婷并不呆傻,明知不能力敌,岂能钻牛角尖?

  她早已想好对策,这双掌一扬将「天地罡气」运起,等劲力与金光内丹一接
微微一阻,陡地收劲,往两旁一引,玉臂猛地一抖,以「天地罡气」所化薄雾兜
将上去,将金丸层层包没,双足顿处,娇躯随看那内丹前冲之力,向后疾掠。

  刹那间,已退出了二十馀丈,堪堪要掉在水里。

  由于她先将那内丹方向引斜,再以「天地罡气」所结白雾将之罩住,那内丹
无疑是网中之鱼,只不过,内丹的冲力太大,若不跟看它后退,仍会被它冲出。

  这么一退,内丹的馀力已衰,被苏婷婷双掌一抓,轻易地便抓在手里了。

  海中巨龟见状,暴怒如狂,陡地一声大鸣,六足猛地一拍,庞大的身躯立即
脱水飞起,「叭」一声落在鲸腹上,张开了大嘴「呜呜」连声,恶狠狠的向两人
立身之处爬去。

  石小龙见状,不等它爬近,与苏婷婷不约而同脆叱一声,掠身而起。

  石小龙身在半空,手腕一翻,自怀中抽出「丹血宝剑」,一式「苍龙入海」
丹血剑虹光闪缩,进人一起向龟背落去。

  「砰」一声,未料,丹血剑砍在龟背之上,不但未破,石小龙握剑的右手反
被震得发麻,几乎是把执不住。

  苏婷婷这时已掠至巨鲸背后,右手一掌「天地罡气」十成劲力,劈向巨龟后
尾。

  那后尾长有三尺,看上去软软的,极为脆弱,那知掌力尚未击实,后尾陡地
一缩,竟然缩入体内去了。

  苏婷婷出其不意,惊叫一声忙把动力煞住,玉臂一挥斜劈巨龟后脚,这下是
打了个正着,但并未发生预期的效果。

  巨象不见了眼前人影,巨首一转,发觉两人一在甲背一在后尾,一声怒鸣,
四只金光闪闪的巨眼中凶光暴射,「呼」地一声,喷出一片烈火般夹带腥臭的液
体,向背上的石小龙打去。

  同时,见它后脚离地,一缩一蹬,迳踢向苏婷婷玉腿。

  石小龙拔空而起,避开那一片液体。

  苏婷婷飘身移步,躲过了一脚。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愁,怎么才能弄死这只恶龟。

  石小龙飘落在苏婷婷的身畔,道:「婷婷姐姐,龟甲坚石不惧宝剑,不过我
想它腹部定有脆弱之处,咱们合力把它弄翻过来好吗?」

  苏婷婷一想此法或许能行,点头答应,掠身让过巨龟喷来的另一片液体,迅
疾地欺近巨龟左方。

  两人四手疾抓住龟甲边缘,同时脆叱用力,猛地向上抛去。

  两人功力均已深具火候,此时同时施出十成猛劲,力道何止万斤?加以巨龟
不虑有此,两人动作快捷一致,果然将巨龟一下掀起。

  但听,「砰」地一声,六腿立即向上朝天。

  巨龟身大腿短,甲背圆硬,就怕翻身,一旦翻过来实在很难再翻转回去。

  这下巨龟促不及防,六脚朝天急得「呜呜」厉叫,头尾六脚乱摆乱动,大身
躯恍恍摇摇,再也翻不回来了。

  二人大喜过望,鼓掌大笑,有趣地注视着巨龟挣扎,并不急于杀它。

  巨龟挣扎半天,渐渐由暴怒变成气馁,由气馁变成惧怕。

  它四眼望看两人「呜呜」乱叫,声调中已失去凶焰,转成了乞求的声音。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你看这龟还真可怜,一点凶劲也没有了,
咱们放了它好吗?」

  苏婷婷道:「看这龟样子不但是个异种,必还有数千年以上的道行,杀了它
实在可惜,不过,若把它放了再去咬人怎么办?」

  石小龙思索一会,道:「我记得古人书中不乏论及海中龟鳖之类的记载,但
却无一种与它相同的,不是很怪吗?不过古人传说,龟鳖这类动物善于修练,稍
有气候使能通灵,如果是真,它既有数千年岁,当也通灵了吧?」

  当两人在谈话的时候,巨龟已不再嘶叫也不挣扎了,似在专心听他们两人所
言,此时石小龙一住口,它才又「呜呜」叫了两声,音调却非常的柔和。

  童心正盛的石小龙见巨龟鸣声有异,冲口问道:「你懂得我的话吗?」

  苏婷婷「噗嗤」一声,觉得龙弟弟真个天真,那知巨龟闻言,竟然「呜呜」

  又鸣,似是回答一般。

  她正在惊异,但见石小龙却喜得一跳道:「你若真懂再叫两声。」

  巨龟果然又叫了两声。

  石小龙乐得哈哈大笑,道:「婷婷姐姐,你看它真的通灵呢!」

  说着,对巨龟又造:「你既然通灵我们也不忍杀你,不过,放了你之后却不
能再逞凶咬人,知道吗?」

  巨龟鸣声而应。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我们把它放了好吗?」

  苏婷婷应声点点头。

  石小龙又对巨龟说道:「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今后无论何人均不能加以
伤害,第二,须要送我们回去。你答应就连叫四声,我们不但放你,并且内丹也
还你,若是不愿意就任你翻着,自生自灭如何?」

  果然,巨龟连叫了四声,表示答应了。

  石小龙对苏婷婷眨眨眼,得意地跑到巨龟身边,二人合力将巨龟翻转过来。

  巨龟转过身躯后果然遵守诺言,伏俯着一动不动,不但凶焰敛尽,意态间更
加驯顺异常。

  石小龙喜孜孜的用宝剑割下七八条鲸皮,每条长有数丈,割下之后,行又将
血肉洗净,走至龟前道:「我现在要在你背上做两个坐兜,以便乘坐,做好之后
你便送我们回家好不好?」

  巨龟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善意与乞求之色。

  石小龙突然「啊」了一声,说道:「你是要内丹吗?好,我现在还给你,不
过你是不可以食言哪!」

  说看,果在囊里掏出那金色内丹,投入巨龟之口。

  苏婷婷在一旁看看,既笑他的天真,又佩服他的敏慧,同时,也将自己攫住
的两珠投了过去。

  巨龟一口接住,巨目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巨头连点,鸣叫不停,像是在道谢
一般。

  石小龙在六只龟脚上将鲸皮结好,中间做了两个坐位,两个大结以便抓手兜
坐,复又用一长皮绕在龟颈上,多馀的搭在坐位前,作为指挥方向进退的缰绳。

  巨龟一动也不动的闭目养神,任他拨弄。一切就绪,已过了一个更次。

  两人盘坐在龟背之上,石小龙在前执起皮缰,轻轻一抖,道:「喂!别睡觉
了,走吧!」

  巨龟闻声,同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两睁两闭,霍然起身,跃入水中,并不
下沈,但见它六足划动,贴着水面,如飞向正北游去。

  石小龙坐在龟背上,觉得那一起一伏似是在摇篮之中,煞是有趣,但听他嘿
嘿一笑,纵声长吟道:「与君不负登临约,同上金龟背上行,哈哈,婷婷姐姐,
今天我们跨龟渡海,将不让徐神翁专美与前了。」

  苏婷婷也觉得这事儿十分新鲜,直似做梦一般,见他文绉绉吟着「徐神翁」

  诗句,细一回味果然有几分道理,不由脆声娇笑起来。

  巨龟在海上划行奇快,约有一个更次,正前方果然出现了黑黑的一片孤屿。

  石小龙仔细打量,果似居住的虎牙屿,忙告诉苏婷婷。

  就在此时,巨龟突然同过头来,对着他连连低鸣。

  石小龙不明其所,猜了半晌,见它屡屡将头伸入海里,突有所悟,道:「你
是要潜水吗?」

  巨龟「呜」声一叫,连连点头,表示它正是这个意思。

  苏婷婷见状,才欲表示反对,但见石小龙却连连点头。

  巨龟得到了许可,长鸣一声,斗大的巨头一沈,刹时潜入海下,斜斜的向深
处游去。

  苏婷婷无奈,只好紧抓甲背上所缠鲸皮,运气将穴窍闭住,以防灌入海水。

  石小龙观察着四周,只见那海水下游鱼无数,种类繁多,大大小小全都有,
但一见巨龟游来立即四下惊窜,不敢接近。

  石小龙心知,巨龟生性凶残,以致于令其它鱼类不敢与它亲近。

  渐下渐深,石小龙渐觉得身外的压力渐在加重,海水的温度也逐渐变冷。

  他与苏婷婷均不由闭目运功,以抵抗压力与寒气。

  巨龟却一无所觉,一味仍往下沈,也不知沈了多深,才渐渐改急泻而且为斜
行。

  石小龙『丹铁神功』运行一匝,气达四梢,渐能抵住外来的压力与寒气。

  他好奇地睁开眼,却发现处身于一片奇幻之境。

  的确,那四周的景致,太美妙,太奇怪了。

  若非身外是水,石小龙几乎以为那是天堂。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列山脊,山脊上长满了各种花草。

  花草间,到处陈放着径丈的大贝,那贝壳的中心都含孕着一颗颗银光四射的
碗大珍珠,太美了。

  珍珠的霞光映像到附近的珊瑚树上,使那些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珊瑚树,反映
出红、缘、碧、紫等不同的奇妙光彩。

  石小儿透过深碧的海水望去,一切的景物似是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碧纱,是那
么的动人与美妙。

  他几乎忘了身在何处,赞美的叹息一声,差点儿灌了一口海水。

  转个头望望苏婷婷,却见她正闭看眼睛,对周遭一切似还一无所觉。霞光照
耀在她的脸上,时红时碧,显得她那美好的脸庞,分外的充满了神秘瑰丽之感。

  他由衷地觉得,苏婷婷不仅足以依赖信托,也实在令人敬爱!不禁伸手捏了
捏苏婷婷的鼻子。

  苏婷婷骤然张目,霍然被四周的景色惊开了樱唇,慌忙地吐出口中的海水,
作态对龙弟弟微微而笑。

  而巨龟并没有停顿,刹那越过山脊,霍又向下沈去。

  下面,是一片绝谷,像陆地上的山峦谷地一般绝谷,正处于两条山脊之间。

  谷中,海水黑沈沈更加阴冷,不知有多深,任凭石小龙穷尽目力却也看不出
底部。

  他拉了拉皮缰,示意巨龟不要再往下去。

  因为,压力愈来愈大,不但压得人难受,却还不能出气呼吸。

  人,无论内功有多么琛厚,若长久不能呼吸,必致窒息而死。

  石小龙和苏婷婷入海已久,别说压力光是不能呼吸,就使他们二人难过万分
了。

  但,巨龟并不听命,仍一味垂直下泻,堪堪又下去百十丈深。

  石小龙不由十分吃惊,心知如再往下必会窒息而死。

  因为,他此时已感受到体内的真气渐有了枯竭的现象,若不运息,一时半劾
之内,不但会忍不住饱饮悔水,更会因受不住压力迫压,七窍流血而亡。

  转身见苏婷婷,亦产生此种现象,美丽的脸孔上充满了涨红,只是那湛蓝的
眼波中,却似乎有万缕怜爱与柔情,默默的盯着自己。

  他觉得奇怪,猜不透何以当面临生命危境之时,婷婷姐姐不但不当机立断,
提示出困,反而显出这付神色之故。

  其实,苏婷婷也感到难过,她所以如此,实因方才骤见奇景,骤被神奇之光
映像得石小龙俊秀无比而被迷住了,一时陷入到一种激动忘我的境地之中,而遗
忘了身外的一切。

  她觉得与自己心爱的仙童,漫游于仙境之中,她与身边的石小龙溶为一体,
携手同骑,去赴一个神秘的约会。

  因之,她虽然有些窒息之苦,却一反常态并不曾示意石小龙设法离开。

  她如今,是以石小龙马首是瞻,她自觉一切须依俯在石小龙保护之下。

  石小龙虽感到奇怪,却无法领会这些。

  同时,他觉得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当机立断,所以不再迟疑,迅速地抓
住苏婷婷纤手,准备放弃跨下的神奇而不听指挥的坐骑,腾升出海水,去呼吸新
鲜的空气。

  哇噻!方欲行动,陡觉坐下巨龟突然静止了。

  回头一瞧,只见如今正停在绝谷削壁边,那壁上有五尺高二尺宽的一方长方
石洞,洞中透射出一团柔和的光辉。

  巨龟停在洞前,扭头作势,似要他两人进去。

  石小龙集中目力往洞中一瞧,意外的发现,洞内竟无半点水迹。

  他满怀惊讶好奇,一拉苏婷婷只只穿波而入,但闻「哗啦」一响,两人竟真
个脱离了海水,来到了有空气的地方。

  他俩在水中憋了很久,初入洞里,猛然狂吸几口大气,恍似那空气特别的鲜
美,似到了天堂上一般。

  两人吸个够之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那洞是一条宽仅一丈的甬道,
曲折延展,不知通往何处。

  洞口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个洞口。

  洞外海水壁立如削,似被一道无形的质体阻住,竟无一滴流入洞内。

  石小龙奇怪地伸手一摸,一下便伸入水内,并不觉得有什么阻挡。

  他退后三步,注视着那宝珠,道:「婷婷姐姐,你说海水为什么进不来?」

  苏婷婷茫然地轻摇着头,猜想道:「是这颗宝珠的功效吧?」

  石小龙欣然地道:「对,我想也是宝珠的特殊功效了。据『南越志』记载:
『海中有避水犀,其出入有光,水为之开。』壁上此珠,以我猜想,或即避水灵
犀的内丹,若干年前,这洞当处于海上,后经陆沉,因洞口嵌有此珠,故而水不
能进。」

  苏婷婷嘉许地微微一笑,道:「走,龙弟弟!咱们进去看看,这洞里说不定
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否则巨龟决不致无缘无故送咱们来的。」

  石小龙和苏婷婷二人并肩而行,每走三丈就有一个转折,同时,洞顶上也嵌
有一颗同样的宝珠。

  就这样转来转去,石小龙心中默计,已经过十二处,前面洞径霍然开朗。

  远望出去,只见那里面似一石室,室内五彩演纷,霞光流转,煞是美观。

  两人加快脚步,一掠而至,游目四眺,二人全都吓了一跳。

  石小龙心内紧张,双手挽着苏婷婷的右臂,觉得那条玉臂似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苏婷婷也有些害怕,一种男性的豪气不由自主地被激发,他觉得自己
既然身为男儿,当有职责保护女生。

  因此,胆气一壮,故意说这:「怎么这儿有这么多死人?怕是与当年陆沉有
点关系吧?」

  因为,倒毙的死人一个个情色凄厉,狰狞可怕,似是在生前受过几天的痛苦
一般。

  因此两人骤然瞥见,出之意外,顿时吃惊非小。

  苏婷婷定下心神,心中暗忖:「这洞陆沉必有千数百年,这群死人若是在陆
沉前入洞,最少亦有千年之久,但为何尸体不毁呢?」

  石小龙瞥见婷婷姐姐凝目不语,便放开她的手臂,长身一掠,纵至室内,俯
身向一个尸体的手臂拉去。

  那知,触手处其凉如冰,一拉一带,那尸体应手全身而起,依然是原来的那
种姿势。

  这么一来又把他给吓了一跳,手掌一放,「砰」地一声,那尸体落在地上,
震弹起三寸多高。

  石小龙诧异地注视看,发现那一群尸体均一样全身僵硬,坚如铁石。

  他自海水中穿入,身上的水湿并未干去,但入室就这么一会儿,着地的双足
鞋袜己然变干,而身上也渐渐觉得热了。

  苏婷婷此时也已走进。

  因为她的鞋底较薄,一入室便觉出地下有异。

  她蹲下身子细看,但见那地质色呈火红,质理极细,纤手一摸,果然是微微
发烫。

  石小龙也到处试了试,全室石地不但一样的发热,色质亦完全相同。

  苏婷婷将死尸挪开,走近盛放珍宝的大盆。

  只见那大盆质似白玉,晶莹之极,盆中央宝珠、碧玉、珊瑚,无法胜计,每
一种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不过,她一生尚未曾履临中土,对财富价值尚无确切的观念。只觉得这些东
西十分好玩,令人见爱,却无其它世俗的贪财之念。

  当她拿起一串银光闪闪的珠串,悬在自己的颈上,无意一触玉盆,「哎哟」
一声,竟叫了出来。

  石小龙闻声掠至,一瞥婷婷姐姐秀面若花,玉颈上悬着串灿烂银珠,金发、
雪肤相衬一起,更显得美如天仙了。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婷婷姐姐,你真的美极了……咦!你刚才是怎么
啦?」

  苏婷婷被石小龙一赞美,心花怒放,冲看他灿然一笑,道:「是吗?我……
龙弟弟,这盆好凉,你摸摸看。」石小龙依言一试,果然也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俯身查看盆下,只见那盆与石地似生在一起。

  他想不透,何以在这火热的石室内,会生出个冷凉的盆来,若说不是生成,
则为何又看不出一丝缝隙来呢?

  他双手抓住盆沿用力一抬,未见有丝毫移动,再使力向右一拉,却听「咔」
一声,似有了活动的迹象。

  石小龙见有动静,正欲奋力再拉,突然听见苏婷婷叫道:「龙弟弟,快看那
边现出个门来呢?」

  石小龙停手一看,只见左方墙壁,不知何时整个裂开一条际缝,宽仅一尺,
自外望去,里面似有一石室,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石小龙心中暗忖:这必是前辈异人修真成道之处,那巨龟将自己送到此地,
亦必然有其深意。

  今儿既然发现便是有缘,若不探个究竟,不但好奇之心不得满足,可能将奇
缘失之交臂呢!

  这念头电般一闪,石小龙便决定探个明白。

  于是,他当先走近隙缝,探头向内一看,顿时惊诧起来。

  苏婷婷跟在石小龙身后,当然也看得明白,只见室内广有二丈,四壁碧纱为
衣,碧毡铺地,桌椅床榻,样样俱全,纱帐锦枕一律是绿缎制成,使人一眼望去
碧油油自生情凉之感,赏心悦目极了。

  她又惊又喜,料不到海下会保存这么座别致的洞府。

  苏婷婷忍不住好奇心驱使,推了推石小龙促他赶快进去,看个仔细。

  石小龙反手抓住她的玉腕,一同步入那别致的碧室,迳趋那碧石雕成的石桌
之畔。

  石桌质似晶玉,色作深碧,桌上有一盏碧纱官灯,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宫灯边,尚有两枚凸凸的暗钮,不知作何用处,此外别无他物。

  苏婷婷一边要按那个暗钮,一边闪目流盼,看看是否回出现别的门来。

  那知她纤手尚未触着暗钮,目光到处,却发现适才进来的那个门,不知何时
已悄悄合拢,再也看不见一丝隙缝了。

  因而,她顾不得去按暗钮,迅速一掠,抢到适才进来的地方,一掀碧纱,凤
目闪处,壁上的裂痕尽失,却看到墙上浮刻着一片字迹。

  石小龙瞥见出路门户消失,猜想那桌上暗钮定是开关了。

  随手一按,第一个暗钮立闻得「吃吃」声处,四壁的壁衣霍然自动卷向壁角
现出了刻着字画的白玉墙壁。

  他心急出处绝断,先不管壁上刻了什么,再按第二个暗钮,那知一按之下,
右手壁角上「吱呀」一声,现出个月洞小门,却不是原来的那个。

  石小龙以为是另一条出路,长身一拉,探头一瞧,入目处,却是个圆形的小
花园。

  那花园其实也是个大石洞,不过因洞顶特高,地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花、
小树而称做花园而已。

  那洞顶不但高有十丈,顶上拱若半圆,圆顶上嵌满了碗大晶珠,放射出强烈
的白光,将整个径有五丈的花园,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些还不足奇,最奇的是树丛中央有一座小池,大有五尺,水色深碧,深不
见底,奇鱼浮沉其中,不知为数凡几。

  那花园四周圆形壁间,另开有三个门户,不知是否为通路。

  石小龙迷茫地走入园中,信手摘下一枚拳大的鲜红果实,就尝一口,其味出
乎意料的鲜美可口。

  他一边吃着,迅速的周游一匝,发现那三个门户,仅仅是用作厨、厕、浴的
三间石室而已。

  他有些儿失望,随手又摘了一枚果子,返同原来的那间石室。

  室内,但见苏婷婷满面笑容,喜孜孜的注视看壁上字迹,正看得入神。

  石小龙过去将果子递给苏婷婷,苏婷婷盼了他一眼,接过去,一边吃看一边
仍看看那字迹。

  石小龙静立在她的身畔,细看那壁上字迹。

  但见那上面写着:

  余汉时王陋也!不幸生为女身,貌丑甚似无盐,虽秀之于中,亦无匹夫乐之
近之。

  余因之倍受冷落,悲苦莫能自己。

  及长愤而离家,投天堑于巫山之巅,不意机缘巧合,被救于一异人,受教于
彼,得击技与易容之术。

  余隐于神女峰中,苦究十年,竟有所成,易貌改容,遍游天下,愚夫惑迷,
不可胜数。

  余彼时,私心窃恨,世人之以貌取人,誓移初衷,以爱作恨,凡迷我之貌,
杀之以计,劫其资财。

  如此,则死于余手者,亦不可胜数矣!

  晚年之后,余简于俗世生涯,携历年所得,遨游东海,遇余之师于此洞中。

  余帅责余之馀,授道家练丹之术,责令居之,以悔过!余师则飘然乘龟远去
矣!

  甲子以还,余内丹圣婴培成,彻悟前事,天心使然,既假余手,实非吾责,
余心乃安,大道不远!

  唯余窃不欲吾道吾术,至此而斩,静中参悟,此洞百年后,沉沦海底,有缘
人仍不难犯险而至。

  故此,余以壁为纸,以指作笔,录余术余技之精要也。

  圣而吾道,余溶于技击之中,技击有成,道亦有成,此所以为戒,持技无道
妄杀者也。

  前室之宝,有缘人可执以济世,唯玉盆玄冰所凝,镇压地心焰火用者,妄动
必攘巨灾,后来者慎为之戒。

  壁洞门户,每三年开放一瞬,非人力所能控制。

  有缘人入此室时,门户当已关闭多时矣!

  唯此不足惧,后洞之灵泉鲜鱼,珍果奇花,均足充饥,不虑匮乏,三年过,
术技有成,出道世间,当可以纵横天下,而不作第二人想矣!

  故余先为之贺,有缘者好自为之。

  这一篇说词,看得他两人又惊又喜,尤其是石小龙想及适才若非婷婷姐姐及
时发现门户,招呼他去看,他一定已将那玉盆搬动,弄出一场大祸事来。

  同时,看完这一篇之后,也解去不少疑团。

  第一,那送他们两人来此的巨龟,可能就是这王陋之师所乘的那一头。

  第二,这洞府果真是陆沉的岛屿,而非是辟自海底。

  不过,王陋的去向?其师何人?外间的死人何来?等等,仍是个不解之谜。

  石小龙突然甩甩头,拉起苏婷婷的手,道:「我们别想了,我带你到花园去
走走。」

  苏婷婷惊喜地走进那片花园,见其中不知名的果树有三十株,每一株有半人
高,上面长满了累累的果实,大小不一,但香甜则是一样的。

  中央的小池内,所产的鱼与虎牙屿潭中所产的十分相似,只是都不太大。

  另外三间石室,除厕所外,厨房里的锅灶用具样样齐备,尤其是灶为石质,
中心处有三个小孔,熊熊焰火不断自孔中冒出,竟是天然生成。

  浴室内有一丈许的水池,地底有一涌泉,不断地涌出清水,但却永远溢不出
池来,保持着四尺深度。

  苏婷婷一见清水,芳心大喜,立将石小龙赶出门外,脱衣入浴。

  因为海水里有盐份,沾在身上若不以淡水冲洗,干了之后,皮肤上多多少少
总留下一层盐份,十分难受。

  石小龙回到石室,瞥见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硬硬的盐份甚重,因此也想洗
个澡换换衣服。

  他见榻边有一个石柜,便过去打了开来。

  石柜里共分四层,第一层摆着许多小瓶,第二层放些杂物,三、四层正是他
所需要的衣物,足足有二三十件。

  许许多多的衣物里,有新的旧的,有布的绸的,一应俱全,想来是洞主人王
陋过去化装成各种人物时用的道具。

  石小龙翻了老半天,在其中找出一套雪白锦衣女服,一套月白男装,匆匆地
抱着便往后园里跑。

  他跑到浴室门边叫道:「婷婷姐姐,洗好了吗?我是送衣服来的。」

  苏婷婷正泡在水中,载浮载沉,有了上次的经验,深怕他闯进,也不及问他
衣服从何处来,慌即道:「别进来,我还没有好,把衣服抛进来好了。」

  石小龙将衣服自门隙抛进,催促道:「婷婷姐姐,请你快一点好吗?我也想
洗洗呢!」

  苏婷婷在里面接住衣衫,口中说道:「马上就好了,龙弟弟,你先去抓条鱼
上来,等会儿我来做饭。」

  一会儿。苏婷婷自浴室内走出来,但见她金发散拂,长达腰际,肤光如玉,
衣白赛雪,长衫飘飘,裸足无鞋,态度自然,目孕春意,行走于红花绿树丛中,
恍如月殿仙子一般。

  石小龙蹲在水边池上,刚抓上两尾鲜红小鱼,当见婷婷姐姐翩然而临,双颊
上骤然一红,心头不由自主地坪枰欲跳,竟然发生了生平第一次对女性的暇思与
欣赏。

  苏婷婷与他四目交投,芳心一动,竟也是玉面涨红,垂目显现出一股少女特
具的娇媚羞态。

  石小龙看了半个,苏婷婷垂目不语,陡然间心头一凛,把两条鲜鱼往她手里
一边,转身边跑边道:「婷婷姐姐,我洗澡去了,你快点做饭吃吧!」

  苏婷婷迷茫地「嗯」了一声,无端地叹了口气,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用具齐全,但除了盐之外,却无其它佐料。

  无奈何,苏婷婷只好将鱼洗好弄净,用盐水去养,等石小龙洗澡完毕,鱼也
早已煮熟了。

  两人二日来未进食物,吃起这盐水煮鱼,倒也别有番可口风味。

  自此以后,石小龙和苏婷婷便定居在海底的洞中,习练四壁所刻的武技与易
容术。

  两人同居一堂,虽然是睡在地毡之上,由于活动空闲的窄小,使他两人更为
接近,感情也更进了一步。

  他日夕对着美如天仙的苏婷婷,心中充满了挚爱与暇想。

  虽然,他尚未涉及情愈,却衷心盼望,永远能与婷婷姐姐同房而居。

  苏婷婷虽然是异种女子,自幼在孤芳客育养下长大,无论行动思想均受了极
深的熏染,与同族人并无差异。

  自从她初见石小龙开始,便深深地爱上了灵慧的他,而那时的爱,是一种深
深的喜爱,有如母对子,姐对弟的爱。

  但,渐渐的,随意石小龙的长高,她的爱也跟着变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俗语说:「那个少女不怀春。」

  苏婷婷既已年届标梅,她何能免俗,怎可能不喜爱身边可爱的男生呢?而且
石小龙的身体发育早,智识发育也早,平时虽偶然有些不知忌禁的小动作,显出
他的稚气,但多数的时候却表现出优秀的智能来。

  所以,苏婷婷时常会发生错觉,认为他是与自己年纪相彷的「男人」,而非
是「孩子」。

  从另一方面看来,他那些偶尔暴发的小动作,多半是亲昵的,苏婷婷在感受
之馀却也觉得他的纯真与可爱。

  但自从上次在海中裸浴而被石小龙拥抱后,她对石小龙的爱便有所改变了,
而且渐趋明朗。而且自从经过那件事后,苏婷婷的心中已暗暗的许下非石小龙不
嫁的誓言,决定日后若得不到石小龙的爱,则将以丫角终老,决不再事他人。

  不过,无论是苏婷婷或石小龙,这种种念头都还深深地锁在心底,并没有向
对方表示出来。

  石小龙一方面尚未成熟到求偶的阶段,另一方面他视苏婷婷如同师、母一般
的敬重,因之便时常责备自己的暇思,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他不敢也不愿表示。

  至于苏婷婷,她认为女子是处于被动地位,若主动说出,不但是难以为情,
甚至会让别人视为淫荡,所以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小龙长大,等待小龙向她
说出请求的话来。

  不过,在行动上,苏婷婷尽量的温柔,态度上也较以前活泼随便。

  而石小龙对她,也不再像是师或母,相反的,却像是较他为小的妹妹般。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9


                9

  梅雨在林中「沙沙」作响。

  片刻——

  石辅基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这刹那,他的确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

  因为林中黑暗,阴影幢幢。

  不久,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感觉在「阴花毒针」刺中之处有点疼痛而已,
他坐了起来有点昏昏沈沈。

  抬起头,触目处,赫然发现不远处还躺看一个人。

  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

  但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戒备着,慢慢的走近,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隐隐约约地他还记得一点,当他毒发倒下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女子口音。

  会是谁倒卧在这里呢?看情况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经没命了。

  他以为该死的应该是他自己。

  走近仔细一瞧,不由呆呆了!

  这人竟然是在云雨巫山时用毒针暗算自己的女人,伸手一试气息,早已嗝屁
多时了。

  「哇噻!这会是谁杀了她?又是谁救了自己?」石辅基一直想不出来。

  搜遍这女人全身,什么都没有。

  再摸摸自己的口袋,什么都没有丢,在外衣的口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

  一个是油纸包,上面写着「阴花毒针解药」六字,另一个东西竟然是用金银
两色丝绒编织成的荷包。

  荷包上还有些花纹,只是在林中看不清楚,一阵阵兰麝之气,沁人心脾。

  「莫非是她?口音有点像,可是她怎么会是『少宫主』呢?不……不……绝
不可能……」

  梅雨一停,天气就闷热起来。

  这是镇上唯一的茶馆,有雅座,也有敞座。

  茶馆毗临看一条小河,垂柳如丝,枝桠上挂着角灯,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
趣,一番享受。

  大约晚上时刻,伙计刚刚挂上灯,茶客也还不算多,这时,顺着河边上驶来
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尚未靠近茶馆就停了下来,车门开启,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走路却有点
歪歪斜斜的年轻人来。

  这人约莫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但见他脸色苍白,带着一股邪气缓缓的向茶
馆这儿走来。

  石辅基在暗处攀上了一棵柳树。

  在黑夜,树上枝极浓密,是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只见华服的年轻人,歪歪斜斜的来到了露天茶馆,找个边角的座位坐下来,
叫了很贵的武夷茗茶「大红袍」。

  石辅基发现这人虽邪,都顾盼自若,颇有点儿风度。

  就在这时。

  通往后院露天茶馆的侧门处,又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华衣大汉,略一
打量就走了过来。

  这大汉迳往刚才年轻人的桌上侧面一坐,自袖内取出一张白纸,很快地用一
块石炭勾画着,竟是一丛树叶。

  石辅基心想:果然有发现了。

  角灯不大明亮,又有三四丈远的距离,加上柳丝拂动,他凝视了好一会才看
出来的。

  只不过,这画像丛花叶,没有根,也没有花……

  然后,大汉把这画好的叶子推到那年轻人的面前,状至恭敬。年轻人不停地
思索着,拿起石炭在那叶子上加上银和花,又推了回去。

  大汉突然动容,面色一整,把身子坐正,然后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年轻人弯
了三下。

  这是什么意思?

  接看,又打了一些手势。

  可惜,石辅基对这些手势一点儿也不懂。

  双方在那里比划了好一阵子,年轻人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大汉也起身肃立,
再次用拇指前屈。

  石辅基这次懂了,这一手等于鞠躬或磕头。

  怪不得有一股邪味儿,他们画的原来是阴花。

  对!这个年轻人在邪恶组织里定然大有来头,绝对错不了,这一发现不禁大
为兴奋。

  也就在这一会儿工夫,年轻人已走向那辆豪华的马车,另外那个大汉却向相
反的方向走了。

  为了了解这邪恶组织的底细,石辅基下了树向那辆马车追去,这时,马车已
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

  当他追上马车,弄开车门,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华衣的年轻人,却为眼前的事
物楞在车踏板上。

  车内一个白衣官装少女,竟是他日夜思念,又爱,又恨的柳小倩。

  他几疑这是幻觉,揉揉自己双眼再看,果然是她。

  他的脸色开始变冷,因为他已初步证属了以前所猜测的事,但是柳小倩已经
示意他进入车内。

  闭上车门,柳小倩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

  「哇噻!好!你说吧!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辨?」

  「哇操!你还问,你为什么诱导我学邪门武功?」

  柳小倩苦笑一下,说道:「辅基!有句话你也许不相信……」

  「哇操!你想狡赖?」

  柳小倩道:「我绝对不是想狡赖,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会这样做完全也是为
了你!」

  「哇操!你把我当作三岁的小孩子?」

  柳小倩平日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但她现在却十分的柔顺,毫无火气的说道:「辅基哥!我现在说破了嘴皮,
你也不会相信,但不久你就会了解我。」

  「哇操!我没耐心等我自己了解你,我要立刻杀了你,一雪心头恨!」

  柳小倩这:「你不会的,我知道,没有我,你活得没什么意思,就像我没有
你,也像行尸走肉一样。」

  石辅基冷冷一笑,说:「没见笑(不知羞耻)!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好好,
你犯了滔天大祸,我要杀了你为武林除害。」

  他的手已按在柳小倩的心窝附近,只要掌力一吐,她的内脏就靡烂了。

  但是,她反而贴来,倒在石铺基的怀里,媚眼凄迷的说道:「我有理由这样
做,辅基哥,你不但要信任我,而且还要支持我。」

  「哇操!爱说笑,我信任你什么,信任你跟邪恶组织结合是为了我好,还是
为了整个武林好?」

  「暂时先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帽一款代志(没那回事),你能不谈,我不能!」

  「唉!」柳小倩揽住了他的脖子,柔声的说道:「你会信的,而且是在不久
的将来。」

  「哇操!林中救我的人是你?」

  「是的,荷包没有打开看看吗?」

  「我搬舵看(懒得看)。」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

  石铺基火气稍平息,又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回去就打开看,但是,
刚才那个走路歪歪斜斜的查埔(男人)从这车子走出的,这又怎么说?」

  「是吗?」

  「哇操!你又想狡赖?」

  「我为什么要狡赖呢?」

  「哇操!残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柳小倩嫣然一笑,那是自负的笑,笃定的笑。

  男女之间,如还在乎对方是否有别的男人,那也就是表明了自己在对方,心
目中所占的地位。

  柳小倩笑道:「只是他的朋友。」

  「哇操!黑白来!和一个邪恶组织的人物作朋友?」

  「我自信清清白白,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其它的男人接近过。」

  「哇操!你还说,一个女人的贞操观念,不仅仅是指那同床共枕,而且还泛
指着那意念及志节。」

  「我自信那意念和志节,都无亏欠。」

  「哇操!小倩,你还要巧辩?你是在助纣为虐啊!你。」

  柳小倩道:「我即便不助他,他也能达到某些目的,真的,辅基!相信我,
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我要是不作他的朋友,回州岛早就……」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现在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但为了你的安全,回去以后,希望你打开荷包
看看,不就明白了。」

  「哇!我会丢掉,永远不看它。」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绝逃不过这个帮会的狙击。」

  「哇操!我不但不能恨你,而且还要感谢你了?」

  柳小倩道:「你不必感激,感情到了像我们这种的程度,你又何必用这种低
沈的字眼呢?」

  石铺基怔怔的看着她,道:「毫无疑问,你是个极端聪明的人。」

  「我不以为自己很笨。」

  「哇操!把别人当作容易愚弄的人。」

  柳小倩喟然说道:「这世界上,除圣人之外,原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
你所崇拜的人,他们也许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

  「哇操!不能黑白讲,你指的是什么人?」

  「我不必指谁,这只是我最近所发现,所体会到的,平凡的人,有时也很伟
大,伟大的人,有时也会作出平凡的事来。」

  「你是在暗示家师,以及那宋之和前辈他们,也会犯下错误,对不对?」

  「你以为他们就不犯错么?」

  「哇操!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犯下不可告人的大错。」

  「大错往往是不可告人的,既然不可告人,别人又怎会知道呢?」

  石辅基用力推开柳小倩,说道:「哇操!我跟你讲啦!你背叛了武林白道而
变节,我不会相信的。」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整个武林才是到了穷途末落了!」

  「哇操!我的眼睛没开光,从今天起,我就当根本不认识你。」

  说着,就下车走了。

  只听得柳小倩在车内说道:「辅基哥!你不会的……」

  下了车反其道而行。

  这也是被柳小倩气昏了头,但是,走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养气工夫不够,即
使为了整个武林,也该问个清楚的。

  可是有一点,他认为她说的好人,也会犯错这件事,倒是蛮有道理。

  人只要活在世上,总难免会犯错的。

  不犯错就不是人,如果有人说他不犯错,这全是欺人自欺之谈。

  走走又走走,又回到了那家客栈。

  一晃,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真不是滋味,正因为他不信师父做过什么错事,所以不相
信柳小倩的话。

  正因为不信她的话,才不想看那荷包。

  事实上,自那夜在林中发现了这个荷包之后,他的确是没有打开过,现在仍
不屑打开它。

  每一件事往往会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东西,会变得更珍贵,你越是不想看
它,它越具有吸引力。

  「哇操!会不会荷包中另有什么秘密?」

  想到了这一点,石辅基就不能不看了,他取出荷包,不由眼前一亮,原来这
荷包是真正的金银线编织的。

  仅是这编织的细工,就价值不菲了。

  然而这荷包上,还编了几个字:「危急拆阅」。

  正因为是黄金、白银细线编织而成,所以拿在手中沈甸甸的。

  而包中有几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用毛笔写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一张是师门「九天玄罡」的练法过程,每一式都写在上面,而且还有动作
解释,及心法说明。

  这份诠释,比一指神医高远所教导的还要详尽,不由得石辅基不大大的怔愕
了,心中有所怀疑。

  第二张是「天上一朵云」,梅凌霜的「散花手」,也有说明及诠释。

  第三张是「棒槌雷」乔放的心法。

  第四张是「神手成生」宋之和的「迷踪手」。

  第五张是司徒世家的「煞功」。

  第六张是邪帮的绝学「阴阳合」。

  说出来令人脸红,邪帮的这门终学「阴阳合」竟分两部份,男徒众练习的叫
「元牝神功」,女人修练的叫「魔女阴功」,练习时非要找个异性交合不可。

  而且练这种武功,需要用「九九玄罡」内功吸,每交合一次就会增长一份功
力,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后,功到行毕,可以天下无敌。

  石辅基楞了,傻了。

  但他也明白这邪恶组织,为什么迟延到现在还没有发动。

  哇操!这小楷分明是柳小倩的笔迹。

  她既然已依附了邪帮,为啥还要我苦研六门绝学?

  对了!为武林苍生,她不惜以身噬虎,想到这里,不由震栗,自己真是个误
会她了。

  这种伟大的行动,敬佩还来不及。

  自己居然恶毒的骂她一顿,看来,惟有潜心苦研,方能弥补这份过失。

  八仙洞,又叫毒蛇洞。

  此洞在山坳中的密林内,平常人不敢来。

  石辅基带了足够的食物,来到此潜修这些精粹的武学。

  开始一连三天,直觉得头晕眼花,尔后才慢慢进入佳境。

  一天晚上,他正收摄心神,调息龙虎,也就是修道两家所谓的空心、上念、
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

  就在这时。

  洞外突然传来步履声和喘息声,以他的听力,马上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有重则在身,还是不出面为妙,谁知,那女人竟来到洞口外。

  由于洞内没有点灯,这女人看不出洞内坐了个人,喃喃的说道:「这洞阴森
森地方好可怕……我也许要弃尸这个洞中了……」

  石辅基心中暗忖道:「哇操!也许这女人受了伤……」

  这女人又道:「若是敌人现在追来……我就只好认命了……老天……」

  石辅基无心思考,猛的站了起来,洞口女人突听声音,站起来就要走。

  石辅基忙道:「哇操!你不必害怕,在下并无恶意!」

  「请问你是……」

  石辅基已来到洞外,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

  这女人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女,臂上受伤,衣衫也破了,手中还提着长刃,虽
然洞外的光线也很暗,仍可隐隐看出,这姑娘长得娇媚可人。

  「这位大侠是?」

  「我姓石,暂借此地调息,姑娘莫非……」

  他不说练功,只说暂时调息,可见石铺基已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的真义,懂
得江湖险恶了。

  少女道:「是的,小女子姓李,现今已家破人亡,且被仇家追杀,幸亏『醉
丐』为小女子挡了一阵,才得脱身……」

  石铺基道:「哇操!我也有听说过『醉丐』大名,身份仅次于五大门派的掌
门人,而且为人也颇正派,但不知姑娘仇家是谁?」

  姑娘恨恨道:「粉面郎君。」

  石辅基非常同情的道:「这个淫贼,这就难怪了,以『醉丐』的身手,恐怕
也只是挡一档,要击败他恐怕不易。」

  「丐侠义伸援手,此恩必报。」

  「李姑娘准备投奔何处?」

  「家毁人亡,举目无亲,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投靠?」言下垂头黯然神伤。

  「我看李姑娘受伤不轻,若不马上治疗,恐会恶化。」

  「命中注定要死,谁也救不了我。」

  「李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在下身边备有刀创药,可以为姑娘疗伤。」

  「谢谢石大侠,小女子虽然阅历不深,但一眼就看出大侠是位正人君子。」

  「哇操!进来吧!」

  洞内原本备有松油火把,点燃后插在洞壁上。

  看来是一刀扫在肩上,但是在腋下也被划了一道伤口,看来只好解开衣衫,
一并治疗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她的肌肤欺霜赛雪,细腻晶莹,石辅基觉得她的胴体,并
不输于柳小倩。

  美色当前,美人如玉,幽王沁入心脾,不免遐思。

  石辅基赶紧收敛心神,取出刀创药开始疗伤。

  李姑娘突然问道:「少快为何在此调息?」

  石辅基遗:「在下与人车拚,损耗真元甚钜,必须调息一、二个月。」

  「少侠能待一两个月,小女子也能,只怕少侠嫌小女子干扰累赘,碍手碍脚
的。」

  「这……」

  「少侠是不是要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我均非世俗儿女,何必拘于礼
数束缚,只要暗室不欺心,坦诚相见又何妨?」

  此女果然是七窍玲珑心,一语道破石辅基心事。

  石辅基讪讪一笑道:「我想姑娘不至于那样吧?」

  疗伤完毕,他指着自己行李,说道:「把我的行李分为两份用吧!好在天气
渐渐的热了。」

  「这怎么可以?」

  「哇操!洞内阴寒,你会受不了啦!」

  「女人比较耐寒的。」

  「还是分开用吧!」

  她还是打开行李,把一件皮褥子,两条被子之一副给石辅基,她自己只拿了
一条被子到一边躺下。

  也许是她奔波了很遥远的路,就躺在被子上睡着了,身段窈窕的女人倒身躺
着,身材就更加凸浮动人。

  石铺基看她蜷伏的样子,显然她已感觉到阴冷,于是他把另一条被子,为她
盖在身上哩!

  然后,趁这夜深人静时开始潜修他的功课。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不太亮。

  他便发现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她没有盖被子蜷卧着。

  于是,他又轻轻为她盖上,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

  「石大哥……」没想到她已醒了。

  「哇操!李姑娘,是我不好,把你弄醒了!」

  「不!我本来就醒了。」她坐起身子,说道:「真谢谢你这么的关心我,还
为我盖被子。」

  石辅基道:「没什么啦!同时天涯沦落人,自应互相关照,这实在是算不了
什么的呀!」

  顿了一顿。

  石辅基又道:「哇操!我看你大概肚子也饿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二人吃了干粮,李姑娘便道:「石大哥!你的脏衣服给我,我拿到河边去洗
了。」

  「哇操!这怎么好意思?」

  「洗衣服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嘛!」

  夜幕低垂。

  虫声唧唧。

  石辅基正在调息,李秀英坐在他对面盘坐着,紧盯着他的俊脸,美眸漾起一
股火烧般的春情。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俊脸如火烤般的整脸赤红,两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
像一只疯兽的凶光。

  噢!那不难看出,是欲火!欲火!

  李秀英软绵绵如蛇的娇躯,这时半侧半躺的倚靠在棉被上,一只手撑额头,
那双眼,令人灵魂出窍的媚眼,正含着还羞欲现的眸光,那么令石辅基难耐的勾
引着。

  红红如火的嘴唇,浮着不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魂的笑,那么想令
石辅基冲过去的笑。

  石辅基用力甩甩头,猛力的唆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

  他赶忙站起身子,想冲出洞外,他的脚步,根本没听他脑中的使命,一步一
步的朝李秀英走去。

  此刻只觉口中干燥,没有口水可吞,只是艰辛的扯动喉结,体内的血液,像
是骤然被烈火烧滚了的开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

  然而。

  他明白了。

  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欲火!在猛烈的燃烧着。

  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股需要,但他的的确确感到需要,那种需要,是他有
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

  尽管他把舌尖都唆破,勉强的长呼吸都快把他蹙死了,脑中在一千,一万个
不可以,不可以……

  但他不听话的双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床边,实际不过在地下铺了一床棉被而
已。

  他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么蜜意的,那么熟稔的吻住李秀英。

  李秀英「格格」一声娇笑,不抗不拒的任由石辅基抚吻……

  石辅基脑中「不可以」的念头,早已飞到了云霄九千里以外去了。

  但见他双手那么「轻车路熟」的在李秀英的娇躯上,轻捏、快游、力搓、温
揉……

  然后,又那么的熟稔的,轻巧的,一件一件的开始剥下李秀英的衣服。

  他根本不费力气,不是么?

  李秀英比石辅基更需要,水蛇般的身躯,配合着石辅基的动作,那么轻易的
让石辅基脱下衣服在蠕动着。

  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秀英身上的短衣、窄裙,红色的肚兜及红色的亵裤,一
件一件的,已经被甩得满洞都是。

  然而。

  又可以清晰的看到!

  噢!李秀英那迷人的胴体,像水,像蛇、像雪、像玉……

  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杰作,没有一点瑕疵的杰作,配合得那么恰好,那么令
人心脏麻痹。

  那巍巅巅的乳峰,绝对不可能「盈盈可握」,也绝不是「无力的衰垂」,是
绝对富有「青春的弹性」!

  那乳头,周边漾着红色紫紫的圈圈乳晕,正乃如唐诗文「新剥鸡头」,说它
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迷得叫人分不出东西南北。

  就在这一刹那。

  李秀英右手一伸,握住了他的长矛!

  石辅基的手搂着一具活生生、热乎乎、喘吁吁的胴体,那「长矛」被她一阵
偷袭,立即自行举高致敬。

  李秀英轻轻的按控他的那根又硬又挺的长矛,主动的为他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

  两人都变成一对肉虫了。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19




                10

  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已涉「水」入出「巡视」了。

  接着,张开了大口,一口含住那「新剥鸡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唆的,一手
揉搓摸摸另一边乳房及奶头。

  只摸摸吸吮得李秀英媚眼微闭,艳嘴微张,浑身火热酥软,从口鼻中发出呻
吟声、气喘声,春声浪语,陀喃不停。

  「石大哥!格格,你吸得我……舐得我浑身酸痒死了……哦……奶头唆……
唆得好痛……轻一点……石哥哥……妹妹会痛……啊!别再……再唆了嘛……你
真……真要妹妹的命了……」石辅基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她的叫唤,轮流不停
的吸吮舐唆,和用手指挖弄着那水洞。

  「格格!石哥哥……唆轻一点……妹妹受不了啦……我会被你整死了……冤
家……我要……」

  双腿朝上一举,形成大八字,悬空骚幽立即门户大开。

  长矛挥戈直入。

  李秀英双手像死蛇般的,死缠着石辅基。

  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扭动,配合他的抽插。

  李秀英的小猫咪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小泉更是泛滥的汨汨而流了出来,
娇喘声、浪哼声更大了。

  「石哥哥……亲丈夫……美死了……哎呀……小妹被你的大舵……要……要
要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

  石辅基是越飚越猛,越航越深。

  「噗滋」、「噗滋」的水声,不绝于耳。

  李秀英双腿乱伸乱缩,粉臀不停的扭摆上挺。

  媚眼如丝,大汗淋淋,娇喘吁吁。

  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项。

  然而。

  她大叫着。

  「小心肝……妹妹的亲丈夫……你的矛头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好
酸痒……呀……真美……真舒服……格格……亲哥哥……我要泄身了。」

  她这淫荡的娇叫着。

  然而。

  再加上一股滚烫的温泉水,直冲着矛头的刺激感。

  使得石辅基爆发了男人的野性。

  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插。

  根本就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

  石辅基的大矛头,每次抽插时,都碰到她的花蕊中。

  使她那深处最敏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下。

  使她感到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舒服的使她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

  双腿乱踢,肥臀乱扭,娇躯不停的颤抖。

  那花蕊在不断的痉挛,一张一合的猛吸猛吮他的矛头。

  小猫咪挺凸得高高的。

  嘴里又开始大叫。

  「亲哥哥……格格……可让你……整死我了……小亲亲……亲丈夫……要我
命的小……小心肝……」

  他那长矛在那紫紫的花房内,磨擦得舒服极了。

  骤觉一阵快感震上心头。

  竟然有一泄千里之势。

  他猛然想起邪帮「元牝神功」,便赶快停止了动作。

  把长矛抽了出来。

  猛一收肛门,吸了口气,把欲泄的精水重聚丹田。

  再由丹田上升,回到十二重楼。

  动摇的心情,竟然平复下来。

  李秀英正感快乐舒服,飘飘欲仙之际。

  惊觉石铺基把长矛,从花房抽了出来。

  心中顿感空虚难耐。

  翘起两腿,相交在石辅基的背上踢着,同时娇声说道:「你坏……你坏……
你把它抽出来做什么?」

  石辅基吐了口热气。

  倏然的低下头去,猛的亲了一下。

  他说道:「哇操!别急啦!等我用点功夫,你就乐了。」

  李秀英的纤纤玉手,握着湿淋淋的长矛,往自己的花房内塞,口里说:「我
不管,我现在就要,快挺进去吧!」

  她的臀部向上一挺。

  只听一阵「吱吱」之声。

  那根又长又大的粗矛,竟然连根挺进了花房内。

  她怕他再临阵脱逃,大煞风景。

  然而。

  两臂一张,将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双腿一招,交叉夹着地的虎腰,肥臀
就像筛米糠似的乱晃。

  石辅基乐得以逸待劳。

  屏除了呼吸,静静的体会那里面,摩擦的舒适快感。

  然而。

  耳朵却静静的听着这曲人间少有的乐章。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她已累得喘吁吁,口中如兰的香气,随着娇喘吐了出来。

  石铺基本来已是够享受的了。

  如今鼻子闻到了她吐出来如兰似麝香气,浑身都酥软了。

  蓦地——

  只见她的粉脸微微抬起。

  两片樱唇一张,抱住了他,亲了一个热吻。

  石铺基在「元牝神功」记载中看过,吸取「天庭补汤」。

  他那肯错过这个机会。

  猛然含着她的舌尖,吸着一口一口津液咽下。

  这一阵热吻过后。

  她觉得精疲力竭,两腿两手一松,采取守势。

  石辅基看着仰卧的她,微微一笑,便说道:「真爽!我压在你的身上,你感
觉难受吗?」

  「我身子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只是……」

  石辅基已经知道她仍未满意。

  然而。

  他又慢慢的抽动起来。

  他一边抽动,一边问道:「这样你觉得舒服吗?」

  「难道你不舒服吗?」

  「哇操!你花房里就像个圆圈圈一样,和我磨擦得很快乐。」

  「加快一点,不是更快乐吗?」她说完之后,把一双秀目闭上,尽情的享受
这销魂的个中滋味。

  石辅基又被激起了男人的野性。

  长矛也挺得胀痛,似乎必须来一次「大轰炸」。

  方能一泄为快哩!

  尤其是,李秀英的花房里面,花蕊把整根长矛紧紧的包住了,那种感受,真
是美妙舒服透了。

  他忙用双手捧起了李秀英的肥臀,一阵狠命的大抽大插呢,只插得李秀英拚
命的大吼大叫。

  「格格……好哥哥……我乐死了……你真的厉害……再插下去……我真会被
你整……整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她
那花房很紧、很小。

  然而。

  石铺基的长矛又长又大,一抽一送的,却有一种「吱!吱!」的声音传了出
来。

  尤其是,李秀英是练过气功的。

  她待石辅基的长矛送进去之后。

  猛然一吸气。

  花蕊猛然收紧起来,将他的长矛含住。

  男人大多认为使女人达到高潮是他们的责任。

  同样的,女人亦感到有需要达到高潮。

  可是。

  她们大都承认曾经伪装过高潮。

  李秀英目前的情形就是如此。

  假如值得安慰的,是这女人是因为爱对方。

  为什么?

  她们恐怕对方知道,她并没有达到高潮,会认为是一种侮辱,她不希望自己
的男人泄气。

  然而。

  李秀英的伪装并不是爱。

  是为了达到某一目的。

  当石辅基长矛向外一抽,长矛与花蕊就磨擦得更紧了。

  这一刹那。

  石辅基突然心生警惕。

  他抽动约一百多下的时候,又觉得一阵快感震上心头,猛然的抽出半截,迅
即抬头仰视。

  说得也奇怪。

  他按照邪帮的记载,实行不泄的方法,果然有效。

  他一抬头,心情立即安静下来。

  他等心情平定之后,缓缓提起一口罡气。

  于是。

  他又重整旗鼓,围博起来。

  此刻。

  他不但精神百倍。

  而且欲念也特别强烈。

  只觉快感来临,较前两次更紧张。

  他立即按照邪帮功夫的记载,作紧急的措施。

  猛然的抬头,左右斜视,右手食指紧紧的捏住肛门口下方的玉茎根旁,并且
停止呼吸哩!

  这样一作措施,动摇的心精,又告平复。

  一切的一切,使他想不通!

  蓦地——

  想起刚才与她接吻时,她的液津里,似乎有种什么特别的香味,冲入了自己
的喉管,当时并未加注意。

  如今想来。

  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激情的东西。

  「完了!我中了这妞的算计!」

  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狂叫。李秀英见他三次都在紧要关头,突然把长矛抽
出花房,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便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这:「你这是干嘛?」

  石辅基不善撒谎,呐呐这:「我在练习不泄之法。」

  「你怎么也会这种事情?」

  「哇操!很有效,是不是?」

  「哼!我就不信你有这种本领?」

  「哇操!你是门缝里看人,等着瞧吧!」

  「嗯!」

  在这洞内,蔽不见天日,他们一进了洞,就开始肉搏,玩了有多少时间,彼
此都不知道。

  蓦地——

  石辅基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

  把自己的身子掉了个头。

  譬如一个阿拉伯数字,原先是「6」,而今变成「9」了。

  他用嘴唇和舌头,舐吮吸唆着她的小猫咪。

  不时用舌尖,伸入花房的里面,去舐刮着花壁上,那腓红色的嫩肉,和那粒
凸出的花生米。

  这神来其笔的一招,使李秀英变得手足失措,无法适应,被他舐吮得心花怒
放,魂飞魂荡。

  她的腰部以下,因为受了他的舌头舐弄。

  酸痒得令她的肥臀,不停的扭动。

  然而。

  花房的流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样。

  不断的往外流。

  娇躯也不停的颤抖,春声浪语的哼着。

  「冤家……格榕呀……美……美死了……也……也痒死了……你真要命……
把……把我舐得……又……又泄身了。」

  石辅基把她流出来的甘泉……

  李秀英感到骚然里面,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

  然而。

  又感到空荡。

  急须要长矛来填放花房中的空虚。

  于是。

  她很快的翻过身来,就伏在石辅基身上,玉手握着那根她所心爱的大宝贝,
大肉捧……就往自己的花房里套。

  因为。

  他那根长矛实在太粗大了。

  连连套动了好几次。

  才把他那条大宝贝,全根尽套了进去。

  胀得她的花房满满的,全没一点空间,她才嘘了一口大气:「啊,好大啊,
好胀啊。」

  如今。

  他们所采用的姿势,该是「观音坐莲」了。

  她嘴里一面娇哼着。

  纷白的肥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动着。

  「格格!我的亲丈夫……冤家……你这条大宝贝,真是要了……妹妹的……
命了……顶得我的魂……都没有啦!」

  「我就是死在你……你的……这条大……大宝贝上面……也是心甘情……情
愿的……了。」李秀英一面春声浪语的叫着。

  一面好象发狂似的套动着。

  动作越来越快。

  还不时的在旋转着那肥臀。

  而使花房深处的花蕊,来磨擦着石辅基的大矛头。

  扭动的胴体,带动着她那盈盈一对的乳房,一上一下的抛动晃荡着。

  尤其。

  她那两粒紫红色,像葡萄般大的奶头,晃得令人眼花撩乱,煞是好看。

  于是,石辅基伸开了两手。

  一手一颗的握住揉搓抚提起来,真是过瘾极了!

  李秀英被他的一双魔手,揉握得奶头好象石头子一样的硬胀,骚痒得全身抖
个不停,套动得更快更狂了。

  「格格……大宝贝哥哥……亲丈夫……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个大……
大宝贝的……大宝贝……妹妹要……又要泄身……了。」二人搂在一起,滚作一
团。

  她拚命的套动……

  石辅基则一挺一挺的往上顶。

  两人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痛快无穷。

  「亲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泄……了。」

  李秀英又泄了。

  她整个丰满的胴体,伏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然而。

  只有那急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石辅基正感到大矛头,有着无比的舒畅时,被她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得他
难以忍受的。

  急忙抱着她的娇躯一个大翻身。

  把她压在自己身体的下面。

  两手抓住两颗大乳房,下面的长矛狠命的抽插,直指黄龙。

  然而。

  男上女下,恢复了正常的交媾姿势。

  「格格……我实在受不了啦……哎呀。」

  李秀英在大泄之后。

  此时已经瘫痪在地上。

  只有把头在东摇西摆的乱动。

  秀发在两边飞飘着,娇喘吁吁。

  然而。

  她只有抬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任凭石辅基去狠攻猛打。

  石辅基在拚命的猛抽狠插了近百下时。

  突然。

  二人同时一声大叫:「哇操!啊!我……我丢了。」

  「哎呀!亲丈夫……我……我又泄了。」

  二人却同时达到了欲的最高极限。

  魂飞天国去了。

  她把右腿一抬,搭在他的臀部上勾住,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娇躯一侧,将石
辅基翻了下来。

  石辅基也同时张臂,把她的纤腰抱住,两腿微屈,从她的胯下伸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的抱紧侧卧着。

  那长矛仍然插在花房里。

  不一会儿。

  两人都已沈沈的睡熟了。

  一阵高潮与兴奋过后。

  又是一阵沈默。

  很久——

  两人方才在梦中苏醒。

  她一睁开眼睛,便对石辅基说了第一句话:「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绝对不
能抵赖的呢!」

  石辅基被她问得一怔。

  脑子里电光一闪。

  不答反问道:「哇操!你,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特别的药。」

  「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哟!瞧你,急什么?那是我们帮主配的仙丹。」

  「哇操!原来你也是邪帮的党徒?」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我是那点待你不好?」

  石辅基霍然坐了起来,哼了一声。

  李秀英也坐了起来。

  她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你不能
丢掉我说走就走。」

  石辅基沈思了一会儿。

  他才这:「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想跟你长相守。」

  石辅基哼了一声。

  他又造:「你为了想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居然拿那种药给我吃
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

  便说道:「那有什么不好,有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石辅基只觉得脑子里轰轰在响。

  便挥手道:「哇操!没见笑(不要脸)你走吧!」

  李秀英陡然跳了起来。

  她说道:「你要是不肯要我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的,就算我死了以后,也
是不会放过你的。」

  猛一转身,向洞外奔去。

  万万没想到,竟又卷来这份麻烦。

  世上的确有「好人做不得的事」。

  然而。

  竟被石辅基遇上了。

  石辅基不由得跟在她的后面。

  想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招?

  那知到了洞口附近。

  不由一惊。

  眼见她在树上结了个绳扣,已经把头伸了进去。

  石辅基一急。

  大叫道:「李姑娘,不可以……」

  但这时候她已上了吊,身子悬空。

  从喉嗓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奔上去抱住她。

  把绳子扯断,说道:「哇操!李姑娘,你这是和谁过不去?」

  「你既然不要我,就别管我。」

  石辅基道:「哇操!李姑娘,世上什么事都可以迁就勉强,唯有这件事不可
以,须知你也有责任,那种什么仙丹是你给我吃的。」

  「不要管我的事!」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

  只感觉她虽然不胖。

  却摸不到一丝骨痕。

  混身软绵绵的。

  的确是人间尤物。

  但是。

  他忽然想到了柳小倩。

  柳小情是个处子,抱在手里,没有李秀英这么丰满大腴。

  麻烦来了。

  他必须随时提防她再寻短见……

  这么一来。

  那还有时间集中思绪去精研这些绝学。

  他本想一走了之。

  但是。

  他又不是那种人。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20




                11

  时间过去很久。

  辅基一事无或,急得团团转。

  这天晚上,他不得不向李秀英摊牌,说道:「李姑娘,我只能告诉你,我只
是一个浪子,到处漂泊的武林人,不值得你恋栈,我希望你能找个安身之所,或
者我为你找个地……」

  李秀英突然截截道:「你想摔掉我?门儿也没有。」

  石辅基说道:「这根本谈不上摔不摔的问题,除了你给我吃仙丹之外,根本
没有什么呀!」

  「那样我已不清白了。」

  「哇操!你说话要凭良心,主动的是你?」

  李秀英居然要出无赖的说词:「哼!良心是看不见摸不到的,当你抱起我以
后,谁知道你心理还有没有良心存在?」

  顿了一顿,又道:「狗不吃屎,难道还有人去按它的头?」

  石辅基气得一掌打下去,她居然没有闪避,挺着酥胸喽道:「你打好了,打
死了你也不要负责。」

  石辅基及时收手,他现在只有「湿手挥在罐中」,甩也甩不脱的感觉。

  继之一想,就当她是块木头好了,我可以不闻不问她的一切……

  下了决心以后,他不再理她,埋头苦研这几家绝学。

  一个人只要下了决心去作一件事,总是有点成就的,但不出三天,李秀英忽
然叫着肚子痛,而且痛得满地打滚。

  石辅基授业师父,有一指神医之称,他当然学过歧黄之术,稍一诊断,知道
这是女人月事来时的经痛,就开了一个方子叫她自己去抓药。

  李秀英撒娇道:「我又没有钱,怎么去抓药?」

  「哇操!算我衰,我给你钱。」

  「我也不知道药铺在什么地方?」

  「操!我告诉你。」

  「不,我要你陪我一道去。」

  说完,就像牛皮糖似的,黏着不依,一个娇躯,像水蛇似的,在石辅基怀里
扭来扭去。

  拗她不过,只好陪她去,她心中在想:哇操一这回「椟龟」是杠定了。

  到了小镇上,她的花样越来越多,既要上馆子,又要去看戏,一个不依,就
在大街上跳着脚大哭大叫。

  「哇操!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伤脑筋!」

  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回洞,石辅基也隐隐猜到,经痛是真的,但绝不会这么严
重,这些却是伪装的。

  李秀英提出警告道:「我可要告诉你,你要是偷偷撇下了我,我就会到处宣
传你始乱终弃,玩弄女人。」

  石辅基懒得理她,自去练功。

  她在无声抗议下,自去煎药。

  正当石辅基聚精会神练功时,她竟在洞外唱了起来:「半夜走出来,看见阿
爹在放尿,放的哗啦、哗啦叫,惹得我心见碰碰跳,叫一声,啊爸喂!来给我插
一下,好不好?干呀干,干也干;干得使我松歪歪,嘎嘎叫;叫爸,叫母,叫阿
兄,阿兄吧,再用力。没问题。包准干得你的花房双边碰。哎唷喂!以后每天来
找我,把我干,干得会我松歪歪呀,松歪歪。」

  哇操!这种坊间的风流小调,居然她也唱得出来,石辅基几乎要跑出去揍她
一顿。

  随之一想,也许是我越怕干扰,她就越是故意捣乱,哇操!干脆给地来个置
之不理,看她还能变什么蚊(要什么花样)

  李秀英唱了一会,吃药开始,又到河边洗澡去了。

  石辅基正好有一点清闲的时刻,就在这刹那,捕捉住一点灵感,研究出来了
一招。

  心头一喜,暗运罡气练了几遍,自认为已经熟练,向洞外扫出一掌「咔喳」
一声,一株海碗粗的大树齐腰折断。

  他惊得楞在洞口,哇操!想不到这无心想到的一招,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就在这时,李秀英奔了回来,悲泣着道:「快点,帮帮忙,我若是不练功,
阴火就会攻心。」

  她下身没有穿裤,虽然上衣遮住了迷人的三角地带,但大腿以下却是全裸裎
的。

  「哇操!我可没时间跟你歪缠!」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哇操!我是酱油调豆腐,不用盐,只想求求你,让我清闲一阵子好吗?」

  「不行,我的阴火一发作,就会焚身而死。」,「哇操!胡子贴药膏……毛
病倒不少,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说时迟,那时快,李秀美出其不意,勾住了石辅基的脖子。

  石辅基刚想推拒,她立即送上红唇,心里迷迷糊糊的咀对咀渡来两颗药丸,
即所谓邪帮精制的仙丹。

  说也奇怪,只要她一扑上来,石辅基就失去抵抗力,那两颗邪药顺着涎液而
下,冲过咽喉他的欲火又燃烧起来。

  陡然心灵发热,五内如焚,忍不住的冲动,底下的小弟弟跃跃欲动,急于要
找避难之地只得抱住她的娇躯走进山洞里,脱掉衣服,双双往床上倒去。

  李秀英两腿一张,就坐在石辅基双腿之上,她微一低头,纤手握住他的长矛
抵在自己花办上,娇绝缓缓的扭动,向他的胸前靠去。

  只见石辅基的长矛,就似泥鳅钻洞一样,渐渐滑进她的花房内。

  这时,两人的动作都非常的温和,石辅基搂住她的纤腰,李秀英「心凉脾肚
开」(愉快),搂住他脖子,臀部微微之扭动。

  他们虽然没有采取猛烈的攻势,但石辅基那根粗大的长矛,正好「进贡」到
「金銮殿」

  ,只觉得痒痒的舒服极了。

  李秀英正欲扭动娇躯,采取攻势,突然想到自己的目的,赶忙又静下来,沈
着应战。

  石辆基见她以逸待劳,只好采取攻势。

  一挺!一顶!

  左摇!右晃!

  最佳拍挡,合作无闾。

  不一会,花房内之即传出「吱!吱!」的水声。

  但是,却未闻李秀英的春声湏语,不由感到诧异,于是问道:「哇操一你觉
得不快乐么?」

  他一连问了两遍,见她没有回答,还以为自己的动作不够猛烈,于是猛烈抽
送起来。

  那知道,她正在采阳补阴,引收缩肛门吸气上泄的秘法,故未便开口说话。

  这也是她此来的目的。

  她已感到高潮突起,赶忙吸气收缩花蕊,这方法十分灵验,只见她猛的一吸
气,花心向里面猛缩丫正好离开了长矛的触击。

  她天癸只泄出少许,一吸气之时停止外流,刚好滋润里面,而且快乐也未减
退。

  她心中非常的高兴,把头埋在石辅基肩上,让他猛抽猛送。

  等花房里的水分被抽干了,感觉生涩时,她又让花蕊挺了出来和长矛接触,
让高潮升华,流出些许天癸滋润暖,又吸气把花蕊收缩。

  ,石辅基服用了催情药物,顿时忘记运用罡气,抽送了一阵,骤觉一阵快感
震上心头,矛头一翘,精液竟然射了出来。

  他惊觉猛然一吸肛门缩气,精液虽然及时止住,但已射了少许出来。

  于是,立即停止抽动,将她紧紧搂住,让长矛挺在她的花房里面。

  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又坚硬的挺了起来,他感觉神手书生解说的「力贯玉柱
之中,辅以阳罡之气」的确奇奥无比,若能练到收发随心,日御百女,不但不会
感到疲倦,而且精神会更加充沛。

  他眉头一晃,意思是要她把头拾起来。

  她见他一晃肩头,立即会意,倏然抬起头来,和他亲了一个嘴说道:「你怎
么样?」

  「哇操!什么怎么样?」

  「你还讨厌我吗?」

  「哇操!你这次是粪坑里失火……屎(使)着了,我不喜欢被人摆布,也不
希望用什么仙丹来控制我。」

  「这样可以增加两人的兴趣,不服用,难道你会什么惊人的神术不成?」

  「哇操没有,我只是不愿偃苗助长,希望泽渗滩而降。」

  「你让它玩个痛快,我就不缠你了!」

  「哇操!这句话算是腊月里白菜……冻(动)了心啦!」

  「我就是有这个意思,你要言而有信。」

  「一定听你的。」

  「哇操!好!我们今天就痛痛快快来一次。」

  「到时候别是汤锅里煨鸭,只剩一张咀。」

  「停!换手!」

  李秀英仰卧着,含笑瞧着「升火待发」的石辅基。

  「小心啦,我要开花啦!」

  「嗯!」……秀英轻轻的点点头,同时「门户」大开。

  「滋!」石辅基扣动了扳机!

  「喔!正中目标,神射手!」李秀英开始扭动。

  这一扭动,只感到插在花蕊上的矛头,就像是一根电钻似的在旋转,是又痛
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真是五味杂陈。

  由花房里面的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种舒服和快感劲,使她此生第一
次才领略享受到了。

  她粉脸含春,春声湏语的叫道:「格格……好美呀……石哥哥……你动吧,
你……插呀……」

  「哇操一你准备啦!」

  「别管我啦……我现在……要你快动……我小猫咪痒……痒死了。」

  「好吧!」

  石辅基听她一说,也不磷香惜玉了,开始先来个轻抽慢挥,静观她的反应,
再拟对敌作战之策。

  「石哥哥……美死了……妹妹被你的长矛挥死了……格格,你别那么侵吞吞
的……扫快一点……用力择重……重一点……嘛……」

  李秀英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抽插。

  这淫荡的叫声和她脸上淫荡的表情,刺激得石辅基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
无法温柔惜玉,由点放,改为连续放了。

  李秀英紧紧搂着石辅基,媚眼如丝,玉汗淋淋,娇喘吁吁!梦呓搬呻吟着,
享受长矛深入的决感与刺激。

  她感到浑身好象置身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肢百骸,像在一节一节的溶
化,真是舒服透顶。

  她现在已忘了此来目的,她只知道,拼命抬高肥臀,使花房与长矛贴合得密
切,这样才会更舒服,更畅美!

  「格格……石哥哥……亲丈夫……我……我要丢……了……」

  她被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和矛头每次碰触到花房里面最敏感的花蕊,不由得
娇声大叫。

  花房的流泉不停的狂流而出。原本想收缩肛门吸气止泄,但已来不及了,同
时也不愿放弃如此美妙,不可言喻的享受性爱中所赐给它的快感被以及舒适感。

  她舒服得几乎要疯狂起来,花蕊猛颤,小腿乱踢,肥臀猛挺,娇躯在不断的
痉挛、颤抖!

  气喘咻咻!咀里歇斯匠里的大叫。

  「亲哥哥……亲丈夫……格格……可让你给……挥死我了……我要命的亲汉
子……你插死我算了吧……我……我快受不了啦!」石辅基是越抽越猛,越扫越
狠,他也是舒畅透了?

  真想不到,这女人不但美艳,丰腴性感,肌白肤嫩,尤其那花房紧小,以及
骚幽两壁的肌肉夹昅长矛和花蕊吮吸矛头的床功、更是一绝。

  他也乐得不禁大叫道,「哇操……我的长矛被你夹得好舒服……好痛快……
哇操……快用力……多夹几下……哇操……好棒。」

  李秀英被他猛抽狠插得骚水如泉外涌,酥麻酸痒禁于全身,真是好不销魂。

  「格格……心肝宝贝……你真厉害……插得妹妹……都快要……崩溃了……
湏水快要……要流干了……你真是要我……我的命了……亲汉子……呀呀……我
又……丢了。」石辅基只觉矛头被一股热液烫得舒服极了。

  心中暗暗思忖:「哇操!这女人的性欲真强,已经连泄三次身了,依然战志
高昂,毫无一点讨饶迹象,必须换一个姿势和战略方能击败于她,也未可知!」

  于是,抽出长矛,将她的娇躯转换过来,俯伏在床上,双手捧住她的小腹,
将她的肥白大屁股抬了起来,再握住长矛从后面对准花房,用力的插了下去!

  一面狠抽猛插,一手托住小腹,一手在两颖弹性十足的大乳房,任情的玩弄
采揑着,不时伏下头来,去舔吻她的粉背和脊梁骨。

  哇操!这是一式「隔山打牛」!

  李秀英被石辆基这一套大变动的射放,尤其是粉背和脊梁骨被舔得酥酥麻麻
的,使她尝到另外一种从未享受过的感受。

  情不自禁的又再度亢奋起来,而欲火更炽热了。

  「格硌……石哥哥……你这一招……真厉害……妹妹又……又冲动……亢奋
起来了……亲哥哥……用力插……插吧……我里……里面好痒……啊……她边叫
屁股猛往浚项,扭呀一摇呀的,来迎合石辅基的抽挥。」

  「格格……亲丈夫……我快要死掉了……要死在你这根长矛……下了……也
算是一件美……美妙的事……你插吧……尽量用力……我的亲亲汉子……快……
快一点……对了……快。」她的花房两壁的肌肉又开始一夹、一夹的夹着几辅基
的矛头。

  石辅基加快速度,连续的抽择了一百多下,一阵阵热流直冲矛头,李秀英又
丢了。

  他也被这热流一烫,陡觉浑身一阵酥麻,长矛猛然一挺,就像开香槟拨开瓶
似的射了出出来。

  「啊!石哥哥……射死我了……」

  李秀英被他那滚烫的热流一射,浑身一停的颤抖,一股说不出来舒服劲,传
遍全身每一个神经里面,她大叫过后,紧紧搂住石辅基,张开樱桃小咀,银牙则
紧紧咬住地肩肉久久不放。

  「哇操!」痛得石辅基大叫一声,伏在她的胴体上面不动啦!

  二人却已达到了性爱的高潮和顶点,魂飞魄渺,相拥相抱而梦游太虚去了,
总算结束了这一场激烈的战争啊!

  不一会,石辅基惊觉水向外流出来了,轻轻一推,说道:「快起来啦,流出
来了。」

  她把臀部向前一送,柔声道:「别忙,让它在里面多休息会。」

  涧中的岁月,无昼无夜。无多亦无夏。

  小龙在洞甲壁上,刻石为记,以计算飞逝的日子。

  转瞬间,他俩人来到洞里,已有二年的时光!

  小龙聪慧盖世,早巳将四壁的武技与易容之术,烂熟胸中。

  苏婷婷却比较慢些,武技中尚有好几个式子,还未曾体会透彻。

  另外,二年来小龙又长高不少,已盖过苏婷婷一个头了。

  这一来,苏婷婷反过来不但要向他讨教四壁的武技,暇时,小龙还教她。记
载于丹书铁卷中各种绝学。

  至于那四壁所刻,第一种名为易容术。

  所诮易容术,并非是变戏法,而是利用衣着道具,色素药品,改变颜容,装
扮成另外的人。

  小龙在虎牙屿时,曾研究过「神农医简」,故此对各种药草的形状性质,十
分了解。

  加以他过目不忘,天资聪慧,用不了几天,那药品配制之方,已记熟脑中。

  遗憾的是无法出去,采撷到所须药草,练习配制。

  洞主人王陋,似乎早晓得这一点,留下了许多,用小瓶装着的成药,留言指
示练习。

  因此,他俩人便时常比赛化装,看谁作得最快最好。扮好了,互相检视,有
没有破绽。

  苏婷婷也常扮成婆婆,将一头金黄的秀发,染成银白。

  于是,石室里常常会出现许多人,自小童以至老人,自少女而至老太婆。

  当然,不消说这些都是他两个扮的,但奇怪,为什么如此维肖维像,连声音
都不同呢?

  这是什么原因呢?

  说穿了,则是他们已学会另一种功夫之故!

  这功夫也刻在壁上,名曰「幻云伏魔音」

  这幻云伏魔昔,只要内功到达火候,将真气运至喉部,控住声带,即可随心
意变幻声音若功加深,练达顶峯,真气随语音发出,不但可以控制他人神志,更
可以破坏他人体内五腑,以便其死亡。

  这种功夫也有一宗致命的短处,即是若用以杀人,每用一次,本身的真气,
消耗过半,在必须寻一清静地方,苦苦修练,四十九日。

  同时,在那四十九天之内,不但不能再施一次,甚或连舆人过招激烈打斗,
均非其本身体力所许。

  故此,二年以还小龙两人虽自忖已能使用「幻云伏魔音」,达到发话伤人的
地步,却从不曾加以尝试。

  但他们却时常使用这初步功夫,使语气声昔,符合他的所装扮形状的身份!

  壁上另一种武技,名为「伏魔剑法」。

  这剑法乃是道冢玄门的秘学,威力宏大,喻意至深。

  剑法只有五式,出招架势,虽有几分别扭与不近情理之处,大体上说来,学
会却极客易小龙生具慧根,心灵纯真,悟性又强,学练匝月,方才体会到其中精
要。

  皆因,这剑法看似简单,其实是变化多端,每一招不但有无上威力,且还能
跟随着对手敌人,发生变化。

  这剑法一经施出,使剑人必须要天、神、剑三者合一。

  心笃意诚,澄神泸志。

  否则,虚具其形,却无多大用处。

  所谓天、神、剑三者合一,乃是以已心体天心,以已剑代天剑。施剑人正心
诚意,完全以替天行道为旨,私心中不能存在一丝邪妄念头。

  苏婷婷因深受孤独客影响,个性执着,心中老是念念不忘为师报仇。故此不
能一下子达到,这种「有为而无为,无为而无所不为」的道家至高之境。

  因之,习来事倍功半,总不能充分彻悟,发挥出至大的威力。

  小龙为她反复譬解,无奈她总是放不下心来。

  一年的时光终于快过完了。

  小龙在花园石墙上,刻石为记,这日算算,明日便是整整的三年。

  苏婷婷用布缝制了三个大袋,两个小囊,探了些菓子装在小囊里,大袋子却
空着,任啥不装。

  小龙环顾四周,内心里深深感到,这里的三年岁月,顾然有点儿苦闷,但却
还值得留恋。

  尤其与婷婷姐姐,坐卧相对,日夕不离的日子,匠是令人回味无穷。

  他想,婷婷姐姐深入中州,为孤芳客报仇,而自己也应该回家看看。

  无论加何,家是最亲近的,与最温暖的,他离家十多年,怎能不深深怀念。

  婷婷的思想,又是一个。

  她对于将来,充满了美丽的瞳景!也充满无比的忧愁!

  她认为自己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师复仇。

  完成后,便追随小龙,遨游天下名胜,将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他!

  复仇之事,可能是十分艰巨的。中原的七大掌门,又岂是省油之灯。

  自忖功力再深,也不能说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

  故此,她必须使点小计,个个击破。

  她不愿小龙牵连在内。这原因,一者由于孤芳客只是她一人之师,他的血仇
她不愿假手他人。

  第二点,可说是极为重要,她不愿小龙为她涉险。

  小龙有冢,只有他这一条命根子,万一有点损伤,不但对不住石氏祖宗,于
己心也是不忍。

  若小龙与他们结下怨仇,他们小龙无法度,但却不能不防,他们会向他的家
庭报复泄愤哪!

  因之苏婷婷不能牵累小龙。

  她也不能让小龙事先晓得,否则,凭他的平时与她的情份,凭他那个人的深
厚天性,绝不肯坐视不管的。

  为这事苏婷婷十分忧愁。

  蓦地……她美眸异采连闪,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她靠近小龙,柔声说道:「龙弟!你上次不是要姐姐扮新娘吗?我们现在就
扮好不好?」

  小龙讷讷的说道:「上次姐姐说我胡说,我就不敢再找姐姐了。」

  「姐姐现在答应做你的新娘子,你欢喜吗?」

  「哇噻!姐!你真好!」

  说完,把苏婷婷一抱,那厚实,灼热的咀唇,已紧紧压在她那迷幻诱人的朱
唇上。

  小龙虽然才只十六岁了,但他已有成年人的体格了,不过,因为从来没有与
外界接触,思想仍然很幼稚的。

  他这种表达方式,完全是模仿渔民的小孩那种扮家家酒亲新娘子的行为。

  可是,在成熟的苏婷婷来说,就无法招架了,他激动侵略性的双唇,使她意
乱情迷,不能自己。

  她感到一阵晕眩,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能力,怔怔的,傻
傻的,木木的,一瞬也不瞬的瞪着他;泪如断残珍珠,缓缓滴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了?抑是喜极而泣?

  小龙突然被泪水一滴,蓦然惊醒,道:「哇噻!姐……你哭了?那我们不要
扮家家酒了?」

  苏婷婷一把搂着他,说道:「不是,姐姐是太欢喜了,才流眼泪的。」

  小龙像是受到婷婷姐姐的鼓励,突然把婷婷姐姐拥进怀里,强而有力的臂膀
把她紧紧搂住。

  他已不是三年前的龙弟弟了,那激动,侵略性的双唇,又开始攻击了,一股
激荡灼热的暖流,从唇间直涌人她的心底。

  他那厚实、灼热、激动,带有侵略性的咀唇……

  使她沉醉,让她晕眩,令她迷失……

  于是,她渐渐开始浴化了。

  她的心弦突然被他拨弄得抖动起来,就像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乐,突然奇
妙而令人向往的在她心灵深处演奏起来。

  啊!这是多么美好奇妙,令人奔放飞跃的感觉。

  她那螓首埋在他的肩上,整个娇躯紧紧贴在小龙结实的胸膛,那如兰似麝的
鼻息,深深穿入小龙的鼻孔,而胸前那对玉乳却因娇躯的抖动颤动不已。

  这一切,都使小龙感到新奇、刺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伸向他胸前,攀登
玉峯她的心开始飘浮、飘浮。

  她的身子开始膨胀、膨胀。

  它的意志开始飞跃、飞跃。

  更奇妙的,小龙胯下那支长棒,挺得高高的,在她胯下活蹦蹦的乱跳。

  这件事原本就是苏婷婷的主动,现在,她仍然必须主动,引诱个大孩子向自
己侵略。

  她的香舌已开始渡入小龙咀里,小龙吸吮着,有如饮下琼浆玉液,吮得津津
有味,说像小孩吮棒棒糖一样。

  她缓缓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连大气也没敢喘一下,一动不动
默默地眯着他。

  她不是体会这美妙奇妙感觉,是怕龙弟弟会受到惊吓,鸿飞冥冥,悄悄儿溜
走。

  但这顾虑是多余的,小龙那灼热的眼神,忽然从她脸上缓缓向下移动,贪婪
的瞧着它胸前。

  原来……洞穴主人王陋本身虽然是女人,静中参悟百年签有人进入此洞,但
她并不知道是男是女,因此,准备的也很多半是男装,他总认为男人冒险犯难为
多。

  她现在所穿的,正是洞主人王陋准备的儒衫,在她和小龙激烈狂放的热吻,
再加上小龙的揉搓,不知不觉就敞了开来。

  那怒峙颤动的双拳,玲珑的曲线,微凸的小腹,一览无遗,所幸下体还有一
条亵裤,不然说玉体裸呈了。

  就这样,就已经够夸惑人了。

  苏婷婷陂尥那贪婪的眼神,看得玉面飞霞,心如鹿撞,伸手一拉长衫,娇嗔
嗔、羞怯怯的轻轻白了他一眼,编贝皓齿,轻咬朱唇,缓缓低下头去。

  她知道……小龙眼睛在看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少男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而今天,则又是她主动引诱甘愿奉献。

  爱不是占有,是奉献。

  施比舍更有福。

  她只想在她心房里,永远保持一份甜蜜的回忆,今后为师报仇即使不幸而送
掉生命,却也了无遗憾而殁。

  只见……小龙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且血丝密布,直欲喷火,充满狂野兽
性饥渴难耐的欲焰,正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她的双峯,手上也加重了力量。恨不得
揉碎……

  他的呼吸沉重快速,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痉挛,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哇噻!姐!我好热!」

  是时候了,这个她所心爱的小男人,就将有一部份东西揉人自己体内。

  她粉面飞霞,细声道:「热就把衣服脱掉吧!」

  说罢,忍不住抬眼偷偷向小龙膘去……

  她媚态横生,略带挑逗性的轻轻一瞟,不但刺激升高了他的欲焰,同时,也
给了他莫大鼓励。

  小龙像接获懿旨,三把两把就除了身上衣服,同时,他也把苏婷婷剥得光溜
溜。

  于是……小龙渐渐开始行动了……

  他的呼吸更为沉重,而略带喘息,他笨拙有力的双手,在她那玲珑裸裎的玉
体上,放肆而毫无顾忌的游走。

  现在的苏婷婷,就像不设防的城市,予人予取予求。

  小龙,像一只初次猎食的小兽,本能的向猎物展开了攻势。

  苏婷婷那亮如星辰的双眸,睁得更大、更圆、更亮、水汪汪的,她从未见过
龙弟弟这种表情。

  也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狂喘起来,心脏也随着急
骤的狂跳起来。

  接着……小龙已快似闪电,死死的将她搂住,拥进坏里,把那灼热厚实的双
唇,又紧紧黏合在她小巧的朱唇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石小龙已经懂得如何接吻了,有样学样,他的舌尖已顶
开她的齿缝,伸入她的咀里。

  两根舌头,就像一对丁香鱼,在口腔里游夹游去。

  一阵火热的激荡暖流,刹那之间,注入了他和她的心灵深处。

  做这种事儿,十个女人九个肯,何况,婷婷原本就是要奉献初夜权给这个小
男人。

  这个小男人就是和她长相厮守,共渡终身的人。

  这种事,迟早都是一样要给他,这个决定,在那次海水里两人裸裎的时候就
已有了。

  现在,正是时候。

  为什么不在即将分雕的前夕,共渡一段美景良宵呢?

  又何必带着遗憾分离呢?

  但是,初次做这种事儿,总得留一半儿,不能太放荡,不要太采取主动,免
得在龙弟弟的回忆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她原想装腔作势一番,没想到却已浑身乏力,软绵绵的,整个人就像
突然虚脱似的。

  一阵晕眩,她已魂飞天外……

  飘飘欲仙,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莫非欲乘风归去?

  他那狂野的动作,他那灼热逼人的眼神,他那湿润滑腻的咀唇,他那搅得人
心慌慌的舌尖,他那舒适温暖的胸膛,他那强而有力的臂膀……

  这一切一切,都是那让人心醉。

  于是,苏婷婷开始溶化了。

  她痴迷的轻呼,缓缓闭上双阵。

  她的心在飞跃,飘飘摇摇,忽忽悠悠,一直飞升到九霄之外……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过去,迷失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那样的虚无,那么的飘渺,看不见,也摸不着,随风飘荡,飘风拨魬,刹那
之间,业已了无痕迹……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21




                12

  蓦地……苏婷婷心头一震,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也随着升起,就在她娇佣
无力,软绵绵的,虚脱了似的倒在他舒适温暖胸膛时,小龙胯下那根怪东西,已

  伸入到她的下体了……

  那怪物现在就像一条灵蛇似的,在大腿的两侧乱冲乱撞,不停的翻搅腾跃,

  似欲择洞而钻……

  一阵晕眩,已失去了抗拒的能力,要来的,终归要来,于是,她也开始行动
了……

  因为,过于做作,是对心爱的人残忍,也是对自己虐待……

  片刻……她的生理和心理,产生了人类本能的反应,两个人为身子紧紧黏合
在一起,两个人的心也溶合成一颗心,两个人的手也同时有了动作。

  最后,他们两双双倒在床上……

  他和她既紧张,更兴奋,手在颤抖,人在狂喘,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并肩躺
在一起,虽然欲焰高炽,饥渴难耐,但却手足无措……

  虽然干这种事儿是人类的本能,别教也不用学,可是对于两个初尝禁果的青
年男女来说,仍然有些手忙脚乱,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由并肩仰卧,变成对面侧卧,炽烈的欲焰,烧红了他们的面颊,灼热的
眼,相互凝,视着,同时狂喘……

  小龙的右手,轻轻抚弄揉搓看她的面颊,本能自然的顺势往下滑动,在怒峙
的双峯停了下来,爱不释手的玩弄。

  苏婷婷娇躯挪动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拒,麦示羞意的说道:「龙弟弟!你
怎么损姐姐这个……」

  「唔……」

  苏婷婷突现一声惊呼,原来龙弟弟的手越过双峯,滑过平原,来到微凸的小

  山丘中夹着一条细细的山沟……

  她玉面飞红,双眸半睁半闭,娇喘吁吁,玉体不停蠕动,似是抗拒,更像在
期待。

  这时的苏婷婷,小腰不住的扭,两只脚不停的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并得
紧紧的,像在避他,又像难受。

  他手指所触,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他的手也冲动得颤抖,慢慢地再向下滑去……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已到了温暖的桃源洞,小龙的手指已入宝山,急欲探幽寻
秘,沿着狭谷,缓缓深入。她如遭电殛,娇躯一阵痉孪,双臂一张,紧紧将龙弟
弟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她疯狂摆动,不停矫喘,不断呻吟。

  她那雪白粉嫩的玉腿的一蹬,一伸脖子,狠狠吁了一口大气,一张咀,咬着

  他的肩膀死也不孜……

  小龙的右手在寻幽探秘,左手可没有闲着,顺势将她搂住,一张咀,两点光
似的在她唇上、脸上、粉颈上,乳峯上……狂吻起来,身子也猛烈的前后冲刺起
来……

  但是,尽管他弄得满大汗,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憋得他脸红脖子粗,青筋直
暴的狂喘道:「哇噻!婷婷姐姐……我……我……快……」

  苏婷婷缓缓睁开双眼,不盼娇羞的瞅着他,右手指轻轻的在他鼻尖上括了一
下,「噗噗」一声笑了起来。

  小笼脸上一红,又急又臊,求助的说道:「哇噻!你……你笑什么?婷婷姐
姐……哇!我要……」

  苏婷婷笑得更凶,良久,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儍弟弟!快放开姐姐,
这样儿不行……」

  小龙对婷婷姐姐是百依百顺,双手顺从快速的松开了她,却儍傻的瞅着婷婷
姐姐。

  苏婷婷一伸脖子,深深喘了一口气,娇躯轻移,仰着脸儿手躺下去,双手顺
势一拉正望着她出神的小龙。

  她脸上羞得像块大红布似的,鼓足勇气,轻一咬牙,羞羞怯怯地闭着眼睛在
他耳朵根上轻轻说道:「快……上来啊……」

  在苏婷婷双手引导下,小龙像火烧屁股似的飞快翻身上马,骑在她的身上,
二人脸对脸,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说起来也很奇怪。

  办这种事儿,女人不但比男人早熟,而且女人也比男人聪明得多,同样是初
尝禁果的两个人,女人硬是要比男人懂得多。

  小龙刚一上马,猛的心头一震,感到婷婷姐姐那柔软细润的玉手,往他胯下
一探,已将那权肉棒棒给抓住,再引导小和尚进洞寻幽探秘……

  同时,苏婷婷的另一只玉手,「啪」的一声,在小龙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娇
躯着说道:「傻弟弟一快动啊……」

  小龙如奉懿旨,大屁股猛的往上一抬,使足劲儿往下狠狠一压……

  「啊……」

  就听一声娇啼,苏婷婷的身子猛的一颤,头往上一抬双层一皱,银牙紧咬,
一阵刺痛,连连狂喘,泪水业已夺眶而出。

  但是,小龙也好不到那儿去。

  只见他眉尖一皱,身子猛一抽搐,似乎也有着初经人事,破题儿第一道的痛
苦。

  苏婷婷颤声说道:「龙弟!别动!休息一会儿,先让姐姐适应一下……」

  小龙看婷婷姐姐这付可怜相,有些心痛,期期艾艾的道:「婷婷姐姐……真
对不起……哇噻!我一时太兴奋……弄痛了你是吗?」

  苏婷婷并未因受委屈而埋怨,反而安慰他道:「休息一会,等下你就会好了
的。」

  渐渐……苏婷婷觉得不再那么痛了,柔声道:「龙弟,现在你可以动了!」

  由于花房塞得满满的,肉棍儿像是顶到心坎儿似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
使她感到心里酸痒。

  「格格……不许太用力……要轻点……嗯……」

  她的生理上已有了变化。她只觉得花房深处,渐渐骚痒,有说不出的难受。

  于是小龙开始轻抽慢送,但不敢太用力,谁不知那这种抽插法,正符合「三
浅一深」「六浅一深」的原则。

  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那经得起如此挑逗,舒服得直叫道:「格格,快点,
我不痛了……快……有虫……痒……」傻乎乎的小龙,又是初经人事,忙停了下
来,问道:「虫?哇噻!在那里?」

  苏婷婷似已动火了,双眸已射出了怅饥渴的光芒来,口中叫着:「里面……
好痒……快……快动呀……」

  「哇噻!好……嗯……」

  傻小子只知道替婷婷姐姐止痒,他便像那古代最勇敢,最凶猛的斗土,拚命
的发出无坚不摧的本领。

  开始疯狂的抽挥。

  每一抽送,她的口中便发出一种迷人的声音来。

  「嗯……嗯……嗯……」

  苏婷婷感到自花心深处,传来阵阵的快感。

  虽然洞口处仍有些微的疼痛,但这快感的来临已超乎了一切。

  为了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滋味,此时即使有再大的疼痛,相信她也是会
忍受下来的因为,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从生涩中,已渐渐驾轻就熟。

  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于是,他们开始尽情
嬉戏。

  刹那之间……室内已响起阵阵喘息呻吟声,夹杂男女交合的秽语春声、狂野
放肆,愈演愈烈,盛况不下。

  一个是年轻力壮,初嗜禁果,贪得无厌,舍生忘死,疾利猛冲,迹近疯狂。

  一个是婉转承欢,渐入佳境,媚态横生,抵死缠绵,龙鱼曼衍,锲而不舍。

  显然,两人都已陷入狂风暴雨的境地。

  此到小龙不再是温文儒雅的小男生了,他现在像只饿狼,完全失去了人性,
不断的抽挥,大起大落,狂野尽情的对苏婷婷施以蹂躏肆虐。

  花房的粉肉,又是翻出,又是挤入。

  被择得发红发烫,但红得可爱,也热烫得撩人。

  一股股的流泉,继续不断的涌者。

  已流湿了她臀下的雪白的被单上。

  两人的腹部,由于猛烈的抽送,发出「拍拍」声响。

  苏婷婷的门户大开,正方便小龙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英雄用武尽情发挥。

  已经从姬弟的范畴,发展到肉体的接触,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还有什么好害
羞的?

  尽情狂嬉,尽情享受着那春的欢乐和美妙的人生吧一于是,苏婷婷开始放荡
了,当小龙连续重挥了十几下,心花就开了,也由不得哼出声来了:「格格……
唔……好舒服……龙弟弟……快……快点……用力……姐蛆真是太舒服了……真
正的大男人……啊……好……好呀……」

  这一阵嚷嚷,更助长小龙的勇猛,毫不留情的冲刺,他要以胜利者的姿态让
对方臣服。

  蓦地……苏婷婷双手紧紧的搂着龙弟弟,在一阵颤抖中她泄了。

  小龙感到肉棍的棍头被一股热流冲击着,麻痒痒的,他可搞不懂这是什么,
急忙将玉棍整根拔出。

  低头一看,一股白色的水,杂着鲜红的血,正由花房流出来。

  这时苏婷婷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由花房传送到全身,她整个身子就像飘
浮在云端,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

  她正享受着这种奇异快感之时,冷不防龙弟弟把肉棍全部拔了出来。

  那花房顿时感到空虚难耐,那极为美好的决感,犹如从云端跌落地面似的,
顿时滑失。

  这滋味可真难受。

  急忙睁开美眸,瞧见那根肉棒仍在高举示威,看得又是心喜,又是害羞。

  她赶忙闭上双眼,粉脸上飞起红潮。

  但是,她的玉手却赶紧去抓那根肉棒,快速的往自己的花房里塞。

  因为她不得不这样做。

  此时,只有那根硬硬热热的肉棒,才可以使她痒得要命的骚幽,获得较为舒
服的解脱。

  当小龙的肉棒再度伸人花房时,他轻声的问道:「哇噻!姐姐,你这样舒服
么?」

  「嗯。」

  苏婷婷的咀角露出一丝微笑。

  由于长时间的停止,小龙的肉棒被夹得有点且胀又痛的感觉,忙道:「姐!
我动;动好吗?」

  「嗯……」

  于是,小龙发动了第二被攻击,发了狂似的接连不断的发动急插猛抽,次次
插到底,下下直抵花心。

  苏婷婷的「心花」呆呆开了,那是谢了再开的。

  她也开始反抗,就像一匹无鞍的野马,狂抖猛揪,她要把骑士,毫不留情的
掀翻下来。

  顿饭光景。

  两人终于从淋漓酣畅欢乐的高峯上,滑落下来。

  彼此仍牢牢紧抱着。

  不停的狂喘,放肆的狂摆嘶吼。

  眉梢眼角儿,那一股比酒更浓的春情,仍然魬不掉,化不开……

  两人大概是太疲倦了,就这样赤身裸体,紧紧相拥,酣然入睡了。

  也不知道了多久,苏婷婷先醒了,睁开双眸,望着咀角含着微笑的龙弟弟,
痴迷怜惜的轻舒玉手,缓缓为他梳拢披散在额前的发丝。

  忽的……她感到窒息难耐,原来小龙仍然压在她身上。

  深深喘了口气,伸了伸脖子,想挪动一下身子,可是有弟弟小龙压在上面,
怎么都动不了。

  她无可奈何的轻轻;推了推他,摇着他那宽阔的肩膊,说道:「龙弟你。」

  石云龙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喜悦而满足的瞅着她,深情的轻轻一
吻,低声笑道:「哇噻一婷婷姐……我……」

  苏婷婷玉面飞红,忙避开他的目光,吃力的抬了抬身子,轻轻说道:「龙弟
你……你坏死了……」

  小龙歉然一笑,身子一翻,已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苏婷婷这才松了口气,闭上双眸,羞答答的不敢正眼看他。

  小龙痴迷的望着婷婷姐姐,手不停的轻拂着她那秀发,良久,深情的说道:
「哇噻!婷婷姐……我……我要……」

  苏婷婷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虽说是创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
他的要求。

  她脸上一红,半天才难为情的低声对他说道:「好,我们休息一下再来。」

  石小龙猛的坐了起来,抓紧她的双手,真挚的目光瞅着她,诚恳正客大声说
道:「不婷婷姐……哇噻!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原来……苏婷婷误会了小龙的意思。

  她越想,心里越觉好笑,感动的瞅着他,安慰的一笑,甜甜的说道:「龙弟
婷婷姐已经做了你的新娘子了,是不?」

  石小龙一本正经的道:「不!不是这样的,哇噻!我要告诉父母伯长,用花
轿抬你回去,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最美,最出色的新娘子,婷婷姐,哇!我要
你亲口答应我。」

  苏婷婷感激的点了点头,想起今后天涯海角,替恩师报仇,能否长厮守,连
自己也不敢预测。

  但是,他不忍违拂龙弟弟一番好意,轻轻一叹,缓缓说道:「龙弟,夫唱妇
随,只要你觉得快乐高兴,婷婷姐姐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

  于是……二人紧紧相拥,沈醉在浓情蜜意里。

  时光在瞑想中过得最快,那按时而开的墙壁,竟依时悄悄的打开。

  两人深入思想之中,都未曾注意这事。

  不一刻,那壁又在缓缓的合拢。

  小龙无意间一瞥石室,发现那门正在闭拢,陡吃一惊,大暍一声,身形飘忽
掠至,双臂一伸,两掌已扣住只余下尺许的隙缝。

  他吐气「嘿」的一声,双臂猛力一分,只听得「轰隆」连响,两边石壁被他
无穷神力,阻住了合拢之势。

  苏婷婷被他的暍声惊醒,荡眸一掠,已知当前的机会,稍纵即失。

  迅速抓起欲携的东西,发层一恍,噫的一声,侧身自龙弟弟头顶掠了出去。

  小龙虽一时阻住石壁合拢,但却吃力异常,那两片石壁,「轰轰」之声,愈
来愈响,而压力愈来愈大。

  苏婷婷一落地上,反身一看,只见龙弟弟玉颊涨红,颊角汗珠隐隐,显然是
十分吃力。

  纤掌推住两边,奋力娇「哼」一声,替下小龙!

  小龙侧身自苏婷婷头顶上纵出,苏婷婷双手一放,「砰」的一声暴响,石壁
已合得了无一缝了。

  两人相视一笑,暗暗叫声好险。

  苏婷婷向小龙道:「龙弟弟,你赶快把玉盆里的珠宝装起来!我出去看看,
那鳌鳌是否还在附近,好吗?」

  小龙恍悟,婷婷姐姐缝制三个大口袋,原来是为着装这珠宝用的一苏婷婷循
甬道出去,不一刻已然回转,喜悠悠对小龙道:「龙弟,那鳌鳌正还在外面呢!
咱们快点走吧!」说着,纤手挽起一个大袋,当先而行,小龙一手一只。随在她
的身后。

  方至甬道,小龙一眼瞥见洞顶嵌着的宝珠,心中一动,道:「婷婷姐姐,洞
顶的珠子可能是辟水珠,你取下雨颗来好吗?」

  苏婷婷答一声「好」,娇躯冉冉飘起,一连取下两颗。

  巨鳌一看见他俩,「呜呜」叫叫了两声,语昔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欣喜,与
道贺他两人出困之情。

  小龙心在感激,伸手抚着那鳌鳌顶门,问道:「哇噻!是洞主人的师父,嘱
你送我们来吗?」

  那鳌鳌欢声而鸣,巨头连点。小龙又道:「哇噻一那真得谢谢你啦!」

  苏婷婷自小囊中取出数枚鲜叶,道:「灵鳌呀一我们真十分感谢你,现在请
你吃几枚叶子吧!」

  鳌鳌张唇接过。巨头连点,将头缩回。

  苏婷婷将宝珠,分与小龙一颗。纤手托着,往洞口水中一送,「哗啦啦」一
声,竞真的将海水分开一个大洞。

  这一下雨人十分高兴,双双拥身一跃,跳上鳌鳌之背,并肩坐下。

  两人手中所握之珠,果是功能分水的隔水珠,他二人一入水内,即将四周的
海水,迫开方圆五尺的一个大洞,鳌背上,竟然是点水皆无。

  鳌一见两人坐稳,立即六脚齐动,箭般向上划去。

  二人不见天日已有三年。骤见那碧波青天,俱兴奋快慰,实不能以笔形容。

  他们幸福的微笑着。

  小龙的目力本好,经过这几年涧匠苦练,功力精进,更能明察秋毫。

  他微一环视,立即发现,虎牙屿囱立西方,黑黯黯亦如往昔。

  示意坐下灵鳌,向西方驶行。

  那灵鳌「呜」然而应,果顺着指示,往虎牙屿如飞而去。

  一个更之后,他们到达了屿边小龙指示着灵鳌由水洞驶入,但那鳌却「呜」
声摇头拒绝。

  小龙似感到它就要离开,心头十分不舍,不是吗?它助他两人,获得奇缘,
还未曾好好的报答它呀!

  黯然的间:「哇噻!它这就要走了吗?」

  灵鳌「鸣」然而鸣,四只巨目,闪闪的盯着他,像是也不忍与他分别。

  苏婷婷翩然飘上礁石,看出那灵鳌神态,便道:「龙弟弟,你为它解掉那些
皮索,让它去吧一天下无不散之席,我们怎能滞留它一世呢?」

  回首对灵鳌道:「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却也无法报答,今后我们只有谨
记在心头,经过此地时,外面大鸣几声,只要我们在,一定会愿意看见你的!」

  小龙早为他解去皮素。那灵等苏婷婷语昔一落,「呜」的一叫,陡的一头沉
入海底不见。

  虎牙屿内,景物依旧,梯田错落有致,麦湏随风起伏,一切与他俩离开时一
样。

  三年的别离,屿内的一切,不但变得异常亲切且更华美!

  两人伫立岩头,且集泪光,激动的环视一切很久很久,才奔向他们的居处。

  石屋内,一切仍无改变,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显然赵妈妈,并不因女主人
的失踪,而荒疏懈怠了职守本份。

  悄悄的步人大厅,凝神倾听,赵妈妈似乎睡得正熟,兴奋的对望一眼,悄悄
回到各人的卧房,去重温过去温馨旧梦。

  天色渐渐亮了!

  赵妈妈起床到大厅执行一贯的清洁工作。

  她瞧见桌子上放着三只大布袋,口中喃喃的询问自己,这是谁的?

  当她偶而抬头,苏婷婷已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两人惊喜交集互视半晌,便
互相拥抱在一起!

  赵妈妈显然比过去老迈了!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三年来增加了不少。

  当地看见小龙,长得这么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又揉,牵着小
龙的手,不停的问长问短。

  据赵妈妈说,那夜他们俩一齐失踪后,屿内的百姓,驾着小舟,在外面寻找
了几天。

  那时,都以为二人死了,大家十分哀伤,屿内全体的渔夫农民,还曾举行过
一次公祭!

  赵妈妈一手将苏婷婷带大,又照顾了小龙几年,不用说她当时万分难过!

  三年的日子,不算太短,今天他们总算是回来了。

  赵妈妈目睹这一双儿女,怎能不激动又欣悦呢!

  她来不及追问,立刻跑出去,告诉其它的一千居民。

  一会见,厅中涌进来一批农民,他们都那么纯朴,笑颜生花的向俩人致侯,
询问。

  小龙不愿惊世骇俗,仅仅表示他俩是住在另一处不知其名的荒岛上,直到最
近,方弄二条小船,划了回来。

  苏婷婷一边为小龙缝制新交,一边温习自己的武功。

  小龙则全意的复习「丹书铁卷」、「神农医简」。

  表面上,一切已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但在骨子里,却正有酝酿着问题。

  小龙已经长大了,也足有自信。可以到中原去闯练了!

  再留在虎牙屿,虽然有苏婷婷朝夕相伴,却总是羁绊不住。他的心底的野马
与思乡之情!

  他想到自那年离家,瞬已十年,家中的父老,差不多都已经年逾七旬,称得
上古稀之人了。

  虽然家中富足,用不着他的生活奉养,但总不能不娱亲承欢啊一苏婷婷看出
了龙弟弟的焦灼不安,这日中午,她忍不住关怀的问他原因。

  小龙坦白的说了出来,要求苏婷婷一同回去。

  苏婷婷为之意动,她想自己已是小龙的媳妇,总得见见公婆,这一次与他同
蹄,无庸致疑的可以赢得石家的一致好感!

  因为,她是小龙的救命恩人,也是师保,就凭这两种身份,石家岂有不对她
感激,而钖诚欢迎呢!

  但是,苏婷婷却意外的回答:「龙弟弟,我想这次还是你一个人回去吧!这
里我还有许多事须要安排呢!不过,我想你在家也躭不多久,我们一定能在江湖
上相会的。」

  「我打算二月之缓,先到宁波去看看,访访我的族人,打听一下,关我父母
的姓名,与生前事迹,虽然我记不得他们,是什么模样,为人子者,总不能连父
母姓名,也不知道啊!」

  小龙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觉得婷婷姊姊舆他疏远得多了。他觉得,既便是
急于打听父母姓氏,也无论如何,应该先到他冢一转的。

  因之,他垂头无语,暗自伤神。

  苏婷婷看出他的意思,又道:「龙弟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两情若是长相
久,岂在朝朝暮暮吗?我想你应该在家多住些时的,因为伯父母多年不见,你总
得多让老人家看看你呀!」

  石云龙默默点头示可,心匠却更加难过。

  她见小龙无语,「唉」声一叹,继道:「唉,龙弟弟,你确实太漂亮了,任
何人一瞥见你,都会情不自禁的,怦然心动。尤其是怀春少女的一寸芳心,更易
动情。」

  「你若不加意提防,只要对她们稍加词色,必会惹上一身情债料缠的。对方
若是坏人,到可以置之不理,但若是纯真少女,则你就难以自处了……我……也
最担心这个问题……你……唉!」

  石小龙微带怨意的看看苏婷婷,说:「哇噻,婷婷姊姊,我想你是受了王陋
前辈的影响,认为世人均以貌取人。我以为相貌英俊,虽较易得别人的好感,但
最主要的还在于人品心性。」

  苏婷婷微瞠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世人具宿根慧性者,可说是少而又少
的,多皮肉相人。你若不信,可以将容貌变易得丑些,不出一月,必会有江湖饱
受冷落,连半个知心的朋友,也结交不到!」

  小龙更是不服道:「哇噻!咱们一言为定,以一年为期,我这次行走江湖之
时,就化装成奇丑少年,试试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理我!」

  苏婷婷闻言,芳心窃喜,皆因她素知龙弟弟性情,最重许诺,这与自己分离
一年里,他若是装成个丑少年,不但可以令他体会了人情冶暖,同时也可以防止
少女们爱上了他。

  一年俊,那时节自己即便是还不会报完师仇,至少可以一慰相思之苦。

  但是,她又何尝知道武林中正有一个邪恶组织专门吸收奇丑年青男女,因此
而导致石小龙陷入风流阵,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苏婷婷忍着泪水,强颜微笑着送别,并让他带两袋珠宝,与他平日里应用穿
着之物。

  痴立礁屿之巅,目送着孤帆,直到看不见半点踪影?方才怅然若失的回转石
屋。

  石辅基每次跟李秀英发生交合,就觉功力大减,常觉脑中昏沉,似乎练功也
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不禁怀疑她是邪帮派来对付他的高手,让他练不成功而由邪帮独霸武林。

  他在考虑杀了她,废了她,或是一走了之。

  这已快到盛夏了,李秀英几乎每天要到河里洗几次澡,而且衣服脱光了放在
洞中,赤裸着夹来去去,像个原始人。

  石辅基几次搜查她留下的衣服,想找出那要命的药丸,但一无所有。

  显然,是另外有人暗中接应。

  他跟从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这种跟从,也只是具于形式,即使发现,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了,脸色苍白,身上似脱了节一般,人已经瘦下
去了。

  一天晚上,李秀发又在河里洗澡,发现一个人影站在河边,还以为是石辅基
呢?

  她自贝的说道:「我知道是你,下来一起洗吧!」

  只闻岸上的人冷藏的说道:「你高估你自己了,你的狐媚下贱手段看你还能
施展到什么程度?」

  李秀英猛然一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岸上的人道:「贱婢!你给我滚上来!」

  李秀英似乎知道是谁了,呐呐道:「你……你是……」

  岸上人道:「知道就好,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要我亲自下河把你牵上来?」

  李秀英迟疑了半晌,胆气突然一忙,说道:「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我知道
你是未来的帮主夫人,但也不必对我要威风呀!」

  岸上人道:「宫主许下诺言,给他的时间去苦练或钻研,然后再给他一次自
卫的机会,而你却已剥夺了他大好的时光了!吸尽了他的元阳罡气?你以为我不
知道你来此的用意么?」

  李秀英道:「如果是他自己喜欢我呢?」

  岸上人冷冷一笑,说道:「你是屎螂螂戴花,臭美,连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
都不知道?」

  李秀英道:「怎么?你不信?」

  岸上人道:「信不信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二帮主叫你来,你想想看
你算什么女人?」

  李秀英道:「柳小倩,我知道你和姓石的关系,你肯答应帮主婚事,只不过
是敷衍罢了。」

  原来这岸上人,竟然就是柳小倩。

  恻小倩冷冷一哼,道:「你是上不上来?如果你再不上来,我就叫你光着屁
股走,你似手对赤裸着身体很有瘾似的。」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21

                13

  柳小清从外面进来,看见石辅基失神的坐在那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一幽幽的道:「你看你,好色贪花,要不是我来很快,遭了毒手不知道哩!」

  石辅基犹在生气的道:「哇操,你来干什么?」

  柳小倩道:「我要不来,她还肯走吗?」

  「哇操,你是为李秀英了?」

  一提起李秀英。柳小倩就有气,哼了一声。说道:「都是那个贱人。把你害
成这个样子。」

  说着,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那是一种出自女性地真情流露与关怀,毫无做
作,没有虚伪掺杂。

  石辅基想起着昔日两人的良宵花月夜。

  卿卿我我的情景,不禁有些歉然,道:「哇操,都是她拿邪帮的一种药丸喂
我。再施以采补元阳之朮……」

  柳小倩道:「先不谈那践人,救你再说。」

  石辅甚微微一愕,道:「哇操,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要怎么救我?」

  柳小倩纤指在他额上一叩、嫣然一笑道。「你这个样子是起于好色贪花,还
是要在好色贪花上找回来。」

  石辅基以为是取笑,急辩道:「哇操,你现在是背佛过过河。神透了,我实
在是药物所迷。」

  柳小倩道:「不要说话,先抱住我。」

  说完,她开始先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钻入石辅基的怀里。

  石辅基只手抱住她,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他们原来有过肌肤之亲,只方早
以情丝绵绵,此刻重逢,裸体拥抱,念即萌。

  柳小清浑身上下,光洁柔软。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出来。特别是两个鼓动鼓动
的你子,赋有特别的弹性,按下去马上就弹回来。

  石辅基对那身冰肌玉骨,吹弹可破的娇躯,不觉欲念大动,伸手插入丰满雪
白的大腿上。

  中间闪出一条不足两寸长花瓣,四周长满了黑色的萎萎芳事。他一只手轻轻
的板起她的一条白生生大腿。一只手轻按在花瓣上。

  柳小倩的柳腰摆款,就像一条小蛇,丰满的肥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
晃,有似受到地震的影响。

  石辅基扶着长矛往花房里送,柳小倩有如电歼,全身一阵震颤之下瘫痪了。

  辅基再经只手十指轻扣,玉腿尽开,就如阿里巴巴开宝库巨门一般。

  一声芝麻开门,终于游遍大小城市,长矛滑入森林、登上绝红如大的花蕊,
几经触击。

  回目一望来径。疏流为海,索性来个油田钻探,一时波涛汹涌、天翻地覆。

  石辅基采取「快速直球」,一次又一次的上垒,每一下都是抽到矛头,再猛
力的顶进去出,顺着屁股为流到床上,湿滑滑的一大片。

  他气呼呼的说道:「哇操,你又出水啦?这是第四次了。」

  柳小倩矫喘着回答:「三……三次……格格……快点……用功……吸。」

  石辅基道:「哇操,你是不是已经过足上瘾了?」

  柳小倩慌忙只臂搂住地的腰,混身只是不断的扭动,不停的迎合,不停的转
揉,口里哼哼道:「格格,你……别管啦……快点……用功……吸……吸……」
石辅基不是傻蛋,见柳小倩一再的要他「用功吸」,深知别藏玄机,另有用意。

  于是,一面运用腰力一面施展罡气,狠命的以长矛刺入花蕊磨研。

  柳小倩晃着丰臀。一个劲的浪叫。

  「基哥哥……你太好了……格格……你为什么……把……这样好的功夫……
格……用在贱女人……身上……哎哟……我的亲……真丈夫我要死在……你……
你手里了。」

  娇娇喘吁吁,柳腰一刻没有停过,更是晃动的厉害。

  嘴里犹断断续续的叫着。

  「格格……你赶快用功吸……吸吧……我又要流……流了……好人儿……来
吧……辅基哥……不要再动……顶住它……我要流了……不能再动……哎哟……
我的天……」

  由于她疯狂的扭动,嘴里不住的呻吟,也不停的哼哼。

  不细心听,便分辨不出琐她的哼哼和呻吟的两种声音。

  她这是第二次跟石辅基做这种事,而且,这一次也是重温那奇妙的新境界,
那还不哆嗦成一块。

  只见她混身上下,都露出了盈盈的汗珠,就晓得她施动的程度。

  尽管她哆嗦一块。哼哼成一团。呻吟成一堆,可是机会难再。她肌白似雪的
身子。仍在投命的摇摆,肥殿仍在没命的迎奏。

  「我的妈……格格……哎……她又在呼叫。」

  「格格……好丈夫……哎哟……你顶住那地方……嗯咽……对!我来揉……
你不要动……太好啦……我要上天……我快要上天啦……亲哥哥顶吧……狠动的
顶吧……哎呀……我的天……」石辅基拼命的抵紧,用力的吸,一道凉气,从矛
头上的小孔钻入,一身从曾的舒泰传遍全身。

  他默默的享受,默默的承受,他恍然明白柳小倩的苦心,她是着交合以填补
的方式,用自己的真阴,填补他元阳的亏耗。

  于是,他以投桃报李,开始抽送,足足有一百多下,锐利的攻势,一路势如
破竹,再经她春声浪语的呼叫。感到心窍摇荡。

  全身感到一阵舒畅,只见他只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整个
身子像泰山压顶一般,每一下抽到矛头,然后吐气狠命的顶进去。

  这一起一落,发出「叭唧,叭唧」的声响。

  柳小倩只感花房里的长矛,开始胀到了最大的限度,她有了上一回的经验,
知道男人是要泄洪的前兆。

  于是,再提起精神,扭动着肥臀,并用力使花蕊一张一合的夹吮着矛头。

  果然,石铺基改抱着看她的肥臀,嘴里哼哼着说道:「哇塞!我也要出来了
你抱得我紧一点……用牙齿咬的肩头……哇操……咬住……用力……我嗯……」

  他简直就像半喘,两腿一夹,屁股往下紧压。脊梁骨一阵酥麻跟着洒出一阵
势雨,点点滴滴全打在她的花心上,柳小倩觉得花心一阵奇热,身子也是一阵哆
嗦,她拼命的咬着他的肩头,差点没有流出血来。

  她逼着他下压的大屁股,胶合着不使它留着一点凉缝,她的花心里也放出来
泉水。涔涔的流着。

  两个人紧紧的搂抱着,他哼哼,她就呻吟,呻吟和哼哼最后搅合成一起,分
不出是谁的声音。

  他们全都瘫痪了,谁也不愿意轻易的移动一下,那怕说是眨一眨眼皮,他们
都觉得吃力。

  但他们仍紧紧的抱在一起,哼哼,呻吟一阵颤抖,如同他俩的末日到来。

  一阵沉默,他俩紧紧的搂抱着,好象已经死了,死了。

  良久,柳小倩首先睁开眼睛,怜惜地看着他道:「你可以起来打坐运功。」

  石辅基连忙坐起来,接『九天玄罡』心法,闭目调息,盘膝打坐,行周天吐
纳之朮等他醒过来之后,已经灵台清明:红光满面。与前判若两人。

  反视柳小倩,花容憔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替他护法,这分真挚的纯情,使
石辅基对她的误会,非但一扫而空。且还带着一份歉意。

  柳小倩嫣然含笑。说道:「你虽然恢复了。但功力相差太远,要想摧毁邪帮
甚为困难,待小妹特地为你觅得一块住地,希望你能好好勤修绝技。」

  这是个不知名的地方,但以地势与形态来判断。应该是武夷山区。

  月明之夜:水晶盘似的一轮皓月,从武夷山君峰之后,探出她姣美的脸光,
相辉耀映。

  刹那间,远山近树,玉瀑清溪,却似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

  深山月夜,清静,幽美:就在这静美的月色中,武夷山道上并肩走来一男一
女。

  「良宵花月夜,美景正当前。」一对玉人如花开并蒂,想世上最大的幸福,
也莫过于此了吧。

  「辅基哥」但见那白衣宫装女人大眼珠一转。说道:「你常夸自己才高八斗
学识渊博,对眼前这武夷山的来龙去脉跟我讲讲嘛。」

  文士芜尔一笑,说道:「哇操!小倩,你是不是想考我?」

  原来这一对年轻男女,正是石辅基与柳小倩。

  他们从山洞迁来此武夷山区,主要是好好修练几项绝艺,为武林做一番轰轰
烈烈烈的事业。

  柳小倩假意装慎,道:「格格,不说就算,谁又想考你来了。」

  「哇操。」我说。

  石辅基忙道:「这武夷山在入闽崇安县南,是仙霞岭山脉的起点,亦是邑境
之望山。」

  「一名『武彝』,相传为神人武夷君之所居地,故以名之。」

  他望了望柳小倩,见她正骤精会神的听着,又接下去说道:「武夷横跨闽赣
两省,连绵绵二百余里,主峰则在闽北崇安邑县,方圆一百四十里,海拔三千余
仞。」

  「蜂蛮岩铀。入雾吞云,四面景象风光,则各异其趣、东望似楼台,南眺如
城堡,西顾仿佛谷仓:北盼则有如车盖。」

  「我们现在正面对北方,小倩你看着峰顶像不像一个车盖?」

  石辅基说到这里,还手指峰颠引柳小倩去看。

  在明月的光下,武夷山主峰,方方正正,果然似一个车盖喜得柳小倩拍手笑
道:「格格!真像个车盖,你要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呢!但不像个车盖嘛?」

  「哇操,先说像又说不像。」石辅基纳闷地问道:「不像车盖像什么?」

  「像个皇帝的大帽子嘛?」柳小倩说着。举柔夷漫空一指,说道:「格格,
你看,前面略低是垂冕,后边略高是朝疏,不是皇帝的帽子是什么。」

  本来象形的东西,只要类似、你看是什么便是什么经柳小倩一说,石辅基再
看,果然又像帝冕。随笑着点零了一点头。说道:「哇操,给你这么一说,还真
像一顶皇帝的大帽子哩!」

  见心上人顺着自己说,柳小倩妩媚一笑,在朗朗月光下。

  她的笑容,秀美如花。看得石辅基心神一荡,便以极快的动作。

  用嘴在她小嘴上亲吻了一下,啧然有声。

  「唷!啊!」柳小倩突然被吻,先是一惊出声,待会过意来又是一喜,再看
心上人躲在一边笑着,则又一羞。

  随佯慎薄怒的说道:「格格,你坏,看我不捶你。」说着,举起粉拳便打。

  石辅基一闪便躲到一边,一追一跑,边追边打,边闪边跑,二人身形还是真
快,只见越石跳涧,登仙山绕树。如飞似电,并不时出二人笑声,给这本就美丽
的月夜,平添上无限春天的气息。

  移时,二人跑至一处芳草茵茵的山坡,石辅基一滚倒在地上,柳小倩身扑去
伸手便去胳支石辅基掖窝、石辅基只手一搂,二人更抱在一起了。

  连着在草地上打了几十滚,才搂紧狂吻,舌头一阵吸吮,尤如三年不知肉味
般,两支雪白玉藕,摸头揉背,忙个不停,心卜卜的跳,一只玉腿也抖起来了。

  石辅基已不「莱鸟」了,当得是肉场老将,当嘴巴被封住时,也来个手足并
用,一手由颈摸起,由粉颈而玉峰,然后在峰顶玉头上,一再揉捏,此时柳小倩
不停抽搐,软颤动,娇吟不停。

  石辅基终于不顾一切,单刀直入,攻打玉门关,此时柳小倩尚存一丝矜待,
玉腿夹紧,不得其门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石辅基二手在玉腿内侧雪白嫩肉上游走,痒得一只玉腿直
抖,另一只手轻旋玉峰峰顶尖,三处猛吸,柳小倩如电残。

  全身一阵震颤之下瘫痪了,再经只手十指轻扣,玉腿尽开,漫指滑入森林,
登上绝红如火的火蕊,几经触击。

  一个娇小玲珑的娇躯顿成疯狂白鲨,翻滚不已。

  石辅基岂肯就此打住,上衣离身,半截玉雕裸露眼前。

  他并不急攻只峰,摸到腰间,不用寻觅唾直指裤腰带结,石辅基熟练如斯,
此无便,熟能生巧。

  回三两下子长裤离腿而去,一只玉腿呈现眼前……

  啊!维纳斯石膏像,白而不亮。软而不硬。

  此时,石辅基怀中的活雕,又白又嫩,弹性特佳,爱抚把玩,柳小倩卷成一
团,不停呼吟,卷仗在石辅基怀里抽搐。

  「来吧!我的小甜心,时间宝贵,我们好好地尽情享受吧!哇!我今天要你
败在我的手下。」石辅基的长予在暴涨……三寸……四寸……足足有七寸来长,
而且已开始引致敬礼。

  柳小倩没有说话,在哼哼声中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

  这一笑,正好给予石辅基鼓励,长矛在幽口附近来回磨擦着,这结果使得柳
小倩的骚幽排出了不少肥皂泡沫。

  同时,她也感到花房麻麻的,痒痒的,很需要止痒,非常迫切的需要长矛来
充实。

  「格格……哼……好人……快点插进去吧!痒死了……哼……」

  石辅基一听,即将矛头对准桃源洞口,猛一下即顶了进去,顶得紧紧的,密
密的,没有空隙。

  「真好……格格……快……快动……快插呀……」柳小倩开始催促。

  石辅基给她来个重重几下。然后,将矛头紧紧抵住花蕊,旋转磨擦着,似乎
在洗衣机的「脱水槽」般疾转起来。

  柳小倩的花房,顿时感到又痒又酸的,滋味真难受极了。

  「格格……不要磨了……抽插……拜托……快点抽插……快……吾痒死……
哼……」

  石辅基旋即一起一落,动作非常快速,疯狂的抽插起来。

  这一抽搐,直把花房的水带起朵朵浪花,而且,柳小倩也频频娇喘着。

  她尽情的享受,摇摆肥臀,配合石辅基的行动。

  「嗯……格格……好过瘾……要……还要……嗯……舒服极了,你真行……
嗯。」石辅基狠插了一阵子,伏在柳小倩身上喘吁吁说道:「哇操!你在我上面
好了,让你控制,好不好?」

  「嗯,好吧!」

  柳小倩同意了,两人即对调姿势。

  石辅基躺在如茵草地上,面对蓝天星月,他的长矛,像旗杆似的挺立着。

  柳小倩轻笑一声,身子轻飘飘的浮起五六尺后,缓缓的平飘向到了石辅基上
空,缓缓降下,「滋」一声全根吞没。

  「滋!」正好准确地将长矛套入了花房。

  「哇操!正中目标,神射手。」

  柳小倩含笑道。「过瘾,躺稳啊!」

  石辅基颔首道:「你放手施展吧。」

  「啊……」柳小倩大叫了一声。

  原来,她一下子太大力,猛的坐了下去,那长矛差点贯穿了花蕊,所以发出
一声惨叫。

  不过,很快地,她马上上下套动起来,一面套动,一面浪叫,只听她这勾魂
的春声浪语,就是令人销魂。

  「格格……我坐得太重了……啊……插到花心了……哼……这样真好……我
可以自己控制……哼……」

  如此上下套动了几十来之后,柳小倩也开始将自己的肥臀旋转着。

  石辅基在下面,不用费太多力气,偶而想到时,屁股抬了起来,狠狠地撞它
一下。

  因为,他正忙着在对峙的只峰上游走,这是最好的地理位置,摸起来软绵绵
的,而且带有弹性。

  他抚摸着乳房,有时用手去揉捏,在乳房上那颗有点硬硬的葡萄上,捏得她
直颤抖着。

  他慢慢地抚摸她的全身,真是细嫩,他有点爱不忍释手的摸了再摸,揉了又
揉。

  柳小倩被自己的动作弄的气喘吁吁,何况她又泻了洪,水位到了顶点,泄了
再泄,所以显得有点虚脱的样子。

  「格格……哼……我没……没力气了……格格哼……哼啊……又要丢了……
恩……恩……」

  她无力地将身体都倒在石辅基的身上了。

  「晤……」

  「哇操!你败了?」

  「格格,谁说我败……败了……哼……」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哇操!六月半的鸭子嘴硬。好!看我的了。」

  石辅基翻身上马,长矛一插入、立即狂抽狠插起来,勇猛悍膘,直把柳小倩
插得舒畅极了。

  她的高潮不知过了多回,闸门开了一次又一次排放积水。

  「格格……死定了……我……哎呀……哼……你慢慢来……轻点……我……
没……没力气了……哼……」

  石铺基他体贴地轻抽慢插了起来。

  虽然这种轻抽缓插的方法,不易感到满足,但具有调剂作用,时常用狂狠的
插。不一定能达到快感。

  有时,反而会破坏美感。

  「格格……真美妙……喔……你让我好舒服……嗯……辅基哥……你……你
真好……」

  她的神魂早已飘过去了,快感遍布全身,那种感觉可以说是欲仙欲死,犹如
要上天了。

  「幄……要飞……飞上天……天了……哼……哎……我又……格格……今天
我完了……完了……你会……你会把我弄死……嗯……嗯……」

  过了一会儿,如此慢吞吞的轻抽缓插,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要了。

  于是,石辅基又开始了大起起大落,勇猛地驰骋了。

  各种声音更是混合起来,有喘息声,有浪吟声,「唧唧」水声,还有原野的
虫鸣声,结合了大地四重唱。

  「滋!」

  「吱!吱……」

  「啊……」

  「死了……死定了……」

  一个呻吟声,一个喘息声,这两种声音的发出,却都是由于两人满足了的缘
故而产生的。

  之后,一切声响都停止了。

  因为他们彼此正在享受着那高潮后的片刻,他们都完全陶醉在这快活的境界
里。

  抖头、跳动、泄洪、销魂……

  紧紧地扭缠在一起。任由地球去转动,管它世界会不会有末日。

  时间在甜蜜中过去。

  「唔……」柳小倩首先出了声。

  「亲哥哥,辅基哥,再赖在我的身上,我快受不了啦!」

  柳小倩被石辅基压住身子太久了,有点承受不住,看看以用手推了推他。

  「哇操!刚才都不嫌重,现在就嫌起来了。」石辅基调侃说着。

  「你……你什么时候学坏了……」柳小倩撒娇地打着石辅结实的胸膛。

  「哈……哈……」接着顺势地把她搂了过来。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柳小倩道:「我们也该走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为你准
备练功的地方。」

  进入石辅基眼帘的,是一间约莫丈五立方的华丽房间,他看到了尽是女人的
服饰梳妆台。

  左墙角处挂着一柄长剑,石辅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柳小倩称手的兵刃……
彩虹剑。

  偌大的房间里,布置得非常简单,四壁绿白相间,却另有一股幽娴雅淡淡之
感,毫无俗气。

  仰起头,转过视线,看见右方一道门,门边上树着一扇碧绿灯光。

  懊,不,他远足目力,这才发现那垂帘尽是翡碧玉珠镶造的,霞光闪闪,煞
是瑰丽,随风轻轻摆荡着,发出一片叮当悦耳之音。

  不由打从心眼里赞了一声:「哇操!真美!」

  再看过去,他又发现头顶上挂着一颗夜明珠,虽然不大,但发散着八面和故
白的光辉,把整个房间,供照着一片朦胧梦漾碟的气氛。

  石铺基看不出是属何人笔法,但他绝对明白那是绝对的上品之作,看色、布
局、结构,是那么均匀,那么的调和,那么的相配。

  「哇操!真个龙凤相映,一片祥和。」他忍不住赞了一声。

  走进屋里,床边的几椅,全是白玉雕造而成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惊叹的
神情,轻轻抚摸着椅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那张床,是梨木的,锦缎褥上,铺折迭一方柔软如丝的粉红绸被,嗯,隐隐
约约的,他似可以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幽幽气息「石辅基」流连之余,回首朝柳
小倩飘了一眼。

  柳小倩嫣然一笑,说道:「格格!还满意么?」

  石辅基深深一叹,说道:「哇操!何止满意、太满意了,倩妹,石辅基何其
有幸……」

  柳小倩轻抬柔荑竟捂着他厚实的只唇。柔声道:「你我还须说感激吗?那岂
非多比一举的废话。」

  石辅基情不自禁的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抱……

  二人正温存之际。忽地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二人赶紧分开,凝眸望去。

  但只见垂帘外一条娇小的人影,此人拨开翡翠的垂帘闪了进来,石辅基认得
出那正是柳小倩的近身婢女小梅。

  小梅原是司徒华家里的人。居然跟柳小倩离开了司徒堡。

  此时她身穿一袭绿色的罗裳,呈着一片春气息,看起来容姿焕发娇媚动人。

  她一见石辅基,忙不迭加紧脚步,走近石辅基身边,柔声问道。「哟!石相
公你怎么也来了?」

  石辅基朝看小梅苦笑了一下,说道:「哇操!我要不是遇着你家小姐,恐怕
尸骨早寒了广!」

  小梅不明所以,瞪着一只美眸望着柳小倩,想是柳小倩不愿让小梅知道,岔
开话题问道:「有事么?」

  小梅忙道:「我一见石相公,就把正事忘了,帮主飞鸽传书,要小姐去那一
趟。」

  柳小倩道:「有没有说明什么事?」

  小梅回道:「没有。」

  柳小倩沉思有顷,说道:「小梅,从现在起,石相公要借住此地练功。一切
起居饮食,由你照顾,我去看看看多则五日。少则三天,我就回来。」

  小梅道:「婢子省得。」

  柳小倩又殷殷嘱咐了石辅基一些话,就像妻子叮咛丈夫:石辅基心中好不感
动。

  三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柳小倩还没有回来。

  这天,小梅与石辅基对坐灯下,显然,二人都在为柳小倩未回来而耽心。

  小梅见他闷闷不乐。心中不忍,微笑的说道:「姑娘机智过人,是不会有事
的。」

  说毕,语音一顿,转首叫了一声:「小红!」

  「有!」

  一声娇应,随着走进一名十四、五岁的红衣少女,走至小梅身旁问道:「梅
姐有什么吩咐?」

  小海道:「你吩咐小莲端一碗『银耳蜒萄汤』来,石相公该宵夜就寝了。」

  「知道了,梅姐。」红衣少女恭应一声,赵步而去。

  石辅基咳了一声,说道:「哇操!梅姑娘,这几天多亏你了,解除了不少寂
寞。你真好。」

  「哼,见你的大头鬼!这不过是小姐吩咐,我呀……」说到这里。突然做了
个鬼脸,说道:「你对小组那种薄情,想起来恨不得一掌把你劈了。」

  石辅基微感一愕,旋即笑说道:「哇操!看不出你这样艳丽动人,却一把狠
心。」

  身子一侧,又道:「哇操!是不是在下冷落到梅姑娘,真是罪过得很……」

  「格格!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
着,扬起玉手朝石辅基欲打下的样子。

  石铺基一声轻笑,一把抓住小梅的玉手,在鼻尖上抚擦看,一副色迷迷的猪
哥样。

  小梅涨红了脸,心中一阵乱跳,娇羞地挣扎着,娇慎的说道:「别这样好不
好,让人看见多难为情。」

  「噢!」石辅基做作一副依恋的样子。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忖道:「哇
操!这妮子在动春。」

  他唇角浮起奇异的微笑,赞道:「哇操!姑娘姑娘。你好美。」

  「死相!」小梅怒慎了一声,白了石辅基一眼道:「你再不正经,姑你你就
劈了你。」

  石辅基心中一阵好笑,凭他的经验,咳,丫头初长成,不过全是装的,好笑
的矜待。

  他微笑着不语,两眸尽是瞧看小梅,一副痴相的样子。

  小梅被看得一阵扭促,「呸」了一声,说道:「你看什么?一只眼睛贼溜溜
的,准没有安什么好心。」

  「哟!」石辅基哟了一声,说道:「哇操!古人所谓『秀色可餐』,诚不我
欺也!」说罢,又在玉手上连连的吻了几下。

  小梅见石辅基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急惶,不知如何是好。

  石辅基看到小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故意咳了一声说道:
「哇操!小梅姑娘,俗谓:『醇酒美人』现在我醉了,一个人躺着实在寂寞无聊
你就可怜我,陪我聊聊吧。」

  这时,翠帘媳掀起,走入了一位青衣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瓷碗。

  青衣少女把瓷碗递给小梅,说道,「梅姐,银耳燕窝汤来了。」

  小梅接了过来,问道:「梅兰,姑娘到太上帮主那儿去了,说要晚一两天才
能回来。」

  「噢」小梅点了一下螓首,揭开碗盖,冒出一股香喷喷的热气,放在几上,
让它凉着。

  小莲姑娘又道:「姑娘说,要梅姐好好侍候石相公、她那边事情一结束,就
很快赶回来。」

  「知道了。」

  小梅点了一个头,望了一下帘外七、八名人影,说道:「吩附下去!」姑娘
揖了一礼。

  缓缓退出。

  石辅基笑着赞道:「哇操!看不出我家小梅姑娘竟逾粹大权威!」

  小梅白了石辅基一眼,慎道:「格格!谁是你的小梅,不害臊。」

  「是是!梅姑娘,梅姐姐,哇操!小生失礼,小生不敢。」石辅基忙不迭作
陪不是。

  「嗯!嗯!」小梅见石铺基一个劲点着头,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嘿嘿」石辅
基也跟着一阵傻笑。笑得小梅大是不好意思。

  小梅停住笑。瞄了石辅基一眼,道:「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没有下文。

  石辅基撩眸瞥了帘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我怎样?听到了没有?柳姑
娘吩咐你侍候本相公。」小梅也往外看了一下,见其它少女都走了,才娇笑着说
道:「哟!你现在土地爷放屁神气起来了!」

  石辅基装着一副滑稽相,两手合什朝着小梅拱个不停道:「噢!噢!不敢,
不敢,哇操!小生斗胆也不敢冒犯你梅姐姐!哈哈……」

  小梅见石辅基那份德性,放形的娇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两眸充满了一股
情意,瞧着石辅基。

  笑毕,端过茶几上的瓷盅。娇笑着说道:「来,我的好相公,梅姐姐就服侍
你。」

  石辅基捱过嘴边,像小孩撒娇似的说道:「哇操!这叫我怎么吃?」

  「哼!想不到你这么刁。」

  小梅白了他一眼,把瓷盅放回茶几上,挪近身子,腾出右手搅住石辅基的颈
脖,左手拿起银匙,装了一勺银耳,递到石辅基嘴里。

  石辅基只觉银耳入口,芳甜异常,可口至极。

  就这样,一匙又一匙,一口气把整整一盅银耳燕窝汤吃个精光,点滴不剩。

  小梅放下石辅基,笑着说道:「格格!看你真像个饿鬼投胎。」

  石辅基握住小梅柔荑,忙不迭的说道:「哇操!好吃嘛,尤其是梅姐姐喂我
吃的。」

  「油嘴。」小梅皱了一下娇小玲珑的鼻子,不依的轻抽着手石辅基握住小梅
「还是陪我聊聊天吧。」

  小梅一阵娇羞,轻晤了一声,抽出了玉手起身说道:「一张油嘴,来。我去
拿琴来,弹一曲替你催眠入梦,好不?」

  她虽是如此说,矫躯却往床边坐下。

  石辅基往殆床边一站,面对小梅道:「不要,哇操!我只要听你黄莺出谷般
的美妙声音。」

  冷不防,一个泰山压顶,把小梅压在床上,一面尽情的热吻着、一面又抚摸
起来。

  小梅被摸得发出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整个矫躯,软软的倒在床上。

  于是一股强烈的欲念,促着石辅基的手进一步侵犯,索性把她摆平在床上,
开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再拉开亵衣。

  瞬时,一只隆鼓的乳房。便落在石辅基的手掌里。

  石辅基的四指不断磨擦,使得初经男人爱抚的小梅,好象打摆子一样:全身
都在颤抖,嘴里叫出「格格,格格」的声音。

  此到,石辅基的神智逐渐模糊,火已冲到极点。一把吻往往小梅的樱唇。

  小梅唔了一声。娇躯一震。举起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抱住石辅
基的颈脖,由松而紧。

  石辅基一上手,就是长物,加上攀登玉峰,只管齐下,好半晌,于不知不觉
中。除去小梅的长裤,亵裤。

  只见那柔软的、黑黑的细草,不疏不密地丛生在那高挺起的土丘上。一条浅
溪穿越丘陵,正好把这高挺的土丘一分为二。

  一颗似冲过水的三生石,摆在那浅溪的正上方,迷人极了。也极尽诱惑。

  石辅基只感小梅的小嘴一阵干热,娇躯无力的躺着,脸上呈现一片春潮,两
眸含着一股炽热的情欲。

  那么半睁半闭的看着石辅基,胸前急剧的起伏着,鼻息咻臭,一副迫不及待
的样子。

  石辅基被她这副神态擦得欲火万丈,喉中一阵子渴,手指开始落在她的花房
上,然后磨着那颗三生石。

  这时,小梅颤颤抖抖,渐而扭动,很有节奏。

  紧跟着,她像梦呓似的问道:「格格……怎么……这样的呢?」

  石辅基心中村道:「哇操!料不到这么嫩,生活在这邪恶的组织里,居然还
保持着这种无邪的心境。」

  他温玉在抱,宛如搂着一团柔弱无骨的海绵,心中虽是火烧一般,却是强行
忍了下来。

  小梅只觉全身火烧的炽热,体内宛似千万只虫蚁在爬行,令人酸麻的难耐。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7:22

                14

  石辅基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下。

  只见她呲牙裂嘴,混身一阵痒。

  两条大腿一缩,像煞不断气的鸡在颤抖着。

  同时,一只眼睛。也流下了泪水来。

  这时,她好象处在极度的痛苦中。但动作还是在继续进行。

  「哎呀……痛死我了……啊……好痛呀……你停停好不好……痛呀……我不
要……不要了……」

  石辅基并不因为她的呼叫而停止,继续耕耘。

  白色纱幔随着唧唧之声,一摆一摇,煞有节奏。

  这样抽送了二三十下,石辅基才问道:「哇操!小梅,现在好点了吗?」

  「唔……」

  小梅没有回答,又轻轻嘛了了一声,接着把眼睛翻了一翻,同时点点头,重
又把一只美目闭上。

  这样,持续了一盏热茶工夫,只听得小梅呻吟道:「哎呀。现在我里面很痒
呀。」这表示,骚兴已经起来,已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于是,石辅基更卖力地抽插,插呀插,次次命中花心。

  就这样继续抽送,只插得小梅喘娇连连,媚眼如丝,娇轻轻喘道:「石相公
我好舒服啊……呀……格格……你真会插……美……美……美得我要嗝屁……」
小梅的花房,泉水洋溢,被矛头冲击着,「叱」、「叱」奏出美妙的音乐。

  石辅基见她肥臀主动更合,知道该是采取狠攻猛打的时刻了。

  于是一阵比一阵强。一下比一下重,矛头被其花房两壁紧御着,一抽出来。

  两片赤贝也跟着翻出来,像蛤蚌呼吸时张合。

  小梅经过这一狠插。沸水更炽了,屁股抬得更高,极力配合着,同时口中娇
呼着。

  「石相公……石哥哥,格格!你真是人王……真能干……我好服死了……痛
快……死了……」一阵又一阵,一而再,再而三……

  许久,许久……

  一切沉寂下来,留下一片畅游巫山的喘息声:一场风雨之战总算是高挂免战
牌……

  「小梅……」

  石辅基嘴角擒着满足的微笑,左手搂着小梅柔弱无骨的腰肢。右手轻抚着小
梅胸前的只峰,牙齿轻咬着小梅的耳垂,哼声叫着。

  「唔……」

  小海绵绵的睡在石辅基怀里。下身紧紧偎着,梦呓的唔了一声。

  如云的发几散了下来。脸上红潮未退。两只美眸微闭着。

  螓首埋在石辅基胸膛,轻捻着石辅基乌黑的胸毛,似是沉浸在适才那份飘飘
欲仙之感,俏脸上含着份流连……

  「哇操!美吗?」

  石辅基吻着小梅的粉颈,柔情蜜意的问。

  小梅「晤」了一声,抬起臻首,樱唇堵向石辅基的嘴巴,轻送丁香,莲舌一
阵转荡吮吸。

  良久……小梅才仰起俏俏睑,痴痴的望着石辅基,娇情的拭着石铺基唇边的
口液,含着微笑,梦样的回道:「嗯,很美!真的很美。」

  石铺基同感似的回了一个微笑,体贴的指了一下小梅的鬓发,捏了一下她的
鼻尖,细声道:「哇操!想不到你是这么成熟。」

  小梅娇羞的「唔」了一声,把睑埋在石辅基的怀里,显得不胜忸怩。

  石辅基笑了一下,右手移在小梅雪白的肥臀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哇
操!瞧你个劲儿,以后我得准备一副盔甲了。」

  他抬起小梅的粉颊,指着自己肩后三四个齿痕,轻舔了一下她的瑶鼻。

  「谁叫你那样……」

  小梅说了一声,不胜娇羞的伏下头来,蜜意的吻着石辅基两肩的「战绩」。

  石辅基轻笑一声道:「哇操!那样怎么?」

  「呸,不害躁,谁说给你听?」

  小梅不依的啐了一声,轻捶着石辅基胸膛。

  「哇操!看你说不说。」

  石辅基搂着她一阵狂吻,吻得小梅透不过气、娇笑连连。

  他由上而下,从小梅的粉颈吻到乳沟……

  他似乎有意再度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小梅初经人事,那经得起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哼,颊上又涌上一片霞红的
春潮。

  「哥,饶了我……」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美眸微闭,漾着万种春情,似是在回味这才那
奇妙的感觉。

  两臂似钢圈一样,紧紧的抱住石辅基,白羊脂般的胴体,一阵难耐扭动着。

  石辅基口中却是婴儿吸你般的猛吸不止。

  「哟……哼……」

  小梅见石辅基拒绝合作,心中一阵焦急,哀求似的说道。

  「我说,我说,你……你厉……厉害……」

  「嘻!」石辅基「扑哧」的笑出声来,吐出了被吸吮得紧涨至极的你头。

  她感到花房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

  娇哼声与卿卿之声交织成一曲消魂荡神曲。

  石辅基是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只感阵阵欲仙之快。

  魂儿差点没有出了窍……

  小梅是春声浪语的叫着,肥臀不时,上挺旋转,使花房深处的花蕊,来磨擦
长矛的矛头。

  柳腰悬空了,扭的胴体,带动着她一只丰满极具弹性的乳房,一颤一抖的抛
动晃荡着。

  尤其是,那两粒紧涨红色的乳头,晃荡得他是眼花镣乱,煞是好看。

  于是,用两个手肘支撑着上体,腾出手掌一手一颗的握住抚捏起来,真过瘾
啊。

  小梅被他一只魔手,揉捏得你头好象石头子一般的硬胀,骚痒得她全身抖个
不停,肥臂挺得更高、更快!

  「相公……亲哥哥……亲丈夫……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根长矛……格
格!我……又要……出……出水……了……」

  二人搂在一起,浪做一团,她拼命的旋扭,石辅基则尽力抽插,二人配合得
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快乐无穷。

  男贪女爱,一阵翻腾,历久不绝。

  直叫谓鱼水之欢,仙人羡煞……

  良久……总算「曲终人静」,结束了,摇仙之战……

  且说小龙凝在船梢,注视着礁屿上苏婷婷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他觉得自己
有千言万语,须要向她诉说。

  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一部份凭藉,觉得自己的心情,真如同大海中失舶的孤
舟一般,茫茫然无所依归。

  这时,他才开始知道,苏婷婷在他的心中,占据多大的地方。

  他似乎不能离开她。否则,任何的生活,都将是了无情趣的。

  一天的航程过去,围州岛已然在望,渐渐的望日崖上景色,亦……入目。

  小龙瞥见那几处红楼,心头不由狂跳起来。

  人都是如此,当你第一眼看见久别的家园之时,必定是万分激动与兴奋的!

  船离着沙岸,还有几丈远,便迫不及待施展出绝顶轻功,掠过海波,如一道
轻烟般,向岸上奔去。

  俊目一掠,崖上的景物依旧,却显然荒凉不少。

  杂草没径,虫蛇时现,楼门处处紧闭,蛛网到处盘结,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
模样。

  小龙心头轰然一沉,满腔喜悦冷半截,他情难自禁,悲从中来,泪珠滚滚而
落。

  这一个意外,实在是太大的打击,他哀伤的徘徊在母亲的房内,抚摸着每一
件熟悉的家俱,心中充满了旧梦的影子。

  他痴迷的回忆父母的慈颜,不忍骤离,直到楼下传来了人声。

  他忽然色喜,疾奔下楼,但闪目一瞥处,心情又骤然冷下来。

  原来,厅里不见别人,正是李七父子,从楼下送来了他的东西。

  李七十分讶异,石家人何以走得一个不剩!他看见小龙悲戚的面容,也万分
同情,但,他能说些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他一无所知,与无能为力的呀。

  小龙抑住悲痛,向李七父子道劳致谢,并留他们在此暂过一夜。

  李七父子婉言谢绝,说必须立即回船,他同小龙有无其它吩咐,向苏婷婷要
说的事情。

  这意外的事实,搅得心种不定,他胡乱的应付一下,便将李七父子送走。

  他须要在清静中发泄自己的悲哀,他须委静静的思考,他不得不重作另一步
打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龙渐渐的恢复了神志!

  他一时还不能思索,于是便找了只扫把打扫着那间寝室。

  他将带来行囊打开,铺在床上,默默的坐着,运一阵功夫,然后再睡下床,
静静推想。

  楼房完好不像是遭遇到任何意外,他的家人,像这样走得一个不剩,必然是
搬到其它地方去了!

  但人海茫茫,让他去那里找去?

  如果,真的寻找不到,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对这一问题,他不敢细想,因为,那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假定,他们是搬了家,他决定明天开始,先到岛外附近人家问问,看是否
能探出一点踪迹。

  翌晨,小龙从凄楚的梦中醒来,稍事梳洗,食用了一些,苏婷婷特为他做的
食物。

  他开始细看每座楼房,虽然,大多数房间都空闲着只有灰尘,却还是一室不
遗的逐一查去。

  他打开了最后一楼,那楼是建在最外边。过去,它是属于二伯的。

  这为他启开智能之锁的老师,也是对他最采放纵不干涉,任由自己心智发展
的长者。

  他一进楼门,心头陡的一震,皆因,那楼内尘土甚少,像是三天前曾被人打
扫一般。

  希望突然使他觉得最近必有人在此往过。

  他迅速的逐室观察,果然,在楼后的一间下房里,尚还有铺盖与用器在着。

  他想:「这人可能是离开了,不过,东西既未搬去,他一定还要回来!」

  于是,他便决定要暂时留下来!

  对二伯,他有亦师亦友的感觉,对他的企念犹胜于其它叔伯。

  旭日东升,海风拂面。

  三天漫长的日子过去,仍不见那人回转!

  小龙不禁有些气馁,觉着像这等守株待兔,有些不妥。

  然而,他息幼定居于此,对家世了解不多,若是贸然离开,人海茫茫,却又
到何处找寻呢?

  这一想,不由又觉着进退维谷,犹豫不决起来。

  独居三天,虽仅是短短的三天,已令他深深觉得,婷婷姐姐之对他,是何等
重要了!

  须要婷婷姐姐的陪伴,与照顾!

  三天来,他吃的仍是苏婷婷预先为他做好的干粮。

  如果,苏婷婷根本就未曾为他准备,则他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另外,面对着静寂的景物,更觉着孤寂万分。

  他像是被一切都遗忘了,他不能归于任何一类。

  苏婷婷的影子,渐渐在他的心底扩大,苏婷婷的声音笑貌,充塞他的脑海,
他忍不住思念,也忍不住暇想。

  如果苏婷婷在他身边,那该是多么幸福与美好啊!如果有苏婷婷在,一切不
岂不改观,不那么死气沉沉了吗?

  为此小龙儿有些伤心与怀念。

  陡然间,正瞥见一人向崖下奔去!

  心中一动,捷迅速一掠,恍似一道轻烟,抢前拦住那人去路!

  那人方才上崖,猛看见崖边站着一人,以为是海盗盘踞了这山,返身便逃。

  那知眼前一花,陡然一人拦住去路!

  这一惊更非小可,忍不住只腿一软,「!」的跪倒!

  小龙微一瞬目,已看清那人,似是家中的一名老仆石福!

  他见状,知是自己吓着了他,微微一笑,又激动又兴奋,一把将他架住叫说
道:「你……你是石福吗?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龙儿啊!」那人果是石福
闻言抬头一看,面前的是一位美绝人寰的少年。面目依稀当年龙少爷模样!

  只是龙少爷十年被人抢走,一去无音,今天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他不敢相信,揉揉老眼,小龙只得又道:「石福,不必怀疑,我确是龙儿回
来了,老爷太太呢?他们……搬到那里去啦?只留你一人在看门吗?」

  石福这阵子看清楚了。

  面前这少年,虽然身材瘦长,却正是当年龙少爷模样。

  石福忍不住惊喜交集,目闪泪光。

  石福骤然见少主人出现,怎能不悲喜交集呢?

  小龙不知父母伯叔的吉凶存亡,一见面立刻询问,此时瞥见石福激动之状,
心中一急,忍不住使劲揪住石福,问道:「石福,老爷太太们……有……什么不
测吗?」

  他,神功绝世,这忘情用力一揪,石福如何承受得住?

  只见他「哎啊」一声,面目惨变,豆大汗珠如雨而下,口中不住叫道:「少
爷放手,老奴受不住了……」

  小龙自知失态,歉然一笑放开,石福愁眉苦脸,顾不得抹汗,连连揉看自己
的手腕,呼痛不已!

  小龙过意不去,忙帮着他揉搓,一边促问家中情形。

  石福见他亦如过去小时候一般,体惜下人,闻言立即达出,近年家中经过!

  原来,自石小龙失踪之后,半年不到,龙家老夫妇上下病倒了六个。

  老二辅达为人达观,且精通星相医理,深知小龙有惊无险,日后必非池中之
物。

  石辅基已投入江湖,只剩下他为大伙儿他为大伙儿疹病,向他们逐一解说慰
劝。

  渐渐的,相继痊愈,但老年人身体,经过一场大病,全都衰弱下来。

  商谈之下,认为迁回老家,一来可避免老哥哥们触景生情,哀念龙儿:二来
这地方海风太大,老年人有些抵抗不住。

  于是,在小龙离开的第一年,石家便全体迁回围州岛。只留下一名老仆,看
管房子。

  近年来,石家几兄弟,均已年迈,幸亏辅达,都还称得上健康。

  小龙闻言,大喜过望,忙慌又问地址。

  石福道:「少爷请等一回,这月轮到老奴在此值班。等老奴安置一下,立即
带少爷去吧!」

  小龙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家,但见石福诚挚恭谨的态度,也不好过份扫
他的兴。

  其实石福也无啥整理的,只不过将随身包裹放下,粮食搁好而已。

  两人匆匆下崖,顺路下山,一路上石福问长问短,探问这多年小龙居住在那
里!

  石云龙心急得要命,偏偏遇上这慢郎中似的石福,真诚得又漫,闲说又多,
搞得急得不得了。

  于是忍不住问他家中地址,石福道:「远得很哪!少爷,你跟着老奴走,包
没错,明儿晌午一定到家。再不咱们下山,雇辆大车,赶个夜路,三更准到!」

  他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便道:「石福,这么看吧,你告诉我地址,我先回
去,你下山雇车,找两个脚力,再回到岛上,将我留在二伯房内的行李搬回家去
吧。」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他的手里!

  石福想了想,说道:「少爷,咱们的房子,是建在韶以北,属锦江地区的丹
霞山麓,找倒是好找,老奴只是怕少爷识不得路……」

  小龙一听,原来他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头,道:「不
打紧,你照我的话做,准没错儿!」

  说着,不等回答,立即施展轻功绝学,霍然似阵轻风,直往正西掠去。

  石福的确还当他是个孩子,怕他独个儿会迷了路途,正欲提出异议。

  那知,只眼一花,面前顿失人影。

  当时一惊,以为真个遇见活鬼,呆上半晌,看看手中的银子不假,立即返身
向围州岛上疾奔。

  且说小龙,知道家人无恙,又得知确实住址,兴奋激动之情,非笔墨可以形
容!

  他这时将轻功施到极限,不循正途,穿林渡叶,疾似流星闪电。在朗朗干坤
之下,常人瞥见的,也不过是一道淡淡轻烟,一闪而逝。

  他归心如矢,顾不得是否惊世骇俗,一味掠空疾行,直到行人渐多,城池不
远,方才慢了下来!

  韶州,北有砰石天险,东西有梅岭,骛杨二关,扼五岭之咽喉。在历史上颇
负盛名。

  小龙虽博览群籍,博古通今。但因未履人世,初睹这青山秀水,奇石巨岭,
屋舍比连,各色人等杂处一起,不由得兴奋不已!

  他缓步走在街上,目见两旁商店林立,贩夫走卒,谷营具业,瞥见他潇洒不
群的风貌,都纷纷投来惊奇羡慕的眼光。

  初履人世的,小龙十分睑嫩,竟觉着有些窘困,不由得玉面深红。

  稍过一会,渐渐习惯,在这种人口稠密之处,总是免不了看人或被人家看。

  找了个小贩,向他打听住址,那小贩见他要找石家,立即表示要送他前去。

  原来,石家在韶州,建居虽不多年,但一业因屋舍工程浩大,在韶州屈一指
的,二者,石家人乐善好施,时常周济贫民百姓。

  故此,妇孺皆知!

  小龙廉谢不肯,问明方向,一人疾足而行,不一刻远远望见了家园的房子。

  他激动的使用微颤的手,拍开两扇,高有一丈的红漆大门。等不及启门的家
人开口,便自急急问道:「三老爷在家吗?住在那栋楼上啊?」

  开门的是石家老仆之一,他瞥见叫门的这位少年,俊秀无比,依稀似龙少爷
当年模样,立即瞪大了眼睛。闻言一呆,冲口问道:「你……少爷可不是龙少爷
吧!啊……三老爷就住在左边,龙少……」

  他见小龙点头承认,止不住惊叹一声,方指出石辅忠居处,正想与石小龙聊
述几句,眼前里人影一闪,突然不见人了影。

  他不得不止住话头,目瞪口呆的怔在当地。

  小龙得知父母居处。那还有工夫与他搭讪,疾急一掠,扑入左方一座红楼。

  方一进门,立即大声喊出:「爹爹,妈妈,龙儿我回来了……」

  书房中,石辅忠正与二哥辅达对奕,一闻此声,早已抢步入厅。

  小龙瞥见右手户内,抢出个苍发老者,正是自己的亲生之父,多年别离,一
旦重逢,悲喜齐聚心头,反使他一时呆了一呆,不知该如何表示才好。

  石辅忠见厅内仁立着一位秀逸少年,面目正是失踪多年的爱子,老人家一阵
激动,也一样说不出话来。

  石辅达自后跟出,见状亦是惊喜交集,他激动的颤抖着问:「是……真是龙
儿回来了吗?」

  父子被他这一叫,惊复了神志!小龙大叫一声,跪倒在尘埃,叩首道:「龙
儿叩见爹爹二伯父……」

  一言未竟,早已是泪眼交睫,语不成声。

  石辅忠俯身将他拉起,凝眸注视半晌,一把将他拥在怀内,说道:「吾儿,
可想死你母亲。」

  他也是语声呜咽,激动不已。

  他到底是男人,他不说自己,却以他的母亲来表示自己的思念,他的语声,
因呜咽为之一顿,旋即一把将龙儿,推到石辅达面前,放声「哈哈」大笑,道:
「二哥,小弟真佩服你的神机妙算,你看,咱们的龙儿,不但安然归来,却定有
不少奇遇,练了身深不可测的奇学呢?」

  语毕,哈哈大笑道:「来人哪!快通知夫人,及各位老爷,就说龙少爷回来
啦!等一刻我带他反依拜见,若等不及,请老爷自己过来也可以。」

  此际,丫环仆妇,早被地长笑说话之声所惊,纷纷聚到厅中,以惊奇欣喜的
目光,注视着小龙,这时一听老爷吩咐,「轰」然答应,纷纷报信去了!

  尤其是一只眼睛,神光充足,如两把利刃,洞人肺腑,令人自然产生出一种
不怒而威的敛慕感觉。

  另外,还有那一身骨架,表现着一种清丽绝尘的风仪,令人产出鹤立鸡群,
出类拔萃的不凡之感!

  这等的风貌,若非处于一个优良环境,内外文武兼修并进,何克臻至?

  他愈看愈乐,最后也放声大笑,连赞:「好、好。」道:「龙儿果然已有成
就,诸位兄长见了,还不知有多么喜欢哪?」

  小龙的情绪,已渐渐平稳下来,他目睹两位老人家,言笑快乐之状。心中顿
觉得安慰烫贴。

  他正想问答,忽闻得楼梯连响,一阵熟悉亲切的慈音,充满了喜悦之情,随
着传下道:「心肝,宝贝,是你回来了吗?孩子……」小龙知道,那是母亲的声
音。

  他,顾不得回答二伯父问题,唤「妈」声中,已然抢上楼梯,投入一位慈祥
瘦弱的老妇人怀里,喜极而泣。

  那老妇人,于已五旬,一头华发,却早已白了多半,脸上,皱纹纵横,显示
着超过年龄的苍老与衰弱!

  但此际,怀抱着初归的爱儿,只目中虽然是滚滚垂泪,脸颊上却堆满笑容!

  她语音呜咽,连声叫唤:「孩子,龙儿。」只臂紧拥着小龙的颈子,似生怕
稍一放松,便会失去他一般。

  小龙的面儿,埋伏在他母亲怀内,也连声唤「妈」,只手环抱住母亲的腰肢
垂涕不已。

  这是一幕,母子重逢的场面!充满了至情,楼下的两位老弟兄,看着也不由
感动!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石辅忠大概是激动已平,陡地哈哈笑道:「喂,夫人,
你娘俩还没亲热够吗?快下来吧,大哥他们,怕马上就要到了。」

  母子闻声惊醒!小龙缓缓的仰起头来,目光一触到母亲苍老的面孔,不出心
中一酸,落下泪来。

  做母亲的当然了解他的的心情,眩然一笑,用罗巾为他抹着眼泪,说:「乖
儿,你能回来,妈就高兴死啊!看你真的长大了,怎的比小时候还爱哭呢。」

  说着,用手轻划着小龙面颊,逗他道:「羞不羞?」

  小龙面红红地一扭,小龙只臂一紧,抱起他母亲径自楼梯上跃落厅中放下,
猛古丁差点将众人惊吓一跳。

  他母亲站在地上。可显得比他矮了一顿!

  她着实也吓了一跳,故此定住神后,轻轻的拍他一掌,半慎半笑的说:「十
几年不见,你在那里学了几手三脚猫,拿来吓唬妈啊!真顽皮该打!」

  小龙一时喜极忘形,将母亲抱下楼梯。但瞥见母亲脸上,惊骇之状,虽仅只
一瞬,闪眼即逝,却也不由得令他深悔,行动的孟浪。涨红只颊。

  知子莫若母,见状知他有些悔惭,逐把小龙拉至椅畔坐下,问道:「乖儿,
这几年你在那儿!过得好吗?妈终日挂心,你叔出找你、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
其它伯叔,自从你失踪之后,连二连三的,纷纷病倒。后来,你二伯好容易……
医好,却说你在外必有奇遇,至时必返。时日不到,寻找也是枉然。你爹人又马
虎,平生也最信服二伯。听他一说,便根本打消了找你的念头,妈终日促他,你
爹总也不理,真气死人,想不到一晃十来年,乖儿果然回转,看来。你二伯到真
有些门道呢!」

  方辅达一旁听了,不等小龙开口,早已接道:「弟妇,不是我二哥夸口,若
当日言而不中,不用说你不会依,仅大哥,四弟媳和内人,不把我骂死才怪!」

  门外,此际,一阵步履杂沓,立有一苍老语言,笑骂道:「老二不该骂么?
若不是当当年,你循私废公,何致出事?」

  室中众人,知是大哥到了,均纷纷起身出迎,小龙当先启门而立,对来人恭
身施礼,口称「大伯父」,便要下跪参拜。

  门外,当前一位七旬老人,手执拐杖,须发苍苍身后跟着一位,差不多年纪
相貌的老者。

  再后面则是一群鹤发婆婆。

  那老人一见小龙,立即住口,上前扶起激动的叫声:「龙儿!」打量不休!

  其它的人,也一齐盯着小龙,一个个,喜笑颜开,老泪滚滚。

  老大石辅仁连称:「好。」拉着小龙,步入厅内。

  大厅中,早有仆妇安排好坐位,中央落座,让小龙坐在身旁。

  众人依次坐下,石辅仁令小龙……拜见。

  大家也真个爱惜这唯一的根苗小龙过去,每个人都拉着端详半天喜笑颜开,
乐不可支。

  见完毕,已近中午。

  石老大辅仁,吩咐备酒,一家人,团团围在一张大圆桌上。

  小龙执壶,敬酒一巡!

  石辅忠夫人最是心急,连连催问这些年来究在何处?

  这问题,也正是诸老一体悬念的问题,因之,诸老也随声附和,要小龙说来
听听。

  于是,小龙将自己年来经历,删繁择要的说出。

  其中的惊险部份,为怕老人惊骇,都从略不说,只表示,在虎牙屿及海底下
住过几年。

  但就这样,已惊得诸老,目瞪口呆,如闻神话。

  本来嘛!若非此说是出自小龙之口,谁又能相信,黑礁水域下而别有洞天。

  不过,他们都知道小龙诚实无欺,若按事实推论,如不是远处孤屿,岂能等
到现在才回家来呢?

  他们也确实被这史无前例的事实,惊怔住了。

  石铺达,所学博杂。对这事实虽也是第一次听见,却晓得,这正是应了自己
过去所言。

  他首先回过神来,开言道:「大哥与诸位兄长,休要惊异,要知龙儿所遇,
虽有达常理。却也正表示,咱们的龙儿,何等的不凡,过去我曾断言,龙儿非池
中俗物,今日看来,果然应验了呢!」

  小龙的母亲,从惊异中醒来,道:「心肝,你说的那位苏婷婷姑娘,既是你
的救命恩人,为何不请她回来,让咱们全家,好好谢谢她啊?」

  辅达夫人心思最细,她留神小龙口气,对苏婷婷推祟倍至,心中便立刻感觉
到,两人的关系,非比泛泛!

  因之,她立即接口,说:「对啊!龙儿你为什么不带她回来,让我们看看?
她若是长得美丽,配得过你,咱们就收她做你的媳妇,不很好吗?」

  众人应声叫好,欢声如雷,石小龙却窘得脸红只颊。

  他尴尬的叫声:「二伯母。」微带点伤感的意味,表示苏婷婷不肯同来。

  不过他说,他曾与苏婷婷订下一年之约,一年后当在黄山会面。

  辅勇夫人口快心直,见状也打趣道:「好哇,一年后,让你爹走一趟黄山,
若看着合意,就带回来,让你们成亲,何必你再出去跑呢?」

  众家夫人,都随声附和,不赞成小龙再出外历险。

  辅仁夫人,更表示,娶媳妇简单。无论凭龙儿人品,或是石家的财势,只要
是放出空气,怕不有成打的如花美人,自动的送上门来?

  话题一转,谈论到石小龙的亲事头上,众老不管小龙是否羞窘,都纷纷表示
意见。

  小龙口虽不言,闻听诸老要替他娶媳妇,心中实是不愿。

  皆因,他此际,心中只存着一位苏婷婷的倩影。

  觉得自己今后,心灵中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

  只是,此际他不能表示反对,只能默默思索着,若果然如此,他应该如何应
付。

  一席酒,吃了两个时辰,方才尽欢而散,众位老人,怀抱着满腔的高兴与希
望,各自返去,留下小龙一家三口,述道家常。

  自此后。小龙家中渡着幸福的日子,每天,到各处去请安,轮流在各位伯伯
叔叔家用饭聚谈。

  第三天石福已将他的行李运回,石小龙在二袋珍宝之中。

  取出些别致的珍玩,献给各位叔,也赏赐给里外的丫环仆人,获得了一致的
赞赏与感戴!

  另外,他见伯叔们身体都弱,便取出一颗赤龙丸来,溶在水里,分服男女诸
老,果然使几位老年人,得益不少,一个精神都较前健旺起来。

  平常,无事之时,开始跟从二伯父学习星相卜卦,医朮方面,也更不时与二
伯父互相研究。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1

                15

  二个月之后,他医术大进,星相卜卦,也渐渐有了基础。

  在这两个月里,他也时常伴随着二伯,为人疗病,或跟着他父亲出外游逛!

  因之,渐渐的韶州县,都知道石家,回来了一个品貌若仙,才智超人的小公
子。

  更有不少的媒人,自动的上门说亲。

  小龙的母亲,从他的说中有话,他对苏婷婷深情一往,因之一心想促成儿子
的这段良缘。

  她曾一再对小龙表示,希望他将来,能把这有恩于他的婷婷姑娘,请到家中
来,当面谢谢人家。

  小龙不十分清楚母亲的心意,不过,他倒是答应,一年后黄山之会,设法将
苏婷婷请回家来!

  有了这段缘故,母亲倒并不急于为儿子再说媳妇。

  只是,另外的几位老夫人,却终日商量着,会见媒婆,听取媒人,对某位地
主,或某任隐宦的小姐的推荐。

  但他们采用两个步骤,以定取舍!

  第一,想让那媒人,在暗中看看小龙,让媒人自己说,他所推荐的小姐,是
否真能匹配!

  这一着果然妙甚,每一个媒婆,一瞥见小龙俊秀风流,如天仙临凡,无论她
多么昧心贪财多半也不敢夸口。

  其中,只有一个,媒婆夸说有一位小姐,堪与近配。

  这位小姐,据说是一位唐姓员外之女,堪称是韶州全县的第一美人。

  唐员外过去曾任过知府,说起来到是辅达的同寅。晚年得此一女爱如掌珠,
告老回乡后,在乡卜山明水秀之处,建起唐家庄,日常里课女种花,确称是一位
雅人。

  唐小姐闺名慧珠,自幼聪明可人,才智出众,随父母学识习字,知书达礼,
贤慧玲珑,今年也不过一十五龄。

  石辅达夫人,过去随夫出仕,由于是同乡关系,到与唐府有过来往,知道唐
夫人过去,也是美人胎子。

  这多年虽然不曾再见,意想中女儿一定不会比母亲差。

  因之,她听见煤袈一说,忽然心动,便与辅达商量,立即决定与媒婆相约,
找个机会,要亲自相亲。

  于是,辅达夫人便决定,到时也带着龙儿一同前去。

  石辅达听了,微微一笑,却并不表示热烈的赞同,他只说,婚姻之事,虽然
父母之命,内中却有看不可抗拒的天命,若过份勉强,不但得不到幸福,效果,
怕可能还要出别的毛病。

  辅达夫人当然也赞成这种说法,不过,她认为却不能事先告诉小龙!

  年轻人多半脸嫩,尤其是婚姻之事,多半不肯说出自己的真意。

  若事先不让他知道,老年人可从他坦直的表情中,观察出他的意,是否喜欢
对方,来决定取舍。

  石辅达答应保密,那知,石小龙却从丫环口里,得知了这项消息!

  他有些好奇,他搞不清楚,相亲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又不大情愿,觉得这么做,终有些对不住心中的婷婷姊姊!

  只是,他能够表示不去吗?他能够说我不要她吗?

  他回想临离开虎牙屿时,与苏婷婷的一段对话。

  苏婷婷那柔润清脆的语声,不由重在他脑海里升起。

  当时,他曾表示,这一年之中,决不以真实面目示人,一来要避去无谓种麻
烦,二来要试试,世人是否苏婷婷所说的那样,完全是以貌取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不能辜负婷婷姐姐,因为,一个少女最珍贵的贞操和
芳心都献给他了。

  小龙反复的想看,是喜是忧,结果仍然是不能决定,那一种正确。

  不过,有一点,无论如何,他应当遵守诺言,在这一年之中,不以真面目示
人!

  只是,如今住在家里,他怎能突然化装成丑怪的样子?

  那不但了无效果,让人家看出,故意而为的破绽,同时也有远亲之旨!

  他苦思半晌,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

  自那日开始,小龙的面色,渐渐变黄,像是生了什么疾病!

  老人们见了,又心痛又焦急,纷纷责任辅达,为他加意医治。

  石辅达与龙儿最为接近,似是知道什么原因,故而毫不着慌反说并无关系!

  不过,除了脸色,小龙的精神行动一切如旧,毫无病态,老人们看惯之后,
到没有再表示什么!

  相亲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一大早,石府门首,准备下车马,四名丫环,分别才扶着辅忠辅达两位夫人
出门上车,小龙则在前座,与赶车的并肩而坐!

  车声辘辘,经过韶州闹市,街上的行人,瞥见车蓬外坐看个面目焦黄的少年
不觉均深以为异!

  皆因那马车装饰华丽,俊马银辔,车身漆彩,一望而知,是石府之物!

  车上少年,一身儒衣华服,气度豁然,不用猜,便知是石家新近刚回来的小
公子。

  但,为何此际,面色大变,色如黄腊,一脸病容呢?

  确实,小龙此际,面容难看之极,除却面部的轮廓依旧,双目朗如寒星外,
竟似是身染重病一般。

  辅达夫人,偶然探首出来,见小龙可怕面色,顿时大吃一惊,「哎啊」一声
关心的问道:「龙儿,你觉得不舒服吗?要不要赶快回去,找二伯看看哪!」

  小龙展颜一笑,发出清期如故的声音,道:「二伯母放心,龙儿一点也不觉
什么!」

  辅忠夫人瞥见,也确实吃了一惊,道:「龙儿,你快点到车里来,怕是被邪
风吹看了吧!快,快!」

  边说,边用手拉他进去。

  小龙心中暗笑,依言爬进车去。

  此际车已出城,俊马望见原野坦途,迎风长嘶连声,放开四蹄,向前疾驰。

  小龙在车前闪目流盼,只见那尼庵青砖青瓦,形势苍古,被一片巨松林木围
绕,更见虚寂!

  庵左一方小小的停车场上,已有两乘马车停着,想来是唐员外一家,已然先
行抵步了!

  四名丫环,分别扶着两位夫人,小龙随后,施然踱着方步,一齐进庵。

  庵内,此际已得着通知,早有两名女尼,在门前接迎!

  两尼双手合十,躬身向迎两老夫人,敛衽还礼,当先步入大殿!

  殿中香烟袅袅,罗幔深垂,三四个小尼姑,正在诵经!

  越过一重花木扶疏的花园,一列僧房,不下十数间。

  众人尚未到达,便闻得有阵阵笑语之声,两位老夫人,会心的对望一眼,回
头瞥小龙一付焦黄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却又不禁暗暗担心!

  正中静室里,已迎出一个老尼,一袭灰衣,年逾花甲,一脸皱纹,显得十分
苍老,但两眼开瞌之间,寒光闪射,令人不敢逼视。

  小龙暗自惊讶,这老尼好深的内功!

  辅忠夫人却已然开口招呼道:「老师太,怎么这许久不见您到咱们那去!」

  老尼姑合什念声佛号,含笑回答:「贫尼近来事忙,未至尊府拜望,有劳两
位施主挂怀,实不敢当,这位公子,想来是大少爷吧!」

  辅达夫人笑着道:「师太的消息真快,我们龙儿回来不久,今天,我们特地
带他来拜拜菩萨及老师太的。」

  说看,又转对小龙道:「龙儿,快来见过师太!」

  小龙依言,上前一揖,却不开口。

  老师父合什还礼,道:「少施主无须多礼,快请房内待茶!」

  辅忠夫人边走边对龙儿说道:「龙儿,你不知道吧!师太的本领可大得很,
当年也是顶顶大名的人物……」

  小龙闻言,不由对师大打量一眼,师太也正在看他。

  四目一接,老师太心头一震,何以这小孩目光如炬,口中却笑看说道:「老
施主别捧啦!贫尼这几手功夫,本不算什么,何况现已年迈,搁了多年,到是少
施主,若贫尼老眼不花,必已得内家真传,只是……」她本想说出,只是小龙的
面色不正,想是身染重病。

  但话到唇边,想想石家「过山龙」石辅基,武学出众,石辅达医术高明,若
真的小龙有病,那会看不出来!

  故此,她说出只是,并未再接看说下去!

  室内,是一明两暗,此际,唐员外夫妇,坐在明间,唐慧珠却不见,想是藏
在暗间。

  唐家自也知此行目的,更知道前来相亲的,正是过去同寅素识的辅达夫人。

  众人方一入房,唐员外夫妇,立即站起,含笑相对,老师父居中为他们介绍
起来。

  辅达夫人不等师父介绍她,立即接口笑道:「老师父,我和唐夫人可是旧识
啊,想不到吧!唐夫人还记得吗!」

  唐夫人,闻言上前挽住辅达夫人,也含笑答道:「小妹怎会记不得呢!当年
在京,蒙府上不时照应,多年来无日或忘,只因俗事琐忙,迁徙无定,常以无缘
拜谢为憾哪!」

  辅达夫人谦谢几句,立让小龙上前拜见,世伯父母,自不免又有一番客套。

  小龙落坐一边,不但一直不曾开口,神色间更有呆怔之状。

  唐员外夫妻,看在眼里,暗暗的直在摇头,大大的责骂媒婆谎言多事。

  偏偏,辅忠夫人心急,因不见唐家小姐,便道:「今天员外只和夫人一同前
来的吗?」

  唐员外心知其意,虽不乐意,却不便谎言相欺,无奈只好据实回答:「不。
尚有小女慧珠,也一同来了!」说着,便对右侧暗间,唤说:「珠儿你快出来,
见见石家伯母……」

  原来,小龙等尚在院中之时,唐家诸人,已在窗中窥见。

  唐家三口,见小龙形状痴呆,面目焦黄,均不禁大失所望。

  故此,唐员外令慧珠,避入暗间,暂不出见!

  谁知,连唤数声,不见回应,使自行起身入室。

  那知,他一入室内,立刻「咦」了一声慌张出来,急急对老师太问道:「师
太,你……你这房里有别的门吗?」

  老师太闻言,料有缘故,疾足入房,果然见后窗大开,不见了唐府小姐,慧
珠姑娘的影子!

  唐夫人关心爱女,一看丈夫神色,大吃一惊,慌不适跟进房去。

  只听那唐夫人,大声叫道:「师太,我……我女儿怎不见了……」

  老师太心中,自然也惊讶万分!

  她深知暗间里,只有前后两窗,并无别门,唐慧珠小姐,娇娇弱女,决不能
无缘无故,越窗而走。

  她电目环视,立即发觉,房顶梁上,有点异样!

  略一停顿,老师太飘身落下,先念声「阿弥陀佛」,庄容合什,道:「老施
主夫妇勿怪,大小姐实被人劫掠走了……」

  此言一出,第一个唐夫人,号淘大哭,唐员外踩脚垂涕。

  石家两位夫人,一干丫环,也惊得颜色大变,愕然不知所措!

  老师太十分尴尬,干咳一声,说「施主请暂抑悲声,贫尼不才,当年也曾在
江湖中混过几年。方才贫尼在屋梁上,看到有手印足印,显然是留下不久,以此
推断,必是贼人先行入屋,乘机劫去令媛。」

  唐夫人闻言,放声大哭,喊道:「那……那怎么办哪……乖女……」

  老师太「咳」了一声,慰劝道:「施主休急,当心身子为是!这事既然发生
在贫尼庵中,贫尼自有责任,说不得只好启剑,与贼子周旋周旋……」

  语声微顿,语气稍转温和,继道:「唐老施主,请您想想,方才来时,路上
是否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徘徊在附近呢?」

  唐员外摇了摇头,却突又「啊」了一声,说:「老朽来时,因时光尚早,路
上的行人甚少,小女为贪看沿途景色,坚持不让落下车帘,当车过城外之时,突
然遇着位华服公子,跨下俊马,迎面驰过,当时他曾见车内小女口中似乎『咦』
了一声,并未停留,便绝尘而去了!」

  说到此处,目光不期然向石家的一批人望去,而蓦地住口不言。

  众人当然明白,他之所指,乃是小龙,都不由向小龙坐处望去。

  那知,目光到处,却不见小龙的影子,不知他在此时,到何处去了!

  辅忠夫人讶异的「咦」了一声,随来的一位小丫环,却在陈禀道:「少爷方
才对婢子说,他不大舒服,先回家去啦!」

  她盯了那小丫环一眼,意似责她为何不早些禀告,耳中却听那本庵主持师太
道:「施主休慌,这事既有了这点线索,贫尼这就出动,将令媛救回来。一有消
息,贫尼立即派人通知。」

  说完,又转对辅忠辅达两位夫人,道:「两位施主,也请回驾吧!」

  致达夫人,心悬龙儿,早有辞意,开言答应,向唐氏夫妻慰劝几句,即刻带
来丫环,驰返城中。

  且说小龙原本未把相亲一事放在心上,但一听到唐慧珠失踪,方警觉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虽与已非亲非故,却总是为了与他的亲事而来!倘有
不幸后果发生,则「我虽未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自己以救民济世为旨,岂能见危不救?

  乘众人慌急,探看究竟之际,悄悄的嘱咐小丫环几句,立即溜了出来!

  小龙测度地势,在此光夭化日之下,贼人决不敢明目张胆,自正门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门,四下一瞥,园中无人,立即施展轻功,「飘飘风」,掠
向后园!

  他这种「飘飘风」,乃是「丹书铁卷」中所载,精绝无匹的无上身法。

  略一瞻视,「嗖」的一声,疾如飞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巅。

  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十数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就在通往「灵山」大道的五里开外,有一骑黄鳔俊马,正在发蹄狂奔!

  马上人衣着都丽,打扮似颇斯文,一手抖缰催骑,不管不顾,惊得路上行人
纷纷走避,另一手执缰,压着鞍前一大捆「东西」。

  那一大捆,若说是行李之属,出门人讲究俐落,他为何不捆在鞍后,而放在
鞍前,碍手碍脚的呢?

  再说,这人像是个游学的秀士,为何在此烈日之下,如此的粗鲁狂奔呢?

  小龙直觉的认定,那人十分可疑。骑上的一捆「东西」,虽因用布袋装着,
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却也觉颇似一个晕绝的人!

  不暇多想,顿时在树巅展开轻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无顾忌的,在大路上飞驰呢?

  心念一动,立即又回到庵前,跨上仆人骑来的一匹老马,顺道驰去!

  那马年龄甚老,根本跑不动路,小龙又是初次骑马,颇为不惯,心中十分生
气,却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经跑了老远,势不能放弃那马,无奈何,只好硬起头皮,任凭那马儿
顺路前行。

  蓦地……

  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惨叫声,小龙以为唐慧珠遇险,再也顾
不了惊世骇俗,急展「飘飘风」身法,循声掠去!

  若莫走了二里许,耸立看一座孤立大殿,上书「风月观」三字。

  距风月观半里路外,倚山建立了一幢红色的房屋,那尖利惨叫声,隐隐自那
红色房屋中传出。

  小龙掠至红色房屋,掩近窗下往里一瞧。

  但见屋内,靠壁斜倚看二张宽约五尺的床板,极为精致的锦垫附于其上,显
得十分柔软。

  哇噻!正有两个赤身裸体的妙龄少女,斜倚在床板上。

  但见她两手两脚大张,被四个铜环紧紧扣住,一头柔软异常的三千青丝,盘
了二圈,亦被紧御在头顶一个大铜环中。

  是以这两个少女,头脚四肢均不能动弹,只剩下全身肌肉微微颤动,前胸小
腹不住的起伏,口中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

  那丰满的乳房,富有弹性,随着呼吸的起伏,令人顿萌遐思,兴起欲念!

  站在床板前的是两个道人。

  他二人穿戴着金冠鹤氅,右手中持一根长达七、八寸的长针,针头很粗,针
尾上还附着一根三四尺长的细管。

  此时,他二人似乎全神贯彻在当前的少女身上,那只空着的左手,正由上而
下的,逐步的摩娑着少女的胴体。

  但见他二人不时的皱眉,似乎正因为未能寻到某件重要东西而烦恼。

  窗外的小龙看得真切,他熟读「神农书简」,知道人体的构造,尤其是,在
巨鲸腹内停留了那么长的时日,比之解剖人体更真切实的临床经验。

  他洞悉二人所要找到的,就是处女的元阴,这元阴也就是未婚处女的精血,
用以来助长功力。

  他虽然急于寻找失除的唐慧珠,但目睹二人做这种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
又岂能不管。

  这种采补方法,是用长针针头,插入少女元阴成长的地方,然后吸吮,受者
当然有所成就,被吸者则奄奄一息,留下一个躯壳。

  于是,心中暗骂一声:「哇噻!这种恶人岂能让他留在人间为害?」

  只见他隔窗虚空一抓,这二人手中细管竟脱手向外飞出,这正是石小龙施展
的「虚空摄物」神功。

  两个道人一惊之下,正准备出手,陡觉手中一轻,细管不翼而飞,紧接着,
「志堂穴」

  一麻,抬起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抖战,全身抖战,周身乏力,气喘吁吁,二人心里明白,知道自己凶恶劣行
被侠义中人看到了,对自己下了阴手。

  现在,他们什么也不顾了,只哀哀苦求,说道:「前辈,大侠,请您老现身
小的知罪,小的愿痛改前非,我这厢给你叩头……」

  微风过处,室内多了一人,二人抬头望去,只见此人面如黄腊,一脸病容,
但一对眼神,有若苍穷寒星。

  当然,这人便是易容后的小龙了。

  他冷森森地说道:「以你罪行,应该处死,小爷不愿多造杀孽,哇噻!你老
实回答小爷所问,或可免去死罪!」

  二人叩头如捣蒜,说道:「大侠请吩咐,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有一个女子是不是被你们劫来此地?」

  「在,在,在风月观!」

  其实,这二人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乱指一通,他们想把小龙引去风
月观,让那边高手收拾他。

  小龙初涉江栩,怎知江湖诡谲险恶,信以为真道:「哇噻!你们倒很爽快,
本少爷便饶你们不死!」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对二人各点了一下,两个道士就像两堆烂泥似的瘫软
在地上。

  小龙废了两人功力,走到床前,扭断铜环,放下二女道:「你们快把衣服穿
上,等我救出人后,再带你们离开此地。」

  他也不等二女回答,迳自施展轻功向「风月观」走去。

  风月观来时小龙已经看到,半里路程,只不过几个起落便到了。

  「哇噻!他们在搞什么飞机?」

  大殿上,人影幢幢,隐隐传出笑语嘘浪之声……

  原来这时大殿之上,正在开着无遮大会,一条条赤溜精光的男女正跳着踢死
狗(迪斯科)!

  互相追逐嬉戏,淫笑笙歌达于户外。

  在大殿正中放着一个大蒲团。

  一个相貌极为俊美的中年羽士侧身躺卧在上面。

  全身赤裸,只围看一条薄薄的粉色轻纱,周身肤色极白,小腹下玉筋怒张,
正望看殿中互相戏谑的赤溜精光大跳迪斯科的男女。

  他的身旁,还半坐半躺二个赤身美女。

  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疵可寻,结实而玲珑的椒乳,在起伏不定,均衡而有
曲线的身材,滑平平的小腹,修长浑圆的大腿,更是上天的杰作。

  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吏是神秘,像深山中的幽谷,未有人迹,清幽得很。

  又黑又浓的萋萋芳草,罩住整个小猫咪,整个赤贝,红都都地。

  那中年羽士伸出一只织指修长的洁白玉手,不停地轻轻抚弄左侧美女胸前玉
乳。

  另一只手则捻捏右侧美女的小描咪,只见那赤贝,忽张忽合,煞是好看,且
还吐出泉水,亮晶晶,一闪一闪,蔚成奇景。

  一个大蒲团旁,雁翅似的排列着六个蒲团,上面躺着二男二女,也都是赤条
条一丝不挂。

  另两个蒲团空在那里。

  这二男二女,各搂了一个俊男美女,索口索舌,爱抚不休,那种神巧淫姿,
使人不由得心魄俱荡!

  「哇噻!一群人妖!杂碎!」小龙暗骂着。

  殿中妙舞正亟,笙歌细细,极尽柔软……在舞蹈中的男女,一共是十二人,
分成六对,男的围着一条浅绿色的青纱,女的围着粉红色轻纱,均是裸无寸缕。

  蓦地……

  笙歌忽地低沉下去,那些歌舞中的美女,忽然娇喘嘘嘘起来,然后一个大翻
身,粉红色的轻纱突然滑落:「哇噻!演起『牛肉场』来了!」

  原先如隐如现的金肤玉肌,竟一起暴露在外,一声微微呻吟,美妙娇躯,软
得得地侧倒地上,玉体立即横陈。

  偏偏那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
由心神大震。

  小龙虽然跟苏婷婷有过性的经验,那是人之大欲,也可说是夫妇之间的敦伦
关系,可不是胡乱淫行。

  何况,他是个正人君子,对此淫乱自然看不顺眼。

  他立即冷呼一声,飘了进去。

  中年羽士一班人正在得意可分,突闻那声冷峥,好似骤闻晴天霹雳般,顾不
得穿衣,立即推开身边美女,朝一侧掠去。

  那知,他刚掠出丈许,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骇之下,立即掉头反奔,迅即朝
内殿射去。

  他快,小龙更快,左掌一挥,「拍!」一声,遥空空送了他一记「锅贴」,
地上立即多了几颗断齿。

  中年羽士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抓过一个美女,狠狠朝石小龙扔了过
来。

  「哇噻!畜生!」

  「生」字方歇,中年羽土的「命门穴」立即「中奖」,一道血箭随着「啊」
声夺口而出了。

  他心知对方的武功超出自己多多,立即顺着冲势,疾掠向后,此时,若用电
脑计时,保证可以超过「班强生」,稳创「世界纪录」。

  小龙正欲追去,突闻一阵机簧「轧轧」声响。

  刹那,露出一个暗门,一阵幽香熏鼻后,竟由暗门中走出一位绝俏美人儿。

  小龙定睛一望,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脸儿发红,就是整个身躯也如陷入火
焰中。

  原来这美人儿穿了一身几乎全裸的浅红云裳,不仅酥胸全露,就是那一对耸
挺双峰,也颤巍巍暴露无遗。

  那乳峰新剥的两点红玉,那柳腰款摆的娇躯,那丰满圆润的臀部,还有粉装
玉琢的两条美腿。

  这些,怎不使小龙儿看得眼光发烧,心儿发抖,有点克不自持呢!

  哇噻!「五圣堂里失火,庙灾(妙哉)!」

  小龙赶急骤敛心神,以目观鼻,硬把一团热火给压了下去,一声怒叱骂道:
「贱婢,奇形怪状,无耻已极,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可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
了。」

  美人儿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一声轻咳,说道:「格格!看你,
人家又没得罪你,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呢?格格,真要上了火就插它一下好了。」

  说完,娇躯一扭,又是一串银铃般笑声。

  接着说道:「说真格的,本仙子阅人太多,从来没有男人像你这样有血气,
有胆识;虽然相貌长得丑一点,但本门对丑男则特别照顾。小弟弟,一切冲着姐
姐,没别的,由姐姐推荐上去,保管你受到宫主器重!」

  说完,不胜娇羞的一笑,媚眼轻扬,粉脸生春,整个身儿竟向小龙贴来!

  这一看「肉身改击」还真疠害,小龙空有一身本事,不知怎么还击,一时弄
得举足失措。

  小龙儿毕竟修习「丹书铁卷」,在这紧要当口,突生警兆,暗咬舌尖,恢复
灵明,急促的身形一闪,左手一扬,甩出去一个「五百」!

  只听得清脆响处,这位美人儿啊,竟给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哈!吃瘪了!

  还好,小龙儿并未贯注真力,要不然,又得像中年羽士一样满地找牙!

  按说,这位美人儿,名叫媚娘,乃「天欲宫」的护法,在武林有个「散花仙
子」的外号。

  她的武功已到了「摘叶飞花」均可伤人的境地,就算小龙儿武功再高,也不
可能如此轻易得手啊!

  这可应了一句兵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啦!

  散花仙子正在欲迷心窍,思着云雨巫山,作梦也想不到入口的偏食,竟会烫
了嘴?

  这一来,粉嫩的脸颊上居然红了一片,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更是出
人预料的,修养好到了极点。

  她娇喘吁吁地改作可怜人儿,娇嗔轻叱声中,说道:「好!小兄弟,真有你
的,我媚娘一生还没让人打过,没料到你这人,好吧,要打?只要你狠得下心,
就让你打个痛快。」

  一个踉跄往前冲去,整个娇躯投向小龙的怀中。

  等到小龙儿发觉要让时,已是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匆忙中急伸双掌向外一推
无巧不巧,恰好推在一堆软绵的东西上。

  小龙儿忙不迭的一缩手,这一来非但没有推开,媚娘反而「嘤」的一声,把
一个娇躯向他怀中偎依得更紧。

  两只粉臂一圈,像两条蛇把小龙儿的身子搂得紧紧地,说道:「格格!原来
你也不老实啊!」

  一股似兰非麝的香气,往小龙儿的鼻孔里直钻,同时还夹着一股女人肉体上
散发出来的一种吸引异性的幽味,熏得小龙儿浑淘淘的,心神儿好象在飘荡,飘
荡!

  更绝的,是身儿前欺,云肩两卸,那薄似蝉翼的浅红霓裳突然全部剥落!

  哇噻!上演「牛肉秀」啦!

  散花仙子这一袒裎相向,毕裸妙陈,一股震人心脾的幽香也随看传来,那香
味说也奇怪,竟能鼓动人之真阳,发挥人的春性。

  小龙再能克制,尽管他习修「丹铁神功」,但也按不住这特制「催情香」的
撩拨啊!

  何况,欺霜赛雪的酥滑皮肤,火山高耸的两朵乳晕,手抚滑腻的诱人小腹,
渥丹犹吐,猩红一点的消魂地带,在含笑声羞,娇艳欲滴的光景中,两人已双双
跌在大蒲团上。

  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小龙的感情防线一冲破,那还不任由人
家摆布吗?

  于是,碧罗帐火,檀口温腮,眼看「A」片就要上演了。

  蓦地……

  观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那冷哼甫毕,接着传来,「无耻妖妇,竟然使用妖术,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
事,容你不得……」

  这一个突变,竟使身具奇功绝学的散花仙子,弄了个花容矢色,这时那还顾
得巫山风雨,赶紧推开「迷茫」中的小龙,霓裳一穿,飘身飞出。

  她真不愧是老江湖,人未出,玉手先挥,只闻一阵劲风,穿出殿外,红影一
闪,人儿早已飞落风月观门前。

  散花仙子落身一看,不由得一震,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观音庵主持悟
缘师太。」

  心念再动,银牙暗咬,一声娇叱道:「悟缘!本仙子让你河水不犯井水,为
何上门寻衅?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和你拚了!」话还未讲完,掌力已透
出,一股劲风直向悟缘师太震来。

  这悟缘助太,虽然很少过问武林事,但对武林形势甚为关切,不时以化缘为
由,出去查访。

  她也风闻「风月观」盘踞有一群邪恶组织,一来人单势孤,不愿孤身探险,
二来并未发现什么恶迹,故未轻举妄动,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唐姑娘在庵里失踪,这对她来说,难辞其咎,首先想到的就是,「风月观」
乃略作整束急急向此地驰来!

  此际,散花仙子那一掌已突震而来。

  悟缘师太一看来势,身形斜侧一滑,紧跟着也推出一掌,两股劲力一接,只
听一声闷响之后,平地狂飚,双方不由得都退了两步!

  两人这一试招,可说是平分秋色。

  悟缘师太在一掌击出后,已试出对方功力不在已下,而在已上,当即凝神戒
备。

  散花仙子因好梦被破坏,煮熟的鸭子飞了,气得脸儿发白,牙儿痒痒,也暗
蓄功力,把「魔女阴功」力贯双臂,接看雨肩摆动,以「流云袖」的招式,竟将
那五六尺长的粉红罗袖,抖个笔直。

  她是狠透了悟缘师太,连个招呼也不打,身形突的一长平空拔起三丈多高,
那两只红袖竟像赤练蛇似的,挟看无比劲力,急震悟缘师太双目。

  悟缘师太虽然在武林没有什么名头,是因为她很少过问武林中事,过着韬光
养晦的日子,但她的风范,则是一派宗主。

  这一见来势过于疾遽,赶忙左侧一闪,同时双掌猛翻,横截吐出。

  又是一声闷响后,悟缘师太竟感奇形阴力直透血脉,不觉一惊,马上行宫闭
穴,身子斜射丈馀,在这一击一闪之刹那,也施出她的绝活……伏魔掌。

  「伏魔掌」系佛门至高至刚的神功,这一展开,挟看风声,带着劲力,直攻
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那敢怠慢,柳腰款摆,闪开一击,急遽里抽身吐势一连攻出三招,
只见两条红袖,翻起万朵红莲,像一阵旋风般裹缠而来。

  悟缘师太一见这种快加电掣的奇招绝学,真是既惊且佩,一声佛门的「狮子
吼」身形直拔三丈多高,接着「倒打金钟」头上脚下,伏魔掌挟看风雷之声照头
劈下。

  这一招居高临下的一击,何止千钧,没料到散花仙子竟用那两条带袖,丹田
贯力,便接了这一招。

  这一来,使悟缘师太下落之身,便被反震了三尺有馀,不自主的斜刺落下,
五内翻腾几乎拿桩不住。

  而散花仙子也为此震荡之力,倒退了五步,每步之下,都有半寸许之足痕。

  双方这一再较功力,可以说心里都各有数。

  无疑的,悟缘师太在内功上,还是稍差一筹。

  师太这一下可真动了火,勿嗔勿念早已忘却一空,竟将一生侵淫的「伏魔九
式」施展出来。

  散花仙子一声冷笑后,红罗飞扬,俏脸飘忽,把「魔女阴功」发挥到极致,
一股绵绵不绝的寒意,一阵层层不断的劲力,随着袖影掌声战在一起。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2

                16

  名家交手,三招两式!

  这时悟缘师太突的「一鹤冲天!」陡地拔起,把那「伏魔九式」中的最后三
式连续发出!

  这三式:

  「韦驼护法」是以劲力贯注双掌,幻起一波波掌影,逼敌双目。

  「一苇渡江」是以掌缘下压,震击对方下盘。

  「连台拜怖」是在对方撤身滑转之际,欺敌腰部。

  这最后三式说起来是个动作,可是要使这三个动作化而为一,蕴凝一处,可
还真不简单单哩!

  悟缘师太也是见对方功力过高!所以才施展出这压箱本领,说时迟,只见掌
影幢幢,劲荡狂飚,一团团一圈圈的寒挥,分上、中、下三路,疾震散花仙子。

  俗语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散花仙子一见这种变起仓促,莫窥精奥的奇招异学震到,随即冒险还式,陡
地娇躯一转,「凌空蹑虚」拔起丈馀。

  接着手悬天际,左袖挥裹,挡住来势,右袖飞扬,拂向悟缘师太肩井穴!

  两人出手,均极快速绝劲,这「两袖换三式」,激起了无比狂飚,在飘飘风
声中,双方又换招吐势,鏖战在一起!

  「催情香」下的小龙,他内功原极深厚,此刻略作调息,已恢复灵智,目睹
二人交手,觉得悟缘师太虽稍逊一筹,但一待半刻,还不致落败,于是,转入后
院,开始搜索唐姑娘。

  后殿,空无一人,但那盏长明灯,却是十分光亮,虽在大白天,仍吐看萦萦
火苗。

  小龙很快的打量了四周一遍,略一沉,飞身直向第三进房舍奔了过去。

  沿着廊沿之下,遂屋搜查,敢情这「风月观」第三进房舍,乃是一间一间的
隔开,专供观中人员住宿之用。

  是以他必须如此做,于是移动身形,走向最近的一个房间,轻开室门,向内
望去。

  突然间,只觉一股怒意,打心头冒起,骂了一声:「哇噻!下流……」

  敢情,小龙目光所及,却是发现了那房舍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在颠情倒
凤,云雨巫山。

  刹那之间,双眸突然射出冷冷杀机,只因他隐隐的感觉到,这「风月观」的
人众,八成多是为祸江湖的巨奸大恶了。

  有了这筹想法,他不再那么小心,很快的,将所有房间全都看过,结果,除
了一间空着外,其馀的房间,全都淫秽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想找到唐慧珠姑娘,小龙此刻早已忍不住下手,将这些秽乱三清玄
门的狗男女全都置之于死地了。

  但他终于还是气得看不惯,展开「水波流」身法,隔窗将那几对淫乱的男女
……凌空制了穴道,废去武功,就让他们赤身裸体互抱一堆,留在云床之上。

  敢情,小龙的想法,乃是要抓住散花仙子,叫她来看看这无边春色,叫她无
法抵赖自己手下之人的这种乱德败行的怪相。

  其实,这完全是他幼稚想法,也十足的显示他没有江湖经验,试想,前殿无
遮大会,再加上散花仙子的色相引诱,这些都证明了这座「风月观」是座藏垢弄
污的处所了。

  找了一遍,虽未瞧见有人,但却并未歇下来不找,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中年
羽土逃入,何以此刻竟未见人迹。

  当他一时未见人踪,很快的便想到了那黄幔低垂的佛龛。

  身形一闪,小龙绝不迟疑的跳上了佛龛,伸手掀开了那两幅黄幔!

  哇噻!小龙整个的人都呆了!

  佛龛之内,原来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欢喜佛」,正在做看男
女交合的游戏。

  哇噻!「老牛挽车」、「隔山取火」、「倒浇腊烛」、「盘弓射雕」、「跑
马射箭」姿势互异,各不相同。

  这些,欢喜佛交媾的姿势,花样翻新,前所未见,一个个雕得玲珑别递,生
动活泼,奇形怪状,妖态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欲念顿生。

  中央矗立看一座高大的神像,但却塑着人的身体和驴的面孔,阳具坚挺,长
约一尺有馀,怀中抱着一个美郎女神,正在兴云布雨,做着交媾动作。

  这个神像脚下,环绕着无数裸体美女,玉腿微翘,酥胸毕露,玉润臀圆,宝
蛤微合,露珠在望,蠕动收缩,一览无遗。

  那些裸体美女,一个个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胜饥渴,张口伸臂,仰
首求欢,期待着雨露滋润。

  只听「叭」地一声,散花仙子那娇面上已挨了一下。

  散花仙子抚脸惊退。

  悟缘师大怔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见面,她就确定小龙儿已得内
家真传,想不到竟高明到如此程度,怎能不惊,不楞!

  须知,悟缘帅太与散花仙子,俱都是一流高手,隐隐一代宗师,在二人舍死
忘生的拚斗中,他竟轻描淡写的插了进来,一挥手都给了散花仙子一记「锅贴」
这份能耐,举世能找出几人?

  「哇噻!这不过略示薄惩,要是再不交出唐姑娘,我打落你满牙,让你永远
见不得人。」

  「啊!」散花仙子定过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风情万种:「格格!我走了
眼,也低估了你……」

  「哇噻!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该提提高惊觉。」

  「从现在起,还来得及,我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唐姑娘……」

  「哇噻!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说,是要我生擒你了。」

  就在此刻,散花仙子一声娇喝:「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娇躯疾转,一片红光飞去,罩向悟缘师太与小龙二人,雪白娇躯再闪,她人
已奔入「风月观」去了。

  悟缘师太佛尘挡住了飞罩而下的那片红光,可正是散花仙子身上那裳蝉翼般
纱花。

  悟缘师太为之一怔。

  小龙急叫道:「师太!咱们追!」

  二人进入观内,散花仙子已杳无人迹,心知必定另有暗室,但却苦不知机纽
在那里。

  小龙飞身上得屋顶,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可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数十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可是,并未发现其它端倪。

  他向悟缘师打声招呼,匆匆离开了风月观。

  他大感颓丧,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无奈只好转回马头,边问边向回驰!

  太阳渐渐西沉,大地上归鸦处处,一片暮色!

  这胡乱一闯,竟然渐渐的接近,中午经过的那座镇甸!

  在小龙的眼中,虽则视黑暗亦如白昼,此时并不受天黑的影响,但,他确能
从农人们收工等情形,来辨别,此际天色,已渐渐入夜了!

  他觉得十分丢脸,自己追贼,虽然少为人知,但此事却不但有关那慧珠小姐
的负节性命,同时,也可算他久欲从事的侠行中,第一次工作。

  如今,迷茫的追了一天,虽然发现了风月观,却又被敌人逃脱,这岂非丢脸
之至!

  不由心灰意懒,缓步徐行。

  不一刻,来到镇甸,镇中的居民,早已知道他是石家少爷,均纷纷驻足,投
以惊异猜疑的目光,窃窃私语。

  小龙毫不在意,来到一所饭店前停了下来!

  他步入店中,闪目四顾,此际似已过了吃饭时间,食客疏落,也不过二三桌
而已。

  靠窗坐下,见店里众人,都纷纷瞪着看他。

  他故意装作未见,点手招呼伙计。

  那伙计早已听说,这位奇丑的少年,是石家少爷,故此,心中嘀咕这家伙长
得太怪,面上却堆满谄笑,赶紧过来伺候!

  小龙随意点了几样菜,接看便向伙计打听,是否看到骑着黄骠马的客人,打
此经过!

  店伙计闻言,嘻嘻一笑,道:「爷,你这一问,可算问对了人,我……」

  他说到「我」字,敬作神秘之状,左顾右盼,不往下说,两眼却露出贪欲之
色,嘻笑不停!

  小龙见状,心中一喜,知他是贪财小人,便信手拈了一块银子给他道:「伙
计,这个给你,饭钱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对别人去讲!」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店伙计旨在讨赏,银子到手,他还什么不能
说的!

  于是,他一手接过银子,放在怀里,一边「嘻嘻」一笑道:「爷问的那位,
可是骑着黄马,文士打扮的吗?」

  小龙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乱的点点头,促他快住下说。

  伙计咽了口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长,低声说道:「就住在我们后园店里,已
来了好几天啦……」

  小龙闻言,大感失望。

  那伙计不知他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位爷好生奇怪,前几日来时,似乎受
了伤,今日一大早便骑马出去,中午回来,不知从那里带来一大捆东西,自后面
悄悄进来,关起房门,便再也不许旁人进去。」

  「以小的看那捆东西,虽用布袋装着,看不清是啥,却活像是个死人呢!」

  小龙心知这正是要找的人,并且断定,那布袋内装的必是唐慧珠小姐无疑。

  这正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龙这一听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便形之于色,因之,淡淡的「哼」了一声,又赏了伙计一块
银子,问明那人住处,道:「好啦!谢谢你!你去吧!不过,你对我说的话,千
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伙计连得赏金,对小龙真是敬若神明,闻言立即恭身退去!

  小龙用罢晚餐,见店里已然掌上灯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个与这店比邻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后,便即吩咐伙计,自己太累,须要睡眠,无事不可前来打扰!

  说完,便自关起房门,吹熄灯火,像真个睡了一般。

  其实,小龙他心急唐慧珠生死,哪能睡着,等伙计退去,立即托开后窗,纵
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夜幕低垂,玉兔东升未久。

  长空中仅有数点寒星,闪闪生辉。

  不过在小龙特异的视觉下,一切仍与日间无异。

  他轻功绝世,此际,各处虽然是灯火通明,一切人却很难看清,他的踪迹!

  他行动如电,落地无声无息,晃似鬼魅,几个起落,已到达原先吃饭的店堂
后园。

  小龙听伙计讲过,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间房内。

  他一到后园,并不迟疑。立时纵身桦树,隐身于浓叶之中,向那方打量!

  门窗紧闭,仅有些灯光隐隐逸出,一望便觉得可疑。

  小龙凝神静听,闻不见那房内有何声息,心中一急,立即缓缓下树,悄悄的
掠至窗边。

  他这一串动作,均是用最上乘轻功而为,根本不带任河声音,房内即使是绝
高高手,也决听不到。

  小龙隐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虚空对窗纸轻轻一点,尚相距五尺多远,窗
纸立破一洞。

  这一招,乃是「浩天指」法,看去轻描淡写,极不着力,但实则不要说是一
张薄薄窗纸,便是一块铁片,也必被钻穿无疑!

  室内一灯如豆,十分黯暗,并无人物走动,对面壁边有一木榻,榻上纱帐深
垂,隐隐似有一人,端坐其中。

  小龙心中称奇,尽力凝眸,加意探视。

  室中的光线是幽暗了一点,但对小龙来说,黑夜与白昼根本没有什么差异,
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女子的面庞!

  哇噻!我的乖,这女子长得可真美。

  虽然她在发怒,怒得几乎双目欲裂,但在她频频甩动一头秀发中,仍然看出

  她那美色绝伦的面容……

  新目弯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樱唇,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镶
在她那莹洁白嫩的脸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那张脸蛋呢……

  两个挺如高尖白面馒头的奶子,两粒翡翠似的红葡萄,颤抖中发出满月的光
华,诱人极了。

  撕裂声中大男人的双手已褪下那美艳女子的锻质长裤,如今只剩下小裤了。

  接看,是一不做,二不休,小裤也没了。

  那神秘的地带有点高突,浓浓的细草分贴两边,那是黑色的草原,一片柔软
的草原。

  小龙低声吟:

  归山深浅去,须尽丘壑美。

  莫学武陵人,暂游桃源里。

  全身赤裸的女子,那丰盈的,美好而玲珑剔透的胴体,现在,那么诱人的全
展露出来了。

  任河一个男人,看到这么一个胴体而不心动,除非他是……天阉!

  但是,这男子像无波古井。

  那女子周身不着寸帛,仰卧在那人身前,静然不动。那男子一双手交互抚按
在她心口,与下阴之上。

  小龙正值血气方刚,此际即便是抑下惠,鲁男子,骤见那赤裸的玲珑娇躯,
若不赶紧运用理智,收敛心神,亦不由砰然动心!

  小龙亦是同一道理,故此,他骤睹之下,速即凝神敛气,将目光稍稍移开!

  小龙虽未与唐慧珠会过,却直觉的断定,榻上那女子必然是她!

  如此则那人显然会不利于她,小龙既然有责任救人,当然非探个明白不可!

  他如此一想,便又凝神窥看,那知,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底。

  须知,小龙练丹书铁卷,神农医简,博览古今典籍,对人身穴道,及一干奇
事异说,知之甚详!

  他一注意,立即看出,室内那人,两掌正按在少女的「檀中」、「阴交」两
大穴上!

  「檀中」乃是在两乳乳隙陷中,「阳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那人双掌覆此两穴,若非是好心,为她输气贯通任脉,则必然别具用心!

  但,事实上,「任」、「督」两派,在练武人眼中,非有数十年修为,极难
通达。

  那人年龄不过廿几岁,他自己都未必已打通这生死玄关,有何能为毫无武功
基础的女子,破关通穴呢?

  如此,那人岂不是别具用心吗?

  突然,他听到榻上的少女,忽发微吟!

  那声音微弱之极,若非小龙耳目聪慧,绝难听见。

  小龙一闻吟声,霍然暗叫「哇噻!」情势不妙!立即迅速的采取行动!

  只见他举掌一拍,窗户大开,恍身飘然入室,向榻上扑去!

  身还未落,口中却已低声喝道:「哇噻!可恶贼子,休得残害无辜!」

  喝声中,右手中指轻弹,一缕劲风,迳袭榻上盘坐男子的右小臂上,下帘小
穴。

  那人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料不到有人骤然闯入。

  体内真气一滞,嗟哦疑惧之间,未及闪藏,小龙已然一指点中,那人小臂一
痛,整条右臂,便再也抬不起来!

  惊惧之下,翻身一滚,滚入榻里。却因气机滞阻,爬不起来了!

  小龙落在榻前,俊目一扫,榻上那一女子,果然是气机微弱,去死不远,如
花娇容之上,因之也罩上了一层死灰颜色!

  闪目一瞧,那男子僵卧床里,面色苍白,额角汗珠,滚滚而下,似乎亦极痛
苦!

  小龙心中一软,转觉不忍,先拿起一条被单为那裸女盖上,然后面色一沉,
道:「哇噻!你这等行迳,百死莫赎,如今你已岔气,暂时饶过,以后若再练这
种歹毒害人的邪门武功,被我遇着,必不轻饶!」

  说罢,取过那少女衣衫,俯身用被单裹住少女,双臂抄起,返身一掠出室,
一闪不见!

  榻上那人,正当在功败垂成之际,被小龙闯入扰乱,心中大恨,咬牙切齿的
誓道:「好小子,竟敢破坏你家太爷,飞燕子魏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让你
尝尝太爷的五阴掌,誓不为人!」

  狠话说罢,胸腔内血气一阵翻涌,心中一惊,强忍怒火,奋力运功起来!

  且说小龙,将那少女抱回自己房内,放在床上,也不燃灯,立即先为她穿著
衣衫!

  此际虽然黑暗、在他目中,却仍是明察秋毫之末。

  这时,他心中并未涉及暇思,但触目处,玉肌晶莹,触手处,温玉软香,仍
不由心荡神移。

  只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虽处暗室,焉能欺心!

  故而,他立刻加意惊惕,正心诚意,两把三把,胡乱的为她穿好衣衫!

  但是难题接踵而来,他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他尚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唐府小姐?

  第二,看情形,她并未被人淫辱,但却比淫辱了格外难办!

  那男子双掌,覆盖看她的要穴,必定在吸取她的阴气,助长他的功力!

  否则,她绝不会发出,那等微弱的呻吟,活像是即将断气一般。

  如今带她回来,一时却想不出适当的医治之法,故此甚觉辣手!

  痴立在床前,呆呆的考虑着,突然,那少女呻吟一声,呼吸顿时停止!

  顿时大惊失色,伸手一摸,那少女果然已了无气息了!

  他「咳」了一声,恨恨的一跺脚、叹息着自言自语道:「哇噻!事到如今,
顾不了许多了,真哩,这种事儿,怎偏叫我遇着呢?」

  说着,复又「咳」了一声,迅速的俯下头去,开始「人工呼吸」。

  夜色沉沉,大地一片漆黑!

  更声连响三下,正是三更时分,这时刻活动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小龙落脚的小镇甸,东西两面,各出现了一条黑影。

  西边的一条黑影,隐没在屋脊的暗影里,失去踪迹!

  东边那条人影,疾逾奔电,在房上踏脊渡屋,如履平地,并还不时停下身来
在尚有灯光透出的房檐之下,自窗隙中向内窥视!

  此际,小龙处身暗室,正伏吻看那位即将断气的姑娘的樱唇,运功度气!

  但那位姑娘,实因是真阴大亏气血两滞!此法虽能暂保一时,若不用药物,
效果仍归徒然!

  小龙深明事理,却一时找不到滋补的任何药物。

  他输气有顷,那姑娘鼻息渐重,心头大喜,无意触着衣袋,哇噻!怎的会将
赤龙丸忘了!

  那赤龙丸,虽然有些不对症,但却对人体极有裨益。

  想看想看,早将盛丸的小瓷取出,倒出一颗,撕开腊皮,先放在自己口中嚼
碎,提运滋液,度入那姑娘腹中。

  只听得一阵咕咕乱响,立时便见那姑娘面颊,由苍白转成赤红,呼吸也跟着
加重起来!

  小龙知道药力发作,狠心咬牙,心想反正一不作二不休,救人救彻,今即度
气在前,说不得按抚摩搓于后。

  哇噻!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一阵处女幽香传来,小龙不禁心头一荡,一双脱衣服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小龙闭起两眼,强吸了一口气,摒去了脑海中的绮念。

  良久……

  小龙才又动手脱下了姑娘的亵衣,只见两座玉峰赫然映在小龙的眼帘里。

  小龙心神又是一阵荡漾,只感呼吸急促,喉间干渴异常,一种男人本能之欲
念撩起。

  小龙干咳了一声,不敢目视那两座玉峰,尤自除下粉红色亵衣,接着,脱下
了姑娘的凤头鞋。

  长长嘘了口气,擦了一下额角如雨的汗珠,脸上呈着一片赤红。

  停了一下,小龙又解开姑娘的裤带。

  小龙的手一直颤抖不停,额角的汗珠几乎眯住了他的眼睛。

  几乎是那么的艰辛,才脱下了姑娘的长裤。

  于是,姑娘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小裤了。

  一阵浓厚的肉香,几乎冲昏了小龙的脑袋。

  小龙擦了一下汗,仰起头,深呼吸了一次,又俯下头,审视姑娘服下「赤龙
九」后的反应。

  现在,这位姑娘的全身肉体,被小龙一览无遗。

  那肌肤白如脂羊,胸前两座玉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两颗紫红色的乳头,
有如「新剥鸡头」撩人漪念。

  小龙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触动那饱满的乳峰,但是,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
肤时,她混身都抖颤着。

  这大概就是李后主的名词,「一向偎人颤」的境界吧!

  这一阵耽搁,那姑娘玉体,周身上下,已泛赤红,热气蒸腾,汗珠隐隐。

  口中发出微呷,似乎已恢复不少知觉。

  小龙深知这赤龙丸奇热无比,若不速予通脉舒导,必致将人热毙!

  他不敢待迟,慌即盘坐榻里,凝神一志,连起丹铁神功,将真气追至双掌掌
心、右掌抚住那姑娘小腹「气海」,左掌却在心胸脉络之间,从事抚动。

  体内真气,早已自掌心传入姑娘体内。

  那右掌传入的一股,先将赤龙丸所化热气,团团迫住。而左掌的一股,却随
那手掌移动之势引导看赤龙丸所化热流,穿行经脉。

  这一来,热流不能乱窜,而只有一路可通,故此力量极猛,再经小龙,因势
利导,通关过穴,真可说如同破竹一般!

  不大功夫,那姑娘周身穴道,除却生死玄关,任,督两脉之外,均被打通,
而姑娘也渐渐恢复自觉。

  他这时,只觉得自己的真气,运行在姑娘体内,不但毫无枯竭现象,更反而
澎澎勃勃,生生不已。

  因之他一方面惊喜于自己的功力精进,同时也为姑娘的经脉易通,而感到欣
慰与讶异!

  显然这姑娘骨格不俗,生具练武人清奇之体。

  小龙心中一动,心想何不好人做到底,一口气为她打通那练武人最难通的生
死去关呢?

  想看想着,正欲用真气专攻那任脉,突闻得房上衣袂破风之声。

  小龙滞了一滞,猜知必有夜行人,打此经过,他想或许是老师太找来了吧!

  那么,我将她交予老师太处理,不省却若干麻烦吗?

  那知,这念头方在心头闪过,榻上掌抚下的姑娘,斗然醒转,一声尖叫,连
哭带打带骂道:「好贼子,姑娘与你拼了!」

  小龙不防她,会有这一手,顿时大吃一惊手足失惜,慌忙用被单裹住裸体,
姑娘竟然放声大叫,大喊救命!

  小龙怕惊动店中客人,前来查问,那时,若姑娘再一口咬定他是坏人,则真
个百口莫辩。

  他一见姑娘不可理喻,心里一急,掠近榻畔,骈指欲点姑娘睡穴。

  那知,他方一抬手,斗然闻得前窗外,一声断喝,声大入耳,「丝丝」数响
已射进一大蓬闪蓝光的暗器。

  小龙功力出神入化,闻声心中一惊不顾再点姑娘穴道右手长袖一拂,「呼」
的一声,将那蓬暗器,全数扫射向右手墙上。

  室外那人,想来武功不弱,耳闻暗器无功,早又一惊怒骂:「淫贼出来,纳
命!」

  小龙所居窗前,咔嚓一声,全被击成粉碎。

  这当口,他真是又气又笑,又恨又悔。

  但,他可不能背这黑锅,无论如何,也得解释清楚,否则,传将出来,日后
行走在江湖之上,这「淫喊」之名,如何了!

  这念头电闪而过,小龙早已点中了姑娘晕穴,令她熟睡了过去。

  同时间,一晃身形,自破窗中掠出窗外,尚未站稳,猛听得头顶一声叱骂,
劲风呼呼,袭体而至。

  小龙听风辨位,知那人自檐下袭来,使两只锐利兵刃,击向自己后腰上两大
死穴。

  心中骇然一凛,身躯霍然贴地而掠,电闪般划个半孤,停立在二丈之外。

  暗袭那人,科不到小龙有如此高绝的身手,口中微噫,疾收下扑之势。

  小龙双目有异,视夜如昼,此时早将来人看清,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皆因那人,似年在二旬之下,相貌俊秀,人品标致,一身月白色紧身夜行衣
衫,更衬得他是猿臂蜂腰拔秀超群。手执两只外门灿银短戟,月光下银光闪闪,
英挺威武之极。

  小龙本是个俊逸无匹的人物,自不禁对来人生好感!何况那人还是侠义道!

  但那人却无同感。

  皆因,此时小龙已然易容,脸色不但是色如黄腊,最可怕尚有一块黑疤。

  但小龙可一时忘了自己的像貌。

  他双手微拱,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误会,在下实非淫……」

  一语未竟,只见那少年煞气满面,断喝道:「万恶贼子,尚图狡辩,大爷可
不听这些花言巧语,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语声未终,灿银钱戟往起一举,踏中官,走洪门,夹带着透骨劲风,速捷无
伦的,向小龙击来。

  小龙顾不得再做解释,足尖轻弹,微一提气,籍着那袭体风力,飘后五尺,
让过了一招两式。

  那少年一击不中,暴喝一声,揉身跟踪而进。

  一对短戟同时间左右一分一抡,呼的一下,反如闪电般,戮向小龙「肩井」
大穴。

  小龙藉势后飘,脚未落地,少年已跟进再袭,若换个别人,真气不能运用自
如,在此又无兵刃招架的境状之下,若不还招拆解,便非得伤在对方短戟之下不
可!

  但小龙到底不同,所学丹铁神功,举世无伦。

  只见他上身不动,双足悬空,却斗然,人化一股清烟,只一晃,便闪到那少
年身后去了。

  那少年自料这一击必然中的,那知堪堪击中,不知怎的,眼前忽失去那个奇
丑的人影。

  他顿时心头大骇,不等身躯完全转正,早已「呼」的一下,以腕肘之力,将
短戟向后撩去!

  同时里,人已转过,闪目处,短戟撩空,脸上也不由跟着阵阵泛红!

  原来,小龙并未出手还击。

  小龙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急燥,在下……」

  那少年本有些不好意思,听了这说,只当他存心讽刺,那肯忍住,不等小龙
说完,立即怒哼一声,亮戟再进。

  少年晓得小龙轻功已然臻达妙境。他其它功夫,必也不俗。

  因之,抱元守一,凝神滤志,将一双灿银短戟,施展开来。

  月光下,但见两团银光,裹住两条一淡一浓的黑影,翻翻滚滚,劲风呼呼,
嘶风破空之声时作,情势煞是惊人!

  这时刻……

  店家与客人,早已全被惊醒,只是深知江湖中争强门狠,仇杀残死之事,任
谁也不敢出面劝阻。自招来杀身之祸!

  他们只藏在房内,自窗隙中偷窥着这一场龙争虎斗,同时,也暗暗捏着把冷
汗,骇异的等待看争战的结果!

  但,场中的小龙,施展出「飘飘风」,在漫天戟影之中,从容进退,却并不
曾还手。

  在他的意思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停下来让他解释误会。

  那知,那少年不但未能体会,反认为对方有心戏弄,气恼之下,怒火更炽,
狠心咬牙,运出十成功力,将两柄灿银短戟,使得风雨难透,锐不可当。

  小龙不由得暗暗皱眉,深觉这少年太不识趣,正欲还手,闪目一瞥,正看见
尼庵中那位老师太,手执着一柄云拂,伫立在屋脊之上,向这边观望!

  心中大喜,斗然使个身法,让过两柄袭来的短戟,双脚一弹,长扑屋面,掠
向师太面前,恭身一礼道:「老师太您来的正巧,哇噻!唐姑娘已被在下救回。
这位朋友……」

  老师太自与小龙风月观分手搜索未果,又回到镇上,突然间听得激门之声。

  她暗自皱眉,不知江湖那方朋友,在人烟稠密处,激战相搏。

  当她瞥见激战情形时,不由暗自惊心,那手使两柄短戟的青年,招式诡异,
正是华山派家数。

  华山乃武林正宗大派,掌门清真道长,卅年前,独创「擎天十三戟」,享誉
江湖,雄踞华中,堪称是一流高手名家。

  老师太当年,与清真道长,曾有一面之缘,故此一瞥那少年戟式便即辨出。

  但令她更惊异的,却是另一位怪丑少年所用的身步法。

  那步法,不但玄妙无匹,施展开来,速捷之极若羚羊挂角,令人无迹可寻。

  因之,她忍不住现身出来,细加体察,却不料,方一现身,小龙竟斗然向她
扑来!

  急切问,老师太忽吃一惊,引身后退,右手铁拂运功一抖,细细的钢丝,立
被抖成笔直。

  幸好,她自忖身份,不曾贸然出招,及听清小龙所言,心方讶疑,这人语气
与衣着,似是石家少爷,但面貌却又不像,方想问个清楚,后面的那位华山弟子
却已然迫蹑而至,怒叱一声,复又向小龙击去。

  小龙一语未终,迳风袭至,当下不及说完,身形一转,已然溜到老师太身后
去了!

  老师太,右手一起一抖,软丝拂尾,已将那左边的短戟缠住,道:「少施主
且讲住手,待贫尼问明再打不迟!」

  说话之间,早已潜运真力,铁拂一带,硬生生将那人攻势阻住,带开数尺。

  那少年一见老尼,双目炯炯,闪射精光,语调沉稳,一脸正气,手中铁拂特
长,潜力惊人,眸瞬一转,已猜知她的来历。

  于是,停下手来,问道:「师太敢是人称铁拂的悟缘师太吗?」

  悟缘微微一笑。松了拂丝,说:「少施主真好眼力,贫尼正是悟缘,少施主
可是清真道长高徒?」

  那少年见她果是悟缘,恭身一礼道:「华山掌门座下弟子粟雄参见师太!」

  悟缘微挥作手势,止住粟雄行礼,说:「粟施主不必多礼,待老尼先问问这
位施主,是否有何误会!」

  说着,不等那粟推回答,立即扭头对转过来的小龙问说:「少施主究系何人
怎的认得贫尼,唐姑娘现在何处?」

  小龙这才想起,自己脸上,加了两块黑疤,故此连这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
尼,亦不相识了!

  他看看粟雄,见粟雄正在对他瞪眼,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午随伯
母至贵庵参见师太,正值……」

  他本欲说出自己风月观与师大并肩作战之事,那势必影响师太声誉。

  故此他说出随伯母进香之事,好让师太自去领会。

  老师太果然会意,说道:「原来是石家贤侄,你……找到唐姑娘吗?她在那
里?」

  老师太也确实钦佩小龙那一身武功,不过,她心中却有点纳闷,怎的一下子
不见,他脸上,便多出一块疤呢?

  只是,疑虽疑,若真如他说已救回唐姑娘,则无论他是那个,必无恶意。

  因此,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改口询问唐慧珠下落。

  小龙闻言,指指房下,说:「那姑娘正在小侄房中,不过尚不能确定,她到
底是不是唐家小姐,请师太去看看吧!」

  悟缘心中复又犯疑,怎的他言中自相矛盾?

  不过,既然他房里有位被救的姑娘,下去看看倒也不妨!

  老师太一走,小龙立即微笑看向粟雄微一抱拳,道:「粟兄华山门下,技艺
不凡,方才事出误会,今既有悟缘师太作证,粟兄当不致再以宵小目我。」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2

                17

  一那粟雄,乃是华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自幼聪慧不凡,及长随清真道长习
艺,将师傅「擎天十三式」,融会贯通,研化出两柄灿银短戟,化一为二,一式
而招,左右齐发,不但精绝,吏见诡异。

  出道以来,所向无数,加以师们威望,因之,不出数年,不但赢得了「赛温
侯」之号,更养成了一种自傲不凡的习气!

  今日误打误撞,还着这一丑鬼,竟然毫不还击的在自己短戟下,走了五六十
招。

  这刻,闻听小龙这般说法,分明是讽刺华山的技艺,不过如此。

  这,如火上加油?

  恶狠狠盯了小龙一眼,冷然这:「今日所赐,粟雄谨志心头,他日有缘,再
领教益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跺脚旋身,向正西飞驰掠去,刹那间,隐没不见!

  小龙听出他话里有刺,对已不满,但却不知他不满之故。

  回头小龙向院中一瞥,只见那悟缘师太,正向他招手。

  飘身下得房,只见那悟缘双目神光迫人,盯在他的脸上,不怒而威沉声询问
道:「施主究系何人?那唐府姑娘,她怎……」

  哇噻!小龙脸上,幸亏有一层易容药,否则,必定会泛起红潮!

  皆因。他听到师太言中之意,显然见唐姑娘赤体而卧,疑惑地有什么不端的
行为。

  小龙不等悟缘师太说完,立即接口解释,将适才经过,简述一遍。

  接看又道:「哇噻!老师太如若不信,可试试唐小姐脉象,便不难证实,在
下之言非虚,劫贼目下尚在邻室,师太亦不妨找他问问……」

  铁拂悟缘,适才见过他与华山门人粟雄;过手时所用步法,精奥玄奇,颇觉
惊疑,猜不出他的出身何系!

  但此际听说他竟能为唐慧珠通关过穴,却又不大相信。

  不过,她曾见小龙一双深堪纯真的眸子;闪射着坦然无惧的神色,不似谎言
相欺。

  心中虽疑,脚下却不由迈步进房,真的去试唐慧珠脉象。

  那知,一试之下,顿时又惊又喜,料不道这年轻人会具有超凡内力,一时半
刻之间,不但将唐小姐穴脉贯通,却还使她的真气,十分充足凝固。

  老师太讶异之极,举掌拍开唐慧珠睡穴。

  那唐慧珠穴道一解,立即惊醒,黑暗中猛一睁眼,见床侧站看个人影,陈然
一惊。

  定睛一瞧,却正是尼庵的主持,悟缘师大!

  与师太,并不熟悉,但此际望见,却不啻如逢亲人,哀凄凄唤声「师太」,
悲啼了起来。

  悟缘见状,伸手轻拍着她的香肩,温和的劝道:「乖孩子,别哭啦!快起来
穿好衣服吧!」

  唐慧珠闻言,警觉自己仅裹看一床被单,一时羞愤欲死,慌即忍住悲声,摸
索着将衣服穿起,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啊?那个坏人跑了吗?」

  提起「坏人」,不由想起晕迷中似真似幻的经过,赤身露体,被一个陌生的
男子。恣意轻模抚弄,以后自己,该如何做人呢?

  悟缘师太见状,叹息一声,慰劝道:「乖孩子,如今魔难已过,你今已因祸
得福。还哀哭怎的?快把经过告诉贫尼,也好让贫尼为你作一步筹算!」

  唐慧珠闻言一怔,心道:「我唐慧珠命苦,受人轻薄,这福从何而来?」

  唐慧珠一沉思,果然抑住悲戚道:「师太,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
庵里时,突突然觉得背后一麻,便失去知觉了……彼来……我似乎觉得,有一个
坏人,用手压着我的心口,想喊也喊不出来……再后来,我似乎觉得好了,但是
睁开眼一看,那个该死的坏人,还没有走,我又恨又怕。一错眼,却又晕了过去
一直到师太你来,我才醒来……师太,这到底是什庆地方?您,是您救了我?」

  悟缘听她这一番述说,虽然并不详细,却由这蛛丝马迹中证实了小龙所言。

  悟缘温和一笑,道:「说来惭愧,救姑娘的,并非贫尼。据我所知。姑娘被
飞燕子魏良劫来此地;那飞燕子魏良不但是个恶魔,还练有歹毒的险功,专好吸
取闺女的精血。以助长功力。」

  「姑娘你被她动来,朦胧中所觉有人压着胸中,便是此人。」

  唐慧珠只听得花容变色,双目中射出又怕又恨的光芒。

  悟缘见状,伸手拥她入怀。继道:「贫尼知你失踪以后,查到此地,你已被
石家的那位公子,救了回来。」

  唐慧珠「啊」了一声,忍不住扭头环视室内,像是那石家公子,就在这里一
般!

  悟缘微微一哂,道:「石公子将你救来,因见你当时,气机微弱,已然是奄
奄一息,因此,便不惜消耗真气真力,为你过穴通关,输气医疗,同时,他还喂
你吃下一颗灵药,培基固元,使得你比过去,不但是健康倍增,同时也更加适于
练武……」

  唐慧珠闻言,确觉得自己体内,舒泰之情,前所未有,若蕴有无比力气,一
反过去娇弱之状!

  她不由暗暗感激,救她的那位石公子。同时对小龙暗生无比好感。

  皆因,她曾在迷茫中,也真似幻的感觉到,小龙与她,唇吻相接输导真气,
为她周身按摩,通关过穴。

  当她晓得了,那一切是小龙为着救她而为的时候,则在她芳心之中,却不由
产生了丝丝难言的情愫!

  须知那时的女儿家的身体,尊贵逾常,等闲决不能让人摸着。

  而今,她不但让小龙摸了个遍,同时也让他亲吻樱唇。

  虽然那是救命医病,却也等于失贞于他。

  日后,若不能得他而待,则必也不能再嫁于别人。

  因此,小龙在她的芳心里,所种的病态痴呆的印象,被全被击碎,代之而起
的,却是衷心的感激,与另一种尚未成熟的决心。

  唐慧珠这样的思索着,同时,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便忍不住问道:「师太,
这是什么地方?离我家远吗?」

  悟缘知她想家,便道:「这里是小灵山县,难你家约有五十馀里,待贫尼送
你回去就是!」

  唐慧珠微皱秀眉,心想:「天这么黑,路这么远,你怎能送我走呢?」

  悟缘可不管她想什么,见她并无异议,便先行出走,寻找小龙。

  那知,院内寂寂无声,却早已不见了小龙的影子。

  她不便叫唤,只得转来,在桌上留个纸条,说明已走,便对唐慧珠道:「姑
娘,走吧!」

  唐慧珠身不由已,跟着出房,一到院内,正想动问,悟缘师太,却早已舒臂
拥住她的纤腰,低喝声:「走。」

  身形一晃,「嗖」的一声,已然纵上房去。挟带着唐慧珠,风驰电掣般,一
闪而没。

  他俩走后,院外忽飘进一条人影,来人正是小龙!

  小龙原不曾走远。他,只是不愿与唐慧珠见面!

  当师太入屋,便掠出院去,在外边徘徊。

  直到悟缘师太,狭唐小姐离去,方才转回室去。

  他看看纸条,便和衣倒卧榻上,瞑目养神。

  此际,虽然是隹人已逝,却仍然遗留有阵阵幽香,小龙闻着,脑海里不免会
浮现,方才的医伤一幕。

  这一幕,在他的心底,并未停留多久,便被另一幕往事,所代替了!

  那往事,是当他屠鲸之后,在鲸背上为苏婷婷疗伤的一幕。

  因此,睡意全消,脑海中充满着婷婷姐姐的动人倩影!

  其中包括了种种情爱,使母爱友爱与情爱,揉和在一起!

  当此际体会得这份情爱之深之大之时,便不由感激得双眸湿润!更加渴望,
能够早一日与她相会,以设法还报她,过去施之于己的深情!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家里了!

  因为,若是某一位伯母,相中了某一位姑娘,作主要为他主婚成亲,则他是
顺从,抑或拒绝?

  顺从则辜负婷婷姐姐,也等如是陷己于不义,但若是拒绝,则岂非有违顺亲
之旨,而更是不义吗?

  若等到那时,进退维谷,倒不如三十六着,先走为妙。

  只要是离开家乡,伯父母鞭长莫及,即便是有心,亦无能为力了!

  思前想后,作下了这个决定。

  在路上,将脸上的黑疤洗去,重又回复先前那一脸焦黄面色。

  回去家中,小龙的父亲,已然从悟缘师太处,得着消息,知道了唐府小姐,
已被小龙救回。

  当然,其它诸老,尤其是辅忠辅达两位夫人,免不了对他详加盘问,昨夜他
在何处。

  小龙怕引起老人们不安,只淡淡略述经过,便推说疲倦回房!

  其实,他回房之后,并未真睡,却跑到书房里找他父亲禀告意欲离家之事!

  石辅忠生性豪爽豁达,虽也舐犊情深,却深知他儿子功力深不可测,天下无
处不可去得。

  故此,他十分赞成小龙的意思,愿意放他出去!

  不过,他知道,众位老哥哥,护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渊儿回冢,相聚未及半
载,又怎肯放他独自外出呢?

  因之考虑再三,与二哥辅达商议,故技重施,决定让龙儿悄悄离家,事后,
再由他哥俩,向众人解释!

  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骑马而去!

  行前,辅忠辅达老兄弟俩,陪送他出了后院侧门,心中都不免有些不舍!

  小龙瞻望前途如锦,海阔天空,任凭已意遨游息止,心头虽也有依依之情,
却别有一番喜气,滋润心头!

  因之,在后门上拜别伯、父,掠身上骑,立即飞掠而去!

  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这是出门人谨记的两句名言。

  小龙第一次出来历练,根本不懂得这些,再来,在他的眼睛里也无所谓昼夜
之分。

  时交二更,距梅县不足两里,心想:到了梅县该找个客栈洗个澡,好好吃一
顿。

  蓦地……

  小树丛里传来嗯嗯哎哎的娇喘声,小龙不明所以,趋近一看,只见一男一女
在亲热的亲着,吻着。

  舌尖互相的舐吮,男的手则伸入女的衣服里面抚摸她的一双大乳房。

  「喔!喔!伟弟,你的手摸得我痒死了。」

  「琴姐姐你好美!好媚!好浪啊!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我的亲弟弟,从那里开始吃呢?」

  「先从你这粒大葡萄开始!」男的用手指捏着女的乳头。

  「格格!死相,捏轻一点嘛!你的手好象有电似的,摸得人冢浑身都酥痒酸
麻,连浪水都流出来了。」

  「那么……把衣服脱了吧!」

  男的边说边帮女的把衣服脱掉,不一会儿,女的已全身裸呈在男的眼前了。

  接看,男的也迅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原始人浮雕。

  他二人站立着互相用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对方全身的每一个神秘部位。

  女的雪白丰满的胴体,在男的眼前展露无遗,露姿天生的容貌,微翘的红层
含看一股媚态,眉毛乌黑细长,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湿润水汪汪的瞳孔,
似乎里面合着一股烈火,真是勾人心魄。

  胸前一对乳房丰肥挺胀,显得那么高挺耸拉,峰顶上挺立着两粒绯红艳丽似
草莓般大小的奶头,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摆动看,使男的看得心跳加速。

  平坦的小腹下面,长满了茸茸的细草,雪白的肌肤,艳红的奶头,是那么美
那么的艳,真是诱人极了。

  「琴姐姐你好美呀!」

  「格格!不要看嘛……羞死人了……」

  那被叫做伟弟的男的,再也无法抗拒眼前这一付娇艳丰满诱人的胴体了。

  立即张开双臂,将女的搂抱亲吻,一手揉看她的乳房,女的玉手也握着伟弟
那根坚挺高翘的阳货,套弄起来。

  女的媚眼半开半闭的呻吟着,伟弟的手开始后抚她的大腿两侧和肥白的大屁
股,再探手到躺在茸茸细草地懒慵的小猫咪。

  轻轻的抚摸着小强咪身上的短毛,当手指触到小描咪的鼻梁时,已经湿濡濡
一大片了。

  「格格……啊……伟弟……呵。」

  女的已经到了亢奋状态,伟弟把她掀翻在地上。

  在野合间有一阵子还担心是否会有蛇儿跑来凑上一角,那可就糟了。

  不过,大致上说来,在野外树丛里干那种事的感觉是相当愉快的,这要从何
说起呢?大概是一种豪迈,纵情征服大自然,达到融入天体,天人合一的那种舒
畅感有以致之吧。

  伟弟拨开她的两条粉腿,再分开浓密的细草,这才发现她那个春潮泛滥的桃
源仙洞早以堤防崩溃了。

  浅沟上长看一粒比花生米还要大的粉红色「赤贝」,赤贝两侧的蛤肉呈腓红
色,艳丽而迷人。

  伟弟用手指一触摸那粒花生米,再伸手指探入那湿濡濡的浅沟里面,轻轻的
扣按着,不时又揉捏那粒花生米,来回的逗弄着。

  「格格……格格……啊!」

  她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伟弟,心胸急剧起伏。

  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

  「格……伟弟……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呀!真坏。」

  「琴姐!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

  他说完之后,从草丛中摘下一根马尾草。就在她那浅沟上来回游动,时而在
那粒花生米上面扑打。

  这滋味,那称做琴姐的女人有生以来从未尝过的滋味,比起「自摸」「杠上
开花加一番」的把戏,更刺激,快感频频!

  「格格!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亲弟弟……我会被你……整死
的……我……我……闸门关不住了……」

  一股甘泉直泄而出。

  「格格……小宝贝……亲弟弟……别再弄了……琴姐……难受死了……心里
好痒……小猫味更痒……乖……我要你跨上来……把你的大肉根……快嘛……亲
弟弟……」

  琴姐欲火更炽,握着肉根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催他赶快上马。

  那模样,真是骚浪勾魂极了。

  伟弟本身也是欲火如焚。急忙翻身压了下来,琴姐已经急不及待的握着他的
肉捧,对正自己的幽口:「小宝贝!快些进去。」

  当伟弟用力往下一插,占领她的「桥头堡」那一刹时:「啊……停……停,
痛死我了……」

  琴姐粉脸变白,娇躯痉挛,极为痛苦的样子。

  伟弟则感到好受极了,肉棒被小描咪咬着,有一种紧凑感和温暖感!舒服透
了。

  「琴姐!很痛吗?」

  琴姐娇声咛道:「你的太大了……我真受不了……」

  伟弟逗着她说。「那你受不了,我就抽出来,不要玩算了。」

  「不……不要……不要抽出来。」她双手双脚死死的缠住他。

  「琴姐!我是逗看你玩的,你以为我当真舍得抽出来呀!」

  「格格!死相!你真坏,就会逗人冢,欺侮人冢,我不依……嘛!」

  小龙看得感到奇怪,暗忖:哇噻!女人真是个怪物,又怕痛,还要拚命把那
话儿往里面挤,塞。

  记得第一次婷婷姐姐和地玩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叫痛,接下来就是使劲的挑
动它的小蛮腰,抛上拉下的好不勤快!

  难道真有那么痛快吗?等见到婷婷姐姐的时候,我便问问她。

  这时,那琴姐已是撒娇似的不依,全身扭动起来,她只感到这一扭动,深藏
在小猫咪嘴里的肉棒,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棒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麻、又酥、
又痒,真是五味杂陈。

  由里面的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种舒服和快感,使她此生第一次才领
悟,享受到了。

  她粉脸含春,浪语无声的叫道:「格格……好美呀!亲弟弟……你动吧……
你……插吧……」

  「琴姐,你不痛啦!」伟弟怕她还痛。

  「别管我痛不痛……我现在……要你快动……我现在……里面痒死了……」

  「好吧!」

  伟弟听她一说,也不管她还痛不痛,开始来个轻抽慢送,静观她的反应,再
拟对敌作战的策略。

  由此可见,这伟弟不是菜鸟,而是肉场老将了。

  「亲弟弟……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肉捧插……插得舒服死了……格格你
别那么慢……吞吞的……插快一点……用力插重一点……嘛。」

  琴姐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动作,引起草儿吱吱喳喳严重抗议,也
不怕泥土地的坚硬会刮伤皮肤,更不怕夜露的侵袭。

  只求密实地撞击着那根阳货,荡人心魄的叫声和她脸上的表情,刺激得伟弟
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

  开始用力抽插起来。

  琴姐紧紧搂着伟弟,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

  梦呓般的呻吟看,娇躯美得好似飞跃起来,也不顾一切地将肥臀往上猛挺,
使小描咪一再的和阳货做成紧密的接合。

  伟弟的旋磨,使肉棒与她两壁的赤贝嫩肉,做更密切,更有效的磨擦,每磨
擦一次,琴姐的全身都会抽搐一下,而颤抖一阵,那种快感和舒服劲,就像是飘
浮在云端里一样经飞腾,再飞腾!

  「格格……好弟弟……我好舒服……我忍不住了……我要去……丢了……」

  伟弟愈磨愈快,感到她的小猫咪里面,一股滚烫的热泉直冲着棒头,而骚幽
也没有原来那么紧窄了。

  于是,臀部猛地用力一压,肉棒「滋!」的一声,已经全根尽没插到底了,
是又暖又紧,舒畅极了。

  「哎呀!」她大叫一声,晕迷过去。

  娇躯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看,一阵舒服的快感,传遍全身,使她小腿伸缩,
肥臀晃动,双手像小蛇一样紧紧缠着伟弟。

  伟弟并没停止,缓缓地把肉棒往外抽送,再慢慢地插入,抽出、插入……每
次都碰触着她花心深处,使她又哼又哈的呻吟着。

  她本能的抬高粉臀,把花房住上挺,上挺!更上挺!

  「格格!小心肝……姐姐要被你插死了……啊……好好服……好美啊……你
真是我……我心爱的亲丈夫……」

  伟弟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骚幽是又暖又紧,淫水不停的往外直
流,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爽着棒头,直夹得他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
的!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琴姐樱雇微张,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性满足的快乐表情来,漫声浪语的叫
着。

  「格格……我的小亲亲……你真厉害……快要插死我了……我快吃……吃不
消了……哎唷……我受不了啦……我要死了……格格……不好……我……我又丢
了……」

  伟弟粗长特大的阳货,再使出三浅一深,六浅一深,左右插花,插到底时再
旋转着屁股,使棒头抵着花心深处,一阵高超的技巧研磨。

  只听得她喘吁吁的直流汗,一双眼睛眯得成线,小族红艳艳直喘道:「格格
我的天呀……我要升天了……唔……唔……」

  突然……

  伟弟「噢!」了一声,眼珠子猛的一瞪,双脚一蹬,身于一阵哆嗦,大屁股
使劲往下一压,上下晃动了几下,紧紧抱看她,就像要将琴姐揉碎了似的。

  他深深吐了口大气儿,头往下一搭,就像死狗一样,趴在她身上直哼。

  琴姐也紧紧搂住他呼道,「喔……我的好弟弟……你射得我好舒服呀……格
格……」

  戏落幕了,小龙对男女间的事,获得了进一步的知识与经验,于是,深探吸
了口气,算是抛开了心猿意马继续上路。

  回头且说石府,小公子突然又失踪,诸老自不免大惊失色,其父辅忠立即将
原委说出,一家之主的石辅仁,忍不住将他大大数说一顿!

  那知,正有此时,外面领进来一位媒婆,正是为唐府慧珠小姐,提亲的人!

  其实,那媒婆之来,虽说是代表唐府先来道谢,骨子里,实是来探探口气!

  那夜,唐慧珠在悟缘师太挟扶之下,不须一个时辰,便已返唐家庄。

  天已四鼓将尽,唐家庄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员外房处,尚亮着灯火,而他一
对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儿骤又重逢,自不觉一番悲喜,悟缘师太,难逃出三界之外,目睹这
一种至情流露的场面,也不由连诵陀佛,悄然离去!

  母女相谈之下,真正的恩人,却是那面黄肌肤,呆瓜似的石家少爷!

  唐员外夫妻,深觉意外,料不到,那么个呆瓜,竟行此义举!

  二日过去,唐慧珠深闺之中,思前想后,愈想愈觉得无论小龙他生得如何,
此生若嫁,却已是非他莫属!

  常常想起迷茫中小龙为她按摩,便觉得脸红心跳,芳心自然会产生一种温馨
的情意呢!

  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将这些向妈妈详述一遍,同时也暗示出,此身非小龙不嫁
的决心!

  唐夫人知书达礼,当然也知道这事儿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夺,女儿
誓必会丫角以终!

  最后与丈夫商妥,招来煤婆,令她去石府探探消息!

  在唐府想来,小龙既然与女儿亲及肌肤,见过女儿的花容月貌,则绝无不被
倾倒,不愿结亲之理。

  小龙本人既无问题,石家兄弟五人,只此一子,怎能不顺看他,而应准这桩
亲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于算外,那媒婆来的偏巧不是时候,就在她还未表明来意,
石家老大,已然「哼」了一声,打断媒婆话头,大声怒道:「去,去,去,你这
婆子,噜嗉什么?我们龙儿,若不是为着唐冢,或许还不致跑呢?」

  那媒婆没头没脑,被骂了一顿,顿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一旁石辅达看不过去,站起来劝道:「大哥……」

  石辅仁素来性暴,此际正有怒火头上,一见石辅达开口,不容他说话,立即
叱道:「老二你叫什么?你眼中若还有我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不是你,不
是你龙儿他还不致于这么大胆!」

  说看,喘着粗气,雪白的长胡子,气得直抖。

  那媒婆见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之下,媒婆可跟着也着了慌,赶忙回转唐府,一五一十,将小龙黑夜出
走,石老大大发雷霆之事,详细告唐家夫妇。

  唐夫人闻言,又惊又疑,猜不出小龙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缘故!

  唐员外夫妇,勉强打赏了媒婆,在厅内愁颜相对,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
女儿晓得!

  实则,唐慧珠早在煤婆来时,已然藏在厅后,将小龙出走之事,听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尽碎,疾步回房,关起房门来,哀哀欲绝,一头倒在床上,垂泪
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愤,恨小龙既然对自己不避嫌疑,医伤救命亲及肌肤,
为何竟这等薄幸,突然出走!

  渐渐的,唐慧珠想到,小龙在救她之时,可能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故
此,小龙将她救回,却不肯垂顾这等「败柳残花」。

  所谓「不堪入目」的境象,唐慧珠并不能确知,是属于何种?

  不过,她察觉得到,自己当时,似乎是赤裸看身体,虽然,后来,她细察自
己的身体,并未有异样的感觉。但就凭上述的一点,岂非已不堪入目了吗?

  这么想着,觉得并非是小龙薄幸,而实是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苦所致!

  她不再怨恨小龙,芳心之中,除却恨死那「坏人」魏良之外,便只有怨悲她
自己的命运了!

  她想到死!

  死。是解脱人生的唯一方法,也是逃避人生的唯一手段!

  继之一想,她自己若是一死,堂上双亲,岂不要悲煞痛煞?

  突然间,唐慧珠心灵中,灵光一闪,她霍然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啊!
悟缘师太不是说过!我被他打通穴脉,极适于练武了吗?为什么我不去拜师太为
师,学练武技呢?」

  她抹去颊上的泪痕,毅然的又说:「对,我要去学武,我要去练成像师太那
样能飞的武技,找那个坏人报仇,同时,我也要做一个女侠,到外边去行侠仗义
专管人间不平。我……一辈子也不再嫁人,我要让他看看,我并不只是一个平凡
的小女子……」

  唐慧珠言中的他,自然便是小龙。

  致于她说悟缘师大会飞,自然也不是真的。

  她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她不懂武功,而将那轻功提纵之术,当成了「飞」
了!

  时交二更小龙已抵梅县,就在他一脚踏入县城时,道旁草丛里突然冲出七、
八条莽汉,不由分说,从身后掩袭。

  这突如其来的变改,小龙本能的双臂向后一挥。

  一切都静止了。

  他出手的神妙姿态,和那人凶狠的搏杀,刹那间,全都成了静止的画面。

  四条大汉被闭了穴道倒卧在路的两侧!剩下的四个愤恨而惊惧的望看他徐徐
而去的背影,激动的握看兵刃颤抖着。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拔步拦截。

  蓦地……

  火把通明,在小龙身前三十馀步处,闪出一伙人,为首一男一女,男的年逾
半百!鬓发加霜,身躯微现佝褛,一脸皱纹重迭,颔下一尺把白胡。

  虽然如此,配上他那身渔家整束,并不显得老态龙锺,反而显得精神矍铄,
恍如壮年,想是数十年水上生涯的历练所致吧。

  他的身后不远,是一位年轻姑娘,面貌娟秀,长发垂腰,一袭紧身青色衣裤
裹住她那成熟的胴体上,益发显得刚健婀娜,绝无一般女儿家那股弱不禁风的样
子。

  由她那薄薄樱唇及一双秋水般妙目上的一对微翘秀眉,更可看出这位俏姑娘
性情颇为倔强好胜。

  老者冷然的喝道:「朋友!请留步!」

  未等小龙说话,少女怒骂道:「哼!今天除非你把『于家沟』的人全部杀光
了,否则,你休想踏入一步,就算你『魅影修罗』武功高等得我们连边也沾不上
我徐婉娟也要拚你几招!」

  小龙停下身来,道:「哇噻!谁是魅影修罗?」

  徐婉娟道:「看你的装束,看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还有你在这个时辰来,
你不是魅影修罗还回是谁?」

  小龙泰然的道:「哇噻!姑娘认错人了。」

  老者对小龙端详了一阵,道:「朋友!能否告诉老朽,阁下是打那儿来,往
那儿去?」

  小龙道:「在下石小龙,韶州石家庄人民,甫临贵地,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迷惑的低语道:「难道我们真的把对象弄错了?」

  沉默片刻,歉然的道:「事出误会,适才冒犯之处,还请小哥勿怪!」

  小龙知道事出必有因,于是问道:「哇噻!老丈叫众来此,似乎是抗御某一
仇冢,不知老丈可否见告,小可说不定可以略尽棉薄。」

  老者闻言一怔,暗忖道:「真是一只不知进退的初生之犊。」

  思忖片刻,方始为难地说道:「石相公若要知道这件事内情,徐海波自当奉
告,只是老汉仍要奉劝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出门在外,万勿卷入
是非圈内。」

  小龙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徐海波话锋微顿,长叹一声,一脸愤慨地说道:「此地原是大埔下游梅江,
发水于闽赣交界的长汀一带山脉,流至粤境大埔以下的三河坝,又会合至梅江。
于家沟与对岸『蒋家集』,一向相处和睦,来往频繁,互相婚嫁,两村居民均以
捕鱼为生,无事无争,安份守己,生活虽显略为贫困,但都能安贫乐道。半年前
不知由河处来了一帮形态粗壮,神态彪悍的贼徒,在一个夜晚将对岸一百多户人
家,无分男女老幼,悉数杀害,投入河中,河水为之尽赤……」

  「哇噻!该死的东西!」

  小龙突然叫了一声,剑眉倒挑,目眺欲裂,一对平淡无奇的星目中,突然射
出两道比电还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徐婉娟姑娘正全神贯注的听乃祖叔述这一
段惨绝人寰的屠杀,闻言一边阻止石小龙的打岔,一边将一双妙目向小龙瞟去。

  入目之下,见对方一副怕人神态,心中一惊,不由地轻「咦」了一声。

  小龙话声入耳,猛觉自己失态,向徐姑娘歉然一笑。

  徐姑娘吃石小龙一双清澈的眼神一注,倏觉一股热浪上身来,一颗心「砰」
地一跳,娇靥没来由地一热,未暇深思地慌忙列过头去。

  徐海波在说到河水尽赤时,心中一阵凄惨,缓缓将头垂下闻得孙女儿轻咦,
将头抬起之时,石小龙异样的神态已敛,也未在意。

  轻叹一声,又道:「一个与世无争的渔村,在一夜之间变为罗刹屠场,人间
地狱,令人惨不忍睹,目毗欲裂!这飞来横祸,于家沟在第二天一觉醒来之际方
始发觉,基于义情与同情,全村居民无不拿刀动杖,欲冲过对岸。为相处若干年
的好邻居,亲友报仇,但对岸早有预谋,将两村之间的唯一木搭桥梁捣毁。众人
改乘船渡河,未及一半,这批恶徒又是一阵骤雨般箭,矛,暗器震击,石相公请
想,善良的渔民们怎抵挡得了这种疯狂的偷袭?一百多人,伤亡殆半,万般无奈
之下,只好怀着一颗悲愤痛恨的心退了回来。说来奇怪,也令人费解,自此以后
对岸并未对本村采取任何行动,仅仅把蒋家集改名为『天一堡』。自此倒也相安
无事,本村居民因事不干已,仇恨之心也逐渐淡忘下来。但是,近月来对方作风
突变,扬言本村渔民只许在大河这半边捕鱼,如果越河心半步,便格投勿论。更
有什么,对方故意在对岸施放鱼饵,诱得鱼群全至彼岸,自此以来,本村渔民不
慎越界丧生者不知凡几。前些日子,对岸派了一个貌丑的大汉,自称是『魅影修
罗』,要本村渔民听从他们的调度、否则,便要杀尽本村居民……」

  说完,默默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愤的神色,不难看出这位老渔的心中是多么
痛苦啊!

  徐姑娘也是如此,但就其一对秀眉双挑的妙目中,却可看出是如何的不甘。

  小龙略一思忖。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大步离去,身形一闪。便自徐海波祖孙
二人中间穿过。

  祖孙二人不由一愕,齐声喝问道:「石相公欲往何处去?请速止步。」

  小龙头也不回地扬声说道:「小可要到河边走走,哇噻!我倒要看看这『魅
影修罗』是什么东西变的?」

  祖孙二人互望一眼,萍水相逢。人家没有理由为于冢沟担揽这场过节啊!

  身形一闪,一前一后地飞迫而去,后面一众渔民手持棍棒跟着。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3

                18

  就在这前后不过一刹那的工夫中,小龙已展开「登萍渡江」身法,藉几根树
枝的落脚,到了对岸。

  虽是黑夜,但在他眼里则形同白昼,但见一座大宅院,巍峨的大门有两丈来
高,其上盖以碧瓦,在一盏气死灯的映像之下,看上去更是气象豪迈。

  门前有石阶数十级!左右卧伏着一只巨大的石狮子,沿看两墙,种植有参天
古柏。

  足见此宅的主人不同于一般渔民!

  小龙认定了此一目标,准备先从这巨宅开始下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凝
目望去,只见此人才四十左右,一脸虬髯,牛眼虎鼻。

  就在此时,又有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自马后远处传来,马上之人回头一望,
双目异采之闪,不由轻「咦!」了一声。

  只见一辆四骏豪华油壁香车,车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标
记……

  香车在四名衣劲服少女的驱驶之下,奇快无比的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见状,不由失声道:「飞凤香车!」

  他不由自主的勒缰止马。

  那四名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窈窕的身材散发着生春气息,尤其胸前双乳随
着奔驰不停的颤抖,更令人全身一热。

  骑在马上这位仁兄正是武林怪杰「棒槌雷」乔放。

  他正在打量那四名妙龄少女及那辆香车之际,银铃脆响声中,香风一阵阵,
四骑一车已经疾掠而过。

  乔放天生异禀,一根球杆,独战群雄,从未被击败过,只见「老鹰」,不见
「拍拍」,一杆进洞,在群雌粥粥中独占鳌头。

  乍间那股香味,立知是什为罕闻的「天山散殊香」,相传远征西域的史事中
那位美人……香妃,就是散出此种香味。

  好奇之下,立即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与香车并驾齐驱了。

  他端坐在马上;双目似电凝视看车帘及车窗后,依稀可以看见一具无限美好
的倩影端坐在车内。

  他心中一荡,立即启口吟道:「觅得骅骝被肃鞍,飞凤车内坐娇娘,梅江今
起无双价,一朵能行白牡丹。」

  此时原是张佑赠扬州名妓端端的,第二句「善和坊里取端端」被改为「飞凤
车内坐娇娘」,第三句「扬州近日」改为「梅江今起」。

  虽说勉强,却也即时应景。

  四位红衣少女置若未闻的继续策鞭驰行。

  车内,却传出一阵充满磁性的格格银铃笑声,那香气就更加浓烈了。

  乔放一见佳人有反应,心中一喜,立即用声道:「在下乔放,有否荣幸一睹
姑娘芳颜?」

  「格格,原来是你呀!听说你在球场上是『老鹰王』,总是一杆进洞有『棒
槌雷』之大号。」

  说至此,格格娇笑个不停!

  两人虽在交谈,人马却毫无停顿的并进着。

  「格格!乔庄主,你认识奴冢吗?」

  「哈哈,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就是缘,姑娘,你以为然否?」

  「格格!好个相识就是缘,庄主请登车一叙!」

  乔放哈哈一笑,一见香车仍然疾驶,立即毫不示弱抛蹬疾射,身子立即逾香
车五丈远近。

  腰一拧,空中一个转折,探手掀帘,立即轻飘飘的射入车内。

  「格格!好身手!」

  「姑娘美若天仙,乔某何其荣幸得睹芳颜,不虚此生矣!」

  「格格!庄主舌粲莲花,调情并茂,奴冢愧不敢当!」

  「哈哈,在下阅女无数,今日见姑娘,深侮已往被浸泡于粪土之中,若能一
亲芳泽,虽死无憾矣!」

  「格格!庄主不觉太唐突吗?」

  「哈哈!一见锺情,情难自禁……」

  「嗯!」了一声,车内立即静寂下来。

  好半晌之后,立即传出一阵喘息呻吟声音。

  接着,是一阵「悉悉」的宽衣解带声音。

  「啪!」一声脆响之后,那轮香车立即晃动起来。

  银铃随着「叮叮当当」交响着。

  四位少女似乎习偿了这种事,立即微勒缰绳,健马缓了下来,「的得的得」
漫步走着。

  「拍……」声音越来越急骤了?

  这可能是乔放连续挥杆的关系,因此,银铃声音急剧的响着,香车幌动得更
厉害了。

  道路越来越荒凉了,小龙用「水波流」的轻功在车后追蹑。

  香车内的乔放正在享受着销魂的滋味,他仗着自己本钱雄厚,完全是「快速
直球」进垒,没有花招。

  那轮春车则「吱呀!吱呀!」抗议个不停。

  那四位少女却视若无事的继续驱车前进。

  半个时辰之后,香车已驶近一片青葱的小草地停了下来。

  突听乔放骇呼道:「元阴锁阳,你……你是桃花三娘子」?

  「……」

  「啊……」一声惨呼之后,「棒槌雷」一生不知打败过多少女人,最后还是
在女人身上含恨的阴了!

  「格格!姓乔的,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老娘,谁叫你跟高逸脏沆一气
呢,好歹你已经享受一番了,何况,你也声明虽死无憾矣!」

  车门一翻,浑身赤裸的乔放立即连人带衣衫被掷到路旁。

  彩凤香车又开始疾驰了,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小龙原想追下去看个究竟,但「高逸」两个字让他放弃了追蹑的主意。

  他瞧了乔放一眼,又望了远处那块青葱小草地,立即蹲在乔放身边,一按脉
搏,辨出乃「脱阳」所致,真元已尽,纵有仙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伸出右手,按住乔放心脉,缓缓吐出一股真力,说道:「大叔,大
叔!你醒醒!」

  好一会,乔放在他真力催动之下,有气无力的道:「告诉……石辅基……桃
花三娘子……已……亲履江湖……叫……高逸……注意……小心……」

  说完,头一偏,静眼含恨而殁。

  小龙不明所以,但死者提到「石辅基」、「高逸」二人名字,前者是他么叔
后者是么叔的师父,心想:死者必与么叔有关。

  但是,么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来不及详问就离开了人寰。

  抽出「丹血剑」剜了一个大坑,将尸体放置坑中,双掌推动真力,「波!」

  一声,坑沿泥土悉数落入坑中,尸体立即消失不见。

  当他回过头时,只见乔故原先所骑的那匹黑马,静静的站在坑旁,豆大的泪
珠簌簌直落。

  小龙见它如此的忠心,感动的抚摸看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别伤心了
我还有事要办!你主人所交待的事,我将设法转达,哇!有机会我也曾为你主人
报仇……」

  他话未完,马儿前蹄突然跪下,对小龙频频点头不已!

  他曾见过灵龟懂得人言的事,想不到这马也如此通灵,不禁低声问道:「马
儿,你肯做我的坐骑吗?」

  那匹黑马点点头,欢嘶不已。

  「马儿,你暂时不能跟我在一起,到村口等我好么?」

  那匹黑马又点点头。

  「马儿,我走了,再见!」

  那匹黑马望着那个土坑悲嘶一阵,才缓缓离去。

  小龙跑出矮树丛,足下一紧,立即朝香车逝去方向疾追。

  他跑了半个时辰,正接近那所宅院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叱喝声,
立即放缓步子,忖道:「是谁在打架呢?」

  他立即悄悄移向那座大宅院。

  只见广场中央,正有四名道人,一个个手挚宝剑,围攻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着淡青劲装,双手分挚看两柄银短戟,面目俊秀,身材矫健,正是
那夜不分皂与白,迫他动手的粟雄!

  那粟雄果然了得,双手施开擎天十三戟、点、拍、劈、刺、风生生呼,劲风
四溢,不但逼住四名道土的凌厉攻势,劲风到处,地上的翠绿草地,也被劲风扫
得飞扬。

  小龙心中颇不值五人的狠辣打法。

  但,他闹不清其中的结仇经过,不便贸然现身,出击劝阻。

  因之,他隐在树上静静观战,等候看战场变化,同时,也借机观摩双方的戟
式剑路,有何出奇破绽之处。

  正当此际,大宅院霍然传出一声清啸,啸声高亢,震人耳鼓。

  小龙闻声,方在暗忖:「这人好深的内功。」霍见那宅院中,随啸声飞越纵
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投入场中,现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瞿道人!

  那道人一身鹅黄道袍,头戴黄粱冠,颔下黑髯过腹,双目炯射摄人寒光,神
色间冷傲逾恒,一望而知,必是个心冷气傲,功力高绝的人物!

  那道人炯目四眺,斗然开口,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声音不高,听在那场中五人的耳中,却不啻一声焦雷震耳惊心。

  粟雄闻声,颜色微变,双戟一缓,另四名道人,「刷」、「刷」数声,各跃
开后哑没声息还剑如鞘,并排站向那道人身后!

  那道人神态傲极,冷冰冰打量粟雄一眼,转而把头一仰,双目上视,开口问
道:「你这娃儿,是那里来的?看你招式;系属华山清真牛鼻子一脉,为何无端
跑到这里来撒野?快快从实招来?」

  只见他双眉一扬,双目忽孕煞机,亦是大剌剌,回答说:「少爷正是华山清
真道长门下粟雄便是,老道何人?」

  他一语未毕,那老道忽的仰天长笑,声似裂帛。

  这人身后四名道士,一个个皱眉疾退。

  小龙距离中场,约有五丈,加以丹铁神功,锻链得出神入化,故此仅觉得有
些刺耳。

  但那要维,距离既近,内功真力,又无法与道人匹敌,这时敌对相峙,更不
便示弱后撤,那份活罪,可真是难受之极。

  只见他双颊骤白,周身震颤,虽极力运力相抗,却仍是冷汗直流。

  道人,冷「哼」一声,霍然停笑,冷然嗤道:「我道你小子有多大能耐,取
情连大声都受不住,真难为清真那牛鼻子,竟能放心,让你下山。」

  说罢,双眼一睁,精光暴射,语音转厉,说:「道爷若非怕江湖人耻笑我以
大欺小,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到这天一堡叫阵的态度,就不把你立毙当
场,也非得留点记号不可。」

  粟雄伫立当场,被这人一阵辱骂,直气得俊面,又青又白,怒火升腾!

  但,粟雄深知,对面这老道人,性情极为偏激,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令人头
痛的一流人物。

  过去,自己自负擎天十三戟举世无匹,今日一见,老道功力精深,竟出乎意
料之外。

  自己若不见机早退,一个不巧,便不丧命,全身却也难得。

  眸珠运转,忍了又忍,将满腔羞怒之火强行压下,双戟一合,执在左手道:
「道长想来是茅山掌门,逍遥真人了,道长既与我恩师相识,目下这档事就做别
论,粟雄就此告别!」

  说看,双手虚拱,转身一掠,向林中扑去。

  小龙心中虽不免有些不平,那逍遥真人的盛气凌人的态度,却也不齿虎头蛇
尾。

  他匆匆的飘落在大宅院的墙上,正要仔细打量一番突听院中传来一声惊呼,
接看是一声尖喊:「有飞贼啊!」

  一人喊,立即有数人回应,声音都是又尖又响的:「有飞贼!」

  小龙经验不足,听下面喊叫语气,似乎早已发现了自己一般,暗叫道:「真
衰!」

  他本来就是为于家沟仗义而来,既被发现,立即飘身而出。

  那知,他尚未落地,立即有人叫道:「飞贼在此!大家快来呀!」

  这时,五、六名彪形大汉瞪眼怒骂扑了过来:「干你娘,眼睛也不开光,敢
到『天一堡』来动手脚。」

  他幼读诗书,最为敬老尊贤,一见对方辱及其母,双目寒芒一闪,右手拨开
对方扑来的双掌,左掌迅速在他的腰眼上一拍!

  佳噻!有够乖,那位老兄乖乖的站定了。

  不过,那姿势既尴尬又难看!害得那位老兄忙叫道:「快放开我!」

  小龙急于寻找桃花三娘子,因此道句:「哇噻!大目眼,你出口伤人父母,
少爷罚你站半日!」之后,立即朝后面掠去。

  四周之人惊呼一声,纷纷随后追赶。

  小龙迅速的穿越过前厅,可是除了追赶的几名大汉之外,恁什么也没发现。

  「哇噻!都是这几个牛鼻子老道害的!」

  恼恨之中,正想回身找那几个杂毛道人,突见迎面三丈远近有两个「查某」

  走来,他不禁为之一愕。

  原来这两个少女,正是驱赶彩凤香车四女之二。

  那两个少女一见到石小龙,双目一亮,立即盯紧看他,那情景好似看见一件
珍宝一般,舍不得霎目。

  小龙眉头一撇,暗道:「哇噻!看人免本钱,那有这样死盯不放,哇噻!莫
非我脸上有什么没干款(不一样)?」

  一想自己易了容,居然友善的朝她们颔首微笑。

  那二女一怔之下,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之显出两个酒涡。

  她俩仰苜上望,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于惊的得意光辉。

  这神情,不由令小龙暗诧道:「哇噻!这两人查某是冲啥(做什么)?」

  果然,左侧红衣少女道:「右侍卫,你平安回来了,宫主听说你遭了『神手
书生』毒手,特地赶……」

  小龙脑际灵光一问,暗道:「哇噻!原来有一个人果然与自己易容后的面貌
相似,怪不得徐姑娘说着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不是魅影修罗还会是谁?」

  思忖未定,两个少女忽然互视一眼,鼻端立即闻到一丝异香神志为之一沌。

  他慌忙站住身子,提气在百骸疾行,立即将对方暗弹过来的「迷香」化尽,
神智顿清,诧异地向二女一瞧。

  那两名少女一见「百发百中,闻香立倒」的迷香,居然奈何不了对方,暗凛
之馀,互相一使眼色,仍是左侧红衣少女道:「左卫不认识奴冢么?」

  「哇噻!你两个恰查某(坏女人)是谁?」

  「喔!左卫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宫主『车前四凤』,我叫『甲纯』,她叫
『乙荃』,另外两个叫『丙彤』,『丁香』!」

  「哇噻!得来全不费功夫,哇噻!我不是不认识二位姐姐,是想不到居然在
这里碰面,不知宫主来了没有?」

  「来了!左卫请随奴家来。」

  说完,立即转身奔去。

  乙荃立即也跟了过去。

  小龙满以为骗过了二女,欢喜的,跟了过去殊不知已掉入人家圈套。

  穿廊过户,来到一座假山附近,他那「随身叫」立即听见阵阵女人的笑声以
及急促的喘息声音。

  哇噻!还有好似火山爆发,岩浆上冒的,「普……」怪响哩!

  他立即低声道:「哇噻!二位姑娘请留步,前面有人!」

  甲纯、乙荃骇然相视一眼,身子一分,立即分别蹲在石小龙身边。

  小龙低声道:「在前面八九丈远处!哇噻!有一对男女他们在……哎唷……
嗯……」话未说完,麻穴及肩井穴已被二女捏住。

  突听甲纯的嗓音清脆的道:「不怕你再鬼,也喝了姑奶奶洗脚水,乙荃,二
一添作五,如何?」

  乙荃格格低笑道:「行,走吧!」

  「慢着,这小子武功甚高,先喂他一粒『仙丹』吧!」

  「格格!还是甲姐想得周到,动手吧!」

  乙荃说完,立即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投入小龙嘴里,甲纯也不怠慢双掌如飞,
迅速的在小龙的「气海」、「檀中」二穴各按数下。

  别看她只是轻按数下,在按完之后饶是小龙武功如精纯,鼻息立现粗浊哩!

  小龙豪情顿馁,幽幽一叹道:「哇噻!到此地步,还等什么,你就杀吧!」

  一种死亡的悲凉,震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目。

  但他的脑子里,却闪过不同的「幻灯片」,有父母双亲,伯叔诸老,虎牙屿
的婷婷姐姐,以及……

  那知过了半晌,还未见身后二女下手。

  不禁心下狐疑,闭目问道:「哇噻!你们怎么还不杀我?」

  忽听身后甲纯,发出格格娇笑道:「反正你已落在我们手里,迟早要杀,其
权在我,你忙个什么?」

  「哇噻,好狠心的恰查某,你是要我在临死以前,多受点痛苦,想着死亡的
可怕!」

  甲纯一阵格格大笑道:「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呢,你倒会替我出主意啊……」

  她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我们那有这等黑心?只不过想跟你青菜讲讲
(随便聊聊)!」

  「哇噻!黄鼠狼拜年,没有好心……」

  原来,他籍交谈的当儿,立即催动功力打算「冲穴」,那知,意念方动,那
澎湃汹涌的真气居然「静悄悄」了,相继而来的,是丹田一股邪火蠢蠢欲动。

  他不由神色大变!

  他立即掀唇叫道:「哇噻!你们在搞什么鬼?」

  那知,令他更吃惊的是,就这一刹那,竟然语出无声。

  甲纯格格一笑道:「别枉费心机啦!」

  说完,使起他返身疾掠而去。

  乙荃也眉开眼笑的跟了下去。

  这是一间木屋,堆放柴火的小木屋。

  小木屋里,游出微弱的灯光,不!是夜行人用的「闷心火」。

  这小木屋是「天一堡」所有,他们把所有的木柴堆放在这小木屋里,以备不
时之需。

  甲纯、乙荃杷小龙带到这里,取出「闷心火」照亮了整个小木屋,然后二人
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片刻工夫,两具白乎乎的迷人胴体立即呈现在石小龙的眼前,吓得地慌忙闭
上双眼,一颗心儿立即加速剧跳起来。

  这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而是想到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现在二女就站在他的前面,四团丰满的乳峰,令人怀疑她们是吃了通乳丸还
是「动过手术」。

  小龙虽然双目紧闭,却满脑子全是那几团「圣母峰」。

  他正在暗骂自己太「猪哥」之际,突然有人在替自己脱衣服,睁眼一瞧,只
见甲纯,乙荃蹲在自己的身旁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他开口要叫,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他伸手欲推,却无法动弹。

  焦急之下,豆大汗珠迸出额头了。

  接看,全身光溜溜的裸露出来了。

  最「惨」的是,甲纯已经开始……

  小龙经过易容,看不出脸儿是不是红了,但却双颊发煞,张口「哇噻!」一
叫。

  这一叫是没有声音的,却吞进了甲纯「赠送」给他的一粒「仙丹」。

  他那「话儿」在吞下第一颗「仙丹」时就开始行「举枪礼」了,第二颗「仙
丹」培养催激之下,它立即变得「威武」、「雄壮」、「骠悍」、「倔强」了。

  石小龙只觉口干舌燥,全身火热,尽管心中又急又怒,却又有一丝丝「心猿
意马」,真是甜酸苦辣甘咸六味杂陈。

  突听甲纯格格一笑,轻松熟练的将宝剑套入剑鞘,立即大起大落挺动起来,
那格格笑声,更是响个不停!

  她兴致一起,唱道:「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呀,
妹有情,得呀!得呀!妹有意!就好象两角菱,也是同日生,我俩在一起!划着
船儿到湖心呀……」

  乙荃站在旁边干瞪眼,越看越难受,越听越心烦,立即声道:「甲纯姐,小
心些!别让别人听见了!」

  甲纯闻言,立即停止念歌。

  不过,那挺动的速度更疾更重了!

  小龙遭遇「伏击」立即「挨轰」,心中虽然有「失身」之愤怒及羞急,却另
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那种神情瞧在甲纯的眼中,知道他已经有点儿心动了,立即格格笑道:「乙
荃!磨磨他嘛!」

  「好嘛!不过,你可要快点,我难过死了!」

  「知道啦!我稍为煞煞痒,就让你嘛!」

  乙荃闻言,不由眉开眼笑,将一对奶子贴在小龙的胸脯轻旋缓磨,口中「哼
呀嗯」的呻吟着。

  「哇噻!真要命!」小龙的理智防线逐渐的崩溃了!

  盏茶时间之后,他的双目尽赤,气喘吁吁,汗水已湿全身了。

  乙荃格格一笑!立即站起身子,道:「甲纯姐,该让贤了吧?」

  甲纯狠狠的顶了几下之后,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乙荃啐了一口,道:「甲纯姐,你可真过瘾哩!」

  说完,自地上的衣衫堆里取过一条纱巾,将石小龙那根湿淋淋的肉根儿拭了
几下。

  甲纯坐在屋角,双腿一张一伸,满意的道:「真好,好久没有这样舒服过,
又长、又硬,又耐用,真棒!」

  乙荃瞄了那杀气气腾腾的「话儿」一眼,「啧」了一声,亲了它一口,双腿
一张,沉腰下坐。

  「嗯!真是好货!」

  说完,双目一眯,猛烈的挺动起来。

  那情景好似,「饿鬼投胎」,也像「叫化子抬到元宝」,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拚命的狼吞虎咽,抱得紧紧的。

  足足疯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喔!」了一声,停止下来,浪声道「喔!
真美!甲纯姐,换你来吧!」说完,含笑站起身子。

  小猫咪嘴里立即吐出一大篷的「白沫」。

  甲纯再度上阵,立即顶紧下身,猛烈地旋转着肥臀。

  小龙满身欲焰爆发了!

  甲纯疯狂的旋转着肥臀。

  小龙鼻息呼呼,全身的肌肉剧烈颤动。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目血丝密怖,
直欲喷火。

  乙荃立即问道:「甲纯姐,他已神智模糊了,你要不要换个口味?」

  「不……不……我……」

  喘息之中,她开始颤抖了!

  颤抖之中,她的转运越来越缓了!

  终于,在一阵哆嗦之中,她无力的翻倒在一旁了,大篷的「瀑布」汨汨流泻
舒爽满足的神情,令人望了心颤不已!

  乙荃拍开石小龙的穴道之后,张腿沉股一坐,吞入了那「话儿」,立即伏在
他身上,干净俐落的向右一翻。

  倏见小龙一阵剧颤,立即蠢动起来。

  他的面目经过易容后,原本很丑,如今变得极为狰狰,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
怪兽。

  战云,开始密怖了,一开始就是正面肉搏。

  小龙挥戈拚命的冲刺着。

  盏茶时间之后,乙荃在舒爽之后,双手一松,全力挺动起来了!

  烽火燎原,金鼓齐鸣!

  杀气腾腾,扣人心弦!

  又过了半个时辰,乙荃开始招架不住了。

  她开始退却。

  可是,小龙的禀赋却异于常人,他的血液里会五颗巨鲸的内丹,原本就至刚
至烈,如今在摧情药物下,已失去了控制,体内的潜力发挥了。

  不到盏茶时刻,乙荃也不行了。

  她不行,小龙刚开始进入高潮哩!

  尽管他只是胡冲乱顶,狠插猛抽,可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变化
球」。

  乙荃已溃不成军了!

  她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开始「打摆子」哆嗦了!

  终于,在一声尖呼之后,美上云霄,悠悠的昏迷了。

  石小龙毫不知情的依然继续攻击,展开密集的安打。

  甲纯方才泄身,正在闭目养神,回味刚才快感之际,突听乙荃反常的尖叫声
音,立即起身一瞧!

  这一瞧,她不由神色大变,立即将小龙拚命的抱开。

  小龙的功力虽然被封住了,本身的力气就超出一个武人,用力挣开身子,反
手将申纯抱个满怀。

  两人立即滚倒在地。

  胯下那话儿,好象是急欲入洞避难的水蛇,见有洞可钻,一下子就送进小猫
咪的嘴里了。

  立即又疯狂的抽插起来!小木屋又热闹起来了!

  不到盏茶工夫,甲纯又泄洪了。

  这一次灾情更惨重,泄得她全身酸软无力。

  她明知自己再泄下去,轻则大伤元气,重则脱阴而亡,因此,她必须早点结
束这场战争,或者将小龙推开,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可是,她已全身乏力,同时,那飘飘欲仙的快感还想回味一次!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3

                19

  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

  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谋关氏血,旗枭可汗头。

  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上面这首是岳武穆送「张紫崔北伐」诗,口诀笔伐,掷地有声,诚不可多得
的振顽起懦之作。

  小木屋的小龙此刻正在口诛笔伐,奋勇冲刺。

  反观甲纯,早已溃不成军,但又难忘那飘飘欢仙的快感。

  这情形就好似一个吸毒的瘾君子,明知继续吸下去一定会伤身败家,可是,
欲罢不能,愈陷愈深。

  车前四凤在桃花三娘子调教之下,淫荡成性,从未体会过这种奇妙的滋味,
她当然舍不得「紧急刹车」了。

  等到她发现全身直冒冷汗,恶心连连,眼冒金星之际,想要推开石小龙时,
却已无能为力了。

  她有气无力的道:「乙荃……救……救……我……」

  乙荃早已昏眩,根本听不到「SOS」求救信号。

  盏茶时间过后,她终于步上了乙荃后路……昏眩了。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小龙,在迷药催动下,依然直捣燕幽。

  就在此刻,突见一道红影自远处掠来,一声轻咦之后,那道红影疾射向二人
的身旁。

  那是一位年约二十年华的美女,正是香车四凤之一的丁香。

  柳眉高挑,桃花眼,琼鼻、贝齿、檀口,胸前高耸,蛇腰,丰臀,配上那套
合身的红色劲装,全身散发出令人倾倒的魅力。

  她乍见二女的神色,花容倏变,立即朝小龙连拍两掌。

  「砰!」、「砰!」两声,结结实实的打在小龙「气海」、「檀中」二穴。

  她目的是解救甲纯出困,殊不知小龙被封住的穴道正是这二处,这两掌正好
替他解除受制的穴道了。

  杀红了眼的小龙,在欲火催动下,一见来人又是一位美娇娘立即扑了过去。

  论功力,丁香与小龙比,何异萤火之与皓月,何况,那对桃花眼正看到那抖
动的「话儿」,正在想看那好事儿呢!

  所以,小龙不费吹灰灰力便制伏了她,「嘶!嘶!」几声,一套红色劲装已
成碎片。

  嘿!这小妮子里面居然是真空,劲装一除,已是全裸了,石小龙大屁股一挺
「话儿」立即送进了幽口。

  战火再度点燃了!

  只听她「嗯」了一声,赞道:「『张飞卖刺猬,人丑货硬』,想不到人间有
如此骁勇的人,实在太棒了!」

  丁香怎会如此凑巧赶来呢?原来石小龙在假山附近听到的「普」怪响声,正
是这妮子在行云布雨。

  想不到那位「才思敏捷」的仁兄,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她正在兴头,突然被浇冷水,盛怒之下,一掌把那位仁兄劈了,蹩了一肚子
气回去。

  可是,一回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桃花三娘子正「巫山会襄王」,一颗难
耐尚未满足的心又勾起了欲焰。

  再一查看,甲纯、乙荃不见,便料到是「打野食」去了,终于来到了现场。

  这一来,如鱼得水,炽热的欲焰终于碰到「二一九消防队」人员及时赶到。

  但是,她却没有作状况判断,深入了解战况,一开始就花招尽出,什么「投
桃报李」,「千层万转」,「烽火绵绵」……施展出来。

  盖茶时间之后,只听丁香在一阵胡说八道之后,全身开始哆嗉,同时享受着
飘飘欢仙的高潮了。

  石小龙馀勇未失……

  「防右刺,刺!」

  「防左刺,刺!」

  「前进刺,刺!」

  「刺!刺!刺!」

  丁香现在是「背壳人庙」,只有挨打的份了。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小龙全身一阵哆嗉,接着开启闸泄洪了。

  密集的子弹立却又令丁香一阵哆嗉!

  她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两滴泪珠随即掉了下来。

  那是美到颠峰的现象呀!

  小龙终于恢复了神智,但是,他连闯三关,累得呼呼大睡。

  片刻……

  丁香开始缓缓睁开双眸,一瞬不瞬的瞅看他,竟痴迷怜惜的轻伸玉手,缓缓
为他梳珑着披散在额前的秀发。

  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搬开小龙压在她上面的身体,又取了一根木柴替他枕
看头,才起来穿衣服。

  然而,自己衣服已成碎片儿了,这一检视甲纯、乙荃,两人均已脱阴而亡,
全身不由一震。

  取过乙荃那身衣服,胡乱的穿上,口中喃喃的念着:「好险!好险!」

  回头看了小龙一眼,表现出一股举棋不定的样子,这时她要是想杀小龙,只
是那举手之劳,最后咬了咬牙,出手点了小龙的「黑甜穴」,然后替他穿好了衣
裳,把他移到柴堆后面,始挟起甲纯、乙荃的尸体及衣物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来,小妮子丁香动了真情了。

  一觉醒来的小龙,发觉自己竟躺在柴房里,回忆当时情景,暗叫道:「果然
不愧魔女麾下,自己竟迷迷糊糊着了道儿!」她们要是杀害自己,此刻怕不尸首
早寒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天生异禀,已使二位魔女香销殒命。

  不一会,他又想到虎牙屿的婷婷姐姐,自己答应她要用花轿接她,而自己竟
被魔女「奸污」,白布染黑,心中不由一阵绞痛!

  如今,自己已是「污辱」之身了。

  想至此,他不由神色倏变。

  此刻,若有人发现他这副神态,怕不骇得魂飞魄散。

  好半晌之后威态稍减,同时决定再探虎穴,伺机替于家沟村民除害的决心。

  因此,他摒除杂念,开始调息,运行一周天后,只觉体内真气流窜,并未受
到损害,不由暗道:「哇噻!好家在,功力未失!」

  稍事收拾,决定先返「天一堡」,结果,他却走了个相反方向,发生了,意
想不到的变化。

  原来,他被甲纯,乙荃挟至此一小木屋,是在迷失本性之后前来的,根本不
知方向,此时所能记取者,只不过一点概念。

  当他离开小木屋时,已是天际拂晓时分,四下一张望,瞥及靠南方一处,闪
亮了数点灯火。

  林木掩映中,以他目力,很快的就瞧出一角红墙。

  如此一来,他更坚定信心,该处必是天一堡了。

  石小龙认准了方向,转身疾掠而去。

  谁知近前一看,竟是一座道观,石小龙扑至距道观二丈之处,微一欠身,飞
上一株古榕,隐身于枝叶之间。

  他原本稍作察看,便要折转的,但却被另一桩事吸引了。

  此刻只见观后有一房屋,浓烟忽起,火舌乱吐。

  房脊上一条纤巧的身影,双手分执一剑一篮,疾逾风飘枯叶,向观外逃逸。

  数名道士,冒出屋面,疾苦流星赶月,分四方纷向那身影,围了过去。

  小龙急切间猜不出其中缘故,斗然间,一物夹带着锐利风声,袭体而至!

  一凛之下,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出了分光捕影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
住。

  小龙暗忖:「既然对方晓得了自己在此,则自己非显身声明不可,再者,那
观内纤巧的身影,分明是个女子,她为何会在茅山观内,偷偷的放火?」

  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在天一堡偶遇的逍遥道人,凝立场中满面惊恐之色,
双目炯炯神光,扫视四周。更奇怪的是那位华山门人粟雄竟停身林边,一脸焦灼
之色,注视观内。

  小龙见状!知道粟雄,必是和那女子一路同来,粟雄故意在观前叫阵,吸引
道士的注意,而那女子,却悄悄偷进观去,放火烧屋。

  这一来,他就越发非留下来不可,看看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际,观内屋上,涌现十数名手执长剑的道士,分三面向那女子进迫。

  粟雄瞥见此情,顿陷进退维谷之境,似乎知道观中道人利害明知留下必定吃
亏!却又不能不留。

  小龙这时早已溜下树来,缓步踱入场中。

  逍遥真人乃茅山一派掌内,在北五省内,功力算得上一流高手,适才只觉古
榕树无风自动了一下,乃施展摘叶飞花手法,弹出一块草皮,射入适才藏人的地
方。

  以他自忖,那藏着的人,既然不慎出声响,功力决不会高,这一块草皮,无
论是打在他身上何处,必然会皮开骨折,跌下树来!

  那知,草皮射去,如石沉大海,不但未见有人呼痛跌下,甚且连树枝也未摧
折,宁非怪事?

  心中暗惊之馀,怒火顿炽,认为来人,必与粟雄,及那放火的女子,属之一
党,故意挑衅。

  对粟雄,老道深知华山清真道长,出名的护短难缠,再加华山派人多势众,
雄倨一方,若不留情面的打了小的,那清真道长。决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他暗定决策之际,小龙竟溜下树来,踱入场中。

  粟虎一见小龙,立即认出,正是两度际遇小龙,心中也立时泛起又恨又气的
滋味!

  此刻见林中徐徐走出,一脸僵黄,似是大病初愈颊生恶疤,丑怪逾常少年,
穿著打扮,倒是文质彬彬。

  若非是适才的一块草皮,失踪得可疑,若非是少年,刚好从那棵树下走来,
他还真当是何方的游学仕子呢?

  在他的眼中,小龙既便会武,功力也必在粟雄之下,那,又何足于挂怀呢?

  故此,逍遥真人,冷电般盯了小龙一眼,冷「哼」一声,竟然不肯理会,转
过身去,专注于观内去了!

  小龙见状,心中暗乐,却对粟雄微一拱手,招呼道:「哇噻!咱们可真是有
缘,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他这是客气话,那句「哇噻!」只是他的口头禅。

  但粟雄却误会他是有心讽刺,话里有骨,冷冷的「哼」了半声,忽的心中一
动,笑道:「石兄来得真巧,小弟正在这为难呢?」

  逍遥真人闻这一问一答;知他俩是素识,心中更气,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粟雄却不在意,掠近小龙身前五尺。

  只听石小龙笑答,「哇噻!粟兄何事为难,在下或许能稍效绵薄?」

  粟雄闻言,正中下怀,微微一笑,大声道:「石兄有所不知,小……弟有位
北上,中途为追一贼,分离数日。前途再见之时,据府小兰说,有一茅山妖道,
见她生得貌美,向她挑逗多次,是她气愤不过,将妖道打伤,却被逃去,石兄不
知,那府小兰深得梅前辈真传,左剑右篮,不但精奥绝伦,也最是任性不过。当
时,小弟劝她,妖道既未得逞,复又被她打伤,此事何必再予计较?但府小兰不
听,坚持要找那道士不可。小弟极力劝阻不听,竟乘小弟不觉时独自离去,小弟
后来察觉,赶来欲加阻止,那知方到观前原来竟是天一堡前的一群,他们一见小
弟,便群起而攻,如今……」

  他这一篇说词,头头是道:说来颇是动听。

  他并且大声将府小兰来历说出,故意让逍遥真人听见,有所顾忌!

  皆因,那梅凌霜,乃武林中一脉异枝,并无门派,与当今一指神医高逸及神
手书生宋之和共誉武林。

  粟雄所以提出梅凌霜的大名,期收敲山镇虎的功效,好令那逍遥真人,不敢
妄下辣手。

  另一方面,粟雄在言词之中,暗暗将一切责任推给府小兰。

  果然,逍逼真人,虽仍然不愤府小兰放火烧观,却也由暗存顾忌,改变了一
举毙敌的主意。

  至于小龙,因对天一堡厌恶在前,自然更相信粟雄所言,句句是实。暗暗决
定,设法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粟雄的话,只说对一半,前来放火,实则是他的主意。

  皆因,粟雄对府小兰倾心相爱,视为禁脔。

  半月之前,他与府小兰结伴北游,途遇飞燕子魏良,在鲁东一带采花作案。

  那府小兰生具侠骨,下手阻挠,将魏良击成重伤。

  那飞燕子魏良,虽受重伤,仍被逃逸。

  府小兰立意除恶,便提议与粟雄分途搜索,务期将魏良寻出击毙。

  粟雄往东,直找到韶州附近的小灵山镇,正巧遇着小龙,大打出手。

  小龙知他误会,同时又存心结纳,始终不曾还手,粟雄使尽绝学不能得手,
含恨离开。

  府小兰在大庾岭一带,当然找不着魏良,但却遇着个茅山道士,那道士见她
年轻美丽,孤身一人,便事游词调戏。

  府小兰正因寻不看淫贼生气,这一见道士不良,那得不气?

  气愤之下,施展出师门绝学,将道士狠狠打了一顿,并不曾要他性命!

  后来,粟雄寻来,俩人会合,府小兰说起此事!粟雄竟然大怒!

  他得知道土,系出茅山,便一意主张,找这逍遥真人理论出气!

  他知道此地有一处茅山分院,但却不知此地是属于一个邪恶组织范畴。而且
逍遥真人已加入了。

  故此,他主张,一明一暗,由他在观前叫阵,说明来意。

  若茅山一系,讲究义节,将淫贼交出便罢,否则,那府小兰隐在暗处,便放
他一把野火,烧尽那藏垢的道观。

  府小兰出道未久,性极顽皮淘气,加以功夫深得真传,正是个不知天高地厚
的孩子。

  她闻听粟雄计划,立即首肯,两人开始分途行事。

  方一燃起!便被道土惊觉,出动了大批徒众,救火捕人。

  府小兰见已被人发觉,正欲依计遁走,不料想道土人多势众,已三面围攻了
上来!

  她性虽顽皮,禀性却极仁厚,她自觉与道士并无深仇大根,不愿使用辣手伤
人。

  她处身屋脊高处,远远瞥见,观前粟雄并未撤走,场中虽站着的数名道人,
亦未动手打斗。她以为粟雄正在与道人理论,故此,便向这方,飞掠而来!

  那知粟雄,竟将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

  粟雄话未说完,府小兰已疾捷掠至,半空里已然开口叫道:「粟雄哥哥,我
点不着火嘛!你与道士谈好了吗?」

  小龙心中一乐,倒觉得这女孩儿,纯真得令人可爱!

  粟雄剑盾微皱,住口不言,心里头却直在埋怨,府小兰不该闯进来,没头脑
脑的说出这话!

  府小兰可不管人家的想法,掠身伫立在粟雄身畔闪动看乌油油一双大眼睛,
打量场中,目光一触到小龙的面孔,霍地一笑嫣然,恍似百花齐放!

  粟雄看在眼中,心中嫉火突起,冷哼一声,面色骤转阴沉。

  石小龙闪目打量,心头砰然。

  府小兰停立当地,竟如同空谷幽兰,像煞是散花仙子。

  若非那双眸眉梢与唇角,在显示着一股纯真高雅的天真稚气,若非是着身劲
装,如不疑她是天仙谪世才怪!

  小龙暗暗拿他,与心中的天人婷婷姐姐相较,竟觉得两人的气质虽然相异,
而美貌则如同春兰秋菊;分不出轩轾高下来!

  因之,他瞥见府小兰对他一笑,也不由情难自己的还报莞尔!

  府小兰尚有点孩子气,初初她瞥见小龙,只见他面孔,边黑边黄觉得好笑!

  那知,当小龙还报一笑之际,她竟然向他的若含深意的一笑,羞红了双颊!

  她疾速的收回目光,垂低了粉颈。同时,竟生平第一次,自芳心深处,产生
出怦然的异样之感。

  她还来不及回味与思量。那边,站着的逍遥真人,已经在说话了!

  府小兰遂又抬起头来,有意无意,似喜似嗔的瞟了小龙一眼,耳中却听逍遥
真人道:「小姑娘,你便是府小兰吗?为何无缘无效,放火烧我道观……」

  府小兰年方十六,最讨厌别人说她小,此时见老道这般称呼不由犯了小性,
未等逍遥真人话罢,便自「啐」了一口,道:「老杂毛,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
姑娘看着这房子有气,爱烧就烧,你管得着吗?」

  粟雄在一边听着,心中叫苦,伸手轻拉府小兰衣袖,低声急道:「兰妹。」

  那知,府小兰不但不听,还蓦地一挥衣袖,退后三步,转对粟雄发脾气说:
「怕什么……这老杂毛会吃人?你要怕,先跑就是!」

  粟雄俊脸一红,心中又爱又恨,却又拿她没法。

  小龙在一旁,见小兰小口嘟着,嗔态惹人有趣,「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
起来!

  府小兰闻,瞥见他的笑容,竟又自觉心头骤跳,怒气顿时减了数分!

  石小龙乘机举手微拱道:「道长请了,在下路过贵地,发现道长与粟兄等争
执,经从旁观察,深知双方均属设会,好在府姑娘虽图纵火,并未酿成巨灾,道
长一代高人,何不就此罢论,以维武林祥和之旨呢?」

  逍遥真人虽得手下报告,屋舍并未被焚坏,但如不将纵火人惩处一番,传入
江湖,岂非坏了茅山一脉的名声。

  但,若要动手,栗雄与府小兰背后,都有不可轻悔的师长支柱,打了小的,
那老的岂肯甘休?

  故此!他心中生气,一时却踌躇不决,应该如何处置。

  此际!小龙竟任和事,心中一动,接口冷笑一声道:「阁下既然热心涉足相
劝,道爷自不忍过拂好意,不过,武林中也有个规矩,欲管闲事,则必有过人的
份量!」

  说着,微微一顿,继道,「故此,这爷请阁下显露两手绝学,若阁下能连胜
本观弟子三人,道爷便放过不究如何?」

  哇噻!怎的劝架不成,反将事情弄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府小兰见老道不找自己,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心中顿时又生
起气来!

  石小龙曾见府小兰不愤欲言的样子,知她心意,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便
赶紧道:「道长既如此说,在下谨尊台命,不过,在下才学浅薄,敬请道长谕知
门下高手,点到为止如何?」

  逍遥真人,见小龙一味论和,态度沉稳,略一寻思,道:「道爷依你所讲,
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

  说着,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唤道:「法尘,你出来与人家比比
掌法。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那法尘稽手应声:「弟子省得。」缓步而出,伫立当场。

  法尘年约三旬,面白无须,中等身材,体型略肥,双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
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

  只见他大刺刺,往场中一站,举手一拉,脱去外罩的道袍,随手一抡一丢,
「呼」的一声,道袍缠成一根,飞向身后被另外的道士接去,露出一身短打来!

  这一手,虽与「缠湿成棍」是同一手法,却比「缠湿成棍」稍难。

  法尘露这一手,其它道士,同喝暴彩,府小兰看在眼内,不由大大为小龙担
心起来!

  小龙知他有意眩露,微微一笑,却不除衣,仍穿著他那件月白长袍,仅双手
虚虚一拱,道声「请」字,便自伫立不动。

  法尘一亮掌心,盘身绕步,欺近二尺,绕到小龙左侧,低喝声「打」,右掌
一翻,闪电般拍了下去!

  小龙但等掌到,蓦的摇肩滑步,正面错身,轻举左臂,向上迎架。

  但闻得:「拍」的一声脆响,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敌!

  法尘低喝一声:「小心」。

  左掌一撒,左掌加上二成真力,挟带劲风,向小龙左胁之下推去。

  小龙第一次对掌,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

  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不再接架,脚下一滑,身法展开,如行云流水,溜到
法尘背后。

  法尘一掌推出,打入空档,背后劲风压体而至,左掌不收。

  顺掌式滑前一步,身躯半转,右掌向后一挥,「回头望月」,「拍」的一响
双掌又自击在一起。

  不过,他两人用力相等,掌虽对上,仍然分不出强弱。

  故此,双掌一合乍分,各展开身,转身相对。

  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运掌如山,闪电击出!

  心存厚道,在不明这道人与天一堡关系之前,不愿施展煞手,以「浩天掌」
尽力收敛四溢劲力,与法尘斗在一起。

  一刹时,但见人影交错纵横,掌影如山涌起,劲风呼呼,气流急转。

  场外,逍遥真人仔细观察小龙的掌式变化,愈看愈觉陌生,愈看愈是惊奇。

  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会过多少高人?对江湖各派的绝学,虽不敢说
会,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

  如今,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却还发觉,他所施
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无匹。

  若不是石小龙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
力。

  反观法尘,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却仅能保持不败,要想取胜,却是难而
又难。

  在另一边。粟雄与小龙虽动过手,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

  此际一见,虽惊于他所施掌法,为平生仅见,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

  认为自己上场与其对敌,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则自己凭一双灿
银双戟,取胜并不太难!

  府小兰小孩子心性未除,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热闹,小龙又出乎意外
的掌法精深,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小龙加油!

  栗雄看在眼里,口虽不言,心中却对小龙,更加了一份嫉恨!

  场中法尘已将功力运致十成,举掌投足,劲风随至,仍然奈何不得对方。

  他心已明白!对方是有意相让,就凭那股轻松潇洒风姿,自己也决非其敌。

  他心中暗暗感激,却也暗暗叫苦。

  场外,逍遥真人,瞥见二弟子法尘,头顶见汗,知道再比下去,已然无济于
事。

  于是,他大喝一声道:「住手!」

  场中两人,如响斯应,各自跃开。

  小龙落地,面不歇气不喘,虚一拱手,对法尘道:「哇噻!道兄掌法精奥,
小弟甘败下风。」

  法尘一闻,面上一热,举袖抹看额上热汗,说,「施主过奖,成全之德,小
道永志不忘,就此谢过。」

  说看,微一稽手,小龙连忙还礼。

  法尘复转对逍遥真人稽手,方待有言。

  逍遥真人大袖一挥,说:「下去吧!」

  法座应「是」退下,逍遥真人,哼哼一笑,转又向小龙道:「阁下功力不凡
不知是何人门下?」

  小龙闻言一怔,心说:「哇噻!你问这干吗?我其实算何人门下呢?」

  说真的,他的武学,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却并无固定的师父。

  勉强说有,那该是苏婷婷,但一者苏婷婷不以师长身份自居,二者,石小龙
与苏婷婷已有肌肤之亲,加以妻为师,不但名份不合,且亦必令天下人耻笑两人
潜越乱伦。

  小龙不善说谎,微一迟疑,答道:「道长有所不知,在下师门,无门无派,
师长均已过世,不提也罢!」

  逍遥真人闻言,冷「哼」一声,道:「好,好,阁下既如此说,道爷也不便
强人所难,如今掌法比过,再由道爷,亲自与阁下,印证一下剑术如何?」

  小龙闻言,又是一怔。

  皆因,方才老道明明说过,要门下弟子出马,怎的方比了一场,便换上他自
己来呢?

  府小兰在一边听见老道要亲自下场,芳心又惊又气,忍不住开口骂道:「老
杂毛,你不要脸,适才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逍遥真人被骂的老脸骤红,恶狠狠扫她一眼。

  粟雄吓了一跳,赶紧连施眼色,不让她开口。

  府小兰天不怕地不怕,根本谁也不理。

  还是小龙看不过去,笑看打断话头,道:「姑娘不必介怀,道长即看得起在
下,好在是互相印证,点到为止,在下能见识茅山绝学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府小兰恨恨的白了小龙一眼,肚里暗骂道:「傻小子不知好歹,姑娘主持正
义,责备老杂毛食言而肥,你倒护着他起来,好,等一会,你要是打不过老道,
看我管不管闲事……我介怀?我介怀个屁,像你这丑样子,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
上……」

  小兰这么想看,但一转念,想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却又不由后悔,自
己不该心里骂他。

  她想:「他丑,可是天生的呀?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掉呢?我怎能只为他
丑,而骂他呀?其实,他的性情,不是好得很吗?他多么谦和!」

  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嘴唇掀动,颊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涡呢?他的眼睛,
又大又黑,同时也会笑,笑起来会发光,一闪一闪的,像要闪到我心里来了……

  「唉!若是他不那么黄,左颊上要是没有黑疤,该多好啊?我想,我一定比
现在更喜欢他,我想,我会比喜欢粟雄更喜欢他的!」想到粟维,她不由拾起红
晕未褪的螓首,对粟雄看去。

  但一看粟雄,却见他正一面严肃紧张之色,紧盯在场中。

  原来!适才她想得入神,不曾注意到场中之事,而此际场中,小龙与逍遥真
人,已各执一口利剑,打了起来。

  府小兰忍住紧了紧手中的左剑右蓝,欺近数步,下意识里,准备着万一小龙
不敌,好下场来抢救。

  说起这茅山剑术,在北五省中,堪称是首屈一措,天罡剑法,算得上是北五
省的一绝!

  这天罡剑法,以奇诡辛辣变化繁多为之特征,一剑施开,按天罡七星方位,
共七七四十九招,循回游击,绵绵不绝,若不知底蕴,诚令人防不胜防。

  但使这天罡剑法,必有两个先决条件。

  第一自然是内力充沛,剑发有力。

  第二则必须身法轻灵,轻功有独特造诣。

  内力不足,则陡具花招,不合实用。轻功不灵,则身法施展不开,而只能在
一方发剑,便使剑术,大大的打了折扣。

  逍遥真人,见小龙代府小兰辩护,自愿出战,心中不但不觉羞渐感激,反暗
骂:「这小子死期已至。」

  他反手抽出了青钢长剑,见小龙并无宝剑:便责令门下,借他一把。

  其实,小龙的丹血宝剑,向不离身,只因那剑短小,藏在长衫之中,一点也
看不出来。

  不过,小龙深知,自己的丹血宝剑,吹毛断铁,削铁成粉,普通兵刃,一触
即断,若用以对付宵小,倒是无可厚非。

  若将这位狂傲的茅山掌门,宝剑劈折,岂非令人家下不来台?

  逍遥真人一直未将小龙估得多高,故此,双方剑已执定,低声喝道:「阁下
请进招。」

  小龙莞尔一笑,也道:「道长长者,请先赐招!」

  逍遥真人叫声:「好。」

  「好」字出口,左手捏诀,一领对方眼神,右剑平举,踏中官,走洪门,剑
刺分心,使的竟是一招极其平常的招数。

  小龙见他心存轻视,不由得心中微气,口中微「哼」的一声,右臂一抬,举
剑向来剑架去!

  逍遥真人,成心要以内力取胜,在他以为,内力火候,乃全凭年龄与修为,
无法取巧。

  在他想来,以自己数十年的纯功,何致赢不了尚不及冠的毛头小子?

  他猛的输过内力,向小龙剑上迫去。

  此际,若小龙内力不足与之相抗,则逍遥真人的内力真气,循剑身手臂,传
入小龙体内,便能将小龙五脏震裂。

  他宅心仁厚,虽然怀疑他与天一堡关系,但未弄明白前,则不愿暴施杀手。

  故此,他窥知逍遥真人此意,不等他内力传来,立即一震手腕,剑身蓦的猛
弹,竟将逍遥真人的宝剑,弹高半尺。

  逍遥真人,大吃一惊,脚下一滑,后撒五尺。

  他实在想不到,小龙会有这等功力,竟能将自己重逾千斤的内力宝剑,震腕
弹起。

  于是,他大喝一声,长剑一劈,剑风嗡震,斗然施开生平得意绝学,天罡剑
法,向石小龙攻去!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3

                20

  这天罡剑法,是茅山一脉的镇观剑阵,本须七人,按七星方位,联剑合击。

  自逍遥真人接掌门户,潜心钻研,仗着特异的轻功,竟而合七为一,由一人
施展绝速身法,循序游走,自七处方位,发剑进击。

  若对手不知底蕴,一时大意,被圈入斗魁之中,则无不等如是自投网罗,任
凭功力再高,也极难突出圈外了!

  另一边,粟雄久闻天罡剑威名,一见逍遥真人如此形状,不由也紧张的盯住
去瞧,这天罡剑法,到底厉害在那里。

  府小兰可不管这个,她自持家传绝学,根本就没把这群道士,看在眼里,不
过!她不知为何,竟对这奇丑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虽然,目前来说,这好感尚不足达到某一种程度,却已足令她,无端的担心
紧张起来!

  因此,她紧紧挽住掌中的一蓝一剑,睁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紧盯看场中
的动静。

  小龙却与任何人相反。

  他一手执刻。剑尖斜斜上指,伫立中央,一付好整以暇,无动于衷的态度,
生像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莅临绝境边沿!

  但,逍遥真人,心中却暗自惊异,他运集茅山特异的天罡功力,须发无风自
动。

  掌中剑直指对方心坎、脚下却早已按照天罡步法迅速的移动,围绕看小龙,
团团打转。

  他越转越快,刹时间人化一条黑影,夹带一泓精光,在小龙身外丈许之内,
划了无数的圈圈。

  小龙深明此理?便闲立圈内,以逸待劳,静等着逍遥真人,先行出招。

  果然,逍遥真人一口气兜了若干个圈子,已有些沉不住气。

  只见他斗然大喝一声,立即「刷」的一剑,自天枢位上发了出来。

  剑尚未曾劈到,透骨劲风,竟已袭体,果然不愧是一脉掌门。

  小龙见状,微微一笑,脚步半步不移,健腕一震,剑身蓦的「嗡」声自鸣,
剑尖同时间震出一朵劲尺剑花,向劈来的剑身迎去,正是一招极为平常的「金针
定海」之式。

  逍遥真人早已试出小龙的内力,未等招式用老,右肱一挫,脚下已移至天旋
方位。

  同时间,剑风乍响,右手剑已然平刺而出,袭向小龙的左后方,上中两盘,
端的是捷疾,间不能容一发。

  小龙深知天罡剑法底细,剑方上指,已随势自左肩间下撩去,时间部位,正
好化解掉这招。

  逍遥真人,脚下不停,身形游至天矶,掌中剑吐花则收,翻腕叫足真力,丝
的一响,划脚背,刺后腿,削后臀,点中腰,四招一式,夹带风雷隐隐,电掣而
出。

  这一招,说来果然疠害。

  皆因小龙不但是以背向对,同时掌中剑落在左方,根本就抽不过来。

  若欲化解,非跃身上拔或是扑前不可。

  但若如此一来,却正落在天罡剑法的重围之中,便再也缓不过气来。

  本来,小龙是诚心托大,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并未按照预计,在逍遥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时,抢占天枢主位。

  在那时,他若是站在天枢主位,施展无上轻功时时以面相对,则天罡剑法,
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却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剑,便却身入危境。

  旁观的府小兰,紧张的玉掌渗汗,堪堪未曾惊叫。

  其它的道士与粟雄,却都凛于这天罡剑法,在掌门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刹时间,剑光及体相差不及半寸,小龙堪堪便要伤在这「天机莫测」之下。

  只见他,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却斗然向后
一拂,「猎猎」风声乍起,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

  逍遥真人一闻风声。涑然一凛,已知这少年的内力,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
之境。

  若不变位撤剑,伤人不成,反剑被人家卷个正着。

  他不等小龙的衣袖卷到,脚下一错,身形飚忽掠至天权,掌中剑一吞再吐,
「天权威怒」,夹带劲风,寒光打闪,向小龙右臂削去。

  若以逍遥真人的身份,一连三剑未能迫动小龙移动半步,等于已落输着。

  但他自持天罡剑法,贵在变化繁复,能令人眼花撩乱,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
来,便堪能赢得胜券。

  那知,他这里「天权威怒」,才一出手。

  小龙豪性骤发,蓦的一声清啸声中,骤演绝学。健腕再震,剑鸣声若龙吟,
暴洒出一天剑雨,以攻制攻,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

  这一招,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龙神施雨」的一个变式。

  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顿时大惊失色,徨急下猛然挫腰,「天罡」
逆位,退入斗杓「开阳」。

  这还是小龙心存仁厚,下手略缓,才得容地逃开,否则,必得命丧当场,尸
横就地。

  逍遥真人惊骇之下,顿时暴怒升腾,一声厉吼,左拳呼的扬出「乌龙探海」
右剑「开阳迎春」,夹起锐啸向小龙罩去。

  小龙见他怕自己乘势追击,竟使出左手捶法,不禁笑道:「哇噻!别慌,在
下决不会乘人之危!」

  逍遥真人闻言,自觉紧张过度,顿时老脸通红怒道:「小子休狂!接招!」

  说看,剑光一闪,以退为进,「殒星摇光」,斗杓一卷,腾身高拔丈半,剑
光万点银星,向下罩去。

  小龙不等逍遥真人扑下,便斗然清啸一声,微一长身,顿时人化神龙空天,
拔空而起。

  半空中,两条人影交错,「呛呛」数响,小龙清啸不绝身躯忽又升空三丈,
逍遥真人,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

  府小兰在一边看见,小龙的轻功这般隹妙,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立
显出两个酒涡。

  她仰首上望着,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于惊的得意光辉。

  小龙神目如电,功力高绝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却已然看清了府小兰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腰肢一拗,身化「神龙回空」,盘旋两匝,半空里
微微一顿,忽又以「苍龙入海」之式,向场中投去。

  粟雄见状,心中又惊又疑,又嫉又慕,俊目连转,显然在动脑筋!

  逍遥真人,可有点心惊肉跳,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竟然身怀着这等
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却发现天下武林。竟未见人,曾施过这等身法。

  他骇疑之馀,嫉才之念复盛,双目中煞气炯炯,注视着半空的小龙,暗集全
身功力,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痛下杀手。

  一见石小龙投身下降,斗然间口发厉啸,掌中剑寒光连闪,洒出一片寒芒,
向石小龙拦腰扫去。

  府小兰睹状,笑脸立被冻僵,剑篮一紧,便欲抢出。

  却不料,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猛闻得「呛」的一聱小龙蓦又腾空而起,
而逍遥真人,却反而右臂下垂,一面羞愤之容!

  收住抢出之势,复又嫣然而笑,脱口叫「好。」

  粟雄回头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佩又惊的表情。

  原来,小龙在那紧急的刹那,霍然震剑轻点,正点中逍遥真人平铺而来的剑
身,那一声响,便是由此发出。

  这一点,若非小龙手下留情,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

  逍遥真人吃了个哑巴亏,贵为一派掌门,一生狂傲已惯,又怎能忍得下去?

  石小龙翩然翻落二丈开外,方欲开口结束这场打斗,那知,逍遥真人,竟已
红了眼睛。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脚,掠身欺近,剑掌齐施一派拚命招数,疾若狂风暴雨,
向小龙周身要害攻去。

  小龙科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心中微气,即展开学自婷婷的「孤芳」剑法,
迎攻过去。

  逍遥真人浓眉一皱,挫步盘身,踏入天机方向让过一式,尚未来得及出招。

  逍遥真人大吼一声,右剑「盘花盖项」守住上中两盘,左拳「呼」的扬出,
击向银幕中央,同时间,脚下不停,游至「摇光」方位。

  小龙一见他这种打法,竟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微一犹疑,手中剑势,不由
慢了一慢,与逍遥打出的拳风相接,微微一滞,「叮当」数声脆响,已被他游了
开去。

  逍遥真人不知小龙是心存仁厚,未尽全力,只当他不过尔尔,雄心一壮,摇
剑震腕「殒星摇光」。

  小龙听风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紧,一式「日月无光」,迎将上去。

  剑尚未至,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压力骤重,只迫得自己,似无招架之
力。

  逍遥真人大惊,心中蓦地想起一人,骇然惊呼,用尽全力,向前封架过去。

  石小龙本想让他吃点苦头,一闻惊呼,心下一软,霍然收剑敛气,身躯不动
不摇,迳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风,蓦的掠后二丈,将宝剑往地上一插道:「哇
噻!道长剑法不凡,不愧身为一派掌门,在下自忖非敌,敬请罢手如何?」

  逍遥真人一听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养成了镇
定习惯。

  略一定神,反剑入鞘,仰天打个哈哈,道:「少侠如此过誉,道爷愧不敢当
啊!到是少侠,年纪轻轻,练得恁好一身武功,真真难得呢?」

  府小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小龙手下留情,老道死里逃生,却还自
称道爷,依老卖老没见笑!

  不过,正由于他这狂傲,更衬出小龙虚怀若谷,谦逊仁厚的可爱!

  故此在府小兰心中,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好感。

  粟雄心中,却不这般想法,他觉得小龙虽然武功高绝。却胆小怕事,不敢得
罪别人。

  石小龙也客气几句,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过烧观之事不
提。

  逍遥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应,微一凝眸,问道:「道爷有一事不明,
不知石少侠可愿解答,以释疑团?」

  石小龙自然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只听逍遥真人又道:「适才少侠所施剑法,
道爷顿觉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侠与孤芳客有何关系?」

  小龙一怔,颇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实回答,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
对于婷婷姊姊的不利。

  他想了一想,方说:「在下并不认识,哇噻!至于剑法,乃学自一失传已久
的古籍,不到之处,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

  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知另有隐情不肯相告。

  不过,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便又打个哈哈,道:「少侠剑术,早窥堂奥,
指点可不敢当,日后有机缘,再与少侠切磋一番。」

  粟雄站立在小龙后方,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闻言心中一动,暗打主意。

  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便即走到小龙身边,说道:「石兄,此间之事,既已
告一段落,我看还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阵,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处呢!」说着
故作神秘,连示眼色。

  小龙看在眼里,虽然不解,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结,遂转身向逍遥
真人告辞。

  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心中虽气,却不便发作,只
得说几句场面话,看着他们三人循路下山。

  蔚蓝澄清的夭空下,是含黛的青山。一弯流水,横过山前。

  就在山偎水涯,浓郁的林荫下,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亭中石桌石椅俱
全。

  现在小龙就坐在那里,他并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这番美景,而是愁眉深锁,
显然的,他正为某一件事苦恼。

  他、还有粟雄,府小兰三人离开了道观,虽然为了保全逍遥道人颜面,自认
非敌,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龙手下留情,道人才能死里逃生。

  但是,他并不感到骄傲,因为他失败了,非但未能替于家沟解除困危,而且
「失身」,这是他绝不可原恕自己的。所谓:「江河亏本江河捞」。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必须从「天一堡」找回自己失去的。

  于是,他找了一个籍口,离开了粟雄和府小兰。

  现在,他正在计画如何进行报复的方法。

  蓦地……只听「叮咚!」两声,如鸣金击玉,在长空摇曳不断,千山万谷,
回警共鸣!

  「哇噻!寄情山水的来了,好大的兴致!」

  「叮叮!咚咚!」琴声竟接连弹奏。

  只听琴音愈来愈急,恍如风打残荷,又加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似
有独守孤灯,辗转反侧,良夜不能寐的苦况。

  这时,小龙似已受了琴声哀怨的感染,不知不觉想起虎牙屿的婷婷姐姐,顿
感孤单无俦,内心里说不出的幽怨与凄凉!

  渐渐琴音又慢了下来,「叮叮咚咚」,圆润如珠走玉盘,灵活如池鱼戏水,
带着无限欢欣意。

  似乎梦寐求之的良人,忽然相会,把臂言欢,说不完的柔情蜜意,诉不尽的
缠绵恩爱……

  小龙也由愁苦变成欢乐,他饱览群籍,对音律也曾猎涉,能遇此雅人,岂能
错过不结纳的良机。

  于是,循音源走去。

  「不!不啦!帮主偏心!我不来啦!」

  「哇噻!这是什么帮帮主呀?」

  「格格!诗诗又在耍赖了!快,快脱!」

  「哈哈……晴晴说得好!诗诗动手吧!」

  悉悉嗦嗦,诗诗卸下那件红肚兜,双手抱住双峰,双腿夹紫、红着脸,低看
头,忸怩不安。

  场中另外三女乐得拍手直叫!

  「哇!好白喔!」

  「哇!好圆喔!」

  「哇!真『水』呀!大方点嘛,放下手啦,格格!」

  那个叫诗诗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哈哈……你们三个别笑诗诗,每人一道题,万一答不上来,也是一样,先
脱肚兜,再放下手,接看是张腿投降,哈哈……」

  小龙掩身于三丈以外的树后,向场中一瞧。

  那男人约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一点儿,他的脸色苍白,衣着华丽,带看一
股邪气。

  树林中一片草地上,摆了一张古琴,食物、美酒,水果,一应俱全,除了那
男人外,还有四个女的。

  小龙不由暗叫一声:「哇噻!人妖?老虎吃土地,没一点人气。」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诗诗外,另外三位身材迷人,仅着肚兜的妙龄女郎,此
时正紧张的瞧看那男人。

  只见那华服男人笑道:「晴晴,注意听着:有一群瞎子,大家聚在一块儿,
茶馀饭后,商量拜把子事儿。人……谁不想当老大呢?因为他们眼睛看不见,怕
有人虚报岁数充数,冒充老大。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不论年龄大小,谁
的眼睛瞎得早,谁就是老大。瞎子甲说:我还没满周岁眼睛就瞎了。瞎子乙说:
不行,我没满月眼睛就瞎了。瞎子丙说:差得远,我刚落地就瞎了。瞎子丁说:
你们都不够看,我是胎里就瞎,在我娘肚子里眼睛就瞎了。」

  大伙儿一想,决对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

  加是,大伙儿齐声喊道:「老……」谁知『大』字还没喊出口,蓦地,又从
门外闯进来一个瞎子,大声喝道:「慢着!他不配做老大。」

  大伙儿脸上一片疑云,齐声问道:他不配做老大,谁配?

  闯进来的那个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

  大伙儿一怔,接着说道:「你?请问老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呀?」

  「晴晴!我问你!这人是什么时候瞎的?」

  小龙一听,暗想:「哇噻!这人妖还真『一口吞完东岳,一肚子鬼!』。」

  「计时开始!」

  「一、二……」

  晴晴虽知这瞎子可能是「瞎鸡儿生的」,正迟疑如何作答时,诗诗已叫道:
「八、九、十,时间到!晴晴!你也脱了吧!快些呀!」

  敢情,诗诗是急着找个伴儿。

  在哄闹之下,晴晴亦「曝光」了!

  华服男人更乐了。

  「盈盈!注意听:有一个男人乘船往对岸工作,当船与别的船交错时,他刚
巧把手放在船舷上,结果,一根手指被夹断了。回家后,太太、一边为他敷药包
扎,一边叫道:哎唷!这多危险呀?从明儿开始,凡是船在交错时,不管有多急
你决不可小便哦!盈盈!我问你,那太太为何会如此吩咐?」

  小龙听了,暗暗佩服这华服男子,也暗骂这男人「稀饭锅里煮元宵,混汤带
混蛋」。

  「一、二、三……」

  盈盈知那太太是担心她先生的「命根子」当船在交错时被夹断了,「大势」
一去,终生便要「守活寡」了,方欲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晴晴接道:「盈盈,脱呀!」

  盈盈抗议道:「那有这么快嘛?」

  诗诗取笑道:「不快说就把『命根子』夹断了,别拖了,快点!脱啦!」

  「你们……」

  「脱!脱!脱!」

  「好啦!催什么嘛?好象是催『房租』似的!」

  「赞!盈盈的屁股又圆又翘……」

  「少贫嘴!」

  华服男子似乎是强忍心中欲火,对另一女子道:「忆忆,听清楚啦!女孩子
出嫁,三朝回娘家。」

  母亲担心的问女儿:「你公婆、丈夫对你好吗?」

  「很好。」

  「他们家的习惯,跟我们家里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差别,娘!只是枕头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我们家里的枕头都枕在
头下,他们却把枕头枕在臀下……」

  「忆忆!为什么?」

  诗诗又开始计时了,忆忆一急,玉唇一掀,方做回答,诗诗却叫道:「九、
十,时间到!」

  盈盈接道:「忆忆,别再磨蹭了……」

  忆忆道:「你们算得太快了!」

  诗诗道:「当然快罗,臀下加个枕头,怎么不『快』呢?别拖啦!干脆点!
脱呀!」

  忆忆乖乖的卸下肚围兜,返璞归真!

  小龙看到这里,认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办那件事儿了,于是准备离去。

  只听得诗诗说:「帮主,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那姓石的给杀了,让夫人死了这
条心,不就回到帮主身边儿?」

  华服男子恨恨道:「不!我宫不忘决不如是想,我要杀石辅基的话,有十个
也早就死了,因为他是无辜的,不该卷入这场恩怨,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
决斗。」

  「为什么呢?」

  「我要讨债复仇。」

  「复仇?帮主找谁复仇?向谁讨债?」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5

                21

  普陀又名落迦,在浙东海外,云山飘渺,景色幽绝。

  普陀山志:五代米桑时,有慧锷大师,由五台请铜像观音欲归东京,至此,
舟缪不发,始行开山。

  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以观晋大土灵迹最为众僧乐道。

  这儿怪石灵岩多不胜记,古洞最著名者有四个。

  那就是焚音洞、古佛洞、潮音洞和观音洞。

  这天,天气晴期,天魔帮帮主宫天成率领了他手下四大金刚,来到法雨寺附
近,已是酉时末,天都黑了。诗诗突然插嘴道:「那四大金刚是谁,想必都是很
厉害的人物了?」

  宫不忘牙齿咬得格格的响,说道:「说是那狠心狗肺的『一指神医』高逸,
「神手书生」宋之和、『棒槌雷』乔放、『天边一朵云』梅凌霜。」

  诗诗大惊道:「据贱妾所知,这四人虽非一门之掌,一向嫉恶如仇,他们怎
会是咱们天魔帮的人呢?」

  宫不忘道:「诗诗,这件事当年并非如此,上代帮主率领他们四人来到普陀
山,是因为想开拓海域,却无意中发现了当年倭寇埋于此处的大量金银珠宝,还
有五本拳掌秘籍。其中包括『九天玄罡』、『散花手』、『余了恨小法』、『迷
踪手』、『煞功』,他们见财起意,暗下毒手,杀了宫天成,明分了金银珠宝,
一人拿了一本秘籍走了。」

  「他们以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宫天成在临危时施展了天魔闷心大
法,这种大法与玄门『龟息大法』有异曲同功之妙,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他们
走后不久,『东海渔夫』柳宗华来了,他拿走了最后一本秘籍。」

  「宫天成醒来之后,因为柳宗华的搬功挪移,最后武功尽失,天魔帮也就从
此烟消云散了。」

  「宫天成后来与『三手无盐』吴彩结婚,由于宫天成本就生得很丑,和吴彩
生下的两个儿子,能俊到那儿去?」

  「这……有这等事?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

  「真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一段奇事?」

  「想不到他们竟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

  「……」

  宫不忘接道:「由于他们十分自卑,所用之部下及仆人必须丑陋才行,同时
他们也认为,丑人才能专心一志的习武心无旁骛。他们不忘上一代的奇耻大辱,
利用雄厚的财富,经营各种事业数年来又赚了不少,于是他们开始复仇计划。」

  诗诗道:「是不是也收买了这几人的绝技?」

  宫不忘道:「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代得到的,不过是这几个该死的见利忘义
谋害主子,掠夺去的而已,他们不论以什么手段弄回来,都不为过。」

  小龙听到这段武林秘辛,决心了解真相,何况其中牵连到他么叔。

  「谁?出来!」

  宫不忘果真功力深湛,他在对四女讲话,小龙才只挪动一下就被他发觉了。

  四女一见突然出现一位冒失鬼,尖叫连连,忙着找衣服穿上。

  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哇噻!『光』都『曝』了,现在穿上,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宫不忘脸露惊喜之色,说道:「苏飞!你没有死?」

  小龙曾听到甲纯说过:「左侍卫!你平安回来了!」

  现在,他又听宫不忘说:「苏飞!你没有死?」

  西厢的话一应证,确定自己这副易容面孔与那什么「魅影修罗」有关,他不
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于是说道:「哇噻!你『目秋扒卡金』(眼睛睁开点),
我可不是什么左侍卫苏飞!」

  宫不忘再仔细看了一会,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由怒颜喝道:「猴囝仔
你是谁?」

  小龙道:「放轻松点嘛,老兄,哇噻!你好大的雅兴,好点子,人生风流,
莫过于此呀!」

  「少扯蛋!」

  「哇噻!我现在『是秀才老爷看易经』,比什么人都正经八百,你老兄怎么
能视我『扯蛋』呢?没知识!」

  诗诗换好装,叱道:「喂!你是那里来的野小子,还不快点走,还赖在这里
干什么?走!走呀!」

  小龙斜睨了一眼,道:「赖!诗诗又在耍赖了!快脱!快脱!」

  「大胆狂徒,看招!」

  四女羞急之下,联袂欲上。

  「慢着!等我把话说清楚以后,咱们『再拚一下』也不迟!」

  宫不忘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化装成『天魔官』左侍卫苏飞,到底有什
么目的?」

  瞄了宫不忘一眼,道:「我叫石小龙,如假包换,至于这付姥姥不亲,舅舅
不爱熊样子,天生的嘛,喂!你老兄是什么帮帮主呀?」

  「天魔帮!喂!我问你,你真的没有易容?」

  「哇噻!我怎么知道?啊!对了,天魔帮是干什么的?」

  「秉『天人』『天心』,受天明命,克享天心。」

  「哇噻!老兄只说天道、天心,为什么不说『魔道』、『魔魅』呢?哇噻!
不嫌老王卖瓜?」

  「屋顶不密,下雨即漏,时时动拂拭,无念念即止。这道理你该懂吧!」

  小龙一征之后,立即说道:「话是不错,哇噻!如果用媚药或其它方法逼人
就范,这又怎么解释呢?」

  「不可能吧!」

  「不可能?哇噻!少爷就是受害人之一。」

  宫不忘微感诧异,问道:「你被谁逼诱就范?」

  「哇噻!我怎么知道,两个女人见到我,就说什么左侍卫,我才解释不是,
就迷迷糊糊着了道儿,醒来之后,已经失身了!」

  四女闻言,「噗嗤」一笑!

  宫不忘「哈哈」笑道:「巧得很!我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车前四凤』
中甲纯乙荃二女,昨晚纵欲过渡,脱阴而亡,这件事可能跟阁下脱不了干系!」

  小龙闻言,仰夭悲啸一声:「死得好,哇噻!与少爷有干系又怎么样?」

  宫不忘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然要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哇噻!难道你还要再找两个女人试试火力?」

  「那倒不必。」

  「哇噻!那怎么验法?」

  宫不忘道:「甲纯、乙荃脱阴死后,你又继续奸污了第三个女人,她是『目
击者』,也是『受害者』。」

  「那又怎么样?哇噻!那是在迷药催动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狡赖!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小龙道:「哇噻!怎么你才相信?」

  「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

  「哇噻!你以为少爷是传令兵不骑车,步(不)行,要试,开始吧!」

  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有时分不出那个是宫不忘,那个是小龙。

  小龙凌空翻扑,骤风劲气,呼啸涌射。

  宫不忘的身法虚幻,宛如鬼魅,在蔚蓝的天空下,忽隐忽现,二人的衣袂声
猎猎作响,有如鬼嗥。

  「啪!」地一声,二人分开。

  宫不忘中了一掌,但甚轻微,小龙道:「已过三十招了。」

  宫不忘道:「没过,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但我已输了一招,过没
过你都可以走了。」

  小龙道:「现在我还不想走。」

  「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一度缠绵,有两个女人死在你手里,我们不找你,那是因为她们不
是『天魔帮』的人!」

  「哇噻!天一堡是谁的地盘?」

  「天魔帮的。」

  「这下你赖不掉了,哇噻!蒋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条人命,你该怎么说?」

  「怎么又扯到蒋家集人命呢?」

  「哇噻!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

  「哇噻!你这个人是蜡烛啊不点不亮,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好了!」

  小龙把徐海波祖孙所说的,又重述了一遍。

  宫不忘回顾诗诗,问道:「诗诗!你知道这回事么?」

  诗诗道:「我也不知道,当天一堡建好后,我们才搬来,据游总管说,当地
居民领取了我们一笔迁移费,自动的离开了。」

  小龙看他们二人说话神情,不像是假话,顿时迷惑不已,心忖:难道是徐海
波骗了他吗?

  正当他狐疑不定之际,宫不忘首先说道:「阁下请给我一天时间,我自会给
你一个交待,好不?」

  事情演变至此,以小龙这点江湖阅历,的确是难以判定,就算是一个老江湖
也不敢遽下断语,说谁是谁非。

  「可以,哇噻!到时可要讲良心话就成。」

  「难道本人不讲良心?阁下要是不信任,可亲到天一堡监督,看在下是不是
秉公处理?」

  小龙艺高人胆大,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可能进来容易出堡难,但他毫无所
惧,心中也想查一个水落石出。

  若果如宫不忘所说,暗中另有其人搞鬼,则另当别论,否则,便将他除掉,
为江湖除害。

  夭一堡范围甚广,穿廊过室,一直向里走了几重屋宇,最后来到一处楼上。

  大概这里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

  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亭台花木,假山水池,点缀其间,的确是个休憩的
好地方。

  诗诗将小龙送到楼上之后,便下楼而去,临行时,对其嘱咐道:「你好好待
在这里休息啦,别乱跑,我会派人送东西来给你吃。」

  小龙点点头,没有吭声。

  诗诗走后,很快地将存身之处勘察了一遍。

  原来这里是一个套房,前面是个简单的书房,桌椅齐全,书籍倒也不少,壁
上还悬有几幅字画。

  后面是卧房,床柜台儿,应有尽有,帐被衾枕,倒是非常讲究,均为绸缎所
制,而且还用檀香熏过。

  小龙浏览了一遍之后,又跑到前面回廊,忽然发现那辆「飞凤玉车」还在,
心中不由一凛。

  为了以免让他们起疑,赶紧回到书房,随手抽了一本书浏览,竟是「赌王」

  轩辕一光手着的一本赌经。

  轩辕一光这人被称为赌王,但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天道没有光,人也没有
光时,他的钱已经输光了,而且一次就输光。

  但他这本赌经,却被赌道中人奉为「臬」,也可说是一生失败所吸收的经验
所以被后人称为「赌王」。

  小龙越看越有兴趣,真是不忍释手,不觉暮色已降。

  有人推门而入,他举目一望,原来是两个身穿白色宫装的年轻少女,面目姣
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两名少女进室之后,对小龙露齿一笑,说道:「公子你久等了,肚子饿了
吗?」

  小龙这才知道,这两人是送晚餐来的,他肚子虽然很饿,却只能随口说道:
「哇操!还好,不怎么饿。」

  那女子将木盒放在桌上,掀开盒盖,立即菜香四溢,她……将菜捧出,总共
三菜一场,另有一盘点心,接着又将杯箸放在小龙面前。

  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摆菜之时,她便放下酒壶,随即取出火折子将烛火点上,
置于桌上。

  本来这间书房,已挂了两盏纱灯,光线不算弱,如今再点红烛,红光闪闪,
显得有点喜气洋洋。

  二女将饮食摆妥之后,对小龙微笑道:「公子请用膳!」

  小龙对二女拱拱手,道:「有劳二位姑娘,哇噻!好香!小生叨扰了。」

  「格格」两名少女笑看,提着空木盒,出室而去,并返身将门带上。

  两女走后,小龙不敢贸然就吃,怕其中下有迷药之类,待他看清所摆的杯箸
之后,他才放心吃喝起来。

  原来酒杯与酒壶,均为银器,再霸道的毒药遇上这种金属,也可试得出来,
如果单是一样,也许对某些毒药,没有反应。

  因为筷子乃是象牙制品,也可试毒。

  小龙见酒殷红,如同琥珀色般,饮了一口,但觉齿颊生香,芬芳醇冽,兼而
有之,不知用什么酿造的。

  像这种珍品,在酒肆中,是无法买到的。

  三菜一汤,也是色香味俱全。

  虽是简简单单三四样,却能使人在色、香、味三方面,都感到满足,真是难
得。

  一盘点心,也有两色,葱花卷及抓饼两种。

  他一面吃,心中一面暗忖:「哇噻!没想到这鸟地方,吃住样样都讲究,如
此看来,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荡。」

  饭刚吃完,蓦地窗前一道红影一闪,小龙刚想起身,突然一道白光袭来。

  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摊开手掌一瞧,竟是一个纸团。

  小龙急不及待将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甲纯、乙荃脱阴致死,宫主已
怀疑及你,你曾追蹑飞凤香车,又据茅山掌门逍遥道人飞鸽传书,说你曾在天一
堡及下院出现,因此,你可能难逃桃花一劫。交合时,如发现对方传来一股强大
吸力,即为『元阴锁阳汤』,务直『空心』、『止念』与『井窍』,或能保住真
元。」

  字迹潦草,没有上下署款,但却娟秀,看来是出自女子手笔。

  小龙百思莫解,在这虎穴中何来隹人垂顾,至于「空心」、「止念」与「守
窍」,这倒难不倒他,盖因丹书铁卷中「静坐调息」法,就注意此项。

  不容他多想,远远传来步履声,小龙急急将纸笺在烛光下焚化,以免留下痕
迹。

  果然,又进来一壶上好龙井,并将杯盘残渣收去。

  小龙一见这套茶具,不由啧啧称奇,壶乃紫砂制成,下有名家落款,茶杯也
是一样,能拥有此壶的人,在江湖之上,还没有几个呢!

  而今,小龙独处在这楼阁之上,心中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无聊了一点,不由
自己问自己道:「哇噻!我在这儿是什么,是客还是囚?」

  陡地……

  一声娇笑传来,道:「公子你当然是这里的贵宾罗!」

  小龙闻言一惊,心想:「哇噻!自己说话的声音甚小,室外的人居然能够听
见,同时自已竟未发现有人进来,哇噻!这人武功不弱,是位武林高手。」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着红衣劲装的女子,小龙一见便识,正是「飞凤香车」

  四女其中之一。

  小龙见了她之后,心中立存惊惕,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射」死,
岂能不心存戒心。

  他见了此女,赶紧站了起来道:「哇噻!原来姑娘也住在此地,在下因在山
中迷路,适遇大帮主被领来贵堡,打扰之处……」

  她截断小龙的话头说道:「公子不必介意,既来之,则安之,快点跟我下楼
洗澡去,也许宫主要召见你!」

  「哇噻!果然问题来了!」

  她说话时面上虽带笑容,在语气中似具有一种威力,并不像发自千娇百媚的
少女之口。

  小龙心中暗忖:「陆噻!我倒想看看你们在变啥米把戏!」

  他心中虽如是想,嘴里却迟迟疑疑的说道:「哇噻!即使宫主要召见我,干
嘛还要洗澡?」

  红衣女子稍感不悦道:「既然来到此地,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不得自作主张,
随我下去,快!」

  小龙故意气她道:「什么?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你……你以为我是『童
子鸡』呀?」

  「哇噻!三两下就叫你『清洁溜溜』!」红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别交待,不
敢开罪他,故作笑脸道:「看你斯斯文文,说话竟粗鲁不文,别胡扯了,请随婢
子下去吧!」

  小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连应了几个「是」。

  红衣少女看见小龙这种故作可怜像,不禁低头莞尔的笑。

  她带着小龙下楼之后,便向后面一间小屋走去,到了小屋门口,说道:「这
里就是浴室,你自己进去吧!里面自会有人侍候你的!」

  小龙心里暗骂道:「哇噻!就凭你们这些『臭沟子』,又能奈我何!」

  不过,他口中依然说道:「是是是,在下遵命!」

  走进屋子,并没有人来侍候他,心想:「哇噻!浴室一定在里头。」

  他人进入一间屋里,仍然没见到人。

  不过,他可以看得出,这里乃是更衣室,又听到最里头那一间,似乎有着水
声。

  他不再犹豫,赶紧将长衫鞋袜脱去,把「丹血剑」包在长衫里面,仅剩贴身
亵衣便往里走。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5

                22

  小龙刚一进门,便听到他如遇蛇蝎般地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女人「格格」的
笑声。

  原来,当他推门而入之时,忽从门的西边,闪出两个赤裸裸的少女,要脱地
的亵裤。为了表演逼真,所以故作惊呼,叫得两名少女吃吃的笑。

  小龙心中虽然觉得窝囊,但既然进来了就得「入境随俗」,心想:「哇噻!
又是『洗蛋』『捏蛋』了,这下可好,干脆假戏真做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食色性也……

  孔老夫子就说过这么一句名言。

  他老人家发明了这句话,谁也无法否认,永远无法推翻,与日河同光,流传
千古的至理名言。

  人不吃饭,准得饿死。

  男人不趴女人,也准会绝子绝孙。

  人为了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吃饭。

  人为了要传宗接代,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儿。

  小龙是男人,当然需要做那件事儿,更何况他此时正是「尴尬的十七岁」,
这种年龄正是性能力的颠峰状态,有用不完的精力、耐力。

  「格格!」两名少女上下其手,在一阵浪笑声中,将小龙剥得一丝不挂。

  「哇!好大的『家伙』呀!」其中一名少女惊叫着。

  「格格!想吃呀?宫主都没先尝,你就想先占,当心被罚!」另一名少女数
落着。

  小龙故作害羞,暗运内力,使那玩意儿不勃起,免得让她们有机可乘。

  「英姐,我……我看得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我会受不了的。」先前发话
的那名少女说。

  「芳妹,忍看点吧!宫主看他长得这么丑,说不定不会中意的,到那时再乐
他一乐也不迟,别忘了我们是奉命行事的!」三人说了半天,只有忍了下去。

  随后,便将小龙往热水池中一送,她们也跟着跳下去。

  浴池很大,长有一丈,宽约六尺,深有三尺左右,全用瓷砖砌成,两个送水
口不断涌出热水,而且还有一股香气,清爽至极。

  这两名少女一丝不挂,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凹凸分明,纤毫毕落。

  可能是她们经常「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缘故,皮肤非常白净,令人一望就想
「办事」。

  而且,她们还故意扭摆一番,只见乳浪臀波,媚眼体香,一齐向小龙五大感
官袭到。

  「哇噻!你们是『沟子』发痒啊!」小龙故意挑逗说。

  两名少女只笑不答,还是不断卖弄着。

  小龙试探着问道:「哇噻!卡水啦!你们叫什么名字,不自我介绍么?」

  二名少女一听小龙说话,知道开始「上路」,就说道:「我叫英英,她叫芳
芳,我们姐妹俩是来伺候相公的!」

  小龙又道:「哇噻!英英,芳芳,你们想不想……」

  芳芳回道:「想呀!不过……」

  英英接道:「不过,若是被宫主知道了,非惩罚我们不可!」

  小龙又道:「惊啥米!这里除了你我她,又无别人,你们想来就来呀!」

  英英、芳芳一想也对,反正上级派她们来,限在半个时辰内将来人洗毕,这
段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

  二名少女私底下,好象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英英便说道:「公子,你
既然不介意,那我们姐妹就……」

  小龙插嘴道:「哇噻!别叫了公子了,叫起来怪憋扭的,干脆叫我『帅哥』
好了。」

  芳芳格格一笑,道:「你也不『烟后飘泊』(英俊潇酒),这能叫帅哥?」

  小龙哇的一声,说道:「哇噻!我是人货扎实的帅,不是小白脸的帅!」

  英英笑道:「是的公子,哦,不对,我的帅哥!」

  这时英英和小龙上了浴池,就地解决。

  「趴{」英英躺在地板上对小龙的浪声叫道:「帅哥,好身段……好身段,
比其它的痞子更赞!」

  小龙亦趴了下去,她翻过身来。

  「好吧!」英英说道:「现在我要吃粉香肠了,大朵快颐!」

  像英英这种「查某」,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她反客为主,完全主动起来了。

  她把小龙一压,然后用劲按住小龙,小龙忽然动弹不得,这时候,英英开始
一口将小龙身上的「面粉肠」吞了下去。

  「小心!」小龙叫道:「哇噻!别把你嘻死了!」

  「格格!死相!怎么会噎死呢!」英英说道:「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
我不但要吃上面『玉茹』,下面的『粉面肠』同样要吃。」

  她吞吞吐吐,吃了好一会,觉得津津有味。

  「哇噻!」小龙闭上眼睛,说道:「好吧!反正今天我是『手插鱼篮,避不
了腥』!」

  她果然是吃了上面,又吃下面,吞饱上面,又塞下面。

  小龙索性躺在那儿,让她做个英勇的骑士,同时运用神功拿她做试验品,看
看能不能将真元控制得收发由心。

  他用那支大笔充塞了她,让她在身上乱转、乱扭、乱挤。

  「哇噻!没法度,谁叫我要揭开夭一堡的罪恶,算了吧!看她有何能耐将我
吃掉!」小龙暗忖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龙算是闯进了「女人国」,若不给她们吃掉,算是好的了,如果罩不住,
恐怕不脱元而亡才怪!

  他咬紧牙关,让英英顶撞抽夹!

  这次,小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被这查某欺负得够了她就像一只发狂的「母
狗」一样。

  小龙心中越气,她却春情大发,干的越发有劲,她不断地奔驰用力的擦撞,
使他难以抵挡,她简直想弄死对方,顶死对方。

  一直到她气喘如牛,又低声呻吟,她突然松脱,倒在小龙身上。

  小龙突被她倒了下来,压在身上,就好象一头笨牛,突然挤在他肚皮上,使
他几乎窒息了。

  她喘息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终于,英英睁开眼睛,瞥了小龙一眼。

  「怎样?」英英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还没有完吗?」

  「什么叫没有完?」小龙笑了一笑,道:「哇噻!不是完了吗?」

  这次的笑,是他发自内心的笑,他终于从「空心」、「止念」、「守窍」这
六个字里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

  英英舒畅万分的嚷道:「嗯!我是完了,不过,你却没有完呀!」

  「哇噻!你完了,我也完了。」小龙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说。

  「骗人,你没有完,你还没有达到高潮呀!」英英很惊异的叫道。

  小龙反问道:「哇噻!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达到高潮?」

  「哼!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好不好?」英英又道,「一个男人,怎样
才叫达到高潮,难道还需你来教我?」

  小龙笑着说道:「哇噻!你好象是『专家』嘛?」

  「女人的高潮,可看不出来,但却能意会到的。」英英说道:「但是男人的
高潮,是可以看到的,对不对?」

  小龙虽非身经百战,但经过这多次的经验,已多少体会到办那件事的心得,
尤其这次收获最大。

  现在,他已可以控制「子弹」了,和板机不放的要诀。

  小龙微微一笑,说道:「哇噻!你以为我达到高潮,就非要『交货』吗?万
一『子弹』用尽,到了你们宫主那里放『空包弹』,你们想她会作何感想,难道
不会『验枪』吗?如此一来,将会查到你头上来,你们能扛得起吗?」

  「哦!」英英用粉嫩的双手紧紧抱着小龙,感激的说道:「原来你在帮我,
英英得好好谢谢帅哥!」

  小龙道:「哇噻!现在你已爽过,该下马休息了吧!」

  英英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下了浴池。

  现在,该轮到芳芳了,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芳芳走到小龙身前,蹲了下去,轻声道:「英英姐什么都好,就是『床品』
不好,每次『运动』,她都会像发狂一般,请公子原谅!」

  小龙道:「哇噻!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刚才我不是说,别叫我公子,怎
么一下子就忘了?」

  芳芳道:「帅哥,现在该你上马了,妹妹『垫底』,只要舒服就行了。」

  小龙没再答话,拨开芳芳一对粉腿,瞄了瞄目标陡地沉腰下马,直入底部。

  「啊!天哪!」她开始时用手拚命地推开小龙,接着她又格格笑了起来。

  小龙这时用力猛冲,只见她全身颤抖起来,又挣扎,又躲避,终于格格大笑
起来。

  「哇噻!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小龙问道。

  「嗯!嗯!色、香、味俱全,真是太合小妹的味口了,简直太棒了。」芳芳
情不自禁地说。

  小龙哈哈一笑,道:「哇噻!爽就好,爽就好……」

  芳芳被这一逗,兴奋莫名,道:「帅哥,快抱我,快抱紧我!」

  她这时变得更浪,更骚了。

  「嗯!对,对,动呀,动……现在你可以『吹冲锋号』了,冲呀!动呀!」

  芳芳用力推动着。

  「吱吱吱」地响声不断,时快时慢有深有浅,攻击时,号角齐鸣,撤退时,
笳声震天。

  此时的春声浪语,就像一首浪漫的「交响乐曲」。

  「啊……」地一声长嘶,结束了这场剧烈「运动」。

  「哇噻!两三下就清洁溜溜,小龙已是今非昔比了,今后我就从这些查某身
上练习我的『百战不疲』神功。」

  小龙暗忖着。

  这两名天魔宫少女,虽然有过极丰富的经验,但是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种感
受,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就怕偷不到。」所以说偷情的
滋味最美妙。

  芳芳、英英现在是「偷情」,是又怕又爱,怕被上级发现,但做起爱来,就
像翻江倒海,地动山摇,狼吞虎咽,缠绵到死,去享受性的高潮。

  三人又在池中泡着。

  芳芳喘息了一阵,说道:「像公子这种『甲等体格』才好呢!一定会得到宫
主的欢心。」

  小龙一听芳芳提到宫主,认为有机可乘,立即搭讪道:「你们宫主是怎样的
人,可以告诉我吗?」

  芳芳答道:「我们宫主是仙女下凡,长生……」

  英英这时忙用话岔开,道:「我们宫主是怎样的人,公子见到她就知道了,
何必多问呢!你说是不是?」

  小龙心想:这个丫头的口风甚紧,竟打听不出什么结果来,哇噻!只好见到
宫主之后再说。

  他这一次沐浴,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使得他享受了生平第一次的「泰
国浴」,虽未真的销魂,在身心上却也获得了相当的满足。

  他重新回到阁楼上,等待官主召见,从书柜上抽出那本赌经继续的阅读。

  没看多久,忽闻「碰碰碰」敲门之声,接着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红衣少
女,又是一副生面孔。

  只听得红衣少女说道:「公子请自行安歇吧!官主今晚有事,无暇召见公子
了!」

  说完之后,对小龙嫣然一笑,随即转身而去。

  小龙闻言,心头轻松不少,对看她的背影,轻轻说道:「谢谢姑娘。」

  他见红衣少女走了之后,心中又闪起一丝念头,暗忖:「哇噻!今晚宫主不
召见,何不藉这一晚的机会,将这天一堡暗探一番。」

  他想到便做,将书房的门窗关好,并将灯火熄灭,到了卧室之后,将棉被摊
开,用枕头衣物,放在床上,作成入睡的样子。

  再将被子盖好,放下罗帐,然后熄灯静坐,俟机而动。

  樵楼更鼓声响。

  已是三更时分。

  小龙跃窗而出,微见影子一闪,便隐没于院落之中。

  他对于天一堡的形势,一点也不熟悉,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随即他又作了一个决定,就是逐屋探查一遍,总会发现天一堡的秘密。

  于是,他毫不停留地纵跃穿行于屋宇楼阁之间,因为他的身形太快,宫中守
卫的人员,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虽见黑影闪晃,还以为自己眼花,或是夜鸟惊
飞呢?

  小龙将前半部的房屋探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不过有几间室内传出
男女嬉笑之声,淫荡刺耳。

  他不愿去窥视这种秘密,料想这批狗男女,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接着,他又往后面搜查过去,这时他在行动上,比较小心,他知道后半部的
范围之中,才是天一堡的重地。

  所以,他不敢大意,怕落出形迹,据他推测,堡中定有不少高手,那个什么
大帮主就是其中之一。

  小龙向后推进不远,便发觉情形有异,暗桩不但增加了许多,明处也有人把
守。

  再往后走过一批房屋,他的眼前,立刻现出一副奇景。

  只见一个大花园中,矗立着一座二层楼房,建造得玲珑剔透,雕梁画栋,灯
火如昼,警卫更加森严。

  小龙一见这种形势,便知此处必为天一堡重地,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气派。

  这片花园的规模很大,不但绿树成荫,花木繁盛,而且还有假山水池,楼台
凉亭。

  小龙停身于一株距离那栋高楼大约五七丈的大树上,籍着浓密的枝叶,掩护
身形。

  他不敢轻举妄动,极仔细地向大楼打量,他停身之处,位置甚佳,对着大楼
的正面,可是一览无馀。

  三楼灯光较为暗淡,只在阳台廊上,悬着几盏长形纱灯,并无门窗设置,看
来不是住人的地方。

  不过,那上面看守很森严,不时有人在走廊上来往巡视,手中都持有闪闪的
兵刃。

  二层灯火通明,窗户紧闭,檐幕低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楼外除了有人在
把守外,还有人进进出出,奔走应役。

  小龙默察形势,就在警卫转身的瞬间,以「飘飘风」轻功,从树上横跃到二
楼转角之处,随即单足轻点栏杆,隐藏于楼檐底下。

  他这种身法之轻快迅捷,几乎到了无影无形之地步,难怪那些守卫,竟是浑
然不觉呢!

  小龙藏于黑暗的楼檐之下,由檐幕之间隙,正可看到楼中的一切情形。

  大厅的上方正中间,并排着四张大理石方桌,仅在上方一面,摆下四把极为
气派的太师椅,椅上有人坐着,每人各据一席。

  桌上摆满了菜肴,蔬果杂陈,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所用之器皿甚为讲究,
全是金银制品。

  席上所坐的四人,为二男二女。

  中间坐的那位女人,装扮较之其它人出奇,身上穿的衣服,虽是桃红色,却
绣满银花,并加披珠宝缀成的玲珑璎珞。

  头上云髻高耸,发上饰着一只金雕飞凤,举尾张翅,栩栩如生,嘴中含看一
颗明珠,精光四射,显系珍品。

  这女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出头,面貌丰腴,眉目含媚,一看便知是个淫娃荡妇
之流。

  小龙心中揣测,这女人可能就是什么宫主。

  坐在这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像一座小山似的稳坐椅上,一身肌肉像树根一
样,一虬虬异常结实。

  另一男一女,小龙都见过,女的是在「风月观」藉机关消息逃逸的媚娘,男
的便是那自称帮主的宫不忘。

  从这二男二女搭配看来,小龙便正确的判断这天一堡不是好地方。

  这时,座上的二男二女,都面带微笑,浅酌慢饮,眼光不时向厅中浏览。

  原来厅中正在表演「牛肉秀」,十六个妙龄少女,身上仅穿一层雪白的蝉翼
薄纱,全体如裸,纤毫毕露。

  这种扮装已是极限了,那披在身上的透明薄纱有等于没有,女人的三部位,
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四人一排,相对进退旋转。

  配合乐音之节拍,皮鼓之快慢,翩翩起舞。

  掩映在轻纱中的肉体,也随着各人的动作在颤动,只见蛇腹柳腰款摆,粉腿
玉臂轻扬,乳波臀浪,国色生香,好象无遮大会一般。

  小龙目睹此无边春色,又是一阵肉颤心跳,手中流汗,面孔发烫,这是他今
晚以来,第二次的激情。

  在大厅的下首,有二十多个白色宫装的女子,坐成一弧形,正在吹弹奏击着
各种的乐器。

  声音悠扬,音调优美。

  小龙这时,真是目迷五色,耳乱八音,心旌摇曳,神魂飘荡,已不知身在何
处。

  好不容易,才乐止舞罢,乐者舞姬相继散去,大厅之中,仅剩下二男二女,
以及四名白衣宫女一旁侍立。

  酒过三味。

  菜过五巡。

  那泰山型的男子笑着说道:「宫主师姐真是巧手慧心,竟将夭欲宫的『歌舞
团』调教得如此娴雅。」

  头戴珠冠的女子说道:「匡师弟真会捧人,乐舞庸俗,贻笑方家。我因嫌山
居寂寞,胡乱教她们一点,聊以解解闷而已。」

  泰山型的男子说道:「师姐太谦虚了,匡宪旁的不敢说,在声色场中,已混
过半百了,像这般绝妙的舞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哩!」

  隐在楼檐下的小龙一听,暗道:「哇噻!这家伙年过半百,还倒叫宫主做师
姐,看来这宫主已修练到长生不老了。」

  「格格格!」被称作宫主的女子,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并举杯邀饮。

  不错,这女子便是天欲宫宫主桃花三娘子,那男的相信读者也不陌生,正是
铁公鸡匡宪是也。

  这时,只听得匡宪说道:「刚才媚娘护法报告,本宫『风月观』是被一个貌
似『左侍卫』的年轻人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详告在下吗?」

  媚娘叹了一口气,说道:「根据本座事后调查,肇祸始于飞燕子魏良在观音
庵劫持了一个女子,他们才找到本宫来的。此人自称小龙,初入本观时,曾受催
清散控制,却被铁佛悟缘老尼破坏。悟缘虽然难缠,但决非本座对手,正得手之
际,那娃儿突然清醒过来,本座未出十招,即告落败,若非籍那点机关消息,恐
怕难逃毒手!」

  桃花三娘子媚眸一闪,说道:「你是想施展『魔女阴功』,是不?」

  媚娘道:「这叫做『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眼』,这等好的炉鼎,谁见到也不
会放过的,如果坐失,那是暴殓天物。」

  匡宪喝了一口酒,又道:「宫帮主提出的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可否说详细
一点?」

  宫不忘道:「昨日宫主莅临本堡,本座与堡中核心弟子正在聆听宫主指示,
突然传警,说有不明人物,单骑闯入,宫主即派出座下四凤之二出去迎敌。距料
二女双双脱阴致死,不料旋踵,本座又接获逍遥道人密报,说是华山弟子粟雄与
『一朵云』梅凌霜弟子府小兰擅闯下院,逍遥道人正欲将其除去,这丑人突然来
了,逍遥不敌,任其三人扬长而去。」

  桃花三娘子道:「报告中有没有看出此人武功是什么人的门下?」

  「有!」

  「谁?」

  「据说是归隐十多年的『孤芳客』门下!」

  「何以见得?」

  「因为此人施展的剑法,正是孤芳客的『屠龙十九式』,虽仅展三招,却叫
人毕生难忘。」

  大厅中,立即鸦雀无声,四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哇噻!婷婷姐姐的师父果然是大有来头。」小龙暗想。

  宫不忘又道:「事情凑巧,就在本座接获逍遥道人飞鸽传书不久,就碰到这
丑小子,当时本座编了一套说词,把他引入了天一堡。」

  桃花三娘子道:「本宫原拟在今晚召见他,刚逢师弟与媚娘护法到来,才暂
缓召见他。」

  匡宪道:「此人现在何处?」

  宫不忘道:「已安排在『迎宾楼』!」

  匡宪道:「既然鱼儿已经入瓮,也不必立刻处置,倒是在下探得一事,特地
赶来与师姐商议。」

  桃花三娘子道:「什么事值得师弟如此慎重其事?」

  匡宪道:「小弟听说巢湖出现一种水怪,颇似蛟状,若能除去,取得其内丹
服下,便无形中增加了一甲子功力,小弟思忖良久,届时必有不少武林高手前往
恐人单势孤,故特……」

  小龙从桃花三娘子之谈话中,得知天一堡与天欲宫是同属类形,都是歹毒组
织,也澄清了心中所疑,颇感满意,认为此行不虚。

  便跃出楼檐,打算离开,徐图打算。

  谁知身形移动之时,微带声响,已被屋里的人发觉,只听得桃花三娘子一声
娇叱道:「外面是谁?」

  小龙心知形迹已经暴露,那敢答话,「唰」地一声,便纵上了楼顶。

  桃花三娘子的喝声,与小龙的身影,同时惊动了附近的守卫一时人影闪晃,
纷纷向小龙扑来。

  首先扑上来的,便是媚娘和宫不忘,小龙并不畏惧这对男女,因为他曾想到
为了实施各个击破计划,目前尚不便与他们交战力拚。

  当他二人刚跃上楼顶之时,小龙猛然转身,以背相向,使二人看不见自己的
面貌,同时两手向后反拍,各打出一股柔力,沉声喝道:「狗男女,来接老夫一
掌!」

  媚娘与宫不忘二人,闻言微惊身形稍停,打算以掌力还击,但见人影一晃,
并未听到掌风。以为敌人故意使诈。

  两人不由愤怒至极,同声喝道:「老贼那里走!」

  语出声动,正欲向前追去,那知就在这时,两人突觉一股无声无形极强的力
量,向胸前撞到。

  事出意外,欲发掌抵抗,为时已晚,欲提气硬挡,内部必受震伤,一念权衡
轻重,再也顾不得面子,遂随着一撞之力,两人同时翻下楼顶。

  此刻,只听得三四十丈以外,哈哈一笑,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不必远送
老夫去了。」

  最后一个字音,又远去了数十丈。

  宫不忘与媚娘刚跃至二楼,又听对方出言讽刺,差点没将肺部气炸,于是一
声不响,循声便追。

  其馀众人,一见宫不忘向前追去,那敢怠慢,首先是诗、晴、盈、忆四女,
莲脚纷起,香袂翻飞,随着帮主之后,穿房越脊,踏枝渡叶而去。

  小龙为了要掩饰本来的面目,故装老人腔调说话,并自称「老夫」。

  然后,使出「飘飘风」轻功,向后面逸去。

  他一面逸走,一面打着哈哈,使得追赶他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那怕宫不忘与媚娘二人拚命紧迫不舍,也只能循声看到一丝淡淡的黑影。

  小龙之所以如此,是想将敌人远引,然后返回歇身之处,倒身一卧,这件事
便算与他无关了。

  然而,事实并不如是单纯。

  当他越过一座黑暗小石星之时,忽闻其中有女人呻吟之声,这种声音不用细
听,就知是从极端痛苦中,压榨出来的。

  此声入耳,小龙心中为之一动,暗忖道:「难道天一堡还掳良家妇女,以供
淫行吗?」

  他骤然停下身来,向四周掠目一打量,却未见有人把守。

  他以极快的动作,绕着石屋查看一遍,看出这石屋建造得非常坚固。

  不但四周的墙壁为大石砌成,屋顶也用极厚的石板封盖住。

  两侧的墙壁,离地约一丈远处,各凿有一个盘大的圆窗,窗孔嵌有三根横直
交叉的铁技,粗如酒杯。

  石屋的正面,有一扇厚木门,紧紧地关着,并锁上一把特大的铁锁。

  小龙毫不迟疑,双手握着这把大铁锁,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喳」地一声脆
响,便断成两截。

  由小龙听到呻吟之声,到扭断铁锁,不过刹那间事,宫不忘一行数人,已如
飞一般,衔尾追到。

  小龙那敢怠慢,赶紧将门推开一条缝,挤身而入,随又将门关上。

  他刚进入石屋,追赶的人,均越过此地向后而去。

  他心中不由暗道:「哇噻!真险!差一点就被他们追上了。」

  进屋之后,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直向他鼻子冲,使他恶心已极,差一点就
把吃下去的晚餐呕吐出来。

  石屋分为两进,再往里深入,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屋,宽有两丈,长约三丈有
奇,石屋尽头,有丈许方圆的范围,被一排儿臂粗细的铁栅隔绝。

  铁栅栏与三面坚厚的石壁相对,便成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平房了。

  现在,那铁栅栏后面正有一个黄色人影,蜷伏于乱草之中,长发披散,体态
纤弱,正发出呻吟之声。

  铁栅栏边,挺立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大汉,那大汉一手执着柄热铜锤,
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烛香。

  而在铁栅栏外面,嵌进地下有一道浅浅横槽,横槽长与铁栅栏平齐。

  此时,横槽中正有熊熊火焰燃起,火苗子有半尺多高,更散发出一股浓厚的
桐油气味来。

  小龙马上就明白了那个大汉为什么点燃浅槽中火焰的理由。

  原来,摆在石室距铁栅栏不远处,有两个木盒,正有无数狰狞蠕动的黑蝎子
爬了出来。

  它们当然只能攻击小龙,因为它们无法后退,铁栅栏之前,那一道熊熊的火
焰阻止了这些毒物。

  小龙不禁在心头暗叫一声「哇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黑蝎子聚在一
起,数目多少尚在其次,那些蝎子的狰狞丑陋形状,犹更使人心里发毛,胃里作
呕!

  匆匆朝那些毒物看了一眼,心里立即有了决定,迅速的点出「浩天指」,黑
衣大汉应指而倒。

  丹心神功慢慢在身前布成一道气墙,逐渐向前推进,这些毒蝎子被逼得缓缓
后退,终于一只只跌入熊熊火焰的油槽。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怕过猛力道将毒蝎子送入铁珊栏内,伤害到那个黄衣女
人。

  几乎不敢令人置信的,在一道寒芒过处,一连串「毕啦啦」的金属断裂顿折
之声,倏忽扬起。

  顿时,只见残铁四飞,栅缺拦坍。

  这道寒芒,正是「丹心子铸」的「丹血剑」,此剑削铁如泥,区区几根铁栅
栏还不是摧枯拉朽。

  小龙立即来到那黄衣女子身边,她身上衣服,已有多处被撕裂,并染有不少
血迹,斑斑点点,变成了紫黑色。

  由此情形看来,这女人不但受伤很重,而且还耽搁不少日子,她竟然未死,
也算是奇迹。

  小龙来到石室,本为救人,扳转黄衣女人一看,面貌姣好,虽然十分憔悴,
却并没有丝毫淫荡意识。

  此刻,只听得那女子低声叫道:「水……水……」

  小龙向四处望了望,见黑衣大汉身边有个小壶,取了过来,拔开瓶塞一闻,
一阵酒香扑鼻。

  以酒代水,灌了黄衣女人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弱的
道:「你是……谁?」

  小龙道:「我是路人,哇噻,骤闻呻吟声,引起好奇心走了过来,竟发现姑
娘被关在这里。」

  黄衣女人饮了酒之后,精神略见好转,道:「侠士能告诉我姓名么?」

  小龙毫不犹豫道:「我姓石,叫小龙,哇噻!我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像是
我永远长不大。」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黄衣女人说出这些话来,是倾诉,还是埋怨?

  黄衣女人更奇怪,听了之后,居然喃喃念着:「姓石,叫小龙,家里的人都
叫我龙儿?」

  小龙不禁眉头一皱,道:「哇噻!你念这个做啥米?」

  黄衣女人没理他,偏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叫道:「我知道了,你爹辅忠,排
行老三!」

  「哇噻!这你怎么会知道?」

  黄衣女人一反颓丧,微微一笑;道:「我还知道,你娘娘家姓沈,闺名是若
兰。」

  「哇噻!你这女人到底是谁呀?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

  「怎么?猜对了吧?这就叫做『扮球滚芝麻,多少沾点儿』!」

  「哇噻!就算你跟我家有点关系,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你么叔的女人。」

  「哇噻!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心机,我么叔根本没成家,别唬我!」

  「小龙!我真是辅基的女人,不过我们还没有拜堂。」

  「你真是我五婶?」

  「是的,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你么叔,我叫柳小倩。」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哇噻!你知道我么叔现在在什么地方?」

  柳小倩点了点头,陡地,凝视着小龙一瞬不瞬,说道:「你不是,你骗我,
你想骗我说出辅基哥匿身的地方,然后杀害他,宫不忘,你好狠!」

  小龙这时更增加了几分相信,忙道:「五婶,我真是龙儿,哇噻!有什么值
得你怀疑的地方吗?」

  「你不是!」

  「哇噻!你根据那一点说我不是龙儿?」

  柳小倩道:「辅基哥说他那侄儿俊得像金童似的,那有你这样丑,分明是冒
充的。」

  小龙恍然大悟,凝视着柳小倩笑着。

  「笑什么,是不是揭穿了你的假面具?」

  小龙微微笑道:「哇噻!假如你能说出小龙的身世经过,我就告诉你一个大
秘密!」

  柳小倩道:「你不骗我?」

  小龙斩钉截铁道:「哇噻!我是秀才看春秋,再正经也没有了。」

  柳小倩道:「好吧!小龙儿六岁的时候,在海边上被『闹海蛟』绑架,勒索
二十万两银子,但三天期限一到,闹海蛟没来取赎银,龙儿也失踪了,至今没有
消息……」

  小龙这才深信不疑,笑看说道:「五婶!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说看,倒了点酒在掌心,擦去脸上黑疤,散去神功,恢复了本来面目。

  柳小倩看得出了神,几疑是仙谪下凡,想不到这世界上竟有这等俊逸标致的
人。

  过了半晌,柳小倩始道:「龙儿,走!我带你去见你么叔!」

  小龙道:「且慢!五婶,哇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熬不得劳烦,等龙儿帮
助你松筋活络。」

  说看,取了一粒「赤龙丸」让柳小倩服下,然后,迅速运起丹铁神功,将真
气自掌心传入柳小倩体内。

  不大功夫,一股热流随着小龙手掌移动之势,串引经脉。

  柳小倩本身功夫就不弱,心知此刻正是练武人终生梦寐以求,千载难逢良机
立即凝神运气,以本身功力,因势利导,通关过穴。

  顿饭功夫,柳小倩周身穴,包括生死玄关,任、督二脉均被打通,而感到欣
慰与讶异。

  她想不到龙儿这小小年纪,居然会有如此超凡内力。

  柳小倩自从将石辅基送至武夷山区习练武功,就被桃花三娘子召至夭一堡,
要她与宫不忘成亲。

  她与宫不忘原有婚姻之约,但一颗心早属于石辅基,自是不从,最后导致师
徒感情破裂。

  将她毒打一顿之后,关入石屋,一日不允,就关一日。

  适巧小龙为替于家沟抱不平,自己被药物所迷,被甲纯、乙荃强暴,一时气
愤,再探天一堡,阴差阳错之下,得遇柳小倩。

  婶侄首次相逢,是巧合,抑是上天安排?

  柳小倩运功完毕,小龙又恢复了原来姜黄的脸色,双双离开了天一堡。

  甫出堡外,黑马欢嘶而至。

  小龙一见它如此的守信,感动的抚着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从今以后
我替你取名『黑龙』,好吗?」

  那匹马低声欢嘶,频频点头。

  小龙为了要早日见到么叔……石辅基,让柳小倩骑着黑龙,自己施展水波流
轻功跟在马后。

  二人一骑,专拣捷径行走,一昼夜之间,便已到达武夷山区,叔侄相见,又
不免一番唏嘘,诉说别后经过。

  小龙又籍「赤龙丸」之助,替石辅基打通了生死玄关。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5

                23

  依小龙的意思,要石辅基带着柳小倩与小梅回韶州老家,因为家里的伯叔们
年纪都大,需要像石辅基这样年轻力壮的人照拂这个家。

  再则,小梅已有了身孕,不能跟着在江湖上奔跑。

  叔侄几经商议,石辅基勉强同意先回老家,带着柳小倩与小梅跟几位老哥哥
见面,以定名份,然后重入江湖,襄助高逸他们歼除天魔帮。

  说到这里,小龙便把宫不忘所说又补述了一遍,这一来,听得石辅基与柳小
倩面面相觑了。

  若是所说属实,高逸等人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弑主盗名欺世之徒了。

  石辅基待之以师,则感到羞耻!

  最后,终于决定前议,由石辅基见到高逸后问明真相,再定行止。

  于是,小龙替石辅基、柳小倩与小梅分别易容后才分手。

  他原想折回去,再入天一堡,倒是石辅基建议暂时放弃。

  石辅基分析得好,他说:「天欲官,或者夭魔帮此番必不愿放弃巢湖屠蛟一
事,届时,还怕没有碰面的机会。」

  小龙想想也对,于是,便束装就道,骑着黑龙向巢湖走去。

  一路上,他想到一年后与婷婷姐姐在黄山相会之时,应该如何解释?不过小
龙并不十分赞同婷婷,将所有参与那一次搏斗者全部除杀。

  他认为,这件事的发生,一定双方都有不是,若是孤芳客生前,一无错处,
则必不致引起别人的围攻。

  所以,小龙在与苏婷婷之分开之前,便存了相机化解的主意,他想,既使不
能够全部化开,最起码也只该寻罪大恶极的祸首,而不应皂白不分,盲目乱杀。

  最后,他想到粟雄,因为,粟雄既是华山门人,正可以在他身上发掘一点事
实真相。

  邹城,乃一座小城,属山东沂州府,位居鲁苏交界,往来行旅,多在此处歇
宿打尖,故此酒肆颇多!

  这一夭,傍晚时分,小龙策骑缓缓走进了这个小城,走到一家「来福客栈」
前停了下来。

  店伙计迎了上来,打躬问询道:「公子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龙淡淡的说道:「饭要吃,店也要住!」

  「是!」店伙计正要转身,小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喂!伙计,你
回来。」

  店伙计听喊,连忙回过身来,满脸含笑地望着他问道:「小客官,您还有什
么吩附吗?」

  小龙道:「哇噻!我这匹马儿,你好好替我照料,另有打赏!」

  店伙计忙不迭应道:「好,小客官,包错不了。」

  店伙计走后,他觉得这店伙计很是和气,使人有着一种亲切之感,虽然在前
途也曾吃过很多饭馆,住过客店,却从来没有碰着这样和气亲切的一个店伙计。

  甫登上楼,即闻到有人叫道:「喂!你怎么也来了?」

  小龙循声望去,竟是府小兰与粟雄,立刻有他乡遇故知之感,连忙走了过去
道:「哇噻!原来府姑娘与粟兄……」

  府小兰柳眉一蹙,道:「什么腐姑娘,姑娘什么地方腐了?你说!」

  小龙眉头一皱,真是瘪极,心想:「你不姓府吗?哇噻!怎的强词夺理,说
人家说你腐敢呢?唉!改改口吧!」

  便道:「兰姑娘,你……」

  府小兰嗤的一笑,霍又用手捂住樱唇,面容一整,又叱道:「兰姑娘是你叫
得的吗?」

  小龙苦笑一下,呐然问道:「哇噻!那,在下怎么称呼?」

  府小兰眸子一转,神色稍转温和,反问道:「在下是谁呀?」

  小龙不禁好笑,这个姑娘何以连客气话也听不懂,口中却解释说道:「在下
便是在下,不,在下乃是指我而言。」

  府小兰看他踯躅慌乱之态,早已笑弯了腰。

  小龙想想,自己这语无伦次的解释,也觉得好笑。

  那知,他方一绽笑颜,府小兰又直起腰来说道:「『在下』是你,那你就称
呼我『在上』吧!」

  小龙至此,才知她故意玩笑,同时听她这话,再也耐不住,哈哈朗笑起来。

  府小兰一瞥见他的愉悦笑容,刹时间似触电流,如逢磁铁,心跳脸红,目光
似被吸住一般,紧盯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

  粟雄闻得两人笑语之声,知道府小兰又犯了小孩脾气,故意在捉弄小龙。心
里虽觉得小龙太老实,却也蛮不对味儿。

  粟雄干咳一声,道:「石兄,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府小兰闻声,霍地惊醒,粉面更红,忙乱以他语道:「哎唷,咱们快吃饭去
吧!」

  此时,伙计巧好端上菜来,府小兰怕两人看清她的红脸,忙嚷道:「伙计,
再加一份杯筷,拿手菜送四样来。」

  伙计口中喏喏,心里头可真对这么个姑娘头痛。

  小龙这时已大致领教了她的脾气,对粟雄微微一哂。

  三人坐下,府小兰抢着问小龙,道:「喂,你饮不饮酒?」

  小龙摇摇头,府小兰嘉许似的又说:「吃酒真是不好,一嘴酒臭不说,做起
事来,更是糊涂涂,一件也办不成功,我一辈子也不喜欢这种人。」

  粟雄本嗜杯中之物,自结识府小兰,便一直不敢放量饮过一遭,闻言知她在
讽刺自己,便不敢接这碴儿,低声岔开道:「兰妹!你看出来没有,今天这里可
有点奇怪!」

  府小兰闻言,注意力果被吸引过去,诧异四顾,说:「有什么奇怪啊?没有
啊!」

  小龙心细,瞥见座上有许多劲装人物,心中一动,说:「哇噻!粟兄是指在
座的食客吗?」

  粟雄随口赞道:「石兄心思果细,小弟所指正是此意!」

  府小兰鼻子一皱,说:「哼!什么细不细,我老早就看到啦!」

  粟雄听出她语气不善,怕又会闹气,不敢再卖关子,接口说道:「以小弟经
验,此地如果无事,绝不可能聚来这多武林人物……」

  府小兰好奇,促问道:「什么事呀!你快说。」

  粟雄也不知有什么事,只得两手一摊,耸肩表示不知。

  府小兰见状,嗤之以鼻,道:「原来你知道也不过这一点点,还卖关子,真
丢死人,还不去打听打听,要有热闹,咱们也凑一份去!」

  小龙心想,哇噻!这姑娘可真难伺候,看来粟兄对她有意,以后的活罪,可
真有得受的。

  想着,却早已运用静心潜听之法,搜听别桌的谈话。

  另一边,粟雄可真为难,皆因,这时众人均在用饭,叫他向谁打听,江湖中
人,多忌探人私隐,这事若属帮会之争,或私隐秘密,明看询查,等于是自找麻
烦。

  但,要是不去,可又怕府小兰生气?正在作难,幸好菜饭送来,粟雄见机下
台,道:「兰妹妹别急,吃完再去如何?」

  府小兰哼声白了他一眼,举筷吃饭,小龙边吃边笑道:「这事大约并非发生
在此地,这些都是路过,他们是往巢湖去的!」

  粟维和府小兰十分讶异,府小兰停筷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龙用筷子指指府小兰身后,道:「我是方由后面第三桌听来的,不过还不
敢十分确定!」

  府小兰忍不住站起身来,向第三桌望去,只见那桌边围坐着四人,身上虽穿
著长衫,背上却各背有宝剑。

  迎面那人年逾四旬,粗大雄壮大眼浓眉,两太阳穴高凸,显然是绿林人物。

  那人见府小兰望他,双眼一瞪,精光毕显,分明内功火候颇深。

  府小兰施个白眼,翩然坐下,道:「那人好凶,还向我瞪眼吹胡子呢!哼,
要不是在饭堂里,非教训他不可!」

  小龙暗中皱眉,心说:「哇噻!这姑娘真好惹事。」嘴上却忙劝道:「姑娘
算了,些许小事,何必计较!快吃饭吧!」

  粟雄可是与姑娘一样心思,若在今天以前,他非得打那人一顿不可。

  只是,他曾目睹小龙与逍遥真人的功力,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稍
敛高傲,不敢再过份小视天下诸人。

  府小兰性急,急于要知道小龙听来的内容,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催促他述说。

  小龙放低声音,道:「那人似乎是一个头,方才他在计算何时能赶到巢湖,
因此,我想一定是巢湖发生了大事,否则,他绝不会带着这么多人马,千里迢迢
的赶去巢湖了。」

  他明知巢湖闹蛟之事,但暂时不愿说出来,免得府小兰问长问短。

  府小兰道:「巢湖有什么事啊?」

  小龙不答,倾耳搜听。

  府小兰与粟雄见状,也即学样,那知功力较浅,除却近处两桌商人的谈话声
外,只能听见一片嗡嗡杂音。

  这一来,不由对小龙大大佩服。府小兰催促道:「听见什么?快说,真急死
人!」小龙微微一笑,扒一口饭,咽下之后,方道:「姑娘别急,吃饭吧,没的
凉了肚子痛!」

  府小兰一气,白他一眼,嗔说:「我才不急呢!不说就算啦!我不会自己去
问问呀!」

  说着,把筷子一放,真的要过去,小龙见状大急,知道她一过去,必定会闹
出事来,忙道:「哇噻!姑娘别动,我说,我说!」

  府小兰其实是故意吓他,此时目的已达,便不起身,等他开口。

  小龙无奈叹一口气,引得府小兰嗤的一笑,小龙道:「哇噻!据我从他们话
里推测,可能巢湖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些人,便是要争这蛟去!」

  粟雄「哦」了一声,接口道:「这紫金蛟,可能是一宗宝物,否则,怎用得
着这些人呢?」

  小龙心中一动,忆起过去所食的鲸珠,恍然道:「哇噻!这蛟大约有内丹一
类的东西,吃了能令人武功倍增,火候加深吧!」

  府小兰下结论,道:「好啦!不管那蛟是不是宝,我可得去瞧瞧,一来长点
见识,二来,还可能有架打,有热闹瞧呢!」

  粟雄一方面听了小龙之言,有点心动,二方面见府小兰要去,他自然也愿意
跟着,便赞同的附和道:「好哇!我们去瞧瞧,石兄如何?若有兴趣,与小弟兰
妹同行如何?」

  小龙倒不想得那宝物,只是,他听了石辅基的话,此行可能会与天欲官的人
马碰头,故此,立即爽然答应,结伴同行。

  饭后,三人回房,坐谈片刻,府小兰提议,去买两匹坐骑。

  粟雄同意,但因天色已晚,决定明晨走时再买不迟。

  一宿无话,翌日清晨,用过了早饭。

  小龙结清店钱,牵了「黑龙」,一齐走到马市购马。

  府小兰挑选了半天,却找不着一匹,像小龙的黑龙一般神俊的马匹,无奈之
下,只好退求其次。

  买下了一黄一红两匹健驷,配好鞍缰,却已将近中午。

  午后,炎热逾常,府小兰换着上一身粉红细纱宫装,鼻尖上仍然直冒香汗。

  小龙生性仁厚,心细如发,瞥见府小兰汗出不止的样子,忽然想起,携带的
珠宝之中,有一串「寒玉翠珠」。

  这「寒玉翠珠」,乃是以万年寒玉雕琢而成,通体冰凉,必有褪暑功效。

  想着,自囊中摸出,递给府小兰,道:「哇噻!你看这串珠子好吗?你带上
试试,或能稍解暑意!」

  府小兰信手接过,只觉触手冰凉,周身火热,刹时消尽,细看那珠子大如龙
眼肉核,色作墨绿,粒粒滚圆,共有十颗,以细丝串成一串,巧巧套在腕上,作
一腕镯。

  府小兰虽不是爱财,却十分满意这珠子的褪暑功能,同时,心中想道:「这
珠子即有此奇异功效,价值必然不菲,他这般信手见赠,心底是多么慷慨啊!」

  想看,不由感激的向小龙道谢,芳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情意,其中有好有坏,
但多半是为小龙的奇丑面容惋惜。

  粟雄心里有点不乐,不过,他发觉小龙,似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追求府小
兰,他了解小龙这种赠珠的行为,不在讨好,却是真正无意的慷慨,与天生的仁
厚所致。

  同时,另一方面,他自傲于容貌俊秀,举世无双,与府小兰交结在前,所谓
「先入为主」。

  即使目前,自己尚未能完全获得府小兰芳心,起码尚不致被小龙取而代之。

  小龙目光一触到府小兰的一对眸子,只觉在那一双深潭般大眼睛里,似乎是
充满了感情。

  他晓得,她所怜惜的是什么,心中暗自好笑,同时也暗自吃惊。

  皆因,这一刹那间,府小兰竟一反常态,收尽刁蛮顽皮,表现得极其认真与
庄重。

  这一件态度,小龙曾经在苏婷婷的玉面上见过,他深深了解,这表情后面的
基础,乃是爱怜。

  目前,这位刁蛮纯真的少女,或许还不能自觉,但如果天长日久,则大是危
险!

  故此,他不免心生警惕,忙避开府小兰的锐利眼光,对粟雄提议起程。

  府小兰经他一提,想起巢湖的热闹,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催着兼程上路,于
是,小龙去付了饭钱。

  三人跨上坐骑,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小龙随时留意,未出五天,已晓得大概,告诉了府小兰和粟雄,二
人更是兴奋不已。

  原来,那巢湖之中,这数月来,突然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恶蛟生性凶残
体积庞大。

  初显之时,在湖中兴风作浪,吞食渔夫游客,吓得附近的渔夫,再也不敢入
湖中捕鱼了。

  那恶蛟想是发觉,在湖中无人可吞,无肉可食,渐渐不耐,竟然开始向湖边
渔村农家偷袭。

  它每次上岸,带起一片湖水风雨,每一个被袭的村子,不是被洪水淹没,人
畜全部丧命,便是被人围困,被它逐户吃掉。

  一时,附近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搬迁奔逃,恍似天地末日来临一般。

  附近官府,得知这般情况,不能不管,便派出一队官兵,前去捕杀。

  那知卅馀名兵勇,在湖边与恶蛟一场混战,结果只逃掉一名胆小的王二。

  据王二逃回禀报,那恶蛟长有十丈,远望似一座小山,周身紫金硬鳞,霞光
闪闪,不但刀枪不入,硬弩射去,反被弹震回来,将发弩之人箭穿!

  最可怕,那蛟精通变化,巨口一张,立时便能将人吸入腹中。

  就在此时,武林中霍然传出一项消息,说那紫金恶蛟乃是一条瑰宝。

  练武人若能生食恶蛟脑髓,不但神力无穷,内功火候猛晋数倍,从此之后,
周身更是刀枪不入,利刀锐刃难损分毫。

  另外,那紫金蛟皮,可以缝成衣衫,穿在身上,入水不渗,入火不焚,亦同
具刃弩不伤的防御功效。

  这些事,小龙从同路武林中人谈话中听来,略加推论,告诉了同行两人。

  粟雄第一个雄心陡起,私心暗想,设法斩蛟食脑,增进功力。

  他暗想:「若是我能够服下蛟脑,再用蛟皮制成衣衫,则岂非成了天下第一
霸主,何人能敌我」飞虎十三式「,谁人再值得我去惮忌呢?」

  至于府小兰,可不大相信这道听途说之言,她认为这必是有人故意耸人听闻
的。

  不过,她虽不信,却十分想看看紫金蛟到底是什么模样?

  同时她心想:自己出道之旨,既在于除暴安良,这蛟如此凶残,有机会将它
杀却,倒是真的!

  小龙遭遇离奇,深知世上奇怪事儿,到处均是,过去服食的「鲸珠」即有明
目增智的效能,蛟脑又何独不然呢?

  因之,他相信这传说必不会假,只是,却未生据为己有的非份之心,不过,
他已下定决心此物决不能让天欲宫这类邪恶组织得手。

  他瞥见粟雄和府小兰,神采飞扬的态度,猜想必是他两人一样心思,想取脑
增益功力。

  他倒是有心成全,觉得若无人捷足先得,到不如待机斩蛟,一来是为民除此
大害,二来帮助这一对璧人好友,岂非更心安理得吗?

  半月之后,小龙一行三人,抵达一处名曰「夏阁」的镇甸,那镇上满街难民
一个个又黄又瘦,衣衫不整,一望而知,必已多日未得温饱了!

  三人在一家店前下马,小龙上前询问,有无客房。

  店伙计一看小龙的衣着打扮,冷然摇头表示没有,却闪过小龙,向粟雄哈腰
施礼,谄笑招唤,道:「公子爷,您老才来哇!」

  粟雄深知店家,多半是狗眼看人,冷声「哼」,说:「要三间上房!」

  伙计连忙答应:「有,有。」

  府小兰瞥见他胁肩谄笑之态,对小龙轻视之情,芳心大嗔,生气道:「走!
龙哥哥,咱们到别家去住。」原来,相处半月,府小兰已改口唤龙哥哥,粟雄最
初颇不顺耳,却也无可奈何。

  小龙近来,时常遭受冷眼,倒是习以如常,这时见府小兰为他不平反劝她:
「哇噻!此地人挤,你没见街上那么多人没地方住吗?」

  伙计这才知道,三人原是一路,虽说他平日皮厚,此刻当面说谎,也不由闹
得面红耳赤,蛮不好意思的。

  府小兰气尤末出,虽已不再反对,却没好气给伙计们看,她愤愤将马缰摔在
伙计身上,冷冷道:「还不将行李搬进去吗?行李里全是宝贝,短一件怕不要你
狗命!」

  那伙计连忙接过,喏喏答应。

  三人住定,小龙找个伙计,略一打听,方知道夏阁镇已距离巢湖不足四十里
地,街上的难民,多是自湖边逃来此地。

  小龙心中恻然,一时却也想不出法子来,救济这么多人,因之心头甚闷,用
罢晚饭,一看天色尚早,便告知粟雄,一人往街上走去。

  粟雄已知此地距巢湖,已然近在咫尺,决心当夜独自前往湖边先窥探一番,
一来试试是否能找着紫金蛟,二来,也打算摸摸来此的武林人物的底儿。

  故此,等小龙一走,立刻关起门来养息精神,一心只想着捕蛟服脑的方法,
倒将那日夜挂怀的心上人忘了。

  府小兰住在他的隔壁,在房内梳洗已毕,听见小龙说要上街,便也想去,出
来一看,粟雄的房门已关,便不叫他,迳自随后出店而去。

  街上,此际人群熙攘,除却屋檐下逃乞的难民之外,数人劲装短打,一望而
知,是江湖武林人物。

  府小兰三脚二步,赶上小龙,与他并肩而行,道:「龙哥,你出来做什么?
想到湖边去看看吗?」

  小龙瞥见她跟来,答非所问的道:「哇噻!粟兄呢?」

  府小兰白了他一眼,佯嗔娇声道:「管他的,谁知他在搞什么鬼?我在问你
怎么不回答我啊!」

  小龙看看道路两侧的难民,恻然说道:「哇噻!我是见这许多难民可怜,出
来看看,看有法子救济没有,你想可有什么法子吗?」

  府小兰听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怜悯与致诚,亦觉恻然不忍,但心中却说:
「你怜惜人家,谁来怜惜你呢?难道你受人冷眼,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二人默默前行,不多时已到了镇头。

  府小兰见不远处,有座林木稀疏的土岗,便说道:「龙哥哥,咱们到那上面
去看看好吗?」

  小龙点头答应,不多时已抵土岗顶上。

  小龙目力特佳,此际纵目向西南一望数十里外,巢湖烟波千顷,一平如镜,
近岸村落处处,多半已屋倒墙塌。

  这时,虽正值晚炊时候,却不见有一家升起炊烟。

  小龙心中惨然暗叹,斩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比前大为坚定。

  皆因,小龙想来,这蛟出现已近数月,官府无能,不足为奇,为什么这么多
武林人得知消息,到今天还不下手?

  抛开取宝之念不谈,武林侠义道中,也不该见义不为,坐视这些无辜百姓,
挨饿受害,有家无归啊?

  府小兰也望见巢湖,波平浪静,毫无紫金蛟的影子,奇怪的问小龙道:「龙
哥哥,怎的看不见恶蛟出现嘛?」

  小龙莞尔一笑,心想:「哇噻!我怎么知道。」嘴上解说道:「这蛟出现,
大约有一定时辰,现在怕还未到吧!」

  府小兰追了一句:「是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这问题小龙可真的不知,方想照实回答,突闻得左侧树林内枝叶簌簌作响。

  心中一动,疾捷一掠,穿林过隙,奔到那发声处一看,触目处树上横枝间,
竟吊看一人。

  那人想是有心上吊,但上吊的滋味,可不好受,故此,在死去刹那,手足不
由乱颤,一旁树叶,因此便发出轻微不断的声响。

  小龙目光扫处,瞬息间,功集一指,抖手一弹,丈外吊人麻绳,应指而断。

  府小兰这时掠来,见状「哎呀」未叫出口,小龙双臂一张,已将那人接住了
放在地上。

  小龙迅速运掌,在那人胸前一阵揉搓,随后抓起来,在背上一拍,「哇」的
一声,那人吐出一口浓痰,回过气来。

  府小兰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对小龙救人手法之快捷灵敏,又佩又奇,皆因
适才那一弹指。

  到如今,她还在惊讶,怎会将一根那么远的麻绳弹断?

  那人上吊不久,经小龙推宫过穴,已然回醒,除部脖子上绳痕宛然,喉部疼
痛之外,已与常人无异。

  故此他睁眼一看,见自己未死,身边站着位奇丑少年,与一位美如仙女一般
的少女,心里明白,这条命是被人家救的。

  于是,他翻身跪倒,叩头谢道:「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

  小龙一把将那人拉起,阻他叩谢,道:「哇噻!些许小事,举手之劳,兄台
何足挂齿,只不知何事为难,竟出下策若能见告,在下不才,定当薄尽棉力!」

  那人被拉站起,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但看看小龙一脸病容,一身穿着,长叹
一声,道:「恩公心意,小人万分感谢,只是,唉……」

  言下之意,大有不言也罢,说来徒乱人意而已之概。

  府小兰性子急,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见状一气,嗔声道:「你这人怎么
啦!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听听,就不行吗?」

  小龙怕府小兰之言,刺激着人家,又想寻死,忙柔声劝说道:「别急,兄台
先坐下休息一会,哇噻!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即使帮不上忙,代
兄台想个主意,还总是可以的!」

  那人见小龙语态诚恳,依言坐在一块青石头上,望了望府小兰,却对小龙说
出了一番遭遇。

  原来那人姓王,名敬实,乃是个老实的商人。

  在这个夏阁镇上,开了家粮栈,平日贩卖粮食,有时也将栈房租借给别家,
作存放粮米之用。

  数月之前,巢湖里出了蛟龙,每日午夜,上岸杀害人畜,闹得湖滨居民,非
死即逃,多不敢再耽在湖边家里,枉送性命。

  这些人,多半是贫苦渔夫,朴实农人,家中虽不致贫无立锥之地,却都无多
大积蓄。

  这一次逃难,初时尚有钱过活,日子一久,积蓄耗光,又不敢回家园,却不
得不设法生活。

  其中有些农人,平日与王敬实有过交易往来,深知他慷慨豪爽,乐于助人,
便来与他商借粮米,立契将来加倍奉还。

  王敬实见人家穷困无助,善心触动,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知,善门难开,这消息一传出去,一干不识的农人渔夫,接踵而至,声言
甘愿按此方法,借支粮食。

  王敬实自己的本钱不大,存粮也极有限,仓房里囤积着粮食,却不是他的。

  他便出头找一家最大的存主商量,是否也愿意作这生意。

  那位存主,先时倒也慷慨,不过是怕麻烦,不愿亲自料理,他嘱咐王敬实,
全权办理,只要是附近灾民,愿立字据,便可以如数借予。

  王敬实心中大喜,回去开了仓栈,办理手续,不到几天,便抢借一空。

  谁料想,那存主别有用心,等王敬实将字据送去之时,竟不认帐,硬说王敬
实盗卖他的粮食,非要他如数偿还不可。

  王敬实一听之下,恍如是骤闻晴天响雷,只惊得面无人色。

  左思右想,都是绝路,与其吃官司坐牢而死,到不如自尽痛快,故此,当债
主一再紧逼之下,竟然真跑到这土山上来,上吊寻死了。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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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小兰听罢,顿时粉脸变色,一跺粉靴,嗔道:「喂,你快告诉我,这是什
么人如此没心没肝,今晚我就去杀了他,看他还问你要粮不要!」

  王敬实闻言一怔,心说:「这姑娘是干嘛的,这么凶,开口就说要杀人,你
你能吗?」

  小龙见他不但老实,且还有侠义之风,略一思索笑看先劝府小兰,道:「哇
噻!兰妹何须与这种利欲俗人,一般见识!他既然要钱给他点银子不了结了?」

  府小兰与小龙半月相处,不但深深了解他的为人,处处为别人看想,仁义宽
厚,同时,也免不了受到陶冶,稍稍改变了若干世事看法。

  故此,她闻言不但未再发作,反而接口问道:「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哪?」

  小龙展颜一笑,道:「兰妹妹过去不问我携带珠宝,做何用途吗?哇噻!现
在我告诉你,我携带目的,也正是为此。」

  府小兰忆起半月前,故意严厉追问小龙之事,「嗤」的一笑,又白眼相加,
不信道:「你骗鬼,我就不信你是神仙,能预先算出今天这事!」

  小龙哈哈大笑,府小兰佯嗔跺脚,追问道:「笑什么?笑什么?我不信就是
不信啦!哼……」

  小龙见状,长笑更甚,气得府小兰更是不依,举手要打,方才止笑解释道:
「哇噻!我虽然不会预卜先知,却晓得江湖之上,必须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如今
王老板为救别人,反害自己,我等岂能不助……」

  王敬实在一旁察颜观色,从二人语气中听出,二人均有意相助还债。

  心中大喜,「噗咚」跪倒,叩头道:「恩公高义,王敬实感激不尽……」

  小龙忙将他扶起,面色一整,道:「王老板,在下为你还债,可是有一个条
件……」

  王敬实会错意思。只当小龙也像他一样,意有图利,不等小龙说完,便即插
言道:「恩公放心,王敬实决非无义之徒,恩公但能为小人解得此围,他年定当
加倍奉还。」

  小龙微微一笑,道:「哇噻!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是说,想合伙与王老板
做个生意,不知王老板肯不肯答应!」

  府小兰在一旁纳闷,不知他捣啥鬼,正想动问,却听小龙又道:「适才在下
考虑,王老板借粮立据之法,虽然冒险,想那受惠之人,必不会忘恩耍赖,日后
稍有办法,亦会加倍奉还。在下有珠宝颇丰,却毫无用途,今付于你,携去大城
变卖,以钱购粮,运返此处,一者可以还债,二者所剩借于灾民,一年之后,但
若巢湖蛟死,地方太平,民返其业,你我岂非亦可同获薄利?」

  王敬实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种人,比他还傻,他一时怔视看
小龙出神,不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小龙心知口说无凭,便道:「哇噻!王老板如已复原,请随在下前往客栈一
行如何?」

  王敬实怔怔的站起身来,点点头答应,心中封还有些嘀咕,猜测小龙之言,
是真是假。

  三人入店,小龙取出一个革囊,倒出一堆金子,与珠光耀目的珍宝。

  王敬实一生也未见过,这么多宝贝,顿时惊得怔住,好半天揉揉眼睛,认清
金珠无误,方才有些信了。

  小龙数也不数,统通又装入革囊,递将过去,道:「这一些,大约能值几万
两银子,王老板你拿去自由运用吧!」

  王老板可傻了眼,那敢去接,呐呐道:「爷,这,这些可不止几百万,我,
我……」

  小龙莞尔微晒,道:「好,几百万就几百万,你拿了去,岂不可以买来更多
粮食?你要晓得,这附近灾民,为数甚多,少了岂能够吃?何况即使巢湖恶蛟,
今夜即亡,百姓家业房舍,用具都已损坏,又岂能立时生产?故此,即使粮物不
缺,百姓亦必缺少用具。你现将此物拿走,一方面购粮施借,另方面,亦不妨借
出现金,让他们购买器具,如此,用器不缺,吃食无匮,农人始可种田,渔夫方
可捕鱼,而你我方有收帐取利啊!」这一席话果有道理,但王敬实忠义笃厚,仍
不敢贸然受此巨金。

  小龙譬解再三,王敬实惊异稍煞,方恍悟言道:「大爷菩萨心肠,立意为一
方民众,解救疾苦。那里是想图利,今既看得起我,王敬实岂能推辞!从此以后
我王敬实当本大爷心意,为大爷完此心愿,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五雷击顶!」

  小龙见状,心中大喜,轻拍王敬实肩背,笑道:「哇噻!王兄仁厚无欺,心
慈任侠,兄弟无限敬佩,实言相告,兄言实得吾心,从今而后,但愿王兄能放手
作去,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义之所在。利所不计唯须做到,妙无痕迹方好!」

  王敬实喏喏以应,突然想起,尚不知小龙姓名来历,忙即询问。

  小龙随便用了个化名,致于来历行踪,则道:「我与好友二人,漫游至此,
并无一定住所行止。王兄但本无愧初衷,放手去做,小弟便不过问,将来暇时,
或再前来,王兄切不可念念于怀!」

  王敬实听了虽然惊奇,却知此人,已不可以常理度测,所谓「天下之大。无
奇不有」,这人,可正是奇人之奇了!

  小龙与他再谈数话,见天已不早,便送他出室。

  临别,王敬实方才想起,道:「小人世居于此地,店名『利名粮栈行』,大
爷明日无事,请到镇右店中,让小人作东,略申谢忱,稍尽地主之谊如何?」

  小龙推却道:「兄弟明日有事,一早或即起行,作东之事请免,下次来时,
再行叨扰吧!」

  王敬实一听,立即泪光荣眸,跪倒叩别道:「恩人大德,万家生佛,奇人奇
行,小人不再言谢,惟祝上天保佑恩公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迳自爬起身来,扭头而去。

  小龙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中快慰,识人无差,知道他此去必然出尽全力,
代替自己济救灾民。

  府小兰在一旁注视看两人行动,一语不发,对小龙一掷万金,而不改色的风
度,大是倾倒!

  过去,府小兰对他的奇丑面色,所起的轻视与怜惜,此际想来,却不但深觉
惭愧,更还认为,他的伟大的人品,竟可爱可佩得盖过面容可憎的程度,数十百
倍。

  一刹时,盯看小龙,只觉得他,似在不断的增长涨大充塞了她的整个芳心,
也充塞了这整个房间。

  她不由自主的呐呐而语,但,除却双唇的嚅动,却似发不出什么声音!

  小龙被她的如醉如痢的神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她那双明媚的目
光中,射出来一片崇敬爱慕的柔和光辉。

  这是怎么回事?小龙忍不住出声唤道:「兰妹!」

  那知,兰妹语音未落,府小兰陡似猛吃一惊般吓了一跳,便又陡的柔唤声:
「龙哥哥。」霍的向小龙怀中扑来!

  小龙一见,本想闪开,但府小兰一扑之式,既疾又猛,煞似乳燕归巢,若不
接住,誓必会让她跌上一跤!

  无可奈何,小兰双臂一张府小兰一下投入他的怀内,玉臂拥抱住他的脖子,
螺首却垂俯在他的胸膛之上,只闻得娇喘急促,也不知是悲是喜?

  小龙心中可真个为难,双臂虚空张看,不知如何是好,尤其心中,理智与感
情激烈交战,一时竟也不分胜负。

  在理智上,小龙一直将府小兰视为粟雄的心上人,平常在粟雄的表现上,也
确可证实此点。

  故此,无论是处在朋友立场,或是自居于君子地位,他应成人之美,保持不
夺人之所好的风度。

  何况,在小龙心中,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义重如山的苏婷婷,爱看他,
而亦被他所爱看呢?

  半月相处,虽有粟雄同行,但是感情敏锐的小龙,却能时常觉得,府小兰对
他的好感,正在逐渐加深。

  他了解,她对他所以会好,起初是由于可笑的好玩心理,这种心里,乃由于
他的奇丑的内心所引起。

  但是当府小兰发觉到,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丑恶,则不禁泛起了不平的同
情之意。

  小龙亦知道,府小兰之对于他,遂渐在转变,由怜而演变成爱。

  这种爱的转变现在这片刻前,或许府小兰自己都不晓得,她只是顺看自己情
绪的自然发展,却从未用心思去体察考虑过。

  但小兰冷眼旁观,感情上却不禁有些儿沾沾自喜。

  故此,当府小兰此刻,自动的投怀送抱之际,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宠若惊。

  那阵阵的处子芳香,那软绵绵玲珑玉珑,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觉,时时发生看
某种冲动,只是,这些外感刺激,尚可遏阻,但那纯洁少女的信托爱怜与奉献,
又怎么能忍心予以刺伤与辜负呢?

  小龙几次忍不住,意欲合拢那悬空的双臂,但几次却又被对朋友之义,与对
苏婷婷之情,阻遏忍住。

  终于,让理智获胜,他双手轻扶着府小兰的香肩,缓缓推开她。故意装糊涂
道:「哇噻!兰妹妹,你怎么啦?」

  府小兰一时情感激荡,投入小龙怀内,芳心充满了爱悦与盼望。

  那一刻,府小兰再也不觉得小龙丑陋,正相反,她觉得他竟有无比的美丽!

  尤其,当他听到小龙的心跳,感觉到小龙的体温之时,一种奇妙的温情,充
沛了她的全身。

  她似乎嗅到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而更加意乱情迷。

  她彷佛觉得,自己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的软弱,她须要扶持与保护,她第一次
产生了需要依属的感觉。

  但,可恨的,小龙竟然不懂?小龙竟然在她最需要荫庇之时,将她推开。而
且还问出这种麻木的话来!

  府小兰深深觉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嘤咛」一声双手掩面奔出门外,留下
的小龙,暗暗叹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啼哭。

  她伤心极了,像一切失恋者一般,在那一瞬间,愤恨极了,她恨不得毁去世
界,与她自己!

  但,府小兰是聪慧的,往昔,由于环境的优裕,有求必应,使她忽略了运用
心思,此际,当挫折来临时,她的倔强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并决心
于予克服。

  渐渐的,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趴在床上,平静气的考虑分析。

  接下小龙与府小兰这一对青年男女,各怀心事不说,且说苏婷婷姑娘自龙弟
弟离开了虎牙屿之后,真是愁肠百结,茶饭淡味。

  不久,李七父子回来了,向她述说当时围州岛情形之后,更是耽心不已,赵
妈妈瞥见这种情形之后,更加痛惜。

  于是劝地出去走走,一来可以疏散一下忧郁的心情,二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
再来或许与小龙不期而遇。

  苏婷婷在赵妈妈苦口婆心安慰与安排下,离开了虎牙屿。

  走了两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这位成长在海洋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
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园,果然心情开朗了不少。

  这天,来到一个大的城镇之中,向别人一打听,这里叫做平原镇,是一个水
陆的码头,人口也特别的多。

  南来北往的客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镇上交换货物,客栈也特别多。

  苏婷婷在镇中走来走去,四处观看,加上他的好奇心,往往看一件事物,都
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去推想。

  这样随走随看看,沿途游玩看,她心中在想书本上说的花花世界,如今看起
来这个世界,真个是花花世界了,包括了人和物,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

  苏婷婷贪看风景,就顺看一条河流走了下去,将近黄昏时刻,夕阳快要落山
了,河岸的山边上,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牵看牛,在河边饮水。

  男的牧童共有十多个,其中最大约有十八九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互相的嬉笑看,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苏婷婷看了这
一美丽的景象,心中的感受特别多,这是在虎牙屿难得看到的情景。

  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她看看满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一面看一
面向前走着。

  蓦地,忽然想起还没有找到客栈,于是,足下一紧,立即快奔而去。

  走看走看,正接近那块水草地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喝吃声,立即
放缓步子。

  忖道:「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斗呢!」

  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块水草地。

  她隐在草丛中朝外一看,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手持一对双股剑,一奔咽喉,一
挂小腹,猛袭向一位中年文士。

  势猛力足,锐不可当。

  苏婷婷不知孰是孰非,不便插手,故先看一阵再说。

  眼看看红衣少女连人带剑一下子已经砸到中年文士的身上时,苏婷婷几乎想
出手去抢救。

  那知,中年文士朗声一笑,右手五指猝张,向外隔空虚接一掌。

  红衣少女低「唔」一声,立即倒卷退了回来。

  落地之后,身子一阵踉跄,两眼发花,金星直冒。

  此际,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怒叱一声,掌中抖出一条软鞭。

  「哗啪」声中,软鞭的鞭头好象是寒夜中的一点寒星,疾风一缕,透向中年
文士前额面门上点了过来。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右手条翻,好似反掌折枝一样,随意的一拿一捏,便已
把软鞭握在手中。

  中年文士冷叱:「去!」

  软鞭「嘶嘶」一响,只见红衣少女的身子,突然直翻起五六丈高,直接向地
面上横摔下来。

  这么高摔下来,怕不筋断骨折才怪。

  突听一阵「哔啦」水声,由水中跃出一条人影。

  好快的身法。

  好迷人的胭体。

  只见她娇滴滴,轻飘飘的往地面上一落,双手往高空一举,不偏不倚,正好
接住了红衣少女落下来的身子。

  落下的身躯,加上落下来的压力接在她的手上,宛如稻草人般的轻若无物,
苏婷婷由衷的暗喊一声:「好功夫。」

  只是,一看这少女,却又羞红了脸。

  原来,这少女未着寸缕,那雪白的肌肤,高耸的双乳,平坦的小腹,乌黑的
「丛林」,圆耸的臀部……

  尤其是,身上的水渍顺看桃源洞口那两片殷红的赤贝往下滴落,真是「哑巴
子看见娘……没话说」。

  再看看那中年文士,此刻似乎瞧怔了,呼吸也急促起来,苏婷婷又不禁暗骂
声:「老不羞!」

  裸体少女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接过另一位红衣少女递过来的一袭蝉翼红纱
缕,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

  中年文士吞了口口水,喝道:「你是谁?」

  「格格,神手书生,奴家默默无闻,不提也罢,你一见面就出手伤人,辣手
摧花,奴家救人,难道救错了吗?」

  「嘿嘿,姑娘,你可真见闻广博哩!大家心里有数,迟早这笔帐总是要算。
既然碰上了,就提前亲热一番啦!」中年文士说完,嘿嘿连笑,缓步走了过去。

  裸体少女披上那件纱缕,不但没有遮住「部位」,反而增加了一身忽隐忽现
的撩人神秘美感。

  她格格连笑,双臂一张,似饮投怀送抱。

  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此刻见对方毫无敌意,心神一松,双臂一伸,就想
搂住她。

  蓦地……裸体少女将头部一甩,左右耳根的那对金坠子。疾射向中年文士面
门,长发卷向颈脖,同时,右掌疾攻向对方胸腹之间。

  乍看的秀发飘舞,居然暗含杀人妙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

  中年文士刚闪过那对耳坠子,只觉胸口一疼,闷哼一声之后,捂着胸口向后
疾飘。

  半裸少女身形有如电闪,双掌连挥,一口气攻了一十八掌。

  中年文士之所以落败,完全是见色起意,否则,也不会受如此暗算。

  此刻,身负重伤,一见对方疾攻而至。

  怒吼一声,边闪边挥掌拒敌,「砰!」一声,他再度中了一掌。

  身子立即朝手持软鞭的那位少女身前扑去。

  鞭影一闪,鞭头立即射入他的后背「命门穴」!

  他惨叫一声,胸口又中了两剑,疼得他怒吼连连。

  另外两名少女手持长剑,疾扑过去,展开狂攻。

  不到盏茶时间,中年文士双臂均被削断,怒吼一声,身子一纵,正欲逃去,
黑影一闪,软鞭已圈住他的右腿。

  「砰!」一声,立即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两柄长剑也同时穿胸而过。

  他刚惨叫一声,那手持双股剑的红衣少女,已削断了他的双腿。

  半裸少女沉喝道:「走吧!」

  说完,拾起耳坠子,边系上耳根,刹时间消失得无踪无迹。

  苏婷婷目睹这场屠杀,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原谅自己,以四对一,以众击
寡,实有失武林传统道义。

  但是,她又宽恕自己,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谁叫他见色起意,才落致杀
身之祸呢?

  这一耽搁,已是暮雾笼罩。

  苏婷婷一急,就顺看河流往下游走去,她施出轻功疾驰,一口气走了四五里
路,朝着前面有些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天色已患了,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候,乡间的居民大部份已经用过了晚
饭。

  苏婷婷走到村前一看,约百馀户人家,有的人家吃过了晚饭,正在门口和邻
居们聊天。

  这些村人一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姑娘,又背看一口宝剑,大家都很惊奇的
对着苏婷婷看着。

  苏婷婷一见这些人聚了过来,也走向前去。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天已经黑了。到我们
村子里来,是不是要找孙大娘呀?」

  苏婷婷暗想:这人怎么问我,是不是要找孙大娘?看来这位孙大娘极有可能
是武林中人。

  于是,苏婷婷笑看说道:「大叔,您怎么知道我要找孙大娘呀?」

  那人笑道:「一看就知道嘛,我们村子里,只有孙大娘是位侠士,虽然她是
个妇道人家,可是这周围二三百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姑娘虽然异于我们,但
却是侠女打扮,所以我们猜想一定是寻找孙大娘的了。」

  苏婷婷心想:「寒门出公卿,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想不到这村中,竟有这
等侠士涵居。反正我是找住的地方,既然孙大娘是一位侠士,我不妨将错就错,
去看看这位孙大娘,顺便结识,打探一下武林各派形势!」

  于是,微微一笑答道:「我正要找孙大娘,因为赶路,所以走得天都黑了,
孙大娘居处,可否指引一下?」

  那男人道:「可以,姑娘请跟我来,走这里转过去,第三家就是了。」

  苏婷婷跟在那人身后,果然不错,一会儿,就到了。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老者,年约六十开外,问道:「是谁呀?」

  那人笑道:「老朱,有一位姑娘要找你们家孙大娘哩!」

  说完,就回身走了,苏婷婷对看老朱微微笑道:「是我冒昧,想见大娘。请
管家代我禀告,就说苏婷婷求见!」

  老朱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姑娘请进来吧!我去告诉孙大娘去。」

  苏婷婷走了进去八四下一看,地方虽然不算大,布置还是很有气派的,虽然
没有珍贵摆饰,可也不是一般平民人家。

  不一会儿,随老朱出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妇人。

  苏婷婷一看,只见这妇人,七分姿色,还带看三分冶荡,心想:这位大概就
是孙大娘了。

  她一出来,就对苏婷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问:「姑娘,你是要找我吗?」

  苏婷婷一见孙大娘,就没有好感,觉得这女人并非正派人士。

  但想到自己不过借宿一晚。明早就走,地也就坦然道:「我是路过此地,听
得大娘大名,特来拜访!」

  孙大娘笑道:「不敢当,姑娘请随我来,我们谈谈!」

  苏婷婷随看孙大娘一同到了后面客厅之中,两人坐了下来,孙大娘问:「姑
娘尊姓芳名?」

  苏婷婷道:「我叫苏婷婷,是由平原镇到此,一路贪看风景,错过宿头。」

  孙大娘截口接道:「出门在外,那有顶着屋子赶路,姑娘若不嫌弃蜗居简陋
就在这里住宿好了。」

  苏婷婷又忙谢过。

  孙大娘又道:「姑娘一身劲装打扮,又背看宝剑,一定是位侠女了,但不知
是那位名门高足?」

  苏婷婷道:「大娘太夸奖了,家父是位镖师,小女子也只是跟看随便练练,
会一点皮毛而己,倒叫大娘见笑了。」

  孙大娘没有再问,立即看人备上晚餐,同时叫人收拾妥了房间给苏婷婷住。

  苏婷婷大概了解了这个家,除了老朱和孙大娘外,还住了三个女人。

  一个叫赵丽娘,一个左碧霞,另一个叫尤柳红,这三个女人都只有二十来岁
和孙大娘相处得如同姐妹般。

  夜里的天空中。既无月色,也无星斗,她和这几位女人闲聊了一阵之后,就
回到为她安排的房间。

  由于她对孙大娘印象不佳,所以不动声色的,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也没点灯,坐在窗前,向院中看看。

  不一时,就看到一条黑影,由花丛中跳了出来,直奔孙大娘窗下。

  苏婷婷一式「燕子穿帘」跃出窗外,反手将窗门掩上。

  她悄悄掩至孙大娘房间的窗下。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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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室内,灯火辉煌。

  赵丽娘和尤柳红也在坐,苏婷婷看了一看,这不速之客身体长得很健壮,可
惜的是相貌不够英俊。

  只听孙大娘道:「老李!早晨来了一次,为什么又跑了?」

  老李应道:「昨天就碰了『花丛恶煞』吴有用,他跟我斗了半天,结果打不
过我,就用死缠活缠的,老是跟看我,今早我到这里和左姑娘说了一句话,马上
就走了!」

  孙大娘笑道:「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斗,又没有什么仇恨何必老是打闹嘛!」

  老李道:「反正你清楚,我也不要说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喜欢和他
在一块!」

  此刻,左碧霞端来了酒菜,四个人坐一桌吃了起来,看来,他们是事先就有
约定。

  老李和孙大娘坐在一起,孙大娘的眼中流露看动人的春意,对看老李一直瞧
看。

  老李当看那三位姑娘的面。就伸手在孙大娘的奶子上,摸起来了。

  苏婷婷看看孙大娘,只见她笑咪咪的,一动也不动,让老李轻揉抚摸。

  老李摸了一阵之后,就对赵丽娘说道:「丽娘!好几天都没和你亲热了,快
过来,帮我倒杯酒。」

  赵丽娘连忙走过去,拿起酒壶就要倒酒,老李一把抓住她把她放在大腿上,
同时用手在赵丽娘的屁股上摸起来了!赵丽娘娇笑道:「死老李,就是喜欢摸人
家屁股!」

  孙大娘笑道:「因为你的屁股又肥又嫩,所以死老李特别爱摸。」

  老李道:「你的更好,可以前后插花,好动人的。」

  孙大娘格格笑道:「你要死了呀?怎么把弄那事的事情,也说出来嘛!」

  左碧霞笑道:「大姐的屁股,老李最喜欢啦!」

  尤柳红打趣道:「你不要说大姐了,你的被老李搞了一下,还没有『推杆进
洞』,就开始像杀猪似的叫起来。」

  赵丽娘接道:「就是嘛!她还要我帮她擦药哩!」

  左碧霞不依道:「你们两个怎么说我丢人的事嘛?小心我会整你们的。」

  苏婷停在窗外听得脸红心跳,暗想:这地方,原是藏污弄垢的「淫窟」。

  这时,尤柳红就走到老李面前,把老李的裤子拉了下来,用手把那话儿,像
捉「鳝鱼」似的拉了出来。

  赵丽娘笑道:「你们看,老李笑这东西像水蛇一样,软绵绵的。」

  苏婷停在窗外,对着老李那话儿瞄了一眼,见那东西被赵丽娘一摸,就翘了
起来。同时左柳江也过去用手在老李的蛋子上揉了起来。

  孙大娘一看,格格的浪笑道:「你们两个把老李的东西摸硬了片怎么办?」

  赵丽娘道:「摸硬了,大姐就可以」开工「出货了。」

  孙大娘笑道:「老李,等会儿跟丽娘来一次」后挺花「,让她舒服一下!」

  老李道:「还说呢!上次说了半天她才愿意,一弄就鬼叫连天,还是你的够
劲!」

  孙大娘笑骂道:「死老李!死老李!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整你了!」

  老李笑:「好心肝!你来整好了!」

  孙大娘走过去,就替老李宽衣解带,轻轻的按捏他的那根又挺的「玩意」,
嗲声声道:「丽娘,把椅子摆一摆!」

  说完,自己立即匆匆剥光了衣服。

  老李面对这个「三十如狼」胃口奇大的女人,只有采取以静制动,以「时间
换空间」的策略了。

  他的手指已「涉水」入幽「巡视」了。

  不一会,三位女即已把椅子拚凑成一列,尤柳江抱看枕头和被褥,迅速铺在
椅子上面了。

  老李嘿嘿笑道:「大姐,你可员会设计新花招,它叫什么名字?」

  「格格!这叫『开山揖盗』!」。

  说完,身子一飘,上半身躺在椅上,双腿朝椅臂上一拦,悬空的骚幽立即门
户大开。小泉顺看臀沟一直往地下滴着。

  「嘿嘿!好一招『开山揖盗』,小偷却不敢进去哩!」

  「格格!丽娘,强迫『中奖』!」

  赵丽娘格格一笑,双手按着老李的臀部,嗲声道:「死老李!在这节骨眼上
拿翘!」

  说完,往前一推!

  老李早已瞄准了孙大娘的「活靶」,顺看赵丽娘这一推,提早了扣扳机。

  「啪!」一声,那「玩意」立即命中目标。

  「啊!格格,神射手,真是百步穿杨。」

  孙大娘的大屁股就像磨坊的磨盘一样,随看磨轴疾转起来。

  老李那「玩意」毫不畏惧的在旋转不息的磨盘中杀进杀出,将一股豆汁辗磨
得往外直冒。

  孙大娘彷佛是饿坏肚子贪吃的小孩,双腿紧揽看那椅子的椅臂,拚命的旋转
看骚幽,迎合着老李的抽插。

  紧紧抓住椅子脚的尤柳红与左碧霞,几乎已经抓不牢了,那椅子的晃动,使
她俩咋舌不已!

  「丽娘……用力推……格格……爽歪歪……真好……可惜……抓不到那节骨
眼的地方……真要命……痒死了……」

  丽娘果真用力的推动老李的臀部,一声声响亮的「啪……」声音,就像巨浪
击岸似的响了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五人都已全身湿透了。

  蓦地……老李突然两手抓住孙大娘小腿往上一提,「叭」的一声,搭在自己
的双肩,孙大娘此刻除了两肩着陆,其馀部份全部悬空了。

  老李变成一具「重型榴弹炮」,对准那块「口」展开密集的「炮轰」了。

  孙大娘只觉得全身被轰得一阵阵酥软,情不自禁地叫道:「天!天呀……好
酸……死老李……好酸喔……酸死我了……」

  老李一见击中「要害」,心中大喜,立即全力「猛轰」,一时「啪……」及
「哎唷……哎唷……」之声响个不停。

  战鼓频敲!

  战云密布!

  半个时辰之后,孙大娘一声尖叫之后,瘫痪了。

  老李双脚一点,站在地上,双手搂看孙大娘的丰臀狠命的摆动。

  孙大娘是「扛上开花」,美上加美,那哎唷的叫声已经细若游丝了,那对桃
花眼爽得骚成一线,全身汗如雨下。

  丽娘方才充当「炮架」,半个时辰之久,此时,也累得无力倒在地上。

  老李灵机一动,立即移转目标到赵丽娘的身上。

  一阵「嘶……」声中,赵丽娘已经变成光溜溜的了。

  老李一把提了过来,将赵丽娘背脊朝天,安放在孙大娘眮体上,「啪」一声
那「玩意」立即完全顶进了岔路了。

  一阵疾痛,立即使赵丽娘「哎唷!」怪叫起来:「要命啊,死老李,你搞错
啦!哎唷!疼死我了!」说完,想转身欲推。

  老李「嘿嘿」一笑,搂着她的细腰,下身疾速的「大敞门」挺动看,十来下
之后,居然也传出「滋……」之声哩!

  「格格,要命……真要命……该插的……不插……不该插的……却猛插……
哎唷……真要命……」

  尤柳红听了那「滋……」声音,好奇的凑近一瞧。

  只见小猫咪嘴里流出来的口涎,完全在老李那「玩意」上面,随着它的抽插
一直塞入那个原本又窄又紧的后庭「好厝边」。

  怪不得它也会「滋……」叫个不停哩!

  老李那个窄紧「后厝边」连挺百馀下之后,只觉什为过瘾,嘿嘿一笑之后,
尽兴的往外一抽。

  赵丽娘还没来得及问,老李一式「隔山取火」狂插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丽娘这几个女子都受了孙大娘的熏陶,早已是成为
一匹「野马」了。

  此时,老李从「水路」进攻,解除了「旱路」威胁,立即开始还击!

  浪语呢哺,水声潺潺。

  春声淫笑。狂喘咻咻。

  一个是肉场老将。

  一个是善于驰骋。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老李在一个颤抖之后,才将速度缓了下来。

  赵丽娘正在欲死欲仙的边缘,见状之时,脱口叫道:「你……你不能……抛
弃我……你不能这样子……求求你……」

  说完,迅速将老李推倒在地上,双腿一跨,沉腰一坐。坐在老李身上。

  只见她鼻息咻咻,拚命的挺动肥臀!

  她口中频频叫道:「让我……死吧……求求你……」

  老李哆嗦得越来越厉害了,为了颜面,他运功苦撑看。

  「喔……喔……好……好爽……格格……爽死我……哎唷喂……爽死我了,
我……哎……唷……」

  只见她好似工人筑地基般,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疯狂的往下打桩。

  老李虽然是肉场老将,但经过漫长几个时辰的肉搏,禁不住全身的舒爽,闷
哼一声之后,闸门一开而泄……

  丽娘被泄洪一冲,居然叫了一声:「妈呀。」

  一阵剧顶之后,她也泄了!

  两人气喘如牛的搂在一起!

  苏婷婷宝剑已经出销,准备把几个狗男女一起解决。

  突然听到孙大娘一声尖叫道:「糟了!为了享乐,把正事儿都忘了,老李,
快把情况报出来!」

  老李喘息了一阵,始说道:「大姐不提,还真乐而忘了任务,最近宫里发生
了几件惊人的事,但有喜也有忧,喜的是本帮仇人已去其二,仅剩下高逸于梅凌
霜。」

  「忧的是最近武林出现一个面色莒黄。而且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似乎专门
与本帮作对,天欲宫的『车前四凤』被击毙两个,少宫主也被救走了。」

  「所以,宫主与大帮主已颁下『诛杀令』,本帮本宫弟子对叛徒柳小倩与丑
少年,应不择一切手段除去。」苏婷婷一听丑少年,心里不由一跳,她祸然想到
龙弟弟对她的诺言,在这一年中,行走江湖之时,就化装奇丑少年,试试到底有
没有人愿意理他。

  现在,这个什么宫,什么帮的要对付龙弟弟不利,她再也忍耐不住,更何况
这么人本能就是一群人渣。

  这一男四女在经过这样剧烈的运动之后,而且毫无防范的情况之下,如何抵
挡得住这么一只出押的雌虎,很快的便被解决了。

  但是,她忿怒中却没忘记丑少年的去向。

  当她知道丑少年已向巢湖方向参与除蛟行动时,就想到了龙弟弟的安危,顾
不了掩埋尸体,驾世骇俗,急急的奔向巢湖。

  且说:府小兰回到房中,首先第一考虑及的题目,便是自己的感情。

  她私心衡量,小龙与粟雄在她心上的分量。

  虽然小龙的外表条件,是如此的不足,虽然小龙从未对她表示过爱意,她却
竟处处维护他,像维护一个明知比不上人家的心爱宠物一般。

  她冷静的分析,对小龙的爱念,竟完全滋生于平日的怜悯,这意念,逐渐的
加重,轻悄得几乎不使她自己察觉。

  但当它成熟而突然爆发出来,却也令她自己无能为力了。

  当然,府小兰晓得,完全基于怜悯的爱,并不稳固,但是她对小龙的怜悯,
却并非由于他是真正的可怜。

  其实,与其说可怜,无宁说是可敬与可佩,因为府小兰发觉,小龙竟真的不
同于任何人,他是那么宽宏慷慨,从不向白眼相加的人们施行报复。又是那样的
温柔体贴,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预留退后的馀地。

  但,他并不儒弱,像是那碧波千顷的湖海一样,于温顺中蕴藏看刚强!

  他不傲于身俱的莫测奇学,却也不为其丑而自卑。

  像这种不傲不卑,虚怀处世,慷慨待人的风度品德,又有谁能差可比拟?

  粟雄嘛,太骄傲也太自满,从那无事生非的行为中,便不难窥见他的自私。

  虽然,他的品貌,堪称无匹,但只是英俊的仪表,能代表什么呢?

  当然,他对府小兰的爱恋,是出自真诚的,但自从小龙出现,到今天晚上,
粟雄的一切优点,起码在府小兰的芳心上,是几乎全被湮没了!

  府小兰想到这里,娇弱的叹了一声,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继绩分析第三个问
题。

  这问题,是今后的行为方针,她觉得必须采取一些步骤。

  若按少女的尊严与骄傲,单凭小龙的木然与冷淡,府小兰说什么都不该再去
爱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奇妙无比的东西,它没有理性,也没有退让,何况府小兰生
性倔强,她不愿放弃,同时也不甘被人如此的冷落,她决心争取,那怕是争到手
后,再定取舍。也不甘这般的被小龙漠视。

  府小兰是一个聪敏的女孩子,她早猜到:小龙一直将自己视为粟雄的情侣。

  府小兰若要引起小兰的爱火,则必须先让他了解自己对粟雄毫无情意方可。

  这一点,极为难办,须知粟雄并无太大坏处,加以外貌俊秀,对府小兰一片
真情,站在朋友或任何一方面,都不该太令他难堪失望!

  若说真个一下子与粟雄反脸,无论如何,也非府小前之所愿。

  那么,该怎么办?才能不看痕迹的……

  府小兰考虑看这一点,心下十分难决!

  夜幕笼罩。

  大地落入了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突然,外间传来二鼓的更鼓声!

  紧接看隔壁,粟雄的房内,传来一阵轻声。

  府小兰奇怪他这么晚为何不睡觉,她扑往窗边,往外一瞧。

  只见粟雄,捷如灵猫,自房中纵出,向店外窜去。

  府小兰芳心一动,赶紧提起案上的花篮,背上宝剑,也晃身扑出房外,同粟
雄奔去的方向追下。

  紧接着小龙房内,亦飘掠出一条黑影,恍如神龙腾空,快捷飘忽,一望而知
正是小龙。

  小龙心灵中极不平安,他的情绪,一直被府小兰的态度转变所困扰。

  他觉得自己该离开粟雄和府小兰两人,否则必会踏入纠纷与不义之中。

  他考虑多时,下定决心,在除蛟之后,即行悄然离开。

  他住在粟雄的左隔壁,粟雄的行动,同样也惊扰了他。

  他知道粟雄志在蛟脑,便决心暗中随去,相机助其一臂。

  黯淡的月光下,三条黑影,在一条相距各数十丈的直线上向巢湖方面疾掠。

  粟雄本以为村落中已无人烟,那知相距颇远之时,已瞥见村中隐有灯光。

  他已打听清楚,那紫金蛟多半在夜半出现,虽然它行踪靡定,不见得便会出
现在这附近。

  但是,平常百姓,何敢在这时暴露目标?

  粟雄这么一想,便猜知必有武林人借居那里。而借居目的则更是显而易见,
是为着取蛟脑而来。

  他心中一动,立即隐起身形,打量地势,悄悄的向有灯之处摸去。

  后面的两个人见状,亦学着他,一个个隐隐藏藏,欺近有灯之处。

  他摸近灯光显露之处,悄悄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上,连目打量,只见下面乃
是一所渔夫之家,房舍不大,只是一明两暗。

  此际,那明间里,灯火通明,房中来位横眉竖目的劲装大汉,正在围坐两桌
席上,边吃边谈。

  场面气氛,均十分融洽热阔。

  另一边,府小兰正隐在屋后房上,她与粟雄遥遥相对,中间有一层屋脊。隔
挡了视线,故此,粟雄看不见她。

  至于小龙。则站在土墙外面,那土墙高与肩齐,故此他站在墙外,一伸头便
能自后窗中看入室内。

  他距离最远,但由于目力特异,视黑夜亦如同白昼,功力深厚,听觉锐利之
极,故此比粟雄更能看清听清楚。

  粟雄隐在树上,只见中央主位上那人,说道:「兄弟今日初临,既蒙各位款
待,心下十分感激,但有数点不明,不知那位可以分析一下,让兄弟了解当前情
况,也好想个主意,达成目的呢?」

  果然,那人语音方落,下手一人,立即哈哈大笑,接口道:「龚兄,你素称
足智多谋,号称『文昌诸葛』,这事儿当然少不得烦你出个主意!只是这一遭,
能人汇集,听说好几个有名怪物,息影多年,这一次也来趟这混水,实有令人头
痛。」粟雄暗自吃惊,想不到这里,还有许多纠缠。说话那人,虽不知是谁,但
那『文昌诸葛』,他却已早有耳闻。

  此人姓龚名人杰,成名黑道,已有廿馀年,掌中一对文昌笔精擅打穴,准,
狠,捷,辣,招式诡异。

  人更足智多谋,狡猾异常,兼之心黑手狠,实在令人不敢招惹。

  在江南一带,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代主人出坏主意,故此狐朋狗友,倒是
对他颇是尊敬。

  粟雄出道有年,很多江湖中消息事故。却极丰富。

  文昌诸葛龚人杰,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道:「王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俗话
说事在人为,凭我等兄弟,众人之力,我就不信斗不过人家……」

  他一语末竟,座中一人,哗然大吼,道:「对,他妈的莽飞矛就不信谁比咱
们强,他妈的,谁要来横里乱扰、他妈的莽飞矛,先给他妈的两枪!」

  外面府小兰,听见粗话,不禁粉面羞红。

  小龙莞尔晒笑,心知说话这人,虽然粗卑了些,确是个直性的毫爽汉子。

  粟雄可知这莽飞矛,亦是江南黑道人物,姓张名元,性虽鲁直,却有一身极
好的横练硬功,加以神力惊人。

  在鄱阳湖中立寨。与「八八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并称为鄱阳三
霸。

  文昌诸葛龚人杰,等众人情绪稍定,又复促间目前形势,那被称「王兄」之
人,说道:「说起这话,四月前兄弟孤山之下,出了只大蛟,将兄弟水寨内,船
只翻顶,还伤了不少兄弟。在无可奈何之下,将人员退守山中,一等那蛟出现,
便用擂石滚木对付。双方僵持半月,那蛟想是见无机可乘,便转移阵地,因出为
害。一时弄得湖中船只绝迹,无人敢来。」

  粟雄在树上听得真切,闻言恍悟,这人原来是孤山水寇,浪里蛟王占元。

  王占元,饮一口酒,又道:「兄弟见这蛟凶恶,在湖中乱闹,等于是与兄弟
为难,如不想法除去,山上这多兄弟止岂不是活活饿死。于是寻隙独驾孤舟,逃
出湖来,想找些武艺高强的哥们,帮忙将恶蛟除去。兄弟在怀宁一带,遇着了大
别山韦家兄弟,对他们一说,韦家老大,竟一口答应帮忙,孰料,他二人自不量
力,双双末斩了蛟,却让蛟吞了他们!」

  莽飞矛张元,静听半刻,这时忍不住出声,骂了句:「活该,报应!」

  王占元顿了一顿,又接看道:「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从此傅扬开了,黑白两
道不知名之仕,都纷集向附近。兄弟赶到鄱阳,邀请三霸,兼程赶返,此地情势
竟然大变。许多自称是名门大派的老不死,也显见踪迹。」

  「这还不说,最可气,黄山铁杖叟,竟还反客为主,午夜传柬,警告兄弟与
鄱阳三霸,不得下手屠蛟。」

  府小兰与粟雄,对黄山铁杖叟,均有耳闻,深知此老,功力高绝,性情怪异
介于正邪之间。

  王占元扫视室内,微微一笑,道:「那铁杖叟虽然厉害,却似有顾虑,几次
深夜下湖,均似被人故意扰乱,不能达成目的。铁杖叟一气之下,立即沿湖贴出
告示,详述紫金蛟用途,声言此蛟乃武林瑰宝,无主之物,应属于武林强者。且
明订七月十五日,白石山武技大会,会中较武,强者屠蛟取脑得皮,在此期前,
若有人敢妄自下湖,立杀无赦!」

  小龙在外面闻得,一算日子七月十五日正是后天。心中对铁杖叟大为不满。

  皆因,那紫金蛟虽是武林人珍视的宝物,却是这巢湖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
活一日,便多为害一日。

  侠义中人,即以救人济世为旨,为何不尽早设法除去,保留至今呢?

  粟雄的注意力,集中在设法屠蛟取脑,他此时考虑的,也是这一问题。

  府小兰的兴趣,却又不同,她是想象看白石山武技大会,一定热阔,她想,
后天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则,这等盛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室内诸人,可不会察觉外面有人窃听,话题一转,开始讨论到如何应付白石
山之会的事。

  粟雄的目的已达,不愿意再留,悄悄下树,向巢湖边上掠去。

  小龙也想离开,但见屋上的府小兰,尚俯在屋上,未有行动。

  便随手在墙上抓下一块土团,轻轻一弹,士团去若流星,一下打在府小兰头
顶屋上,发出一声轻响。

  府小兰闻声一惊,抬头四顾,瞥见墙外,小龙凝立在月光之下,正悄悄向她
招手。

  府小兰芳心一甜,俯卧的娇躯,猛的一弹,娇躯仍然平卧却疾捷飘向墙外。

  小龙目睹她卖弄此一身法,曼妙轻攘,恍如仙子卧云冉冉而降,心正暗赞,
却猛见她眉一皱,娇躯突软,似是真气不凝,即将摔跌一般。

  小龙猛吃一惊,双臂一张,掠身抢近,一把方将府小兰接住,耳中却突然听
得房内,有人喝:「什么人,来此窥探。」

  接看便听着:「唰唰」几声,似已有人追出房来!

  小龙不暇多想,双脚猛顿,飚忽没入黑暗中。

  小龙将府小兰一把抱在怀内,耳闻室内诸人,发声追将出来,心中一惊,只
当府小兰自房上飘下时,被人发觉,中了暗器!

  因此不敢耽搁,转身疾掠,向不远处一座树林奔去。

  王占元面对窗而坐,突然看到一条黑影,自屋上投向墙外。

  黑影在空中,速度又快,像是一只苍鹰。

  故此,王占元立即开口喝问,纵身抢掠出去,但并未施放暗器。

  众人虽无所见,却纷纷跟看纵出,抢上土墙,纵目一瞧,一片平原,不远处
野林耸翠,却无一丝人迹。

  那野林虽然密密的可以藏人,但两下相距,足有卅馀丈,轻功再好,也不可
能在这么短片刻内,藏进林去。

  王占元不由怀疑,老脸有些辣辣的不好意思。

  文昌诸葛龚人杰,迅速的在园中搜索一周,率先道:「咳,各位请回来吧!
来人功夫太高,这时想且走远!我兄弟还是商议正事要紧!」浪里蛟王占元心里
明白,龚人杰这么说为看替他找台阶下台,别人不知,心里可确信为真,心里头
不由都有些胆寒。

  小笼抱看府小兰抢入林内,低头一看,只见府小兰双目微闭,面色安详,不
但无丝毫痛苦表情,反倒像睡看了一般!

  想起府小兰平时性情,这阵子大概又是故意顽皮装作,心中一动童心大起,
伸手探入府小兰腋下一搔。

  这一着,果然灵光,只见府小兰「格格」一笑,妙目大张,纤腰猛挺,便欲
脱出小龙怀抱。

  小龙这一来更加证实,她故意放刁顽皮,见她怕痒,那肯这般轻易放过!

  双臂用力不放,左手更在府小兰腋下,抓搔不止。

  直把府小兰笑得,樱唇大开,脆笑如风中银铃骤鸣,绵长不断,双脚乱蹬乱
踢,粉拳更连连对看小龙的胸膛,槌打不休。

  小龙脚下并未停止,早已穿林而过。

  月光下,怀中玉人,脆笑娇态媚人,酥胸起伏,娇喘急促,阵阵处子芳香,
似兰似菊,扑鼻直入沁心入肺。

  此际府小兰,已笑得上气难接下气,低声软语乞降,道:「龙……哥哥,你
饶……过这……遭,下次……小妹……再……也不……敢……顽皮了……」

  小龙心中一荡,同时也心中一软,停手不搔,继续抱着她朝前飞奔,口中却
装着生气:「哼,念你初犯,尚知悔过的份上,权且饶过你一次,哇噻!下次再
犯,看我不让你笑个痛快!」

  府小兰自与他相识以来,小龙一直不苟言笑。

  今晚,府小兰随粟雄出来,根本不知道小龙也跟在后面。

  故此,当小龙向她投土示意之时,府小兰乍见小龙,芳心里又惊又甜蜜。

  惊的是自己竟未能觉察墙外有人,甜的却是,小龙既暗暗跟看自己,可见他
并非对己了无一点情意。

  这起码表示,小龙对她的安危行动甚为关心,否则小龙为何要召唤自己呢?

  芳心一动,身在半空,突的一软,果然小龙怕她跌着,赶过来将她接住。

  她偎在郎怀,只觉得舒适无比,率性妙目一闭,任凭他抱着,掠进林内。

  因之,故意凑趣装成愁眉苦脸,快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委委屈屈的答应一
声:「是!龙哥哥,小妹下次再不敢犯啦!」小龙见状,心头一乐,哈哈大笑,
府小兰说罢,觉得有趣,便再也忍不住,亦跟看「嗤嗤」脆笑起来。

  二人笑作一堆,笑声划空而过,静夜中万籁俱寂,最易傅音。

  此际,他两人虽离开适才村屋,已有二三里地。

  但是,村屋内诸人,仍然清晰的听到笑声。

  莽飞矛张元,大吼一声,站起来骂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猖狂,半夜三
更鬼叫鬼叫,待老子去找来打他妈的一顿,看看他妈的他还鬼叫不鬼叫!」

  文昌诸葛龚人杰,人历江湖,见多识广,听声辨立,已知发声之人,功力绝
世,莽飞矛张元,虽有一身横练蛮力,却万万追赶不上。

  故尔,立即出声将张元劝住。

  小龙两人,只顾得玩笑,可未虑及其它,也未认准方向,笑声稍住,府小兰
首先发现,问道:「龙哥哥,你这是到那里去嘛?」

  小笼闻言,霍的止步,放眼一看,果然方向弄错,正好与回店道途,背道而
驰。

  想欲转身回头,府小兰却已悄声说道:「龙哥哥,你看前面村子里,也有灯
光透出,我们再去探探好吗?」

  小龙看看天色,也不过刚过三更,一想多探几处也好,正欲举步,却听府小
兰又道:「你,龙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抱……」

  小龙一听,一阵耳热,这才惊觉事势有点不对。

  不待府小兰说完,他赶紧松手。府小兰一语未竟,骤不及防,若不是赶快挺
腰施力,差点儿被他摔在地上。

  府小兰白他一眼,方欲埋怨撒娇,一瞥小龙踌躇羞惭之态,垂头不语之状,
却又不由奇怪,道:「龙哥哥,你怎么啦!」

  蓦地,小龙突然道歉说道:「哇噻!适才小兄一时忘形,诸多失礼冒犯,想
来心实愧煞,望兰妹妹原谅一遭,下次决不再犯!」

  府小兰聪慧之极,那能不懂,闻言心头一凉,暗中气道:「我府小兰那点不
好,你这么看不起人,我女孩儿身体,清清白白,可是能随便糊涂得的!」

  不过,她外表可也装糊涂,故意「嗤」声一笑,舒玉臂挽住小龙右臂,柔声
儿说道:「龙哥哥,看你真酸的可以,什么,失礼潜犯的,我不懂,你叫我原谅
什么呢?」

  小龙右臂,被她挽在怀内,肘间触着小兰酥胸,软绵绵,如触电殛,可是抽
不回来,又不便用强。

  一听这话,小龙心里头更暗中叫苦不迭!

  皆因,府小兰之言,表示着两个意思,其一表示她情窦初开,天真末凿,不
晓得什么是男女之防,认为开个玩笑,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个意义,府小兰已有意以身相许,此身自然已属于君如此则拥抱玩笑,
正是两情洽欢的表现,又何必斤斤计较失礼潜犯?

  小龙这一想明白,顿时吓了一跳,心知如不早些抽身,将来怕不要弄个灰头
土脸,落得个不义的骂名。

  他一想,便赶紧采取措施,道:「哇噻!咱们快去那村中探探,就赶紧回去
吧!否则等会粟兄先回,找不到你,又发急了!」

  说看,也不等府小兰回答,率先朝前掠去。

  府小兰闻言,心里暗「哼」一声,忖道:「你别老拿话点我,弄急了我干脆
和粟雄绝交,看你还有何话说!」

  想着,早一把拉住小龙右手,随着他向前飞驰。

  二人手拉手,一掠五六丈,眨眨眼已至村前。

  小龙纵目一瞧,那村落建筑得较好些,村内房舍约有廿馀家,外边尚有一道
木栅,将全村围住。

  方待越栅跃入,突由栅内,飞快的迎出两条人影,前面一人,已发话喝道:
「何方朋友,深夜驾临,贫道衡山浮沙子在此迎候!」

  小龙心知行藏已露,干脆停步不进,伫立以待。

  那两个人一掠数丈,停身在两人身前一丈之处,对小龙和府小兰打量一阵,
乃瞥见府小兰右手所提花篮,敞声哈哈一笑,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武夷,
但不知梅凌霜女侠与姑娘怎的称呼!」

  府小兰先闻得那人自报姓名,便觉耳熟,闻言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六旬,一
身灰布道袍,长及膝头,云履白袜,身背单剑,面圆多肉,颔下长髦又长又浓,
一双电目,精光四射,分明内力十分深厚。

  心中一动,脆笑一声反口问道:「你可是老道叔叔吗?我是兰儿哇,老道叔
叔不认得我了吗?」

  那老道闻言,仰天哈哈朗笑,道:「兰儿嘛?黄毛丫头十八变,这话真是不
假,兰儿,你不看你现在长多大啊!」

  府小兰「啐」了一口,一掠欺近,伸手便拉那老道的黑鬓,同时,口中还嚷
道:「老道叔叔,你还是一样老没正经,看兰儿不拉下你的假胡子来!」

  小龙一皱眉头,暗暗好笑,这一老一少真叫做棋逢对手,一般的顽皮好耍!

  却见那老道,「哈」、「咳」了两声,挫身挫腰,转到府小兰背后,伸手反
抓府小兰的后飘长发,边抓,口中也嚷着:「好丫头,你要拉老道叔叔的胡子,
老道叔叔也得拉拉你的小辫子尾巴,看谁……啊,小辫子呢!」

  府小兰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身影,知他已转到自己背后,不等他手爪递
到,扭头一摆。

  「唰」的一声,将长发摔到前面,脚下倒踏莲步,大转身五凤朝阳,「呼」
的一下,左掌电般伸出,同老道胸前黑鬓抓去。

  这一串动作,轻灵快捷,姿势曼妙,小龙看了暗暗点头称赞,老道却大吃一
惊。

  老道不等地纤掌递近,跺脚后退一丈,双手在胸前一阵乱摇。道:「慢来,
慢来,多年不见,小兰儿不但只长大成人,一身功夫,怕不也得了梅女侠真传,
老道叔叔自承已年老力衰,再闹下去,怕不被你拉光胡须吗?」

  府小兰「嗤」的一笑,瞟了小龙一眼,转对老道说道:「老道叔叔,你不在
衡山纳福,到这儿做什么啊?」

  老道顺着府小兰目光,对小龙一看,见其面容虽丑,却生具一付百年难遇的
上好练武骨格。

  先不作答,反而问道:「这位秀才,既与你兰儿同来,想必也是会三下子的
人,兰儿怎不为老道叔叔介绍介绍哇!」别人都说「二下子」,这老道偏多加了
「一下子」。

  小龙庄重沉稳,暗中好笑,却不显出。

  府小兰顽皮,早已笑弯纤腰,好半晌方才忍住,指看小龙,说:「他,岂止
会三下子,本领可大着呢!」

  说着,对小龙招招手,说:「龙哥哥,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老道叔
叔,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大侠客,衡山派长老之一,人称笑面黑发浮沙子……」

  笑面黑鬓闻言,嚷嚷道:「得了,得了,我的好侄女,别给老道叔叔高帽子
戴啦!」

  府小兰脆声一笑,又道:「这位是我龙哥哥,姓石名小龙,以后老道叔叔可
得多多照顾,他也是刚出道呢!」

  浮沙子伸指划脸。羞她道:「好丫头,真不害踪,龙哥哥就龙哥哥,还什么
你的我的,难道还怕我老道叔叔,抢你的龙哥哥不成?」

  小龙面对这一老一少,小的百无忌禁,当看外人面前,叫唤得那么好听亲热
老的是故意调侃,刻意玩笑,顿时羞得红了脖子,赶紧上前见礼,垂头不语。

  但他心头确也甜蜜蜜的,深深被府小兰的柔情感动。

  皆因,若非府小龙已有决心,深种了爱苗,则无论她多么天真,也不会对外
人说出这种话来。

  府小兰听了浮沙子调侃,玉靥上微泛羞红,偷眼瞥见小龙的尴尬模样,却又
「嗤」的一笑,乱以他语,道:「老道叔叔,那位是谁啊?」

  浮沙子「呵呵」两声,拍拍自己脑袋,点手招过与他同来的青年,道:「兰
侄女,这小子是老道叔叔的徒弟,名叫焦仁,虽然大你几岁,功夫可不如你,不
过,你以后还得委屈委屈,尊他声师兄才对呢!」

  府小兰瞥了焦仁一眼,只见他身躯高大,虎臂熊腰,浓眉环眼,一身密扣劲
装,更显得十分雄壮。

  遂福了一福,唤声:「师兄!」,又与小龙介绍。

  那焦仁早在一边看了半天,心里对小龙可瞧不起,纳闷为何这美若天仙的娇
艳师妹,会喜欢这个又丑又弱的小子!

  焦仁淡淡对小龙袍了抱拳算是见过,却对他师父浮沙子放开洪钟似的喉咙,
道:「师父,师妹远来,您老人家怎的也不让师妹进去坐坐哇!」

  浮沙子「叭」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一下,嚷道:「你看你这个糊涂劲儿,
还不如傻小子聪明哪,兰侄女可别见怪,老道叔叔愈老愈不中用了,快里请,快
里请!」

  说看,举手让客,逗得府小兰与小龙两人,想笑又不便笑,不笑又忍不住。

  府小兰纤手捂嘴,低头疾行,小龙尽力忍住笑容,抱拳道:「老前辈请!」

  浮沙子见小龙认真,可又哈哈笑了,边笑边道:「好小子,倒蛮知礼数的,
难得难得。」

  四人鱼贯而入,浮沙子哈哈笑着,……介绍。

  小龙与府小兰上前……见礼,只见正中者为首一名,相貌其古,鹤发白鬓,
面如重枣,一望而知,功力精深。

  他,正是众人之长,衡山派首席长老,「三阳剑浮云子」。

  另外两人,一名「浮风子」,一名「浮土子」,均是浮沙子的师弟,皆已年
逾六旬。

  那「浮风子」右袖虚悬,似无手臂,「浮土子」左耳不见,想是被人创去。

  浮云子位列衡山派长老首席,为掌门人浮尘子的师兄,不但剑术精绝,阅历
见识也无不高人一等。

  此际,他一见府小兰,忙即哈哈一笑,道:「兰姑娘与石少爷多礼,说起来
浮沙师弟,与令先师交称莫逆,可都不是外人,老道卖个老,也称你一声侄女如
何?」

  语毕,又是放声一笑,道:「贤侄女年纪轻轻,令师便放心让侄女独自下山
可见贤侄女必已得令师绝世真传,诚然可喜可贺,此次远临巢湖,可亦是为了紫
金蛟吗?」

  府小兰嫣然一笑,道:「老前辈过奖,侄女愧不敢当。这次侄女路过此地,
途中传言纷纷,一时好奇,与龙哥哥赶来瞧瞧热阔,老前辈与老道叔叔,想已来
此多日,不知可能让侄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浮沙子十分喜欢府小兰,闻言哈哈大笑,道:「兰侄女,让老道叔叔告诉你
吧……」

  浮风子舆浮土子,闻言同时一皱眉头,齐齐向浮云子看去。但见浮云子对他
俩微微摇头,示意无妨,两人无奈何,却一同起身告退出去。

  府小兰见状,芳心颇气,正想告辞回去。

  浮沙子哈哈一笑,道:「老大,我老道与兰侄女久别重逢,还有几箱子话好
讲,这里没你的事,我看你还是也去睡吧!」

  浮云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贤侄女我失陪了。」

  浮沙子命焦仁送来点冷盘酒菜,让两人随意食用。

  他自己执壶在手,自斟自饮,一连灌下五杯,用袍袖一抹唇边酒渍道:「说
来话可长啦!兰侄女你知道我老道叔叔,素来爱玩爱耍,不拘小节,但这一次,
可实在不好耍了。」

  小龙对浮沙子相知不深,但见微知着,却晓得他约为人,必定十分豁达。

  此际闻他叹息,满呈淡忧,不由十分纳闷,弄不清怎的事态会如此严重。

  府小兰可不会在意,见他老是饮酒,便催促道:「老道叔叔,到底是啥事,
你快说嘛!」

  浮沙子皱眉注视她片刻,破颜而笑,道:「侄女还是老脾气,想起从前,你
那时梳着两只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真……」

  府小兰听他老不说正经,樱唇一呶,浮沙子见状改口道:「好啦!别发脾气
了,老道叔叔怕你,马上就说……」

  府小兰「噗嗤」一笑,得意的流盼小龙一眼,却听浮沙子继续说道:「这巢
湖紫金蛟,据说是武林人人欲得的宝物,蛟脑能洗毛伐髓,蛟皮可制宝衣,剑刃
不伤,最宝贵的,还有许多髓珠,能治百病。因此,这消息一经传出,武林黑白
两道的贪欲之徒,都纷纷赶来此地,连几个轻不出世的魔头,也动了贪念。」

  浮沙子又道:「黑道人物,多是些贪得之徒,自不肯轻易放弃争夺蛟宝,侠
义门中,即使不愿贪得,却不能让这宝物,落在黑道凶人手中。」

  府小前奇道:「为什么啊?」

  浮沙天笑道:「这道理可真简单,若蛟宝落在凶人手中,岂不等于是助长了
他的凶焰?自后,万一无人能够治他,天下武林生灵,岂不都要遭殃了吗?」

  府小兰「啊」了一声,小龙却凛然而惊,想道:「哇噻!老道叔叔这话真对
啊,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这一来,小龙不由深深敬佩浮沙子见识阅历,同时也暗自决定,不让那紫金
蛟落入恶人之手。

  三人又闲聊几句,小龙正想告辞,突然外间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

  此际,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一阵霍来的惨呼之声,令人听来,分外的耸
人毛发。

  尤其府小兰,只吓得面色骤白,一伸手挽住小龙,道:「龙哥哥,这是什么
声音,这么怕人?」

  小龙剑眉一挑,道:「可能是有人被害,兰妹妹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浮沙子闻声,亦是愕然,他一见小龙这般说法,哈哈长笑一声,推杯而起,
道:「少侠侠义肝胆,令人佩服,我老道与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个魔头,又在
湖边下手害人!」

  府小兰这时定下神来,侠胆立壮,才接口道:「要去大家同去,走!」

  「走」字音落,她已当先掠出房去。

  小龙与浮沙子一同起步,一走正门,一穿前窗,在院中微一停顿,齐齐施展
轻功,同府小兰追去。

  湖边,有一条小舟,小舟旁卧看四五个人,似已气绝!

  府小兰抢前探视,只见五人一般的腹破肠流,五脏散落遍地。「哎啊!」一
声惊叫,纤手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浮沙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微一辨识,便认出五人正是巢湖孤山寨寨
主,浪里蛟王占元,鄱阳三霸八爪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及赣江双鲤兄弟,
但此五人,虽属绿林黑道人物,生平作恶极多,却也不致该如此惨死!

  这位惯于嬉笑的老顽童,却再也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愤愤自言自语
道:「魔崽子可恶可恨,我老道非碰碰你不可!」

  府小兰惧意已消,侠胆复炽,接口道:「好,老道叔叔,后天十五,碗儿算
上一份,要斗斗他什么魔杖竹杖。」

  浮沙子豪性又发,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道:「女娃儿有种,不愧是一朵云
的传人!」

  小龙不声不响,在附近找了个干净草地,俯身躬腰,双手运集丹铁神功,虚
空连挖,不多时,挖了个大坑。

  浮沙子与府小兰一齐瞥见,各皆又惊又佩,尤其浮沙子,第一次见小龙施展
功力,凭他的见识,竟非但见所未见,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时愕然呆住,竟忘
了上前帮忙。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8

                26

  府小兰倒是有意相助,但却怕沾那惨死五人,妙目一转见小龙已开始埋人,
便即掠身找来一方扁长大石。

  小龙将尸体,……平放坑内,双掌运劲,用土埋上,堆如一坟。

  他单手接过石块,在坟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阵擦磨,
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顿时光滑如镜。

  他这时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态,脸上暗地一热,道:「后辈班门弄斧,老
前辈千祈勿怪!敬请老前辈运指一挥如何?」

  浮沙子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叫道:「惭愧!」,哈哈长笑,以饰羞颜,
道:「一客不烦二客,少侠何须过谦!」

  小龙不知他自忖无此腐石之功,信以为实,恭敬应命,回告不识众人。

  浮沙子心中暗叹,这小子貌虽不扬,一身绝俗功力,却尤难虚怀诚挚,看来
今日天下,魔道虽猖,此人却正似运应而生。遂……报出诸人姓名。

  只见小龙,手挥指划,如锥划沙,浮沙子说完,他也在碑上写好了。

  但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最难得字字腐石五分,犹胜刀削斧凿,由
之可见,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确非普通可比。

  小龙写毕,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辞。

  浮沙子坚留不住,相约后日白石山再见,两人答应,一揖别去。

  花开两朵,另折一枝。

  且说石辅基自从服下赤龙丸后,再经小龙替他打通了任、督两脉,功力更是
突飞猛进。

  尤其是,每当静坐调息之时,丹田里也隐隐有一股热气,慢慢的凝结成丹。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振奋,立即告诉柳小倩与小梅。

  柳小倩功习魔功,深悉邪帮绝学,一些高深的绝艺,因功力未达此种境界,
便无法修练。

  此刻,一听石辅基能将丹田凝结成丹,便授他一套「收缩功」舆「颤功」。

  前者即所谓「以意驭气」,胯间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泄,
它就是「盘肠大战」三天三夜也不泄。

  至于后者,还真可怕,就是大家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运气,大家伙就
会颤抖不已,这种功夫练成,再淫荡的女人也受不了。

  这两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籍」中记载,据说魔帮中人却从没有人修练成
功。

  柳小倩也只是听桃花三娘子说过,一时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讨来阅读。

  人世间的事,本来就极为奇妙,有一首箴诗如下:善有善报恶报恶,事机未
到非无报,前世种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后世果。

  这是因果论,有因必有果,而果反为因而成果,如此循环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会料到自己的爱徒会背叛她,而且将这邪帮最高秘技转授给她
的心腹大敌,而导致「天欲宫」解体,「天魔帮」覆灭呢?

  石辅基在柳小倩指导下,而且用自己试法,真个是日进千里,最后连柳小倩
展开「魔女阴功」,甚至「元阴锁阳」也抵挡不住了。

  为什么魔教中人,没有人修练成这两门绝学呢?难道魔教中历代祖师就没有
人能打通任、督两脉,答案是:有。

  那又为什么无法修练成这两门绝学,而石辅基反而能够练成呢?主要原因是
石辅基服用了「赤龙丸」。

  前文说过,这「赤龙丸」乃玄贞子以五条孽龙的内丹,配合灵药所炼成,他
自己吃两颗便成仙了。

  试想,石辅基得到这种灵药帮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龙能连御三女,使甲纯、乙荃脱阴而致死,也完全依赖这灵药的功效,要
不是迷药使其失去控制,也不会泄真元给丁玉了。

  这天,三人行抵圩石镇,意外的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石辅基一看,居然就是
绝色动人,行为却十分下流,险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于是,他向柳小倩说了,要讨回这笔债。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还叮咛他小心。

  李秀英一个人投宿在平安客栈,她是一个关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
然响起「剥剥」敲门声音。

  她以为是店伙计来添茶水,起身去开了房门,一看,奇迹出现。

  原来,石辅基立在门前。

  她姣美的脸上,露出很惊奇的脸色,立即笑脸相迎道:「石相公,请进。」

  她娇滴滴的声音,仍然像银铃般悦耳动听。

  她为石辅基倒一杯热茶。

  石辅基接了过来,像是久别的情侣相遇,紧紧的握着她的玉手,道:「谢谢
了!」

  「要这样客气吗?」

  「哇操!不这样客气,恐怕会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哇操!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与你在石洞相处,如久长久的日子,可惜
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哇操!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齿吗?」

  「哇操!太恨了!」

  「为什么?」

  「哇操!这远用问吗?还不是想重温旧梦!」

  李秀英脸呈喜色,道:「真的?」

  「哇操!不是真的,就算是咱们唱开锣戏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这张嘴真甜,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也很窝
心。」

  石辅基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哇操!一点不假,我现在只想回忆那段
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时光。」

  「真的?」

  「哇操!你以为我是猪八戒吞钥匙……开心!」

  该是上戏的时候了,他反手将门扣上,脸上表现了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的
手,老实不客气的往上滑动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动,使得她像触电一样的又痒又麻。

  隔着亵裤,她摸着了小馒头一样的阴阜。

  「呀……」

  「哇操!我爱死你……我爱死你……」

  石辅基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压在上面,并且
主动的吻着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从嘴里透出了媚药,但石辅基早有防范,故作不知的用舌
尖在她口腔内搅和,然后暗度一口真气,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来不及,心知要糟。

  机会稍纵即逝,石辅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裤,把阳货推出来就了射击位置,
打算扣引「扳机」。

  她竭力挣扎着,娇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这样……」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欢刺激,这种强暴式的「覇
王硬上弓」,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况,媚药还在发酵哩!

  田里,注满了足够的水量,就等着「插秧」了!

  石辅基也不先打个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响起一声杜鹃泣血似的哀鸣:「哎哟喂……」

  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樱唇打哆,大
声呻吟着。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东西为……为什么……格格……变
成这么大……喔……好痛……又好过瘾……」

  石辅基习得神功之后,首度出马,即受到女人的赞赏,何况又是他的肉场死
对头。

  于是,他默运「伸缩功」,将那「玩意」伸长到了顶点,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报复,所以肉棒抵紧花蕊之后,并不立即采取抽送。

  为了折腾她,他先运功将阳货暴涨,然后使用「颤功」,使阳货就像「按摩
棒」般,在骚幽里抖动个不停。

  这一来还得了,她何曾遭遇过如此打击,就好象十万只毛毛虫在花房里爬进
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里吱吱唔唔乱嚷。

  「格格……亲哥哥……伟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我会被……被你整死……你就……饶了我吧!」

  石辅基一见她舒服得透顶,心想:「哇操!不对啊,我是要折磨,她适得其
反,让她得到了快活……」

  于是,他毫不考虑,低头咧嘴把乳头咬在口中,用着牙齿啃噬着,由于出于
报复,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觉得痛快,渐渐地因咬得重而产生了痛楚,她发出了如诉如泣地
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轻点……会痛呀……求求你……拜托……」

  石辅基可不是铁石心肠,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经她这么哀求,因此,把
乳头给吐了出来。

  继之一想,既然是采取报复,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话:「对敌人仁慈,
就是对自己残忍。」

  于是,紧扣扳机,开始「连续放」,眼见他那根「镖枪」一进一出,抽送个
不停,其快「如流星赶月」。

  那「卜滋」、「卜滋」的声昔,也就不绝于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举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药催动下,虽然遭到
猛烈的攻击仍死瞪眼咧着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缩,粉臀像筛子般摇晃着,
很有节奏地迎合着。

  虽是如此,臼口已是浆泥模糊,秽物狼藉。

  看样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约莫盏茶时刻,石辅基仍然是愈战愈勇,看来毫
无倦容。

  「格格……我……我受不了啦……」

  一阵阵「啪……」声响,继续响起。

  在石辅基连连挥出百余记「长打」之后,李秀英经不起一泄再泄,尖叫一声
之后,立即四肢一摊,昏迷不醒了。

  继之,她的额角汗珠淋漓,钗乱发散,口吐白沬,面色如纸,她的娇躯就像
中了「羊癫疯」似的。

  她仅能象征性的抽搐,就好象鱼儿在作垂死挣扎。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石辅基怕弄出人命,「横冲直撞」几记「密集安全」后
才提前鸣金收兵。

  回到客栈,他把经过告诉了柳小倩舆小梅,二女不由一阵侧然。

  一宿无话。

  次日略一打听,才知李秀英并没有死,不过仍处于虚脱现象,不经过长时日
调养,是怕恢复不了元气的。

  于是,三人继续上路,向韶州故园走去。

  府小兰与小龙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来,他见他俩人并肩而入,心中微怒,
但转念想及利害,强自忍下,装出笑脸,招呼道:「石兄与兰妹到何处去啦?可
发现紫金蛟出没之处吗?」

  小龙想起府小兰对他的纠缠,心头暗愧,连忙抢先将经过情形,及所见所闻
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还不如小龙,因见他述及铁杖叟湖滨杀人时,灵机一动
作色道:「想不到凶残魔头竟又出动,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后岂有宁
日,我等身在侠门,倒不能不早为之计呢!」

  小龙出道日短,不怀心机,见他说得诚挚,态度激昂,信以为真问道:「哇
噻!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见,不如消弭于未然,先设法将紫金蛟
除去。」

  府小兰性急,忆起湖畔惨案,犹有余悸在心,忍不住促问:「这怎么办?」

  粟雄见妙计将售,暗自得意,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继续道:「以小弟愚见,
我们在期前偷入湖中,斩杀了紫金蛟,则白石山比武大会目标自然消失,如此,
一场大劫便消祛无形!」

  小龙与府小兰闻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赞同。

  粟雄见状,俊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赞成,事不宜迟,故
此,必尽一天之力,赶到巢湖对岸不可,因恶蛟虽然出现近岸,却均一沾即走,
并不多留的!」

  小龙两人齐声答好,正准备各自归采,收拾行囊。

  粟雄却蓦地「哎啊」一声,跳起来道:「小弟糊涂,一时忘却那紫金蛟皮坚
逾钢,必须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这……」

  小龙先是一惊,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剑,想来尚可一
用。」

  说着,自长衫里取出丹血宝剑,递将过去。

  粟雄接过一看,剑鞘奇古,全剑长只二尺有余,剑方出鞘三寸,已感觉出红
光耀目难睁,寒气冷锋迫人,心中暗骇且羡。

  府小兰被剑光一映,「哗」然娇呼叫好,趋前抢过抽出,玉腕轻震,霎时间
龙吟霍鸣,剑尖锋芒,暴射半尺,满室通红,桌上油灯,顿时黯淡下去。

  方赞「好剑」,骤觉剑身自震,鸣声大作,几乎把持不住。

  府小兰连忙收剑入鞘,忙问于小龙,道:「龙哥哥,这宝剑果是奇宝,竟具
灵性,过去听师父说,灵剑能自择主,现在看来,确实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见府小兰一反往日刁蛮顽皮,满面敬佩真诚之态,不由心中微酸,暗哼
一声,却接口道:「有此一剑,紫金蛟死期已至,唯闻蛟皮至宝,明晚吾兄下手
之时,尚请剑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坏才好。」

  小龙点头笑诺,出门回房,心中却暗自决定,斩蛟之后,将蛟皮送给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盘坐运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巢湖,原系安徽巢县境内。

  位合肥、卢江、巢县、舒地四县之间。

  地陷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纳诸小于大江,为淮西巨
浸。

  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粟雄打听清楚,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
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

  因此,他主张先落店,一来行动自由,二来可养息精神以利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粟雄唤来店家,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参加比武之会,连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三人结束停当,小龙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干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按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府小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粟雄却喜形于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
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

  粟雄赶紧催促上路,小龙见府小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
湿衣贴身不雅。

  他便双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于小兰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
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府小兰不知囊内何物,但对小兰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间,果真将它扣挂胸
前。

  粟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小龙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
条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推入湖中。

  府小兰自挂上小囊,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细雨不进,心知这囊内是有辟水
宝贝,反观小龙,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个郎,体贴温柔。

  粟雄冷眼旁观,心中暗惊小龙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么多异宝,同
时,瞥见府小兰对小龙关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龙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
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粟雄在后梢也帮忙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
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小龙将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

  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如疾。

  小龙目聪耳灵,早闻得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小龙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府小兰右篮左剑,跟
纵疾进。

  小龙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水波流」身法
转身扑向山顶。

  这水波流,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展开来,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般,
霎眼即达山巅。

  山巅上破庙庙竚,雨苦风凄,别说无人,便连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粟雄长啸颇厉。

  小龙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粟雄双戟,府小
兰剑篮,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口怒张,口中两排剑齿,森森
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只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两只孔明风雨灯笼,开合
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石飞树折巨啄左咬右噬,霍进
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小龙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粟雄与府小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只见粟雄飚忽抢进,双手擎天戟,暴击紫金蛟额,戟到中途,收劲挫腕,双
戟一翻,两大拇指,齐扣戟柄,「咔咔」两声轻响,戟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指牛
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府小兰同时发动,趁着蛟张嘴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
骤然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篮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小龙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口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粟雄的双戟飞针,距离它双眼三
尺暴射来,紫金蛟两眼轻合,飞针霍弹,反射向粟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口。

  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咔」、「咔」,竟瞧着目瞪口呆的府小兰,
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粟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
然是时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发,小龙霍然清啸,快似电光石火,抢至粟雄身畔,一式
「单撞掌」。

  「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扫数数劈空击飞二丈。

  粟雄死里逃生,晃身点足,一换气,正欲抢近再攻,小龙已然抽出了丹血宝
剑。

  利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小龙叫了一声「哇噻」,说道:「兰妹请暂退!」

  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尾去
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

  剑芒红信吐焰,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小龙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仍被带得凌
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坠法,翻下地来。

  那紫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龙发动太快,才一举手
便将它尾尖斩下。

  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痛入肺腑,
却等如夺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敌,霍然亘口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伐,
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兰舆粟雄骤闻紫金蛟厉啸,不由掩耳疾退。

  小龙呆了一呆,斗然一声长啸,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
中剑身合一,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丹血剑精芒霍炽,脱
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粟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情急下,大声
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小龙功力已达意转气随之境,闻言意一动,气转剑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
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扭头张
啄,向宝剑咬去。

  小龙大喜,心忖,「哇噻!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
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口中电闪投去。

  丹血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合,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突然一跃
高达二丈,「叭哒」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
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小龙,准备着危急时好
打接应。

  后睹小龙以气御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
忐忑乱跳不已。

  等小龙落在她的身畔,府小兰剑篮一丢,玉手疾抓住小龙的左边膀子,又跳
又叫,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闹什么?

  粟雄全神贯注在紫金蛟上,心无旁骛,根本未在意这边。

  小龙心中既感她为已胜利,喜极忘形之情,又觉愧对良友,让粟雄看见了不
好意思,突觉山峦近处林内,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小龙心忖:「哇噻!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踪前来。」意动间,身形
倏然而起,向发声处扑去。

  方待细搜,粟雄也已发话喊他。

  小龙倏忽掠回,只听粟雄道:「石兄,你速将宝剑取出,咱们快剥皮取脑如
何?」

  小龙转到蛟头前面,双手扳住上下蛟唇,奋起神力,一下将蛟唇扳开,道:
「兰妹妹,你快拿剑来撑住!」

  府小兰依言用剑撑住,不使蛟口合死。小龙放手,顺势运功一吸红光一闪,
丹血宝剑自蛟口飞回,蛟血亦随之涌出,但宝剑之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迹。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绝世,当今无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难,
心感无已,这剥皮琐事让小弟代劳,敬赐贵剑一用如何?」

  小龙含笑将剑递过,道:「粟兄何必客气?你我相交以义,些许小事,望无
挂齿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晃身纵上蛟腹,一连数剑,先将头尾砍下,再自
腹部中央,划一直线,用剑尖依线砍开。紫血横流而出,腥臭之气,顿时弥散空
中。

  此际,暴雨已停,空中乌云四散,显出一片皎洁月辉。银月团团,高悬当空
映入湖水,鳞片起伏之时,似有无数皓月,粼粼波动。

  府小兰怕那种腥臭气味,皱眉走开,方行数步,突回头呼唤小龙。

  粟雄正着手剥那蛟头,闻得府小兰唤声,便促道:「石兄到兰妹那边去吧!
这味儿太臭,确不好闻。」府小兰等小龙过来,问道:「龙哥哥,这紫金蛟脑确
有洗毛伐髓,轻身益气的功效吗?」

  小龙沉吟一会,有心让粟雄听见,故意大声道:「哇噻!这紫金蛟脑有何功
效,我也不能确知。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着吃吧!」

  粟雄一面加紧剥皮取脑,一面扬声道:「石兄盛情,小弟与兰妹至为心感,
只是石兄你出力斩蛟,论功第一,怎能不一尝异味呢?」

  府小兰可听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时也愤他竟将自己与他联在一起,像把自己
视作他的「什么人」一般,樱唇一噘,道:「这么臭的东西,我也不要,要吃你
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骂:「小丫头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独享更好。」

  府小兰见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小龙,周身仍自水湿,一阵怜
惜疼爱,温声低语道:「龙哥哥你真好,把宝贝给我,自己却弄了一身水,你看
到现在还没干,怎么办哪!」

  小龙微微一笑,道:「哇噻!没关系,请你把小囊给我用用?」

  府小兰解下小囊,递给他,只见小龙用小囊各处一拂,身上的水珠,……落
下,霎眼间,衣服竟然全都干了。

  她惊奇的瞪大双眸,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小龙答道:「辟水珠。」

  府小兰拍掌一跳,道:「真的吗?那咱们试试好不好?咱们下湖去,找找蛟
巢,看有没有蛋或者小蛟,好吗?」

  小兰一想也对,若有小蛟一并除去,岂不省事,扬声道:「粟兄,小弟与兰
妹妹下湖看看,一会便回如何?」

  粟雄答应声:「好。」

  他一心一意,剥取蛟脑,不一刻,用剑挖出一块骨壳,呈椭圆形径约一尺,
小心破开一缝,顿时有一股异香散出。

  抬头一看,四周寂寂,并无半点人影,这才想起小龙与府小兰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这倒好,省得让那小子闻到这香气又想指染,只是兰妹妹你既
有言在先,我也可顾不得你了!」

  只见那骨壳厚有五分,中间脑浆尚有丝丝暖气。

  双手捧着脑,一阵大嚼,但觉脑浆入口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
多时吃了个干净,骨壳一抛,提剑再去剥皮。

  他一边工作,觉得自己体内渐渐的再起变化,那蛟脑似乎变成一团热气,散
到周身四肢,而周身四肢,霎时间,充满无穷劲力,向外膨胀。

  他伸个懒腰,全身骨节,在这一伸之下,「喀喀」暴响,似在霎时间长高数
丈。

  雄心骤发,斗然一拳捣出,拳风忽哨如风,三尺外刚刚去皮的巨大蛟首,顿
时直飞开去「噗嗵」一声,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环视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缘,天下何人不服,能与我粟大爷
相抗百招?石小龙,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爷,可知大爷就要你好看吗?」

  说罢,复又呵呵大笑,边笑边手舞足蹈,将丹血宝剑抛在地上,乱打乱劈,
一时间,树倒草偃,石飞沙走,方圆数丈之内,真可谓风云变色,星月无光了!

  粟雄劲力稍泄,静下来只觉得身心舒泰,体轻似羽,心想:「何不试试这轻
功,是否有长进。」

  在过去,粟雄全力施展轻功,顶多也不过直纵四丈,拔高三丈,此际一试之
下,竟各增了半倍。

  大喜若狂之下,他在姥山猛展脚程,一圈兜下,却突然发现异事。

  原来,那蛟皮他本只剥了个头,此际回来,却见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剥下,
三块蛟皮,连地下的丹血宝剑都已不知去向。

  他冷冷一笑道:「好小子,竟敢在粟大爷面前耍花枪,想猛吞蛟皮可没这般
容易,你若再不出来,粟大爷找着了,不剥下你的皮来才怪!」

  那知,他一语方毕,霍闻一阵娇笑脆音,冷笑骂道:「呸,龙弟交上你这种
忘恩负义的朋友,真算瞎了眼。你别以为吃了点蛟脑,便可以天下无敌,说实话
你还差得太远。」

  这一阵脆骂,已叫人够惊的了,何况,那语声,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忽东忽
西,根本令人测不出发话人身在何处。

  粟雄循声追扑,但语声不断,方向却变在另外一边,几次之后,粟雄即怯且
惊,直到了语落,方才暍骂道:「何方贱婢,敢戏弄你家大爷,有种的出来与大
爷走上百招!分个真章吧!」

  脆声刺入耳鼓生痛,粟雄惶然四顾,却听得那娇音叱道:「你若敢再出口不
逊,姑娘非废了你不可,不过,你现在不用怕,姑娘还不愿和你动手。」

  粟雄不由气馁,皆因他此时突然想起,这种发话的功夫,乃江湖中失传已久
的「虚幻魔音」

  相传此种功夫,不但能随意变换嗓音,功力深时,可以音杀人,如果是真,
则自己无论有多高功力,又岂能与之对抗。

  粟雄面目变色,果然不敢再骂,乃转变话题问道:「姑娘,这蛟皮与宝剑。
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吗?」

  发话人冷声答道:「蛟皮果是一宝,以你这种小人,怎配使用,姑娘当然要
取,那宝剑嘛……姑娘不愿夺人所好,暂借用一下,烦你对剑主人说,过几天一
定还他!」

  幻音乃由山巅一方传下,粟雄猜知,发话人必在山巅,但此处与山巅,相距
最少有六七十丈,从这远距离,送话如在耳边,功力若不精湛,曷可臻此?

  粟雄心中虽怒,却不敢妄动取祸,而筹思退敌抢回蛟皮之策!

  正想发话将那人缠住,突见湖中升起一团银辉,湖中「哗哗」中分,显现一
洞,银辉中裹着两条人影,电急上升,急目一瞧,正是小龙与府小兰。

  粟雄不及细辨,银光发自何物,陡的转向对山巅道:「姑娘,剑主人来了,
借剑之事,你自己与他说吧……这我可作不了主的!」

  说罢,复转身对小龙低声道:「石兄,你的宝剑与蛟皮被一位姑娘拿走了,
她现在山巅,你快去追回吧!」

  丹血宝剑乃神兵利器,小龙岂能让人取走,一听之下,不及细问,朗声发话
道:「哇噻!何方朋友取走在下宝剑,请显身一见如何?」

  身形方起,山巅密林间,蓦地飞起一道朱虹,接着一阵苍老女声,道:「不
知好歹,不分善恶的小东西,谁稀罕你的宝剑,拿去!」

  小龙心中骇然:「哇噻!何人有此功力,掷剑五六十丈?」

  同时也怀疑,「分明语声苍老,粟兄怎还说她是个姑娘!」

  赶上前去,信手抄住剑柄,果是丹血宝剑。

  粟雄心痛蛟皮,急急道:「石兄快追,蛟皮全被她愉走了!」

  小龙在高处尽目四眺,果发现一条人影,在湖中施展「一苇渡江」绝顶轻功
背上背着一大卷东西,想来便是蛟皮。

  他目测距离,心知那人轻功不输自己,此时追下,已然无及。好在他无得失
之心,便道:「那人早走远啦!追也无用,哇噻!咱们还是去取些紫金珠吧!」

  说罢,忽又想起一件事,向粟雄道:「哇噻!粟兄,你可已吃下蛟脑?」

  粟雄不知他用意何在,微「嗯」一声算作回答,心中却想道:「怎么?你小
子想分一杯羹吗?哈哈!可惜晚啦!」

  小龙又问道:「哇噻!粟兄吃下蛟脑之后,是调息运功,以运导蛟脑之热?
还是打了趟拳法,以发散四溢劲力?」

  粟雄随口应道:「哈哈,我打了一阵拳脚,这有关系吗?」

  小龙与府小兰对望一眼,方略为沉吟,道:「哇噻!这关系可大了,服后若
即时以气运,加以精练,功效可抵一甲子面壁之功,但若以拳脚散力,却只有三
分之一的功效了。另外还有一事,便是这紫金蛟乃天下凶恶之物,不以自身三昧
真火,将筋中恶质炼化,则日久性情变更,趋向恶境。」

  粟雄闻言大怒,暴声相问,道:「好丑小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龙见他出口骂人,并不生气,反劝他道:「粟兄休气,小弟事前不知,哇
噻!不信兰妹可以作证,方才所说!是小弟与兰妹在蛟巢中知道的!」

  粟雄怒问向府小兰道:「兰妹妹,是真的吗?」

  府小兰见他出口伤人,骂小龙「丑小子」已然生气,闻言没好气的道:「怎
么不真,不信你自己不会去看?」

  粟雄剑眉一扬,待要发作,但瞥见府小兰生气的模样,美如仙子。便发作不
出来了!

  他转向小龙,冷然问道:「那洞现在何处,情形如何?石兄可肯带小弟去一
趟吗?」

  小龙安慰他道:「哇噻!粟兄休要愁急,这是并非无补救法子,说到那洞,
因见里面有一个大蛟卵,生怕日后出蛟,出洞害人,故此,将卵洞一齐坏去,此
时便去,已经无法入内,也看不到什么了!」

  粟雄暗暗冷笑不止,怀疑小龙所言不实。

  不过他并不心急,便不动声色的请问,有何方可以补救,以及二人入洞经过
情形。

  小龙在山腰中一方巨石坐下,道:「哇噻!所谓解救之方,乃是今后二年之
内,寻一清静地方,终日心无杂念,如老僧面壁一般,二年一过不但恶质化除,
功力亦可激增三倍。」

  粟雄心中「嘿嘿」冷笑,认为这全是鬼话连篇,不置可否,复促问两人入洞
的经过。

  小龙依言,……述出。

  湖底距水面深有五丈,辟水珠出囊,发散出闪闪银霞,罩在两人身上,丈许
内点水无存,全被逼退。

  小龙目力特佳,虽然湖底珠光之外,一片漆黑,在他眼中却仍舆黄昏情景,
并无太大区别。

  凝目四瞩,石笋林立。石笋竟然似人工布置,列成一方阵式。

  小龙暗忖,哇噻一这石笋阵可能与紫金蛟来历出处有关,一念及此,便带着
府小兰,向阵中走去。

  府小兰目力根本不能看清较远的物。不过她全心信赖着龙哥哥,心想:「反
正有他在,便不致出错!」

  三转二弯。两人已走过许多石笋,但似乎前途街有石笋无数,小龙心中一惊
知这阵法余威尚存,不敢轻进,便拉着府小兰跃上一笋。

  眼前景物立变,却出现一个黑洞,以小龙目力竟无法看清黑洞中是何情景,
这不由令他凛然戒备。

  洞里也充满湖水,却似乎压力奇重,辟水珠一入洞中,光圈斗然内缩五尺。

  珠光之外,仍然一团黑墨,小龙诧讶之余,好奇之心大起心底虽然存戒念,
那更想探个究竟。

  府小兰紧紧拉着龙哥哥的膀子,也不知她是觉得害怕,抑是别有用心。

  洞中有一条甬道,洞壁广阔,足足有数丈,行不多时,转了三五个小弯,外
间压力陡的一轻,珠光霍又大盛,恢复了原先模样。

  小龙放眼四顾,发觉那洞既深且广,洞中空无一物,壁角下有二团紫金微光
一大一小,但奇怪,那大的反不如小的光亮。

  府小兰瞥见那二团霞光,提议过去瞧瞧,奔近一看,只见那大的圆圆的形似
桌面,小的只有香瓜般大,看上去透明泛亮。

  府小兰欢呼一声,正要去拿,突见小龙指着石壁上,道:「哇噻!兰妹妹瞧
这上面还有字哪!」

  府小兰抬头一看,石壁果然有大片字迹刻着,字迹上遍生苔藓,已然看不清
了。

  遂用宝剑,将苔藓之属刮去,那字迹乃一元初「巢湖僧人」所留,详述紫金
蛟功效用途,以及发现经过。

  原来那僧为避暴元,来到姥山,无意中发现紫金蛟,正是天下绝种的异种恶
蛟。

  这紫金蛟已长千年,性喜晕睡,非百年不醒,回醒一次,历时一年,一年后
则又睡去。

  他发现这紫金蛟,深知蛟脑功用服法,顿时大喜,那知手无宝刃,却无法将
蛟头切开。

  自知无缘,先在洞中刻石留字,以备有缘者有幸按法取脑,后又在洞口,以
石笋布下一座阵法,防止日后恶蛟回醒,出外害人。

  按巢湖僧留字所说,蛟脑服后,必需立即用三昧真火,将恶质炼化,以气引
导吸取精华,始克功增徒倍。

  若以拳掌动作,发泄蛟脑祈化气劲,则不但效力减低,恶质不化,日久性情
变易,恶性加深,虽大仁大智者,亦必转而为恶。

  补救之方,是服脑后十日之内,清心寡欲,面壁炼功二年。

  至于蛟皮,若制成衣衫,再以居延海弱水精英渗泡百日,则不但柔软如绸,
且还能增其坚实,虽宝双宝剑亦不能损伤了。

  紫金蛟五百年产卵一次,幼卵大如木鱼,皮壳尚软,壳内尽集精华,若得而
服之,不仅功效舆蛟脑相同,且无恶质作祟之害。

  府小兰与小龙看到这里,都不由低下头去,看那地上的两团蛟卵,府小兰举
剑一砍成卵,「梆」的一声,如砍铁石,成卵未破缺毫,她的左臂,却震得有些
微酸。

  小龙俯身拾起那枚,幼卵人手皮壳果软,心中一动,微笑递予府小兰,道:
「哇噻!兰妹妹,这卵大约是刚产不久,我看你吃了吧!」

  府小兰接过幼卵,妙目深情的注视着小龙,道:「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我
俩分着一起吃!」

  小龙笑道:「哇噻!目前,我的功力已达九成以上了,何必再借诸药物之力
呢!兰妹妹现在赶快服下运功吸收,我现在先出去告诉粟兄一声,免得他不知服
法,减弱功效尚在其次,恶质入体,那才寃枉呢?」

  府小兰娇然一笑,道:「粟哥不会不等我们回去,便把蛟脑吃了吧?你别走
继续看看这壁上还写着什么?我听你的,便立即吃卵运功好了!」

  小龙他也认为,粟雄不会这么快独吞蛟脑的。

  适才,府小兰虽曾说过不吃,但站在她的情人爱侣份上,这等千载难得的灵
药,岂能不顾及心上人,而独自享用呢?

  适才府小兰之所以留住小龙,则有意藉此机会,试探粟雄对己的爱心,若粟
雄真个爱她,必会等她与小龙回去,再食蛟脑。

  否则,似这等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虽有俊容丰仪,又有何用?

  小龙依言,继续看那壁上的留字,府小兰则放下剑篮好整以暇的准备服卵。

  但抓弄半天,仍然不破,无奈求助小龙。

  小龙运集丹铁神功,用小指轻轻一刺,顿时将皮壳刺破两孔,一股香甜之气
霎时散了出来。

  府小兰玉靥一红,尴尬的瞟了小龙一眼,小龙知道她不好意思,便将目光转
到石壁的字迹上,口中却道:「哇噻!兰妹妹你快吸!」

  府小兰将樱唇放在孔上,用力一吸,只觉似有一股琼浆玉液,顺喉而下,霎
时间,卵黄吸尽,仅剩下一个皮壳。

  府小兰用丝巾抹抹樱唇,遂即垂帘跌坐,运起功来。

  小龙继续看那壁上字迹,原来紫金蛟不愧武林至宝,除脑与幼卵之外,蛟筋
可以作绳,蛟尾可以作鞭,蛟齿共有一百零八颗,可作暗器当镖使用。

  紫金蛟脊骨之中,每节都藏一颗紫金珠,具有祛寒祛毒除热之功,练武人带
在身畔,吐纳练功时,藉紫金珠灵气,可收事半功倍。

  小龙看完,府小兰亦喜悠悠站起身来,道:「龙哥哥,这幼卵之力果然不凡
我觉得功力真的大大增加了呢!」

  小龙笑道:「恭喜,恭喜,哇噻!兰妹妹大功告成,我们快出去吧!」

  说着,小龙将手中辟水珠递给府小兰。

  他凝立紫金蛟在成卵三尺之外,双掌连擦,霍的一扬,掌心对准成卵,劲力
猛吐。

  但见有两股白色气柱,径约半尺,一近成卵,气柱霍散,如云似雾,将成卵
整个包没了。

  紧接着,「丝丝」连响,火花骤爆。

  刹那间,成卵如雪向火,化成一堆炭烬。

  府小兰瞥见,龙哥哥的三昧真火,竟炼得如此纯厚,正要叫好之时,空地之
中,突然充满一股恶臭。

  小龙知是成卵灰烬所发,忙拉着府小兰向洞外掠去。

  那一堆灰烬,被水一冲,霎时间,四散开来!

  顿时,将水色染成墨一般黑了。

  而洞外本来墨黑的湖水,一触那股灰水,立即变稠变浓。

  片刻间,竟然变成石质。

  小龙两人发觉有异,加疾驰向洞外。

  他俩方到洞口外不远,回头一瞧,身后,那洞在刹那之间,竟然被黑水所化
石质,完全堵死了。

  府小兰与小龙两人叫声「好险」,相视一笑,立即掠飞上岸。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49

                27

  粟雄听小龙述出入洞大概,心中又悔又恨,他瞧瞧府小兰,只见地外表虽无
异样,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却更加清澈明亮。

  不过,粟雄尤不信蛟脑恶质,有变性为恶之事。

  他到是有意再加潜修,设法找本秘籍,再练绝艺,以夺回失去的紫金蛟皮。

  他记及小龙的奇学,学自一册古籍,而小龙曾告诉他,目下尚存在海外一孤
岛上。

  故此,他早想探法探知那孤岛的正确名称与方位,好去愉偷的取册练习。

  小龙说完经过,见粟雄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只当他在难过,方想劝他几句
府小兰却已抢先说道:「龙哥哥,天快亮了,咱们快去弄那紫金珠吧!」

  小龙答应一声,三人掠至蛟尸处,只见地上,蛟血遍地,又腥又臭,却不见
蛟首。

  粟雄想起,那蛟首已被他丢落湖底,小兰自告奋勇,下湖去取。

  小龙将辟水珠给地,府小兰一跃入湖,不一刻便将蛟首,用宝剑挑了上来。

  小龙用宝剑割肉取骨,粟雄抽筋,小兰取珠,直忙到五更将近,方才弄完。

  府小兰与粟雄各将紫金珠,蛟筋洗涤干净,小龙则忙着挖坑掩埋。霎时弄好
一算,共得紫金珠三十六颗,蛟齿一百零八枚,筋九十八丈。

  府小兰将这些分成三份,每份紫金珠一串十二颗,蛟齿三十六枚,蛟筋各约
三十余丈。

  三人各取一份收了,正欲离开,小龙突然想起那蛟尾,找来一看,只见那长
尾约有二丈五尺,本来粗如小臂,此时大概是血液流出,已然缩成八九分粗。

  尾中无骨,全是蛟筋构成,坚靱柔软之极,皮呈紫金色,上面遍布细鳞。

  小龙执在手中,只觉分量不轻不重,十分衬手,略一摆动,劲风呼呼,威风
八面,不由得心生喜爱。

  府小兰瞥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忙道:「龙哥哥,你的宝剑太利不宜长用,
我看这鞭你留着吧!」

  粟雄心中不愿,面上可不得不慷慨一番,也道:「石兄若会使鞭,就留下自
用好了。」

  小龙见两人这么说,便道了声谢,欣然收下。

  三人找着船只,入湖划向对岸,不一刻到了岸边,上岸回店。

  三人折腾一夜,各有收获,越屋回房,那里再睡得着。

  尤其是粟雄,心中充满了喜、恨、悔、疑的各种情绪,前思后想:总觉得小
龙对他不起般。

  他觉得近来府小兰渐渐的变了,她似乎对丑陋的石小龙有了感情。

  他想:「我该单独找兰妹妹谈谈,若是她愿意陪我去清修更好,否则,最少
也得让地自己证实,是否还爱着我!」

  对于小龙,粟雄又有了一番新的判断,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功力,尚不能与
小龙抗衡。

  故此,粟雄想骗取小龙的古籍之心,更形坚定,他认为非如此不足以称霸武
林。

  至于府小兰此时静坐在房中,也在想着心事。

  她想到小龙的谦冲仁厚,也想到粟雄的自私自利,由于今晚的一切,发现粟
雄并非真的爱她。

  粟雄平日的表现,只不过惑于地的美色,但临到紧要利害开头,便充份显露
了本性,只顾他自己的利益,连什么都忘却了。

  而小龙呢?

  此际无论他对自己有无爱怜之心,却竟能这般慷慨地,将整个千载难逢的灵
药,人人欲争的至宝让予自己。

  这种伟大的精神,岂是常人可及。

  因此,地满心的柔情,便抛向小龙,她决定,无论小龙现在爱不爱自己,她
都是要设法争取。

  她一定要获得小龙的爱,同时也决定以全力去爱他,她并不介意小龙的黄脸
黑疤,相反的,地认为这是小龙应有的特征。

  地又想道:「我应该表现得更积极些,我要占住他整个的心身,如今,我不
必再顾粟雄了,他不值得我爱。我要龙哥哥从我这里得到安慰与满足,同时我也
将以他为我的骄傲,因为,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奇人!」

  小龙没有想到别的,他目前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化解掉明日白石山比武大
会。

  若直接当众说出,紫金蛟已然被斩,则天下群雄,必找自己的麻烦,向自己
索取蛟宝不可。

  他并不吝惜蛟宝,但要给哪个,则不但颇费周章,甚或亦可能因之引起打斗
与争夺。

  因此,思考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条不着痕迹的方法来。

  没法子,只得决定先到白石山现场看看再说。

  三人有三个不同的心思,冥想中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明,店中的客人,都纷
纷起身,呼唤伙计倒水开饭的声音此起彼落,吵个不停。

  三人各个开门,一齐在房内食用早餐。

  在桌上,小龙提起他的顾虑的问题。

  粟雄表示,以他三人的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于众,紫金蛟已被他三
人除去,哪个不服,或意图分滋蛟宝,则不妨上台来较量较量。

  目下府小兰不仅深受小龙的熏染,却也了解,龙哥哥仁心厚宅,是不愿看到
有打斗流血事件发生的。

  因此,她不赞成粟雄的主张,她想了一会,喜道:「龙哥哥,有了,咱们不
如让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布,蛟已被人除去,只要他不泄露咱们姓名,
则那些贪得量小之徒,便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这主意好吗?」

  粟雄大大不赞成这种作法,他认为这是一种怯懦的行为。

  不过,粟雄并没有说出,因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笃定,能技压天下群雄,
祈以,他干脆把这意思存在心里。

  果然不出所料,小龙颇为赞赏府小兰的主意,他道:「哇噻!兰妹妹主意甚
妙,不过,武林中好些魔头,如黄山铁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骤闻此讯,定
是气愤不已,可能会向报讯人迫问消息来源。」

  语音一顿,又道:「哇噻!目下时机迫促,已不容我等他想他法,但以我之
意,浮沙子前辈,虽属江湖知名之士,却并不见得能对付铁杖叟一千恶魔,所以
我等万万不能连累到他!」

  府小兰秀眉微蹙,道:「那么去找谁呢?谁有把握能担任这项任务?」

  小龙安详一笑,说:「哇噻!这事既然是我们发动,当然由我们担任才是!
不如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台宣告此事,若万一有人追问亦可相机对付。」府
小兰立即鼓掌叫好,连促小龙快去改扮。

  粟雄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他想:「既然你要登台,还怕你不动手吗?我以
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场,试试功力!」

  于是,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饭后,小龙回房,府小兰跟进来看他改装,自动为他弄这弄那,像贤妻对待
丈夫,像个快活的小孩,在等着看什么稀奇物儿。

  小龙在她的情态中,恍似看到了苏婷婷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点难过,暗
想:「哇噻!若是没有婷婷姐姐先占我心,我与她岂非美满的一对?」

  他想把府小兰请出房去,但又觉不忍打断她的兴头。

  府小兰依着小龙的提示,将一切道具都准备好,小龙道:「哇噻!兰妹妹,
你请吧!我要更衣哪!」

  府小兰樱唇一呶,佯叹道:「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又没搅着你,你更衣就更
衣好了。」

  说虽如此,但那有姑娘看着男人更换衣衫的道理。

  不过,她并未走远,站在门外,不时的敲门,催问好了没有。

  好半晌,小龙在房内开口,道:「兰姑娘,请进来吧!」

  府小兰迫不及待推门入室,妙目闪处,顿时吃了一惊。

  那里还有龙哥哥?这分明已换了人嘛!

  前面站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没有黑疤却有皱纹,慈眉雪白,祥
目含笑,体态稍显佝楼,身着青绸长衫,足履长峒青布靴,无一点与石小龙相同
之处。

  府小兰怔怔的盯着打量,好半天,方才发现了二点,与小龙相同的地方。

  老人的一双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浓厚笑意,在地心底
是再熟悉不过了。

  还有一点,那颗颗洁白如银的细齿,也正是小龙所具有的。

  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迟迟疑疑的娇声唤道:「龙哥哥……」

  那老人哈哈一笑,笑声低沉苍老,指指开着的后窗,用一种老人们特有的低
沉语音,道:「龙哥儿从这儿出去啦!老朽云鹤,乃是龙哥儿知友,今日过访,
得见兰姑娘芳兰之质,实为幸甚!」

  府小兰粉脸一红,真当自己认错了人,下意识的向窗口瞄了一眼,强自镇下
心神,对老人捡袵一礼。

  突闻得老人笑声霍变,边笑边说:「哇噻!兰妹妹,你真的认不得我吗?」

  这笑声与语音,正是小龙的声音,低下的螓首霍地抬起,发话音正是老人。

  府小兰这才知老人正是小龙装成,不由樱唇一呶,佯嗔撒娇,一下扑过去,
便拉小龙的假须,娇瞠道:「好啊!你怨我,会装,我试试这胡子是真是假!」

  小龙后退一步,双手乱摇,保护住颔下白髯,语音又是一变,道:「慢来!
慢来!老朽非是老道叔叔,怎能与姑娘抓须为戏?罪过!罪过!」府小兰抓不到
胡子,却抓到了小龙的左手,不依道:「不行,我非拉一下试试不可!」

  小龙问道:「哇噻!这是为什么?」

  府小兰道:「若不试试,等会你与人动手,一下掉了,岂不大出洋相?」

  小龙见她无赖歪缠,只得依她。

  府小兰抓住胡子,「咯咯」脆笑,一连拉了两下,未曾拉下,却拉得小龙哎
哎呼痛。

  府小兰乐得「咯咯」大笑,粟雄在隔壁听见,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过来一瞧,瞥见府小兰拉着个老人的长髯,娇笑不已,顿时一怔问道:「石
兄呢?」

  府小兰瞥见粟雄进来,放松纤手,仍在痴笑。

  小龙一手梳须,笑道:「小弟在此!」

  粟雄盯着他打量半晌,叹服道:「石兄易容之术,真称得上神乎其技,若再
能稍变声音,天下何人能够猜出,是由于化装而成的呢!」

  小龙莞尔一笑,语音一变而为低沉,说:「多承指导,老朽敢不从命!」

  粟雄闻声大惊失色,笑声赞道:「石兄果奇人也!小弟万万不及自今而后,
小弟当勉力效法吾兄奇行,不敢再称能矣!」

  小龙瞥见粟雄一脸真诚,便道:「哇噻!粟兄过奖,小弟何能,配称奇人,
倒是粟兄你能于白石山事完之后,潜修二年,则功力精进,才真是武林异彩奇葩
呢!」

  粟雄闻言,不由沾沾自喜,心中一动,道:「弟久居华山,久慕海上,气象
万千,尝思一游,小弟昨夜熟思,不如乘此机会,到海外孤岛面壁两年,一者可
以尽情领略云海之变幻,二者也可省去若干俗务打扰,石兄过去,久处海上,可
有什么适当地点,助小弟了此心愿吗?」

  小龙信以为真,歉然道:「哇噻!说来惭愧,小弟幼年,虽曾在虎牙屿中住
过几年,实不知尚有何岛,堪作久居,如往虎牙屿,水陆两途,均须月余行程,
粟兄潜修之事,迫在眉际,万万不能鱿搁恁久……」

  粟雄心中暗喜,将「虎牙屿」三字,牢牢记住,不待小龙说完接口道:「石
兄不必作难,小弟此时,倒忽然想起一个去处,」霍山「、」三元观「,乃我华
山支脉,观主天权真人正是小弟最小的一位师叔,今日事完,小弟便去三元观便
了!」

  府小兰默不作声,悄悄为小龙理好行李,道:「天不早啦!该走了吧?」

  小龙粟雄一齐道:「好!」

  于是三人嘱咐过店家,小心门户,粟雄将两柄擎天戟斜背背上,府小兰背剑
携篮,二人均换上一身新的劲装,与小龙并肩出店。

  白石山舆姥山隔湖相峙。

  山下有一大镇,以山为名,倒有数百户商民百姓。

  自紫金蛟出现之后,白石山镇上,突然的热闹起来,所有的客栈,不但租借
一空,便是有些民房,差不多也全住满。

  比武大会,设在山顶白石庙前的广场上,铁杖叟等人,也都借居庙中。

  这日清晨,住在镇上的群豪,均纷纷登山,一时万头拥挤,盛况空前。

  小龙三人到达山顶,也不过辰初时分,府小兰瞥见这么多人,早已喜笑颜开
了。

  小龙打量山上形势,只见那广场稍有斜度,全部以白石磨成广有卅丈方圆,
庙门前搭着高台,高有丈半,上架彩蓬,蓬前横悬着一块红布上有「比武大会」
四字。

  两旁看台上上有遮阳席蓬,下有桌椅板櫈,想是供有名的人物用的。

  此时,只上满六成坐位,倒是正面台下,黑鸦鸦挤满广场,或坐或立,语声
喧哗,热闹异常。

  小龙目光锐利早已看清,衡山四子,列坐在西看台上,浮沙子的弟子焦仁,
舆另一位青年,也站在一边。

  他悄悄对府小兰一说,府小兰立即提议,也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二人自无异议,挤过人群,跃登西台,粟雄立即发觉竟有不少的秦中熟友!

  他稍事寒喧,府小兰两人,已走到浮沙子那边。

  浮沙子与浮云子瞥见府小兰,一同起身招呼,浮风子与浮土子,却均微微点
头。

  府小兰一气,便另找了个空桌坐下,浮沙子知地性情,忙即过去,对她打哈
哈,道:「小丫头,你的心肝儿呢?」

  丫头并不答腔,只是一股劲的傻笑。

  笑得浮沙子,有看没有懂,也跟着尴尬的嗨嗨二声。

  在大战一触郎发的片刻,笑倒是可以轻松一下当时的气氛。

  合肥。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名城。

  合肥旧称庐州,为皖省的地理中心,北依皖山,南控巢湖,为南北之孔道,
西北为一广大平原。

  所以,在风景上,习俗上,则完全北方气味。

  因其介于江淮之南,故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合肥则是一个问鼎中原的大战
场。

  县城之南为肥水,周围为运河沟渠所环绕,南淝河通巢湖,间接与裕溪河相
通,水运比较便利。

  这天,苏婷婷抵达合肥,因为心系龙弟弟,因此日夜兼赶,在她的直觉中,
认为那丑少年就是龙弟弟。

  人,是肉做的,尽管地功力高绝,玄关已通,但经过多日长途不停跋涉,也
就感觉到有点疲劳了。

  这天,刚抵西梁山附近恶鬼岩,山上草不长,花不开,鸟不生蛋,据附近居
民传说住有恶灵的凶煞。

  因此,人烟稀少,游人绝迹,日子一久,就更显得阴森恐怖的气氛,越发令
人不敢入山探险了。

  太阳整个儿落下去了,只见西天一抹红霞,苏婷婷一看四下无人,便靠在一
块岩石处调息。

  蓦地……;一阵人声惊扰了她,探首望去,只见路中央躺着一个大汉,口中
梦呓似的叫道:「他奶奶的!那保暗镖的两个杂碎,怎的还不来?这夜深露重,
荒山野地睡觉,叫俺怪难受的!」

  苏婷婷闻言之下,不免有些惊异,心忖:「这人忒也大胆,抢劫镖局哪能这
么大声嚷嚷,虽说是梦呓,可也有违常情!」

  继之,地又想到这人绝不会如此粗心大意,唯一可能,就是此人武功奇高,
根本不将镖局的人放在眼里。

  另一个可能是发觉自己,这些话是有意冲着地说的。

  冲着自己?为什么?

  难道把我也当同路人?

  果然不错,那人又有气无力的道:「小妮子,想看热闹吗?就窝在那里别动
俺稍时打发了那两个废物,说不定分你一点花红!」

  苏婷婷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便干脆留下来,看个究竟。

  这时,地已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他是一个袒胸露腹的胖大汉,红光满面,头皮刮得青光闪亮,再配上一副小
鼻小嘴,极为滑稽可笑。

  胖大汉忽然一翻身,贴耳于地,面带喜色道:「来了,来了,奶奶的!可教
俺等久了,小妮子,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少时吓着了。」

  苏婷婷觉得很有趣,依言将身体藏起来,就在此刻,已响起一阵「得得!」

  蹄声,急骤的向这边奔来。

  顷刻间……两乘白马,在两名中年人驾驭之下,如泼风洒雨般驰至。

  胖大汉忽然像杀猪似的唱着:「呃唷!媳妇不上炕啊!为了俺尿床啊!可恨
哪!你这小没心肝,狐狸精哟!就忘了俺喜饼、喜礼、喜金送嫁妆哩!」

  这首小调词儿本就不怎么高明,在胖大汉的怪腔怪调的嗓门中唱出,就更不
敢恭维了。

  苏婷婷强自忍笑,而那两个骑士,更是惊得急策马缰,两乘健骑「希聿聿」
嘶叫,人立而起。

  胖大汉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睡姿,双目已缓缓睁开,口里依旧怪声怪气的唱
着:「老哥唷!月光照得心痒痒哪!奴问你,怎么还不来呀?」

  唱完之后,哈哈笑道:「咦?来矣,来矣!二位老哥啊!奴家还以为你变了
心肠呢!」

  一曲小调,分做三段唱,且刚好把时、地、景配合得恰到好处。

  二名骑士,俱是江湖上风里浪里打过滚的,睹状之下,已知有了麻烦,陡地
勒马后退,炯然注视着眼前的胖汉。

  右边一位颔蓄短髭的中年人,一抱拳道:「阁下拦路相戏,莫非与咱金剑银
钩有什么过节?」

  胖汉一摸肚皮,搓下一团污泥,在手中把玩了半晌,说道:「乜嘢!岂敢,
岂敢!俺不过有一件小事,意欲麻烦两位当家的!」

  二人互视一眼,仍是右边的中年答腔:「阁下如有昕示,但请明言,只要在
下等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岩石后的苏婷婷不由暗赞一声:「这金剑、银钩果然是老江湖了,行事老练
落槛。光棍已极,看来行走江湖,还真是一门大学问哩!」

  胖汉皮笑肉不动的一笑,说道:「乜嘢!客气,客气!只怕俺这个要求说出
来,二位非但不会从命,说不定恨不得剥下俺这身老皮呢!」

  金剑、银钩二人听得心头一凛,但仍强笑说道:「阁下明示,以便斟酌。」

  胖汉一龇牙,笑道:「乜嘢!好说,好说!俺这点小要求嘛!实在不大好意
思开口,就是俺想」笑纳「二位鞍内分藏的一对」寒玉马「!」

  一言出口,金剑、银钩同时神色一变。

  苏婷婷看得很清楚,她见的珍珠、古物太多了,但却为「寒玉马」引起了好
奇,她不想占为已有,却想见识一下。

  右侧中年人脸罩寒霜,冷冷喝道:「朋友,话不能说过大,这人不可逼急,
朋友既是道上同源,当知兄弟这行饭难吃,若是其它要求,尚可设法周全,此事
则断断无法从命!」

  胖汉不愠不火,细眯着双眼,说道:「乜嘢!这是自然,用口把式向二位商
求,定然徒费唇舌,不过,若改用手把式嘛!二位就会另当别论了。」

  这话,不啻是摆明了挑战,换句话说,不答应也得答应,看谁的道行高。

  金剑、银钧二人双手一拍,同时抛锾下马,行动整齐划,干净俐落。

  胖汉「啧啧」称赞道:「乜嘢!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不愧为皖北第一大镖
头。」

  说起金剑、银钩,并不是简单人物,他俩是亲兄弟,同为少林俗家弟子。

  老大「金剑」冯仲雄,老二「银钩」冯仲杰,二人尽得少林外家真传,在正
阳关开设「双英镖局」创业不出三年,便被他们闯出万儿来了。

  双英镖局迄今已有十二个年头了,真可说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

  此次护送一对奇珍至祁门,也就是胖汉说的「寒玉马」,想不到行抵合肥附
近,竟然有人拦路劫镖。

  胖汉吁了口气,懒散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倏地长吟道:「道路条条连,宇内
尊狐偃!」

  金剑银钩一听胖汉自报名号,俱不由全身一震脱口惊呼道:「狐偃头陀!」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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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狐偃头陀,乃武林一中一脉异枝,功力精深高绝,成名于五十年前,几与
天下第一刽独芳客齐名。

  只是,这狐偃头陀远居塞外,少履中土,功力虽高,却很少有人看见。

  只有一次,独芳客远游塞外,与狐偃头陀不期而遇,比划数昼夜,终于一剑
之差败北。

  这一来,狐偃头陀虽然一剑败北,却因之名动宇内,声烕大震。

  岩石后的苏婷婷也为之一惊,此人竟是与恩师独芳客齐名的狐偃头陀,此人
成名在五十年前,就以他十几岁就成名来说,现在该是古稀之年了,但看起来像
是四十多岁。

  狐偃头陀一摸光头,洪声道:「乜嘢!于风专程伺候二位来了!」

  紧接着又道:「二位当家,乜嘢!俺老于要得罪了。」

  金剑、银钩虽慑于狐偃头陀之名,伹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金剑冯仲雄首先发难,旋身斜步,一溜光芒闪处已如毒蛇般插向于风胁下。

  银钩冯仲杰也不甘落后,向相反的方向跃进,但见银光闪闪,钩影倏猝,卷
向敌人的下盘。

  狐偃头陀身手果然不凡,倏地一声大笑,右掌并指如戟,点向冯仲雄腕脉,
左掌却穿过一片劲风,奇诡无比的折向震来的冯仲杰,一招两式,狠辣刁钻,兼
而有之。

  冯仲雄厉叱半声,手中金剑急偏而上,反挂敌人手臂,双腿陡起,踢向于风
腰部,而另一道钩影,也配合得恰到好处的轮攻于风背后。

  狐偃头陀忽然将浑身肥肉一抖,「劈啪!」声中,竟在瞬息之间矮了半截。

  于是,剑刺、腿伤、钩挂,就在这一线差异之中,全部落空。

  于风这时的形态十分可笑,宛如一个随地溜滚的大肉球一样。

  只见他招式如风,在一连串反击中,尚且呵呵笑道:「二位当家的,俺老于
这两手庄稼把式还差强人意吧?」

  冯仲雄厉叱道:「姓于的,你也是成名的前辈人物了,这种以大欺小行为,
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于风避开了冯仲杰疾攻的三钩,长笑道:「乜嘢!冯大镖头,别拿话扣我,
俺老于软硬不吃,你就加把劲,尽力施展绝活保护你的宝贝吧!」

  三人在笑骂叱喝声中,身形交泻,如同电闪掠空,绝学交互迭出,如同长江
大江倾泻,人影、掌风、剑舞、钩挂,幻成一片,打得难解难分。

  苏婷婷隐身在岩石后,对他们打斗看得很清楚,目光随着眼前跳跃的人影流
转。

  她忖道:「这狐偃头陀于风不愧是塞外一流高手,看他目前出手情形,虽然
故作慌乱,却是未尽全力,金剑、银钩这趟镖只怕是保不住了。」

  须知,高手过招,点到即变,绝不会将招式用老,而旁观者,能看出三人激
斗的武功高深,其本身功力,已是佼佼之流了。

  苏婷婷屡获奇缘,以她目前功力,实已超出当年独芳客了,只是欠缺历练而
已。

  这时,冯仲雄蓦地狂吼一声,将手中兵器挥舞成一片金网,密不透风的攻向
于风,口中同时大叫道:「老二,双功连一!」

  冯仲杰在避开于风攻来的六掌之后,左手疾伸,立时与老大所腾出的右掌相
连。

  二人手掌甫一接触,但见剑影钩芒,顿时威力大盛,有如飞瀑倒挂,带起一
片锐风,呼轰压到。

  于风哈哈长笑,肉球似的身躯,已迅速无匹的在地面上旋转了一个微妙的弧
形,双掌挟着劲风,猛震二人背心!

  于是,在瞬息之间,一道凝结成金银光网,竟如乾坤倒旋一般陡然移转,不
但适时挡住了于风攻来的掌势,反而凌厉迎卷而上。

  在呼吸之间,于风怪叫一声,滴溜溜地贴地游走,双腿几乎不分先后的扫出
了十六腿。

  罡风更炽人影加速,在冯氏昆仲施出他们压箱本领之后,抢制先机的激斗,
已更为凶猛的展开了。

  时间很快的溜走,而三人已经拚斗了两百多招了。

  此刻,就可以看出真功夫了,狐偃头陀于风在这两百多招中,信手拈来,全
是妙着,没有重复招式。

  反观冯氏昆仲,金剑、银钩已反反复覆的使了两遍了。

  就在他们将由第三遍开时,于风忽然大叫道:「喂!二位莫非真是个不见棺
材不掉泪?俺头陀善心已发够,可要拿出屠刀了!」

  金剑冯仲雄运出一股真力,传到银钩冯仲杰身上,在冯仲杰挥出厉烈的七钩
之后,亦怒声喝道:「姓于的,休要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寒玉马「可以给你,
却需要连我兄弟俩贱命一起拿去!」

  真力反涌,冯仲雄在愤怒中,亦挥出九剑。

  于风仍然一味游斗,指东划西,指南打北,身形在急速闪晃中笑骂道:「乜
嘢!好家伙,二位可真是『吃了秤钝铁了心』,如果非要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的赔本生意,老于也不能再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就要开始超度二位了。」苏婷婷
旁观者清,她已自于风多肉的面孔变化中,看出这位假头陀已开始不耐烦了。

  但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这「寒玉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直得他们如
此的舍生忘命?

  蓦地……只听得于风声如裂帛的长笑,继而又加狼噑,端的慑人心魄。

  笑声初起,于风缩小的身形「呼!」的一声恢复原状,不进不退,右掌迅疾
无伦的劈出,在第一劲力甫失之际,左掌又紧接而上,如此循环不息,一口气攻
出了三十掌。

  雄浑的劲力,连续而形成一股恍如铁杵般的气流,直冲而至,不容许冯氏兄
弟有丝毫喘息的余暇!

  冯氏兄弟在短暂的惊愕下,已调匀体内的真气,发挥出「双高连一」武技最
高的功能,将真力逼入兵器之中,倾力抵挡铁杵般的气流。

  于风大马金刀的钉在原地不动,掌势循环,劲气如流,彷佛永远不会停止的
凌厉推出。

  武学一道,招式有变化,内力则丝毫不能取巧。

  武林人相斗,最忌讳的就是硬接硬碰,全以内力相斗,一分功力一分货色,
功力差的,重则伤命,轻者势必造成残体的痛苦。

  现在,强弱揭晓了。

  金剑、银钩二人所布成的那道金网,在每一次劲气相撞之下,就如白昼遇阳
春,纷纷波散震荡!

  二人的脸色,也随着震荡的压力胀得通红,汗珠顺颊而下,但是,二人依然
咬紧牙关,尽量作困兽之斗。

  叹息声从苏婷婷樱唇轻轻发出,她知道,若无奇迹出现胜负之分已不远了。

  但奇迹,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于风的脸色也开始凝重,嘴唇紧闭,以雄厚功力,将他最适于正面拚
斗的「拔山三连环」掌法,淋漓尽致的发出。

  气压变得令人口鼻皆窒,劲力充斥四周……

  倏而,苏婷婷神色微动,目光向右前一丛矮林望去。

  就在此刻,那片矮林中,响起一阵冷峭得毫无一丝感情的语声道:「老狐狸
假头陀,你也未免有些贪得无厌了吧?一对」寒玉马「全归了你,不觉得有些烫
手吗?」

  于风闻言之下,毫不惊慌的把肥大的肚皮暴缩,一团较前更为猛烈的劲气暴
卷涌出。

  一阵「轰」然巨响中,光芒顿敛,金剑、银钩踉跄地退出了五、六步,一屁
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喘不成声。

  苏婷婷看出这是狐偃头陀手下留情,要不然,二人早就五脏离位了。

  于风看也不看冯氏兄弟一眼,霍然一个转身,狂笑道:「乜嘢!俺早就料到
你这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的杀胚会跟踪前来的,呵呵!出来亮个相吧!别一个劲
的躲躲藏藏,羞人答答的像个未出嫁的大闺女一样……」

  矮林中微微一响,随即出现了一个形状怪异,吓人的老者。

  苏婷婷凝目望去,不由偷偷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位现身的老者,半边脸孔布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疤痕,血红乌紫,沥
沥瘰瘰,一只眼球突出眶外,闪映着暗淡得有如死鱼一般的光泽。

  但是,他的另一半面孔却是一如常人,皮肤细润光滑,与左边的脸孔恰好成
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冷森森的站在那里,再衬着一身麻布长袍,越发显得鬼气逼人,全身竟找
不出丝毫活人气味。

  于风皮笑肉不动的一摸肚皮,又搓下一团污垢,在手中搓捻了一会,大摇大
摆的走近两步,说道:「乜嘢!姓宫的,别这么死眉楞眼的瞪着俺行不行?有话
就当面说,别怕难为情不好张嘴,你如果真想插一腿,也并非不好商量……」

  说着说着,突然朝苏婷婷隐身的岩石一龇牙,道:「乜嘢!小妮子,你知道
这半边美男子是什么人?」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不好意思再隐藏了,缓缓走了出来,同时摇了摇头,
表示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于风笑道:「乜嘢!这位便是昔日轰动武林『天魔帮』帮主宫天成,被我那
老伙计……独芳客打散了……」

  语音一顿,突然哈哈大笑道:「乜嘢!本来他是因祸得福,天魔帮解散后,
跟『三手无盐』结了婚,而且生了两个儿子,原可享天伦之乐,乜嘢!偏偏老来
入花丛,姘上了桃花三娘子,现成的太上帮主不当,却去做天欲宫的使者,所以
本头陀替他改名叫宫皮厚!」

  他这介绍,苏婷婷不由对宫天成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人跟独芳客有过过节,
凡是与独芳客有过节的人,她都纳入了黑名单,现在又多了一个。

  一旁调息的冯氏兄弟,不由暗暗叫苦,暗叹自己时蹇运乖,竟又多了一位煞
星降临。

  宫天成要死不活的阴阴一笑,说道:「老狐狸,你说完了没有?嗯!让你痛
痛快快的吐露一下,免得等一下没有机会信口雌黄了。」

  于风嘿嘿一笑,毫不动气,依然懒散的道:「乜嘢!老伙计,我想劝劝你,
色是刮骨钢刀,桃花三娘子真的会爱你吗?它是利用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
女人卖命?」

  宫天成脸上一无表情,全身未见怎么移动,一下子就向前移出寻丈之外。

  此刻,二人相距已不足五尺了。

  于风忽然叹了口气,一睑忧伤之色道:「乜嘢!人各有志,我想你也不会接
受我的忠告,唉!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又何尝不自怨自艾,什么不好做,却偏要
做这种没有本钱的勾当,唉……」

  宫天成早已暗蓄真力,准备发难,却不料于风忽然如此形态,最后说出这种
话来。

  他对于风了解很深,知道这个假头陀诡谋百出,鬼计多端,却仍然忍不住问
道:「姓于的,你无须假死装活,是汉子就用不着唉声叹气!」

  于风摇摇头,说道:「乜嘢!俺是在叹俺又要作孽了,眼看俺要毁掉老朋友
你那半边面孔了,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半面美男子』也做不成了?」

  宫天成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种情形之下,对方竟如此捉狭自己,故意出言讽损
不由得气得全身微抖,须眉俱张。

  大战眼看一触即发,苏婷婷却飘进场内,朝于风一拱手,说道:「于前辈请
稍等一会,小女子想跟宫帮主问个问题!」

  于风一楞,突然龇牙一笑,道:「好!好!我原本就打累了,难得有机会歇
歇,你问吧!」

  苏婷婷单刀直入道:「宫帮主,昔年群殴独芳客前辈时,你参加了没有?」

  假如是言词委婉一点,宫天烕或许会说出来,像这等形同逼问口供,以宫天
成的身分,如何能够接受,嘿嘿一笑道:「参加了又怎么样?」

  苏婷婷利时面罩寒霜,冷冷道:「你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狐偃头陀于风虽然败在独芳客手下,但对独芳客却十分敬佩,此刻见苏婷婷
形状,立刻感到这女娃儿与独芳客渊源不简单。

  他不相信苏婷婷斗得过宫天成,于是暗暗运起功力,以便随时抢救。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心存感激,不由对狐偃头陀增加了几分好感。

  此刻,宫天成已经接上了话:「女娃儿,就凭你?宫某人是『严嵩做寿……
照单全收』,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

  大战即将一触即发,而狐偃头陀于风却于此时进言道:「女娃儿,可否让老
于说两句话?」

  苏婷婷螓首微点,道:「于大侠请说。」

  于风道:「如果我老眼不花,娃儿想必与老伙计渊源很深,乜嘢!老伙计遇
害之时,我正在塞外,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但即以时日来说,半面美男子那时
正是众叛亲离的时候,谅他在自身难保下,恐无力参与围殴一事。」

  苏婷婷道:「那他……」

  于风微微一笑,说道:「乜嘢!人在气头上,总有几句气话,是不?」

  语音一顿,接道:「现在你可以替我掠阵,等这边事情一解决,乜嘢!我们
再好好长叙,如何?」

  苏婷婷颔首退到一侧。

  宫天成见于风肯为自己见证,怒气稍平,而于风却在此事闷声不响的骤然闪
进,并指如戳戳向他上盘十五处重穴。

  他说打就打,事前毫无一丝征兆。

  宫天成怒火刚息,戒备难免松怠,于风身起指到宛如泼风似的疾点他要穴。

  宫天成究非省油灯,就在不及寸许之时,冷叱一声,连出七招,上拦下截,
左挡右架,才手忙脚乱的应付过去,但已被逼退出三步。

  他不由气得目瞪如铃,凶光闪射,嘶叫道:「姓于的,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
鄙,也罢,老夫从现在起,与你誓不两立!」

  于风半声不吭的一抡急攻猛打,毫不迟疑的重又展开狂猛凌厉的攻势。

  直至抢到先机之后,才哈哈笑道:「奶奶的!半面美男子你也是老江湖了,
打架难道还要先下请帖再出招,呵呵!你可真是老天真啊!」

  宫天成已因愤怒,脸孔也剧烈地扭曲着,更觉得狰狞可怖,形同厉鬼,但他
却闷声不吭,竭力施展身法,在劣势中做最为阴毒的反攻。

  二人出手捷如电掣,俱是稍沾即走,身形跃闪中,更是不带丝毫气息,较之
适才与冯氏兄弟之战,又是一种不同之势。

  一旁观战的苏婷婷,现在却安闲地置身事外,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打斗,同
时默察他们的招式。

  冯氏兄弟则在运功调息,他们适才在与狐偃头陀于风以真力硬拚之下,受了
内伤。只是尚不十分严重。

  苏婷婷对冯氏兄弟所保运的什么「寒玉马」,可说毫无贪念,压根就不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它看着正在含怒拚斗的两位黑道高手,心中付道:「这狐偃头陀功力
之高,竟是如此惊人,难怪能够与恩师缠都数昼夜。看情形,宫天成要比他稍逊
一筹!」

  蓦地……宫天成沉喝一声,两只手掌缩成鸡心形状。利用空间,跃身向前,
紧密如繁星似的点向敌人全身重大要穴。

  出手之下,不仅变幻莫测,更是阴损异常,任谁要是被他点上一下,不死也
要重伤。

  于风见状之下,心头亦不禁微凛,他见微知着,知道这是「天魔帮」的镇帮
绝技……「魔火沾身」点穴术。

  于是,在他还攻九掌九腿之后,身形倏象钉立木桩,随即双掌循环疾使,罡
风狂刮重重,再次破空而出,这正是于风擅长的绝技……「拔山三连环」。

  劲力涌处,宛若巨浪排空,及卷而回,闪幻的鸡心掌影,已在瞬息间被摒绝
于外,空自散飞,始终无法突破这浑厚的气墙一步。

  须臾之间,战势再变。

  在急不容发的激斗之中,二人的身形越来越快,招式施出,也越来越险,掌
影漫天,劲气纵横。

  宫天成早已怒发冲冠,气愤至极,他除了竭力施展着「魔火沾身」的点穴绝
技,更在招式中挟杂着天魔帮的「一绝」掌法。

  但是,于风亦非纸糊灯笼,长笑声中,掌势更急,浩荡得有如波涛千里,绵
绵不息。

  他藉着深沉雄厚的内力倒赶千层浪,已将眼前的空间变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在威力惊人的罡气劲力中,一片片恍加落叶的掌影,时而闪击而出,实是神
鬼莫测。

  转瞬间,百招过去。

  于风在激门中,时而睥睨正在运功疗伤的冯氏兄弟,他在连出十一腿中,冷
冷笑道:「乜嘢!半边美男子,咱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宫天成小心翼翼地拆招还击,阴侧恻地道:「到你这条老狗不再动弹,破胆
不会狂吠的时候!」

  于风一个旋身,连连攻出一十九掌,笑骂道:「乜嘢!半边美男子,你那心
肝可真狠哪,老于那里得罪了你呀?」

  宫天成闷不吭声,兀自拚命寻隙出招,自他右眼闪烁的凶芒之中,可以看出
他此刻已萌无以复加的杀机。

  于风毕竟是老江湖了,所谓一岁年纪,一岁狡,宫天成心中狠念,他如何会
看不出来。

  不过,他是老谋深算,把一切情形置于心中,不予叫破,表面上仍是嬉皮笑
脸,口不择言的胡扯一通,好似完全不曾发觉对方的杀机。

  于是,当他险极的躲过一招「磷火青萤」之际,突然目光瞥处,发现冯氏兄
弟已运功完毕,正缓缓站了起来。

  立即一个环身旋步,击出七掌五腿,乘隙叫道:「乜嘢!半边美男子,阁下
大概打不过俺,但是,老实说,俺要将你拾夺下来,亦非一时半刻,只怕咱们到
头来弄个两败俱伤,便宜了两个替人跑腿的啦!」

  宫天成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眼,一个劲的疾攻猛打,他此刻似乎认定对方又
在施展诡计了。

  战门在刹那间又趋激烈,二人各不相让,俱以一生所学相互硬拚,都想将对
方挫于掌下。

  然而,在这惊魂慑魄的激战中,路侧的草丛之内突然闪出一条娇小的人影,
竟无声无息地掩近冯氏兄弟二人的坐骑之后。

  这人影举止是如此轻灵飘忽,轻盈得甚至连功力高如于风及宫天成都没有注
意到。

  但是,却没有脱离苏婷婷的视线。

  苏婷婷有意无意的斜视着这条已逐渐掩近坐骑的人影,嘴角漾起一丝似笑非
笑的嘲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婷婷不但清晰的看到这条行动隐秘,身形轻巧的人影,而且更看出这人是
个女子,再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研判,年龄也不会太大。

  它没有点破,也没有呼叫,心中只是在想:「目前除了自己出手,否则,金
剑、银钩两兄弟这对捞什子『玉马』便难以保全。假使这样,于风和宫天成绝不
会放过自己,而本身所学,虽说能够应付,但何苦平白跟两个黑道枭雄结怨!」

  「再说,以目前情形来看,狐偃头陀对自己十分友善,自己今后报仇大举,
正需人力支持,倒不如由这女子将它窃走,反可省掉一番麻烦。自己仅须注意这
女子的面貌,到时碰面后,再看情形取回就是。」

  主意打定,目光便转移到另一面,紧紧凝注那逐渐摸近的那女子。

  但是,她失望了。

  因为那两匹健马的遮掩,苏婷婷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仅在微一闪动中,
望见一个模糊而面貌姣美轮廊。

  此刻……两只雪白细腻的纤手,已闪电般伸入两匹健马的鞍袋之内。

  因为其中一匹马的鞍袋挂在马身的右股,故而那只美丽的玉手伸入之时,被
苏婷婷匆匆一瞥之间,看到左腕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健马于此刻突然惊惧的立起,同时发出「希聿聿」的长嘶。

  美丽的倩影疾速的逃走,她两手分拿着一只精致的乌心木盒。

  金剑、银钩两人悚然一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不好有人乘隙开扒!」

  叫声中,二人也无暇他顾,展开身形,纵骑朝那身影匿去的方向狂追。

  宫天成倏而虚晃收招,跟着纵身迫去,边在空中阴声道:「老狐狸!咱们这
笔账记下,一对」寒玉马「总比你这条贱命值钱得多!」

  于风慢条斯理的徐徐说道:「乜嘢!半边美男子,俺只怕你脚踩两条船,会
左右落空哩!」

  语声一顿,正想回头招呼苏婷婷,那还有什么人影,此刻,斗场中除了他之
外,早已曲终人散。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乜嘢!这女娃儿不赖,不知是不是独芳客的徒儿。」

  话声中,身形也电射般纵出,三起三落,便失去了踪影,迅捷至极!

  且说「半面美男子」宫天成跟「狐偃头陀」打了一架,拚了个你死我活,最
后还是把「寒玉马」给丢了。

  这时候,他突然有看八十婆娘生下私生子,老来丢人的感觉。

  不错,「狐偃头陀」于风没有说错,桃花三娘子是利用他,并不爱他,自己
又何尝没有想到呢?

  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想,只要一见到桃花三娘子,就哑巴见到娘无话好说,
乖乖的听地摆布。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现在,他又要回到桃花三娘子的身边。

  寒玉马没有得到,他不得去复命!

  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既然抛不开甩不下,只好去看白眼了,虽是白眼,
总比不见的好。

  日落时分,来到了桃花三娘子寝宫。

  那儿是百花宫唯一禁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所在,闲杂人等根本不得涉足
一步!

  宫天成方来自后院圆拱门前,突见桃花三娘子门下「双娇」中之李秀英含笑
拦住他道:「师伯,师父正在会客!」

  说完,暖昧的一笑。

  宫天成含笑点头不语。

  在桃花三娘子门下「四凤」、「双娇」就以李秀英他最为宠爱,因为她不但
在「床上最卖力」,而且并不嫌他另外半张睑!

  说到宫天成这张脸,那真是小孩穿他娘的衣服,长啦!

  说起他这半边俊脸,真个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现代人称的小白脸。

  那真是半张迷人的脸,使女人着迷的脸。

  另一半呢?

  就不敢恭维了!

  那斑斑剥剥的瘰疬,看了一次就不会再想看见!

  就连他的禁胬桃花三娘子也不例外。

  但是,这妮子却没有这种感觉,每每令他心满意足。

  今日她又悄悄来了,显然又想演一场「床戏」,所以宫天成并不怪地打扰了
他舆桃花三娘子的幽会。

  只听李秀英悄悄说道:「师伯,玉丫头看上你啦!」

  宫天成目光一亮,低声笑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李秀英媚眼一抛,呢声道:「前些日子,你跟我做那件事的时候,那丫头无
意中撞见了,事后一再求我在中间撮合哩!」

  「浪蹄子!」宫天成轻拍着李秀英肥臀。低笑道:「嗯!那丫头长得还挺俏
的,不过,看样子已经」破功「(失贞)了!」

  李秀英媚笑道:「那才好哩!『前人开路,后人方便』吗?免得师伯浪费力
气,不是很好吗?嘻嘻……」

  「骚丫头,谢啦!过些日子我把『鬼火点灯』这套功夫传给你!」

  「谢谢师伯!」

  李秀英爱的也就是宫天成的武功,难道它还真会喜欢半人半鬼的人?

  老和尚看花轿,今生休想!

  为了要得到宫天成嫡传,李秀英也就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啦!

  宫天成志得意满的往后走。

  的确,还有什么比彻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月亮坝头照影子,太把自己看大了!

  宫天成一走,李秀英立即娇笑道:「玉妹妹,你该放心了吧?」

  只见自树丛一后走出一个少女,羞红着脸,声如蚊蚁的道:「多谢姐姐大力
成全,妹妹终生没齿不忘!」

  李秀英牵着她的手,低声叮咛道:「师伯『床技』之高,『体力』之充沛,
你是曾经看过的,可要当心些,咱们到前院去吧!」

  那少女却低声道:「姐姐先去吧!我还要去巡查一下哩!」

  「呸!巡查?还不是要偷看,呸!偷窥狂!」

  当然,这些话只在心里面说,并不当面揭穿,柔声笑道:「好吧!你多辛苦
些,免得那些冒失鬼撞坏了两位老人家的好事,我走了!」

  宫天成甫入后院寝宫,就听到桃花三娘子道:「不忘,阿姨洗过澡为了贪求
舒适凉快,穿得很少,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的,阿姨,何况你是我的长辈,再说……」

  「再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我怕阿姨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从你生出来,我是看你长大的,你就是说错了话,我也不会不
高兴,也不会怪你的!」

  「那我就说了。记得我小的时候,阿姨照顾我,晚上替我洗澡,陪我睡觉,
你就像娘一样的疼我,爱我。现在我是把你当娘一样的尊敬你,爱慕你,我还不
知道要怎样的报答你呢!」

  「不忘,被你一提,我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情形了,你晚上睡觉,总是大哭
大闹,我被你哭得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把你抱在怀里,把我的奶给你吃,你
才肯安静的睡下来。现在想起来,你还真顽皮,嘴里吃一个,手还要玩一个,你
就是哭吵不休,恨起来真想打你的小屁股一顿!」

  「阿姨为什么不打呢?」

  「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打你有什么用,再说你又是没
娘的孩子,说什么也打不下手呀!」

  「真感谢阿姨,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报答你!」

  宫不忘说完,坐在桃花三娘子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脸颊。

  「乖不忘,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洗澡时,有多调皮!」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请阿姨说嘛!」

  「阿姨……不好意思说嘛!」

  桃花三娘子粉脸通红的说不下去了。

  「好阿姨,说嘛!」

  宫不忘说罢,将嘴改吻桃花三娘子鲜红微翘的小嘴。

  桃花三娘子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你想闷死阿姨
啊?小鬼头!」

  「那阿姨快讲,不然我又要吻下去了。」

  「好!好!好!我讲,我怕了你了,我讲给你听是可以,但不能讲给别人听
喔!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吗?」

  「我知道,阿姨请放心,我又不是白痴!」

  「你小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洗澡,非要我脱光衣服坐在浴缸里面,你就站在
浴缸里,脸对脸的替你洗澡,你的一双小手,有时候摸阿姨的乳房,有时候又捏
奶头。有时候伸到下面去摸阿姨的下体,弄得我全身痒痒的,难受死了气极了,
把你的小手打开,你就又哭又叫,真是气死了。」

  「那么,阿姨后来又怎样呢?」

  「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你那双讨厌的小手,去摸去捏,真恨起来时,我就
用手去敲你小老二,逗得你哇哇叫,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觉得好笑哩!」

  「好呀!原来阿姨在欺负我年纪小,我现在要报仇!」

  「小鬼头,阿姨对你那么好,你报的是什么仇啊!」

  「我现在要吃你的奶,咬你的奶头,摸你的下面……」

  「你敢?」

  「我怎么不敢!」

  宫不忘把桃花三娘子压倒在床上,双手拉开纱缕的前襟,哇!好大一对肥白
丰满的乳房呈现在宫不忘的眼前。

  高高挺起,一点没显下垂,两粒紫红色像草莓般的大乳头,挺立在绯红色的
乳晕上,美绝性感极了。

  低头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咬又吮的,一手摸抚另颗大奶,一手伸入亵裤里面,
抚摸着柔柔青草地。

  「啊!不忘,不可以……这样胡来……阿姨要……」

  宫不忘不理她的呼叫,手指插进她的骚幽里面又扣、又挖,弄得桃花三娘子
整个人都瘫软在软榻上,全身颤抖,娇喘喘的。

  娇声浪语道:「不忘!别再挖了……阿姨……难受死了……快把手拿出来,
喔……我……我尿尿了……」一股热液顺着宫不忘的手指流得她的肥臀和床罩上
一大片。

  「死不忘,阿姨……被你整死了……前世的寃家……」

  「好阿姨,舒服吗?」

  「舒服你个头,被你整得人家难受死了……」

  「阿姨,你看我的技巧,是不是比小的时候棒多了?」

  「棒你的大头鬼,等你老爹回来,不告诉他,好好的修理你一顿才怪!」

  「什么?你敢把我吃你的奶,摸你骚幽的事,告诉我老爹听?」

  「我有什么不敢的,告你想强奸我,非礼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我的亲阿姨,请你千万不能告诉老爹听,不然我就灾情惨重了!」

  宫不忘顿时吓了一大跳,苦苦的哀求桃花三娘子。

  其实,桃花三娘子是故意吓吓他,逗着他的。

  「好了,阿姨是逗着你玩的,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来,过来一给阿姨亲亲,
吓坏了我的宝贝儿子,阿姨会心痛的。」

  「好哇!阿姨你好坏喔!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管,要你赔偿我的精神上的损
失!」

  「乖儿子,你要阿姨怎样赔你的精神上损失,才甘心呢?」

  宫不忘站了起来,三两下就脱得清洁溜溜,赤条条的立在桃花三娘子跟前。

  胯下的长矛,亢奋得硬胀高翘。

  桃花三娘子一双媚眼,死死的盯着那粗长硕大的长矛,芳心跳个不停,哇!

  好可怕呵!

  这小鬼头的那根长矛,怕不有八寸左右长吧!

  矛头像婴儿拳头那么大,真是天降神兵,勇不可挡,于是她想,要是被它插
进自己骚幽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哩!

  宫不忘双手抱起桃花三娘子的娇躯,放倒在床上,替地除去纱缕除去亵裤,
如饿虎扑羊的压了上去。

  他猛吻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分开,抓了一把细草往
上拔!

  「啊!死小鬼……轻点……会痛呵……」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肉,一张一合的在蠕动,一粒粉红色的花生米,屹立在
正中央,殷红色的肉荷包已扯开了「袋口」,闪着晶莹的光彩,美艳极了!

  宫不忘伸出舌头先吹一下那粒跳动的花生米,顿时使得桃花三娘子全身颤抖
了两三下。

  宫不忘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颤抖得桃花三娘子大叫道:「咯咯!小鬼头,
不要这样……喔……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呵……」桃花三娘子一边哼着,
叫着,一边玉手玩弄着那根长矛,用手指去磨揑着矛头及矛沟。

  宫不忘觉得桃花三娘子的手好会摸弄,从矛头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快感,真
是庙后面一个洞,庙(妙)透了!

  于是站起身来,把桃花三娘子粉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那骚幽
更突出。

  「不忘,阿姨……难受死了……也痒死了……乖宝贝……那用你的长矛……
替阿姨止……止止痒……」

  「是,遵命!」

  宫不忘答应一声,手握长矛,对准了,屁股用力一挺,「滋!」一声送进去
了二分之一。

  「哎唷!死小鬼,你就不能轻点!」

  宫不忘也不管她,紧跟着又是用力一挺,七寸多长的长矛,尽根到底,矛头
顶到了花蕊。

  桃花三娘子被他猛的一下捣到底,「哎哟!」的叫了一声,道:「嗯!死小
鬼……你是在要阿姨我的命呀!」

  「好阿姨,是你叫我替你止痒的嘛!我是遵命行事,怎么又怪我呢?」

  「阿姨是叫你止痒,可是没有叫你用那么大力捣到底呀!」

  「对不起嘛!亲阿姨,我没搞过这种『飞机』,所以不太懂嘛!」

  「哼!鬼才相信你没玩过女人呢!」

  「是真的嘛!」

  「管你是真是假,都舆我无关,等一下别再用力了,阿姨叫你用力的时候,
你再用力,知道吗?」

  「是!亲阿姨。」

  于是,宫不忘开始轻抽慢送,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他不
停的抽插,使桃花三娘子开始舒服得直叫。

  「咯咯……咯……不忘……乖儿子……你还说没玩过女人,这套功失就能整
整死阿姨……好舒服……啊……快点……用力……点……」

  宫不忘依言加足了「马力」,开始「开快车」了,桃花三娘子扭腰摆臀挺起
骚幽来接。

  麈战了有半个时辰,桃花三娘子的排水沟的水不停的排放,一滴一滴的都流
到床单上。

  「啊!小宝贝,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再用力……阿姨……要泄了
啊……美死了……啊……」

  在外面的宫天成,实在不是味儿,想不到自己的禁脔,居然让自己儿子搞这
样的「飞机」。

  但这种事也不能揭穿,更不好意思撞破,那多尴尬。

  他得不到要领,只好怏怏的离开后院,那知才一转身,只看见玉姑娘在一边
「哧哧!」的笑。

  宫天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玉姑娘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师伯,任其自然发展吧!过份的压抑反而造
成反效果,吃腻了『大鱼大肉』,偶而换换『清溃脆瓜』未尝不是好事!」

  「丫头,你是不是也想换换口味呢?」

  「咯咯!师伯,你说呢?」

  「好吧!我就来个『大小通吃』!」

  说完,将玉姑娘拦腰一抱就走,他把玉姑娘一颗螓首,放在那半边美男子脸
颊的肩上,使玉姑娘看见的是迷人的一面。

  来到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特别雅致的名字,叫「听涛小筑」。

  进得房来,宫天成把玉姑娘往地上一放,「嘶拉」一声,玉姑娘外衣及粉红
色肚兜立即一撕两半,立即呈现出一尊「精雕细琢」的胴体。

  玉姑娘惊叫一声,正欲伸手捣向「三点」之处,宫天成却笑道:「小心啦!
我送你一程!」托起玉姑娘的身子,平平一推。

  衣物纷飞,「砰!」一声,玉姑娘落在一张「手术台」上时,已成了「原始
人」。

  玉姑娘知道,这张手术台叫「逍遥椅」。

  人只要往上一坐,就触动了机簧,自动伸出四个环扣,把坐位上的人四肢扣
住,弹簧往外扩展,这人就变做「大」字形了。

  而坐垫下面上挺,把坐位上的人的肥臀托高,无论男女,下体就更突出,任
凭宰割了。

  这张逍遥椅原本是来对付一些心生叛意的门下工具。

  椅上的人,毫无反抗能力,任由「轮暴」,直到脱「阴」或脱「阳」为止。

  有时教中高级干部,也藉用椅子「功能」增加工作「效能」!

  宫天成含笑来到「逍遥椅」前,柔声道:「玉儿!」

  「嗯!」

  声似密粉,玉姑娘紧闭双眼,没有作声。

  真是「背鼓入庙」,一副「挨打」相!

  宫天成绕着「逍遥椅」仔细的监赏着玉儿那具上帝的杰作,偶而出手东扣扣
西摸摸!

  「嗯!上等货色,尤其这片『大草原』,正是『畜牧』的最佳所在,可以纵
情的『游牧』,任人『驰骋』!」

  最后,乐得哈哈直笑!

  玉姑娘却羞得满脸通红。

  全身亦因紧张及兴奋,不自主的轻抖着!

  那对媚眼却一直紧闭,羞于见人。

  「玉儿,小心啦一我要点燃『战火』啦!」

  「嗯!」玉姑娘轻轻的点点头。

  「滋!」宫天成发动第一波攻势,进去半截!

  「喔!」柳眉微蹙,身子一抖!

  「放松肌肉,别紧张!」

  宫天成轻捻着那两粒「红葡萄」,边催眠似的柔声细说着。

  「半边美男子」宫天成武功名列一流,调情手腕也属「一级棒」,半盏茶不
到,玉姑娘便觉浑身酸痒,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那「潜水艇」,不知不觉已深入「海底」了。

  「哈哈!你看,是不是没事吧?」

  玉姑娘也深深惊讶着!

  她对那「宝贝」是又爱又怕。

  爱它的「神勇」,却又怕它的「杀伤力」!

  想不到此时的感觉,除了账得满满的,骚幽里没有一丝空隙之外,竟没有丝
毫不适或疼痛的感觉,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小心,我要」吹冲锋号「了!」

  真的冲锋了,而且是「肉搏」,一抽一送,记记到底,玉儿不由得呻吟出声
了!

  「嗯!靠得住,贴得紧!」超水准「特技,好棒!」

  宫天成「谈笑用兵」,得意洋洋。

  玉儿「步步为营」,严阵以待!

  时间迅速的流逝,宫天成亦展开「强打」了。

  玉儿沉着以对。

  足足一个时辰,突听玉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美死了!

  宫天叫一见又征服了一位荡娃,方待纵声得意大笑,忽然玉儿那骚幽一紧,
从花房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吸力!

  「喔!沸渭内涡阴功!」

  他气沉丹田,欲锁精关,可惜为时已晚,已有一股精力冲出了「输送管」,
而且有欲罢不能之势!

  这种「沸渭内涡」阴功,乃是「魔女玄功」中最难练成的一层。

  只要在「舒服」透顶时,它就会自锁「门户」,令男人无法「全身而退」,
一直吸尽「元阳」为止。

  它发动时,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会跳跃不停的旋转,想不到玉娃儿这种
年纪竟能练成如此功力。

  这种功力只有「九天玄罡」及练有「玄天罡气」的人才能克制。

  不知什么原因,功力骤然停止,宫天成才能「紧急刹车」,急流勇退,他挥
去额头的冷汗,暗叫:「好险!」

  望着晕迷中的玉儿,不由感激的吻了一下。

  「宝贝,谢谢你!」

  伸手连拍玉儿要穴,玉儿始悠悠醒转过来。

  「嗯!你真强,我……我服了你啦!」

  「哈哈!玉儿,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俗语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练就这门功力,有没有男人死
在你的肚皮上?」

  「功力?我不懂,从来没有男人死在我的肚皮上,但倒有不少的男人死在我
这双玉手下!」

  宫天成迷惑了,紧紧盯视着玉儿,看她情形,不像说谎的样子。

  难道是天生异禀?

  「你真的不懂?也没有感觉?」

  「没有。」

  「哈哈!儍丫头,看样子你实在真可怜,从来没有好好的『舒服』过,同时
你也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神秘的功力了?」

  「不错!」

  「哈哈!你这种功力名叫『沸渭内涡』,是『魔女玄功』第九层,也是最高
的一种境界,这份功力很难练成。就算你师父目前也没有这份功力。」

  「喔!对了,这种功力如果遇到具有『九天玄罡』和『玄天罡气』的人要特
别小心,这两种功力是『沸渭内涡』阴功的克星,今后你要特别注意!」

  「真的啊?」

  「哈哈!你没有看到我还一直赖在你的身上吗?你以为我喜欢『泡』呀!我
是被神功锁住出不来呀!姑奶奶,你就大发慈悲,放我出来吧!」

  说完,故意装出一副苦瓜脸,作揖不已。

  「嘻嘻!笑死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它出来呀?」

  现在宫天成完全相信了,玉儿她的确没有练过这门功夫,绝对是天生异禀!

  但,事实上,「沸渭内涡」这种魔功,怎能在一个武功浅薄的女孩身上发生
呢?

  如果不以「天生异禀」四字来解释,又作何解释呢?

  须知,这种魔功内力的产生,来自「膻中」、「阴交」两大穴上。

  「膻中」乃是在两乳之隙陷中,「阴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尤其是女子,血气汇集贯「子宫」,上达「天突」阴气最重。

  玉儿见他沉思,间道:「师伯,怎么放」它「嘛?」

  「喔!喔!简单得很,功力在你身上,心随念转,只要你想放它,自然就走
出了『内涡』,方才你晕过去了,就无形中产生了抗力,现在你只要不生抗拒之
念,『它』可退出来了。」

  「嘻嘻!有意思,开!」

  宫天成轻轻一抽,「波!」一声,果然把长矛拔出来了,不过,金菰头却被
咬得又红又肿!

  他故作轻松道:「我没『吹鼓吹』吧?」

  「嘻嘻!真好玩!」

  就在此际,桃花三娘子走了进来。

  「师……师父……」

  她满脸通红,想坐起来,四肢却被扣得牢牢的,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怒容满面的桃花三娘子一见爱徒的窘状,不由转怒为笑道:「儍丫头,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有玩过?」

  玉儿红着脸道:「师父,我……我……他……」

  说不清楚,干脆指着宫天成。

  桃花三娘子一面解开机簧,一面不解的道:「什么你……我……他的?」

  玉儿原想说出身居「沸渭内涡」内功的事,但又无法解释,是以又羞又急的
说不出话来。

  还是宫天成说了出来:「娘子,玉儿是要告诉地具有『沸渭内涡』神功之事
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

  「难道你还没听清楚『沸渭内涡』四个字?」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呢?」

  宫天成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桃花三娘子原是因「寒玉马」来向宫天成兴师问罪的,竟被这内功之事一冲
气氛立即缓和了。

  「天赋奇材,身具异禀,百花宫今后发扬光大,看来应验在玉儿身上了。」

  说完,又嘱咐了玉儿几句,才舆宫天成离开「听涛小筑」!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1

                29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距裕溪约四五十里的小镇上,先后来了十几个身分不同的男女远客。

  这些人,分别住在两个客栈里,女客们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进
房内睡觉了。

  男客们,结伴出来散步,表面上是欣赏傍晚时分的山光水色,实际上是在暗
中观察,有无可疑的人出现在小镇上。

  他们将这靠山的小镇,浏览了一番,这才回店休息。

  三更时分,在这山野小镇,突由山坡上,溜下两条人影,来到女客的客店附
近,朝房中窥探,见无动静,才缓缓接近。

  这二人,似乎怀有不良之心,可能是想做那偷金窃玉的下流勾当。

  不,苏婷婷知道绝不是,她现在就隐身在客店对面的屋脊后面,这两人,正
是失去「寒玉马」的金剑、银钩,冯氏两兄弟。

  此刻,忽由客店后窗中,飞出一条纤巧身影,利用屋檐的阴暗,直向金剑、
银钩迎去,相隔不过两丈远。

  那人影发出娇声问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如果缺少路费的话
需要多少,就请明说。」

  「姑娘我绝不吝啬,假如你们想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哼!那就得小心你们的
狗命了,姑娘我绝不含糊。」姑娘又道。

  金剑、银钩自以为行动诡密,忽被叫破,不由大吃一惊。

  稍为定神之后,金剑冯仲雄道:「明人不说假话,在下兄弟失去宝物,一路
追踪至此……」

  那少女截住金剑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白天询问?三更半夜,
鬼鬼祟祟,跑到姑娘家住的地方来,想必未安好心,还不亮个字号?」

  「金剑冯仲雄。」

  金剑一听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不由有些冒火,报出名后,指指老二又道:
「他是我兄弟银钩冯仲杰,请问姑娘贵姓?」

  「格格!」她没回答,却笑道:「我看你两个『衰尾人』,『杠龟』是杠定
了,再也别求『名牌』啦!」

  「臭沟子,别在二爷面前要嘴皮子,凭你这三八『查某』,不值得跟你大爷
说话。」

  银钩冯仲杰并不是这种泼妇骂街的人,皆因「寒玉马」失落无着,再经这女
人一讽刺,就口不择言了。

  「什么?你骂姑娘『臭沟子』?三八『查某』?狗贼,既然辱骂你丙姑奶奶
那就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亮出兵器,一齐上吧!」

  原来这女的就是桃花三娘子车前四凤的丙彤姑娘。

  「臭沟子!烂沟子!别在冯爷面前『臭蛋』,凭你这『破表』,也值得咱们
齐上?看冯爷怎么修理你?」

  车前四凤四折其二之后,桃花三娘子十分震怒,除了另选适当弟子补充甲纯
乙荃遗缺,更将自己得意绝技倾囊授与丙彤、丁香二人。

  同时,突然接到属下传报,巢湖出现紫金蛟,桃花三娘子可是识货的人,知
道蛟脑的功效,于是率领宫不忘一干人星夜赶来。

  丙彤、丁香二人,短短时间内,武功精进不少这都是受了小龙的刺激所致。

  银钩不知死活,以为丙彤人单势孤,惹毛了这位女然星他是一时急怒攻心,
才骂了出来。

  丙彤认为银钩有意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干休?

  她未等敌人扑到,随即将手中皮鞭一抖,挽出几个圈圈,快加闪电,迅比雷
击,往冯仲杰头部罩去。

  冯仲杰见对方乡下妇女装束,以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只顾猛冲扑击,
没有防备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忽觉脖子一紧,人已腾空飞舞,疾往街心飞去。

  这真是「衰」到了家,前被狐偃头陀折腾得要死不活,现在又被摔得发昏。

  金剑一见乃弟冒冒失失的扑去,本想叫住,但没来得及出声,已被对方钓鱼
似的,将人摔了出去。

  他见事不妙,顾不得跟敌人理论,急着想看看乃弟伤势,返身就走。

  「狗贼,那里跑?你也想到街上凉快凉快吗?」

  丙彤以为冯仲雄要开溜,立即一晃娇躯,一边叫着,皮鞭疾挥出去。

  她这一出鞭,虽未将冯仲雄套住,却也迟滞了敌人的行动。

  金芒暴闪,大把金钱镖,疾向丙彤的上身射到。

  原来冯仲雄转身之际,听到霍霍鞭声呼啸,取了一大把金钱在手,随即反手
一扬。

  他的目的,并不在伤人,是在阻挡一下追击,以利自己前往察看弟弟伤势。

  不料如此一来,被另一女煞星误以为他骤下毒手,鞭梢由下向上挥出一鞭,
正好打在冯仲雄「小弟弟」上面。

  发鞭的是丁香,她就隐在屋檐边缘,作接应的准备,刚好冯仲雄在她上面掠
过,击个正着。

  冯仲雄被打中下体,只见棍断血喷,痛得他从屋上跌下来,在地上打滚,这
种滋味怎会好受?

  最「嫩」的地方受创,谁都会受不了。

  这招出其不意,实在不是丁香狠心使然,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巧,她知道将那
玩意打个稀烂,必会血流不止而亡,就算命大不死,也变成终生太监。

  冯氏双雄这回可真的「杠龟」了,老二被勒断颈骨,老大「小弟弟」被打个
稀巴烂,就是铁打金钢,也难忍这苦痛,何况是血肉之躯?

  他倒很光棍,强忍痛苦,运集功力于右掌,往脑们上一拍结束了自己生命。

  金剑、银钩,被狐偃头陀放了生,却不料丧命在两个妇人之手,这岂非命运
安排?

  丙彤与丁香二人并没有搜查,便双双回向客栈休息去了。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发生得太突然了,开始她是耻于冯仲杰口齿轻薄,
现在反而有点同情了。

  她想不到金剑、银钩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摆平了,先前与
狐偃头陀拚斗那份功力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了,前后判若两人呢?

  说起来很简单,冯氏兄弟仗恃的是「双功连一」,把两人功力集中在一个身
上,一人虚招诱敌,由另一人全力抢攻。

  其次是轻敌所造成,再加上本身真力被狐偃头陀「拔山三连环」震伤内腑,
虽然行动调息了一阵,但已大大打折扣了。

  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这等下场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于是回转客栈调息了一个更次,便继续向巢湖出发。

  她看到了龙弟弟,一见龙弟弟果如诺言扮成奇丑少年,芳心十分欣慰。

  当她看到小龙身边有个府小兰的时候,心中叉开捻酸了,若是她立即出来跟
小龙见面,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

  偏偏她要暗中观察,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情形,就无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
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杰作了。

  且说小龙化装成一位老人,与府小兰粟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

  小龙并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

  三人登上看台,府小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府小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
呢?」

  府小兰「嗤」的一笑,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
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不便再问,转而望看小龙道:「兰侄女,这位是……」

  府小兰曾见他与小龙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
话。

  小龙莞尔哂笑,自我介绍,道:「哇噻!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
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
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此老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异,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
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欢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
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蓦地里,庙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
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
毕露,颔下有数根山羊胡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
色的长椅快靴。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加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干「咳」一声
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
的目的,想各位早已了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

  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
芮宝庆。」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于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
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
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
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
清。」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
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
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
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
了一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
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口烟,也都是丹田中一
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口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于数丈之外。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
出第二口来。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布
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
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
连过两关。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
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
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
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哇噻!
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白须箫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
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
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
迈到。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
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
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
妙境。

  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
龙,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小龙莞尔一笑,用慈详和平的声音,道:「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闻得
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
物,不由顾忌稍然,「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夫等
说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小龙微微摆手,缓缓道:「哇噻!杖叟会错了意,以区区陋学,岂敢冒犯诸
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认为他果然胆怯无能,气血一肚,厉声喝道:「阁下既非
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小龙和平的说道:「哇噻!杖叟设此盛会,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
无蛟宝,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这时一步迈到小龙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嗉什么?
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小龙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阁下话中有
物,敬请直述,以免误了正事。」。

  小龙见三人表情各异,心中好笑,却朗声说道:「哇噻!区区昨夜行经湖畔
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
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小龙的声音并
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龙身边,举手便抓,口中发出破锣
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

  小龙只当未见,缓举左臂捻髯,就在那毫厘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
一招解去。

  只见地缓和的道:「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斗场留痕,便知虚假……」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
姥山探察究竟。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

  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
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铁杖叟闽侯神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
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众怒难犯吗?」

  小龙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
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
愚,分明是老儿想扰散这风云之会,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后,好让他独享蛟宝,弟
虽不才,倒能视破这小子奸计!」

  黄山老农勃然大怒,泼口大骂道:「老王八,该死的,竟想欺骗老夫,看我
不毙了你!」

  台下诸人顿时喧嚷吵闹,秩序更加大乱。

  铁杖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娄山主陆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秃眉一皱,
煞气满面,恨不得立毙这自称云鹤的老人于杖下。

  故此,他一见黄山老农上前动手,一施眼色,与陆一清、闽侯神各自退后二
丈,让出中央动手的地方。

  另一面,府小兰关心龙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对台上的一举一动,
注上了意。

  此际一看情势不对,双双不约而同,飞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龙身边。

  府小兰往小龙身左一落,也正是铁杖叟后退,黄山老农左更生扑来之时。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个娇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浅蓝劲装,身材纤妙多姿,左剑右篮,纤弱中透着英气,娇脸儿虽然
是堆满嗔色,却丝毫不减那可爱之色。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生身世离奇,足迹未出黄山,那见过这等美人胎子。

  入目一瞥,心灵竟而大震,一股盛气,瞬化云烟,硬生生钉立在五尺开外,
一双红眼,也盯在府小兰的玉靥之上,似要喷出火来。

  府小兰瞥见他这般模样,「呸」了一口。

  小龙朗声说道:「各位休得误会,区区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杀戮,故才
将上项消息相告,若诸位不信,可差数人,往姥山一探,若紫金蛟仍未被除,则
区区甘愿自绝于天下群英之前,倘那蛟确实已死,则区区奉劝各位,不若就此息
事,各自回山如何?」

  他一语方毕,台下有人轰然叫好,也有人高声喝骂。

  小龙长眉轻皱,正不知该怎么应付。

  府小兰却又「呸」了一口,脆声娇嗔道:「喂!你这老儿怎一点礼貌不懂,
紧看我怎的?」

  原来,黄山老农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瞧个不休,才引出这句话来。

  粟雄妒心最重,一向视府小兰为其禁脔,这时瞥见左更生老没正经,顿时大
怒,暴叱一声,右手擎天戟一扬,向黄山老农天灵砸下。

  黄山老农被一声断喝,惊回神来,一瞥擎天戟迎头落下,不由心头一凛。

  同时,右手一举,长而又弯的水烟嘴,竟当做点穴笔点向粟雄的寸关要穴。

  粟雄见黄山老农,以攻还攻兵刃怪异,尚未点到,劲风压穴,已泛微酸。

  心头大惊,知道不可轻视,健碗一翻,让过水烟嘴,原势不变,改抓左肩,
左手擎天戟,进步撩阴,向左更生小腹抓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火眼圆睁,心中十分气恼,右手一横,楞以粗如食指的烟
杆,硬架那粗有小臂的短戟。

  同时里吸腹后缩,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擎天戟抓去。

  粟雄见状,知他是自负功力深厚,欲以内力取胜。

  他也想试试自服蛟脑后的功力,故此,乍作不知,暗中较劲,猛迎上去。

  但闻得「叮」的一声轻响,戟杆微一弹跳,便即粘住。

  此刻骤觉得腕脉一麻,擎天戟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点被他夺去。

  不由玉面一红,口中「嘿」然吐气叫劲,两手一上一下,与黄山老农粘在一
起。

  一时竟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下。

  这一来,台上台下都大为惊奇,料不到粟雄年纪轻轻,竟具有这深功夫。

  对面的黄山老农,则何尝不惊不怒,但见他一张黑脸,泛起紫红,龇牙裂嘴
的神态,十分怕人。

  他本是山中农夫,少年时遇一不知其号的异人,传以绝学软硬诸功。

  数十年来,末下黄山一步,但软、硬、气三功,各筑下深厚基础拳掌方面,
也有了可观的成就。

  有一年,铁杖叟偶然路过,交谈之下,竟然臭味相投。

  两人同住黄山,时相往还切磋,左更生固然得益匪浅,铁杖叟的收获,亦十
分可观。

  这一次巢湖出蛟,铁杖叟初时尚瞒着他,后来发觉凭一人之力不能得手,这
才将左更生邀下山来。

  但孰料初次出手,便遇着粟雄。

  以外表年纪而论,就算他打从生下开始练武,也不过廿馀年,凭什么也敌不
过黄山老农,浸淫数十年的内力火候。

  却不料粟雄自服蛟脑,不但功力大进,周身骨坚皮革,较前大为不同。

  故此,黄山老农的小指,虽划个正着,粟雄却只觉一酸一麻,并未松手,放
开短戟。

  如此一来,两人兵刃相接,竟各自贯注内力,沾兵刃短兵相接,以内力较量
了起来。

  小龙起初,并不知有这般严重。

  铁杖叟一方,误认粟推年纪过幼,必不是黄山老农对手。

  那知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直似木雕土塑,粘在一起,动也不动。

  只是那二人脸上,汗湿鬓角,青筋乱跳。

  铁杖叟大感惊异,怒目而视,铁杖紧握,恨不得过去,一杖将粟雄打死。

  但当着天下群雄,这等小人行径,不但施不出来,连表示得显明了,也自觉
有失身分。

  至于小龙,已觉出事情不对,有心上前解开,却怕引起误会,所以一时,也
未便出手。

  府小兰有点儿紧张,此刻台上台下,顿时都凝目而视,鸦雀无声。

  相对的两人,都不由心中后悔,尤其粟雄,明知道人家不是易予,却偏偏要
逞强硬撞。

  空气煞似在两人中间凝住,二人的三般兵器,无风自动,颤动不休。

  这情形,若是任他继续,终必耗尽了二人的真力,闹个两败俱伤,各个残废
不可。

  小龙见不是路,顾不得出声招呼,轻巧一掠,飘落在两人中间丈许之外。

  铁杖叟一见他动,铁杖一顿,「叮」的声响,扑将上去。

  小龙身方站定,陡然间一双长袖,往外一拂,早经运集的丹铁神功,已化成
一片劲风,向二人中间击去。

  铁杖叟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铁杖一举,呼的一响,向小龙背后
打下。

  府小兰早在注意着场中行动,铁杖叟铁杖方举,小姑娘已然掠身欺进。

  右手花篮儿,一领对方眼神,左手剑,「长虹贯日」,已指向铁杖叟空门右
胁。

  若是铁杖叟不肯撤招换式,可能会将小龙打着,但他自己也必被府小兰一剑
刺伤。

  铁杖叟为求自保,拧腕沉杖下封敌剑,左掌一立,正待出招,却见黄山老农
两人的尴尬局面,已然被小龙解开。

  原来,小龙那双袖挥处,丹铁神功所化气流,刹时间撞在两人中间。

  二人只觉虎口一震,兵刃几乎把握不牢,身形带动,各向外方转去。

  他两人本来就有了悚意,这时那能不明白,小龙是有心为他们解围?

  各乘这一转之际,身形原地滴溜一转,收回内劲,像两个风车也似。

  两人身形方停,齐声暴喝,各自扑向对方,迳施出自己的精异绝学,斗在一
起。

  小龙见身后府小兰与人动上了手,正在回头相劝,却不料方才拆开的一对,
又缠斗一起。

  府小兰见龙哥哥不让她打,心中虽有不甘,却听话掠向台边,她瞥见小龙又
想劝粟雄住手,知道他绝不会听,便道:「龙哥哥你过来,让他们打一会吧!」

  数月相处,小龙深知粟雄的倔强脾气,闻言便踱回府小兰身边观战。

  铁杖叟失去对象,也只好停手坐回椅上,凝注场中准备对左更生打个接应。

  一时但见那两个人影,倏起倏落,乍接即分。

  粟雄的一双灿银短戟,上下翻飞,矫若飞虎,势如奔雷,敏捷诡巧,化成了
两个光。

  黄山老农左更生,亦自不凡,一杆水烟袋,形如鹤嘴,点、蹦、拨、打,奇
诡绝伦,劲风呼呼。

  台下千百观众,目瞪这一场惊险搏杀,忍不住大声呼叫助威,台上对手的两
人听见,更份外卖弄精神。

  霎眼间,百招过去,两人仍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

  只不过,两人因适才内力消耗过多,却有点面红气促,支持不住。

  但当着这多英豪,谁首先提议停手息事?

  谁不想一战成名,名扬武林?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2

                30

  黄山老农久战不下,心中又怒又惊,横心之下,陡然几水烟袋,横挥直刺,
将粟雄迫退,晃身撤退,趁这空隙,猛抽了两口水烟。

  粟雄此际虽觉有些体疲,一见黄山老农,撤身退步,只当他想逃,加以方被
迫得后退,心中既怒且喜,认为是黄山老农已成了强弓之末。

  正欲追击,却正当见黄山老农,好整以暇的吸起了水烟。

  粟雄当是他有意轻视自己,暗骂一声。

  「好个不如死活的老贼,竟敢这般轻视大爷,不把你劈死才怪!」

  粟雄这念头在心中风车一转,身形却毫未停滞早已怒叱一声:「那里走!」

  双戟微张,和身扑上,捷如闪电般,迳抓向黄山老农的左右肩井要穴。

  其实,黄山老农用意正要他如此。

  一见粟雄扑来,猛地吐气开声,喷出了数十团点点烟雨雾迎头向粟雄袭去。

  粟雄料不到有此一着,见状双戟舞起,护住头面,真气倒转,疾打千斤坠,
身形霍然平平下落。

  这一着果然有效,两柄擎天短戟舞起的劲风,果然将一部份烟雨击散,一部
份让了开去。

  同时里,脚尖与双肘用力一点地板,整个身躯,平平向前飞射,欺近黄山老
农下盘。

  黄山老农喷出烟雨,认为两下里距离这么近,十拿九稳,粟雄不死即伤。

  那知,对方应变神速,身法灵巧,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但藏过烟两,并还
暴袭而至。

  心中一惊,却还认为,粟雄的整个身子,几乎是平俯地上,后背空门大露,
有可乘之机。

  不但不退,吸腹盘身,水烟袋向下一探,直指粟雄背腰「笑眼」、「精促」
两处大穴。

  那知粟雄这一式正是华山救命绝招之一,右手一式,原是虚招诱敌之计。

  黄山老农不察,正入毂中,只见他水烟袋杆,尚差一尺未曾点中,一瞥粟雄
大违常规,劲风虽已袭体,却仍然不避不让。

  心中一动,转眸处,灿银双戟已差五分便已击实。

  不顾伤敌,先求自保,真气一收,硬生生收回点出的水烟袋,双脚一弹,向
后飘散。

  但已迟半分,「嗤」的一声,左腿裤管,应戟而破,小腿上顿时也被划开五
道血槽。

  左更生厉吼一声,火眼尽赤,一落地上,顿时欲再扑前拚命。

  粟雄见好即收。右肱一点地板,全身飘落在二丈之外,双戟交于左手,虚一
抱拳,道:「承让!」

  铁杖叟一见左更生落败,还想再拚,知他不太懂江湖规则,忙去劝住,自己
却目射凶光,扫视台上台下。

  最后,落在粟雄面上,冷然而笑道:「粟少侠功力不凡,不愧是名师之徒,
今即击败黄副台主,可要与老朽试试招吗?」

  府小兰见猎心喜,同时心中也恨铁杖叟手段残忍,劫杀入湖屠蛟之人。

  不待粟雄回答,一跃而出,娇声叫道:「老头儿别以老实老,待姑娘会会你
有何绝学?」

  铁杖叟勃然暴怒,秃眉高耸,怒叱道。「女娃何人?师出何系?敢在老朽面
前卖狂,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府小兰玉鼻一皱,说:「姑娘姓府名小兰,师父你不配问,姑娘看不惯你的
凶残,特地来教训教训你,你准备接招吧!」

  这番话气得铁杖叟「哇哇」直叫,台上台下,也都勃然变色,有的是替铁杖
叟生气,有的则是为府小兰担心。

  铁杖叟是有名难缠魔头,雄踞黄山,无论是黑白两道,却无人轻敢招惹。

  府小兰初出江湖,不但指名索战,更切言话刻薄,视铁杖叟如同无物,若无
惊人绝学,岂非与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铁杖叟一顿铁柱,大吼一声:「丫头找死!」

  「呼」的一响,挥杖虚幻起杖影如山,夹带着疾风狂飘向府小兰当头压下。

  府小兰娇躯一晃,右篮左剑,一齐挥舞,顿时化成一团淡影,向杖影之中攻
去。

  这两人一交上手,台上台下,数千百只眼睛,齐齐定住,全神集中在这场比
斗之上。

  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一时竟难分高下。

  台下群雄见状,各自惊叹,窃窃私相询问,府小兰的师承来历。

  尤其浮沙子,前夜里曾与府小兰戏耍,对她功力,已知大概,起初实在有点
担心,此时一见,见她功候猛增,任凭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是啥道理。

  眨眨眼,五十回合过去,铁杖叟愈打不但心惊,更自愤无已。

  顿时杖上加力,势如山崩地坼,杖头杖尾倏吞乍吐,分击府小兰左右,追得
她「孔雀开屏」,展双臂分御两侧,中部空门大露。

  铁杖叟正中下怀,暴吼一声,猛低头向前一撞疾风如山,压向府小兰胸前。

  这一式,正是铁杖里的「铁头功」。

  铁杖叟内外兼修,功力出神入化,此时已不用头部撞实,只要将本身真气,
运至天灵,一撞而出,也有若一般的劈空掌力。

  府小兰一招失机,骤觉胸前锐风袭体,惊觉不妙,以式化解,已然无及。

  猛然间一凝真气,全身轻如枯叶,顺风势翩然飘起,直似断线风筝,向后面
飘去。

  台上台下,大吃一惊,喟叹之声,嗡然如雷。

  小龙本想掠前解救,一见府小兰,玉面含笑,知道无妨。

  粟雄一瞥府小兰遇险,虎吼一声,向府小兰落身抢去。

  府小兰自服蛟卵,真气精纯、已然大非昔比,她像轻风飘飞出三丈之外,香
肩一晃,卸去风力,纤纤小蛮扎,临空一蹴。

  娇躯不落反升,倏忽拔空一丈,双臂一抖,头下脚上,向铁杖叟扑去。

  台上台下,数千观众,讶异之下,复又暴声喝采,一时里欢声震动,震彻云
霄。

  铁杖叟料不到府小兰不但是了无损伤,轻功竟达这般的入化之境。

  大惊失色,恼羞成怒,厉啸一声,不待府小兰落地,铁杖「雪花盖顶」,舞
起一片惊风,向府小兰打去。

  粟雄一下扑空,俊脸顿时涨起一片羞红。

  落地拧身,「飕」的一声,钻到台下,一时再也不好意思纵上台来。

  府小兰对铁杖叟更加恨极,扑身而下,剑篮齐施绝学,下手不再容情,卷勾
走两团精光,闪、腾、点、刺,与铁杖叟交互攻防,抢制先机。

  府小兰这一施展出家传绝艺,「篮剑四十二招巧打」,由于她功力骤增,更
见奇诡威力。

  只见她剑篮起处,惊风飞掠,剑光影影,朵朵幻起,更加以身法轻灵曼妙,
一时在铁杖叟左右四方,尽是她俏丽倩影。

  铁杖叟怒啸连连,看似与府小兰旗鼓不下,实则他心里却是愈打愈惊。

  任凭他铁杖似蛟龙出海,头顶的罡气若龙卷气柱,却连府小兰的飘飘裙袂,
也沾摸不着。

  铁杖叟头功最耗真气内力,时候一久,岂非便要糟糕?

  眨眨眼百招过去。

  铁杖叟真气损耗过矩,招式间已渐缓慢;呼吸也渐转急促。

  府小兰把握时机,娇叱一声,一式两招,剑篮齐施。

  右手花篮,粘开铁柱,篮提一震,显出篮底也森森锐刺,直取铁杖叟眉目五
官。

  同时间,左手剑带起锐风嘶声,攻向铁杖叟背后。

  这一式两招,同时施为,不但是时候拿捏得分寸不差,甚至连后退之途,亦
尽封死。

  铁杖叟心头一凛,听风辨位,知道是身陷背腹受敌之境。

  无奈下,双足一动,向右飘身,左手运集真力,翻腕亮掌,五指如钩,猛抓
向花篮篮身。

  正中府小兰芳怀,娇叱声中,玉腕双翻,右篮不变,推击铁杖叟前胸,左剑
翻处,自下往上,势如电虹打闪,往他的左臂刺去。

  铁杖叟一把抓空,右手杖一抡,迎击花篮,左肩向后一缩,利剑在左胁五寸
处刺了个空。

  孰料,府小兰这一招看似招数用老,实则另暗藏玄机。

  只见她不等铁杖叟五指抓落,香肩一晃,双招齐撤,向后飘退,左手剑顺势
向后一带,「吃」的一声,削断了铁柱叟半截左臂。

  铁杖叟厉吼一声,「当」的一响,铁杖与断臂一齐坠地,一股血柱,自断处
箭疾喷出。

  台下观众,一见铁杖叟落此下场,有的替他难过,也有的高声喊好,乱成一
片。

  台上闵侯神芮宝庆、大娄山主陆一清,大惊失色,疾步纵出。

  芮宝庆却跃到府小兰面前,上下打量看她,问道:「姑娘与一朵云梅女侠怎
么称呼?」

  大娄山主陆一清,急忙为铁杖叟止血裹伤。

  府小兰闻言秀眉一扬,道:「正是姑娘的师父,你待怎的?」

  她这话一出,台上台下,凡知道一朵云梅凌霜之名之仕,皆不由有一种恍然
而悟的感觉。

  「怪不得这妞儿如此厉害,原来她是一朵云的传人哪!」

  铁杖叟此际已然扎好了断臂,接口答上了府小兰的喳,惨然厉笑,道:「好
好,老朽得败在名家后人手下,虽败犹荣,这湖中金蛟,老朽奉让姑娘,只有青
山不改,老朽当再向姑娘请领教益……」

  府小兰「啐」了一口,道:「好,只要你有种,姑娘随时随地候教就是,不
过,姑娘告诉你,下次再要被姑娘遇上,可没今天这么便宜。」

  铁杖叟勃然色变,惨然哈哈一笑,道:「败北之将,今日不能言勇,就此别
过,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向外对众一揖,复朗声道:「老朽无力主台,今当天下英雄之面
将台主之位,让与府姑娘,若无人敢与之挑战,则湖中金蛟,即属姑娘所有,不
得再有异议。」

  说罢,也不等别人反应如何,迳自一掠纵入台后寺中,隐没不见。

  铁杖叟这一手,表面上光棍得很,但只要是有心人,都知他在故想嫁祸。

  要知天下贪得之徒,利之所在,超若惊雁,在厚利的诱惑之下,岂能阻得住
争利者,群起之攻?

  小龙至此,知道已不能沉默。

  铁杖叟一走,立即踱至台前,对台下一抱拳,啖咳一声,引得台下一静,朗
声道:「哇噻!适才老朽已然宣告,湖中蛟宝,早已被人取走,这设台之目的即
失,为何再事拚斗……」

  他言末已,山道上风驰电掣般奔来几条人影,当先一条,迳自飞掠上台对陆
一清耳语。

  陆一清勃然变色,「飕」的一声,纵到小龙身边,戟指喝道:「老儿,快说
何人胆大,竟敢私取蛟宝?」

  此言一出,不啻是证实那蛟宝果然已失,台下群雄闻言一阵鼓噪声齐喝问,
窃取蛟宝之人。

  粟雄方得胜利,初试自己功力,大非昔比,傲意复炽。

  顿时朗声说道:「蛟宝正是我等三人合力取走,何人不服尽管上来就是。」

  小龙见粟雄这般说法,自也无可奈何。

  府小兰芳心却仍跃跃欲试,想再找个硬手斗斗。

  陆一清问得粟雄自承之言,相互对证,顿时猜知,两人必已服下了蛟脑。

  他自忖功力,与铁杖叟相较,尚差半筹,如今府小兰击败了铁柱叟。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胜得三人,蛟脑已失,徒自树下强敌,又有何益?

  只是,他却不甘心就此放过,略一沉吟,立即大声说道:「三位私取蛟宝,
不顾天下同道利益,本山主虽无得失之念,但台下群雄,岂能放过三位?」

  群雄激愤,喊「打」之声,立即此起彼落。

  粟雄虎目圆睁,大吼一声,道:「住口,不服者,尽管上台来,光在台下鬼
叫,有啥用处?」

  这一声吼,恍似平地焦雷,台下果被震住。

  但他这语气,却太过狂傲,即便是许多正义之仕,亦被激怒多半。

  小龙早已看清左右看台上,许多白发皓首的武林名宿,神色不舒心知不妙,
忙接口说道:「区区等所以先期斩蛟,实因不愿看到今日比武劫杀的场面,想我
等均武林一脉,若为一蛟,伤了和气,岂非是大大不值?再者若蛟宝万一不幸,
落入恶人魔手,借蛟脑之助,练成绝艺,而无人能制,岂非令天下生灵涂炭吗?
故此,区区才于先期下手,其中虽有不是之处想来诸位武林名宿前辈,当能见谅
才对。」

  这番话,不但说得诚恳,而且还用出了无上神功,台上台下,不但每人均一
般入耳清晰,且均也微觉耳鼓震动,心神微微不安。

  众人都是行家,闻声都不由暗凛,这位名不经传的老人,内功分明已达化境
且深觉小龙言之有理。

  蓦地……

  台下有人发出破锣也似的嗓音,叫道:「喂!相好的,看你的样子,倒是年
高德劭的,只不知功夫如何?何不显一手让大家看看呢?」

  此言一出,台下嗡然附合,大声要求。

  小龙循声一望,只见发话那人,一身青布化子打扮,衣着虽破却干净异常。

  面孔圆圆的,润红之极,长眉暴目,狮鼻海口,颌下无须,年约五旬,笑嘻
嘻的,与声音极不相衬。

  那乞丐也似的人物,暴眼一翻,威棱四射,双肩微晃,轻飘飘落在台口。

  小龙知道,今天若不显露一手,绝不能善了。

  只是,他一时却想不出显点什么?

  大娄山主却已大声开口,对台下道:「这位是江湖中隐迹已久的笑面跛丐,
今日倏现侠踪,为武林主持公道,请云老先生显显绝学,诚然是……」

  陆一清显然是要拖跛丐下水,众人均非浑人,那能不懂?

  这笑面跛丐,远在卅年前,以「弹指神通」,成名江潮,为人守正不阿,除
暴扶弱,正是宵小之类的头痛克星。

  虽隐去十年,盛名犹自末衰,这十年后,倏现踪迹,岂是无因?

  笑面跛丐,听出陆一清音中有物,霍然间面上笑容大盛,双目却奇怪的瞪得
更大,注视看陆一清,那神色,与笑容煞不相配。

  陆一清深知跛丐为人习性,见状心中一寒,顿时将下面话咽了回去。

  府小兰粟雄均听长辈说起过笑面跛丐,一见他上台神色,虽不惧怕,却不免
有些担心。

  府小兰悄步挪到小龙身边,俯耳告诉他小心跛丐的「弹指神通」,并简道出
跛丐为人。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趁陆一清话声一停,微微拱手,笑道:「区区久仰侠
名,今日一见,诚属三生之幸,既承下顾,区区不才,自当献丑。」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区区已年迈老衰,诚不宜舞拳弄腿,不如弄
点小玩笑,以博跛侠与诸位英雄一笑,如何?」

  「笑面跛丐」面上的笑意渐收,微一点首,道声:「请便!」

  小龙低声嘱咐身旁的府小兰几句。

  府小兰欣然点头,迳自在台畔,取过一面小铜锣,用黛笔划了十几个指头大
的小圈圈。

  笑面跛丐与诸人都瞪大了眼,注视着两人动作。

  只见她将剑篮收起,单手提锣,站在三丈之外,以小龙为轴,飞身满台游走
了起来。

  她愈走愈疾,瞬间化成一条淡影,而不辨人面了。

  但小龙却凝立中心,一动不动,等府小兰掠到疾处,霍然十指齐弹,口中轻
叱声:「打。」

  「叮」、「叮」一片脆响,应声而起。

  府小兰身形倏停,衣袂翩然倒飞,恍如仙女临凡,右手铜锣未失,一点异状
却无。

  台上台下,都不由起疑,猜不出小龙闹何玄虚?

  府小兰嫣然一笑,将小锣送到跛丐面前,娇声道:「请老前辈过目。」

  笑面跛丐起初也莫名其妙,但当他茫然的接过小锣,闪目处,不由得勃然变
色,笑容尽收。

  皆因,锣面上凡被黛眉划上小圈的里面,竟皆被小龙的一弹之力,弹裂了一
小块。

  那一小块,最奇的均一般大小,圆圆的,向后陷下,欲坠未坠,只留下最后
的半分嵌住。

  笑面跛丐素以「弹指神通」闻名于世,但此时,却不由他不自惭。

  小龙察颜观色,知道这一手,却收到效果,不为已甚见好即收,微微一笑,
道:「雕虫小技,不堪入方家之目,请跛侠多多指数!」

  笑面跛丐,这时可再也笑不出来,他心中微觉难过,当目光一触到小龙的慈
祥面目,心中却霍地一宽,忖道:「这老人身藏绝学,渊加大海,却这般慈祥和
蔼,真是既惭且佩……」

  想着,竟而恭敬的打了一揖,正色回答道:「老前辈真人不露相,真令我跛
子佩服之极。」

  说着,复转向外,对大众朗声宣告道:「云老侠年高德劭,神功绝世,我跛
子不但甘拜下风,自认正是承受蛟宝的最佳人选,台下各位,若有异议,但请冲
着我跛子来好了。」

  小龙府小兰由于笑面跛这一句话,不由对他大起好感,认为他确是个仁侠仗
义的直性好友。

  但粟雄却有点看不起他,认为他有点欺软怕硬,故意讨好。

  台下诸人,素知道笑面跛丐的性子,说一不二,宁折不弯。

  衡山一脉,浮尘子四人,素与笑面跛丐,有过交情往还。

  今见他既出此言,立即起身,浮尘子远远的对跛丐抱拳招呼道:「跛子你既
这般说法,我衡山一派绝不再问,就此别过。」

  说罢,「飕」、「飕」数声,向山下驰去。

  接着,华山派南支诸人,由一位道人,跟着交代几句,全数撤走。

  各黑道人物量力而度,却也讨不得半点便宜,也只有一走了之。

  一时,场中诸人,纷纷下山,十成之中,已然走了八成。

  小龙向笑面跛丐道谢,支持之义。

  蓦地,匆匆向府小兰交代几句,便离开了人群,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

  「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鸟声上下。」这是欧阳太守「醉翁亭」
记载。

  安徽人才辈出,文风鼎盛,这是光明的一面,在黑暗的一面,赌、嫖不但花
样繁多,更是罪恶丛生。

  巢湖以东约十几里处,有一座豪华赌坊。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
银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世间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这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种
各样奢侈的享受。

  已经是丑末时分。

  赌客们赌兴正浓,喧哗声更似喷射机低空掠过一般刺耳。

  不时可以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哗笑声、娇喘声、惊叹声……

  这一台桌面,只有六七个人,人不怎样文雅,赌具却很文雅,大张天九、牌
九。

  三十二张天九牌,这玩意的历史比麻将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了,至少可以当其
玄祖祖祖宗。

  起初,这玩意儿并不是用来当赌具的,也不称天九,叫牙牌,民间俚俗小调
里就有「姐在房中打牙牌」这么一首。

  后人为了用作赌具,才将体积放大了数倍。

  文人雅士,用来排调。

  大闺女及深闺妇女,用来深闺清玩消遣。

  就是老太婆吧!也是「媒婆迷了路……没得说的。」

  为什么大家对此种玩意乐此不疲呢?也许想从此回忆那些消逝去永不回头的
黄金岁月,以排解深闺的寂寞与空虚吧!

  至于相信「宿命论」以及鬼神的人,则用牙牌来占吉凶、究祸福,这就是颇
为有名的「牙牌神数」。

  牙牌,说起来真是雅俗共赏的玩意。

  但是,一旦变为输赢的赌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其中,更不知道演出多
少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悲剧。

  现在轮到当庄的,是一个中年人,此时,他的面前大约还有二百多两银子,
瞧他的气色,并不怎样好看。

  说句粗话,就是有一点点「衰尾」。

  这也难怪,方才一连两把庄下来,把他输得脸都发绿了,那张本来生得稍嫌
有点歪的嘴,现在看起来就歪得更厉害了。

  只见他把牌伸出,抓起骰子吹了口气,举手猛摇,口里诅咒道:「干你老母
的,老于偏不信邪,看看是『烂庄』,还是『旺庄』,押好了没有?离手!」

  坐在天门的是一个右颊有一道刀疤的大汉,只见他红光满面,一头汗水,兴
奋得哈哈直笑。

  只见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银锭、金叶子,还有几张银票,算是大丰收嬴家。

  只听得有人又羡慕、又妒嫉的叫道:「妈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么鸟运?
押一把,赢一把,大概是他家的『公妈』(祖先)显灵啊!」刀疤王懒得理会这
些闲言闲语,推出一迭金叶子,拉开嗓门大叫道:「歪嘴张,押你的台面,我们
两人单挑。」

  上下两家早已收了注,刀疤王分明要以大欺小。

  歪嘴张希望上下两家能替自己壮胆,当下毫不考虑的叫道:「不用收注,我
要,其馀的看庄,顺吃顺赔!」

  「好,掷!」

  歪嘴张装腔作势猛摇那两颗骰子,一阵清脆得令赌徒浑身清凉的骰子声音,
立即响了起来。

  骰子滴溜溜转动,终于停止了,十一点,天门起手。

  刀疤王起手摸回四张牌,一面用拇指一张一张摸,一面说道:「运气来了,
城墙也挡不住,哈哈,这一张来得太好了!」

  自始至终,他不曾揭开自己的牌看上一眼,笑意却越来越浓。

  八张牌排列妥当之后,歪嘴张眼里倏现得意光芒,翻开自己第一道牌「啪」
一声亮牌了。

  众人哗然叫道:「哇!人笼九!」

  够硬朗,够扎实。

  歪嘴张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占了九成胜算,上下两家原本就没有下注,牌始终
就没有动过。

  刀疤王慢条斯理的揭牌了!

  陡听:「天七九!换他奶奶的,真有鬼!」

  天七九是点子中的至尊,第一手刀疤王便推出了至尊牌,第二道不用看就是
对子了。

  歪嘴张输了第一手,头上立即开始冒冷汗了。

  只见他手上搭上了第二手两张牌,口中喃喃地祷告:「天公伯保庇,保全这
一注,明天一定烧一炉好香。」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刀疤王揶揄的道:「别忘了杀只鸡作供品,亮牌!」

  歪嘴张「啪!」一声亮牌,板凳一对。

  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对,只见他大声笑道:「不用烧好香啦!哈哈,缴械吧!
回去拿了钱再来捞本!」说完,轻轻哼着歌儿。

  牌输一张,骰输一点,歪嘴张虽不情愿,但也莫可奈何。

  把所有的钱向中间一推,拭掉头上的汗水,青着脸咒骂道:「干你老母,这
牌真不能睹了,真是活见鬼!」

  刀疤王把钱往自己面前一抹,得意的抓过骰子洗牌,一面问道:「谁当庄?
说话呀!」

  「我来。」从后面伸出一只手,道:「骰子给我!」

  此时,歪嘴张已让过一边,打量接手的人,是个面色姜黄,还有两块黑疤的
丑少年。

  刀疤王斜眼睨视丑少年一眼,道:「少年仔,大爷对你可是眼生得紧哩!」

  这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匆匆离开比武台的小龙。

  皆因,他发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一路追蹑下来,宫不
忘进入这赌坊就不见了。

  他怀疑,这赌坊很可能是天魔帮的据点。

  同时,他自天一堡看过那本赌经之后,突然对它发生了兴趣,沿途一到休息
时候,就独个儿勤加练习。

  他智能本来就异于一般常人,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再加上恒心,手法是越
来越熟练,赌技也越来越「高杆」了。

  现在,他抱着两种心情,一是试试自己赌技,再来就是这间赌坊了。

  于是,他淡淡的道:「哇噻!来这种地方,又不是相亲,只要认识这个就行
了!」说完,伸手从腰里掏出两片金叶子。

  「很好,给你吧!」刀疤王将骰子递过,接道:「如果没有人接手,我原本
想做庄的。」

  「哇噻!你不怕『烂庄』?」

  「嘿嘿!财大气粗嘛!我偏不信这个邪!」

  「哇噻!你说得对,我也是不信邪!」

  围在台桌周围的赌客,七手八脚的洗牌、砌牌。

  小龙将砌好的牌往身边一揽,开始切牌、抹牌。

  「稀哩哗啦」声响中,三十二张牌在他手里推过来,又滑过去,有韵律的、
整齐的推来迭去。

  哇噻!谁看到他这手法,敢说他是赌场的「菜鸟」吗?

  砌好的牌分二条推出。

  庄家,把骰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

  一翻二瞪眼,四张见轮嬴,命与运押上了。

  人生如赌局……

  人的一生中,必需要豪赌一次,倾囊下注,毫无保留的去赌。

  输了,你会得到一个启示,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赢了,它会证明人是可以白手起家的。

  赌与围棋或象棋、撞球等竞技不一样,除了技术之外,是要靠相当运气的。

  但是,也不可认为运气决定一切。

  如果只以一次来决定胜负的话,那是不正确的,假如以持续的成绩做一番统
计,将不难发现真正的高手。

  人们对世事的评论是见仁见智的,以赌而言,有人认为运气三分技巧七分;
也有人认为运气与技巧各占半数。

  运气是人力所不及之物,只有技巧才是有形的。

  从小龙切牌、抹牌的手法来看,已很高杆了。

  那声音,在赌徒的耳中听来,胜过天籁仙韵。

  行家身手必竟不同凡响,那不是纯粹的洗牌,而是最赏心悦目的享受!

  眼、手、耳感官的享受。

  此时,下家已切妥牌往前一推。

  刀疤王伸手加切定先后,然后推出了五百两。

  上首下首都有人下注,一双双大眼睛都贪婪地死盯着小龙面前的金叶子,心
中「砰!砰!」

  跳动不已!

  今晚「霉庄」,这下可逮到肥羊了,哩!妙!

  赌徒们乐歪了。

  刀疤王以胜利姿态,冷笑道:「你吃得下吗?」

  小龙淡淡笑道:「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别乌龟坐在摇篮里……自大!」

  只见他把布袋一抽,倒出几粒珠子,晶莹耀眼,一看就知道稀有的珍品。

  这珠子,就是刚得自紫金蛟身上的蛟珠。

  他淡淡的道:「陆噻!有本领的,尽管赢走!」

  人声倏然静止,彷佛着了魔,大概在这赌坊里,从来没有看过油水如此足的
肥羊。

  刀疤王似是一只饿狼看到羔羊般那样的阴阴笑着。

  小龙喝声:「哇噻!离手!」

  双手开始摇骰。

  「骨碌碌」声中,两颗骰子跳落台面,一个二,一个五,加起来七点。

  「哈哈!又是天门第一手!」刀疤王乐昏了头。

  今晚果然是「烂庄」,这一手,庄家第一道是板凳配屏风,后手是梅花配杂
八。四八关。

  天门是屏风加九点,后手是杂五对。

  上家是八,九关,下家是九点和长一对!

  庄家通赔。

  连赔三把之后,众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那知第四把小龙头道天七九
下道是人对。

  统吃。

  连连三把大吃三方,庄家气势锐不可当!

  刀疤王输得直冒汗,情急之下,耍赖要换庄。

  小龙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哇噻!贵宝地的规矩是这样的吗?」

  众人不由垂首不语。

  刀疤王喝道:「少罗嗉!你换不换?」

  小龙道:「哇噻!换就换,反正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做不做庄,还不
是照样赢钱!」

  前面那两句话,是方才刀疤王对歪嘴张说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应到刀疤王身
上,气得他双目一瞪,就欲骂人。

  歪嘴张忙叫道:「刀疤王,保持一点风度好不好?刚才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啊?」

  刀疤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小龙取过两个大元宝,往歪嘴张手上一塞,道:「哇噻!吃红!」

  二个大元宝,足足一百两,歪嘴张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介人瞧得又羡慕,又妒忌。

  第一把第一手牌,庄家通吃。

  第二手更是吃光台面。

  可惜,小龙在这两注仅各押一百两银子。

  第三把,洗牌切牌按规矩进行。

  小龙押下了伍千两。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台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银加起来,不足四千两,
实在吃不下这一庄。

  小龙淡淡的问道:「哇噻!吃得下吗?不然,就算台面吧!」

  刀疤王盯着台面上五千两银票,从怀里掏出乌木盆,道:「这是一只『寒玉
马』,暂时充赌资,赢了没话说,输了暂时抵押,回头我再来赎!」

  小龙眼中异采连闪,心想:「哇噻!这小子从那里弄来的,说不得刨刨他的
根!」

  于是,满口应道:「哇噻!可以!」

  刀疤王伸出了牌,切牌定次序。

  骰子掷出,一颗么,一颗三,四点,反门起手。

  刀疤王抹回四张牌,闭上双目,大拇指一分一分的摸,一眼一眼的摸,摸到
最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摸回后面两张,摸着摸着脸色变青了。

  前面两张是斧头配地牌,后面两张是板凳搭屏风,这四张牌串在一起,倒霉
的是怎么凑也凑不拢。

  种葫芦生菜瓜,够衰!

  他不死心的再一张张摸,似乎是想把点子摸掉或者变戏法摸出一副好牌来,
如果板凳少两点,该多好,要不斧头去一点,也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瞪看他。

  他脸上那块刀疤更明显了。

  板凳去两点,就是地一对,斧头去一点,就变成屏风对了,这只是一厢情愿
的想法,事实是不可能。

  小龙推出两张牌,叫道:「哇噻!别摸破了啦!」

  上下两家也准备妥当了,下家不耐烦的催道:「出牌啦!」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第一道牌,地牌配斧头,三点,第二道,板凳四。

  小龙天门两张亮开了,头道就是天杠。

  刀疤王立即凉了半截,天杠打头阵,后面两张牌,毫无疑问一定是对子了。

  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果然不错,一对长三,赢得稳答答!

  上下家是七点及八点。

  通赔!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2

                31

  刀疤王的「寒玉马」易了手,他抹掉脸上的汗,推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要
掷。

  小龙将两颗小银锭放进掌枱抽头的钱篮算作抽分,淡淡的道:「哇噻!你拿
什么赌呀?老兄,总不能赌手指头敲桌子吧?」

  刀疤王还有一手牌,他有权继续,他怎肯干休!

  刚才小龙说赌手指头,突然引发了他的灵感,只见他大手一伸,接住了小龙
的手,厉声道:「我还没下庄,不错吧?」

  「哇噻!你……」

  刀疤王凶狠的道:「你有种的话,就走吧!」

  四周的赌客看出风色不对,逐渐往外移。

  小龙佯作见风转舵,说道:「算你狠!只要你有钱,在下奉陪就是!」

  「我……我赌手指头。」刀疤王真的疯了,只见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
「一个指头一千两银子。」

  小龙一边收拾台面上的钱,一面说道:「哇噻!你目睸(眼睛)被屎糊,看
没秤星(秤具的数目),一个指头一千两,卡失礼,没兴趣!」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赌不赌?」

  「哇噻!你的命,值多少?」

  「五千两。」,「哇噻!爱说笑,你自己掂掂看,你能值五千两吗?」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大姑娘衣着很朴素,却掩不住她的美好。

  她顾盼自若,在这种场合中一点也不怯场,不过,神色来看,似乎在找人。

  她这一出现,刀疤王嗓门也粗了,一把拉过大姑娘,说道:「如果把这位小
姑娘押上,代价多少?」

  这话一出,全桌哗然,这世上还真有押活人的。

  尽管有些人对这一手很不谅解,但那少女似乎不太在乎。

  小龙道:「哇噻!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人家赌输了,押给我的;可以说她是我的丫头,当然,你买去作老婆
也成。」

  小龙道:「哇噻!作价多少?」

  刀疤王道:「当时作价七千两,你看着办吧!」

  小龙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说道:「哇噻!卡水啦!一万两。」

  七千两买进来的,一下子赚了三千两。

  这生意当然作得过,刀疤王道:「好!一言为定。」

  这么一来,上下两门都变成陪衬了,主要的是刀疤王和小龙赌这位姑娘。

  赌人的消息一传开,其它赌局的人都能观看。

  这赌坊开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赌而押人。

  刀疤王把小方(即牌九)推出来了,七出,天门起手。

  摸回两张牌后,刀疤王内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对!

  第二手两张牌,真他妈的够「衰」,一张长牌,一张板櫈,合起来大唱「长
板櫈」……「瘪十」!

  如果拆开来,四、六关,刀疤王不想冒险,希望梅花一对能够保住老本拚成
和局。

  配好了,小龙的第一道牌开出来了,杂五配杂七,七五一十二,吃掉刀疤王
的瘪十而绰绰有余。

  后手牌也开出来了,小龙是人牌一对,吃定了梅花对,每一手牌都高两级,
刀疤王最后把人输掉了。

  小龙带着这位小姑娘出了赌场,来到一家酒楼的雅座,叫了四道菜一个汤,
外带一壶女儿红。

  小姑娘替小龙斟上酒,叫道:「爷,你请用。」

  小龙连忙叫道:「拜托,不要这样叫,我叫小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道:「我叫阿娟。」

  小龙道:「哇噻!就这样奸了,我呜你阿娟,你呜我小龙。」

  阿娟道:「那怎么可以呢?我叫你小龙哥好不好?」

  小龙喝了口酒,道:「哇噻一随便你叫好了。」

  阿娟道:「小龙哥,你是做那一行的?」

  小龙道:「哇噻!一瞑拢头路(工作),天光无半步(夜晚善于计划,但到
次晨,那些计划却不实行,一点办法都没有)。」阿娟道:「人家说:『家存万
贯,不如一技在身。』」

  「嗨……嗨……是的。」

  小龙道:「哇噻!阿娟,不要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用不着客气。」

  阿娟道:「是的,小龙哥……」

  「哇噻!阿娟,你真是输给他的?」

  「是啊!我爹好赌,把一切家当都输光了,娘一气走了,爹为了捞本,把我
也抵押了。」

  「小龙哥,你不会把我也卖掉吧?」

  小龙摇摇头,说道:「哇噻!不会的,哇噻!不过你跟着我会受罪的,我这
人成年累月的东飘西荡。」

  阿娟道:「小龙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不被押来押去就成。」

  「哇噻!如果三餐不继,你不抱怨吗?」

  「不会的,一两天不吃饭算不了什么。」

  小龙暗道:「哇噻!凸风龟(吹牛大王)!」

  饭后离开了酒楼,小龙立即发现有人在暗暗窥伺。

  小龙把阿娟带到一家客栈,阿娟道:「小龙哥,你怎么只要了一个房间?」

  「哇噻!为了节省,一个房间也够了。」

  「小龙哥,这样人家会不会说闲话?」

  「哇噻!谁说闲话?」

  「难道你就没有亲戚朋友?」

  小龙道:「哇噻!阿娟,你既然属我所有,就该由我支配,对不对?哇噻!
你在乎同房而眠吗?」

  「当然,只是不希望别人批评你。」

  「哇噻!别人批评我你什么代志?」

  阿娟道:「小龙哥,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希望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你
自己也要检点些才好。」

  「哇噻!我自有分寸。」

  这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而且棉被也只有一条,两人上床合盖一条棉被,阿娟
蜷着身子,她似乎很害怕。

  谁知小龙不一会就传来鼾声,阿娟苦笑一下,有点失望,但至少她以为小龙
哥不是胡来的人。

  那知她刚刚睡着,忽然被小龙抱住而惊醒,她挣扎着,说道:「小龙哥,你
怎么可以这样?」

  「哇噻!怎么不可以?」

  「小龙哥,我虽然是你的人,可是还没有成亲呀!」

  小龙世故的笑笑,道:「哇噻!成了亲以后就不能抱了。」

  阿娟道:「为什么成了亲反而不能抱了呢?」

  小龙道:「哇噻!如果成了亲我只是抱抱你,而不作其它事,你会不会抱怨
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阿娟想了一下,道:「其它的事,是什么事?」

  「哇噻!连这个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人?」

  「当然,哇噻!只不过我是不会笑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小龙哥。」

  「就是做了这个就会生孩子的事。」

  阿娟喜形于色,说道:「你真的有把握?」

  「哇噻!什么有把握?」

  「就是使我生孩子呀!」

  「哇噻!你似乎对生孩子挺有兴趣!」

  阿娟道:「这倒不是,我们家自我阿公起,一直是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到
了我这一代,只有我这个女儿,连个男孩子都没有生……」

  小龙道:「哇噻!原来如此,这还不容易。」

  阿娟道:「小龙哥,你真能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吗?」

  小龙道:「哇噻!我想大概可以的。」

  其实,他内心却在说:「我还不是『三七讲、四六听』(自己随便说,这边
随便听)。」

  阿娟不出声了,是默许了想女孩子还是不信他有这种本领?但不久,小龙又
传出了鼾声。

  她哼了一声,又把内衣中的刀子藏好。

  拂晓时分,小龙悄悄下床,穿好衣衫,自后院越墙而出,到林中去练武功,
他从不荒癈武功。

  他似末想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看。

  他快练完时,那人已悄悄离开,小龙似乎不知道。

  返同客栈,天刚大亮,阿娟还在睡。

  这是一个乍看不怎么好看,却是越看越好看的女人。

  他仔细打量她,忽然又警觉的走开,因为他忽然有一种接近她,或侵犯她的
意图,他很吃惊。

  他虽然有过那种事的经验,但并不是「猪哥」,心情随时都保持平静的。

  早餐后,小龙又出去了,说是到澡堂子去洗澡。大概要个把时辰才回来。

  小龙一走,阿娟自后面越墙而出,居然还会武功哩!

  她回到了原先那间赌坊,一个人在等她,这人正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阿娟道:「堡主,他去澡堂子洗澡,我是溜出来的。」

  宫不忘道:「很好!看到他练武了?」

  「看到一点,我这就演练……」

  屠蛟取宝大会已散,人群也陆续散去,人群中,有一名白发如银的老婆,坐
在左看台柱脚之下,闭目不动,似在养神,这身影一入府小兰目中,不由得芳心
骤增,又惊又喜,来不及招呼粟雄,娇喊了一声:「师父。」

  蛮鞋一顿,人化一道轻烟,向那老婆婆,疾扑而去!

  粟雄见状,跟踪而下。正瞥见府小兰已扑到那老婆婆身前,伸双臂要抱他的
腰身,口中似撒娇,似怪叹的说:「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也下山啦!」

  但,奇怪的,那老婆婆就在刹那间,身不动,腿未抬,连人带椅,倏忽后移
五尺。

  人却睁开了眼睛,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府小兰原瞥见那老婆婆的外貌,像煞她师父「一朵云」梅凌霜,那知,当那
老婆婆睁眼发话,不但是声音不对,连眼睛的颜色,竟也有异!

  她怔怔的盯着那老太婆,芳心里的惊喜,瞬被那尴尬与诧异代替。

  因为在细审之下,那老太婆虽然是发如银丝脸上的肤色,却不仅又白又润,
连一丝皱纹也找不出来!

  这情景,最大的可能,是由于她精于驻颜之术,故此虽年届老稀,却似能保
持住「童颜」。

  只是,为什么她偏着上老婆婆的衣服呢?

  凭那容颜面貌,此那半老徐娘,并不逊色,她为何不「入时」一点儿呢?

  这不但奇怪,更令人费解的,却是她的眼瞳竟也大异于常,而作深蓝之色!

  此际,方一启目,立即有两道深蓝光芒,一闪而没,显示着地,必可能练过
什么特异的奇功!

  粟雄跟在府小兰的后面瞥见小兰的模样,知道她果是认错了人。

  他一者傲性复炽,再者想讨好府小兰,竟然骤尔发话,责问老婆婆:「喂,
你是什么人?坐在这儿干什么?」

  他是觉得,若果老婆婆,不装模作样的坐在这儿,则府小兰看不到她,便不
曾发生这尴尬场面!

  老婆婆蓝眸一翻,唇角一撇,一脸轻视的瞪了粟雄一眼,并不答话,却对府
小兰间道:「姑娘要找师父吗?我见过她……」

  粟雄俊眉一扬,厉声打断老婆婆,叱道:「老婆子,你是什么东西,再不回
粟爷的问话,可别怪粟爷要欺负老弱了!」

  府小兰听老婆婆说,见过她师父,正想询问她在那儿见过,粟雄却无端发起
威风,芳心大瞠,方欲阻止。

  老婆婆霍然起身,错眼间已移粟雄身畔,眸含叹色,正容相责,道:「你这
臭小子真是顽劣,我若非看在你朋友份上,早已废了你了……」

  府小兰见老婆婆身法奇速无比,自己站在她的对面,只觉着眼前一花,她已
然横移开去。

  此际,闻声见她与粟雄对面而立,相距不及二尺,恶言责骂,粟雄却怎的竟
而一动不动,甘心受责?

  心中奇怪,仔细一瞧,只见粟雄俊面泛青,冷汗直流,虎目中惧意毕现,如
见鬼魅一般,当时心中恍然,敢情是被人制住穴道,动不得啦!

  顿时暗惊,这老婆婆果真具奇能,同时也暗自奇怪,她言中的粟雄之友,到
底是谁人?

  老婆婆一拉府小兰,道:「小姑娘!来,我们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府小兰瞥了粟雄一眼,老婆婆似已知她心意,笑笑道:「这种『半桶屎,担
得蔡』(讥人浅学而自夸)的人,让他吃点苦头。」

  不由府小兰解说,就拉她到了一颗大树下,道:「小妹妹,你怎么舍得把你
龙哥哥一个人拴在房里呢?」

  府小兰胸无城府,「咭」的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呀?」

  老婆婆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你不是这样告诉老道叔叔嘛!」

  府小兰笑个不停道:「人家是骗老道叔叔嘛!」

  老婆婆道:「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那样做,他一定也来了,啊!对了,他本
领那么大,有什么好怕嘛!」

  府小兰两眼睁得大大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急道:「你怎么知道龙哥哥本领
很大?」

  老婆婆道:「我还知道,刚才那自称云鹤的老人,就是你龙哥哥!」

  「你胡说!」

  「小妹妹,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怎会不知道呢,再说,这件事我也不
会告诉旁的人。」

  府小兰脸色稍稍缓和下来,道:「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老婆婆一手把她揽过,道:「怎么曾呢?这样人见人爱的小妹妹,我也不忍
心呀!」

  语音一顿,又道:「你喜欢你龙哥哥吗?」

  府小兰此刻并无男女爱的念头,只是觉得龙哥哥值得人喜欢,于是,默默的
点了点头。

  老婆婆凝视了府小兰一会,道:「小妹妹,你不觉得他长得很丑吗?」

  府小兰微愠道:「相由父母所生,他自己也作不了主,一个人的好坏,不能
由相貌的丑美断定一人之善恶,往往有许多人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是不公平
的!」

  老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的确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好孩子。」

  府小兰回愠作喜,道:「老婆婆,你真的是这样想吗?真的吗?」

  老婆婆点点头,道:「当然,我如果不认为他心地善良,怎会跟他作忘年之
交呢?」

  府小兰狂喜的抱着老婆婆胳膊,不迭的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什么好了?」

  府小兰道:「证实我的想法不错,老婆婆见微知着,此我看得透澈,现在老
婆婆这一说,我就更放心了。」

  老婆婆又开始沉默了,大地一片静寂,徐风括树梢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良久,老婆婆才道:「小妹妹,你喜欢他,就要珍惜,知道吗?」

  府小兰不停的点着头,道:「我知道!」

  老婆婆道:「这样好了,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他叫我大姐姐,你也叫
我大姐姐好了。」

  府小兰又忙不迭点头应好!

  老婆婆又道:「刚才你龙哥哥匆匆走的时候,跟你说些什么呀?」

  府小兰道:「他发现了一个邪恶组织的人,跟踪下去了,要我们回店中去等
他。」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听他的话,间店里去休息吧!」

  府小兰指了指粟雄,道:「大姐姐,粟哥他……」

  老婆婆道:「原本让他多吃点苦头,既然小妹妹替他说情,那就饶过他这一
遭。」

  一晃身,来得粟雄跟前,迅速出掌,连拍粟雄后背心「脊心」、「凤尾」二
处大穴。

  粟雄「咕」的一声,踉舱一步,吐了口浓痰,还过气来,人却已萎顿不堪。

  老婆婆为粟雄解开穴道,说道:「小妹妹,再见!」

  语毕,疾转身形,仰点一点,几个起落,就失去了人影。

  府小兰见老婆婆去远,才转过身来,扭头看见粟雄,问道:「你好了吗?」

  粟雄适才一时大意,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连点了胸前「包心络」脉
虽然人家手下,极有分寸,却也令他,大大的难受。

  须知,这「包心络」脉,顾名思义,是属心脏四周的要穴重脉,一经用点截
手法点中,血气不畅,必死无异。

  那老婆婆虽然下手极轻,却是手法特异,粟雄一吃点中,周身不但是动弹不
得,胸臆之间,更觉得空空洞洞,像是从万丈高空,失足落下,提心吊胆的,周
身无一丝着力之处。

  粟维空具一身绝俗内功,却不但自己解不开来,更且害怕的要死!

  这刻穴道解开,虽然恢复正常,却余悸尤在,混身战颤不休!

  其实,这非是粟雄胆小,实则,正是那点穴的效果。

  此种说法,说来在目下江湖中根本是未曾一现,正是丹书铁卷之中的绝学。

  且说府小兰,望着老婆婆身形消失,再回头,粟雄也已恢复正常。

  此际,山上人影尽渺,连台上的笑面陂丐,及大娄山主,闽候神等人,却已
走了个干净。

  粟雄新胜之余,骤尔遭此挫辱,万分懊丧,瞥见府小兰目光射来俊面一红,
起身垂首,道:「兰妹妹,咱们也下山吧!」

  府小兰「嗯」了一声,轻身轻掠,奔上山路。

  粟雄追上与她并肩而行,讪讪的又说:「小兄功力不济,遭恶婆子暗算,兰
妹休要见笑!」

  府小兰偏头瞪他一眼。却不同答,粟雄喟叹一声,又说:「俗语言『人外有
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我欺,小兄自知功力太差,决心再找一清静之地,苦
修两年,兰妹,你在这两年中,作何打算呀?」

  他在试采府小兰对他的情意,他心中盼望着,府小兰能陪他去清修,嘴上却
不便太做露骨表示。

  那知府小兰此时,不但已对他了无情意,且还有一份厌恶之感,藏蕴心头,
只为着过去那一段交情,不愿意现于辞色吧了!

  故尔,府小兰闻言,淡淡的答道:「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今后,或是回家省
亲,或继续行侠江湖,都得看……我的兴趣了!」

  她本来想说,都得看龙哥哥的意思。

  但,回心一起,不但会使粟雄触发妬火,甚且有损于自己的尊严,故而一顿
改口!

  粟雄心中又气又恨,自觉府小兰已经变了心。

  过去,府小兰虽从未曾表示过,她对自己的情意,但最少总处处关心自己。

  如今,不但不愿意,随自己再练武功,甚至对于自己的将来与去处,也不动
问。

  粟雄暗中咬牙,却终将怒火忍了下来,因为,他正在动着脑筋,想着如何去
出奇制胜,重赢回这刁蛮少女的处子芳心!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的迳返客店。

  府小兰进房,留意一看,小龙的房门紧闭,只当他并末回来,也不在意,便
自点要了饭菜,吩咐伙计,送进房来!

  粟雄心中正在策划计谋,故此也自在房内用饭。

  两人饭后,各自小睡,起来时,外间天已入幕,且还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
了!

  府小兰进房一看,小龙所住的一间,仍关着门,细一谛听,未闻有人在内。

  心中诧异,何以他还未回来?

  信不过去,推门入内一看,却发现小龙的行囊尽失!

  府小兰大吃一惊,花容变色,初时还当他行囊被人窃去,正想出声唤伙计来
问,却瞥见桌上,摆着一方白纸!

  府小兰一掠而至,取纸一看,只见那正是小龙所书,上面写道:粟兄兰妹同
鉴:弟有急事待理,匆匆而去,唯盼见谅!

  语言!「天下无不散之筵」弟与粟兄兰妹,相聚月余,今兹或已缘止之矣!

  唯江湖虽大,容或能再相逢,至时,弟当愿欣见粟兄已除尽蛟脑恶质,功力
精进,英姿俊发,兰妹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

  匆匆留出,纸不尽言,唯颂祺安石小龙留上。

  府小兰才看了第一句,已然是泪光在目中滚滚而下了,及读毕全信。

  她顿时如陷在愁云惨雾之中,只觉得天地茫茫失所依凭,忍不住娇声鸣咽,
哭倒在小龙过去所睡的床上。

  在床上她愈想愈是伤心,皆因这事实,发生得太过突然。

  她几乎不能相信,小龙竟然是这般无情,说走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她几乎愿意相信,小龙是发生了一些危险,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匆匆而
去的!

  但,事实呢?从小龙的信中,可以看得出,他只是有计划的离开两人,也既
是说,是有心的抛弃了府小兰!那所谓「急事待理」,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府小兰自觉是受了无情的抛弃,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竟能令他毫不动心,则
除非他是毫无人性!或是,早已有了「心上人!」

  想到「心上人」三字,心灵骤然大震。

  也不知经过多久,府小兰似乎是蒙胧睡去,又似乎已追寻出去。

  她似乎走进一座茫苍无涯的大森林里,上面是浓林蔽日,下边是野草漫径!

  四野无人,虫声衔衔,府小兰茫然的向前摸索,周身似生了病,软绵绵的一
丝力量也无,口中喃喃的呼唤着小龙的名字!

  她害怕的踱着,心中充满了空虚与绝望。

  但,突然她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心中一喜,霍忽叫声「龙哥哥」,骤然觉
来,睁眼一看。面前那有森林?又那有「龙哥哥」?

  自己明明仍躺在床上,只是,手里却实抓着一只人手,只是,这不是小龙,
而是粟雄的府小兰迷惑的注视着粟雄,只见粟雄一脸诡笑,站在床前,室内已然
燃上了灯,门窗却关得死紧。

  粟雄见她醒来,压低声音,说道:「兰妹妹,你怎么会睡到这里来的?」

  府小兰猛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芳心里又急又羞,疾忙放开粟雄的右手,
试一运气,竟发觉自己是被人点了软麻之穴!

  府小兰大惊,开口却出声不得,只好拿眼望着粟雄,示意他替自己解开穴道
那知粟雄竟不理会,反而偏身坐在榻侧,拉起府小兰的素手,放在掌中握着,目
光灼灼注视着府小兰,一副怜爱无限的样子,低声一叹,道:「兰妹妹,你不舒
服吗?好,就躺着休息一会吧!」

  说罢,又是一叹,语气一转,又道:「兰妹妹,你知道,我和你相处,虽不
到半年,在我的心中,却已到了难分难舍之境,为你,我甘愿赴汤蹈火,虽万死
亦所情愿。」

  府小兰闻言,更急更羞,却苦于有口难言,连点头摇头,都办不到!

  因之,她那玉雪也似的粉颊,涨起飞红,不由得垂下眼皮,暗中怨道:「你
这人怎么啦?连我被人暗算也看不出吗?尽说这些废话干吗?」

  但粟雄却愈说愈激动,语气一顿,更加温柔的道:「兰妹妹,我对你的爱心
可表天日,本来在初见之时,我便暗自起誓,终身永待于你的身侧,作为不二之
臣,熟料天公作对,今竟要我去苦修二年,来化解蛟脑恶质,这,这实在是令人
难过。兰妹妹,你晓得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你啊?若是你肯同我一起去,又有多
么好呢?」

  府小兰听见他愈说愈不像话,恨不得打他两个耳光或找个地隙,钻将下去!

  但目前一动却动不得,只好将眼睛紧闭起来,给他个眼不见为净。

  那知,粟雄是得寸进尺歪身躺在府小兰身畔,一手更抚摸到她的胸酥来了!

  府小兰惊怒交集,霍然睁目怒视,却因不能转头看不见粟雄。

  粟雄一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时将脸凑近府小兰耳边,喃喃说道:「兰妹妹
我实在舍不得你,那小子有那一点比我好,兰妹妹竟会喜欢他?前几天我真的气
死了!现在好啦!那小子一走,兰妹妹,你同我一起去好吗?」

  说话之间,粟雄的手,已开始脱解府小兰的扭扣,一颗,一颗的,在粟雄是
逐渐的接近理想。

  现在,府小兰却恍似一步步走向了悲惨的命运。

  她从粟雄口中最后的那句话中,恍然觉悟,自己是中了粟雄的暗算。

  那软麻穴,正是粟雄点的,他分明是看出自己对他的冷淡,而蓄意来污辱自
己!

  这一个惊人的发现,不但令府小兰忿怒心情除却无言的流泪之外,他又能用
什么来表示反抗呢?

  刹时间,泪湿沾枕,粟雄却俯视着府小兰泪痕纵横的玉颊,装作诧异的询问
道:「兰妹妹,你怎么哭啦,呀,我明白了,你也不愿意离开我吗?唉!我也是
呀!」

  说着,恬不知羞的,不顾府小兰目中射出忿怒之光,竟而俯首向府小兰脸上
吻去!

  府小兰如接毒蛇,羞急怨怒,一齐交作,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顿时
急晕过去!

  阿娟练小龙的武功,虽然只看了一会,居然仍能缓慢的演练出来。

  一练毕,宫不忘道:「阿娟,这只是皮毛……」

  阿娟道:「可是别人的武功,不可能看一次就全部记下来,堡主说过,只要
看到都要报告。」

  宫不忘道:「对,我是说过。」

  阿娟道:「堡主说过,要把他的武功混入我们武功之中,不然的话,日渐累
积也许会忘了。」

  宫不忘道:「当然,我是说过,你看看……」他边说边练,一遍不懂还会再
练一次。

  阿娟练了两次,道:「堡主,我已经懂了。」

  宫不忘道:「阿娟,那丑小子会不会怀疑你?」

  阿娟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宫不忘道:「你要小心,那小子很精,必要时可牺牲一点……」

  阿娟截口道:「堡主,你是说肉身布施,布下色情陷阱……」

  宫不忘道:「不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快点回去免得他疑心,
记住,我随时都派有人在你附近,但没有把握不要来找我。」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3

                32

  阿娟回来时,小龙果然还没有回来。

  小龙回来时,阿娟正在为他洗内衣,小龙忙道:「哇噻!这太不敢当了。」

  「小龙哥,什么事不敢当?」

  「哇噻!以后不要帮我洗内衣。」

  阿娟道:「小龙哥,我帮你洗内衣是应该的,莫非小龙哥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作错了什么事?」

  小龙道:「你没有作错事,哇噻!只是不忍叫你作这等粗活而已,阿娟,你
的命和我一样的苦。」

  阿娟泫然道:「有小龙哥疼我,再苦也不怕了。」

  小龙道:「哇噻!我们到前面吃饭去。」

  阿娟道:「等我把这衣衫掠好了再去嘛!」

  晚上,小龙在后院练功,阿娟又在偷看。

  然后,她再抽空去报告宫不忘。

  而每次她把偷看小龙的招式报告宫不忘之后,她必把这些招式融入她自己的
武功招式之中。

  这样一路行来,阿娟已偷看了小龙不少的精粹之学,自然都报告了宫不忘。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小龙和阿娟由安徽裕溪来到了贵池,他是绕着路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

  因为,距离黄山约婷婷姐姐聚会的日子还早,所以他尽量迂回走,一来摆脱
府小兰,二来要测采阿娟究竟是什么用心。

  这天,一落店,小龙借故走了。

  阿娟自然又偷偷去见宫不忘,说出了一路上偷学到的招式,而宫不忘立即就
演练融入自己的武功中。

  宫不忘道:「阿娟,似乎他的武功已经都练完了?」

  阿娟道:「是的,堡主,近二、三天练的大都重复。」

  宫不忘道:「经常重复,必是全部都练完了。」

  阿娟道:「堡主!如再重复,我是不是还要跟在他身边?」

  宫不忘道:「如果确定没有新招了,就不必再来。」

  阿娟道:「然后呢?」

  宫不忘语气一冷,道:「我过去对你说过,不必要我重复。」

  声音像兵器交击声,令人不寒而栗。

  阿娟走后不久,宫不忘又立刻开始练习,而且是从头到尾,把小龙的武功全
部融入的都练过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现了,是一个中年人,脸色姜黄,颔下留有短髭。

  宫不忘道:「阁下来了多久?」

  中年人道:「很久了,从你跟小妮子见面一开始,我就来了。」

  宫不忘道:「阁下要干什么不妨明言?」

  中年人以手作势,似乎是要他顶上的人头。

  宫不忘在武林中不是泛泛之辈,明为天一堡堡主其实就是「天魔帮」帮主,
乍看中年人手势,不由盛怒道:「就凭你?」

  中年人笑笑,道:「我相信绰绰有余。」

  宫不忘真想放声大笑,因为他隐隐可以看出,这中年人太阳穴不隆,双限无
神,除非练就英华内敛,不可能,像这种年龄,要练到那种程度是绝不可能的。

  于是,他纵情一笑,道:「你真是找死!」

  中年人摊摊手,道:「你不妨试试!」

  宫不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中年人耸耸肩,笑道:「无名小卒,没听说过。」

  宫不忘几时受过如此轻视,沉喝一声出了手,这位天魔帮的帮主,当然不是
浪得虚名,省油之灯。

  他的膂力惊人。

  他的招式威猛而富有机变,不愧为一帮之主。

  十招之前,他只攻未守,似乎这中年人只守不攻。

  宫不忘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手,也敢来找我,真是大言不惭?」

  这句话未说完,中年人招式突变。

  宫不忘在事前轻敌,心理毫无准备下,招式立刻就凌乱了,一时只有招架之
力,毫无还手之功。

  更可怕的是,这中年人的招式中有他天魔帮的武功路子,而且,时而「九天
罡」,忽而「散花手」,一会儿又是「迷踪手」,利时又变成「棒槌雷」乔放的
手法。

  这些功夫,都是他死仇的绝学,天魔帮费了无尽心血才搜集过来,而这人信
手拈来,均为妙着。

  这一惊,使他这么老练的人物也慌了手脚。

  他的招式一滞,中年人立刻乘虚而入。

  似乎这中年人的反应也是一流的,绝不糟蹋任何一点点机会。

  「啪」地一声,宫不忘的右胸中了一掌。

  这一掌虽然只有五、六成力道,但也够宫不忘受的了,至少折了两、三根肋
骨。

  他退了两大步,一字一字地道:「原来是你。」

  中年人低笑道:「哇噻!天魔帮帮主也不过如此!」

  宫不忘抹去嘴角的血渍,说道:「我曾连本带利找回来的,小子你真够狠,
宫某虽恨你,却也服了你。」

  中年人道:「哇噻!一年之内,你别妄动真气,不然的话,哇噻!你的老命
就会『嗝屁』,可别说我没有向你打招呼。」

  宫不忘道:「原来你果是那小子所易容,罢了!罢了!」

  宫不忘正要走,中年人道:「姓宫的,你想走?没那么简单,说说看,赚我
的原因?」

  宫不忘道:「怎么?你想赶尽杀绝?」

  中年人道:「哇噻!是你想赚我对不对?」

  宫不忘道:「你小子就那么有把握,『三卡马仔,有时也会着踬』(千虑,
必有一失),乙苯、甲纯是怎么死的?」

  中年人道:「哇噻!三十年的狗屎,也扣起来讲,敢没歹势?」

  宫不忘道:「我这一世人拢有记!」

  中年人攻上,宫不忘突然扬手飞出一物,带着动风疾射而至。

  中年人不能不闪避,所谓:狗急跳墙,人急造反。

  但宫不忘倒射而出,两三个起落,已在墙外消失,中年人原就不想一下子就
要他的命,不然的话,那一掌就「嗝屁」了。

  抄住来物一看,射来的东西只是一个鼻烟壶而已。

  小龙已不再同阿娟睡一张床,总是要两个单人床的房间,阿娟道:「小龙哥
你变了!」

  「哇噻!我还是一样。」

  「怎么又不睡一张床了?」

  「哇噻!你是不是喜欢我和你同床?」

  「才不哩!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

  「哇噻!一时饷比得一时的行情(人的境遇会随时而变)!」

  阿娟笑笑,这笑容有点怪,小龙似未注意。

  深夜,小龙先上床睡了,面向床内,发出鼾声。

  阿娟站在他的床前,自袖内取出一柄七首。

  如果退回一个月前,匕首一出就会立刻插下去。

  这一个多月来,她虽然未忘宫不忘的交代,但人总是有感情的。

  他关心她,他照料她,而且很尊重她。

  如果他要占有她,她相信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

  为贯彻帮主的令谕,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她的匕首扬了起来。

  如果在赌坊里把她赢到手,立刻就想占有她,这份情感就打折扣了。可是,
他一直没有,但却可看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这就叫做有所不为吧!

  但是,这是帮主亲自颁下的令谕,不杀他就等于背叛,叛帮之罪是要处以极
刑的。

  她的匕首硬是迟迟不能戮下。

  宫不忘是她的帮主,如今也重伤远遁,报仇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肩上;可是,
她的手有点抖,但目光已盯住小龙的背心,相信她这一匕首戮下去,包死不活,
她的责任也就完了。

  这样做她尽了「忠」,但却伤了个「义」字。

  为了这个「义」字,她不惜背叛天魔帮,她已下了决心。

  就在此刻,小龙翻了个身,喃喃地道:「哇噻!阿娟这姑娘真不错……也好
可怜……哇噻!我……」

  语音梦呓,又翻身面向床内睡了,他「他怎么样」没有说出来。

  阿娟呆了一阵,她长了这么大,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身世苍凉的人比
较容易满足吧!

  呆了一会,她收取匕首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餐时,小龙道:「哇噻一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呀?」

  「哇噻!好可怕呀,梦中我被人捆住,有个人拿着匕首要杀我。」

  阿娟心头猛跳,低着头吃饭,缓缓道:「的确很可怕,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
谁?」

  小龙道:「哇噻!好象认识,哇噻!似乎交情又怎不怎么深厚!」

  阿娟道:「既然是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小龙哥,我们还要到那里去?」

  「哇噻一走到那里算那里!」

  「小龙哥,你似乎在寻找什么?」

  基于交情不怎么深,小龙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找,他只是在混时间,等与婷婷姐姐黄山相会。

  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下起一阵倾盆大雨来,小龙身上如滚小珠,水滴一
点也没有沾上,阿娟已是变成落汤鸡了。

  幸好附近山崖下有个岩洞。

  二人来到洞内,小龙找了些干柴燃起火来,小龙道:「哇噻!你在这里把衣
衫脱下来烤干,哇噻!不然的话,会受风寒生病的。」

  阿娟道:「全部脱光怎么好意思?」

  小龙道:「哇噻!这样吧,我在洞外看看,你穿好了再叫我。」

  阿娟在烤衣衫,小龙在洞外守候。

  不一会,阿娟叫道:「小龙哥,好了。」

  哇噻!天啊!阿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寸缕未穿。

  天已黄昏洞内本来幽暗,但在熊熊大光之下,再加上他的眼睛被鲸珠洗过,
于是,阿娟的胴体却是毫发可见。

  小龙接触过几个女人,最早一个是他心目中亦师、亦母、亦姐弟的爱侣……
婷婷姐姐,其次是甲纯,乙苯与丁主,这三个女人都是在失去理智下接触的,没
有什么印象。

  再其次是府小兰,他之对府小兰,虽没有占有之心,男女之爱,却早已产生
了一种近乎兄妹的感情!

  这感情,起码在他本人认为是纯洁的。

  最后的,就是阿娟了,小龙博览群籍,也曾向二伯……石辅达研习过麻衣相
法。

  在相法上,人体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

  一个看来有无骨感的人,在相法上是主贵的。

  一个女人给人有无骨感,「素女经」上称之为上品。

  而一个女人的肌肤细致,呈透明感,更是极品。

  阿娟的胴体肌肤细致,光滑,晶莹剔透,无骨而有半透明的感受,他感到万
分惊异。

  「哇噻!真好,真是好极了……」

  当小龙心神旌摇之际,耳边突传一阵破风之声,心神一敛,掠身撷在手中,
顿觉一股熟悉的幽香,冲鼻而人。

  心中一喜,如获异宝,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写的诗句,字迹绢秀,正是苏
婷婷的笔迹但小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仅如针芒刺背,如冷水浇头,更暗叫
寃枉不止!

  原来那上面的诗句,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棺。

  这首柔情万种,温柔敦厚的词,是管夫人填给她先生赵孟俯的,赵孟俯为当
时国画名家,有一次打算娶妾,便填了一阕词给他太太管夫人看。其词道:我为
学生,你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

  苏学士有朝云、暮云?

  我便多娶几个美姬,越女无过份。

  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了也不作声,立双填了上阕「我侬词」给她的丈夫看,自然,赵孟
俯娶妾的念头给打消了。

  这意思分明是说,小龙已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过去她的心血与恩情,都算
是白费心机。

  这怎不令小龙心焦急,似这等严重的误会,怎不使小龙大叫寃枉?

  小龙此时却忍不住流露本性,寃屈的流水在眶中滚转,鸣咽的高唤:「婷婷
姐姐,你误会了我啊!」

  但苏婷婷却生像走远了,一些也不见回答。

  小龙激动的流出情泪,从急中,不问东西南北,迳自向前奔走!

  他此时,下定决心,非要找着苏婷婷,剖白一番不可!

  那知,走不多时,突然来到寄居的镇边。

  镇中人来人往,可也寻不着苏婷婷的踪迹。

  小龙失望之极,方想再顺途寻找,心中一动,暗忖:「既然婷婷姐姐误会了
我,今后自不能再与阿娟相处了。」

  出得镇来,一时可想不通到何处去好,迟疑半晌,仍然找不出一条线索,发
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离开阿娟远点再说,若让她再缠上来,岂非……」

  想着,找纵马沿官道驰奔,心中却因想及那「阿娟」二字有点儿依依之感!

  他觉得真有点愧对于她,像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会对一个奇丑的人,
烦心关注,虽然当初出于虚情伪意,但最后却是流露了真情,任你铁石心肝,也
不免为她这慧眼偏爱,而心摇神驰!

  小龙本是情种,更易感受别人的感情。

  故此,他方一离镇,便想象到,自己不告而别,伤心不安的表情!

  他十分难过,若非因苏婷婷的误会,实在严重的怕人,他很可能回马留下,
对阿姐好好解释一番的!

  他不能回去,怕担搁了时间,也不敢回去,因为,他知道阿娟的感情,比他
复杂,到时候,她会歪缠着要跟他一起走!

  这一点,则是他目前最不敢领教的了!

  他打马疾走,人却在马上,思前想后,时喜时忧!

  时已入晚,天上乌云四合,落下了凄凄细雨。

  虽然,他携着辟水珠,雨水打不上身来,但却令他觉得跨下的坐骑与自己,
都须要加餐休息了!

  他抬头四头,左侧不远处,有一山环,林木郁郁,暗中望去形势十分怪异!

  小龙暗想:「有山多半有庙,不论庙中有无和尚,哇噻!总可以暂蔽风雨,
让『墨龙』休息休息!」小龙见所料不差,愁怀稍解,一跃下骑,也不寻路,竟
自牵着墨龙向上攀行。

  片刻间,一人一马,穿过林隙,来到一所庙前!

  小龙放眼一望,只见面前矗立的,是座古刹,墙颓瓦坠,粉壁剥落,不问可
知,已然是年久失修。

  他惋惜的叹口气,想道:「哇噻!看这座古刹形势,当到必然是红墙绿瓦,
金碧辉煌,但不知现今,何以会荒凉若斯?」

  想着,一手推开半倒山门,走入门内。

  门内本是一片园地,中央有一条印石铺成的直路,通达宝殿!

  寺中有一片阴森鬼气。

  身后墨龙,却也耸耳嘘气,驻足不前,像有点害怕似的。

  小龙平生不信鬼神,适才的一点怯意,被墨龙如此一来,反更是加重!

  他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中暗藏的血宝剑,胆气一壮,想道:「哇噻!这宝剑
十分灵异,若有凶险,必曾出匣而鸣,此刻不见动静,哇噻!想来是没什么大不
了的!」

  大殿无门,殿内一片阴暗,却难不倒小龙的一双神目。

  一瞥之下,已看清殿中,难然是遍布蛛网与灰尘神像残颓却无甚可疑之处!

  他打马人殿中,卸下鞍子,又弄了一堆野草进来,令墨龙裹腹!

  他自己则在神案边,略扫网尘,铺上行囊,盘坐起运功休息!

  熟料,他方才财上眼睛,斗然间殿后的两边木门,「咿呀!」一声,全被一
阵阴风吹开。

  声一入耳,小龙直觉得刺耳惊心,目光入殿后,见一个长长走廊,廊上一列
并着十口棺木,阍杳无声,分外阴森怕人。

  小龙不由抽得一口冷气,直似觉苦雨凄凄,阴风转凛,宛似真有何鬼怪出现
一般!

  回心一想,俗语说:「邪不胜正」,便真个有鬼,也不见得奈何自己。

  因之瞻气一壮,重回至原地坐下,心中倒好奇的盼望看,真出现个把鬼怪,
让他来见识。

  然后,便冥目运气,调集丹铁神功,通开过穴,不移时,便达反神还虚,物
我两忘之境。

  他这么做,并非大意轻敌,他此时丹铁神功,已深达九成火候。

  只一入定,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转,不仅能保持高度机敏听觉凡遇外物袭击,
还可自生出反弹之力。

  也不知经过多久,运功正反倒转三车将毕,斗然听得墨龙,厉嘶半声,砰然
倒地!

  而他本身,也陡觉有物,直袭上胸前,「七坎」,「玄机」,「将台」,三
处大穴。

  此时他正在紧要关头,便不睁目理会,体内真气,受到压力,陡地在三穴猛
的一弹,膝上丹血剑,也突的「铮」然而鸣。

  苦雨凄凤,阴风凛列。

  一声厉啸,划空飘入殿后,倏然而失。

  小龙虽然明知无害,霍觉得坐处,斗然向下堕去!

  这下可真吓了一跳,霍然意动,全身一弹,却已为时过晚,「咚」的一声,
头撞一块铁板上,更加疾速的向下落去。

  他慌忙一层身形,缓往下堕之势,启目四顾。

  处身之地,不但是一片石壁天成的地室,且地上万头钻动竟是片斑斑蛇窑。

  小龙那见过这多毒蛇,骤见之下心头一阵发毛悸动,色变神移,真气一吐,
身形也隐不住,倏忽疾捷堕下,堪堪便跌倒,昂头吐信的蛇群身上。

  心知这一趺下去,立即会被毒蛇咬死吃光。

  慌忙提气上升,双臂一抖,「神龙盘空」,由垂直一变而斜飞。

  然后,再头部猛仰,双腿交互一弹,再化「神龙升天」,自群蛇头顶五尺之
处。一掠而升,向丈外石壁飞去。

  那蛇群想是饿极,一见小龙,低掠而过,斗然纷纷跃起猛噬,若非他飞掠奇
速,非被咬中不可!

  小龙一近石壁,双脚一绞,霍然化做面外背内,顿时粘附在石壁之上。

  近壁的毒蛇,纷纷钻动,又跃又爬,却因石壁溜滑,小龙又高在丈半之上,
都够不着他!

  小龙这才算放心,放眼四眺,只见上面亦为大石砌成,方才落下之处,已然
不着半点痕迹,像根本未曾裂开一般!

  四周石壁,似整个大理石雕砌而就,不见有一门户。

  小龙暗的诧异,想道:「哇噻!难道真个有鬼?否则这地方怎么造的,这毒
蛇又是从何处放进来的……」

  若从上面丢下毒蛇,必定会被摔死,显然是另一机关门户。

  小龙适才在打坐之时,丹血剑放在膝上,本来是以防万一,取用方便,那知
弄巧成拙,反被发暗器之「人」?乘机盗去。

  如今,他身无利器,若凭真气真力,打开石壁,却是万难。

  他的丹铁神功,指掌,虽能及远伤物,但易耗真力,却也怕毒蛇太多,杀不
胜杀,故非得有支武器不可。

  想到武器,立即想到所得的蛟尾鞭,因已干枯,来时盘在腰间。

  心中大喜,赶紧抽出来,运功一抖,软鞭似毒蟒出洞尾部直指入蛇群中去。

  但见鞭尾指处,纷纷拥挤让开,层层迭迭,翻翻滚滚,顿时让出三尺方圆的
一片空隙一小龙意外发现,这蛟尾鞭竟能控制群蛇,大喜过望,脚下微顿,离开
石壁,盘旋而降,手中长鞭在地上一圈,群蛇果又向外让出五尺。

  一面运起丹铁神功,以防毒蛇暴起伤人,一面以长鞭四周挥打,哄开群蛇。

  就这样,他满洞游走一遍,霍然在左壁角下,发现两块二尺见方的石块。

  那石块粗看与石壁一色,错非小龙,眼神有异,视夜如画,则任何人难以发
现,那石块是另装上的。

  小龙将群蛇挥开,运起十成掌力,对准那石块按去!

  但见他掌起无风,按在石上,却「轰」的发生声大响,石碎如粉,立显出一
个黑洞。

  小龙不管洞外是啥处所,双臂猛抖,周身骨格,一阵轻脆响过,身形倏缩,
竟自用以缩骨之术,「嗖」的钻将出去。

  小龙落地暴涨,身形复原,方欲启行,突发现地上有异。

  仔细一看,地上用各色水磨细砖铺成,图案虽颇简单,却生似另具用心!

  故此,运功将蛟鞭抖直,以鞭做剑,暴点丈外的一方红砖。

  因鞭稍贯有内家真力,比体重稍重,砖受力,四周各砖,突然翻起,砖下各
伸出尺半镰刀,电闪般向红砖上一勾而没。

  小龙吐吐舌,暗道:「哇噻!好险!」,若贸然踏上足踁不被刀削断才怪!

  因此,便更是不肯大意,又伸鞭去试绿砖。

  绿砖受力,两边甬道,倏然射出一箭雨,疾如群蜂归巢,四面八方齐发。

  真个令人防不胜防,闪躲不易!

  小龙又依次试那紫,黑,白各砖,无论是那一块,却堪引起埋伏,分射出各
种不同暗器。

  这一来,可把他难住了。

  这砖不但无一处可以落脚,甬道又弯弯曲曲,再向前,甬道转弯,更不知情
景如何,则如何能冒险轻试!

  小龙苦思半晌,仍不能决定,是否要以自己的绝世轻功,冒险一试!

  突然灵机一动,霍现喜色,抖臂缩身,倏又冲入蛇窑中去!

  小龙钻回蛇窑,手中蛟尾鞭,早巳在前面挥开了一条道路。

  他挺立在洞中旁边,蛟尾长鞭连连舞动,并不打击群蛇,只是逼住它们的攻
势,不令近身。

  群蛇纷纷让开,在小龙身前,现出一片隙地。

  群蛇层层迭迭,那被压在下面的毒蛇,受不住重压,又怕又怒,「吱吱」嘶
叫不休。

  小龙故意将鞭势放缓,让出洞口,群蛇一见有条出路,顿时纷纷投入,向外
爬去。

  一刹时,群蛇争先恐后,层迭而出,「沙沙」之声不绝,甬道之上,立即爬
满!

  最前面蛇群,方才爬入甬道,「轰轰」、「吃吃」,连珠轻响,弩箭如雨,
利刃如林,顿时杀死了许多毒蛇!

  小龙心知巧计得售,立即不再迟疑,长鞭舞动,逼迫着群蛇,后继而出!

  不消多时,群蛇尽出,窑中只余下许多蛇卵,大小不一,颜色各异!

  顿时鞭打掌劈,将蛇蛋尽数击破,以免将来再生毒蛇,出山害人。

  小龙钻出洞来,放眼一看,甬道上蛇尸迭陈,定有一尺多厚!

  小龙缓缓踏着蛇尸前行,走了约廿余丈,方始见前方有微弱的光线透入。

  心中一喜,加急踏尸飞掠,来至洞中,正欲飞身出洞。

  蓦闻洞外「嘘嘘」吹竹之声,小龙刹住身形,隐身洞口暗处放目打量洞外。

  眼前是一片谷地,谷地中萎草盈尺,颇为荒凉,远处是一片枯竹,竹丛中纵
横交错,隐有屋宇。

  萎草中站着三个汉子,衣一身惨绿长袍,满脸阴惨惨的,三人分三面守住这
甬道出口,各执着一只竹哨,不停的吹出「嘘」声!

  小龙恍然大悟,忖道:「哇噻!敢情这蛇是他们养的啊!哼,你们既然厮养
这多的毒物,必定不是好人,今天我小龙既然遇上,非得追查个究竟不可!」

  想着,想着!待那三人走远,将蛟尾鞭盘在手上,施展无上轻功,「伏地追
风」,向五丈之外的一丛枯竹扑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三人,率领着群蛇,巳然走入枯竹丛中,但不知为何,转
了几转,凭小龙视夜如昼的眼力,竟都不见!

  小龙暗叫道:「哇噻,这枯竹看似杂乱无张,实则暗藏着一种阵法。」

  天际的掩月浮云,悄然移了开去,大地上因之罩上了一片银辉,但谷壁投在
谷中的暗影,却仍然十分浓重!

  无意中抬头一看,斗然想道:「哇噻!我何不先到谷上去查看一下?」

  一来可以看看那古刹之中,是何人物盗去了我的丹血宝剑,再者以上望下可
轻易分析这枯竹是何阵法?

  游目谷壁,只见壁高约有十丈,斜度颇大,却也非直上直下。

  这自然难他不倒,但为慎秘行藏,尽量用普通身法,向上攀去!

  谷顶是一片杂树横生的斜坡,下临五丈,便是那一座古刹!

  纵目四眺,只见那谷中枯竹,左三右五,前七后六,将中央一幢绿屋,层层
围住,粗看似无奇处,细审之下,其中部似有层层煞机,潜伏其中。

  小龙修习「丹书铁卷」,亦涉及阵图之学,对奇门八卦,九宫诸阵,熟而又
熟,但这时却怎的也看不所以然来!

  方自寻思,忽听古刹中传来「咔察」声响,心中一动,倏忽扑下崖去,拔身
隐入寺后一丛浓荫,闪目察看声音来源。

  他这里方才将身隐起,霍见大殿中传出一声微「咦」!

  长廊边人影一晃,现出一位老婆婆,因他背对这面,月光下但见她,白发如
银,可怪的是毫无龙钟老态。小龙心中无来由霍地一喜,直觉的料想到,来人必
是苏婷婷乔装。

  正想现身相见,解释误会,猛见长廊所存的十口棺木,其中之一,棺盖「吱
呀」一响,霍地缓缓向上撑了起来!

  小龙藏在暗处,料想这必是适才暗算自己的人,又在装鬼弄人,一时童心触
动,便先不现身,瞧「苏婷婷」怎生应付!

  那婆婆猛见棺盖掀动,确实吃了一惊,但旋即镇定如常,反霍地上步挫腕,
「呼」的推出一掌。

  掌风果然凌厉之极,所至处「哗啦啦」一阵大响,棺木寸裂,四散飞开,棺
中猛的「瞅啾」鬼叫,绿影方闪,长廊中突然多出一个「僵尸鬼」来!

  那「僵尸鬼」飚忽飘荡,落地无声,若非是个真鬼,但凭这一手轻功,亦显
然是一位成名人物。

  但见他绿冠绿袍,甚至连皮肉亦是惨绿之色,七尺之躯,僵瘦如柴,活像是
根竹杆一般只是那瘦脸上,高额凹目,凹目里射出两团绿光,闪闪烁烁的,活似
两团鬼火!

  此际,他紧瞅着着白发老婆婆,大口裂开,喉头「啾啾」作哨,一股作势欲
扑之态,在此暗夜中猛的遇见,真令人胆寒心悸!老婆婆持剑平持。

  那宝剑煞是奇怪,通体长有三尺,银光灿烂,护手形如覆碗,罩住右手,剑
身无锋无刃,粗如拇指大小,圆的像一根银棒一般!

  小龙一见这剑,心中大喜,更加肯定这老婆婆定是苏婷婷所扮无异!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4

                33

  老婆婆的确是苏婷婷。

  她诛杀了赵白娘等人,得知小龙去巢湖除蛟的消息,芳心欣喜之下,急急往
皖中赶去。

  这日行抵「夏阁」瞥见灾民满街,心中颇为侧然,正思量如何予以救济,突
然发现了小龙的踪迹。

  当时,小龙也是刚到,他化装一个奇丑少年,像煞是一位拓落的游方学子!

  但苏婷婷与他相处数年,熟得不能再熟,一时虽认不出他的真正面目,但只
要他稍为动作,便能确认他是小龙无误!

  ,本来该是一喜,但无奈当时小龙的身边,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龙哥
哥长,龙哥哥短的」,随出随进,在敏感的苏婷婷看来,不啻是如遭雷击!

  当时她又气又伤心,不但不去相认,反而远远的藏开,暗暗决定,偷偷的去
探探小龙与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知,当夜小龙与府小兰夜探巢湖一时情不自禁,府小兰竟主动的演出「飞
燕投怀」的一幕!

  这事儿落在她眼中,更气得她泪珠儿滚滚,芳心中悲恨不已!

  暗悲自己的命运,也暗恨龙弟弟喜新忘旧,见异思迁,她后悔不该把贞操奉
献,也后侮不该不跟随小龙,一齐回去!

  她左思右想,真个是抛不开也剪不断,最终却决定,暗暗跟踪着他们,察看
个水落石出。

  因此,由夏阁起,第二日暗随着小龙一行,来到高林桥,无意中发现,一位
与自己穿着相同的老婆子,也暗暗追踪着小龙等人。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审度情势,那老婆婆一脸慈祥正气,似无恶意。

  但她仍然对小龙十分挂心,怕他会受人暗算,故而当天夜里,又随着他们入
湖,攀上崂山。

  在小龙斩蛟入湖之后,苏婷婷瞥见粟雄贪得无厌,忘恩负义之态,气他不过
便偷偷剥去蛟皮,将粟雄整制了一顿!

  第二天,悄悄上了白石天,目睹小龙三人扬威比武擂台上,心中既高兴又生
气。

  她正在闭目寻思对策,熟料那一身装扮,无意中竟与府小兰的师父一朵云梅
凌霜有些雷同。

  府小兰错认她是自己的师父,飞掠下台相认,她心中一动,想起府小兰所称
的师父,可能就是自己发现的那位老太婆。

  地面对面细看府小兰,芳心里虽仍存留着一股酸气,但见她艳如朝霞,活泼
纯真,令人可爱,亦不由动了惜怜之心。

  因此,她想告诉府小兰,自己所见,却不想粟雄竟傲慢无礼之极!

  苏婷婷一气之下,举手拂中粟推的包心络脉。

  不过,她悄悄的,远远的跟着小龙,看看他独自离店,同时也看到了他留在
桌上的纸条。

  到这时,她才彻底的放了心,同时也彻底的快活了起来。

  她不再悲愁自己的命运,她觉得前途中充满了朝气与希望,她急急的想追上
小龙,与他互诉衷肠!只是另一个念头,却又使命地停留了下来!

  那念头是由于府小兰所引起的,在过去她妬嫉府小兰她恨她对小龙的亲热!

  然而,当她切确的知道胜利属于自己的时候,却不由对府小兰产生了怜悯!

  她是女人,自然能十分清楚女人们的心情与愿望!

  故此,她可以从第一眼看出来,府小兰之对于小龙,也有着一份热爱!

  若果府小兰今天没有错认了她,与地面对面讲那些话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奇怪的,只那么片刻功夫,她便转变了一些观念,而认为府小兰是值得同情
的女子!

  因之,在这刻,她想到当府小兰读到这冷淡的留条时,一定会异常伤心,她
想留下来安慰地,同时地也想知道,府小兰之对于小龙的爱,是始自何时?

  她想知道,府小兰是否见过小龙的真面目?

  她觉得,如果府小兰没有,则此种情爱,就更加值得同情!

  于是,重又回到店房,开下了一个与府小兰相对的房间!

  府小兰与粟雄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中。

  她瞥见府小兰进入小龙所居之室,也隐隐听见府小兰的唏嘘与叹息!

  正准备过去劝慰一番,瞥见粟雄,轻手轻脚的潜入窗下,暗窥室内的动静。

  对粟雄她一直是万分厌恶,觉得他徒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饰起他那副窄
狭鬼诈的心肠。

  此际,她瞥见粟雄,鬼祟行动,心知他又不怀好意,她暗中冷哼一声忖道:
「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轨的行动,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粟雄一时色胆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后,他自窗隙中窥见府小兰困卧在小龙的
床上,顿时起了邪心!

  他悄悄的推开房门,瞥见案头小龙所留纸条,顿时大喜,暗叫一声:「天助
我也。」掠至榻畔,骈指点中府小兰的「软麻穴」,欲先奸污了府小兰,再作计
较!

  正当他脱解府小兰衣衫之际,猛闻得前后窗齐声暴响,两窗大敞两条人影,
一齐扑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骂出口,道:「好个大胆的畜牲,还不
与你祖奶奶留下命来!」

  粟雄闻声失色,未等两人扑入,右手一挥,撒出去,一大把飞针。

  飞针一闪,共分三路,二路攻敌,一路却击向案头油灯。

  那扑入的两条人影,料不到粟雄会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顿,油灯霍熄!

  那前窗扑入之人,一声怒叱:「狗贼无耻。」

  骂声中双袖一兜一展,又道:「还你!」

  那漫天飞针,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齐齐向尚在地上打滚的粟雄
射去!

  粟雄自服蛟脑,功力大非昔此,虽在黑暗之中,闻声知警,在地上霍然弹起
五尺,双臂一分,前击飞针,后击房门。

  只听得哗啦啦连声暴响,房门立被劈开,并未藏过所有的飞针,「吃吃」两
下,左小腿上,顿时刺入两只,深没入肉。

  粟雄情知来人功力绝高,不敢再留,咬牙强忍痛楚,双袖齐舞,又撒出两大
把飞针,人却一跺脚窜出房外,落荒向店外逸去。

  这两人不是别个,由前窗而进的正是苏婷婷,另一位却也是白发苍苍的老婆
婆。

  苏婷婷一瞥那老婆婆身穿青布衫裤,与自己打扮相同,身材亦极相同,心中
了然,她必是府小兰的师父了。

  梅凌霜关心爱徒安危,顾不得追赶粟雄,更顾不得站在室内的苏婷婷。

  府小兰方才一时急怒攻心,晕迷过去,这刻经一连串怒叱声响,早已惊醒过
来。

  只不过软麻穴尚未解开,不能言动而已。

  梅凌霜慈目如神,闪闪注视,一瞥府小兰,衣衫半解,凤目含涕,一副可怜
模样,不由得慈怀微酸,伸手边替她拍活穴道,边叹息着道:「乖儿别怕,为师
在这儿那!那贼……」

  府小兰瞥见来人竟是自己的师父,芳心中一时又喜又羞,又气又悲,穴道方
解,猛的挺腰跃起,扑入梅凌霜怀内,娇声颤战的唤声:「师父。」便悲悲切切
的娇涕起来!

  室内,梅凌霜微抚着府小兰的香肩,叹着劝道:「乖徒,别哭啦,快点起来
吧……」

  府小兰依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似撒娇,似诉苦的道:「这恶贼真是人面兽心
啊,我非杀了他不可,唉,要是龙哥哥在……」下面的话,却被哭泣代替,未说
出来!

  梅凌霜「咦」了一声,奇道:「那个姓石的呢?」

  府小兰骤听人提到小龙,心中更悲,哭道:「他,他,他走了呀!」

  梅凌霜又紧接着追问:「为什么呀?他不是和你蛮好的吗?」

  府小兰这是才觉得有异,因此她暂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师父,你何
时下山的啊?怎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梅凌霜神秘一笑,道:「乖徒,你当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山的吗?我一
直到现在,都跟在你的身后啊!」

  府小兰恍悟的「啊」了一声,到这时也清楚,过去为何在很多凶险之处,未
遇着劲敌的缘故,敢情恩师一直跟随着自己替自己开路,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啊!

  芳心中温暖充塞,使得她娇唤一声:「师父。」便投入梅凌霜婆婆的怀内,
玉臂紧拥住她的脖子,流下两行感激与欣喜的泪来!

  梅凌霜慈爱的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叹着道:「乖徒,你是为师的命根子,我
老婆子那能让你受半点屈曲啊!」

  说着,又叹息一声道:「这半年多,我时时隐在暗中,实指望你能挑选个好
女婿,谁知道,这姓粟的恶贼,竟这么下流无耻,白白糟蹋了一副好面孔。」

  府小兰闻言,芳心里又羞又恨,暗自发誓,将来非亲手杀死粟雄不可!

  梅凌霜见她不言不语,微微一顿,又道:「倒是那姓石的,人品武功,都是
上上之选,可惜就是太丑了些,否则,倒是蛮合适的!」

  说到这里,「哦」的一声问道:「倒是那姓石的,怎么不见啦,那个老头子
呢?」

  府小兰闻言,心想你也不晓得那老头子就是龙哥哥扮的啊!

  想着,不由得意的「嗤」声笑了出来。

  但「笑」声方出,转念想到龙哥哥今已不辞而别,顿时失尽了满心欢乐,柳
眉一皱,旋即簌簌地掉下泪来!

  这又笑又哭之状,落在了梅凌霜的眼中,疑云大起,奇道:「乖徒,你怎么
啦?」

  府小兰闻言更加伤心,强抑悲声,颤声道:「他,他走啦!他留下个字条,
一声不响的走啦……」

  梅凌霜婆婆追问缘故,府小兰悲切切的将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又痛哭起来!

  梅凌霜见识多广,顿时发觉,小龙竟然对自己这位美如仙女的爱徒,无动于
心,不由得霍然动怒,嗔道:「这丑小于到臭美的紧呢!难道我徒儿真的赖上了
你吗?乖徒别哭,为师就不信天下找不着此他好的!」

  府小兰闻言大恸,唤道:「师父,他,他……」

  梅凌霜心中又痛又惜,白眉霍扬,大声道:「他什么,他欺负过你?乖徒别
伤心,为师一定找去毙了他,替你出气!」

  府小兰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也不哭了,一把拉住梅凌霜,道:「师父,他
没有欺负我,他一直待我很好,我……喜欢他……」

  这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像是蚊鸣一样,说完了羞怯怯垂下头去,再也不肯
抬起来了!

  「哇噻!这丫头真爱上了那丑小子了吗?这……」

  一怔之后,故意探试,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他怎能配得上你啊!依我看
算啦:赶明儿为师陪着你去江南玩玩,那地方才真有俊秀的人物呢!」

  府小兰不知梅凌霜婆婆有意相试,她觉得师父对小龙不够公平。

  因此,忍不住替小龙辩护,娇声幽幽的说道:「你不知道,他虽然长得丑,
心性人品却比什么人都好万倍。我不以为外表该重于内心像粟。我不要去江南,
我……」

  梅凌霜暗中一叹,接口道:「你要去找那小子,是不是?」

  府小兰眼角微阖,螓首垂得更低,却一声不哼。

  梅凌霜故意逗她,促着问说:「是不是啊!怕什么,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
在为师面前,还怕什么羞呢!」

  府小兰就逼得无法,只好微微地点了点头,点过之后,却扑在师父身上,默
声不语。

  梅凌霜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叫声:「寃孽!」道:「唉,乖徒,既然你自
己挑中了他,为师可不好说否,好啦!明天一早,为师陪你去找他吧!」

  说着,拥着府小兰站起,缓缓踱在门边,正欲出室,目光忽瞥见案上钉着的
数根细针,这才想起,那像煞自己的人!

  她知道人家已然走了心头不由有点歉然,皆因人家好意来拯救自己的乖徒,
虽则自己也同时赶到,却也不该只顾述旧亲热,连谢字都不道一声。

  不过,她并未说出来,只是用叹息来表示遗憾,口中却言:「只是便宜那小
子啦!」

  府小兰不知恩师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但还是自觉耳根有点发烧。

  房顶上的苏婷婷一直未曾离开,她方才潜听着房内师徒二人大部份的谈话,
芳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并未窥见府小兰的表情,甚至也未听清府小兰若干低细的声音,但从梅凌
霜的口音之中,却也不难了解大概的情形!

  因此,她觉得若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府小兰是值得敬佩,而应该予以协助!

  但是事实上,她不仅非局外人,还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

  在私心里她不愿意出让心上人,甚至那天性的妬嫉,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因此,她虽则同情敬佩府小兰的一切,却一时不能决定,应该怎样应付。

  她默默的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无论如何,总应该先见见小龙再说。

  她以为,小龙是这事的主角,一切也应该由他自己去决定,若果他喜欢府小
兰,也誓必须要与府小兰分享一切不可!

  反之,若小龙不认为府小兰有何可爱,则任凭府小兰如何痴情,自己又何必
画蛇添足,协助她呢?

  因此,她便觉得应该去找小龙了。

  苏婷婷一路跟踪下来,竟发现心上人进入了赌坊,当时真是芳心欲碎,想不
到时隔不久,竟然堕落如此。

  继之一想,小龙是她曾经苦心教养培育的心上人,纵使再堕落,自己也应该
有苦劝料正他的责任。

  于是,便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观察,这才发现小龙只不过将计就计的在与一股
邪恶组合周旋。

  这才定下心来。

  真所谓:一工平安,一工福;一日无代志,小神仙。

  这些日子来,苏婷婷真是把一颗心揑在手里,吃不好,睡不安,为小龙瞅着
心。

  直到阿娟开始以色相引诱,这才打出丝绢,把心上人引出来。

  它顺着小龙所去的方向,计算小龙因乘马关系,必不会走得太远!

  当时是初更已过,二更未到,苏婷婷尽情展开轻功,去若飞矢般,连奔了两
个更次!

  以她轻功而论,虽稍逊小龙,却堪称是江湖中罕有高手,脚程展开,不须寻
路,只要是认准方向,穿林越野,虽只走了两个更次,却已到达了小龙被困的古
刹山下。

  她本想绕过山去,不知怎的,心灵霍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异样之感!

  这感觉生像是语云的「心血来潮」,心灵方寸间直觉得搅绕不宁。

  蓦地,瞥见山中古庙,远望宇角如画。

  行至庙前,只见那古刹荒凉颓废,阴气森森,才知是座废弃已久的破庙!

  她曾服鲸珠,目光虽不此小龙,视夜如昼,却也锐利之极。

  虽则大殿中漆黑如墨,仍能清晰的看见一切的陈设,以及倒毙的黑马。

  苏婷婷瞥见这黑马十分眼熟,新死不久。心中惊讶的细加察看,发现那马,
头部双目之间,微露出一只铁器。

  拔出一看,只见那铁器形似一蛇,长约八寸,弯弯曲曲的,前头十分锋利。

  她目下经验见识,大非昔比,见状芳心一转,疾看把手处,果然发现上面刻
铸着一个「蛇」字。

  她不由「咦」了一声,暗中一凛,忖道:「这老妖物还没有死吗?这……」
想着,无意间瞥了死马一眼,顿时心头猛跳,想道:「这不是龙弟的坐骑吗?怎
会死在此地,那?龙弟弟……」

  苏婷婷不由打了个寒战,信手丢掉蛇形暗器,晃身扑入后园。正赶上小龙脱
困逃出,也正迎着那装鬼吓人的怪老头!

  她虽因见过蛇形暗器,芳心中已有了个底儿,但黑夜间猛见这僵尸也似的人
物,仍然忍不住生埋上的恐怖反应。

  她宝剑一摆,全神戒备,沉声叱问道:「老妖不要装鬼吓人!你当无人能认
得你吗?」

  藏着的小龙与那怪物都吃了一惊!

  小龙是惊奇她怎的会这等博闻,像是知道那怪人的来历一般?

  那老怪则是想不到,在自己隐居数十年后,竟还有人,第一眼便能识破自己
的行藏!

  苏婷婷瞥见他迟疑之状,便确认自己所料不差,冷笑着道:「绿蛇叟你不必
奇怪,难道你忘记了当年的教训与誓言吗?」

  那妖人果然是绿蛇叟,他远在四十年前,出道江湖,为非作歹,杀人如麻,
不出数年,便即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人人头痛的煞星!

  但这绿蛇叟,不仅功力高绝,练就僵尸气功,周身上下,坚僵如铁,非宝刀
宝刃不足伤他,更且性喜厮养奇毒恶蛇。

  行事但凭好坏,不分是非亲疏。

  最坏的,不讲究什么绿林规矩,他只求能达到一己之目的,偷袭暗算,无所
不用其极。

  因此之故,江湖中人人畏之如虎,行迹所至,往往是人人纷逃,如避蛇蝎。

  那时孤芳客才出江湖不久,也不过廿多岁,闻其劣迹触动侠肠,只人单剑,
寻着绿蛇叟要求比斗。

  在比斗之先,孤芳客已知但凭真实功力,自己尚不能真的胜他,故而使用出
傲敌之计,声言自己若果不胜,则立即自刎在绿蛇叟的面前!

  绿蛇叟过于狂傲,一生眼高过顶,不但未曾把孤芳客放在眼里,同时也从未
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狂过。

  因此,绿蛇叟顿时怒气冲天,大怒回答道:「好小于,我绿蛇叟若不成全你
自刎之志,一辈子宁愿老死荒山,也不再重履江湖!」

  孤芳客要的正是这话,闻言立即接口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绿蛇叟你
可不要自食其言!」

  绿蛇叟气的鬼叫一声,怒冲冲骂道:「王八蛋浑小子,我绿蛇叟一生行事,
无不如意而行,今天既然这么说了,还能不算数吗?」

  孤芳客心知目的已达成一半,便不多言,立即抽出宝剑,攻将上去。

  这一仗可打得极紧张刺激。孤芳客自知内功差他一筹,便竭力用其轻灵疾捷
的身法剑术,与他游斗。

  绿蛇叟所练的僵尸功,以坚硬刚猛见长,善于以硬撞硬。孤芳客身法如电,
倏忽飘逸,令人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让他摸不着边儿,故此绿蛇
叟愈打愈气。

  就这样两人耗斗了一天一夜,绿蛇叟僵尸功耗力过大终于中了孤芳客一掌。

  这一掌正巧击中绿蛇叟背后「敲尾」穴上,这敲尾穴也正是绿蛇叟的罩门。

  故此这一掌虽未将他当时击毙,却震散了绿蛇叟苦练而成的僵尸毒气!

  败招离去果然是未再出现,而偷偷的隐居起来,重练他那被破的僵尸毒气。

  而孤芳客因此一举成名,一日之间立郎变成了江湖中人人侧目的热门人物!

  苏婷婷曾听她师父提过此事,就知当年绿蛇叟所擅武功暗器与习性,故尔今
日一见,便突然想了起来。

  那绿蛇叟埋首这荒山废寺之中苦练绝艺,为的便是要报复当年的一掌之仇。

  如今他绝艺初成,尚未下山,首次遇着这老婆婆,便揭起他这个旧疮疤,岂
能不气!

  只见他满头绿发,霍的爆竖起来,绿光闪闪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凄厉光芒,
口中鬼叫一声,道:「老乞婆你是何人?既知老夫大名,当亦知老夫习性,今日
你既然闯入此间,分明是阳寿已终,待老夫超渡你嗝屁!」

  语音一顿,又道:「若你这老乞婆,能说出孤芳客现在何处,老夫到可能网
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呢!」

  苏婷婷知他是想找师父报仇,心中更加有气,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副三
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长像,不但不配问你家姑奶奶的来历。更不配与天下第
一剑客为敌。今日遇上你家姑奶奶,也是你阳寿该终之日,不过……」

  她故意学他,微微一顿,继道:「若是你说明大殿上那匹死马的主人去处,
或能放你一条生路……」

  绿蛇叟闻言,直气得「啾啾」鬼叫不休,不待苏婷婷说完,厉啸一声,道:
「该死的老乞婆,还不拿命过来!」

  喝声中,也不见他恍肩迈腿双臂前伸,两只遍长着绿毛的鬼手,屈指如钩,
倏忽飘掠近前,猛向苏婷婷的面门双睛抓去!

  小龙藏在一边,心中正暗自好笑:「婷婷姐姐几时也学会放刁的。」

  猛见绿蛇叟疾逾电闪,欺近苏婷婷,顿时大吃一惊,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

  其实,苏婷婷表面上虽然轻松,暗里却一直不曾松懈片刻。

  这时,她瞥目绿蛇叟电疾攻来,霍地运起「天地罡气」,樱唇微张,疾即有
一团淡淡的白雾散出,罩住了头脸。

  她晓得绿蛇叟练就僵尸气功:奇毒无匹,故此不虑胜,先虑败,将天地罡气
施展出来,护住七窍,以免毒气浸入。

  但等绿蛇叟双爪距面门不及五寸,皓首微偏,右手剑隐于肘后,左手玉掌疾
抬,指如戟,划向绿蛇叟右臂的「太阳小肠经」脤。

  绿蛇叟苦心潜修,近半甲子,经验之丰,自可想见。

  此际,他双掌一出,「僵尸毒气」,早巳发动,以他经验,五尺之内,嗅中
者无不晕倒中毒,不过十二个时辰,便自毒攻心肺,致人于死。

  熟料,苏婷婷不仅只略偏其首,稍做闪避,而毫无中毒现象且还出招还攻,
快捷无伦,指未划实,便已觉劲风袭体了。

  绿蛇叟大吃一惊,不敢待慢,「啾」声厉吼,身躯未落实地,斗然间横移三
尺,让过苏婷婷一指。苏婷婷并未追出,身形半转,与他正面相对,右手一抬,
掌中剑银光霍闪。

  绿蛇叟见多经广,早晓得她这柄宝剑,不是凡器,自己虽然一身横练僵尸硬
功,不畏刀枪,却还是怕有点挡不住它。

  本能的双爪一错,霍然后掠三尺。

  那知身未着地,已闻得苏婷婷脆笑出声,道:「喂,老鬼伯什么啊?对付你
还用得看剑吗?」

  绿蛇叟闪目一瞥,果见苏婷婷己然将宝剑收入袖底。

  这一来,他不由羞恼交集,暗骂一声:「老乞婆,这真是你命应如此,现放
着宝刃不用,卖弄清高,等一会不要你狗命算我绿蛇叟的功夫,是白练了!」

  猛一运气,僵尸功倒转三车,也不答话,双目直钩钩注视在苏婷婷脸上,全
身不动,一蹦一蹦的,活像是僵尸重生般,向苏婷婷面前跳去。

  苏婷婷见状,知他在施展拿手的僵尸功,心中一动,霍然腑叱道:「打」。

  掌随声出,身随掌动,恍眼间,掌影千重,如波似浪,自四面八方,向绿蛇
叟攻去。

  小龙在旁,见婷婷姐姐施展出「孤独掌法」,数月不见,功力似较前又有长
进,顿时宽心不少。

  他素知这孤独掌法,却是威力无穷,江湖中却少有人能接得下的,既使能够
接下,不为所伤。

  十二掌一气串贯,周而复始,只要是真气不泄,便可再返复使用十二或廿四
掌,甚至无穷的巡回下去!

  绿蛇叟起始不知利害,一见苏婷婷双掌攻来,双爪如封似闭,翻腕便想擒拿
住对方的双腕赈门。

  熟料,苏婷婷第一式「天覆地载」,乃是虚招,未等用实,身形飘忽,移近
绿蛇叟右方,右臂一抖,拢指如啄,向他的右胁下肋骨啄去。

  绿蛇叟双臂伸出,未没收间,胁下劲风已至,心中暗凛:「老乞婆好快的身
手。」

  双足一蹦,左移三尺,将这招让了过去。

  那知苏婷婷这招还是虚着,右臂未尽,左手指影如山,眨眼间,疾捷的袭向
绿蛇叟背上数处大穴。

  绿蛇叟尚未站稳,猛觉背后指风压穴,微泛酸麻,顿时大吃一惊猛提真气,
倏然向前扑去。

  苏婷婷见状,娇笑「咯咯」,笑声中人如青鹤盘空一跃而起,一双蛮靴尖,
直蹴向绿蛇叟后脑「对口」,「殷天」要穴。

  身躯在空中纤腰突折,左掌后隐,右掌疾出:「天雷击顶」,猛的向绿蛇叟
身前二尺处空挡拍去。

  绿蛇叟听风辨位,晓得后脑两大穴又遭敌袭,正欲低头让开那知绿目一转,
对方这一掌竟施得妙不可言,正封死了这一步路。

  心中顿时又是一惊,危急中,厉吼一声,泄去僵尸气功,双膝一屈,霍然矮
下半尺,双掌一抬,「乱推彩云」,猛的打出两圈惊风,向苏婷婷小腹击去。

  这一着确够辛辣,换了别人,难以在空中变式,必定会伤在他的掌下。

  但苏婷婷胸有成竹丝毫不惧,未等他双掌推抬,娇躯在空中霍然打一个滚,
滚前五尺,娇躯复展,不但将此招让于无形之中,更还捷如迅雷般,双臂向绿蛇
叟下盘双腿打去。

  绿蛇叟心中可大为懊恼钢牙乱咬,猛然后撤五尺,但苏婷婷这时展开身争,
如行云流水般,疾捷而自然的如影附形,跟踪而上。掌起处,「手挥五弦」,不
容绿蛇叟喘一口气,指尖已拂向绿蛇叟胸前「七坎」,「期门」两处大穴。

  小龙藏在一旁,观战多时,他瞥见婷婷姐姐占尽上风,姿态曼妙,心中既高
兴,又兴奋,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

  此际,他眼看绿蛇叟狼狈之态,堪堪便要伤在苏婷婷指下,心中一乐,顿时
鼓掌喝彩起来!

  绿蛇叟被迫得,已然是强弓之末,眼看不保,正在焦急万分!

  苏婷婷未想到此处尚藏有人,闻声未及细辨,神思一顿手下不由慢了半分。

  绿蛇叟功力致高,那肯放过这分寸之机,猛的一叱,错腰拧身,硬提最后一
口剩余真气,横移三尺,口中却也乘机喝道:「且慢。」

  苏婷婷在小龙初显身时,眼角微微,已看清来者是谁。

  故此芳心中喜欢得砰砰乱跳,即便是绿蛇叟不叫停,她也不会继续打了。

  小龙瞥见苏婷婷住手不打,生怕她误会未释,又要遁走。

  疾捷一掠,扑上前去,叫道:「婷婷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啊!我……」

  语声未完,人已飘近了苏婷婷身边!双目一触到苏婷婷那一双澄蓝凤目,回
头凝睇,目光中充满了欣喜与柔情,心头一宽,不由改口道:「婷婷姐姐,你已
原谅了我吗?」

  苏婷婷见他似孩子气的话,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她那颗白发苍苍的螓首,微微一点,嫣然而笑,方待回答。

  小龙在空中斗然大暍一声:「鼠贼尔敢。」

  右手一挥,撒出一道金光,向苏婷婷身前卷去!

  苏婷婷在同一时间内,亦觉劲风袭体而至,未暇辨别,来自何地身形一动,
本能的后掠去!

  半空中回头一瞧,巧好瞥见,小龙手中的那道金光,缠住了绿蛇叟手中的一
条绿蛇!

  女孩儿家那能不怕这种东西,苏婷婷虽然是胆勇过人却也吓得她惊叫出声。

  小龙神目若电,半空中窥见绿蛇叟,目光闪烁,已知他暗怀鬼计。

  及见他震袖一挥,自袖中电般射出条绿蛇,暴袭苏婷婷之际,顿时大怒,挥
手撒出蛟尾鞭,一下便将那条绿蛇缠了个结实一绿蛇叟见状,大吃一惊,心知是
弄巧成拙,这又不忍舍弃这赖以成名,训练调教了四十余年的铁线毒蛇。

  这毒蛇不仅周身蕴蓄奇毒且还坚似金铁,除非是那七寸子要害,循常刀剑,
决对弄不伤它。

  在他想来,无论小龙的功力是否在他之上,但因身未落地,必然要打折扣。

  这一带就是不足把小龙抛飞出去,最起码也可将他的兵刃或毒蛇抢了过来。

  那知小龙功力之高,出人意料,尤其所执蛟尾鞭,正是蛇类的天然克星。

  他一觉对方加力拉拽,真气下注,身形如飞坠落地上。

  在他这时?尚未存有杀心,他一向仁慈,主张尊重别人的权益。

  故此,他虽知眼前这人,多半是先前暗算他的,却仍存善言开导,和平解决
争端之心。

  所以他虽然落在地上,手上可并未功力,准备让他毒蛇收回。

  那知,苏婷婷在他身后,倏地传来一声惊呼。

  小龙心头一震,以为她也像自己方才那样,受了暗算,未及回头细察,心头
勃然大怒,忖道:「哇噻!这人真不讲理,为何鬼计这多,专门与人作对呢?哇
噻!既或你有难言之隐,不愿别人踏入这块废园,也该事先在外明示啊!」

  想着,手腕早已渐渐加重了力气。

  他两人相距六尺,运力各拉住一端,不动不摇,活像是举行拔河比赛!

  小龙飘然而立,且不使用猛劲,双目炯炯如电,注视着绿蛇叟,宛似毫不在
意!

  但绿蛇叟却是青筋暴气,切齿咬牙的运出十成劲力。

  双目充满毒恨怒火,看样子恨不得要将小龙生吃活剥了一般!

  苏婷婷站得远远的,观看他两较劲,见小龙不急不徐的和他磨菇便道:「老
头儿那蛇怪怕人的,快弄死算啦!」

  小龙心头一甜,顿时宽心大放,顿时答应声:「哇噻!好!」

  手腕一震,只听得「嘭」的一声,蛇头自七寸处,一断为二。

  绿蛇叟运力后拉正急,这一拉断,立时「登,登,登」连退三步方才站稳!

  不过绿蛇叟却也气红了眼睛,「啾」声厉叫,将死蛇猛的一摔,在怀内掏出
一柄尺长短剑,「呛琅」一响,抽剑出鞘,荒园中立时多出来一道闪闪红霞!

  苏婷婷一见那剑,剑芒伸缩不定,顿时咦道:「这不是你的丹血剑吗?」

  小龙见宝剑落在绿蛇叟手中,心中更气,闻言且不答话,骤然掠身进扑道:
「哇噻!还我剑来!」

  四字出口,人尚未达,绿蛇叟右腕一震,剑芒霍吐半尺,向小龙刺去,同时
也接说:「还你!」

  小龙见状,霜眉微皱,双臂隔空齐扬,虚空一抓,说道:「哇噻!拿来!」

  指上丹铁神功发动,暴射出十股真炁,分别扣捉住剑身剑鞘,猛的一收。

  绿蛇叟起始见小龙双手作势抓剑,心中冷笑一声,暗忖:「这老不死的真不
知天高地厚,这等锋利的宝刃,岂是能抓得的。」

  故此不避不让,反往小龙手中加疾推出。

  熟料相距尚有一尺,不但剑身,连左手中的剑鞘,也似被无形之物抓着,猛
的向外挣去。

  绿蛇叟大吃一惊,但还未容转念,剑身剑鞘,已然被挣脱掌握,落在了来人
手中。

  绿蛇叟骇极不怔,忘却走避,吃小龙飞起一脚,踢中左跨,顿时被踢得啾然
大叫,向三丈之外的萎草中飞去!

  绿蛇叟一落地上,强忍痛楚,爬起身来,略一定神心知眼前这两人,一个比
一个功夫高强,自己空练了三十年却还和人家走不出十招去,不由得又是灰心,
又是恼恨。

  不过他素性狡猾毒辣,眸珠一转,鬼声叫道:「老儿一脚之赐,绿蛇叟谨铭
心肺,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若肯见告,以后必定加倍报还!」

  小龙闻言,暗叹一声,心知这场仇恨是结定了,只是大丈夫立身处地,敢为
敢当,既然种因,便得使他结果。只要屈不在己!怕他何来,因道:「哇噻!区
区石小龙,虽有冒犯之处,但若阁下反躬自省必不致厚责区区……」

  绿蛇叟不耐烦听他唠叨,转头瞅着苏婷婷尖声鬼叫道:「老乞婆,你呢!」

  苏婷婷见他不可理喻,出言粗鄙,怒叱道:「老妖物神气什么,我石苏婷行
道江湖,专门铲除你这等蠢蠢妖物,你不服气,再比划比划!」

  绿蛇叟阴侧侧冷笑一声,道:「老乞婆休要得意,终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绿
蛇叟的厉害。」

  说罢,也不等俩人答话,转身疾掠,向山顶拔去。

  苏婷婷气他不过,晃身欲追。

  小龙忙劝阻道:「婷婷姐姐,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呢?」

  苏婷婷闻言,顿住身形,心中却不肯苟同的想道:「唉,他这付软心肠虽然
可贵,却不宜对付恶人呀!」

  不过她并未表示出来,默默的低头站在那里,并不言语!

  小龙本来已满心欢喜,尤其是当她也自称姓石之时,他暗自得意!

  「哇噻!婷婷姐姐也愿意跟我姓石呀!」

  但这时见状,却不知苏婷婷正为此事害羞,即疑惑了起来!

  他缓缓渡到苏婷婷身畔,沉声说道:「婷婷姐姐,你还怪我吗?」

  苏婷婷缓缓的抬起头来,明媚的目光,流注在他的脸上,那其中柔情万缕,
还加杂着一丝娇羞之意。

  四目一触,小龙心中了然,大大的喘了口气,拉起苏婷婷的素手,痴痴的间
望着她。

  于是,两人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拥抱一起,不须要再使用任何言语,他俩人
便能深切的了解,欲求得此生的和乐,便必须与对方依附一起了!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5

                34

  小龙凝视着那张令他心颤而且略带孺慕的脸庞,看得那么真挚,那么火辣。

  苏婷婷像受惊的小冤,卷伏在小龙结实实的胸膛,两人胸贴着胸,随着并不
均匀的呼吸,微显急促的起伏着。

  长长的睫毛,微微眨抖着,红润的小唇微微张着,吐着如兰的气息。

  一切是那么撩人,那么令小龙忍不住俯下脸庞,爱怜温柔的堵住苏婷婷的玉
唇。

  苏婷婷没有挣扎,任由小龙蜜吻,而且,还轻轻的送出莲舌,轻巧的卷住小
龙的舌尖。

  两人如痴如醉的吻着。

  几乎要窒息过去,小龙才抬起头,望着似是闭着双眸,但吹弹得破的粉颊,
已泛上一片春桃的苏婷婷,轻轻唤了一声:「哇噻一婷婷姐姐……」

  「龙弟弟,你为什么要说话?不是很美吗?」

  苏婷婷不待小龙说完,两支粉臂又围住小龙的颈项,玉层轻触吻着小龙的鼻
子、下颔、眼眸,微喘着,妮声说着。

  「哇噻!婷婷姐姐!」

  小龙扳住苏婷婷的粉臂,强吸了一口气,微喘着声音,说道:「哇噻!我不
能……」

  「我说过不要开口。」

  苏婷婷伸出如笋尖似的纤指,轻掩着小龙的咀唇,梦呓的吐了一声。

  然后,缓缓掀开长长的眉睫,两支蓝汪汪如深潭的眸子,卷荡着一片浓深的
情意,那么火灼的,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小龙的双眸。

  小龙的心弦猛震了一下,叫了一声,紧紧抱着苏婷婷的娇躯,两眸那么令他
难以克制的浮上一片泪光。

  「龙弟弟!」

  苏婷婷才叫了一声,两臂紧紧搂住小龙,螓首用力的埋在小龙怀里,喜悦的
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如黄河泛滥的相涌而出。

  她疯狂的抱着小龙,把小龙紧紧的拥在自己的胸前,疯狂的说道:「龙弟弟
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婷婷姐姐,这是真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永远不会!」

  小龙疯狂搂着苏婷婷的娇躯,吻着苏婷婷的泪痕。

  他一面吻着,一面并打开了苏婷婷的胸衣钮扣,进而伸手侵入亵衣内抚摸着
她的乳房,还不时用手指在乳尖上揑揉着。

  「嗯……嗯……」

  苏婷婷被他揉得一阵酥麻,咀里不停的哼着。

  她想挣脱,但是全身被小龙紧抱着,别说挣扎,就是想出声也不能够了。

  小龙的手轻松的除去了她的肚兜,虽然仍穿着内衣,但已真空了,上身已是
城开不夜,成为不设防的城市了。

  活动并不是到此为止,小龙的手渐渐插进了裤腰,在那开阔的平坦广场游走
而后,牵牛进入了草原。在茂密的牧草地啃啮。

  苏婷婷感到自己全身在瘫软着,体内火烧般难耐,她任由小龙温柔的解下肚
兜,松去裤带,脱下了长裤。

  她奇怪自己的气息为什么和往日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血液的流势
快得令她自己不敢相信。

  小龙一鼓作气的帮她解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股不再是痛苦或蒙胧的云雾,
在她双眸已金金,可以看到的是真挚的眸光,如神的眸光。

  「龙弟弟,我永远属于你的!」

  不一会,两人都是赤裸裸的了。

  苏婷婷发觉喉咙干渴得令她想窒息,而且发现小龙热烘的手,轻轻抚着自己
胴体的时候,她觉得浑身乏力,只感到小腹涌起一股令她想哼叫的感觉。

  小龙的手又滑过了她的脐眼,顺游而下。

  那是一块平坦又广大的平原,她那又白又滑的小腹令小龙爱不释手到处「乱
逛」着。

  越过高山,走过平原,最后,终于又回到那块牧草地,五只小牛在贪馋的啮
嚼着那些牧草。

  饱餐过后的小牛,终于离开了草原,来到小溪,红红的溪口细小潺潺长流。

  小牛吮着溪水,他们并未牛饮,力道恰到好处,一吮一吸的饮用。

  苏婷婷被吸了又舒服又痒,全身急扭着。

  她竭力想使自己轻松,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想要重温旧梦,间味一次那飘
飘欲仙的感觉,但此刻为何又会有逃避的感觉?

  小龙轻声道:「哇噻!这『田』荒芜很久了!」

  「那你就拓荒『开垦』吧!」苏婷婷已不再拘束的回答。

  小龙揑了小可爱一下「鼻尖」,道:「哇噻!没问题,哇噻!保证工程顺利
进行。」

  说完,手指便插入了小溪,又扣,又挖又转的探测着,苏婷婷不由得全身直
抖的想:「怎么还不施工呢?」

  「哇噻!必须先堪查一下,才好动工呀!」

  「龙弟弟真壤,真会撩拨人家。」

  她感觉到体内开始爬上酸麻如蚁行的难耐感觉,这种感觉使她感到陌生,而
又迫切的需要。

  尤其自己的肌肤受到龙弟弟揉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喉管中溜出了她很久
不曾有过的声音。

  她不明白为什么粗鲁到这个地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顺着龙弟弟的话语,说出那些话来。

  她想自己是疯了。

  她不该扶上龙弟弟那令自己心颤的身体,而且压上自己的娇躯。

  她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愚笨到这个地步?

  顿时,苏婷婷像被蛇咬了一口般的全身一震,想喊叫,但叫不出声来,皆因
她被小龙紧紧的吻着。

  可恶的龙弟弟,把自己弄痛了,还不把他给推下去?但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来。

  她知道龙弟弟很温柔,但这块田实在荒芜久了,此刻开垦起来,尤同「处女
地」的开妬,还是很痛的。

  龙弟弟为什么这么狠心,明知道自己已掉下眼泪,还在自己耳边说些骗人的
话……

  小龙开始运用自己的「王菰头」,在「荒田」耕犁,辛劳的开垦,出尽了全
身的力道。

  总之,今晚要「拍拚努力才会赢。」

  由于小溪涌出的流泉滋润,使「王菰头」能够顺利的深入,像小孩口含着糖
果,涨得饱饱的。

  苏婷婷感觉有些胀痛,但并不利害,低皱着眉头。

  她原想离开小龙,但她发觉自己反而把娇躯挺上,只觉得那股胀痛已被一股
令她想死去的感觉代上。

  小龙显得很体贴,由苏婷婷的表情上,知道她有些难受轻轻的安慰道:「哇
噻!婷姐,忍点儿,我会轻轻,尽量的减少你的痛苦。」

  苏婷婷微笑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笑随着。

  小龙摆正了姿势,轻轻的顶撞,步步深入,缓缓的推进。

  一阵酥痒剧增,混身炽热,苏婷婷说不出的高兴。

  她本能的,自动的挺起肥臀,轻轻的旋转磨擦。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飘飘欲仙……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痉着,颤抖着,她感到不明白,方才觉得浑身无劲,
此刻何以曾如此有力的拥抱着龙弟弟。

  「哇噻!婷姐还难受吗?」

  小龙显出无限怜惜的柔声问着。

  「格格……不……只是痒丝丝的……龙弟弟……嗯……」苏婷婷显然是春情
急涌了,只见她语不成声的吟着。

  她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她想是自己的灵魂已飞上天了,她直觉得自己已
死去了。

  苏婷婷只知道自己仍紧紧抱着龙弟弟,她听不到小龙对自己蜜声的呼唤。

  等了很久,她才吁了一声,「苏醒」过来:「哇噻!婷婷姐姐,哇噻!你能
不能轻一点?」

  小龙轻扳开苏婷婷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他看不见背后,但阵阵的疼痛,他相
信已留上十个指痕。

  至少,两边肩胛,他可以看见好几个齿印。

  小龙翻下身来,两个人躺了个并肩,吁了口气,说道:「哇噻!下次我得穿
铁盔才行……」

  「不来了,你还笑人家!」

  苏婷婷娇羞的把胴体藏在小龙怀里,螓首紧紧埋在小龙颈间,玉齿轻轻咬了
一下小龙的脖子,悄声说道:「龙弟!我们再也不要离开了,姐姐好怕,真的好
怕……」

  她紧紧搂住小龙,粉颈似停留着一片红霞,闭着双眸。

  小龙伸手拾过自己长衫,裹住两人赤裸的身体,笑着说道:「哇噻!这个保
证够不够?」

  「谁要你不正经!」

  「哇噻!别闪了腰。」

  小龙用手按住苏婷婷胸前高耸的双峯苏婷婷只觉两颊一烫,艰辛的移开使自
己感到「难受」的手,娇喘着气息,有点舍不得把并偎着小龙的娇躯移开。

  「龙弟,你有过多少女人这样?你还没有告诉我别后的情形呢?」

  「哇噻!婷姐……」

  小龙揽住苏婷婷的胴体,轻轻叹了一声,无限感伤的说出他别后的经过……

  他自遇见徐振飞祖孙说起,在一堡被媚药所迷,被「凤辇王车」坐前四凤所
奸,到结识粟雄与府小兰一同除妖,皆不厌其详,毫不保留的告知凝神倾听的苏
婷婷。

  「龙弟弟,想不到我一念之差,没有跟你一起回去,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苏婷婷像一头温驯的绵羊,柔若无骨的胴体紧紧偎着小龙,温柔的凝视着她
的枕边人。

  「婷婷姐姐,你为什么不骂我自以为是……」

  苏婷婷那么爱怜的抚着小龙散乱的发丝,她的秀眸里浓深的爱意,如此深刻
的凝睇着她的心上人。

  两人停止了说话,四道火热的眼光,含着两人太多的了解,慕爱,比他们紧
缠的身躯还要紧的揉在一起。

  小龙轻轻的吻住苏婷婷的红唇,那令他感到心颤,难忘的红唇,他发觉自己
将失去的一切全部找回来了。

  过去,硬生生的拆开,是多么残忍,这不仅是对苏婷婷而言,对自己何常不
是一样?

  现在,彼此才知道,对彼此的爱,出乎彼此的想象!

  他直觉,如果失去了苏婷婷,他肯定自己无法再活下去,但果谁要夺走苏婷
婷,那么自己一定杀谁!

  小龙与苏婷婷吻得那么亲密,那么贪婪……爱得甜蜜,爱得贪婪。

  小龙温柔无比的抚着苏婷婷的胴体,毫无瑕疵如玉股的胴体,他意识里涌上
狂烂的需要;不是卑鄙的需要,是神圣爱念的需要。

  不是纯粹的肉体欲念,而是神圣的精神爱念。

  不是粗野,是真挚,不是占有,是真挚……真挚。

  两人紧揉的身躯,漾着绝对的真挚。

  苏婷婷不再推开小龙在自己胸前轻揉的双手,也不再认为动作粗鲁,因为那
不仅是最高潮的美感仙境,而且是神圣的爱的写照!

  久别胜新婚,二人再度携手巫山游。

  苏婷婷受用的连喔数声,说道:「龙弟,姐姐以后再也不与你分离了,即使
是分离一分一秒也不愿意!」

  「哇噻!那么我怎么去WC呢?」

  「死相!人家跟你谈正经的,你却扯淡,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壤?」

  说完,用力将臀部一阵急旋。

  「哇噻!过瘾!真过瘾!婷婷姐姐,你开始上路了。」

  「呸!小声点啦!」

  「哇噻!荒山野庙有谁会来……好!我小声点!待会儿,你也要小声……」

  说完,强棒出击,频频安打!

  苏婷婷在一阵强棒猛攻之下,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叫了!

  「哇噻!小声!卡细声一点啦!」

  「格格!不管……啦……人家不管啦!」

  苏婷婷早把世俗的矫揉造作,淑女气质早甩到三十三天以外以及汪洋大海去
了!

  她不停的发泄着。

  直到泄得全身无力才满意的摊开四肢。

  小龙猛攻了一阵,「喔」了一声,道:「哇噻!姐姐吃饱了?」

  「啐……坏……坏死了。」

  「哇噻!婷姐,你可真现实哩!」

  说完,再度横冲直撞起来。

  「啊……龙弟……不行……不行……饶……饶了姐姐吧……」

  「哇噻!婷姐,我不能『罢工』啊!」

  苏婷婷经不起波波浪涛的冲击,她终于再度卷入欲涛之中了。

  原始的扭动,使她更加尽兴!

  野性的呐喊,使她更臻高峯!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在安静的搂在一起。

  「哇噻!婷姐……累吗?」

  「嗯!我好想……睡喔……」

  「喔」字一响,果真悠悠的睡了。

  月影西移,东方渐渐发出了第一道曙光,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啼,惊
醒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人。

  苏婷婷妙目眨动了一下,突然「嗤」的笑了起来,但不料笑声方过,却又幽
幽的叹了一声!

  小龙虽聪慧无比,却仍然不了解少女们的芳心,他怔了一下,奋道:「婷婷
姐姐你怎么啦?」

  苏婷婷眨眨眼,说:「我想我们老了以后,不知是不是现在的这一副样子,
唉!同时我想,若我真变成如此,你对我又是否……」

  小龙紧握了她纤手一下,急促的说:「哇噻!无论姐姐你变得怎样,我总是
始终如一的,再说,到那时我不是也老了吗?」

  苏婷婷感激的盼他一眼,替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扮妥量挽着他步出大殿!

  小龙瞥见爱马惨死之状,心中对绿蛇叟又增了一分厌恶。

  不过,他此刻骤遇苏婷婷,互通款曲,加以生性较能容人,故而并末作何表
示!

  他只是默默的将马埋葬殿前,收起行囊,道:「哇噻!婷婷姐姐,咱们先离
开这里吧!」

  苏婷婷答应着,携起自己的包袱双双飞掠出寺,不移时飘然下山,转入一座
较密的树林两人见林内细草如茵,朝露映着树隙中泄下的露珠,闪闪放光,分外
悦目。

  苏婷婷芳心中充满生意,缓缓呼吸着新的空气,突然道:「龙弟弟,咱们在
这儿休息一下好吗?啊!你去捉一只鸡来好吗?」

  小龙奋道:「哇噻!要鸡做什么?」

  苏婷婷笑道:「做饭给你吃嘛?」

  小龙被她一提,立觉饥火中烧,回报一笑,即循适才闻得鸡啼的方向寻去。

  不一刻,小龙手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却不见苏婷婷,小龙以为她故意支开自
己,又复溜去,不由心中大急,叫道:「婷婷姐姐,婷……」

  那知第二声尚未叫出,树隙后闪出个金发仙子。

  那娇颜上,堆满欢愉倩笑,直对着小龙翩翩飞来!

  小龙骤见婷婷姐姐复还本来面目,娇容依旧,柔情更深,不由痴立着出起神
来!

  苏婷婷俏立在他的面前,刹时间被他看得,粉面上堆起红云,不由主垂目避
开他两道灼灼的眼光,接过两只鸡来,莺声说道:「别呆着啦!快去洗掉你这副
丑像吧!」

  小龙失神的「哦」了一声问说:「哇噻!婷婷姐姐你说什么?」

  苏婷婷「嗤」的一笑,白他一眼,佯叹说道:「咳,真真是该打,你的耳朵
呢?」

  说着,伸手拉拉小龙脸颊又道:「我说请你把这个洗掉,就像我这样子。」

  小龙瞥见她笑语盈盈,一副少女儿天真之态,心中一甜,握住她的素手,就
唇上亲了一下,笑道:「哇噻!我可不能像你,穿纱衣服啊!」

  苏婷婷娇笑着擂他一下,自去溪畔,杀鸡去毛,然后再找些枯枝生起火来,
将两只野鸡,穿在她那柄宝剑之上,就火炙烤,边烤边用鸡子内挖出的鸡油,揉
入盐水,在鸡身上涂着,不多时,阵阵异香,已然飘散了开来!

  小龙在溪边,洗去脸上的易容药,又换过一身读书公子的飘飘长衫,只因头
发着水未干,也像苏婷婷一般,将一头黑漆漆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苏婷婷重睹小龙的真面目,芳心中只觉得,他那副朱颜玉貌,更能引人。

  四目交投,那绵绵无尽的情意,顿时又拥抱在一起!

  一时两人但觉内心充满了温暖与怜爱,令俩人觉得,他们彼此确实应该属于
对方,而再也不应该分离去了!

  小龙极其自然脱口而出道:「哇噻!婷婷姐姐,我们不应该再分开了,我陪
你一齐去完成你的心愿,好吗?」

  苏婷婷闻言,想也不想的间说:「是的,我俩是应该并肩……」

  此言出口,她才突然惊觉,这话实在太坦率了。

  小龙瞥见她娇羞之态,听见他这肯定的答复,多日的惶惑不安,刹时消失无
踪。

  他此时满心激动与情意,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向苏婷婷纤腰搂去!

  那知尚未搂着,耳中突闻树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女音,道:「啊,好香呀,是
谁在这儿烧肉,兰儿咱们过去瞧瞧可好!」

  俩人霍然一惊,苏婷婷方觉这语声好生耳熟,又闻另一脆声缓缓答道:「师
父你去看吧!我不去!」

  小龙这下可吓了一跳,心中想道:「哎啊!这不是府小兰吗?老天,她怎么
也来这儿了!」

  苏婷婷瞥见小龙面色有异,仔细一想,顿时知道是谁来了。

  她却也俏皮,对小龙眨眨眼,悄声道:「你兰妹妹来了,还不快去接吗?」

  小龙玉面一红,恍身便欲遁走,苏婷婷伸手挽住他,悄笑道:「怕什么?她
又不认得咱们。」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便也低声说:「哇噻!我们也装得不识她们好吗?」

  苏婷婷眨眨眼,故意扬声说:「啊!鸡烤熟啦一咱们快吃吧!」

  说着,俏目一转,霍见树隙中闪出两个人来。

  那两个不是别人,果然正是白发苍苍的梅凌霜,挽着闷闷不乐的府小兰!

  小龙强按住心头的激动,举目打量二人,当他的目光触到府小兰的娇容立时
心灵深处,不由被她那艳容上一抹轻愁所震撼了!

  才一日不见,不仅似清瘦了些,甚至由于那一抹幽思而显得稳重成熟多了!

  他知道她所以致之的原因,心灵深处,因之也不由浮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此
时若无苏婷婷在旁,很可能他会去安慰她一番!

  但,他转眸瞥见苏婷婷那一双蓝眸,似喜似唱的注视着他,心中一凛,忙收
取所有杂念,站起身来,拱手为礼,询问道:「老人家有何教言?是须要些食物
吗?」

  梅凌霜自昨夜得知爱徒的心事,看见府小兰那副我见犹怜的幽怨之态,心中
一方面暗骂那丑小子有福不享,儍丫头太过痴心,另一方面,却只好答应,陪府
小兰起程,去访寻石小龙!

  她俩人本无一定目的,那知误打误撞的行了两个更次,竟然行到此地。

  那知入林一瞥,小溪边两人,一个是异族的美貌女子,另一个却是如玉树临
风的翩翩公子。

  这公子,虽则披头散发,却也蔽不住那一股特独的锺灵秀气,尤其是那两排
长长的睫毛下,闪亮的一双大眼,更流露出一股难能可贵的无比的纯真与智能!

  只是,他却有一种尴尬的表情,强忍在笑容之后,致使他玉颊微红,却更增
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她并未在意,心里只是十分震惊好奇,同时一丝自私之念,不由今她忖道:
「这小伙子真俊,和兰儿配在一起,才称得上珠联璧合呢!」

  府小兰瞥见两人,内心又有另一种想法,她虽然亦被小龙的飘逸潇洒吸引了
注意,但由于她吃过粟雄的亏,故尔并无十分好感!

  另一方面,她因生平未见过异族之人,对于苏婷婷的金发蓝眸,不但惊奇,
且也万分奇怪。

  梅凌霜闻得小龙之言,又见他态度和易,心中一动,故意装出傲慢之态道:
「正是,老婆子饿啦!小伙子可愿将这烤鸡孝敬我老人家吗?」

  小龙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立即自剑上取下一只,双手捧了过去!

  梅凌霜一手抓过来,双目一瞪,又道:「我徒儿也没吃东西,那一只也一并
孝敬了吧!」

  小龙闻言一怔,心中颇有些为难,若论他与府小兰的交情,别说是一只鸡,
便比鸡更为珍贵的东西,也会毫不迟疑的双手奉上。

  但目下当着苏婷婷,若果如此,则她岂不误会?

  那知苏婷婷故意作怪,她默默的垂睑静坐,像是睡着了一般对梅凌霜所言,
竟像根本未曾听见。

  梅凌霜冷笑一声,道:「怎么?舍不得吗?那这只我老人家也不要啦!」

  府小兰在一旁,见师父一反常态,故意找人家麻烦,心中颇为不忍,便道:
「师父……」

  小龙见府小兰秀眉紧皱,可怜兮兮,心中暗叹一声,伸手将剑上另一只取了
下来,道:「哇噻一老人家休得生气,这烤鸡并非珍贵之物,在下怎会吝啬?」

  梅凌霜这才转怒为喜,一手接过,拉着府小兰坐落在溪畔,用手撕着,吃得
滋滋有味,边吃边含糊的说好。

  小龙看在眼里,间身对苏婷婷悄声道:「姐,我再去抓两只来好吗?」

  苏婷婷已猜知梅凌霜的用心,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点头示可!

  小龙疾步出林,到林外之后,方才大大的透了口气。

  府小兰直当苏婷婷不懂汉话,此时一见小龙出林,立即过去,将鸡还给苏婷
婷,打个手势,表示还给她吃!

  苏婷婷默默的接过鸡来,芳心中不由对她又增了几分好感!

  梅凌霜看见府小兰乱打手势,笑道:「徒儿,你也哑巴了吗?这姑娘可是通
汉话呢!」

  苏婷婷闻言一惊,心说:「方才龙弟弟,语声极低,怎的她竟能听见?」

  府小兰喜道:「哎呀一你真懂吗?」

  苏婷婷点点头,却不开口,府小兰仔细端详着她,又道:「唉,你真是漂亮
极了!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梅凌霜见爱徒突然高兴起来,心中也十分快慰。

  府小兰这时活似又恢复了童心,拉起苏婷婷的纤手,与自己的此着,又喜又
叹的说:「好白呀!师父,你说说,我若同她站在一块,不真的黑多了吗?」

  梅凌霜「哦」了一声,「啧啧」而言道:「真是,你们两一比,乖徒你真戍
了小黑炭啦!」

  苏婷婷与府小兰见她说得认真,都格格娇笑起来。

  苏婷婷听府小兰一直夸赞她美,心中十分受用,好感更形增加,故尔,笑声
方乐,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你也是个大美人呀!」

  府小兰一听,她不但会说汉话,语音声调,竟无不悦耳好听之极。

  顿时大喜过望,道:「哎呀!原来你会说汉话啊?好极啦!我和你做个朋友
好不好?」

  说毕,不待苏婷婷回答,立即便说了自己姓名、年龄,说要与她结的姐妹!

  苏婷婷见府小兰如此纯真坦率,竟为所动,便也照实说出自己的姓名年纪。

  府小兰逐对她敛袵施礼,口称姐姐,便要下拜。

  苏婷婷一把将她拉住,道:「俗言说『相贵知心』,妹妹既折节和愚姐相交
但求知心,何须俗礼!」

  又道:「到是我应该拜见令师才对!」

  说着站起身来,携着府小兰的素手,缓缓走到梅凌霜面前,拜了下去!

  梅凌霜已将她拉住,大笑道:「老身亦非俗人,姑娘何必以俗礼烦我?」

  此际,小龙在山上活抓了两只野鸡回来,瞥见三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大
为诧异。

  苏婷婷回头瞥见了他,招手唤道:「龙弟弟快来见过伯母及兰妹妹!」

  小龙闻言一怔,暗忖:「哇噻!她这是搞什么名堂?」却听苏婷婷对梅凌霜
说道:「伯母,他名小龙,是我的……是我的弟弟!」

  小龙这才算放下心事,走过去对梅凌霜叩了个头,起来又朝着府小兰作一个
揖,却呐呐不知应如何称呼。

  苏婷婷知他为难,嗤的一笑,道:「我和兰妹妹,如今已结为异性姐妹,弟
弟你比她大,以后可不许欺负她,知道吗?」

  小龙暗暗皱眉,表面上连头也不愿抬。

  苏婷婷见状,笑声更脆,半晌方道:「儍弟弟,你哑了吗?快把鸡放了吧!
咱们有得吃啦!」说着,将手中烤鸡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梅凌霜转觉得小龙老实得可怜,接口道:「老身适才有意相戏,公子休要放
在心上!」

  小龙连称不敢,接过苏婷婷撕给他的半只烤鸡,默默的退坐一边,边吃边垂
头猜想着苏婷婷对府小兰亲热的原因!

  府小兰见他闷闷不言,便悄悄向苏婷婷,道:「姐姐,你这位弟弟怎么不高
兴呀!」

  苏婷婷「嗤」的一笑,故意大声说道:「什么你这位『弟弟』你叫『哥哥』
知道吗?」

  府小兰粉面微红,螓首微垂,只听苏婷婷又道:「他呀!什么都好,就是有
时傻了些,兰妹妹以后,町要多让着他一点才行呢!」

  府小兰娇颜嫣红,却并无欢愉之色。

  而小龙秀眉微皱,白眼相加,似在怪她多言。

  一会功夫,四人将烤鸡食尽,苏婷婷在溪边净了手,看看小龙的头发已然干
了,便走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梳发。

  小龙当着府小兰和梅凌霜,却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他并未提出反对。

  他想:让这份亲热的举动,落在府小兰的眼中,先让她心生警惕,而日后碍
于有苏婷婷渗杂其间,而不好意思,向他纠缠了!

  府小兰果然有些赧然,觉得他们是太过「亲热」、「恩爱」了些,但,垂头
想一想,若自己在「龙哥哥」身边,岂不也愿意担任这一项工作吗?

  但如今「龙哥哥」呢?却不知落在何方,天涯茫茫自己该从何处下手寻找?

  府小兰想到这里,凤目之中,不由酸酸的有点湿润。

  梅凌霜可由此肯定,认为苏婷婷他俩,即使不是夫妻,也必是情侣,但她有
点不解,适才苏婷婷的话语之中,为什么有许多暗示,要设法摄合府小兰与小龙
之意呢!

  她不解,一时却想不出是何道理!

  苏婷婷替小龙梳理完毕,走到府小兰身畔坐下,一边信口与府小兰闲扯道:
「兰妹妹,你准备到那儿去呀!」

  只听她幽幽一叹,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和师父要去找一个人,姐姐,你
到何处去啊!」

  苏婷婷闻言,心中暗暗嘉许,似有意的回盼了小龙一眼,却见小龙,正皱着
双眉发呆。

  她暗中一笑,道:「我和弟弟,要周游天下名山大川,并顺路拜访各大门派
见识见识各派的武学。最近的一个目标,是黄山七十二峯,妹妹你可有兴趣,与
我们同去玩玩吗?」

  府小兰抬头目射兴奋之光,注视在苏婷婷脸上,许久之后,霍又光芒尽饮,
幽幽一叹道:「姐姐的壮举与大志,愚妹有幸参予,本该雀跃三尺,无奈愚妹另
有急事,暂时尚不克分身,故尔不能与姐姐同行,真是抱歉,只是,只是日后,
若愚妹私事解决,定必往各大山川,去追随姐姐吧!」

  说着,神色凄然,几乎流下泪来!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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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婷婷身为女人,自然了解女人的心事,这时见府小兰对一个貌丑如鬼的男
子,如此热爱,不由感动得嫉念全消,舒玉臂一把搂住府小兰的身子,附在她的
耳边,轻声问道:「啊!妹妹,你要找的可是那奇丑的石小龙吗?」

  府小兰闻言,似在黑夜中突然望见了一盏明灯,又惊又喜,顿时忘其所以,
霍然抬起头来,道:「姐姐,你,你怎么知道呀?」

  苏婷婷神秘的眨眨眼,反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啊?」

  府小兰这时虽有些羞意,但还是抵不住迫切的希望,闻言幽幽的点点头,霍
又抬眼望看苏婷婷,口虽不言,双眸中却射着冀求的光彩。

  府小兰与苏婷婷对视片刻,羞意转浓,怯生生嘤声道:「姐姐,你……」

  苏婷婷望见她那羞怯之态,舒皓腕握住她的纤手,绽颜而笑道:「妹妹,你
找的那人,我知道他的去处,只要妹妹愿意与姐姐同行,姐姐保你能遇看他就是
了!」

  府小兰张开樱唇,欲想问个清楚,但话到口边,却又被女性的自尊与羞意,
挡了同去。

  但是,却不好意思率直回答,推说要请示师父,便走回到梅凌霜身边。

  小龙适才已听见苏婷婷之言,心中早在吃惊,皆因她言中虽未指明,但若与
事实两相对照,岂不又昭然若揭?

  府小兰一走,小龙立即跑过去,悄声责问苏婷婷道:「哇噻!姐姐,你搞什
么鬼啊?」

  苏婷婷「咯咯」娇笑,道:「弟弟,我邀兰妹妹一块往游黄山你高兴吗?」

  小龙气在心里,只好勉强打个哈哈,道:「哇噻!我当然也高兴啦!」

  嘴里说看高兴,眼中却送给苏婷婷,恨恨的一瞥。

  苏婷婷睹状,心中笃定个郎专情对已,不愿招惹麻烦,一丝甜意,使得她更
加「咯咯」娇笑起来!

  小龙不敢询问,抱定不问不闻之态,道:「哇噻!好啦!咱们该走了吧?」

  四人合在一齐,苏婷婷将两个大包行囊,缚在府小兰马后,一同起程,梅凌
霜目睹小龙、苏婷婷一双璧人,举止落落大方,风姿雍容端庄,异常喜爱,对小
龙则存有着异样望冀之念。

  四人顺路往南,一路上府小兰与苏婷婷牵马步行,依偎一起窃窃私语,低声
谈笑。

  梅凌霜则乘机对小龙问长问短,考问不休!

  这日中午,四人到达「仓头」打尖休息!

  这「仓头」已距长江不远,镇西有一河弯,为贯通长江与巢湖的水路。

  四人,找了家干净的饭店落坐,正在用饭,忽见门外,步履杂踏,接看走进
四位大汉,与一位商人!

  那知一看之下,却发现那后进的一位商人,正是自己在巢湖附近,夏阁镇上
重托其救济灾民的王敬实!

  心中一动,不由忖道:「哇噻!不知这王老板,有没有去救济灾民?」

  想着,忽见王敬实突然离开那四位大汉,向这边走来!

  小龙心头一惊,以为他认出自己,下意识的摸摸面颊。

  此际,却见那王敬实,走到府小兰跟前,一揖到地,追:「姑娘可好!石少
侠不曾来吗……」

  府小兰柳眉紧紧一皱,道:「王老板少礼,石少侠另有要事到别处去了,王
老板有什么事吗?」

  说毕,又介绍王敬实与众人见面。

  小龙装作不识,寒喧着请他落坐,每人均知当日小龙慨然赠金之事,故想知
道他是否已用于救灾,便都客气的让他坐下!

  王敬实略一逊谢,落坐道:「石少侠侠风盖世,小人衷心感载,近半月来;
小人东奔西走,便是为着变买少侠所遗的珍宝购买粮米用器,以济巢湖灾民。」

  接看便将处理方法,述说一番!

  原来,小龙果然是慧眼识人,王敬实虽则是一介商民,却具有侠义肝胆。

  他自取回小龙一袋珍物,连夜兼程,赶往合肥,估价变卖。

  但那一袋宝物,价值百万以上无一件不是价值万贯,合肥虽是皖省的省会,
却也无一家珠宝行,能够一起买去!

  无可奈何之下;只卖了少许,共值廿几万换了数千斤米粮,雇人运回巢湖,
馀钱则在湖滨四周的镇上,自己则决定携看珠宝,前往金陵加以变卖,另购下十
多家米栈粮行;雇请忠诚可靠之人,主持救灾放账之事。

  经过这数宗巨大的买卖及放账,王敬实顿时成了巢湖附近的名人财主,万家
生佛,成了无人不知的人物!

  王敬实不敢自满,更且居安思危的想到,目下巢湖,天下黑白两道之雄,云
集未散,若此举传入黑道绿林耳中,多半会引起垂涎,而必恩图劫执一故此,他
不敢过份招摇,悄悄的雇了合肥最大一家「四剑镖局」的四位镖师,充当保镖,
循水路前往金陵,今日正是路过此地!

  梅凌霜听罢,喟然叹息,道:「以老身推断,此次金陵之行前途必有阻碍,
老身亦曾闻及,王老关身携重宝,买卖救灾之事。绿林黑道,素操无本生涯,像
王老板这等肥羊,岂肯放过?以老身想,可能近日因正当群雄云集之际,使黑道
中人不敢下手之故,但若再前往,就不敢一定了!」

  王敬实闻言大惊色变,道:「若老人家所言属实,小人蚁命虽不足惜,但岂
不有负石少依托!损及巢湖一带数千百口性命吗?」

  府小兰亦急了起来,道:「师父,这事我们可不能不管呢……」

  小龙不待府小兰语毕,抢着道:「哇噻!王老板但请宽心,俗语说:『吉人
天相』,王老板上体天心,想来便有那毛贼之流,亦必不能得逞的!」

  梅凌霜不明白他弦外之音,闻言尝了他一眼,心中却以为他是读书人之见;
不务实际喟然长叹一声,说:「年轻人那知江湖多诈,世事险恶,黑道绿林,却
多如牛毛,如今王老板身挟重宝,价值不赀,以老身推断,毛贼们绝不会仅取常
规索费,便能满足的!」

  语音一顿,又造:「不过老身既然遇上,说不得只好重作冯妇,与毛贼们周
旋一番了!」

  此刻,一位方面大耳,年约四旬的镖师,率先趋近,恭敬一揖,道:「在下
方直民,得见梅女侠仙颜,实属终身之幸,今承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这方直民,正是合肥「四剑镖局」的总镖头,人称「单剑震皖南」。

  幼从九华山「广济寺」主持金面菩萨玄通习艺,出师归里,与所结义弟,八
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开设了四剑镖局。

  这次受聘保镖,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虽然接了下来,内心里却比王敬实还要
紧张。

  故此,四剑连袂齐出,陪同王敬实同往金陵!

  方才进店之时,这四位镖师已然留了意,及至听得,这看似老态龙钟的老太
婆,敢情是当今天下顶尖人物之一的一朵云梅凌霜,真是喜出望外,赶忙趋前问
候。

  人都喜欢被别人尊敬,梅凌霜,却也不能例外。

  她听方直民,对她既敬且赞,顿时色笑颜开,道:「方镖头休要客气,快请
与诸位坐下述话!」

  单剑震皖南逊谢再三,介绍另三位义弟,……参见过,方才落坐!

  梅凌霜乃问起局中可有情报,是否有人意图劫镖!

  方直民沉吟一阵,方道:「目前为止,在下尚未接获任何情报。以在下推测
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龙无首不会有大作为。」

  顿了一下,又遭:「是长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双梁,梁世杰、梁世雄兄弟
的两处对峙山寨,但在下艺出九华,与二梁山距离弥近,多少有些一交清,故此
并无可怕……」

  接看又道:「所怕者,黑道群雄,目今从白石山各返驻地,沿途所经,或欲
伸手作案,以补白石山图劳之失,果真如此,则在下四剑,就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了!」

  府小兰半天未曾说话,这刻接口道:「方镖头但请放心,这一路南下,家师
与我等四人,决不会袖手不管的!」方直民四人闻言,顿时宽心不少,一同站起
身来,拱手称谢,方直民道:「在下等四人,得梅女侠与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
安抵达,他日……」王敬实在一旁看见合肥四剑,对梅凌霜这等尊敬,心知必是
异人,放心不少。

  复转到府小兰身畔,诚恳的说道:「姑娘日后若见到石少侠,千万要代小人
转表,小人的思念与感戴之心,同时,也好让小人,代巢湖数千百姓,表示一点
意思!」府小兰闻言,心中暗叹,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

  小龙一直未参加意见,此际临行经过王敬实身畔,忍不住停身对他道:「王
老板,上体天心,好自为之!」

  说罢,不待答言,迳自与苏婷婷并肩而去!

  且说梅凌霜已与府小兰商妥,一见二人,便提议坐船!

  小龙与苏婷婷,知道她欲跟蹑于王敬实船只之后,暗加护卫,便不反对!

  于是四人将马匹卖了,雇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实等人同来,方才跟踪看他
们的船只,解缆南驶!

  船中舱分前后,三个女人,挤在前舱,却让小龙一人,独自占住一间后舱!

  开船之后,小龙因不愿让那王敬实发现自己的踪迹,只在舱内凭窗观赏河上
景色,并不出外。

  苏婷婷与他一别数月,相思牵肠,这时说不得挪进来陪伴看他,低声的细诉
衷肠!

  府小兰认定两人乃是情侣,一方面知趣不愿打扰,再者她心中已有了一位龙
哥哥,便也不愿轻易的与他男人搭讪!

  故此,小龙与苏婷婷窗边相对,不由低声埋怨她不该多事,招惹上府小兰这
个累赘!

  苏婷婷端详看他,似嗔似喜的道:「你啊!何必在姐姐面前假道学呢!像兰
妹妹这般美人,我就是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想她!」

  小龙焦急,举手方想辩白,苏婷婷一把拉住他,嫣然笑道:「好啦!好啦!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丫头也痴得可怜呢!你就这么绝情,一点也不怜惜人家
吗?」

  小龙瞥见苏婷婷,柔情似水,却不了解,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抑或是故意试
探。

  不过,他问心无愧,倒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费脑筋,而仅是紧紧的握住苏婷婷
的玉手,热情的望看她,道:「哇噻!姐姐你只知为人作嫁,都知道小弟心中也
痴得很吗?」

  苏婷婷忽的玉头飞红,故意垂下眼帘,幽幽摇头,表示不知!

  小龙双臂一紧,拥住着软玉温香,鼻端嗅得那发自苏婷婷玉体的体香,顿时
心猿意马,忘记了身在何处!

  苏婷婷软绵绵依偎在他的胸前,娇喘微微,虽只是片刻温存,已然令她意乱
情迷了。

  四日互投,柔情默默交互奔流,苏婷婷那一双彻似深潭秋水一般的蓝眸里,
水汪汪春意盈然,渐渐的结成了两颗晶莹泪珠,自眼角缓缓流下。

  小龙爱极了她,见她如此,只当她有何不欢,顿时惊问道:「哇噻!婷婷姐
姐你怎么啦!」苏婷婷瞥见他惶惑之态,欢笑出声;缠绵之至的说:「傻弟弟,
我高兴得很啊。」

  小龙几曾见过这带雨梨花,此际不由看得呆了!

  苏婷婷身受他灼灼逼视,羞意复帜,睫毛似扇,振动了两下,佯嗔道:「傻
弟弟,你呆看什么麻!不认得我了吗?」

  小龙憬然醒觉,玉面微红,却俏皮的回答,说:「哇噻!婷婷姐姐,你真是
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无不动人魂魄,区区虽有幸待妆合,却还是百看不倦
呢!」

  苏婷婷「咛嘤」作声,羞不可仰的俯首将面孔藏起,撒娇轻佯嗔道:「我不
来,你取笑我!」

  小龙心中一荡,直觉婷婷姐姐千娇百媚,一时无俩,不由乐得哈哈朗笑了起
来!

  苏婷婷一惊,怕他惊动了前舱的两人,猛抬手将他的嘴唇捂住,樱层轻呶示
意,白眼轻怨道:「傻弟弟,你乐疯啦!」

  小龙顽皮的轻咬唇边纤纤玉手,苏婷婷娇唤一声,迅速的将手拿开,轻擂他
一下,以示报复。

  小龙故意伸伸舌头,道:「哇噻!古人云『秀色可餐』,哇噻!区区至今方
知所指,兹今而后,但羡鸳鸯,虽南面之王,亦誓不易此志矣!」

  苏婷婷心中既甜且羞,却羞他道:「皮厚,没出息!」

  小龙目见她纤指轻划,其态即媚且娇,一股似兰芳香,散溢而出,触鼻沁人
心肺,不由得使他升起一种人类本能的欲望,而缓缓俯下头去!

  两人依偎对立,心胸相靠,砰砰心声互传,姑娘亲炙到心中情郎的体温热力
早已心醉此际睹状,芳心中一阵荡漾,不由更心头鹿撞,欲拒无力,欲迎还羞,
无奈何,只得垂闭上澄澈秀目,给他个不见不闻!

  当小龙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樱唇上时,一股如触电流的甜美快感,却是淹
没了她的全身,她直觉得自己似在逐渐溶解。

  她忍不住舒开玉臂,也紧紧的搂住对方,似欲将自己溶入对方体内。

  至于小龙,他紧扣住苏婷婷伸出禄山之爪,攀登玉峰。

  那一刻,天崩地毁,在他也不会再遗憾的了!

  但天地载负万物,可并未覆灭,直到他俩真有点窒息,仍然是照常的运行不
息!

  幸好,理智的堤防但未崩溃,他们尚知道有第三者在船上不敢再作进一步。

  苏婷婷微嘘娇喘,霍然睁开双目,咛嘤一声,推开小龙,碎步移坐窗前木桌
之上,双手捂脸,妮声细语:「龙弟弟,你好坏啊!你欺负我!」

  小龙悚然一惊,当她真在生气,刹时怔在当地!

  苏婷婷在指缝里窥见这般形状,忙放下纤手,轻拍看身畔,道:「来呀!弟
弟,我和你闹着玩的,看你这傻样子!」

  小龙涎脸挪过去,拉起苏婷婷纤手,遗:「姐姐,你这闹着玩不要紧,可真
把我吓了一跳呢!」

  苏婷婷由他一眼,佯嗔道:「活该,谁叫你不老实也不看时间地点来着!」

  小龙嘿嘿傻笑一阵,方道:「哇噻!其实这也不能怪兄弟不好,哇噻!姐姐
你实在太过漂亮,使人一见就见。」

  苏婷婷擂他一拳,阻他再往下说,道:「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是那个姓粟
的臭小子吗?」

  小龙愕然奇道:「哇噻!婷婷姐姐你怎好骂我朋友?他……」

  冷「哼」一声!接口说:「什么朋友,我正要骂你识人不明呢!你知道吗?
那臭小子不但心胸狭窄,不能容物,而且心存奸诈……」说着,便将巢湖中目睹
粟雄狂妄自私,故才下手盗走那紫金蛟皮,发言警告,以及后来粟雄意图奸污府
小兰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小龙闻得这一番经过,又惊又怒,又悔又恨,道:「哇噻!想不到粟雄人面
兽心,狡猾至此,过去兄弟我只当他有点傲物持才,今听姐姐之言,我小龙到真
的浪费了一番感情呢!」

  苏婷婷见状,不忍再加责难,反劝他说:「这事已成过去,弟弟你无须再记
在心上,只是日后逢人失防着三分才是……」

  为此,她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稳占上风,同时又有些同情府小兰!

  她亦曾考虑,小龙身承石氏香烟,责任重大,必深受家中五老的重视,他们
是否会同意小龙单娶自己,这一个身为异族的人呢?

  但若相反,其后果必将由家中长辈出面作主,为小龙另娶几位其它女子!

  按照古礼,这种事极有可能,与其如此,不如自己表现得大方贤慧些,为他
拉拢个与自已相处得来的人呢?

  由于以上的数点原因,苏婷婷早在初见府小兰之初,便有了一点概念,及至
后来,府小兰对她表现得十分亲热,十分倾倒,对那「丑小子」更加痴心不二,
因此更加强苏婷婷的存心。

  如今,她自己地位已定,因道:「看兰妹妹的样子,对那丑小子到是情深得
很,但不知是真是假,龙弟弟让我去试试她好吗?」

  小龙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道:「哇噻!你这是何苦,咱们好好的,我就
不明白,你把她牵来,所为何来。」

  苏婷婷佯嗔道:「这你不许管,姐姐自有用意,不过你放心,将来对你只是
有好处的……」小龙不便再问,皱眉问她:「哇噻!你要怎度试法!」

  苏婷婷却不说明,只问他好或是不好!

  小龙拿她没法,便也撒赖道:「哇噻!你既然不肯告诉我,何必问我好不好
呢!我是管不着的啊!」

  苏婷婷娇笑轻唱,推他一把,说:「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不问你问谁一你不
答应,我这做姐姐的,也不敢放肆呢!」

  这一碗米汤灌将下去,小龙顿时心花怒放,慌不迭连声答应,舒臂拥住苏婷
婷,又要亲她!

  苏婷婷欲迎还拒,略事挣扎,最终却佯装气力不敌,投怀送抱,让他温存!

  俩人这一通款由,直谈了一个下午!

  庭院中有一座小楼。

  精致的小楼,好比一个纤巧的美女,婀娜在风雨中。

  小楼灯火正辉煌,雨下得并不大,烟雾一般随风飘飞,映着小楼中透出来的
灯光,有若一蓬蓬银色的粉末。

  梨花夫人剥得一丝不挂,懒洋洋躺在水里。

  水波的荡漾,反映在浴室的铜镜中,照照自己的身段。高耸的双峰,有如两
座关山,细细的腰,平平的小腹,代表少妇应有的迷人力量及本钱。

  圆圆的粉臀,两条细致光滑的大腿。

  中间夹着那迷人的,高高凸出而壹埂的小田地,细密而光滑的牧草,散布在
四周。

  从头到足,套一句现代语,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她不但身材好看,该高的地方高,该细的地方细,而且皮肤也似羊脂白玉般
细润。

  她立着不动,一定像一尊完美的雕刻品。

  她望着自己的身段,心里觉得满意极了。

  炉子上还在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浴缸里,水虽然已经够热了,但她还
要再热一些。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

  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
杀最狠的人她曾经向闺中密友桃花三娘子这样说:虐待式、摧残式的做爱,一定
很够刺激,可惜,现在她还没有遇上这么一位男人。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

  但这句话在梨花夫人身上并没有见效,她全身上下的皮肤晶莹透剔,找不出
一线皱纹。

  她的眼睛像一泓秋水,笑起来令人心动,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四
五十岁的女人。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豹。

  梨花夫人正是虎豹之年。

  虎是凶猛残暴的肉食动物,但是它「贪」,饥饿时,将猎来的食物吃得点滴
不剩,若猎物太大食不完,就衔入穴居慢慢再吃!

  四十的女人,是贪婪无厌,不是狠,她喜欢一次又一次的交欢,虽已吃饱,
但是还想再吃,这就是形容女人四十如虎的意思「贪」字。

  梨花夫人从不亏待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
么样的人说什么话,懂得吃什么菜的时候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什么样的招式杀
什么样的敌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像她这样的女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也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
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寂莫。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莫。

  其实,她并不寂莫,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那只是说她的物质享
受。

  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但她却多么希
望一只男人的手。

  她所喜欢的是男人的手。

  无论多么柔滑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只男人的手,世上没有任何一样物体能代
替男人的手她痴痴的望看自己光滑、晶莹,毫无瑕疵的胴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

  阵说不出的忧郁……

  就在此刻,桃花三娘子进来了,后面跟看一个走路歪歪斜斜的年轻人。

  这人年约二十八、九岁,或三十出头一点,他的脸色苍白。

  桃花三娘子嫣然含笑,道:「不忘!你虽然恢复了,功力较前相差太远,若
想击败那个姓石的丑小子,没什么困难,娘特地请来梨花夫人助你一次功力。」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利用阿娟偷窥小龙武学,被小龙封闭了功力的天魔帮帮主
宫不忘。

  他失去功力之后,便找上了义母……桃花三娘子,在邪帮阴阳二极大法下,
冲开了穴道。

  梨花夫人泡在热水里,闪动长长眉睫,露出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唇边含春,
轻轻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此刻梨花夫人的胴体,包在腾腾氤氲雾气中,宫不忘

  心里不禁一荡……

  桃花三娘子道:「请夫人成全他罢,小妹到室外替你们护法。」

  说罢,悄悄走了出去。

  浴室剩下梨花夫人、宫不忘了,两人沉默一阵,宫不忘道:「请问夫人,如
何助长在下功力?」

  梨花夫人眉角生春,含笑道:「还是用『魔女阴功』,当你我二人『交战』
之时,你以『九天罡』向内吸入,自然就助长你的功来。」

  她一伸玉手,道:「来!」

  宫不忘扶她出了浴缸,夫人那只白玉似的大腿已压了过来。

  特别是那一只大腿根部,在那个不小的花房四周,长满了茸茸的细草。

  宫不忘双手就在梨花夫人的小肚子上,以及花房四周,展开了挑战性的「按
摩」。

  夫人微低螓首,看看宫不忘那支粗大硬长的宝又已然竖起,遂将两片樱唇,
送到他的咀上。

  宫不忘微闭星目,吐舌尖至夫人口中。

  二人并肩迭股,亲咀吮舌,挑弄磨擦约有顿饭光景,粗大硬长的宝剑,紫棱
跳脑,红光鲜艳。

  梨花夫人浪笑的道:「你要注意行动了。」

  宫不忘道:「新人还没栽(不知),旧人本熟狮,宰羊啦!」

  梨花夫人没有吭声,整个娇躯压在他的身上,一阵揉搓,并浪浪的笑着道:
「你能保持闸门不开吗?我试看买!」

  说毕,一手放在夫人的花瓣上,先用一指拨弄着。

  梨花夫人的「小龙头」开了,向着宫不忘的手指向外流出。

  说正格的,桃花三狼子找梨花夫人陪宫不忘练功,还真找对了人,她人长得
美,皮肤也又软又嫩,但毕竟是贪得无厌的虎豹之年,她可以持续。

  宫不忘用整只的手扣拉她的花蕾,弄得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才颤声娇语
的说道:「你的手!快一点拿出来,我……格格……快……快……我有点混身痒
啊!」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断续。

  宫不忘抽出湿滑滑的手,问追:「我们怎样的用功?」

  「我们到床上再说吧!」

  宫不忘可没有理她,站在浴缸边,抬起梨花夫人一条腿,单手握住宝剑,插
入夫人的剑鞘。

  「噗嗤……」一声。

  由于梨花夫人小龙头早开,故宝剑插进,毫无半点难入之势,「噗」一下,
就插进去了五分之三。

  梨花夫人浪声的叫道:「小鬼!这样的玩法,难过死了!」

  宫不忘不理她,一只手托看她抬起的小腿,一只手搂看她的腰肢,一开始就
连续「牺牲打」,迫得她疲于奔命的「接杀」!

  渐渐地,梨花夫人双手抱住宫不忘的屁股,身子像橡皮糖一样,摇摆更合。

  宫不忘施展「九天罡」,深刺浅出,忽慢忽急,直杀得她哼声不止。

  梨花夫人忽然娇躯一顿,银牙紧咬,像是要流的样子,急急的喘着气,唷唷
道:「小鬼……这样弄我浑身难受死了……」

  「格格……不行……冤家……我要流……流……」

  第二个「流」尚未落音,身于连连打闪,双手抱得官不忘更紧了些,螓首伏
在他的肩头,真的流了!

  像洗衣机排水,一股一股肥皂泡沫冲了出来。

  这样快?宫不忘吃吃笑看。

  梨花夫人有声无力的,半带娇羞的说:「那我们睡下来再说吧!」

  宫不忘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抱起梨花夫人走入卧室,把她慢慢的放在床上,自己爬在梨花夫人身上,
一阵子纵挑横拨,时而轻叩篮板,时而两边跑篮,忽而来个「空心球」,一鹄中
的。

  梨花夫人躺在床上经他这一阵子旁敲侧击,又掀起另一个高潮,好似手软筋
酥。

  她浪语娇喘的呼道:「我的乖忘儿……格格……快……快活……」

  「格格……亲哥……我简直要痛快……快死啦!」

  梨花夫人在下面微睁双眸,瞟了宫不忘一眼,哼哼看说道:「小鬼……你要
赶快用功……用功……」

  「格格……我真快死……我……我……你真妤……顶住我的花蕊研磨……格
格……就……就是那里……哎呀……我要流……」

  她说看说着,鼓起小肚子,又流出来了。

  这一次比刚才更多,更黏糊。

  宫不忘运足了九天罡猛力抽还看,只听得「叭唧」、「噗嗤」的声音,响不
绝耳。

  而一股一股的水流,直由他的剑尖向丹田里贯进去。

  梨花夫人轻嗯,并不因山洪爆泻而减低她迎合的动作。

  她让他抓住她的双峰,用力的握弄,肥大的臀部,微离床铺,狠命的摇摆,
娇声的浪叫宫不忘提足真力,力贯阳货,狠命的往里面顶撞!挑拨!冲刺!

  梨花夫人摇晃看身子,两手死抱住他的屁股,好似怕他走了似的,额角上现
出汗珠,秀发也有点散乱。

  导阴归阳!这是魔法中输功的最高法门,尤同佛家的「提糊灌顶」,两者有
异曲同工之妙。

  深深的刺,轻轻的抽!

  研磨看花蕊,慢慢收气吸腹,吸收梨花夫人放出来的津液。

  于是,她又哼哼唧唧的叫起床来。

  「格格……我已经流过两三次……的水……」

  果然不错。

  魔功的确有过人之处,宫不忘那根宝剑,疯狂的猛打急攻,平刺、上刺、下
剌,后上刺、探刺、抡劈刺……

  由于他的勇猛,更迅速推动起梨花夫人那业已泛滥的欲念,因此她更放肆、
更疯狂,更淫荡的和他合作协调的颠簸筛动起来。

  「格格……我受不了……格格……顶住它……用力吧太好了……小鬼头,格
格……我要流啦……嗯……好……」

  她喃哺不停的由衷赞美着他,由于她的赞美,使他变得更为勇猛疯狂。

  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住的发抖、浪哼、哆嗦!

  宫不忘尽量的挺直宝剑,插到夫人的花房的底端,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并吮
看她的舌头她眯着双眸,尽情的消受这片刻的快乐,她说不出这乐趣的滋味,却
能实际的享受、同味。

  半晌……她才娇喘着哼道:「小鬼头,快点用功,不要浪费好机会……」

  他用宝剑抵住她的花蕊慢慢的研磨着,蛙口一吸一吸的竟和小孩吮乳一样,
在吸真气梨花夫人送过一个玉吻之后,软语轻声的说道:「小鬼头,来吧!我们
一齐通过『攻击发起线』!」

  说罢,首先发动攻击,圆圆的肥臀,又开始晃动。

  宫不忘运气完毕,见她又开始晃动肥臀,遂也毫不客气的晃动起来。

  「格格……小鬼头……不要多说话……嗯……」

  「你痛吗?」

  「不……不……不痛……你狠力点……格格……小鬼头……尽管用功……」

  梨花夫人狠力的扭着她的屁股,双腰像一对螃蟹钳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断断
续续的说。

  「你真好!」

  「死相,光说不练光卖一张咀,快点!」

  「是!遵命!」

  他也开始用力。

  「格格……亲弟弟……活祖宗……我又……又不行了……哎哎……你真是高
杆……太……太会插……我要……要流了……」

  「你流……你流……」

  宫不忘赶紧闭住气,抬头收腹,不敢再出声音,他知道,否则功亏一篑,而
不可收拾。

  这一回合,梨花夫人流的水特别的稀薄,但她所得到的快乐却比往次更大,
看她欲仙欲死的样子,其实无法用笔来叙述。

  这一个回合下来,夫人闸门放水四次,而宫不忘依然没有出一次。

  魔功的确不可思议,二人经过「导阴输阳」的「阴阳二极」的行动,宫不忘
已经灵台清明,与前判若两人了。

  于是……翌日,天魔帮发出了天魔帖,邀约石小龙于重九日决战金陵。

  消息不迳而走,武林自巢湖除蛟事件平息后,又掀起了另一热潮,但是,石
小龙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7

                36

  且说前舱梅凌霜与府小兰,曾见苏婷婷进入后舱,便皆识趣的移至船首甲板
表面上观看河景,事实则暗察是否有可疑船只,踪蹑前船!

  梅凌霜见多识广,目力又佳,不多大功夫,便发现有三只梭形小舟,十分可
疑!

  那三只小船,若真是渔民,而不在河中作业,却一迳鼓桨南下?

  再者那伙人一个个身体精壮,双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最起码也练过几年
功夫。

  梅凌霜这一发现,暗自冷笑一声,却并未放在心上,只和府小兰有一搭没一
搭的闲话家常。

  府小兰芳心里十分烦燥,她目睹别人双双对对,更加触景伤情。

  半天过去,舟行平稳,河水无波,日暮时分,便已到达长江河弯交叉之处,
依傍着裕溪小镇,停泊了下来!

  梅凌霜嘱咐小龙道:「冬夜怕有些小贼,要动前船的念头,夜里只管安息,
老身与兰儿两人,足可应付裕如了!」小龙唯唯答应,略谈片刻,便一头钻进后
舱去了!

  苏婷婷与府小兰携手步出甲板,细声谈笑,突然府小兰似猛的想起什事般,
啊一声,说:「姐姐真对不起,妹妹只顾得与你谈心,到忘了还有一位,也须要
你呢。」

  苏婷婷嗤声笑骂,道:「小鬼头心眼真多,谁是他呀?」

  府小兰扮个鬼脸,说:「哎呀一妹妹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见,一下午姐
姐和谁在一齐吗?」

  苏婷婷蓝眸一转,嫣然而笑,追:「妹妹还说呢!你猜今天一下午,他对我
说什么吗?」

  府小兰讶然摇头表示不知,苏婷婷对看她神秘一笑,说:「妹妹你不晓得,
这一下午,他老是在我面前说妹妹美如天仙,人见人爱,他还说……」

  府小兰玉面一红,呶唇不依道:「姐姐你拿妹子开什么心?不要说妹妹不及
姐姐千倍,便是能及,他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说这种话啊!」

  苏婷婷煞有介事的说:「妹妹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不但说妹妹漂亮,
更还说妹妹温柔可爱,动人之极。」

  府小兰就是不信,苏婷婷无奈,又进:「唉,妹妹不晓得,他家一门五老,
只此一子,所以每一位长辈,都希望为他成一房媳妇。」

  顿了一下,又说:「只是他生就绝世丰姿,眼界大高,因此责令他出外来,
自己访求!」

  府小兰第一次听到这事,稀奇得不得了,不由默默瞪大了眼,静静谛听!

  苏婷婷瞥见府小兰的模样,暗暗窃笑,却故意「唉」声叹道:「不瞒妹妹说
姐姐我虽则已与他订了亲事,却也不能阻止他再找别的女人。」

  苏婷婷想了想,又说:「像他这种人品,既便真能独占,日后说不定也会遭
到天妒。」府小兰暗中并不同意这话,虽然她不能否认小龙之美,但若论品德,
谁有能比得上龙哥哥呢!

  苏婷婷又道:「妹妹你也是女人,姐姐我虽不敢起什么妒忌之心,但总认为
让毫不相干的姑娘插脚进来,却不见得便见容于人呢!」

  语声一顿,又起:「妹妹不弃愚姐,结为知己,所以姐姐也不拿妹妹当作外
人,同时,姐姐还有一个私心。」

  府小兰好奇的看她一眼,苏婷婷乃附耳低语道:「我想他和姐姐都如此喜欢
妹妹,如果妹妹能屈尊降贵,则不但使他如获异宝,便是姐姐我,也高兴非凡的
啊!」

  府小兰玉颜一红,霍然抬头,正色低声道:「姐姐错爱,妹子万分感激,无
奈妹子另有苦衷,只好辜负姐姐这一片心意了!」

  苏婷婷芳心暗赞,却故意诧疑道:「怎么?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吗?」

  府小兰双颊染红,垂头不语,苏婷婷促问数通!

  府小兰方才缓缓的点头,却连玉颈都羞红了!

  苏婷婷心内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石小龙吗?他多丑啊!他怎
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

  府小兰见她轻视心上人,顿时浑身不自在,道:「他虽然丑些,但品德却万
非世人能及,妹子虽则年幼无知,却并不以貌取人!」

  苏婷婷「唉」声叹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即决,姐姐也不能强人所难,
唯祝福妹妹,早偿心愿了!」

  府小兰想及龙哥哥,不知身在仍处,芳心黯然,目注远天夕阳晚霞,不由一
阵心酸,默默无言!

  当夜就寝,梅凌霜盘坐在一张大木椅上,垂目调息,却迫着府小兰与苏婷婷
登榻入睡一她二人心中各怀心事,自然都睡不着,不过,为着不愿惊动梅凌霜,
连翻身都尽量避免三更时分,梅凌霜倏忽间飘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灵猫,
毫无一丝龙钟之态,向岸上扑去。

  舱中躺着的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约而同的霍然坐起。

  二人对视,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看上衣衫,双双一掠,便皆已飘上了
三丈之外的河岸。

  二人沿河岸跟踪着梅凌霜的去向,并肩驰奔月光下但见一白一碧两进轻影,
去势如飞,利时间便已奔至江边。

  梅凌霜自然发现了这双女儿,亦跟来了,她同头打个手势,不让两人轻举妄
动,同时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里!

  苏婷婷目力极佳,运足一瞧,原来此际江中划来三艘小艇,破浪如矢,不但
快急,举浆落桨,更是错落有序,不带丝毫声响!

  这时,那三只快艇,已并排转进河弯,一迳向王敬实泊船之处驶去!

  梅凌霜回身沿岸,藉河边丛树芦苇荫避;一路鹿伏鹤行,驰向来路。

  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甘落后,自然也跟了同来!

  那三艘快艇中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靠近王敬实乘坐的单桅客船,
其中一人,站起来一打手势,霍的长身向船上扑去。

  那知他方一动作,单桅上顿时响起一阵破锣般刺耳笑声。

  这笑声不仅刺耳难听,更远响亮之极,尤其在此万籁无声的静夜之中,突然
爆发,真恍似暗雷响空般,惊人心魄!

  快艇中人,一闻笑声,霍然大吃一惊,身形一顿,反手抽出背后兵刃,暴喝
声:「上。」但见那快艇中九条大汉,各个学样抽出随身兵器,齐齐恍身向船中
扑去。

  隐在岸上的梅凌霜与苏婷婷、府小兰,可也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单桅上那人,一瞥见众人跃入船中,顿时住笑,暴叱道:「站住!」

  喝声中,立在单桅之巅的人影,突的迎风一晃,一头栽了下来。

  头顶离地不足三尺,不知使的是什么身法,竟然在错然之间转成头上足下,
毫无半点声息的落在船板之上,显出个青衣化子。

  那化子面孔团团,长眉暴目,狮鼻海口,颔下无须,年约五旬上下,满面笑
容,和气之极。

  快艇中人,一个个劲装裹体,黑巾蒙面,手提各种不同的兵又,气势汹汹,
跃跃欲上。

  但一看清桅杆上落下的化子,都惊得倒退半步,目闪惧色。

  岸上藏身的三人,看清来人,府小兰首先惊「咦」一声,小声对苏婷婷道:
「这跛丐怎么来啦!」

  苏婷婷微「嘘」作势,不让她出声,一双妙目,直盯在跛丐身上。

  跛丐暴眼一翻,威棱四射,面上笑容霍敛,鼻中一「哼」道:「诸位深夜驾
临鄙船,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为何事?」

  那干人深知笑面跛丐远在三十年前,既以「弹指神通」,传名大江南北,为
人守正不阿,嫉恶如仇,正是黑道克星!

  此际他突现侠踪,显然已看穿了他们的用心,故意阻挠。

  故此来看,今晚八成是成事不足了!

  不过,他等也深知笑面跛丐的习性。若脸上一无失意,则任凭他说得多们严
厉,皆不致伤人性命!

  故此,那一干蒙面人,一瞥笑面跛丐,脸上的笑容尽收,顿时都放了一半的
心。

  这干人方才将心放下,互相一施眼色,其中一个手执文昌笔的,踏前一步,
虚虚拱手,哈哈一笑,道:「在下等不知老前辈驻驾此船,冒昧打扰,衷心深觉
不安。」

  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在下与北道群雄,闻得有一批珍贵宝物,经由此船,
流入南方,在下等深恐有所闪失,为南方绿林所劫,故此也才连夜赶来,欲奉劝
主人,稍许忠言……

  J笑面跛丐优闲的站在中央,双目微瞌,面上仍无笑容!

  四周另八位劲装大汉,除笑面跛丐对面的二人,其它三面,均悄悄向中央挪
动。

  在岸上的苏婷婷与府小兰,芳心中都不由暗暗为笑面跛丐担心。

  皆因,看清形来人不但未被笑面跛丐的名头吓退,相反的竟还有群起围攻之
势!

  就在此刻,那人双手虚拱,道:「若前辈无何教诲,请容告辞如何?」

  语毕,喝一声:「走」字。

  喝声出口人都非但不走,双掌乘这一拱一合之隙,文昌笔分执在双掌之中,
猛的一分,带起两缕锐风,直向笑面跛丐胸前「期门」、「章门」

  两大死穴上插了下去!

  同时间,另外六人,分三面疾捷扑至,刀剑并举;锐风啸声,各施全力,挥
舞起团团寒光闪电,普天盖地般,向中央压来!

  苏婷婷另有用心,府小兰义愤不平,双双不约而同,娇躯疾起,齐齐向船上
扑去!

  若按武学长规,这六人功力不弱,相距又近,同起偷袭,虽大罗金仙,在这
无备的情景之下,也必会闹个遍体鳞伤,死于非命不可!

  熟料那笑面跛丐,机警异常,外表上虽然无备实则早已蓄势运功以待多时。

  就在那众人剑刀方举,二女身形方起的当时,突然双目大开冷「哼」一声:
「鼠辈可恶!」双掌同时一挥一抓,身形晃处,场中顿失去他的踪迹!

  那六个蒙面人霍然大惊失色,拚命用力收住招式,各舞刀剑,护守上盘。

  瞬目间,适才在笑面跛丐前左的两个大汉,此际不但是蒙面黑巾丢失不见,
在间不容发的危急时,点中麻穴,挺立当地,动都不动!

  这一来,另七人各惊出一身冷汗,徨然四顾之间,尚未瞧见笑面跛丐的身影
落在何地,岸上娇叱带来的两条纤巧俏影,已然飘落身边。

  七人已成惊弓之鸟,齐声暴吼,将刀剑乱舞起来!

  人影晃动间,「叭」的一声,各个颊上一痛,这才体会到,连蒙面黑巾,带
口中牙齿,都打脱了下来!

  若论功力经验,那九人纵横江湖,称得上经丰识广,虽则比不上苏婷婷与府
小兰得天独厚的绝学武功,合七人之力,多少也能支撑一、二十日。

  只是他等一上来,便被笑面跛丐,来了下马威,举手制住二人。

  及至岸上传来叱声,更加认定对方早有埋伏,一时心颤胆破,不由自乱了阵
脚!

  二女恨群贼心肠毒练,口是心非,一上来便展绝学,倩影飘忽,指东击西,
故此不及数招,便已将群贼击伤落水!

  府小兰娇躯未停,凤目微瞥,已认出被笑面跛丐制住的两人,竟然是「文昌
诸葛」龚人杰,与「阴面判官」韦永成二人。

  这二人她在巢湖曾经见过,那时他们乃是应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
的邀请,共谋入湖斩蛟。

  王占元死后,府小兰便未再看见这文昌诸葛等人,那知他竟然鬼鬼祟祟的带
人前来打劫府小兰顿时娇嗔大发,纤掌一举正欲将他击下河去,为民除一大害,
突闻头顶桅杆上一声「且住」,霍地又落下一条人影!

  她一听这破锣也似的声音,知是笑面跛丐,纤手应声收回,晃身后退至船左
弦边!

  原来那笑面跛丐,一招隔空点穴,制住两人,纵身又复拔上杆头。

  他瞥见两位姑娘大展雌威,瞬息间将群贼击落河中,却只见有人下沉,不见
有人浮上。

  这刻见府小兰还欲将两个穴道受制的人也击下去,心头颇不以为然,故此才
出声拦阻。

  笑面跛丐落在舱面之上,挥掌在两人背后连拍两下,那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
的穴道,顿时被他解开!

  文昌诸葛平素里机诈百出,但如今面临生死边沿,却早已吓呆了!

  此际,他血气方活,转头便想逃跑,熟料,失面跛丐大喝,道:「站住,想
走可没来时这般容易……」

  文昌诸葛龚人杰闻声惊醒,忙即乖乖的停住不动,冲着笑面跛丐胁肩谄笑,
道:「老前辈开恩……」

  笑面跛丐冷笑一声,撞:「别说好听的了;还不快去救你的狐群狗党,真忍
心让他们替你送命?」

  龚人杰,最鬼诈多谋,闻言一怔,付道:「这老不死的怎么变了性,几时听
他爱惜人命来着!」

  想归想,却不敢待慢片刻,只见他双笔一插,「噗嗵」跳下河去一阴面判官
韦、永成,不待招呼,登时也随后跃入河中!

  不多时,他两人将沉在河底之人天上小船,但见那些适才生龙活虎般的精壮
大汉,一个个腹涨如豉,两眼翻白了!

  笑面跛丐,跛足一动,便想过去助他二人救助。

  苏婷婷娇躯一掠,将他拦住,道:「这种人自作自受,前辈何必多事,让他
们自生自灭去吧!」笑面跛丐顾盼一眼,果然停步不前,转身踱到另一边去了!

  府小兰心中煞是奇怪,皆因若苏婷婷非与那笑面跛丐有何渊源,早先相识,
以笑面跛丐的怪异性情,岂能听信苏婷婷的劝告?

  小艇上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忙得团团乱转,一会为这个推拿挤水,一会为
那个上药裹伤,忙得满头大汗,连自己身上的水湿也顾不得了!

  良久,落水的七人……回醒过来!

  笑面跛丐,掠至船弦之右,说道:「以你等行径,本应……斩除,但我跛子
念在上天好生之德份上,暂且绕过这遭,下次再若遇上尔等怙恶不悛,可没这等
便宜事了!」

  说罢,微微一顿,喝道:「还不快滚!」

  文昌诸葛等人,闻言不由暗自庆幸,这煞星突发慈悲,转变了情性,不待话
罢,早都强忍看身上伤痛,挣扎坐起。

  笑面跛丐的滚音未落,龚人杰不由暗自庆幸,各各执起桨来,将船划退,往
来路江中驶去!

  笑面跛丐回头瞧瞧两位姑娘,微微点头,身形顿起,扑向四丈之外的河岸树
巅!

  府小兰原先以为他阻止自己,是有话要向文昌诸葛询问,故而退到一旁。

  熟料他竟将群贼一齐放走,顿时十分生气,忖道:「这跛子虽是成名前辈,
却也用不看这般强横啊?怎的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呢!」

  此刻,再也忍不住,晃肩追踪上岸,娇呼道:「跛丐留步!」

  笑面跛丐停身树巅嫩枝之上,回头见是府小兰,微微一怔,发出破锣般刺耳
的声音,笑道:「姑娘有何见教!」

  府小兰见他立身枝头,以为他意在卖弄轻功身法,更是气上加气不甘示弱,
纤腰一拧,缓缓落在跛丐面前五尺处一枝细枝尖上,娇躯颤巍巍不住颤动,衣袂
随风翩飘,若似天仙果然不同凡俗,这一手乃轻功之最,名曰「风颤绿荷」。

  府小兰虽非昔比,但如今施展这一绝顶轻功,火候犹不够,只能将真气串体
游走,却不能分心两用,开口说话。

  笑面跛丐目睹她娉婷美姿,哈哈敞声一笑,赞道:「好身法,果然妙绝人寰
不愧名家之后!」

  本来是衷心赞叹之词,但出于跛丐破锣喉咙,听在府小兰耳中,反当他有心
讽刺!

  只气得府小兰粉面一红,无奈却开口不得,正在僵着,突听树下咱起一阵苍
老语声,道:「兰儿下来,跛老兄你也下来会会我老婆子吧!」

  府小兰狠狠瞪了笑面跛丐一眼,翩飞如蝶,一掠下树而去。

  笑面跛丐一瞥府小兰的目光有异,又闻得树下的梅凌霜的口气不善,暗叫一
声:「糟糕。」

  无奈一时又不便示弱,只好应声翻下树去!

  梅凌霜双目如炬,打量看跛丐,道:「跛丐可识得我老婆子吗?」

  失面跛丐双手一拱,笑道:「梅女侠的大名,如雷灌耳,老跛子心仪已久,
今得识荆。该属三生之幸……」

  梅凌霜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跛子你不必卖狂,你既然自以为很了不起
老婆子自不量力,倒想讨教一番!」

  原来梅凌霜因自己未能察出他的行踪十分懊恼,及至见他对兰儿态度傲慢,
出语讥讽,顿时勃发怒火,显身挑战。

  只听得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梅女侠名垂江湖,剑篮绝招,执武林绝
学牛耳,我老跛子那能当得起这讨教二字!」

  说罢;目光一扫惊愕迷茫,现于颜色的府小兰姑娘,又一拱手,道:「老跛
子尚有要事待理,梅女侠若无其它教诲,老跛子就此拜别如何!」

  梅凌霜见笑面跛丐竟不应战,言词委婉,心中之气渐渐消除。

  同时,她适才见识老跛子几手轻功,以及弹指神通,无一不是绝学密技,若
真个打起来,她并无必胜把握。

  笑面跛丐话音一落,梅凌霜神色稍缓,道:「老婆子只是心仪名家,并无要
事……」

  笑面跛丐闻言,双手抱拳一拱,抢先遗:「如此跛子告退,天魔帮发下天魔
帖邀请石小龙,届时定有一番热闹,是时,行再相见……」

  话声里,去若飘风,瞬息消失人树丛暗影去了,府小兰本来盼望着师父出手
教训那跛子一顿,但偏偏跛子溜滑,不肯接战,尚未容得她出言相激!已跑得无
影无踪。

  只见她恨恨地一跺小蛮靴儿,娇声啐骂道:「这跛子欺软怕硬,真是可恶。
下次再遇上姑娘,非好好训他一顿不可!」

  梅凌霜瞥见小爱徒娇憨之态,老怀骤开,伸手抚着她的柔发笑看劝道:「乖
徒,你休要小瞧了这位跛子,真打起来,为师也不见得有把握赢过他呢!L府小
兰哼道:我不信跛子会有这大本事,上次在白石山,龙哥哥弹指神通,当场就把
这跛子给镇住了……」府小兰起初是兴高彩烈,但话到后来,却不由有点儿语音
发颤!

  梅凌霜知她又想起那丑小子来了,忙会开道:「好啦一快回去睡吧,折腾了
半夜,师父可有些累了!」

  府小兰知道师父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说,随在梅凌霜身后,掠上坐船!

  苏婷婷早已回船,将二人迎入,笑道:「今晚真怪这老跛丐大闹了一阵子,
虽然把贼打跑了,睡着的人倒未吵醒呢!」梅凌霜师徒也觉奇怪,皆因这一阵吵
闹,真可说声传十里,怎的小龙和王敬实所雇的四位镖师,也不曾出来看看呢!

  梅凌霜心头一惊,叫声:「糟糕。」起身便往外走。

  苏婷婷见状,一手将她揽住,道:「伯母别去啦,适才婷儿都已察看过了,
并无什么异样,他们都睡得很熟,好象多少天没有睡过的样子!」

  梅凌霜百思不解其故,皆因那四个镖师,无论功夫多差,也必然应有一丝机
警感觉吧!

  像这般鼾睡若死,岂非可怪?

  苏婷婷知她想的什么,便提示道:「据婷儿想,可能是笑面跛丐做了些手脚
吧!」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梅凌霜与府小兰,在无可如何之下,便也信了。

  其实,若细细一想,笑面跛丐为保护王敬实宝珠无恙不愿将他等牵入漩涡,
故而点了他们的睡穴,却有可能,但他为何也点了小龙的呢?

  也幸亏梅凌霜未往深一层想,否则她曾发现许多破绽!

  次日一早。苏婷婷梳洗完毕,悄步走到后舱门外,轻轻敲门,小龙在里面应
道:哇噻苏婷婷推门而入,一瞥小龙尚拥被高卧床中,随手关起舱门,娇笑悄声
道:「还不起来,太阳快洒着屁股啦!真懒!」说着,纤手一指,道:「你看,
船都开啦!」

  小龙痴痴凝望着她,朝霞自窗中映照在她的脸上,倍增娇媚可爱,忍不住伸
手拉起纤纤玉手,道:「昨晚人家差不多彻夜未睡,现在补一觉都不行吗?」

  苏婷婷见他那副委屈样儿,一歪身坐在他的身畔,纤手轻拍他的身上,幽柔
无限的道:「乖弟弟,姐姐错怪你啦!好好再睡一觉吧!」

  小龙「嗤」的一笑,一臂拥住她的纤腰,道:「哇噻!那姐姐也陪我睡一觉
吧!」苏婷婷怕被别人看见不雅,急进:「快放手,窗户开这么大,怕兰妹妹看
不见吗?」

  小龙却不肯放,道:「哇噻!那么把窗户再关上好了。」?苏婷婷无奈的一
叹,道:「唉!真磨人,好,你放手,让我去关上窗户!」

  小龙信以为真,将手放开,苏婷婷却不关窗!反而开门出去,站在门外,得
意的眨眨眼睛,说:「快起来啦!伯母在等你吃饭呢。」小龙将头一蒙,在被中
嚷道:「哇噻!我不吃啦!你告诉她们我头痛!」

  苏婷婷瞥见他使出小孩性子,正感无可奈何,突然间灵机一动,转眸一笑,
也不理他,迳自为他带上房门,回归前舱!

  前舱大桌上果已摆上早餐,梅凌霜与府小兰坐在桌边,正等看她俩用饭!

  苏婷婷柳眉微颦,道:「伯母请先用吧!龙弟弟有点头痛,还未起床呢!」

  梅凌霜对小龙特别关心,听说他的头痛,便要过去探望,苏婷婷神秘的瞥了
府小兰一眼,忙劝阻道:「婷儿刚给他服了点药,没什么要紧的。」

  三人用罢早餐,苏婷婷急忙将府小兰拉到船头,低声悄语道:「妹妹,你知
道弟弟害的什么病吗?」

  府小兰茫然望看她,摇了摇头,苏婷婷缓缓念出道:「相思病。」

  府小兰的粉颊,没来由骤的一红,嘻笑道:「是啊!他一定是想姐姐想得病
啦!」

  苏婷婷,纤指指看她的鼻尖,正色道:「不是我,是你!」

  府小兰顿时又羞又气,一跺小靴,回头便要离开。

  苏婷婷一把拉住她,幽幽的说:「姐姐这话可没有骗你,他,他实在喜欢妹
妹,唉!难道妹妹一点都无同感吗?」

  语声一顿,又追:「姐姐……姐姐有个不情之请,便是希望妹妹,看在姐姐
面上,去看他一次。」府小兰经不起苏婷婷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道:「好,
妹妹答应姐姐的请求,只是,妹妹也有要求,就是求姐姐把石小龙的事情,告诉
妹妹一点。」

  府小兰一提到石小龙,芳心中又羞又悲,粉面霍红霍白,凤目中亦含上了两
颗晶珠!

  苏婷婷见状,顿时觉得不该这样捉弄这位天真纯洁的小妹妹。

  但要见风转舵,现在却还不是适当时机!

  只好拥住府小兰的纤纤细腰,诚挚的道:「好,姐姐一定尽量使妹妹满意就
是!」

  府小兰强忍心酸,低声道一声谢,莲步轻移,立时依言去看小龙!

  小龙躺在床上,枕着两肱,痴痴的望看舱顶,一听舱门轻响,以为是苏婷婷
回来了,顽皮一笑,爬下床来,只穿看一身长长的睡袍,悄悄的藏在门边。

  船舱缓缓而开,正好将他与门外进来之人隔开。

  小龙在门后微闻一声轻咦,猛的一跃而出,伸臂便抱,口中叫道:「哇噻!
看你往那里跑……」但,一语未竟,目光到处,只见那翠影婷婷,却是府小兰!

  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惊得呆了一呆,直等到纤腰入抱,方才觉醒!

  府小兰勉强进舱,推门不见小龙在榻,方自讶异,霍听得小龙没头没脑的一
句:「哇噻!看你往那里跑。」不由也猛吃一惊,但同时芳心一动,感觉这声音
十分耳熟,像煞心上人龙哥哥所有,顿时也呆了一呆。

  直到她纤腰猛被搂住,才回味过来,不由得又羞又气,猛的一挣,反手就是
一掌。

  但闻得叭的一声,府小兰回身一瞧,小龙呆呆的站在地上,雪白的左颊上,
清清楚楚的印看一个纤红的五指手印!

  这一掌,完全是自然的生理反应防护,根本未经大脑考虑!

  此际,看清小龙的神色,芳心又觉得不忍,幽幽垂头,道:「对不起,公子
病好了吗?」

  小龙可真有点被她打得傻了。

  他实万万想不到,眼前这娇滴滴的兰妹妹,会出手打他。

  他虽则武功盖世,反应灵敏之极,却在此失神的刹那之间,被她扪个正着。

  府小兰瞥见小龙俊里傻气的盯着自己,既不答话,也不移动,只当他是真得
了相思病。

  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手足失措,狠狠的一踩足,追:「喂,你怎的嘛!」

  小龙被她一叫,同时瞥见她这副熟悉的焦急娇欲之态,顿时还过魂来。

  他伸手摸摸左颊,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兰妹妹,你请坐吧!」

  这时,小龙他因在感觉上十分熟悉,故一时忘却自己现状。

  府小兰却当他是在疯言疯语,一听他叫得这般亲切,芳心中又气又嗔,狠狠
的白他一眼,纤手指指他的身上,立时扭头他顾!

  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顿上立显羞红,忙跳回榻上,用被盖好呐呐道:
「哇噻!兰……兰……」

  他一时不知,是叫妹妹,抑或「姑娘」适当,连叫了两个「兰」字,下面却
接不上来!

  府小兰以为他在发呓语,转身冷冷的望他一眼,又复冷冷的说道:「公子,
请多珍摄,府小兰告退!」

  说罢,不等小龙同答,转身昂首傲然而去!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8

                37

  府小兰回到前舱,立即将苏婷婷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实行过诺言啦
现在该轮到你啦!」

  苏婷婷见她双颊无欢,心知两人没有谈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
执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瞒你,那石小龙,他,唉!他……」

  苏婷婷其实是犹豫是否现在就指破小龙的身份,见状灵机一动,道:「他并
没什么,只是在感情上,他虽则喜欢妹妹,却还有其它纠纷,所以他……」

  府小兰「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幽怨的道:「他,他另有心上人?」

  苏婷婷拥住她,道:「这是事实,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愿意协助
妹妹结成良缘的!」

  府小兰俯在苏婷婷的肩上,呜咽而啼,一百个念头,同时都兜上她的心头。

  她不愿相信苏婷婷所言属真。但另一种对于龙哥哥的崇拜与爱怜,却又令她
觉得,即便是分享些许,也比完全得不着好。

  她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须要怎样。

  她不停呜呜而啼,将心底的悲痛与矛盾,全化在眼泪之中。

  苏婷婷深深的体谅到她的处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难言的苦衷之中。

  梅凌霜在舱里看见外面的情形,十分肉疼,但她知道这类儿女之私,最好是
让两个年龄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儿,互相开导解决。

  府小兰哭了半晌,悲痛渐平,她抬起泪眼,细声问道:「姐姐,你愿意替妹
设法,让妹先见他一次好吗?」

  苏婷婷见她可怜楚楚,芝心不忍,几乎冲口要告诉她事实真象。

  但转念问,又复忍住,忖道:「不行,她现在若晓得了事实真象,岂不误会
我有意戏弄于她?再说她尚未表示让步,若一旦明白,不愿容我,岂非是更伤脑
筋?」

  府小兰见她不答,忍羞又问了一遍,苏婷婷方道:「好吧,等我们抵达黄山
我一定设法找他来便是!」

  府小兰感激的道:「姐姐对妹子这么好,真是令人感激万分,妹子。」

  苏婷婷微微一笑,接口道:「只要妹妹日后也像今天一样,对姐推诚相见,
不存隔阂,就令姐姐安慰快活了!」

  府小兰不加思索,立即应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负义之人,岂能以
怨报德,日后姐姐但有须用妹妹之处,只管言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婷婷嫣然一笑,方秋开口,却听府小兰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须
与师父下船,咱们半月后黄山始信塞再见好吗?」

  苏婷婷了解她此刻心情,怕小龙过份科经,有意避开。心中虽然觉得有趣,
却又不便点破,只得答应造好!

  府小兰抹去泪痕,翩然入舱,低声对梅凌霜说明下船之意。

  梅凌霜心虽讶异不愿,却又知强她不得,只好同意。

  于是府小兰立即便呀附驶船船家,靠岸停船。

  苏婷婷推门进去,一触小龙西上掌印,默默不乐的神色,芳心一惊急问道:
「弟弟你怎么了?」

  说着,已在小龙床上坐下,玉臂微抬,纤掌轻抚在他的伤处幽幽问道:「是
兰妹妹打的?这丫头真狠,唉……」

  唉叹声中,觉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噗」的娇笑起来!

  小龙霍一转头,避过颊上纤手,忿声道:「有什么好笑的,哇噻!她打我你
高兴是不!」

  苏婷婷从未见过小龙以这种态度对她,不由解释道:「我实在想不到这丫头
这么野蛮,我是为你好……」

  小龙坐起身来,气忿的道:「别说啦,我不明白,哇噻一你搞这鬼把戏,所
为何来?如今你假意和她结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过来,哇噻!我就不明白
你怎么做人!」

  苏婷婷螓首低垂,她那颗颗泪珠,却已串串而滴了!

  小龙微微叹息一声,语气消转缓和,抚着她的香肩,低声道:「哇噻!你不
能怪我说这些话,这些年来,我不仅心里敬你,也更爱你,不错,我过去曾与府
小兰相处数月,但我却一直拿她当做小孩子或小妹妹看待。当我晓得她竟然对那
么丑怪的人发生感情之时,便立即飘身引退而去,目前说来,府小兰心里虽有不
适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个合适的人?她一定能够渐渐的把往事忘掉了的!
但如今被你如此一来,不仅是画蛇添足,且将事态弄得更形复杂了!」

  苏婷婷细听小龙所言,虽则有些道理,却显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与牺牲。

  她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与冤枉,更不由伤心的哭倒在小龙的怀里。

  小龙说了半天,见婷婷姐姐愈哭愈伤心,心中又痛又怜,忙拥着她,柔声安
慰道:「哇噻!事情已经过去,也就算啦!咱们谁也别再放在心上,就当他没有
发生算啦!」

  苏婷婷享受着郎的轻怜蜜爱,哭声缓缓止住,半晌,抬头白了小龙一眼,幽
怨的道:「你骂完了吗?」

  小龙暗叫:「哇噻!糟啦!」,忙赔笑柔声道:「小弟怎敢责骂姐姐,适才
小弟只不过……」

  苏婷婷抢先道:「我不明白你把我看做什么人,我虽然无知无识,却还不致
于糊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她气气汹汹,凌驾于小龙之上,小龙只剩下暗中皱眉的份儿了。

  苏婷婷知道适可而止,语气一转而为平和之调道:「我和府小兰相交,我是
诚心诚意的喜欢她,我愿意和她做一个推心置腹的姊妹……」

  小龙伸辩道:「哇噻!姐姐你这么做,日后并不见得能得到她的谅解阿!」

  苏婷婷凄凄一叹道:「日后她谅不谅我,责不在我,却全在你是否能体谅我
的苦心而定……」

  语音一顿,又复悲声道:「弟弟,我了解自己的处境与身世,你的家中尊长
众多,是否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异族之人呢?」

  「再说,古训以无子为不孝之最,老人家自身无能,却都寄望你子息繁多,
继承香烟,即使他们勉强接受了我,却也决不会以我一人而为满足,我虽不是善
于捻酸吃醋的人,却不得不承认,若日后长辈作主,为你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
来,确会使我大大的感觉不堪。」

  小龙想想,她这种推测,却也是极有可能。

  苏婷婷继道:「与其让你将来被强迫去娶那些陌生无知的女人,不如设法拉
拢心腹,府小兰生得漂亮,文武两途也均不差,最难得坚贞不二,再加上与我又
合得来,所以我才心生结纳于她!」

  小龙至此恍然大悟,大眼中泛着感激泪光,注视着苏婷婷,一时不知应说些
什么,来表示自己适才的错误之火!

  苏婷婷同时也觉得心中酸酸,这其中一者是由于自己的牺牲,二者是体会到
小龙的感激,而觉得安慰值得。

  两人四只眼,泪目凝视,好半晌方霍的拥抱一起!

  苏婷婷幽怨尽去,欢愉滋长,轻轻的推开小龙,撒娇佯嗔的怨道:「人家一
片好心,拚命的替你拉拢娇滴滴美人,却被你没来由大骂一顿,你说,我气不气
啊!」

  小龙嘻嘻一笑,伸辩道:「哇噻!其实也错不在我,都怪那兰丫头,一大早
闯进舱来,没轻没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现在还没好呢!」

  苏婷婷拉他躺下,怜惜的替他轻轻揉揉,一边询问经过清形小龙照实直说,
尚未说完,苏婷婷已笑得打跌道:「这丫头真死心眼谁叫你不老实呢!活该!」

  小龙涎脸问故,苏婷婷便实说道:「我怕兰妹妹意志不坚,见异思迁,所以
故意试她,说你十分喜欢她今日得了相思病啦!求她来安慰你一番的。谁知。」

  接下去,苏婷婷将前前后后详述一遍,小龙一方面心中感动,府小兰的厚爱
不二,一方面又气苏婷婷太会捉狭,一翻身把她拉倒压住,道:「哇噻!原来都
是你使的坏,害我挨打,看我依你!」

  说看,猛的张口向苏婷婷樱唇上印去。

  这一阵狂吻,吻得苏婷婷透不过气来,娇失连连,小龙由上而下,从苏婷婷
的玉颈吻到胸前乳沟。

  小龙似是有意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苏婷婷那经得起小龙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响,顿上涌上一片霞红的热潮。

  「弟弟,不要……我受不了……啦……」

  小龙此刻已解开苏婷婷上衣钮扣,除去了小衣,张口合着一粒奶头又吸又吮
又咬的,另一只手去揉捏另一个奶头。

  「啊!龙弟弟……别咬我的奶头……轻点……好痛啊……格格……弟弟……
叫你咬轻点……你……你反而咬得那……那么重……格格……你真坏死了……」

  小龙吻吸吮过她的双乳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替她
除去「武装」,现在苏婷婷已是身无寸楼,全裸呈现。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裸体肉帛相见,但真正能够仔细的观赏桃源李洞都没有机
会。

  于是,小龙蹲下来仔细观赏,只见高突如白面馒头的小猫咪,充满了金黄色
亮丽的茸草,真扣人心弦。

  用手一摸,「沙沙」之声,不由叫道:「哇噻!好美啊!」

  「啊一弟弟……轻点……会痛啊……」苏婷婷被拉痛而叫了起来。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内,一张一合的在蠕动,镶嵌着一粒玛瑙似的珠子,闪
着晶莹的光彩,美绝极了。

  水源地已开,溪水潺潺流了出来。

  小龙童心未泯,顽皮的伸出舌头先吹了一下那颗跳动的玛璃珠子,顿时传来
苏婷婷全身震抖了两三下。

  小龙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震抖得苏婷婷大叫道:「喔!弟弟,不要这样,
格格。你真要婷姐的命了!」

  小龙并未因此罢休,舌头在溪口猥吮了一阵,再伸入,不时还咬吸……玛瑙
珠子,进进出出胡搞了一阵。

  「格格……要命的弟弟……姐姐……要被你整死了……啊……别再……别咬
那粒……花……生来……啊……我要流了……弟弟……你真要命……姐要……」

  苏婷婷浑身一阵颤抖,被小龙吹吮得酥麻,酸痒而不亦乐乎。

  小龙站起身来,把苏婷婷的两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她那幽口
张开,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城下。

  他不敢太用力,先开始轻轻慢慢,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不
停抽插,使苏婷婷舒服得直叫:「弟弟,你是那里学来这么一套功夫……阿……
真要命……姐姐……好舒服……格格……用力一点。」小笼依言用力抽插,苏婷
婷扭腰摆臀来应战,麋战了十多分钟,小溪的水汨汨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在船板
上。

  「格格……好弟弟……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姐
姐……又……又要流出来了……格格……美死了……唱……」

  苏婷婷开了再谢,感到腰力不够,用手抓紧床垫,将整个肥臀挺正应战,出
汗淋淋,娇娇吁吁,是又哈又哼的叫。

  「弟弟……姐姐没有力气了……腿都被你抬得发麻了……快……快把我的腿
放下来……我实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宽家……」

  女人就有这点长处,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
复活还阳,挺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原因。

  女人办那件事儿的时候,婉转娇啼弱不胜情,只不过满足男人的好胜之心,
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不信你就看吧一:一小龙把双腿放下,将她四平八稳摆在床上,又开始吹起
「冲锋号」了。

  他的勇猛,再次挑起了她的情欲,她不愿被征服,于是她开始反抗了。

  像一个没有鞍缰的野马一样狂野,她要把骑在她身上的骑士颠翻下来。

  一个年轻力壮。

  一个善于驰骋。

  现在他们在「冲锋」杀声下,展开了「肉搏」了,渐渐,她的心花又朵朵开
了,那是谢了又再开……

  他已疯狂勇猛的冲刺,把她推上了欢乐的最高峰,她的身子不停的扭动哆嗉
着,她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搔。

  「格格……弟弟……姐姐的命……今天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啦……我要
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格格……我快要被……你整死了……喔……泄
死我了……」

  小龙只觉得她的花蕊包着玉菰头,正在一爽一爽的吸吮,一股像泡沫的热液
直冲玉菰头而出,流得床单上一大片。

  头部不停的摆动若,垂落在枕头上的金黄色的秀发,也随着头部的摆动,在
左右蠕动着他自己也将达到巅峰了,为了使她更痛快,大屁股一起一落,拚命的
冲刺。

  「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小龙的大屁股猛的往下一压,苏婷婷「哎哟」一声尖叫,又杀猪的嚎叫道:
「格格……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姐姐……好弟弟……我不行了……」

  「格格……害死人的龙弟弟……姐姐……又……又泄了……」

  「哇噻!姐……我……我也关不住了……」

  小龙的玉菰头被热液再次的一冲激,一阵舒畅,背脊一酸、一浪,一股浓热
滚烫的豆浆,飞射而出。

  烫得苏婷婷大叫一声:「格格……烫死我了……亲弟弟……」

  二人都达到了性的满足,欲的顶点。

  相拥相抱魂游大虚去了。

  舱外西风平浪静室内烟收雾散。

  二人相拥绻温存,爱意横生。

  蓦地……猛听得船上舟子,大声惊呼,声音哀绝,似遇着极为可怖的事。

  两人霍然而惊,匆匆穿上衣衫推窗一望,正曾见下游十丈远处,两山对峙,
相距约廿几丈。

  江面上此际,忽然浮起一条铁索,悬空五尺,粗逾儿臂,前行王敬实坐船,
猛古丁撞上,收帆转舵不及,「咔嚓」、「噗通」、「哗啦啦」连声巨响,船头
已撞在横江铁索之上,舱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滞留在铁索边,
缓缓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冲出老远。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船中王敬实,与四剑镖局的四剑,一个个跌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跑出舱
来。

  小龙坐船,与前船相距只十馀丈,加以船行如飞,瞬息之间,驶近铁索,堪
堪也要撞上船中舟子水中生涯已有经验,心知这铁索乃是东西梁山的双梁所设,
转为拦阻江船,杀人越货之用。

  小龙在舱里看见这般情况,顾不得化装易容。

  立即「嗖」的穿窗而出。

  身在空中,手指一划,「哗啦啦」一声,将帆索划断,布帆落下。

  身躯在空中画个半弧,电闪般飘落船首脚下运功粘紧船板,双掌平举轻推,
发出了两股阴柔的丹铁神功真气,缓缓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
弹。

  那座船的万斤冲力,不但卸于无形,却还将船只,推得溯顺倒行上溯一丈!

  此际苏婷婷,也已穿戴整齐,飞掠抢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轻推。

  那船距铁索不过二丈,转眼驶近,小龙在船头,轻轻一抓,握住了铁索,整
个船竟然横靠在铁索上了。

  破船上舟子本是乱成一团,惹惶无主,一见小龙将船停在附近,顿时大叫救
命起来!

  王敬实背着个大包袱,正与四剑面面相倾无法可想,曾见小龙,顿时大喜,
唤道:「石公子救我。」

  小龙连忙答道:「王老板休慌,哇噻!等在下将船靠过去!」

  说着,双手握住铁索,脚下一蹬,那船顿时横移两丈,船尾正好顶在破船弦
边。

  破船上众人纷纷跳过船来,落水的舟子,也都挣扎游近,攀上小龙之船。

  正在此际,左右两岸山崖之下,倏忽冲出四艘快艇,每艇长逾两丈,八人执
桨,一齐动作,疾如蛟龙穿波,向两船冲来。

  尚未临近,其中已有人大声喊道:「那位朋友破坏双梁的买卖。速速报上名
来!」

  小龙心中暗怒,这梁山双梁,不但是劫人帛财,更还将勤苦的舟子,赖以为
生的船只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无葬身之地。故此想等那四艇划近,予以教训!

  苏婷婷窥知其意,蓝眸一转道:「龙弟弟,我们快把船靠上岸吧!我们虽不
惧他,王老板等人却不会水,万一落下江去,岂不……」

  小龙闻言恍然,连忙点头应「好」,道:「哇噻!婷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
除去铁索。」

  说着,两臂一分,只掌握紧铁索,默运丹铁神功,将真力叫到十成,猛的大
喝一声,双掌猛往怀一带,但闻得「崩崩」两响。

  廿馀丈的揽江铁索,竟让他在山崖的根部齐根拉断,「哗啦啦」落在水里,
向下沉去那船一失阻碍,顺流急下,苏婷婷在后梢,把舵轻驶,单袖轻拂,竟使
出真气鼓风之法,箭般向左岸驶去。

  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远,目睹小龙神力拉断铁索,苏婷婷以功推舟,皆不
由大惊失色,暗中诧异,江湖上何以突然问旨出这两个英俊后生男女,身具有如
此神奇的盖世绝学啊!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强,鬼计多端,虽惊不怯,竟自鼓桨直追!

  四剑目睹这一双璧人,施展出这等罕见奇学,悬心的一块石头,一齐放下了
地!

  苏婷婷运功推舟,舟急如矢,转瞬间。已驶近左岸了。

  小龙凝立船首,衣衫随风飘扬,远望过去,宛如天上金童下凡欲乘风归去。

  他神目如电,此时已瞥见左岸边怪石嶙峋,岸壁如削,十多丈高处,坡度稍
平,其上聚集着许多手执铁弩,平举待射的喽罗,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通知苏
婷婷追:「婷姐姐,哇噻!我们再下去一点!」

  说着,双袖骤挥,两团无形气劲,随袖而出,座下之船,却快加闪电般,向
下直冲而去岸上喽罗见状,一声大哗,众弩齐发!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

  小龙怕伤了船上无辜,身形一展,在左弦边一阵游走,双手舞动处,……将
飞矢劈落江中!

  船老大慌忙接过舵来,请示道:「姑娘想拢岸吗?我来吧!」

  苏婷婷虽会驶船,却不知水势,闻言螓首微点,放松舵柄同时也停止行功。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将船靠岸,舟子们七手八脚的搭上跳板。

  小龙转首后跳,只见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数十丈内,乃道:「哇噻!各位都
上岸去,找个地势隐秘的处所聚在一起,以防贼人暗算,这船中不必留人……」

  船中诸人已将他奉为神明,闻言立即鱼贯登岸。

  小龙与苏婷婷,亦飞身上了石岸,闪目一瞧,身右一片平坡,杂树丛立,正
是梁山。

  舟子与王老板一行十馀人,藏入林中,四剑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剑王三
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贼人伤及无辜。

  四艘快艇,转眼迫近,艇中人尝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是淡青儒服儒布,年
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

  另一个金发长垂二尺,一身似纱衫裙裹体,被江上劲风吹着,翩翩欲舞,直
似是片片白雪,拥着个凌波仙子。

  快艇中人,一时顿忘适才所见的神功威力,竟误以为像这等文弱娇美之人,
是可欺的故此未等快艇停稳,「喂喂」数声,纷纷纵上岸去,将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虎肩暴眼,中年大汉,气势汹汹的道:「两位何人门下?缘何伸手
架梁?敢是不知我东西梁山的规矩?」

  方直民,艺出九华山,九华山距离东西梁山很近,与双梁有过数面之缘。

  未待小龙苏婷婷答言,便即接口道:「世杰兄请了,小弟方直民在此……」

  水底虎梁世杰打量方直民一眼,忽然冷哼道:「原来四剑镖局方总镖头,失
迎失迎……」

  方直民脸上一红,心中却不由暗骂:「好狂的匹夫。」

  勉强打个哈哈,双拳虚拱道:「岂敢岂敢,小弟借道经此,未到山中拜候贤
昆仲,尚祈见谅为幸!」

  水底虎梁世杰,两眼望天,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尚未开口。

  赤西蛟梁世雄却已然哼哼冷笑,道:「总镖头找着了高人撑腰,怎会把兄弟
放在眼里?」

  方直民强忍下胸中怒火,道:「小弟虽然无能,却也知道江湖中义气为先,
四剑镖局从未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今日小弟受托,暗保王老板前往金陵,路
过贵地,但求赏个薄面小弟日后必有以报!」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这借道原属小事,只是方总镖头不该令贵友毁
去我揽江铁索。」

  双梁故意刁难,使得苏婷婷忍不住秀眉一扬,娇声责问道:「那揽江铁索是
我与龙弟弟所毁,有什么事,尽管撞着我们来好了!」

  水底虎乐世杰一直在偷窥苏婷婷的绝艳颜容,此时一见她那浅嗔薄怒,娇声
呖呖,另具一种迷人美态,不由接口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语,令在下钦佩之
至,但不知贵姓芳名?」

  苏婷婷瞥见他贼眉贼眼,芳心更怒,叱道:「姑娘姓苏名婷婷,至于何人门
下,凭你这块材料,还不配问!」

  梁山双梁不由勃然变色,皆因他等均非无名之辈在江湖中称得上一流人物,
何曾受过这等轻视与奚落。

  赤面蛟暴叱一声,便要拉出兵又出手攻上,水底虎忙施眼色止住,沉声道:
「姑娘休要这等看轻我等,在下梁山双梁……」

  说着指指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大娄山少山主,三针夺命陆小清,这位是
湖庭六豪,大豪王牛山,这位是二豪王泅水,这位是五豪王志海,这位是钱塘金
钱刘舟山,这位……」

  方直民紧皱眉头,心中猜想这些必是黑道中极有名气的人物。

  小龙不由心中气愤,忍不住接口道:「哇噻!梁大当家的不用说了一充其量
不过一些牛鬼蛇神会聚在一处,做不正的勾当?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各位为何蛮
横至此?」

  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自恃其父陆一清,功力卓绝,自身得家传绝学外,另
有金针绝技,对敌时无声偷袭,有迎面三不过之誉。

  更加新近重兴大娄山寨,招纳亡命,广延高手,声威一振,霍然有领袖岭南
黑道绿林之势。

  故此,勃然大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仗着会几手
三脚猫的把势,妄想横加枝节,将梁兄的揽江铁索毁去,就凭这点,少山主与各
位兄弟,也决不能放过!」

  他说到毁去揽江铁索一节,心中暗凛,语气为之一塞。

  陆小清虽则自负,嚣张横行,自恃也无这份能力。

  但,一瞥小龙,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又怎的可能会具有如此深厚
的内力呢?

  他虽无疑惑,却也不愿示怯,便将双梁兄弟与同来数人,一齐拖拉下水,心
想:「便是你真有能为,也架不住我们人多!」但是在一旁的苏婷婷,听陆小清
口口声声,骂龙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见她双眉带煞,
往上一扬,叱道:「不放过又想怎样?有本领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姑娘今天要不
给你一点教训,你还当天下无人呢!」

  陆小清怒火升腾胆生恶念,访步跃出,怒吼道:「好丫头,你敢说这大话,
少山主倒真要领教你有多大能为!」

  苏婷婷「哼」的一声,娇躯未动,倏忽欺前五尺,道:「你动手吧!」

  陆小清虽则狂傲,却还识得交手那段暗功,见状心中暗凛,连忙抱元守一面
容一整,「请」字出口,脚下道动,手中三尖两叉刀,寒光打闪。刀刃颤出三圈
光晕,迳往姑娘「左肩」、「气门」、「曲他」三处穴道点去。

  苏婷婷功力卓绝,已看出这位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功力确有独特造诣。

  只是,她决定一举镇住群贼,故此一见刃到,凝立原地一动不动,好象根本
未将他刃光闪闪,挟带劲风的攻势放在眼里。

  刚被压下的肝火,重又升起,心中暗骂一声:「好丫头,这是你找死,怨不
得我少山主心狠手辣!」

  三尖两刃刀,呼啸生风,三团光晕,聚合为一直向苏婷婷「肩井大穴」上,
闪电点了下去!

  堪堪刃差一寸,便要点实。

  梁世杰心中暗惜,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妞儿,便要作鬼溅血。

  便在此时,苏婷婷似是受不住刃风袭体,柳腰霍折向后,同时间,左手电闪
般曲肱轻拂指风拂处,「呛啷」一声,陆小清虎口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向右踉跄
两步,手中一轻,俯头看去,那精钢打的三尖两刃刀,竟然已腰折为二,只剩下
了半截。

  群贼见状都勃然色变,尤其是身受的陆小清,更加不是滋味!

  苏婷婷顺势举手轻拣了一下鬓边金发,轻轻一笑,道:「少山主,你这兵刃
怎么这般脆呀……」

  小龙一声「哇哗!」叫。

  陆小清不等苏婷婷说完,暴吼一声道:「好丫头,休逞口舌之利,少山主今
天与你拚了!」

  吼声未住,右手阴把一掷,将手中断刃,掷向苏婷婷左太阳穴。

  紧跟着身形一转,和身扑上,刹时间,连击五掌共踢六脚,迳向苏婷婷的全
身要害攻去但见人影飘飘而起,闪身移向陆小清背后,让过断刃与攻势,口中娇
笑道:「少山主别急呀,小心闪了腰腿!」

  陆小清羞怒交集,一击不中,转身又攻了上去。

  苏婷婷金发飘掠,衣衫翩飞,往来进退于陆小清拳脚影中,不时轻笑俏语,
直似与人作游戏一般!

  陆小清急怒交加,心燥气浮,才攻了十馀招,便已有点儿后力不继了。

  苏婷婷见状笑道:「少山主这么脓包,还出来显世怎的,依我看还是休息一
会儿吧!」

  语言中,纤手举起,轻飘飘向陆小清顶门拍去!

  场外群寇见状大惊,以为她要下毒手。

  不由得暴吼一声,齐齐拉出兵刃,箭般向场中抢进,抢救陆小清。

  众人抢入,兵刃尚未及递,陆小清头上的包头黑帕,已然被她伸出两指摘了
下来,抛向地上。

  陆小清头上帕一去,头发散下,披拂两肩,心中一惊,双脚一蹬,向后跃退
五尺。

  群贼一见陆小清安然无恙心中一放,挺身立住不动,只将苏婷婷围在中央,
心里却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苏婷婷凝立场中,嗔色满脸的道:「怎么,你们想一起上吗?好,姑娘也正
欲如此,免得一个个上来,浪费时间!」

  说罢,纤掌一晃,竟当先向距离最近的洞庭大豪,王牛山攻去。

  洞庭大豪王牛山人如其人,长得又黑又大,又胖又粗。

  使的兵刃,却偏偏是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长才三寸,握在他那只多毛多肉
的大手掌里,几乎是小的可怜。

  但事实上,一身横练功夫,已达顶峰,周身除七窍外,刀枪不入,即便是内
家掌力,与宝刀宝刃,砍打在双肩之上,也不能伤。

  加以他性子憨直,遇敌多喜硬打硬拚,以硬撞硬,「沾衣十八跌」的摔跤功
夫,善于近身搏斗。

  这次因他见苏婷婷功力太绝,方将这轻不动用的匕首取在手中。

  此际,苏婷婷一掌击来,放着匕首不用,左掌一举一推,呼的一声,打出一
团劲风,向上迎去。

  苏婷婷掌势不变,迎击过去,左手白衫长袖一拂,扫向其它数人。

  金钱刘舟山,手中兵又非刀非剑,非钓非叉,却是一枚斗大的铜钱。

  这铜钱,形状样式,与普通制钱无异,四周边上磨成锐刃,闪闪放出乌光,
看去喂有巨毒。

  对敌之时,舞动金钱,以及皮索内力挥动,远近如意,再加上金钱转动,嗡
嗡而鸣,更可扰人耳目,端的利害怪奇之极。

  只见他皮索一抖,金钱夹带嗡声,越过苏婷婷长袖,向她的面门攻去!

  其它诸人,水底虎舞起分水剌,赤面蛟挥起虎头双钓,洞庭二豪,扬起了长
剑。

  「砰」的一声,洞庭大豪王牛山与苏婷婷一掌对实,王牛山运出九成真力,
仍然止不住对方震感,蹬蹬后退三步。

  而苏婷婷却也因分散心神,只用了五成真力,娇躯也提了两提。

  就在此际,金钱已到,而苏婷婷玉臂各有用场,中央空门大开,看样子似乎
寻不出时间来收手防御。

  刘舟山见状大喜,以为得计。

  那知苏婷婷功力卓绝,香唇一张,喷出一口白色真气,向金钱迎去。

  但开得「叭」的轻响,刘舟山赖以成名的招牌,立被那团真气,击成粉碎,
碎片向四周飞射而去。

  众人不料想苏婷婷功力这么高,碎片电掣射出,一时各个手忙脚乱,连闪带
避,后退不迭,虽然是一个未伤,却不由都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对望一眼,不
敢再往前攻。

  小龙睹状,哈哈一笑,朗声道:「哇噻!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均是绿林中
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计较,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过今日之事!」

  说着,身躯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飘回,手中
却多了两把大珠。

  只见他双手一举,那掌中十几颗龙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飞向陆小清等人
面前,道:「些许微薄,算做铁索赔偿之资,与买路钱如何?」

  这一手功夫,看在众人眼中,均不由大大惊骇。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无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两道人物煞星
之中,也无有一人,堪与匹敌。

  但,偏偏他并不以武力相强,反而谦谦自守,善言相劝,末了还出资送礼,
所送大珠,大如龙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价值连城之物。

  似这等,执财不傲,出手大方的风度为人,不要说在见利忘义的黑道中难以
找着,便是侠义门中,又能找出几个可与比拟!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口快,一见小龙这等风仪,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声称谢道:「公子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渐,公子恩
赐牛山厚颜收下,做个纪念!牛山身怀此珠,时时警惕公子之德谦,勉力效法,
重新做人!」

  小龙微一摆手,接口道:「哇噻!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记惦在心。只不
过,我辈身为强者,若一味逞强斗狠,仇怨纠结,惨杀生灵,何能自誉为万物之
忧。因之,在下奉劝诸位,凡事退一步想,天下万民,亦必同享平乐之福了!」
此言一出,除陆小清金钱刘舟山外,馀各感动,面呈惭容。

  王牛山更是激动,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泅水五豪王志海,恭身应答道:「公子
之言,牛山深铭心肺,从今后,洞庭六豪,必然改过向善重新做人,牛山兄弟,
今后如有丝毫劣迹,王牛山必然自刎于公子之前。」

  小龙听得心中大喜,忙整容回道:「哇噻!王兄肝胆照人,在下愿代洞庭巢
湖两地黎民,向王兄拜谢!」

  二豪王泅水亦道:「公子高义仁心,天下同钦,日后公子有暇,盼能莅临洞
庭舍下,让泗水兄弟等人再多亲近!」

  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别过,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处,但只一纸相召,志
海兄弟万死不辞!」

  说毕,与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迳自跃入一艘快艇,当先别去。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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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清与金钱刘舟山尚怀毁丑之恨,但震慑于小龙武功,不敢发作,一见洞
庭众人走去,已无胜算把握,眸珠一转,立即双双抱拳,陆小清朗声道:「公子
与姑娘今日之赐,在下等常铭在心,他日有暇,盼两位莅临大娄山,再请多多教
益吧!」

  苏婷婷见他俩顽劣不可理喻,芳心颇气,回道:「大娄山蛇鼠同窟,有何可
惧,少山主既然这么说,他日有暇必然登临,见识见识!」

  陆小清面现狞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绿水常流,陆小清等恭候
姑娘莅临!」

  不等苏婷婷回答,对刘舟山一施眼色,双双纵人快艇之中,溯江而去。

  小龙目送两人离去,不由摇头叹息。

  梁山双梁见大势已去,另一方面,亦被小龙的一番言词感动,立即随后跃入
艇中而去。

  方直民目睹二人神功罕世,心中大为钦服,不由赞道:「公子与姑娘绝艺仁
心,诚然令人惭愧,但如今黑道中人,习性凶惨,却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呢!」

  小龙叹道:「哇噻!话虽如此,但我辈岂可不教而诛。」

  苏婷婷接口道:「俗话说,除恶便是为善,若是那巨好之辈,像你这般,一
再放松,岂非等于是与虎谋皮……」

  王敬实老板,越众而出,抢步走到小龙面前,「噗嗵」一声,双膝跪倒尘埃
叩头道:「公子菩萨心肠……」

  小龙忙一把将他拉起,抢先接口笑道:「王老板休要客气,些许小事,快请
不要放在心上。」

  王敬实心知小龙行事大异常人,说穿了反而不好连忙恭身答应:「遵命。」
退到一旁,两只眼睛却一迳盯在小龙脸上,心中暗暗奇怪他何以如此变化万千?

  另外三剑与一干渔人,纷纷向两人行礼道谢。

  小龙取出数只金元宝,……赏于渔夫,令他等另购船只,不可将今日之事,
传扬出去。

  众渔人纷纷感激应诺,不提今日之事。

  小龙遂将行囊取下船来,将船只让予王敬实等人乘坐赴京。

  王敬实等人方待谦让,小龙拉着苏婷婷,道声:「珍重」,竟自双双旋展轻
功,疾如流星泻雨,沿江奔去,刹时间消失不见。

  皖南四剑与王敦实等人,又惊又佩,痴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

  金陵,锺山巍巍,龙蟠虎踞。

  三国时代,吴王孙权在此设都,筑石头城以守之,此即「石头城」一名之由
来。

  金陵之成为许多朝代的首都,并非偶然,实多得于山川形势之盛。

  王应麟谓:「金陵依山带河,九州天险,以东南之形势,而能与天下相权衡
者,江南而已。」

  诸葛武侯亦曰:「金陵锺山龙蟠,石头虎踞,帝王之宅。」

  陶庵梦境载:「锺山有云气,浮浮冉冉,红紫之间,人昔有王气。」

  虽然,慨当年吴宫秀丽,往日的壮丽,仅存铜驼禾黍,「南凄风月」、「北
海琴撙」,已是「故垒萧萧」,都成了陈迹。

  但是,曾几何时,邵秦淮河,又是水上人家,悬椿拓架,马河穿水关,画栋
雕梁,绿窗翠帘,河上灯船画舫盛甲天下。

  金粉荟萃,莺燕成群,竟成了那蚀骨销魂的温柔乡,迷人痴醉的销金窟。

  那甜美的歌声,那令人沉醉的琴音……也正是那些王孙公子,风流文士,流
连忘返,挥金如土的原因。

  这些,重又点缀了这江山的绮丽,使这座已是「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
成古邱」的金陵,再度的繁荣盛极一时起来。

  事实上,金陵迷人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天夕小龙和苏婷婷已来到了距离金陵四十乡里的路程,不过,他们觉得有
点怪怪的,他们发现了不少武林人,也朝金陵方向来。

  此时正是仲秋季节,萧萧秋风,枫红层层,点缀得大地一片火红。

  「龙弟,我看有点怪怪的,怎么出现这么多武林人?」

  「哇哟!我想起来了,可能应了笑面跛丐的话。」

  「什么话?」

  「还不是天魔帮找我决斗的事,哇噻!我正要找他算这笔帐哩……哇噻!是
啥人在大路上跑马?」

  苏婷婷回头一看,低声骂道:「作贱,把自己扮得像人妖似的,妖里妖气,
浓妆艳抹,还骑着马,佩着钗呢!」

  「哇噻!这次我得好好治治这些女妖!」

  苏婷婷「吃」的一笑,道:「你不怕掉进『盘丝洞』?」

  「哇噻!姐,别糗我好不好?」

  就两人交谈的时间,「的的……」急骤蹄声响中,五匹健马旋风似的带着灰
尘疾擦小龙二人身侧骋去。

  小龙瞄了一眼,只见骑在健马上的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个个阿娜娆妖
肩头钗穗飘忽,迅即涌入滚滚尘焖中。

  「哇噻!赶这么快,赶去报丧呀!」

  「不是报丧,是制造空气污染。」

  「哇噻!太没有公德心了。」

  「好了,别埋怨啦,我们也该加紧脚程,先摸一摸她们的底细。」

  「呸!这次我就叫她们一个一个嗝屁……」

  他尚未把话完,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苏婷婷用手绢捣住口鼻道:「看
来我们也得买两匹马。」

  提起马,小龙不禁想起墨龙,这匹善解人意,忠心耿耿的马儿,竞被绿蛇叟
毒毙。

  他思念未已,又是五骑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女疾掠而过。

  二人不愿惹事,故此只好忍受尘焖侵袭,闪到路旁,让过她们。

  盏茶时间过后,又有十骑分成两批疾驰而过,小龙不由暗道:「哇噻!看来
天魔帮已倾巢而出了。」

  他正思忖之间,身后蹄声又起,不过,这次蹄声并不太急,蹄声中似夹杂车
辆辘辘之声,他立郎想起:「哇噻!莫非是什么鬼王车?」

  心中一怀疑,不自禁扭身回顾。

  果然不错,一辆四骏豪华油壁王车不疾不徐驰来,西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
只张翅欲飞的「彩凤」。

  「哇噻!不知里面是不是桃花三娘子?」

  小龙连忙用「密室传音」告诉了苏婷婷。

  就在这时,王车已往他俩身边驰过,车厢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咦。

  二人心头不禁一震,暗忖:「难道这女人已练戍了『天耳通』,能搜听『密
室传音』?」

  其实,事情凑巧,王车里面确是桃花三娘子,只因她瞥见小龙与苏婷婷,一
个俊逸潇洒,一个绝艳颜容,尤同一对金童玉女,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佳质,
故才发生轻咦!

  这一来,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策马的四位少女,心中误会骂句:「不长眼睛的
东西!」

  其中一位少女,右手迅即一扬,「啪!」一声,马鞭夹着劲风朝小龙右颊扫
来!

  小龙见驱车四少女,见不是从前的甲纯乙苯等人,心中不由一怔:「哇噻,
又换人了,原先那四个查某到那里去了?」

  他可不知道甲纯、乙苯已嗝屁啦,是丧命在他那根肉棍下。

  因此,他根本没听清楚人家骂他,及至鞭声暴响,鞭影横卷过来,这才本能
的一伸手,立即攫住了鞭梢。

  他原想把这少女拖下马来,但他没有那么做,只轻轻用手一震,皮鞭便节节
寸断掉落于地。

  车内的桃花三娘子正欲阻止,乍见小龙显此奇功,不由一怔,娇叱道:「走
吧!」

  四女闻声,深深的瞧了小龙一眼,鞭梢一扬,王车已擦掠而过。

  车轮转瞬隐没在道路转头。

  小龙挥挥身上的灰尘,长长吐一口气道:「姐,瞧瞧她们变啥未艋(玩什么
九九九花样)?」

  「夫子庙」在秦淮河北的「贡院街上」,背临着淮河是处天下知名的地方。

  「夫子庙」这地方一如北平的「天桥」,吃暍玩乐,应有尽有,五花八门,
层出不穷,也层层出奇。

  而且,也是八方龙蛇混杂,金陵的卧虎藏龙之地。

  苏婷婷乃身怀上乘武学的当代红粉,是以,一听小龙决定摄踪暗访「凤辇王
车」,立即点头赞成。

  鸡鸣寺,是金陵古刹之一。

  寺在覆舟山东麓,覆舟山原名玄武山,在城北七星。因形而名。

  鸡鸣寺原名「同泰寺」,明洪武改建称鸡鸣寺,现葬有宝志的遗体。

  夕阳将落,红霞烧天,这是个美丽的时刻。

  就在这时刻,王车缓缓驰进了「鸡鸣集」,在集上规模最大的一家长生居的
客店门口停了下来。

  小龙远远在距离五十丈之外,目光凝视着王车,在他心中以为王车主人一定
会立刻下车人店。

  哇噻!王车主人是不是桃花三娘子,他一定可以看到,弄个清楚。

  然而,事实出人意外地,王车一停,四个驱车的少女虽然都下了马,但她们
上前解下拉车的那四匹骏马之后,便吩咐店伙计牵走了。

  接着,八名绛衣少女上前,自王车的四角取下四根儿臂粗细檀木棍,套在王
车的两旁的铁环上。

  拔起车厢轴间紧密锁着的铁扣和铁栓,而后抬起车厢推开车轮,这样一来,
车厢与车轮立刻脱缰,变成一顶王轿了。

  由八名绛衣少女抬着进了「长生居」。

  小龙没想到「凤辇王车」,竟会变成王轿,看得甚感失望。暗道:「哇噻!
够严密!」

  心中一动,一式「八步赶蝉」,就要掠过去,苏婷婷轻轻一扯他的袖,朝右
侧树林掠去「嘘!龙弟,不可鲁莽,天黑行事!」

  「哇噻!何必管这么多?」

  「小心能使万年船,何必打草惊蛇,明闯不如暗察。」

  「哇噻!姐,还是你考虑周到。」

  说完,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时交二更,二人立即前往长生居。

  男女嘻笑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原始的「奇异」多重奏,立体身历声音响更加的扣人心弦了,小龙及苏婷婷
已是过来人,立郎明白了一切。

  二人以「小波流」、「飘飘风」轻功,很快的在长生居巡视一周,发觉这长
生居整个被他们包下了。

  后院里,正在举行「无遮大会」以及「坦胸露乳」的原始大会战了。

  原来那些少女多半是「幼齿」,而其中「查埔」只有极少数几人,形成僧多
粥少,三四个少女才分配到一个男生。

  而这些男生可忙乱了,一个人要伺候几名女生,手,嘴,阳物都没有闲着。

  格格浪笑嗔骂声音,立郎响成一片。

  另外一位女人高高在上,不错,小龙一眼就认出是桃花三娘子靠在锦墩上,
而侍候她的却是一位「泰山型」的男子。

  他俩采用的姿势是「倒浇蜡烛」。

  那位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也在坐,正忙着吸吮桃花三娘子的双乳,就像婴儿吸
奶的「啧啧」有声。

  正好应了一句话「有势躺金狮,无势狗也来。」

  那些少女丝毫不敢嫉妒,干活的干活,揩油的揩油,每人都全身贯注在狂欢
之中哩。

  地上散置了一堆堆卤味、烤鸡。

  二人目的只是采悉「王车」的主人是谁,而今目的已达,就无心欣赏「牛肉
秀」了。

  因为,这些踊舞者已开始实弄花招了,什么「金鸡独立」、「观音坐莲」、
「隔山点火」…………出炉。时而「疾风暴雨」的猛攻猛砍,时而「狂蜂戏蕊」
的轻抽慢插。精招尽出,层出不穷。

  苏婷婷虽已经人事,到底是大家闺秀,岂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镜头」,一
拉小龙就要离开。

  而小龙究竟年轻气盛,胯下帐篷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

  突觉手中一紧,回头一瞧苏婷婷,示意他离开,暗暗自责一声,迅速的虚空
一抓,凌空摄了两只烤鸡才退出。

  二人退出长生居,来到一处隐密处所,苏婷婷撕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只听
地低声道:「龙弟,有没有你的老相好?」

  「哇噻!姐,你怎么老糗我,我那时是被药物所迷,并不是心甘情愿。」

  「嘻嘻,怎么会呢?猫是怕鱼腥?」

  「哇噻!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举铁锤扛额「(自己惹起来的
灾祸)!」

  「我没怪你,龙弟,只是要你记住,」鸡母啼是祸,不是福「!」

  「哇噻!姐,我知道了。」

  金陵城的客栈,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都整院的被
客人包了去。

  「江北楼」是全金陵数一数二,规模最大的一家酒楼,不用说,这几天里的
生意自然是好极了。

  从早到晚,整天满座,简直就座无虚席。

  店伙们汤酒上菜,忙得透不过气来,楼上楼下,跑得脚底板朝了天。

  店掌柜则笑逐颜开,春风满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近中午,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跛丐叫化,挂着笑脸走了进来。

  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挥手赶他道:「去去,爷们
现在正忙,待会儿再来吧!」

  跛丐一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不由勃然爆发,双睛一瞪,头一扬,哈哈
大笑起来。

  小二见他无端大笑,刺耳惊心,引得人人侧目,不由气骂道:「死叫化,鬼
叫鬼叫,再不走爷们不客气了。」

  跛丐闻言,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由中间割断一样,震然打住,怪眼一闪,发生
刺耳之声,道:「狗东西,门缝看人,我先毙了你!」

  说话间,右手一举,正要虚空点下。

  霍闻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笑音,道:「前辈游戏风尘,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
识?」

  跛丐闻言惊觉,缓缓收手转身,只见靠窗一张方桌上,坐着一双中年男女,
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劝之言,便是男人所发。

  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起身拱手为礼,道:「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凡夫俗
子,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

  小二目睹跛丐,眼现异光煞笑,十分怕人,及闻所言,更吓得要死。

  此际有人出言解围,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柜上帐房见识多广,经验丰富,连忙赶过去,恭腰陪笑,对跛丐道:「大人
不记小人过,何必与小二混帐一般见识,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

  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与无知的小二见识,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
冷然道:「阁下钟语醒人,老跛子诚然心感,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

  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坐,那男人笑道:「在下石小龙,此乃内子婷娘!」

  这一对夫妇,实乃小龙与苏婷婷乔装。

  言罢一顿,转问道:「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这老叫化果然是「笑面跛丐」,这次重作冯妇,莅江湖,本抱有一番雄心壮
志,那知先遇云鹤,功力镇压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

  次遇小龙苏婷婷,年轻轻一身绝学,均达上格青冥之境。

  他虽未与二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叹弗如。

  但他嫉恶如仇,风闻天魔帮集结金陵发下「天魔帖」,自命侠义中人的他,
岂容魍魉横行。

  因此之故,他便向金陵来了。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见那石小龙,青绸儒衫,颔下留
有五寸短须,肤白貌秀,一对圆大的黑睛,闪射智能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
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

  至于那石氏婷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庄娴
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
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
知?」

  小龙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
英雄事迹,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遂郎举杯,向笑面陂丐
邀饮。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本应是我
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叹!」

  小龙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前辈叱咤风云,虽令在下羡慕,却
不如寄傲山林,来得清闲自在呢!」

  笑面跛丐「咕咕」连饮了两口闷酒,双眉紧皱道:「阁下之言,亦是亦非,
所谓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国,才少安家,若人人啸傲泉下,不问他人疾
苦生死,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小人邪辈得志了吗?」

  说到这里,神色凄然,低头抓过酒壶,狂饮烧酒,片刻功夫,便将那壶半斤
烧酒暍完,击筷高呼:「酒来!」

  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却各又默不出声,静静的吃食观变。

  店家又送来三壶,笑面跛丐举壶牛饮,刹那间已然连尽十壶,醉态可掬了。

  这才抬头,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方似惊觉自己失态,裂嘴长叹一声,双手
齐施,一阵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收拾干净。

  最后,倏然站起来,一拍肚皮,道:「饱了,老了,不中用了……」

  小龙付过酒资,微笑说道:「前辈如无固定去处,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龙半晌,方自哦了声道:「阁下虽是个文人,却
具我辈性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
暗害,自恨此生再无良友,不意今竟得见阁下,深对心思,可喜啊!可惜!」

  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可喜者又是为何?

  见他无拒绝之意,立郎举手揖让,道声:「请!」

  不移时来至一座「安居客栈」之前。

  想是他们住在此地,道声:「请!」

  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才吩咐店家,另开一个单间。

  店家答应着,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梳洗。

  未待小龙夫妻开口,便骤然问道:「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可曾望见一
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

  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

  小龙眼帘下垂,勉强摇头,轻答:「不曾!」

  语毕,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喃喃自语,却听不出有何
声音。

  不由问道:「前辈找这一双男女,所为何事,在下可得闻欤?」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扫了小龙一眼长叹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
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目见这一双壁人,施展绝艺,镇住群盗,那男的自称石小
龙,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

  语气一挫,双目凝望门外,却又缓缓的道:「还有一点,那自称苏婷婷的女
娃娃,一身轻功掌法,怪异罕见,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时见过一
般……」

  他语音渐低,似在一心追忆往事,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小龙二人一听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双蓝眸,闪
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还隐含煞气,层角亦自微抖,表示着她正
十分激动。

  只是这表情,一显即隐,笑面跛丐一意苦思,并未发现。

  室内一时隐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声,隐隐可闻。

  不知过了争久,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

  那哭声,若似猿啼兽泣,虽则十分刺耳,却也至为感人!

  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声渐缓,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前辈何事伤心?请说
予愚夫愚妇知道,愚夫愚妇虽无能,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阵,心中伤痛稍减,抹着脸上泪痕,半晌方才叹息一声道:
「贤夫妇盛意,老跛子心感无已,贤夫妇局外之人,还是不知的好!」

  苏婷婷惋然一笑,缓缓道:「前辈既不肯说,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不过晚
辈倒巳猜着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石龙双睛一垂一闪,「哦」了一声,道:「夫人你猜着了什么?且请说来听
听。」

  苏婷婷悄语道:「以晚辈想,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十分
的眼熟,则必然许多年前,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至于那异人,生前与
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因之前辈一时想起,便不由悲从中来,为故人仙逝而泣
了。」

  笑面跛丐闻言,待她说完,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纵之资,观察
入微,诚令老跛子敬佩无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请夫人指正!」

  苏婷婷连忙还礼让坐,道:「晚辈只不过稍明事埋,怎敢当前辈盛誉?」

  一笑面跛丐洽坐又道:「老跛子虽然缅怀故友,但还不致失态痛放悲声。」

  苏婷婷接口道:「前辈是说,令故友为人所害,死得凄惨?」

  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长笑,直似闷雷般荡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尘飘落,历久
不息。

  笑毕面色霍又一寒,连连点头道:「好,好,老跛子今日得遇着两位,真可
说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卅年独步武林,后来惨
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门,连手杀害的盖世奇人啊……」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动!

  只见苏婷婷翩然立起,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双膝跪倒,凄声颤抖,叫道:
「前辈请恕侄女欺瞒之罪,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孤芳客唯一传人!也正是前辈
追寻的苏婷婷啊!」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

  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一片灰蒙。

  青山、碧水、绿叶、红花,都变成一片灰蒙,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室内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笑面跛丐在苏婷婷悲切切追问下,终于说出与孤芳客相识情形,以及孤芳客
遭害之由。

  笑面跛丐长叹一声道:「廿年前,我老跛子嫉恶如仇,暗中为非作歹之徒,
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这般人,千方百计不但想制我于死地,同时还散放谣言,说我老跛子
如何怪癖,若干真正的正直侠士,却也不屑与我老跛子为友。」

  「有一次,在中条山中,老跛子发现几个和尚,黑衣蒙面,掳掠二个少女,
携至深山好奸取乐,事后杀却灭口,正准备埋尸离去。」

  「老跛子一怒之下,将和尚……击毙,搜身一查,竟是少林门下,法字辈一
流人物。」

  「少林乃名门大派,素以正宗自居,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誉,好意将这几
个败类的光头砍下,亲往少林示少林掌门圣一大师,留意考查他门人行踪。」

  「那知少林不容分说,摆出拿手绝活一百零八人罗汉阵,让老跛子一人独闯
了。」

  「声言老跛子若能闯过罗汉阵,万才有资格莅寺拜谒掌门,否则,便休想活
着回去!」

  「老跛子单身入阵,任凭老跛子出尽绝学,也不能闯出阵外。」

  「时候一久,老跛子后继不力,堪堪不敌送命之际,突然间阵外复又闯进一
人。」

  「只闻他啸声入空震耳,掌风呼啸生风惊人,不移时便将少林寺一百零八个
和尚,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老跛子精神一震,竭尽余力,一阵猛攻硬打脱出阵外,却不料真力不继,
竟脱力晕死过去!」

  「及至醒来,睁眼一瞧,卧身处已然换了地方,处身在一古洞之中。」

  「助战那人见我醒来,便郎自我介绍,这人非他,正是你师父,天下第一剑
孤芳客。」

  苏婷婷与小龙在一旁静静倾听,至此闻得孤芳客之名,苏婷婷方才低低的呀
了一声。

  笑面跛丐盼地一眼,长叹道:「当时我十分惊异,皆因传闻中孤芳客一生行
事,善恶全凭一意孤行,在江湖提起他来,比老跛子之名,还要怪上十分!」

  「那知交谈之下,不但毫无一丝怪邪,竟是与老跛子类多相同之人,立即与
他结成好友。」

  「跛子伤愈之后,与他联袂同登少林,他一人独战圣水及五大护法,老跛子
邀斗罗汉堂,与藏经阁两位首座贼秃,一场激战下来,孤芳客大获全胜,跛子却
不惧中了那圣水贼秃一掌!」

  「跛子自觉无颜,立誓入山,重练绝学,报雪这一掌之恨,孰料这一别终成
永诀,他……他……他竟于五年之后,在崂山之上,被人暗算而死呢!」说至此
处,笑面跛丐已然是语不成声,泣下数行了。

  苏婷婷师如亲父,情深如山,闻言不由引起了地那惨痛记忆,也跟着掩面娇
啼起来了。

  小龙见两人哭得伤心,干咳一声,劝道:「前辈与婷姐不要太过悲痛,伤了
身体,俗语言,人死不能复生,为今之计,倒是先查明孤芳客前辈的真正仇人,
徐图报仇才是正理!」

  苏婷婷霍然仰起泪痕纵横的如花娇面,望着小龙,幽幽问道:「龙弟弟,你
不反对我为师报仇吧!」

  小龙瞥见她双目带煞,心中一惊,不由暗叹一声,忖道:「婷婷姐姐对我可
真是情深爱重,她知我不喜杀人,虽则是这等深仇,却还要先查询及我的同意,
这,这我能反对吗?」

  他这一嘀咕,笑面跛丐「叭」的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你到底什么东西,
敢不让婷侄女为师报仇,我跛子虽然不才,倒先要教训教训你!」

  说着霍然站起身来,看样子就要立即动手。

  慌得小龙忙出声否认道:「前辈休要误会,在下怎会反对婷婷姐姐为师报仇
只不过在下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笑面跛丐怒道:「放屁,上天郎使好生,为什么偏叫孤芳客那等大侠横遭惨
死,小子,你只知上天好生,便未闻除恶便是为善吗?」

  小龙一时为之语塞,默然不语。

  苏婷婷见状,反代龙弟弟抱屈,道:「前辈你真的误会龙弟弟了,他只不过
怕侄女气恨头上,杀戮无辜,龙弟弟对吗?」

  小龙点头表示同意,双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欣悦而感激的爱怜光辉,投向苏婷
婷。

  四目交投,苏婷婷芳心一甜,满腔悲恨之气,不由散失大半。

  笑面跛丐见他俩郎怜妾爱之态,怒气渐消,重又坐下,道:「老跛子这次重
履江湖所为就是此事,今后咱们两股力量合在一起,想那七大宗派,虽然厉害,
却也不见得能逃过报应呢!」

  苏婷婷见笑面跛丐如此重义,芳心甚感,连忙道谢,一时话题一转,跛丐乃
问起他二人身世!

  苏婷婷莺声婉转,言及二人过去,老跤子初闻葡萄牙国,不由大大惊诧。

  同时间,他听到小龙奇异经历,以及二人练武历险,诛鲸入海等等,更惊为
前所未闻,如听齐东野语一般,不敢置信!

  说着,笑面跛丐霍提疑问,道:「你,你在那里见过我老跛子呀?」

  苏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闻言又自噗嗤一声,强行忍住,道:「前辈难道
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吗?」

  笑面跛丐「叭」地拍桌子跳起身来,大嚷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可怨苦
了老跛子了,我还一直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个姓云名鹤的老人,原来都
是你啊!」

  小龙与苏婷婷已深深了解了他的特性,此际见他面寒似水,知道他乃是说着
反话,表面上虽似发气,实在他心中确实高兴。

  果然,笑面跛丐这次目睹亡友的一双佳徒佳婿,真是个快活万分。

  皆因,这不但亡友之仇,得偿之日已在不远,江湖之上,同时也多增了一双
真正的豪侠英奇!

  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笑面跛丐辞别二人离去。

  小龙与苏婷婷仍是文士夫妇装束,来到前厅早膳。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街北边转过来四骑,旋至楼前下马,走上楼来,小龙瞥
了他们一眼,立即低头进膳。

  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腹,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坎,身后跟
着三位中年人,其中有两个小龙认识。

  一个是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金钱刘舟山,余下一人虬髯栗肉,目蕴精光,
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立即点过酒菜。

  饮食半晌之后,金钱刘舟山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立即向老
者低声说起话来。

  小龙隐约听其说道:「老寨主……派偃头陀……」

  那位被称做老寨主的老者,看来就是大娄山寨主陆一清了闻言一惊道:「是
『迢迢千里路,狐偃一头陀』?」

  刘舟山立即点点头。

  老者却沉吟起来。

  小龙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但察言观色,知道这老者似忌惮狐偃头
陀,心想:「哇噻!这啥未狐偃头陀挺军的哩!」

  忽听那位虬髯栗肉中年人道:「老寨主,我们得赶紧下手,这几天金陵城中
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都是为这件事来的!」

  「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已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

  陆小清却接道:「孩儿看到丰面鬼使!」

  「那姓王的在什么地方落脚?」

  陆小清道:「他们未住进客栈,却与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潜在清凉山扫月
楼里。」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8:59

                39

  夜渐深。

  整个的扫月楼随着夜暮的降临,也渐渐形成恐怖的气氛。

  楼为明未遗臣龚丰于「丰亩园」遗迹。

  龚善画,有僧人扫叶图,因名扫叶楼。

  全楼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任何人置身于此地,都难免会想到鬼,小龙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觉。

  但是他并没害怕,因为自觉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就
有一股浩然正气,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气的。

  他静立约莫两刻时,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禁轻轻的自语道:「笑面跛
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不错,笑面跛丐约好了,绝不可能不来,除非是出
了事,还有,据婷婷姐姐说狐偃头沱以及丰面鬼使均非省油灯。出了什么事?

  小龙想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发生某些全凭武功解
决的事,他不愿杀戮无辜。

  正在忧心仲仲之际,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人叹息。

  在这种充满鬼的气氛的地方,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叹息,任何人都会为之毛骨
悚然。

  「哇嗥!难道真有鬼?有够衰!」

  一声叹息过后,全楼趋于寂静。

  小龙一惊过后,立刻恢复镇静,运目搜视发出那怪声的地方,不见有什么怪
现象,耸肩一笑,便打算将它置诸脑后。

  但偶一转眼旁顾,顿时心头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

  一个长发披一眉的白衣女人。

  她长得很美,年约二十五六岁,已静静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边。

  脸上含看一丝微笑。

  那情形,好象她已站在那里很久,已经偷偷看着小龙很久了。

  「哇噻!你是什么人?」

  身形一飘,展弱了「水波流」轻功,向那女人扑了过去。

  但等小能摸近之际,忽见那长发女人一闪躲入假山后面去了当即刹住身子,
然后步步为营转入假山后面。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

  皆因长发女人已不在假山后面,凭他的视力、听力以及轻功身法,居然能在
他身前遁。

  形若不是鬼,适份功力就真个匪夷所思了。

  不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暗忖道。「哇噻!我就偏不信邪!」

  对于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确不怕鬼,他觉得
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会上身的。

  「哇噻!子不语,怪力乱神!」

  「唉!」

  又一毁幽幽的叹息,自左方传来。

  小龙转头循声望去,一眼瞥见扫叶楼的回廊上,也就是刚才站立的地方,站
着那个身穿白色是衫的长发女人。

  但是,那已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而变成一张七窍流血,像吊死鬼一样可怕
的脸庞。

  小龙由于心理上已有准备,故此见到一张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样害怕,他决
心弄明这女鬼是真是假,当下就在假山上一顿双足,怒矢般向扫叶楼回廊飞掠过
去。

  假山与楼间的距离约四丈,这样的距离,对小龙来说,一蹴可及,但那长发
女鬼在小龙刚起身之际,又一闪身,退入楼阁里去了。

  小龙就在她退入楼阁的次一瞬间飞上了回廊,他竟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

  楼阁内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见了。

  只见对面一扇窗门在迎风摇荡。

  他疾步靠近窗门,向外望去,只见那长发女鬼站在楼下数丈外一棵柳树上。

  站在树梢上,随树梢浮沉着。

  小龙一看那情景,心头就不禁「砰」的一跳,因为他这时已正确的看出那种
轻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厉鬼,也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女流高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喂!你如有所为而来,请即划下道儿,哇噻!装
神弄鬼像什么玩意儿?」

  长发女鬼不动也不答,只瞪眼看着小龙,双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觉可怕。

  小龙见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飞去,再向她飞扑过去了。

  结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飞扑出窗口的待候,那长发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
而下,瞬即不见。

  「哇噻!好快,但顾她是真鬼才好!」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见励鬼,王敬实他们不一定会丧命,而碰上恃
强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虑了。

  「唉!」

  暗忖方自脑际闪过,前面围中又传来一声叹息。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现龄一棵芭蕉树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变,又变成原
先那张美丽的脸孔。

  她向小能微笑着,很甜很迷人的微笑。

  「哇噻!妳吓不倒我的。」

  长发女鬼不答也不动,脸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

  小龙扮了个鬼脸笑道:「哇噻!妳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颗石头。」

  说罢,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头。

  石头去势如电,长发女鬼却似怕石头,身子一闪,躲人芭蕉树后去了。

  小能哈哈一笑,挥头就走。

  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长发女鬼又出现了,而且启口道:「喂!你怎磨走了
呢?」

  小龙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哇噻!黔骡技穷了吧?」

  「你的瞻量里真不错,妾身每次装鬼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哇噻!我是涸一贫如洗的穷人,你该知道穷人是不怕鬼的!」

  「所以你也准备来抢珠宝?」

  「哇噻!这样说来,妳是觊胡那批珠宝了?」

  「是的!」

  「哇噻!现在还想要么?」

  「是的!」

  「哇隆!妳可知道这批珠宝是用以救济巢湖灾民?」

  长发女人道:「妾身出个价钱如何?」

  「哇嗜!妳是想出钱置这批珠宝?」

  长发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马上付你五万两银子,怎样?公道吗?」

  「哇噻一。珠宝不是我的,为什么把银子给我呢?」

  长发女人道:「虽然不是你的,但你来到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们如果能
够合作,就高枕无忧了!」

  「哇噻!称太看得起我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轻功,其它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劲,所以我想邀
你做我的伙伴。」

  「哇噻!假如我不顾意呢?」

  长发女人叹道:「不要逞强了,你别无选择,那份珠宝我们是势在必得。」

  「哇噻!称想威胁我?」

  长发女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孰着的话,会害死不少人,为什磨
不积些阴德呢!」

  「哇噻!怎么说会害死不少人?」

  「妾身只能说到这里,不便再为你详细解释了。」

  小龙想了想,说道:「哇噻!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批珠宝,可救活许多
人。」

  长发女人道:「要想救灾,五万两也就够了。」

  「哇噻!五百万两也不够!」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宝用来全部救灾,也是无济于事!」

  「哇噻!我等都应尽力而为。」

  长发女人道:「但你绝不可能活着拿到这批珠宝,或者保护这批珠宝。」

  小龙道:「哇噻!咱俩不妨走着瞧!」

  长发女人道:「当然,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像那些
人一样!」

  小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长发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扫叶楼。

  他一跃上了楼顶,鸟瞰过去,正如名士题诗云。「最是江南堪爱处,城中面
面是青山。」

  由此望则城内万家灯火,外望则大江一衣如带,船帆千千。

  但富他踏人模内,立刻同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凛然止步,只见空空的楼上两人尸横就地,
一个是壮士打扮,一涸是头陀装扮。

  两人年岁均都不小,那头陀的半边天灵羞已被削去,壮士的下半身,血迹斑
然,脸上五官扭曲,形状可怖,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死,曾受极大痛苦。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龙不担心王敬实以及皖南四钗等人的安危了。

  但扫叶楼三面,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着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
魔秘密,晓是他身负盖世奇学,见了一种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凉意。

  当下他向左方探索,来到一同偏厅。

  这厅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横七竖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
一团,有的手中刀剑砍在对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气奇重。

  看来,这些人的脸色,均都新死不久。

  「哇噻!为了这些毫无生命的束西,竟拼命至此,丧命于此!」

  「怎磨擦?」长发女人不知何时也进来了。

  「哇噻!什么怎么样?」

  「你没有看见这惨酷的场面,为了那批珠宝,一个个横尸当地!」

  「哇噻!妳好狠!」

  长发女人双手连摇,说道:「阁下别张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这不是我
的杰作。」

  「不是妳?哇噻!至少与妳脱不了关系!」

  「真要是我做的,我没有否认的必要。」

  说着,长发女人自怀里取出一只颇似绣球的束西,抛了出来道:「是东西给
你!」

  小龙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时,忽觉不妥,连忙仰身倒退,离开了
扫叶楼。

  于是,那只球状似绣球般的东西,就落人偏厅,随同「碰」的一声闷响,如
炮竹炸开,迸射出一大团黄色的浓烟。

  小龙一见,虽不知为何物,但可确定那黄烟能致人于死地,立即再一顿足,
纵出四丈开外。

  一瞬同,浓烟卷到他面前,再一个倒翻,透远远避到十几丈外的一道墙角。

  黄烟散开约七八丈之后,力道即尽,转向上升时,在月光的照射下,形如一
大团炎火,冉冉升上空中。

  黄烟虽然迷浓,但却不能逃过小龙如雷的神目,发觉长发女人藉烟幕的掩爱
逃遁。

  小龙故作不察,悄悄的跟在后面远远看去,只见长发女人进入了三江镖局。

  这时刻,三江镖局,灯火处处,十分明亮。

  二人一前一俊,快过二缕黑烟,只一闪便自不见,长发女人已进入圈中的一
栋阁楼里。

  小龙掠至三江镖局,只见镖局二进大厅内灯光特亮,倾耳凝听,笑语喧哗可
闻,料定其中必然饮宴未毕。

  他艺高瞻大,因之毫不迟疑,如投巢雏燕飞掠,悄悄跃至那厅后窗,神不知
鬼不畏便隐上了回廊横梁。

  他神目如电,视夜如昼,四视园中无人,虚指一点,后窗窗纸上,立即破了
一洞。

  接着是「金钩倒悬式」,谨以脚面掬住回廊横梁,身躯半躬下垂,只眼正好
由破洞中穿人厅中。

  厅中此际,果然正在开席,祗见那正中央,圆圆的一张檀木桌上坐了一圈。

  上手是忠厚老实的王敬实,两边皖南四剑,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龙的一边,坐
着三个不认识的人,想必是此间主人。

  果然,正中一身躯高大,白髦银髯,神感威猛的老者执杯敬酒,未言先是一
阵哈哈大笑。

  笑声洪亮震耳,显示他内功颇佳,笑毕方道:「来,来,来,玦儿、行儿,
难得皖南四剑看得起我们父子,将这批大买卖让予咱三江镖局,更难得王老板慷
慨好义,以珍物换取钱粮,救济巢湖灾民,让我们父子三人,各敬一杯,以示敬
佩感谢之忱!」

  说罢,率先干了,他身畔两位面貌相彷,年约三十上下的精壮男子,也同时
饮尽一杯,共邀王敬实五人干杯。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笑着回敬道:「三江镖局,名冠京革,执同业牛耳,兄
弟等得亲凤范,实在幸甚,谨请三位饮尽此杯!」

  好一阵方算敬过一圈,于老镖头,霍一沉吟,道:「方镖头来京之后,可曾
到别家去过吗?」

  方直民连忙摇头,表示不曾,于飞哈哈一笑,解释道:「老朽因见王老板所
携珍物价值连城,怕万一传扬出去,引起货小注意,这一来,不但不易脱手,反
可能节外生枝,多生许多事故。」

  方直民道:「在下也是这般想法,故而一入京城,便到老镖头局中来了!」

  于飞又是哈哈一笑,连赞:「好,好。」又道:「方镖头与王老板既如此信
托老朽,说不得老朽要将此重担负起,这么吧,赶明起,五位居在局内,珍宝分
件交于小儿,令他二人执往城中富户家中售卖,如此不仅可收隐秘之效,更可得
大价钱。王老板意下如何?」

  王敬实连连应好,并且深致谢意。

  窗外小龙听了,不但觉得十分放心,觉得这办法妥当保险。随之一想,可又
觉得不大对劲。

  因为假如于飞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那长发女人为何潜入三江镖局。

  难道,王敬实已将珍宝移来此地,被长发女人知道了,乘他们在前厅议事,
暗中下手?

  这一起,似认为自己判断正确,立即向后院走去。

  甫入后院,身边突闻:「石贤侄,速往假山来!」

  小龙乍闻传音,正是笑面跛丐声音,欣喜的暗道:「哇噻!明明约好的,却
一个人跑来此地,害人瞎操心!」

  四周一阵张望,上且即发现假山,一式「小波流」飞掠过去。

  前进不远,果然发现了笑面跛丐。

  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道:「说好去扫叶楼,竟跑到这儿凉快……」

  未等他说完,笑面跛丐忙道:「身在险境,快随我来,一切回头再解释。」

  说完,拉着他前进数步,立即移开了假山一块石头。

  小龙立即发现一个狭窄洞穴。

  失面跛丐低声说道:「此处是三江镖局一处秘地,被我无意发现,你进去,
我替你把风!」

  小龙微一点头,刚刚入数步,只听「咋!」的一声轻响,洞中立即一暗,但
这并难不倒他那夜如白昼的双目。

  继续前进不远,忽觉有一股萧麝般幽幽扑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细一瞧
上且即发现地下躺了一个人。

  惊骇之余,将那人板转过来一瞧,暗道:「哇噻!怎么会是她?」

  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及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姿容,立即呈现在小龙的面前,这
少女竟是自己不辞而别的阿娟。

  他不由一呆。

  一颗心儿忐忑狂跳。

  哇噻!这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小龙关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阵脉,内心不禁又是一震,暗道:「哇噻!夭寿!
真缺德!」原来阿娟中的是淫毒,此种得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淫毒
不可,否则,只有经脉爆裂一途。

  「哇噻!不行啊!若是,唉!一来乘人之危,再则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想着想着,饶是他智能如海,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苦思之下,立即将人抱起,心想:「哇噻!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洞外失面跛丐见他抱着少女出来,忙问是怎么同事,小龙只得据实说了,也
说出认识此女经过。

  笑面跋丐沉思有顷,道:「小龙,这也是上天安排,偏偏在此时此地被你碰
上,看此女品貌端正,并无淫邪之态,你就施以援手,至于婷婷侄女这方面,我
愿意居中解说。」

  小龙道:「这件事待见了婷婷姐姐再说吧!」

  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紧啊?」

  「哇噻!她已服下『赤龙丸』,暂时无碍。」

  笑面跛丐哦了一声,道:「小龙,那你先救她同去,这里就由我来监视。」

  小龙道:「哦对了,我们约好扫叶楼会齐,前辈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自你出来之后,我一直暗中尾随,无意中发现了一
人,这人便是于飞。」

  小龙见笑面跛丐冷笑,立即问道:「哇噻!前辈认得于飞吗?」

  笑面跛丐又是一声冷笑,道:「这于飞,原名于三飞,老跛子不仅认得,还
知他与独芳客有一段仇隙呢!」

  小龙忙问缘故,笑面跛丐又道:「这于三飞本是崆峒子弟,早年初出北湖,
以一柄奇形兵刃银连澴,在陇中扬名立万,未遇敌手,一时少年得志,渐渐趋入
下流,终至沦入黑道为盗。」

  「独芳容有一次游历陇中,正遇着于飞在打劫行商,见他是崆峒家数,立即
上前,将他擒住,亲自送往崆峒山上,三清官五柳道人处,好生管教。」

  「那知五柳道人,羞恼成怒,反责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言不合,动起
手来,五柳道人虽是崆峒一派掌门,却也敌不过孤芳客一掌,惨遭败北。」

  「后来这于三飞留在崆峒,未再下山,据传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烦,立誓重修
绝艺,报雪前仇。」

  「据我老跛子椎想,崆峒派与孤芳客结下这层怨仇,上次七派合力暗袭之事
决不会少了五柳道人与于三飞这二人。」

  小龙闻言,立即将长发女鬼一事告诉,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道:「我会小心应付,你走吧,救人要紧。」

  说完,迳自起身离去。

  小龙暗叫声:「哇噻!我……」一见笑面跛丐头也不同的走了,只好硬着头
皮抱起阿娟离开了三江综局。

  窗外秋风箫箫。

  室内春光旖旎。

  小龙来到阿娟的身边,只见她虽然晕穴被制,却被媚药激得娇靥酡红,呼吸
粗浊,玉汗淋淋,出声也更加的沁人了。

  不由心神一荡,热血滔滔,旗正飘飘了。

  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那呼吸声好似巨锤般不住的敲击小龙的心口,他知道媚药开始发作了,双手
开始「总动员」了。

  他不是「菜鸟」,在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很快的「杀猪」、「拔毛」,把
阿娟剥得光溜溜了。

  哇噻!太美了。

  哇噻!太迷人了!

  此刻,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什么「对婷婷不忠」,哇噻!暂时已
抛诸脑后了他原本看过阿娟的胴体,但没有此刻亲切,更何况,此刻是在救人!

  于是,他匆匆脱去衣衫,立即贴上她的身子。

  对准目标之后,立即「挥戈上马」。

  乘长风破万里浪,很快的就「斩将」、「过关」,深入腹地,小龙才伸手解
开了她的诸穴穴道一解,在媚药催动下的阿娟,哇噻!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牛,不
停的猛烈扭动,口中不停「格格」、「哼哎唷」的叫着。

  所幸,小龙在这方面已有经验,很快的将她驯服了。

  可是,那媚药实在太厉害了,半晌之后,她再度嘶叫狂扭起来。

  小龙不得不采取强烈攻势了,立即开始「密集安打」,胸膛紧贴着她那高耸
的双峰,下体作知距离的抽送。

  好一场龙争虎门。

  哇噻!短兵相接的肉搏。

  哇噻!有够累!

  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

  无人看见,瞑目怨嗟,花谢落土不再回。

  花落土,花落土,有谁人,可看顾,无情风雨,误阮前途花蕊若落要如何?

  纠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阿娟开始「安份」了些,可是小龙攻击力量,仍然
没有稍减,强棒出击,「高飞牺牲打」与「密集安打」交互替用。

  小龙虽然功力通玄,但遇到如此骠悍的对手,却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一见她仍然后劲十足,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急速来了一个大翻身,让阿
娟坐在自己胯间。

  攻守互异之后,小龙只要揽住阿娟纤腰,不让她违规、冲出「线外」,就可
以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了。

  阿娟开始摆动身体,好象正在骑马那样,上上下下的抽动起来。

  「哇噻!妙!妙!」小龙扶住她的腰部道:「妙极了!」

  尤其那对乳波似涛的双峰,更是颤动得令他神驰目眩,激动之下,居然每次
阿娟往下坐时,就提气将腹部往上挺。

  哇噻!真是「乞食赶庙公」。

  渐渐地,小龙爱不释手的攀向高峰。

  所幸,阿娟已近「强弓之未」,因此,小龙探测车虽然在双峰游走,却未发
生「车祸」

  阿娟浪荡的叫着,油田「钻探」工作总算有了收获,开始向外冒「天然气」
了。

  募地。……阿娟身子速颤,突然加速挺劲起来。

  小龙受此一颠,差点冲上了「安全岛」,慌忙搂着她的纤腰,认真「指挥交
通」,执行勤务。

  半晌之后,他又被那座一局耸双峰的诱惑,又情不自禁的又抚摸,享受双重
快感。

  阿娟呻吟连连,欲争无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了。

  小龙霍地坐了起来。二人股与股交迭着,开始吮吸了,整个人都陶醉了。

  阿娟在一泄再泄之后,无力靠在小龙身上,任由他去吮吸与抚摸,在悠悠中
她已入睡了。

  黎明时分,阿娟终于醒了。

  凝神一瞧,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看房间布置,似乎是在客栈里。

  再看过去,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一边,不由诧异的道:「你……你是谁?我怎
么会在这里?」

  「阿娟!你……」

  阿娟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想坐起,突然觉得下身撕裂般的疼
痛,闷哼了一声之后,立即被苏婷婷拥入怀里。

  她又惊又急,情不自禁埋首苏婷婷怀里哭了。

  「阿娟,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客栈,快告诉我,你怎么会落入三江镖局手里?」

  一提到三江镖局,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飞的暗算,想必是被这位姑娘相
救,对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叫阿娟呢?

  上且即歉然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娟呢?」

  「喔!你猜呢?」

  阿娟扭动着腰枝,道:「小妹猜不出痲!」

  「小心!别扭了蛮腰。」苏婷婷取笑着说:「嘻嘻,是你龙哥哥告诉姐姐的
嘛!」

  「龙哥哥?他在那里?」说着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苏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问道:「你已经逃脱了于飞的掌握,为什么要哭
呢?」

  「我没有脸再见龙哥哥了!」

  「为什么?」

  「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就为了这个?」

  「这还不严重吗?女儿家清白被污,这一生幸福已没有了,活着也是行尸走
向,我还有脸见龙哥哥么?」

  苏婷婷已将接受一项严重的考验了,她为自己一私,暗中安排了府小兰,如
今又面临阿娟的难题。

  许久,她猛然作了一个决定,说道:「阿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真的很爱龙哥哥么?」

  「此生不渝!」语音一顿,接道:「不过,现在我已有了另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陪伴青灯,以度此生,姑娘,多谢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

  说至此,盈盈的拜了下去。

  苏婷婷身子一震,忙道:「阿娟,别这样想不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何
必这样死心眼呢?」

  阿娟道:「不是我想不开或死心眼,我知道,一开始是我欺骗了龙哥哥,但
是,我是身不由己,因为我是天魔教教徒,不管怎么说,我是卖给龙哥哥的,为
奴为婢都是他的人了,因此,我应该为他保持清白之身,现在已被沾污了!」

  苏婷婷见她双眼赤红,楚楚可怜,芳心不忍道:「阿娟,假如占有你的人是
你龙哥哥呢?」

  阿娟「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

  苏婷婷道:「当时你中了媚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媚毒不可,
否取,只有经脉爆裂而亡一途。」

  语音一顿,接道:「当时事急紧迫,只好叫他那样做了,娟妹你恨我吗?」

  接着,又把对府小兰说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

  阿娟好奇的看了苏婷婷一眼,玉面一红,道:「姐姐,可是安慰我吧?」

  苏婷婷道:「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是,你心里必须有所准备,我是
他的妻子,在没有认识你之前,还有一位红粉知己,如今你是第三位了。」

  阿娟道:「夫人只要收容我,我不记名份,只要常看见龙哥哥,侍候龙哥哥
就心满意足了。」

  苏婷婷道:「妹妹能屈尊降贵姐姐我高兴万分,希望今后大家以姐妹相称,
就不负姐姐这片心意了。」

  阿娟盈盈跪下为礼,道:「谢谢……谢谢姐姐!」

  「妹妹,你先调息一下吧一。等会儿我再叫他来见你!」

  翌日,小龙恢复了丑小子的身份,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

  这谋略,是苏婷婷与阿娟共同设计的,皆因他们认为,既然天魔帮发出天魔
帖,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若一味掩饰身份,便永远没有结局。

  小龙对苏婷婷是言听计从,无话可说。

  果然,中午时分,店小二执着一张红柬走来,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
奉石小龙知悉:阁下出道江湖以来,屡与本帮作对,先奸杀本帮弟子甲纯乙苯,
复劫持女弟子阿娟,此等行径,狠辣兼具,人神共愤。

  故特请阁下,重九之夜,会于钟山之阳,以作了断。

  下署为天魔帮帮主言不忘,及桃花三娘子签名字样。

  小龙看罢,对这种指鹿为马,恶人先告状的事,十分气愤。

  苏婷婷笑颜如花,湛蓝的双眸中,充满了跃然欲动的神气。

  阿娟则满面怒容,显示着她心中,正有满腔怒气。

  傍晚时分,小龙入店不久,店小二突然走过来道:「有客来访!」

  小龙走了出去,竟是梅凌霜与府小兰师徒,连忙进入,不等询问,府小兰已
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说了出来。

  皆因梅凌霜为抚平爱徒感情的创伤,便带着府小兰四处游历,希望时间与风
景能使她快乐。

  谁知行走不远,就听见天魔帮传出天魔帖与丑少年石小龙金陵一决的消息,
便催着师父急急前来。

  甫入金陵,便发现了小龙,于是,师徒尚末找到歇脚地方,便就来了。

  阿娟献上玉茗,梅凌霜啜了一口,道:「武林中素来有胜者为侯,败者为寇
的陋规,反正要是打赢了,不对也变成对了!重九之会,算上我师徒一份!」几
人商议了一阵,小龙出去交待店伙,为梅凌霜师徒准备房间。三女聚在一起,各
诉各的心意,总算达成了协议,苏婷婷居长为姐,府小兰与阿娟同年同月,但府
小兰早二日为次,阿娟最小只好敬陪末座。

  这一来,三女腻在一起,所有的话题,就离不开小龙了,梅凌霜见爱徒感清
有了着落,心头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小儿女的事清她自然不愿插嘴,小龙更是无法置啄,于是,相视一笑,亦分
别同房。

  小龙飘上榻,卸去衣衫,正欲入定,陡听一阵轻细的步履声悄悄走来,临近
他的房门之际,突然轻轻敲了数下,低声唤道:「龙哥哥!」

  小龙听得是府小兰的声音,一怔之后,旋郎低声道:「门没栓。」

  府小兰轻轻门,迅即落下栓,走向榻前。

  小龙觉得怪怪的,但仍下得榻来,准备燃烛。

  府小兰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吐气如兰的唤道:「龙哥哥!」

  这一声,包含了无限辛酸,不少凄楚,小龙身子不由一颤。

  府小兰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柔声道:「龙哥哥!你是世上第一忍人,为什
么在舟中不告诉我实情呢?」

  小龙对她原本有一种内疚,经她这一提,情不自禁把她搂入怀里。

  府小兰陡地紧紧的搂着小龙,凑上玉唇,紧紧吻着。

  小笼遭此「突袭」,心中一阵慌乱,不知如何应对。

  府小兰激情的吻了一阵子,一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摊开双手,
缓缓的走向榻前。

  小龙突听一阵悉索的声音,略一思忖,不由大骇,暗忖:「哇噻!兰妹,她
怎么好端端的脱起衣服啦?是那根筋不对劲啦?」

  悉索声音过后,小龙瞥见小兰已坐在榻前了。

  哇噻!她是什么意思?

  时间悄悄的流逝……

  府小兰抱着牺牲的决心,一鼓作气的卸去全身的衣服,准备要「献身」,那
知小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爱,原本就是「奉献」!

  爱,原本就是「牺牲」!

  府小兰由羞转急,由急转为冷静,心知龙哥哥不是那种「见色心动」的人,
但偏偏自己又无法启口!

  她开始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后,她终于有了结论:「既然甘心献身,还是
自己采取主动的好。」

  她实在太爱小龙了。
作者: 幻少    时间: 2010-11-14 19:00

                40

  府小兰实在不知道万一失去了小龙,那日子不知该如何度过?

  她要得到小龙。

  以小龙为人处事原则,只要自己变成他的人,他绝对不曾遗弃自己的,如此
一来,自己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小龙会不会鄙弃她!

  她毫无怀疑到小龙还有其它的红粉知己!

  只听她突然低哼一声,身子倏然倒进榻中,开始打滚呻吟着。

  小龙正在发怔之际,陡见这种遽变,不假思索的掠至榻前,伸出双手抱起府
小兰的胴体,急道:「哇噻!兰妹!你怎么啦?」

  「心口……疼……腹疼……啊……哎哟……」

  小龙一听之下,心头不由大震!

  他吸了一口长气,正欲替她把脉,但府小兰却倏的挣脱抱着腹部左右滚动,
豆大的汗珠亦出现在她的额上。

  虽在黑夜,以小龙的视力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那婀娜玲珑的胴体,可惜,
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人体美」了!

  他频频低呼:「兰妹!兰妹!」心中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该怎
么办才好,浑身也不由急出一身冷汗来了!

  蓦地……府小兰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口中低呼道:「好冷!该冷……」

  小龙弯下身子,道:「哇噻!兰妹!你忍着点,我去叫梅前辈来……」

  府小兰一听,暗呼一声:「糟了!这下可要穿帮!」

  于是,双手突然抓住小龙的双臂,猛地一扯!

  事出突然,小龙一时失去重心,立即与她双双倒进榻中。

  府小兰好似在寒冬抱到一床温暖的棉被一般,不但紧紧的搂,双足更是紧紧
的缠住小龙的身子。

  小龙对女人的胴体,已不太陌生了,这就像患有毒瘾的女人,只要一闻那味
道,就开始会情不自禁。

  他是又欣喜、又慌乱,双手开始在府小兰身上揉搓。

  府小兰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紧张的颤声道:「好冷!该冷……抱……我……
快……快点……用力……抱紧我!」说着,她自己使紧的搂着小龙。

  小龙依言紧紧的搂着她那柔细的织腰,府小兰胸前那两粒高耸又富弹性的肉
球,磨着,擦着,身子立刻觉得怪怪的。

  因为最要命的是,小龙胯下那活儿,竟被府小兰那片萋萋芳草的左右晃动,
而兴起了一股奇异的酸痒及渴求!

  小龙下衣并未除去,二人又末裸体相对,为什么会开始「来电」呢?

  原来,小龙方才卸去衣衫之后,只剩下单薄的内衣,依他原来的计划,先调
息个把时辰,就开始就寝了。

  那知,突然会钻进一个美娇娘呢?

  缘由前定,谁也闪躲不了!

  府小兰此时已经「豁」出去了,箭已上弦,羞刀已难入鞘,如果今夜没有弄
妥,明日也就只有「走人」一途了。

  因此,她一方面咀中低呼:「好冷!该冷!」玉手已乘机解除了小龙的束腰
带,使内裤下滑。

  而且,下身却一直缠着小龙那根勃起的「活儿」,恨不得能将它塞入小猫咪
咀里。

  偏偏小龙已是「肉场」战将,对男女间之事,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他知道,
自己「东西」

  虽然可以避免跑到别人家去「玩」,但这也是「剃头」(玩)的好机会。

  所以,干脆将机就计,将「活儿」放进「水田」了。

  再加上府小兰「强迫中奖」,硬要「推销」自己,双方就水到渠成了。

  只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

  小龙急忙道:「兰妹,忍耐一下,以后你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

  「哥!你的那么粗大,现在塞得我又胀又痛难受死了,以后我才不敢要呢!
谁知道第一次做就这么痛苦。」

  「哇噻!儍妹妹,处女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是会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
到底,以后再玩,会更痛的。」

  「那么,哥要轻点,别使我太痛苦啊!」

  「哇噻!哥怎么忍心呢?」

  小龙已感到「玉菰头」顶住一物,他在想大概就是所谓的处女膜吧!

  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兰妹受长时间的煎熬,不如狠心作一次了结,
于是,猛的一挺屁股,「长拖」直刺而入。

  立即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

  小龙急忙道:「兰妹,再忍耐一下……」

  府小兰皱紧秀眉,点点头道:「哥,轻一点……我好痛……我……我怕受不
了……啦……」

  「哇噻!不会的,马上就痛快了!」

  小龙不敢蠢动,不但停止不动,开始揉揑着「圣女峰」,咀也不停的舐吮着
她的眉睫、眼帘、舌头。

  半晌……府小兰肥臀扭动了一下,知道是时候了。

  「兰妹妹,哇噻!还痛吗?」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龙哥
哥……怎么办嘛……」

  「哇噻!儍妹妹,这就是需要我的『肉棍儿』替你止痒嘛,哇噻!我的儍妹
妹,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真坏死了!我又没有经验……你还羞我……死相……」

  哇噻!死相就死相吧,打是亲,骂是爱,这时候来上一两句反而增加清趣!

  「哇噻!你准备好了,哥哥来给你止痒了。」

  小龙不敢太用力,一边开始轻抽慢插,一边闲情逸致的欣赏粉脸的表情。

  双手不停的在雪白粉嫩的胴体上游走。

  渐渐的,府小兰的痛苦表情在改变着,由痛苦变成一种快感惬意了。

  寂静的黑夜之中,「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久,加入了府小兰的喘息声。

  又过了不久,府小兰开始呻吟了!

  她在一阵抽搐颤抖下,花田里流出一股浪水来了。

  「格格!哥……我好舒服……哇……好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小龙被她的热液烧烫得「玉菰头」一阵舒畅无比,再看她骚媚的表情,便不
在怜香惜玉了。

  挺起屁股大起大落冲刺,展开强棒攻势,棒棒奏功,频频安打,密集的火力
直攻得府小兰抬架无力。

  欲仙欲死,摇头晃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

  「龙哥哥……好……好舒服……格格……我……奸痛快……喔……喔……」

  小龙听得是血脤奋张,欲焰更炽,急忙双手抬起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下
去,使她整个花洞更形突出。

  冲锋号奏起「达达里」的声音,展开肉搏了,长拖施展出刺花术!

  「防左刺,刺!」

  「防右刺,刺!」

  「上击!」

  「冲击!」

  「砍劈!」

  「格格!哥……我要死了……要被你整死了……我不……不行了……我又流
了……龙哥哥……我……我……」

  府小兰被这一阵猛烈攻势,杀得魂飞魄散,片甲不回,语不成声了。

  小龙在她第四次启闸门,放水的几秒钟后,也将那滚烫的「豆浆」灌入她的
花蕊,射得府小兰一抖一抖的,两人开始软化在这般激情的高潮中。

  两人经过一阵休息后,双双醒转过来。

  小龙爬起身子,一见自己那「活儿」沾了一大堆红白之物,心知这又是一个
少女为他献出了贞操。

  府小兰一见他那「活儿」依然硬梆梆的高翘着,不由暗叹他的耐力悠久,怪
不得婷婷姐说他不属于一个女人的。

  「兰妹!你用心良苦,我知道我会珍惜,我会像爱婷姐那样爱你们二人。」

  「不!三人!」

  「哇噻!构有谁?」

  「阿娟妹妹!」

  「哇噻!你都知道了。」

  「哥,今后我们四人一体,谁也分不开,哥一你刚才弄得我好舒服好痛快,
原来做这种事是如此美妙。」

  「哇噻!真不害臊!」

  小龙轻轻揑了她一下瑶鼻,府小兰羞得钻入他的怀里,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哇噻!兰妹,我是跟你讲笑,来一起来洗个澡,洗过后会舒服些,再睡一
觉,明天我们还要处理天魔帮。」

  「嗯!」

  寅初时分,小龙坐息一周天,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下榻之后
悄悄来到婷婷姐姐房外。

  凝神一听,只闻鼻息均匀,心知地必已入睡,便又悄悄来到院子,竟发现婷
婷姐姐先他而来,呆坐在那里,不由吓了一跳。

  小龙心头一阵歉然,忍不住拉起了苏婷婷的纤纤玉手,道:「婷姐姐,难为
你啦!你……」

  苏婷婷温柔一笑,道:「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咦!你看你,还和小涪
子似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

  小龙在面对着苏婷婷,真如同小涪一般,嘟着咀,道:「哇噻!你们都作弄
我?」

  苏婷婷嫣然一笑,爱怜的捂住了他的咀,柔声道:「弟弟,这你得原谅姐姐
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一人肩挑石家数房,你的伯叔母势必为你每房娶一媳妇。」

  「长者命,不可违,违者不孝,与其临渴掘井,不如末雨求缪,你先娶几位
你自己喜欢的媳妇,亲长就无话可说了。」

  「姐姐思之再三,要做你们石家的好媳妇,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嫉,我本不是
那种人,何况兰妹妹与阿娟都是对你心仪已久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小龙在她的温柔中,渐渐的溶化了。

  苏婷婷又道:「现在我正准传再替你物色一位,这样一来,你五叔已成亲,
小梅已有身孕,其它四房就每房都有一房媳妇了!」

  小龙急急道:「哇噻!姐!你不要再『鸡婆』了。」

  苏婷婷咭咭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你不是说有位
唐慧珠姑娘吗?」

  小龙叹了一声,垂头不语。

  苏婷婷与他并肩坐在一起,道:「这留着以后再说吧,人家一个姑娘家,让
你在周身乱摸……」

  小龙道:「哇噻!嫂溺援手,那是从权嘛!」

  苏婷婷道:「好吧!就算如此,我们现在别为这件事争执这还得靠缘份呢,
回去补睡一下,养足精神,好应付锺山一战!」

  小龙无可奈何的走了。

  锺山,为大茅山脉之支阜,散布南京镇江间。

  周围六十里,高约千寻。

  锺山又称蒋山,因东汉抹陵尉蒋子文在此死难而得名。

  锺山一名紫金山,其名来源,相传为梁元帝渡江时,风水师爷望蒋山覆以紫
云,遂名焉。

  实际上,锺山的地质有紫色的页岩,远望为紫红色,朝夕辉映,发射金光,
风水际会,引紫云为祥瑞。

  九月九日,又称重九,节号「天中」,据传此日元景帝登高避灾,故后人于
此日携酒煮鳌,登高一叙。

  诗人墨客于此日,更是邀友琢磨,留下佳作。

  锺山,原本是诗人最好去处,但今年今夕,却被武林中人占用了。

  小龙到达时,尚是卯时末,找到了开善寺附近,已过了辰时,天都大亮了。

  但见一片竹林旁的平坦石坪上,已有数十人伫立等候,这一次邀斗,是由天
魔帮发起,武林中人对天魔帮十分熟悉,但他的对手……「丑小子」石小龙就很
陌生了。

  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居然散天魔帖,因此,惊动了许多武林中人。

  这块平坦石坪不下数十丈方圆,山南有梁高僧宝志的墓塔,令人怀古幽思。

  场惯有些座位,先到的人有茶点招待,小龙发现五大门派都有门人在座,但
个个一脸忧色。

  这些人当中,小龙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他发现一个奇特事,说是招待人
员都是茅山派弟子。

  如今他也证实了茅山派果然依附了天魔帮。

  辰末己初,小径那边急急传来了乐声,不久,只见一行乐师吹吹打打,引导
约二十余人向这边走来。

  为首二人年纪都不到三十,较大者走路还歪歪斜斜的,小龙很熟稔,正是现
任天魔帮帮主宫不忘,另一位生了个元宝头的丑汉,该是他弟弟宫不屈了。

  这二人之后,是一些衣着华丽的丑人。

  最后,是一群美艳少女,抬着两乘软轿冉冉跟着。

  到了石坪上,为首的丑人也就是宫不忘,他当众宣布了约斗小龙的真相。

  然后宣布比斗内容,第一场是聆听一阕「天魔曲」,第二场是「天魔阵」,
第三场是「桃花舞春风」,只要石小龙能连胜三场,以往过节一笔勾销,天魔帮
从此绝迹江湖。

  大会开始,天魔帮走出十位少女,各抱乐器,盘膝坐在一角。

  小龙知道自己再不走出来是不行了,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说他在媚药下
力御二女脱阴致死,会有谁信呢?

  谣言止于智者,武林中人「胜者王,败者贼」,只要赢这一仗,再解释就简
单了。

  第一场开始,十名少女,垂首瞑目,手指拂弦。

  初弹时琴声不高,忽地渐渐扬起,彷佛是一物抛出,在空中飞舞回绕似的,
琴音委婉曲折,却不带一丝难涩。

  小龙见这些少女,年纪轻轻,琴音能有如此造诣,也不禁暗暗点头。

  琴音一变,尽是凄楚之昔,入耳但觉,如杜鹃啼血,断雁西风,令人情不自
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小龙心下一惊,暗忖天魔帮的确不简单,这琴音尤为古怪,我可不能大意,
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一动,连忙端坐静默,收慑心神,仔细来听这琴音,分辨来源。

  听了一会,琴昔中的凄侧缠绵,不变更深。

  小龙聆听之下,蓦然间找到了线索,想起这曲调,竟是失传已久的河满子。

  河满子本名「河满」,乃是人名,昔年因事,犯罪当死,临死时献上这支曲
调,进供廷听。

  皇帝听了,心中惘然动容,旁听者无不悲伤下泪,咸叹为百年难得一听的佳
作。

  河满献曲,原想以此赎死,不料结果未获如愿,仍在斧钹之下丧生。

  因为这曲调悲凉凄婉,感人至深,当时流传广远,有诗道:「一声河满子,
双泪落卿前。」此曲的价值,由此町见。

  河满子一曲的唱法早已失传,小龙博览群籍,过目不忘,对于诗书昔律,医
卜星相,无一不精。

  此曲有三个起落高低,非极有训练的歌手不能唱出,非极高明的琴手不能弹
奏,曲高和寡,少人领会,这便是河满一曲失传的原因了。

  小龙在王陋的遗物中,看到收集的典籍中,有这么一曲词调,现在凝神听这
些女子的弹奏,但觉她们的琴音,确实已入化境。

  他偶一顾盼,发现在场的群豪,已是如醉如痴,附近的树枝上,竟停着有好
些鸟儿在默默伫听,一动也不动,宛如是泥塑木雕的一般。

  他心想:哇噻!这些少女的琴音,竟能使雀鸟感应,若是毁了她们,实在是
于心不忍。

  蓦地……琴晋一变,慢慢低沉,渐渐细得连听都听不真切。

  小龙不敢出声,屏息细听,只觉急急有一缕乐音发生,彷佛是自那极深的泥
土中钻了出来似的,陡地高扬抛起,如一缕烟火升空。

  转瞬间琴音又变,委婉回绕,彷佛如一片出岫之云,在万山峯壑中飘荡,稍
顿,琴音又凝成一点,渐往下落,如前次一样,没入地中。

  等了一会,又复钻出抛起,如此三起三落,小龙已可确定,这确是失传已久
的名曲……河满子。

  当河满第三起落时,曲调之中,哀伤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听曲断肠,彷佛
是叙述那壮士远征,埋首异乡,嫠妇孤儿,形影相守。

  无定河边之首,就是春闺梦里之人。

  又像是在叙述国破家亡,铁骑蹂躏,孤身亡命,天寒地冻,腹内苦饥,濒临
绝境,呼天不应,椎胸泣血。

  又彷佛在春日楼头,佳人凝眸,离人不归,那无尽的幽怨,缕缕如泣如诉。

  苏婷婷、府小兰、阿娟三人,都是父母双亡,孑然一身,飘泊江湖,唯有匹
马只剑相伴,此番触动愁肠,均悲不自胜,一包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龙
一瞧,觉得不能不反击了,若长久弹奏下去,自己虽无大碍,但苏婷婷等人,则
会遭催人心肝的荼毒。

  心念既动,撮唇一啸,「满江红」脱口而出,一声声雄浑,激昂的歌声,袅
袅飘扬。

  只听得「啪!啪!」数声,弦断琴声寂,这些弹琴少女本已心疲力竭,经激
昂雄壮声音一震,一个个口吐鲜血倒在琴上。

  看来,第一场天魔帮是全军覆没了。

  倏地……天魔帮中霍然闪出八条黄色身影,只听得笑面跛丐疾呼:「天南八
魔。」

  天魔倏忽疾走,人影交错之际。阵形立变。

  「震雷魔」隆鸣与「龚风魔」胡伦二人,手搭手腾空而起,一个抡左掌,一
个抡右掌,夹击小龙。

  而且双魔的脚心,尚在地下的「坤地魔」郭展及「艮山魔」高岩的掌心承托
之下,二人出掌,无形中集合了四人的力量。

  小龙宅心仁厚,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并末施展「丹心神功」,仅以水波流轻
功在天魔阵中游走。

  「离火魔」马林,「坎水魔」任癸,在跨步疾走,阵式变幻中,以单掌按住
「坤地魇」郭展,「艮山魔」高岩的背心,以助其功力。

  坤地、艮山二魔各以单掌托住震雷、巽风二魔,同时,藉水火二魔的助力,
各以单掌推出,仍是汇合四人功力。

  「干天魔」邝充,单掌握住桂魔一掌,去接应尾部的「兑泽魔」龙稳,单掌
握住水魔一掌,接应阵首。

  首尾在腰部汇合,双双攻向小龙,也是集四人功力。

  在阵中疾行游走的小龙似末还手,八魔似是知道厉害,因此,阵式摧动得更
快。

  只见,八条黄色身影,疾如闪电,错综交叉,随看阵形流转,如狂飚亘浪的
掌风,源源不断的拍出,形成一道无比强劲的铜墙铁壁。

  在阳光下,只见一条白练,绕着一团黄影打转,倒也好看!

  但是,天下群雄可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奇景,一些正义之士,一个个心中
盘算,如何打破这魔阵?以杀之天魔帮的狂气,不要让他小瞧了中原武林!

  时间一久,小龙已感不耐了,觉得这批人实在不知好歹,忍见白影一闪,一
声惊呼,一条人影破空飞出,八魔一见,齐运双掌,以十六掌封住阵势,十六掌
齐向小龙跃起的身影击来一八人八掌,齐齐合击,有多大威力?谁都无法估计!

  只见飚飚掌风,排山倒海似的向小龙压下。

  小龙艺高瞻大,迎面震来的享风,被他一式「浩天掌」挡住,但下半身可就
眼看被强大的掌风击中!

  就这样,小龙若被掌风击中,双腿也得全废……说时迟,那时快,小龙的蛟
尾鞭已经出手了。

  在八魔之首,邝充心里认为,八人合力一掌,威不可挡,还不是立刻把小龙
震飞!

  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邝充突然发觉八人联手,威力无俦的一掌击出,竟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
尤其在小龙晃动身形,发动阵式之际,竟感到有一股巨大无匹的吸力,使自己脚
步身不由己的向冲出去!

  干元魔邝充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刚要搭住震雷魔,以求变幻阵式,忽觉吸力更形加大自己身形已突出阵外,
同时另一股按挤力,从左右双方向自己周身压迫过来。

  按挤力愈来愈大,而且身后自己阵内的力道,竟也似乎向自己撞来,他被左
右、后三股力量一撞,再也支持不住。

  骤然闷哼一声,一付高大身躯,硬被摔出二丈开外!

  邝充这一下子可乐了。

  周身三百六七骨节尽散,体内五脏离位,落在二丈开外的地上,喷了一口鲜
血,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同时,天魔阵的尾部,兑泽魔龙渔,也与头部的干元魔受了同一命运。

  腰部的艮山魔高岩与水、火二魔被蛟尾鞭一卷,亦被排往阵外,不过,他们
一发觉不对,立即顺劲腾身脱离,所以仅受了轻伤,而末丧命!

  天魔阵头尾一破,队形立即大乱,而艮山、水、火、三魔又被蛟鞭击伤,算
是全部瓦解了!

  这一场龙争虎斗,看起来惊险万分,在小龙本身来说,前后仅仅出了三招。

  桃花三娘子末想到小龙有此身手,心头着实震动不已!

  正在沉思是否应由自己来接下第三场,倏地,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道:「哇
操!以多为胜,还使用车轮战,丢人也丢到你姥姥家了!」

  宫不忘一看,这人竟是石辅基,立即想起了柳小倩,夺妻之恨,顿上心头,
咬牙切齿的道:「石辅基!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清心头恨!」

  「哇操!七月半的鸭子,咀硬!」

  宫不忘猛一挥手,说道:「宾字二号。」

  天魔帮里走出一位长袍蒙面人,二人门户还未开好就由分而合的缠斗起来。

  场中府小兰低声对苏婷婷道:「婷姐,这人是茅山派的!」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他们的招式,要不是龙哥哥手下留情,他们掌门人逍遥真人早就报
废了。」

  石小龙回首微微一笑,道:「兰妹可真是过目不忘,一下就认出来了。」

  语声一顿,道:「哇噻!石辅基是我么叔,哇噻!想不到他竟赶来了,不知
道么婶来了没有?」

  就在这应对之间,他们已拆了二十招,石辅基一招「魁星踢斗」把皂袍人踢
到座位去了。

  宫不忘又呼叫了「宾字四号」,又一皂袍人走出来,才十九招,被一掌砸到
场外去了。

  这些挫败的人,都不许别人接近,就地打坐疗伤。

  然后是五号,还没出十五招,就中了三拳,当场吐血。

  三号末超过二十五招,当一号出场时,小龙猜想必是逍遥真人了,正准备替
下,只听得石辅基喊道:「哇操!在一边看么叔大战群魔!」

  逍遥真人不愧是一门之长,支持了四十招,被击中一掌。

  小龙未等宫不忘派人接战,挺身而出道:「哇噻!宫不忘,别忘了你跟我约
定三战定胜负的诺言,我已连胜二场,哇噻!下一场请派人!」

  宫不忘道:「别天真了!凡是今日来此之人,休想离开锺山……」

  此话一出,群情沸腾,眼看混战就要开始。

  桃花三娘子知宫不忘口不择言,触犯众怒,忙挺身而出道:「石公子!第三
场由妾身亲自接待。」

  「哇噻!姑娘请!」

  「公子请登『凤辇香车』。」

  「哇噻!这算什么名堂?」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桃花舞春风!」

  小龙心知绝对离不开那活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桃
花三娘子走。

  苏婷婷肃容道:「弟弟,记住我的话,如果一击不能得手,就破车而出,我
们会接应你的。」

  小龙道:「哇噻!婷姐接应么叔一下,他不会放手不战的!」

  苏婷婷道:「如果你得了手,这儿的人我应付得了,如果你不得手,我们还
是等在这儿跟你一起突围。」

  小龙道:「哇噻!这真是一个魔教。」

  阿娟适时道:「是的,但也怪不得她们,每个着修魔教法功的女人,都会有
一股阴火焚烧,如果我没有遇到龙哥,今天可能比她们更无耻。」

  小龙道:「哇噻!这么难缠?有没有办法改变她们一下呢?」

  阿娟摇头道:「没有,她们是靠这门邪功奠的基,真要改变她们,除非像我
一样得天独厚,和你朝夕相处,而且要同榻一段时期,因为,你本身似乎有一股
特异的体质,会在无形中浇灭这股阴火……」

  小龙心想:哇噻!这可能与体内的鲸珠有关!

  于是,忙道:「那只有下杀手了,留下这一群妖魔流毒人间,不知要毒害多
少人呢?」

  阿娟道:「除去了桃花三娘子,其它就不足为虑了,你小心点去吧!」

  小龙登上了凤辇王车,但见桃花三娘子躺在一张湘妃榻上,身子只盖了一重
轻纱,曲线毕露,风情万千。

  湘妃榻的四周,都是装着铜镜的屏风,每一面镜子都照得清清楚楚,海面镜
中的影子都是十分撩人的媚态。

  哇噻!此情此景若是男人不动心,除非是天阉。

  桃花三娘子娇媚地一笑,眼光扫视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招招手道:「既
来之,则安之。」

  小龙没有吭声,目光灼灼的盯在地身上,桃花三娘子撩开轻纱,还把双腿故
意张开一点,她隐秘之处,肉色呈桃红,竟像处子一般。

  小龙虽是定力深,也不禁难以抑制。

  桃花三娘子笑道:「你看够了没有?」

  「哇噻!这就叫气『桃花舞春风』呀?」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难道不是吗?我叫桃花三娘子与你春风一度,
还有什么名字更恰当呢?」

  「哇噻!强词夺理!」

  「就算是吧!为什么不上来试试?」

  小龙扑了上去,正预备「抬鞍上马」将桃花三娘子按倒杨上好好冲击一番。

  讵料,桃花三娘子已经迫不及待,捷足先登了。

  只见她先一伸腿,跨在她的两股之间,腾身高举玉臂,那含满津液的骚幽,
对准了「独眼观天」的蛇头。

  右手中食二指夹着它的七寸,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玉门儿。

  光将呆头呆脑的独眼蛇接进门后,只见地柳腰儿一摆,前后摆动了几下,玉
臀往下一沉。

  只听得「咕唧」一声,巳将一根六七寸长的独眼大头,连根坐进了她的玉门
儿。

  同时嘴里发出「晤……」

  似既感满足又快感的一声叫后,竟然伏身撑榻,面对着小龙,玉臀儿前进后
退起来。

  小龙见桃花三琅子的这番动作,脑海中忽然闪电般的触想到「素女经」上的
一篇。

  「男正仰卧,女跨其上,两股向前,要内徐徐,微人便上,才授勿深,如小
儿含乳……」

  默念到这里,遂轻轻退出一部份汤货,退回素女经上所说的:「使女触接,
务令持久,女快男退,冷观结聚!」

  小龙默念之后,想起了内中要决:要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心如止水,
平心静气,无身无我,一动不动,让她自己去自得其乐。

  果然,桃花三娘子一上来就开始猛攻,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摆动不停,只见
她紧摇着玉臀,款摆着柳腰,两座「圣母峯」摇摆不定。

  在她心里,以为一只雏儿,还不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然后吸尽他的元汤,
提早结束这场战斗。

  谁知一阵疾攻下来,非但不能如愿,反而弄得自己喘气如牛。

  桃花三娘子冷哼一声,道:「你真是一块奇材,老娘倒要斗斗你!」

  内在的吸力突然加强了,一头青丝已经摇乱了,配合着她如狼似虎的动作,
简直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

  就如那风车打转,上面摇头晃脑,张口结舌,篷头散发,像是舞狮一样,不
停的摇摆着。

  全身没有半点娇艳之态,完全成了一头饥饿的雌虎。

  在这些动作之中,并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刺激,这种煎熬到了忍无可忍的地
步,桃花三娘子开始后退了。

  她这是以退为进的战略,待小龙不注意的时候,便猛地往下一坐,使他的关
棍儿强而有力的砸在花蕊上。

  顶得一阵颤抖,打了一个哆嗉,发出一声满足又快活「啊」了一声。

  可是,小龙此刻必须立即往后猛退,退到只剩下一点儿在骚幽里面。

  到了无可再退的时候,就猛的往上一顶,接着,又退了回来,尽量保持着那
「微入便止」的状态。

  这一阵缠斗,饶是桃花三娘子在肉场上能够呼风唤雨也被挑逗得骚痒不已!

  她那小溪已渍泄出银灰色的「废水」,径草丛中经过「弹丸」之地,往两股
过「窑洞」,流了一大片在床单上。

  这一阵弄得地要死要活的,进退都不是味儿,疯狂的失了态,变了形,也失
去了理智。

  她狂喊乱叫着。

  「格格……你……真是……奇才……我……我受不了啦……你行行好……给
我……几下狠……狠的吧……」

  桃花三娘子浪着,浪着,竟然浪得呜咽泣不成声,变成了哭叫声。

  小龙经不住桃花三娘子的哭叫声,浪叫的可怜相,知道她再也经不住这种挑
逗了。

  看地这份可怜的浪相,再也难以忍受下去,就搂住她的脖子,底下也用力顶
紧了。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桃花三娘子压在底下,来了个「素女经」的「龙翻」
后半段,八浅二深,死往生返。

  每逢小龙深插一下,桃花三娘子必定张嘴发出几声「啊!」,小龙实施「八
浅」,桃花三娘子又改了「哼」声。

  听起来便成了:「哼!哼!高!啊……哼!哼!哼……啊……」

  小龙施到「死往」的时候,下面用力顶紧了桃花三娘子的骚幽,玉菰头在里
面抵着她的花蕊不住跳跃着。

  抵得她躲避不开。

  当桃花三娘子实施吸力,展开了「吸元锁阳」时,小龙又开始「生返」了。

  那份受不了的模样,就像一块大石压住了一条蛇似的,歪着脖子摇头晃脑。

  耸肩晃晃,玉臂扭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动,拚命地动,那股骚荡煎熬出
来的滋味,真是无法形容。

  这一阵折磨,比「素女经」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是前者使她饱得
难过,后者又馋得难过。

  素女经上的这篇,也算是折磨浪女人的法宝之一,详细解释起来是:八浅,
是引起女人的性饥渴。

  「二深」,是吃的东西虽然有,却不给它正常的吞食,猛的一顶立郎抽回。

  这就是「生往八浅」,到达了她「二深」刺激得过度,而「死返」又是闪电
的一击,使她无法整个的领悟到那里应当如何?那里不应当如何?

  全身上下就如百万只蚂蚁,顺着血管爬上爬下,一样的难过啊!

  等到施到「死往」时,虽然感觉到得到满足,但又像吃东西一样,满满的塞
了一大口,舌头不能翻转,牙齿咬不得的死胀感。

  想吞又吞不下去,下不了咽喉,只急得伸腿,挺臀,扭腰的份。

  但又被紧紧压住又动不得。

  便只有晃肩、摇头、张嘴、瞪眼,咬紧了牙关,拼命的动着,想浪喊浪叫又
开不了口,叫不出声。

  这味道不是普通一般女人们能够接受的呀!

  桃花三娘子虽然有得天独厚的「淫根」,也持有邪帮的「元牝神功」,但却
难抵这番无情的折磨,到后来实在受不了时,只有眼珠儿往上翻呀翻。

  小龙见差不多了,不愿再多耗时间,立即两手撑榻,减去了她的压力,再挺
起腰来,抬起了臀。

  猛起猛落,如狂风暴雨般,一股作气,「扑!扑!扑!」连接着给了地几下
狠的。

  地满足的发出了:「啊……啊……嗯……嗯……格格……唔……唷……」

  声音越来越低,由低入微,由微变无。

  她成了仙!

  变了佛!

  腾了云!

  驾了雾飘呀飘,往上升去,越飞越高,无止无境的……飘……终于,一切静
止下来了。

  桃花三娘子得到一阵喘息的机会,似感到对方的抗力已近「强弩之末」,放
开北珠,正准备吸收元汤之时。

  小龙看她太阳穴处已轻微的有点跳动,知道时机来了,猛的一松动,丹田一
热,一股真气倏然涌去,散布在全身经脉的真气亦哄然响应。

  全身穴道豁然贯穿,真气立郎在体内联连运行,一股热流激射而出。

  桃花三娘子突然感到冲力来得太强,连忙想推开身上的人,但小龙已经有了
周全准备,双腿紧紧的勾住,双臂如铁嵌,紧紧的锁住了对方。

  「穿心一镖」,终于击中了对方。

  右掌一推「拍!」一声,桃花三娘子立郎被抛出车外。

  她刚惨叫半声「拍!」一声,整个的身子立郎撞跌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
未站起。

  喷火的目光,也渐渐变成「死鱼白」,一代淫娃,天欲宫宫主,就这样离开
了,结束了她的一生。

  小龙回到战场,天魔帮已死的死,伤的伤,生还者亦各个垂头丧气,就像静
候秋决的神情。

  但是,一场桂辣辣场面倏现在眼前。

  只看见笑面跛丐笑面上颊,厉声道:「五柳道人,你……」

  小龙急忙走了过去,每人见他无恙回来,立郎响起一阵欢呼,因为此次能扫
平天魔帮,其居功至伟,故深获大家爱戴。

  他趋步上前,平和的道:「道长何故动怒?区区愿闻其详。」

  五柳道人一指苏婷婷扬声道:「这妖女自称是独芳客之徒,声言代师复仇,
向五大门派公然挑战!」

  「本来是名正言顺为江湖规矩侠客之事,但事实上有谁见过她的武功,替她
证明呢?」

  「再说,孤芳客当年嗜杀成性,惨害同道中人,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我辈替
天行道,也正是义不容辞。」

  「如今此女一出,诸位竟皆不战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颜面,并且可以说,
是替我辈侠义者丢尽了人。」

  笑面跛丐、梅凌霜师徒,苏婷婷闻言都面显气愤之色,但被小龙暗拖眼色止
住。

  五柳道人语气一转,又道:「此女今日表现不错,力搏天魔教徒众,当真值
得暍采,目下先抛开谁是谁非不说,各位可曾和地交过手,过过招吗?」

  「何况,在江湖上,历代祖传一个规矩,所谓:『胜者为高,败者理屈』,
在座者都未曾和地比划过一招,为什么就愿意俯首称臣,自认理屈呢?」

  苏婷婷再也忍耐不住,霍的挺身而出,正容厉声道:「依道长之意,是想和
贱妾比划几手了?」

  五柳道人双目一瞪,叱道:「正有此意!」

  苏婷婷望了小龙一眼,见他不表反对,立即上前一步,当着群豪高声说道:
「道长如此见责,贱妾只好勉力周旋一番。」

  说罢,目视五柳道人,说了声:「请。」

  五柳道人远在卅年前,就已成名江湖,功力自然是十分深厚,他往昔的确吃
过孤芳客的苦头,知道孤芳客的掌法,有神鬼莫测之机。

  故此,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准备一上来就以功力制敌。

  苏婷婷请他出手,正中下怀,袍袖一抖,猎猎风声忽作,那肥大的双袖,直
似两块钢板压了过来。

  苏婷婷静立在三尺之外,煞气凝于眉梢,蔚蓝的眸子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
动。

  此际一见他发出攻势,竟而不架不退,不避不让。

  低叱一声,莲步一移,双掌上指下划,直取他两拳腕脉,正是独芳掌法中,
「以毒攻毒」绝招!

  五柳道人吓了一跳,心知若不撤招,对方虽然可能受剑,但自己的双腕,势
必残废不可。

  故而,不待苏婷婷双指划到,挫腕吞而再吐,由直崩变成了斜挡之势。

  苏婷婷存心让在场群豪见识一下独芳掌法,故而并不硬接,娇躯一闪,掌影
顿时如排山倒海一般,层层堆涌在五柳道人四周。

  场中都是高手,自然看清她的招式。

  但五柳道人身在局中,陷入掌山,任凭他功力再厚,却也不由应接不暇,有
点手忙脚乱起来!

  片刻间,一套掌法施完,掌影一收,问道:「贱妾的掌法,道长识得否?」

  五柳道人恼羞戍怒,怒吼道:「妖女接我一掌!」

  吼声未已,双掌运起十成功力,已平胸向外推去。

  但见狂飚突起,呼啸乱响,在场诸人,都不由暗赞其功力浑厚。

  那知苏婷婷秀眉一竖,双臂倏的在胸前划个半弧,紧接着掌心向外,忽的手
推而出。

  只是,却没有半点风嘶之声,气势上似乎弱了点。

  但是,两掌一触,「砰」的一声闷响,突然风平劲消,而五柳道人,却因为
吃不住反挫之力,「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

  更惨的是,他那红润的脸上,却突然变成了煞白之色,忍了又忍,终于忍不
住「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苏婷婷微微一哂,道:「承让……」

  语毕,对在场群众作了一个罗汉揖道:「昔年家师与各门派过节,为徒者,
自应讨还,唯外子仁心宅厚,谆谆告诫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以贱妾不为己甚,让
昔年参与围殴者,自己闭门思过,广积善缘,谅家师九泉之下,亦能原谅贱妾此
举!」

  衡山派掌门人浮尘子,与其它各派取得默契,此际代表发言道:「夫人能善
体天心,武林之福,贫道谨代表昔日肇事之各门派,向夫人致最深歉意……」

  他话未完,五柳道人忍下自己伤势,一跺脚,恨声不已道:「青山不改,细
水长流,五柳就此别过……」

  说着,也不等别人对话,迳自抬手率同于飞父子,离开了锺山。

  小龙知道五柳道人此去,日后还要报仇,但又不愿令别人难堪,而迳自道:
「前辈不必过谦,哇噻!俗云:往者已矣,区区敢请前辈,谨往慎行,以为后人
楷模!」

  少林圣愚大师高喧佛号,朗声道:「施主处处留一退步,为他人谋,更难得
为胜不傲,实为人中之龙,天下师了!」

  小龙连忙逊谢,辞别群豪,带着苏婷婷、府小兰和阿娟回韵州故居。

  其中以石辅基与柳小倩最为尴尬,若以师门来说他们与府小兰该是师兄妹,
如今因为小龙关系,平空升了一级,梅凌霜便降级了。

  不过,笑面跛丐说的好:「江湖无老小,达者为先。」人只要活在快乐中,
何必争这些世俗!

               【全书完】
作者: 沐海听风    时间: 2010-11-15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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